紧接着,这统领慢慢的将手臂抽了出来,那条右臂已然膨大了两三倍,上面肌肉宛然,十分清晰,却是化作了一条石化巨臂,这统领然后就一步一步的对准了战场走过去,每一步踏出,那步伐声仿佛都要大上一倍,似乎大地都在震荡一般,到了后面,不要说别人,就是他的部下,也是东倒西歪!!

    那妖命者情知不对,想要夺路而逃,偏生浑身上下几乎都仿佛变重了好几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与那统领之间的距离一步一步的缩短。

    这统领口中却是淡淡的道:

    “这一次,咱们玄武门铁卫倾巢而出,金木水火土五部当中,我土部斩获最少!若今天还要被你逃走?让我吕圭吾的脸往哪里搁??”

    他的话说完,已经踏到了那妖命者面前,高高举起了岩石巨臂,轰然砸下。

    这妖命者忽的将口一张,飞射出一条金色大蜈蚣叮在了巨臂上,却是毫无效果,自家的毒牙却被崩掉了两三颗,面对这一击只能双手格挡,但一击之下,便被轰得“哇”的一口激血喷了出来,双脚都陷入到了大地当中,直没至小腿!

    但这妖命者一口气没回过来,竟是第二击又来了!

    他再接一击,只觉得压迫过来的力道几乎是若一座山峦压了过来一般!轰然鸣动!他咬着牙再往上方一隔,咔嚓一声脆响,手臂臂骨居然断掉了,而整个人更是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头晕目眩,一下子就深深的陷入到了地下去,直达腰间,整个人更是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等到了这统领吕圭吾再次出手的时候,这妖命者虽然没死,却也只剩余下来了半口气,他更是深陷入土·只有脖子露在外面。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吕圭吾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然后点着灯笼照了照,忽然冷笑道:

    “来人!”

    旁边的顿时有一个黑衣老者大步上前道:

    “属下在。”

    吕圭吾努努嘴道:

    “把他的狐狸皮给我扒下来!”

    这黑衣老者走上前去·在这人脸上细细摩挲了一会儿,然后用摩挲过脸的那两根手指不停的摩擦着,就见到两根手指之间明明都是空无一物,却是有粉末不停的洒落了下来,黑衣老者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解开了腰带。

    只见他的腰带也绝非凡物,貌似就是一长条黑布·其实在内侧里面,指头大小的陶瓷瓶子只怕都有几十个,这黑衣老者似做菜那样·在那妖命者的脸上东洒一点粉末,西撒一点粉末,然后用油将其化开,慢慢揉搓。

    结果随着他的揉搓,就见到那妖命者脸上慢慢的就被搓掉了一层皮下来,露出了其真实面容,吕圭吾看着这人的脸,哈哈大笑道:

    “果然是你!谢公子,康宁知府的独子·没想到我土部要么不发利市,一来就是大发!康宁知府,哈哈·哈哈哈哈!¨一来人,去请何真人!”

    没过多久,便有一名道人匆匆赶来·吕圭吾指着那已经是半死不活的谢公子道:

    “今天刚刚十五,要劳烦真人将这祸害身上的神通气运剥离下来,再用东山羊公的秘术将之伪装一下,这伪装妖命者修炼的方法钓鱼上钩确实好使,今夜十六估计也是月圆,我要试试看还能不能捞一条大鱼出来!”

    这道人道:

    “这么短的时间,做还是能做到·但圣旨和东山羊师叔赐下的法器:倥偬珠就得借给我用了。”

    吕圭吾将手一招,天空当中忽然慢慢的飘落下来了一层薄如轻纱的东西·迅速的凝结成了一颗明珠,此珠一现,围绕在那妖命者谢公子身上的那层探照灯也似的光圈顿时消失不见,这就是倥偬珠,可以压制妖命者的气运神通,乃是东山羊特地炼制出来对付妖命者的!

    “给你,都给你!但不要误我的事!虽然剿灭这些妖物的行动一直要持续到年节,但开头若是就被人拉下太多,后面就怎么追也追不上了!”

    这吕统领表面上冷静,眼神却是炽热无比,只因为东山羊的一句话:

    “玄武黑甲卫原大统领去岁病逝以来,一直空缺,本次玄武黑甲卫尽出,金木水火土五部分别行事,最后行动终结的时候,成绩最优秀的那一部的统领,我将向圣上举荐为大统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已经是秋风萧瑟,林封谨的學问也是在与日俱增,而他此时修炼各项神通的进境却是变得缓慢了起来,原因很简单,要學的东西太多了:七国剑,格物致知,人狩之术娠妖心法平时也需要锻炼咽部,喉咙,味蕾等等。!

    在这段时间当中,林封谨也不是没有寻找过其余的妖命者,甚至是遇到过三次,这三次当中,有一次是林封谨发觉了没有把握对付的人(不是吞蛇军营里面那个霸气绝伦的),主动撤退,另外两次却是旁人主动逃走。

    倘若是在旷野当中,那两人一定逃不掉林封谨的追踪,但此时在邺都当中,林封谨却是顾忌太多。为什么?因为有太多的地方不能去了,不要说什么王宫大内,就是随随便便的一家官绅家庭的后院也是禁地,林封谨既然没有把握闯进去不被发现,然后被冠上“淫贼”的前缀,那么就只能深深的叹息。

    一片黄叶从林封谨的眼前掠过,他顺手接住了以后,将之捏碎,然后踏进了房门,脸上露出了礼貌的微笑道:

    “顾伯伯。

    坐在客位上面的是顾羡的伯父顾恙,官衔是员外郎,他最近经常都是林家的座上宾,和林老爷相谈甚欢。

    在林封谨的运作下,太子殿下和英侯殿下分别都来到了天下第一烤当中品尝美味,因此此时的天下第一烤的顾客,有三成都已经是邺都的官员,在这里吃饭已经成为了邺都的一种新兴消遣。

    见到了林封谨回来以后,顾恙说得也差不多了,便笑道:

    “那么,我这个不情之请?”

    林老爷立即满脸笑容的道:

    “顾兄既然开口,难道叫你难做?我这就去安排,这就去安排?”

    顾恙顿时满意而去,林老爷送了客人回来笑眯眯的,虽然一坐下就大叫浑身酸痛,叫来了四个丫鬟按腰捶腿的,看起来却是心情甚好。

    林封谨坐下以后拿起账本翻了翻:

    “咦?本月盈利上升了两成?哦,对了,天气越来越冷了,所以杂碎汤这种东西会更受欢迎一点,我已经计算过,咱们的盈利保持在了这个线上便已经足够,再多的话也没有太大的必要,这样吧,把每一碗汤的价格下调一文。”

    “不妥。”林老爷皱眉道:“下调的话,要起来就难了,邺都里面现在受到了我们的影响,烤肉店已经新开了七八家,卖杂碎汤的也是随处可见,而且是那种小贩挑着火炉走的方式,我们宁可采用别的方式来返利,这价格也不能降。”

    林封谨沉吟了一下道:

    “那么喝一碗汤送一块杂粮饼子?或者说将卖的汤分成三种,小碗十文,中碗十五文,大碗二十文?或者说五十文一斤肉杂碎,汤免费送?”

    林老爷不耐烦的道:

    “我下去叫人谈论安排一下,还有事吗?我要去拜会王老爷了。”

    邺城这个地方并不是太重视出身,对于利益反而看得很紧,所以好面子,甚至有些官迷的林老爷在这里可以说是混得如鱼得水,终于混入了他梦想当中的官绅圈子,可以说是“往来有高官,谈笑无白丁”,而现在更是要抓紧时间开拓社交圈子,继续努力往上爬。

    林封谨无奈的苦笑道:

    “咱们是时候得回去了,第一是要回家过年,第二是明年我要回去参加院试考秀才了啊。”

    “啊啊啊?要走了吗?”林老爷立即产生出怅然若失的感觉。

    “是啊。”林封谨很干脆的道:“咱们的家不是在福陵县吗?”

    林老爷呆了半晌道:

    “你难道不是在这里参加院试吗?”

    林封谨叹息道:

    “我当然可以在这里参加院试,但邺都这一期应试的童生是一万八千三百人,只取两百人,并且这一万八千三百人差不多都是饱读诗书!我若是回福陵县那边应试,虽然只有二十个名额,但是应考的人却只有六百三十八人,并且这些人的素质大概只有邺都的五成。我当然是要去把握大的地方考试了!”

    林老爷听了当然没什么话说,儿子的前程重要啊。他哑口无言之下,一咬牙,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看你在邺城这里也发展得挺好的,干脆咱们这次回去中了秀才以后,就把家搬过来吧。”

    “不行!”林封谨立即一个激灵!开什么玩笑,邺都这里可是藏龙卧虎,夺嫡风云啊!沾到边儿就死的,何况吞蛇军里面还有那神秘无比的强大妖命者潜伏,将自己的全家老小的都搬到这里来?给人送上人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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