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林氏这么无知、无耻，这些年的优越生活让她自觉高人一等，十六年前看不起艾氏，十六年后依然。</p>
居然敢哄骗艾氏拿出嫁妆单子，当作艾氏的面撕毁，真不知道她脑子是不是浆糊做的。</p>
“尔绿，让灵芝院的人盯紧些，我要知道林氏的一举一动！”</p>
尔绿微微颔首。</p>
林氏和顾宛若斗，真的太嫩了。</p>
如果是林贵妃……，不，林贵妃没有顾宛若的魄力、财力、人力，更不会像顾宛若这般交友满天下，只要顾宛若想，兴许振臂一呼，颠覆了这个皇朝都是有可能的。</p>
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林氏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挑衅，对于她的下场，尔绿都拭目以待了。</p>
艾氏立在小厅里，久久回不了神来。</p>
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林氏这般无耻，还得了顾立成的喜欢？</p>
是因为权势？还是因为美貌？</p>
如果是因为权势，那她无话可说，可若是美貌，艾氏自己觉得，她比林氏好看。</p>
有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艾氏仔细回想这些年走来，自己得到的东西，却忽然发现，她除了一双儿女，什么都没有。</p>
和顾立成之间，更是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p>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往前看，只有她还傻兮兮的停留在以前，真是可笑啊。</p>
“嬷嬷！”</p>
“奴婢在！”戴嬷嬷连忙应声。</p>
“我没力气，厨房那边，让厨娘接手吧，我去睡一会！”</p>
戴嬷嬷连忙上前扶艾氏进了寝房，伺候艾氏躺下，见艾氏脸色不好，闭着眼睛，“夫人，要不奴婢去请小姐、少爷过来？”</p>
艾氏闻言，一把抓住戴嬷嬷的手，“不，嬷嬷，我没事的，你让我躺一会就好！”</p>
“可是夫人……”戴嬷嬷隐约担忧，怕艾氏想不开。</p>
“嬷嬷你放心，我不会再寻短见了，再也不会了！”艾氏说着，深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道，“都说为母则刚，而我真真正正算得上坚强的也就生了宛若那两三年，在江南那些年，吃的好、喝的好，丫鬟、婆子伺候的好，就让我以为一切都是一样的。一路上我不停的强调自己会改变，会坚强，其实心里还抱有幻想，认为他们到底是好的，可惜我太笨了！”</p>
艾氏说着，眼眶发红，眼泪在眼眶打转，硬是忍住没让眼泪掉落。</p>
“夫人！”</p>
戴嬷嬷叹息，坐在床边，轻轻拍着艾氏的手。</p>
论年纪她比艾氏大，论悲惨她比艾氏悲惨，若论福气，她不及艾氏千分之一。</p>
艾氏的福气在于她有一个好女儿，有一个还算不错的儿子，所以艾氏有折腾的本钱。</p>
“嬷嬷，我没事，就是有些难受罢了，我这般相信他们，他们劝千般算计我，撕碎了嫁妆单子，我该怎么要回自己的嫁妆啊？”艾氏说着，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p>
对顾家，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真的烟消云散，再也不存在分毫了。</p>
“夫人不必忧心，其实那嫁妆单子，夫人这里还有几张，真真正正的嫁妆单子也还在呢！”</p>
艾氏闻言，惊喜问，“真的？”</p>
“奴婢不敢隐瞒夫人！”</p>
“那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艾氏念念不休，总算送了一口气。</p>
不过对顾家更怨恨了。</p>
&nbsp;林氏为什么要撕毁嫁妆单子，无非是不想还她嫁妆，一旦没有嫁妆单子，这嫁妆给还是不给，给多少还不是林氏说了算。</p>
戴嬷嬷见艾氏回过神来，才跟着松了口气。</p>
灵芝院</p>
林氏乐呵呵的回到灵芝院，连忙让褚嬷嬷把嫁妆单子拿出来拼凑，仔细检查了一番，林氏才问道，“你看着像真的吗？”</p>
褚嬷嬷倒是见过几次艾氏的嫁妆单子，可印象不深，褚嬷嬷也认不出来到底是真还是假，“瞧着倒像是真的！”</p>
“嗯，上面的东西记载和以前一模一样，我也觉得是真的，但又怕是假的！”林氏也特别纠结，想了想才说道，“罢了，收拾起来，我拿去松雨院给老太君看看，是真是假老太君总是知道一些的！”</p>
“是！”</p>
褚嬷嬷立即拿帕子包了起来，跟着林氏送去了松雨院。</p>
顾老太君被艾氏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得知林氏过来，本不想见，春竹在耳边小声说了句，“夫人说她拿到二太太手里的嫁妆单子了！”</p>
顾老太君闻言一喜，“真的？快让她进来！”</p>
春竹立即下去请林氏进屋子，林氏朝春竹笑笑，春竹看了林氏一眼，觉得林氏眸下黑淤，整个人带着一股子死气沉沉。</p>
春竹一惊。</p>
她本来不会看相的，一下子看到这个，有些心中发憷，连忙仔细去看林氏，又什么都没看到，春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林氏却已经进了小厅。</p>
“娘！”</p>
顾老太君微微点头，招呼林氏坐下。</p>
林氏坐下之后，也不敢犹豫，连忙把手帕包着的嫁妆单子递上去，顾老太君拿了仔细看了看，才说道，“东西倒是真的，只是这纸张……”</p>
二十年前的纸张，加上又是写嫁妆单子的，所以肯定有些特别。</p>
而这纸张虽然特别，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p>
“娘的意思？”林氏心中一顿。</p>
脑子一下炸开来。</p>
“我觉得，有可能是假的！”许久之后，顾老太君得了结论。</p>
“怎么可能，刚刚看艾氏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林氏惊呼。</p>
先前艾氏那惊怒的样子，的确不像。</p>
那么是哪里出了问题？</p>
顾老太君沉默。</p>
许久之后才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察觉出不妥来！”</p>
“娘？”林氏急忙问。</p>
心中火烧火燎的难受。</p>
艾氏居然敢戏弄于她，简直可恶。</p>
“以前的艾氏是个什么性子，咱们心知肚明，可如今回来，她却敢朝我们叫嚣，可骨子里依旧懦弱，我猜测可能艾氏没变，只是她身边有高人指点！”顾老太君说着，又问林氏，“西苑就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p>
“倒是有那么点，可我觉得都不重要！”林氏咬牙切齿，尤其想到真的嫁妆单子可能还在艾氏手中，恨不得将艾氏千刀万剐了。</p>
“是什么？说来听听！”</p>
“丫鬟传来消息，说艾氏很听身边管事嬷嬷的话，那管事嬷嬷瞧着也是个厉害的，几个丫鬟好像会武功！”</p>
顾老太君安排过去的丫鬟、婆子皆成了粗使丫鬟、婆子，无主子唤不许进入正屋，顾宛若安排的人嘴巴又严实，见多识广，一点小恩小惠根本收买不了。</p>
“这个……”</p>
顾老太君沉思，也拿不定注意，终归就是没往顾宛若身上去想。</p>
&nbsp;婆媳二人沉默着，许久之后，顾老太君才让林氏回去。</p>
林氏起身回了灵芝院，腹部便开始剧痛，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褚嬷嬷、紫鹃、紫色立即扶住她，让她坐在椅子上，才刚刚做下去，林氏就觉得一股子温热涌出，顿时就湿透了裤子、裙子。</p>
“嬷嬷……”</p>
林氏惊叫。</p>
褚嬷嬷眉头一蹙，顿时明白了什么，“快，快扶夫人去创世，端热水，准备换洗的衣裳！”</p>
紫鹃立即出去准备热水、衣裳，紫色帮忙把林氏扶到净房，林氏才坐在马桶上，只觉得腹部一痛，一下子涌出很多。</p>
她顿时明白，孩子没了。</p>
闭上眼睛，眼泪流下。</p>
褚嬷嬷瞧着，连忙安慰，“夫人，莫哭了！”</p>
如今可不是哭的时候。</p>
林氏闻言，吸了吸气看着褚嬷嬷，“嬷嬷，我，我……”</p>
虽然这个孩子来的意外，来的让她难堪，可到底是她的孩子，如果可以，林氏是想留下这个孩子的。</p>
“夫人，你冷静些，可别露出端倪来！”</p>
是啊，如今艾氏虎视眈眈。</p>
顾立成对她也似乎起了疑心，她如果不镇定下来，势必要失去顾立成的心。</p>
深吸一口气，林氏才说道，“嬷嬷，给我换衣裳吧，另外吩咐厨房给我准备点滋补的汤，切记不要小产的那种，就气虚的吧！”</p>
“夫人放心吧，奴婢会吩咐下去的！”</p>
褚嬷嬷是林氏的奶娘，可依旧以奴婢自称，不敢逾矩分毫。</p>
一番收拾下来，林氏惨白着脸，换了衣裳，正在喝汤，却听得丫鬟在外面喊了一声，“奴婢见过老爷！”</p>
林氏还欣喜了一下，欣喜顾立成刚刚下了朝就来灵芝院，想来心里还是有她的。</p>
立即搁下了碗迎了上去，巧笑倩兮，待顾立成到了身边，甜甜的唤了一声，“表哥！”</p>
“啪！”</p>
顾立成几乎在林氏喊出那声表哥后，狠狠的给了林氏一巴掌，打的林氏两眼发昏，身子跌跌撞撞往一边踉跄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顾立成。</p>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也吓得目瞪口呆。</p>
顾立成怎么敢？他怎么敢？谁给他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手打林氏。</p>
“你，你，你……”</p>
林氏结巴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整个人抖的不行。</p>
脸痛，心更痛。</p>
她做梦都没想到，顾立成会打她，在丫鬟、婆子面前打她，直接下她的脸。</p>
让她以后在顾府怎么立威，还怎么去管府中中馈，还怎么去几个妯娌面前显摆。</p>
顾立成疯了，一定是魔怔了。</p>
不然顾立成怎么会出手打她，恩爱还历历在目，颠鸾倒凤的日子就在前几日，她身上还残留着他动情时留下的淤青，他说过会爱她一生一世，不管她做错了什么都会原谅她。</p>
疯了，一定是疯了。</p>
“你什么？打的就是你这贱人，打的就是你这扫把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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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这么无知、无耻，这些年的优越生活让她自觉高人一等，十六年前看不起艾氏，十六年后依然。</p>
居然敢哄骗艾氏拿出嫁妆单子，当作艾氏的面撕毁，真不知道她脑子是不是浆糊做的。</p>
“尔绿，让灵芝院的人盯紧些，我要知道林氏的一举一动！”</p>
尔绿微微颔首。</p>
林氏和顾宛若斗，真的太嫩了。</p>
如果是林贵妃……，不，林贵妃没有顾宛若的魄力、财力、人力，更不会像顾宛若这般交友满天下，只要顾宛若想，兴许振臂一呼，颠覆了这个皇朝都是有可能的。</p>
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林氏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挑衅，对于她的下场，尔绿都拭目以待了。</p>
艾氏立在小厅里，久久回不了神来。</p>
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林氏这般无耻，还得了顾立成的喜欢？</p>
是因为权势？还是因为美貌？</p>
如果是因为权势，那她无话可说，可若是美貌，艾氏自己觉得，她比林氏好看。</p>
有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艾氏仔细回想这些年走来，自己得到的东西，却忽然发现，她除了一双儿女，什么都没有。</p>
和顾立成之间，更是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p>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往前看，只有她还傻兮兮的停留在以前，真是可笑啊。</p>
“嬷嬷！”</p>
“奴婢在！”戴嬷嬷连忙应声。</p>
“我没力气，厨房那边，让厨娘接手吧，我去睡一会！”</p>
戴嬷嬷连忙上前扶艾氏进了寝房，伺候艾氏躺下，见艾氏脸色不好，闭着眼睛，“夫人，要不奴婢去请小姐、少爷过来？”</p>
艾氏闻言，一把抓住戴嬷嬷的手，“不，嬷嬷，我没事的，你让我躺一会就好！”</p>
“可是夫人……”戴嬷嬷隐约担忧，怕艾氏想不开。</p>
“嬷嬷你放心，我不会再寻短见了，再也不会了！”艾氏说着，深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道，“都说为母则刚，而我真真正正算得上坚强的也就生了宛若那两三年，在江南那些年，吃的好、喝的好，丫鬟、婆子伺候的好，就让我以为一切都是一样的。一路上我不停的强调自己会改变，会坚强，其实心里还抱有幻想，认为他们到底是好的，可惜我太笨了！”</p>
艾氏说着，眼眶发红，眼泪在眼眶打转，硬是忍住没让眼泪掉落。</p>
“夫人！”</p>
戴嬷嬷叹息，坐在床边，轻轻拍着艾氏的手。</p>
论年纪她比艾氏大，论悲惨她比艾氏悲惨，若论福气，她不及艾氏千分之一。</p>
艾氏的福气在于她有一个好女儿，有一个还算不错的儿子，所以艾氏有折腾的本钱。</p>
“嬷嬷，我没事，就是有些难受罢了，我这般相信他们，他们劝千般算计我，撕碎了嫁妆单子，我该怎么要回自己的嫁妆啊？”艾氏说着，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p>
对顾家，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真的烟消云散，再也不存在分毫了。</p>
“夫人不必忧心，其实那嫁妆单子，夫人这里还有几张，真真正正的嫁妆单子也还在呢！”</p>
艾氏闻言，惊喜问，“真的？”</p>
“奴婢不敢隐瞒夫人！”</p>
“那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艾氏念念不休，总算送了一口气。</p>
不过对顾家更怨恨了。</p>
&nbsp;林氏为什么要撕毁嫁妆单子，无非是不想还她嫁妆，一旦没有嫁妆单子，这嫁妆给还是不给，给多少还不是林氏说了算。</p>
戴嬷嬷见艾氏回过神来，才跟着松了口气。</p>
灵芝院</p>
林氏乐呵呵的回到灵芝院，连忙让褚嬷嬷把嫁妆单子拿出来拼凑，仔细检查了一番，林氏才问道，“你看着像真的吗？”</p>
褚嬷嬷倒是见过几次艾氏的嫁妆单子，可印象不深，褚嬷嬷也认不出来到底是真还是假，“瞧着倒像是真的！”</p>
“嗯，上面的东西记载和以前一模一样，我也觉得是真的，但又怕是假的！”林氏也特别纠结，想了想才说道，“罢了，收拾起来，我拿去松雨院给老太君看看，是真是假老太君总是知道一些的！”</p>
“是！”</p>
褚嬷嬷立即拿帕子包了起来，跟着林氏送去了松雨院。</p>
顾老太君被艾氏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得知林氏过来，本不想见，春竹在耳边小声说了句，“夫人说她拿到二太太手里的嫁妆单子了！”</p>
顾老太君闻言一喜，“真的？快让她进来！”</p>
春竹立即下去请林氏进屋子，林氏朝春竹笑笑，春竹看了林氏一眼，觉得林氏眸下黑淤，整个人带着一股子死气沉沉。</p>
春竹一惊。</p>
她本来不会看相的，一下子看到这个，有些心中发憷，连忙仔细去看林氏，又什么都没看到，春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林氏却已经进了小厅。</p>
“娘！”</p>
顾老太君微微点头，招呼林氏坐下。</p>
林氏坐下之后，也不敢犹豫，连忙把手帕包着的嫁妆单子递上去，顾老太君拿了仔细看了看，才说道，“东西倒是真的，只是这纸张……”</p>
二十年前的纸张，加上又是写嫁妆单子的，所以肯定有些特别。</p>
而这纸张虽然特别，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p>
“娘的意思？”林氏心中一顿。</p>
脑子一下炸开来。</p>
“我觉得，有可能是假的！”许久之后，顾老太君得了结论。</p>
“怎么可能，刚刚看艾氏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林氏惊呼。</p>
先前艾氏那惊怒的样子，的确不像。</p>
那么是哪里出了问题？</p>
顾老太君沉默。</p>
许久之后才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察觉出不妥来！”</p>
“娘？”林氏急忙问。</p>
心中火烧火燎的难受。</p>
艾氏居然敢戏弄于她，简直可恶。</p>
“以前的艾氏是个什么性子，咱们心知肚明，可如今回来，她却敢朝我们叫嚣，可骨子里依旧懦弱，我猜测可能艾氏没变，只是她身边有高人指点！”顾老太君说着，又问林氏，“西苑就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p>
“倒是有那么点，可我觉得都不重要！”林氏咬牙切齿，尤其想到真的嫁妆单子可能还在艾氏手中，恨不得将艾氏千刀万剐了。</p>
“是什么？说来听听！”</p>
“丫鬟传来消息，说艾氏很听身边管事嬷嬷的话，那管事嬷嬷瞧着也是个厉害的，几个丫鬟好像会武功！”</p>
顾老太君安排过去的丫鬟、婆子皆成了粗使丫鬟、婆子，无主子唤不许进入正屋，顾宛若安排的人嘴巴又严实，见多识广，一点小恩小惠根本收买不了。</p>
“这个……”</p>
顾老太君沉思，也拿不定注意，终归就是没往顾宛若身上去想。</p>
&nbsp;婆媳二人沉默着，许久之后，顾老太君才让林氏回去。</p>
林氏起身回了灵芝院，腹部便开始剧痛，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褚嬷嬷、紫鹃、紫色立即扶住她，让她坐在椅子上，才刚刚做下去，林氏就觉得一股子温热涌出，顿时就湿透了裤子、裙子。</p>
“嬷嬷……”</p>
林氏惊叫。</p>
褚嬷嬷眉头一蹙，顿时明白了什么，“快，快扶夫人去创世，端热水，准备换洗的衣裳！”</p>
紫鹃立即出去准备热水、衣裳，紫色帮忙把林氏扶到净房，林氏才坐在马桶上，只觉得腹部一痛，一下子涌出很多。</p>
她顿时明白，孩子没了。</p>
闭上眼睛，眼泪流下。</p>
褚嬷嬷瞧着，连忙安慰，“夫人，莫哭了！”</p>
如今可不是哭的时候。</p>
林氏闻言，吸了吸气看着褚嬷嬷，“嬷嬷，我，我……”</p>
虽然这个孩子来的意外，来的让她难堪，可到底是她的孩子，如果可以，林氏是想留下这个孩子的。</p>
“夫人，你冷静些，可别露出端倪来！”</p>
是啊，如今艾氏虎视眈眈。</p>
顾立成对她也似乎起了疑心，她如果不镇定下来，势必要失去顾立成的心。</p>
深吸一口气，林氏才说道，“嬷嬷，给我换衣裳吧，另外吩咐厨房给我准备点滋补的汤，切记不要小产的那种，就气虚的吧！”</p>
“夫人放心吧，奴婢会吩咐下去的！”</p>
褚嬷嬷是林氏的奶娘，可依旧以奴婢自称，不敢逾矩分毫。</p>
一番收拾下来，林氏惨白着脸，换了衣裳，正在喝汤，却听得丫鬟在外面喊了一声，“奴婢见过老爷！”</p>
林氏还欣喜了一下，欣喜顾立成刚刚下了朝就来灵芝院，想来心里还是有她的。</p>
立即搁下了碗迎了上去，巧笑倩兮，待顾立成到了身边，甜甜的唤了一声，“表哥！”</p>
“啪！”</p>
顾立成几乎在林氏喊出那声表哥后，狠狠的给了林氏一巴掌，打的林氏两眼发昏，身子跌跌撞撞往一边踉跄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顾立成。</p>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也吓得目瞪口呆。</p>
顾立成怎么敢？他怎么敢？谁给他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手打林氏。</p>
“你，你，你……”</p>
林氏结巴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整个人抖的不行。</p>
脸痛，心更痛。</p>
她做梦都没想到，顾立成会打她，在丫鬟、婆子面前打她，直接下她的脸。</p>
让她以后在顾府怎么立威，还怎么去管府中中馈，还怎么去几个妯娌面前显摆。</p>
顾立成疯了，一定是魔怔了。</p>
不然顾立成怎么会出手打她，恩爱还历历在目，颠鸾倒凤的日子就在前几日，她身上还残留着他动情时留下的淤青，他说过会爱她一生一世，不管她做错了什么都会原谅她。</p>
疯了，一定是疯了。</p>
“你什么？打的就是你这贱人，打的就是你这扫把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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