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声音清冷，太后垂首低蔑着荣昌，轻哼说道：“你这眼高于顶的奴才，此刻对哀家倒是毕恭毕敬的！”</p>
过去这段时日，赫连煦并不在宫中。</p>
但对外，他却声称龙体有恙，免了早朝，并每日于翌庭宫里批阅奏章。</p>
这期间，每日大将军阮皓然都会前往商议国事。</p>
除此之外，宫中妃嫔，他一律不见。</p>
初时几日，听闻太后龙体有恙，因爱子心切，太后早早便到翌庭宫探望过，但荣昌却以皇上旨意，将太后给挡了回来。</p>
到后来，时日一长，太后心中难免有所怀疑。</p>
是以，此后，她便又去了几回。</p>
却生生的，都给荣昌挡了回来。</p>
对此，太后一直心快！</p>
直至昨日，她强行硬闯翌庭宫，这才得见一脸不悦的赫连煦，一解思子之痛！</p>
太后对自己的态度，根本在荣昌的意料之中。</p>
不过，身为奴才，他深知尊卑有别。</p>
岂有与主子志气的道理？！</p>
脸上，堆着轻笑，他恭身回道： “太后明鉴，奴才在翌庭宫时，也是遵了圣命，不敢有违！”</p>
闻言，太后叹气道：“所以，你就要违了哀家的意思！”</p>
依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荣昌苦笑了下。</p>
当皇上和太后的旨意有所冲突时，他自然会选择遵循皇上的旨意。</p>
边上，见荣昌遇上窘境，一直不曾开口的阮寒儿，倒微微启唇，轻声问着荣昌：“这会儿子，你不在皇上身边当差，怎么过来了？”</p>
过去，在王府时，荣昌没少帮衬着她。</p>
之余这点，她心中一直有数。</p>
不曾抬眸，荣昌依旧垂首回道：“奴才奉皇上旨意，特来禀明太后，因皇贵妃一路辛苦，外面天气大热，皇上便准其今日先行休息，待精神好些，明日再过来与太后请安！”</p>
荣昌的话，甫一开口。</p>
跟在太后身侧的几人，皆都面色微变。</p>
看样子，皇上对这位新进的皇贵妃，还真是关怀备至！</p>
如此，难道果真只是因为她的特殊身份么？！</p>
若依着她的身份，她身为离国的端阳帝姬，楚国的皇贵妃，便更该做以表率。</p>
今天这个礼，是一定都不能免得。</p>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滞！</p>
又过了不久，太后终是微侧着身，对身后的几人叹声说道：“既是皇上说了今日皇贵妃要歇着，不必过来请安，你们几个且先回去，赶明儿个一早，到曌庆宫先与她请安，再一同到哀家这里来。”</p>
“是……”</p>
……</p>
纷纷垂首应声，由华贵妃在前，几位妃嫔以品阶高低，先后带着自己的丫头离开初霞宫。</p>
待到几位妃嫔离去，荣昌这才抬眸，睨了太后一眼，后垂首说道：“那……奴才便也先告退了。”</p>
“你且先慢着，哀家还有话要问！”</p>
轻看荣昌一眼，太后转身，与刘姑姑一起重回大殿。</p>
在高位上缓缓落座。</p>
凝着殿下的荣昌，太后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哀家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刚刚入宫，如今一晃眼，几十年已过，你已成了皇上身边最得利的总管太监。”</p>
闻得太后此言，荣昌忙道：“当年，若非太后，奴才断断不会有今日，奴才在此，谢过太后娘娘！”</p>
语落，荣昌掀起袍襟，双膝跪落在地。</p>
“起来吧！”</p>
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太后轻道：“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合着忠心于皇上，总是对的。但……你切莫忘了，哀家是皇上的生母，但凡处事，皆会以皇上的利益在前，虽然……皇上因皇后之死，对哀家心生怨怼，但是，你要知道，哀家与皇上，终究是母子，是世上最亲的人！”</p>
太后话里的意思，荣昌怎会不明。</p>
不曾起身，他垂首声道：“太后的意思，奴才明白。”</p>
闻他此言，太后轻笑。</p>
抬手，接过刘姑姑递来的茶盏，她浅啜一口，轻嗫问道：“皇贵妃是你接进宫的，你对她感觉如何？”</p>
荣昌会意，立刻回道：“皇贵妃娘娘身份尊贵，气度雍容，堪堪帝姬风范，只是……”</p>
端着茶盏手，微微一顿。</p>
太后蹙眉问道：“只是什么？！”</p>
荣昌顿了顿，回道：“只是她脸上似是美璧有瑕，故不能以真容示人。”</p>
太后愣了愣，随即出声问道：“何以不能以真容示人？！”</p>
垂眸，看着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自己清晰的倒影。</p>
荣昌对太后十分恭敬的解释道：“听皇上说，皇贵妃品行良和，琴棋书画样样都好，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脸上有一块不小的胎记，初时，因担心她脸上的胎记会遭皇上厌弃，所以离国一早派人前来和亲时，便先送上了画像，让皇上看了娘娘真容，再决定同意和亲与否！”</p>
这，是赫连煦早已想好的说辞。</p>
为的，便是能够让端木暄在宫中可以更方便的佩戴面纱。</p>
听了荣昌的解释。</p>
许久，都不曾见太后出声。</p>
终是，喟然一叹！</p>
放下手中茶盏，她无奈叹曰：“皇帝，为保大楚河山，甘与无盐帝姬和亲，实乃大义之举。”</p>
女子，面上有污，乃是姻缘大弊。</p>
此刻，在太后心中。</p>
只觉赫连煦，为了国家才委以端阳帝姬皇贵妃的称号。</p>
“哦！”</p>
轻哦一声，荣昌轻道：“因皇贵妃面容不雅，故皇上准其在宫中任何时候都可佩戴面纱。”</p>
“嗯！”</p>
轻应一声，太后微微颔首：“此事，哀家知道了。”</p>
既然，对方并不似仇婉若当初一般，而是因颜面有损，才在宫中佩戴面纱，那么……她自也不会过多追究什么！</p>
————</p>
曌庆宫，花厅中。</p>
膳桌前，端木暄与赫连煦如普通夫妻一般对桌而坐，正细品着御膳房精心烹制的美食。</p>
边上，青梅、青竹两人手中团扇轻摆。</p>
“御膳房里菜，以前你最爱吃这几道，虽然如今你不记得以前之时，不过这口味多半是不会变的。”说话之间，亲自动手为端木暄夹了一箸冰晶笋片，赫连煦面色柔和的凝睇着她绝美的面容。</p>
此刻的端木暄，不曾佩戴面纱，以真容示人。</p>
他总觉一直都看不够！</p>
不曾抬头，端木暄夹起笋片轻咬一口，而后垂眸说道：“皇上不吃些菜食，只看着臣妾，便可以饱了么？”</p>
自方才开始。</p>
她在吃着饭菜。</p>
而赫连煦的炙热视线，却一直凝注在她的身上。</p>
仿佛，她成了一道珍馐美味一般。</p>
见她吃了一口，赫连煦便又补上一箸。</p>
“你若当真记得以前的事情，便定会体谅我此刻的心情。”</p>
视线，仍旧停留在端木暄的身上。</p>
他温和笑道：“珍馐美味，填饱的，只是人的肚子，而你，却可以唤醒我的心。”</p>
心，因他的话，微微一动！</p>
将手里的箸子放下，端木暄抬眸之间，望入他深不见底的温柔眸海之中。</p>
静静的，端木暄凝睇赫连煦片刻，而后话锋转向：“皇上不曾让臣妾去太后宫中请安，就不知她老人家，可会心生不悦？臣妾不知在楚国如何，不过在离国，今日午时之前，臣妾便该到太后宫中与她请安，而不是如此刻这般，跟皇上安然的坐在这里用膳！”</p>
过去的事情，她当然记得。</p>
也自然能够体会，他对她失而复得的激动心情。</p>
但这些，并不能弥补她心里的伤痛！</p>
现如今，她再入楚国皇宫。</p>
是为自己的亲生孩子而来，也是为当年真相而来，更是为复仇而来。</p>
不过，之余这些，她知道，与赫连煦的心，是相违背的。</p>
是以，她只能将之暂时藏于心中。</p>
此刻，她要做的。</p>
便是在后宫站稳脚跟。</p>
而后再做筹谋！</p>
可，今日她才第一日入宫。</p>
赫连煦便阻了她到初霞宫与太后请安。</p>
这，无疑是不合规矩的。</p>
端木暄在担心什么，赫连煦心知肚明。</p>
轻轻一笑，他抬眸与她对视：“朕已然命荣昌到母后宫中传旨，明日一早你再过去，也未尝不可！”</p>
既是，赫连煦都这么说了。</p>
那么，端木暄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p>
静窒片刻，她轻咬唇瓣：“关于洛儿……你何时让我们母子相见？！”</p>
她知道！</p>
今日她才入宫第一日，根本就不可能见到自己的孩子。</p>
但，身为人母，即便她的心再狠再硬，却仍是剪不断对自己亲生骨肉的思念！</p>
眸色轻柔，赫连煦对端木暄笑着。</p>
伸手，拉过她的纤纤玉手，他轻拍了拍，对她保证道：“今日，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曌庆宫，洛儿实在不宜过来，待明日里，你见了母后，我便将孩子带过来与你相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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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清冷，太后垂首低蔑着荣昌，轻哼说道：“你这眼高于顶的奴才，此刻对哀家倒是毕恭毕敬的！”</p>
过去这段时日，赫连煦并不在宫中。</p>
但对外，他却声称龙体有恙，免了早朝，并每日于翌庭宫里批阅奏章。</p>
这期间，每日大将军阮皓然都会前往商议国事。</p>
除此之外，宫中妃嫔，他一律不见。</p>
初时几日，听闻太后龙体有恙，因爱子心切，太后早早便到翌庭宫探望过，但荣昌却以皇上旨意，将太后给挡了回来。</p>
到后来，时日一长，太后心中难免有所怀疑。</p>
是以，此后，她便又去了几回。</p>
却生生的，都给荣昌挡了回来。</p>
对此，太后一直心快！</p>
直至昨日，她强行硬闯翌庭宫，这才得见一脸不悦的赫连煦，一解思子之痛！</p>
太后对自己的态度，根本在荣昌的意料之中。</p>
不过，身为奴才，他深知尊卑有别。</p>
岂有与主子志气的道理？！</p>
脸上，堆着轻笑，他恭身回道： “太后明鉴，奴才在翌庭宫时，也是遵了圣命，不敢有违！”</p>
闻言，太后叹气道：“所以，你就要违了哀家的意思！”</p>
依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荣昌苦笑了下。</p>
当皇上和太后的旨意有所冲突时，他自然会选择遵循皇上的旨意。</p>
边上，见荣昌遇上窘境，一直不曾开口的阮寒儿，倒微微启唇，轻声问着荣昌：“这会儿子，你不在皇上身边当差，怎么过来了？”</p>
过去，在王府时，荣昌没少帮衬着她。</p>
之余这点，她心中一直有数。</p>
不曾抬眸，荣昌依旧垂首回道：“奴才奉皇上旨意，特来禀明太后，因皇贵妃一路辛苦，外面天气大热，皇上便准其今日先行休息，待精神好些，明日再过来与太后请安！”</p>
荣昌的话，甫一开口。</p>
跟在太后身侧的几人，皆都面色微变。</p>
看样子，皇上对这位新进的皇贵妃，还真是关怀备至！</p>
如此，难道果真只是因为她的特殊身份么？！</p>
若依着她的身份，她身为离国的端阳帝姬，楚国的皇贵妃，便更该做以表率。</p>
今天这个礼，是一定都不能免得。</p>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滞！</p>
又过了不久，太后终是微侧着身，对身后的几人叹声说道：“既是皇上说了今日皇贵妃要歇着，不必过来请安，你们几个且先回去，赶明儿个一早，到曌庆宫先与她请安，再一同到哀家这里来。”</p>
“是……”</p>
……</p>
纷纷垂首应声，由华贵妃在前，几位妃嫔以品阶高低，先后带着自己的丫头离开初霞宫。</p>
待到几位妃嫔离去，荣昌这才抬眸，睨了太后一眼，后垂首说道：“那……奴才便也先告退了。”</p>
“你且先慢着，哀家还有话要问！”</p>
轻看荣昌一眼，太后转身，与刘姑姑一起重回大殿。</p>
在高位上缓缓落座。</p>
凝着殿下的荣昌，太后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哀家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刚刚入宫，如今一晃眼，几十年已过，你已成了皇上身边最得利的总管太监。”</p>
闻得太后此言，荣昌忙道：“当年，若非太后，奴才断断不会有今日，奴才在此，谢过太后娘娘！”</p>
语落，荣昌掀起袍襟，双膝跪落在地。</p>
“起来吧！”</p>
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太后轻道：“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合着忠心于皇上，总是对的。但……你切莫忘了，哀家是皇上的生母，但凡处事，皆会以皇上的利益在前，虽然……皇上因皇后之死，对哀家心生怨怼，但是，你要知道，哀家与皇上，终究是母子，是世上最亲的人！”</p>
太后话里的意思，荣昌怎会不明。</p>
不曾起身，他垂首声道：“太后的意思，奴才明白。”</p>
闻他此言，太后轻笑。</p>
抬手，接过刘姑姑递来的茶盏，她浅啜一口，轻嗫问道：“皇贵妃是你接进宫的，你对她感觉如何？”</p>
荣昌会意，立刻回道：“皇贵妃娘娘身份尊贵，气度雍容，堪堪帝姬风范，只是……”</p>
端着茶盏手，微微一顿。</p>
太后蹙眉问道：“只是什么？！”</p>
荣昌顿了顿，回道：“只是她脸上似是美璧有瑕，故不能以真容示人。”</p>
太后愣了愣，随即出声问道：“何以不能以真容示人？！”</p>
垂眸，看着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自己清晰的倒影。</p>
荣昌对太后十分恭敬的解释道：“听皇上说，皇贵妃品行良和，琴棋书画样样都好，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脸上有一块不小的胎记，初时，因担心她脸上的胎记会遭皇上厌弃，所以离国一早派人前来和亲时，便先送上了画像，让皇上看了娘娘真容，再决定同意和亲与否！”</p>
这，是赫连煦早已想好的说辞。</p>
为的，便是能够让端木暄在宫中可以更方便的佩戴面纱。</p>
听了荣昌的解释。</p>
许久，都不曾见太后出声。</p>
终是，喟然一叹！</p>
放下手中茶盏，她无奈叹曰：“皇帝，为保大楚河山，甘与无盐帝姬和亲，实乃大义之举。”</p>
女子，面上有污，乃是姻缘大弊。</p>
此刻，在太后心中。</p>
只觉赫连煦，为了国家才委以端阳帝姬皇贵妃的称号。</p>
“哦！”</p>
轻哦一声，荣昌轻道：“因皇贵妃面容不雅，故皇上准其在宫中任何时候都可佩戴面纱。”</p>
“嗯！”</p>
轻应一声，太后微微颔首：“此事，哀家知道了。”</p>
既然，对方并不似仇婉若当初一般，而是因颜面有损，才在宫中佩戴面纱，那么……她自也不会过多追究什么！</p>
————</p>
曌庆宫，花厅中。</p>
膳桌前，端木暄与赫连煦如普通夫妻一般对桌而坐，正细品着御膳房精心烹制的美食。</p>
边上，青梅、青竹两人手中团扇轻摆。</p>
“御膳房里菜，以前你最爱吃这几道，虽然如今你不记得以前之时，不过这口味多半是不会变的。”说话之间，亲自动手为端木暄夹了一箸冰晶笋片，赫连煦面色柔和的凝睇着她绝美的面容。</p>
此刻的端木暄，不曾佩戴面纱，以真容示人。</p>
他总觉一直都看不够！</p>
不曾抬头，端木暄夹起笋片轻咬一口，而后垂眸说道：“皇上不吃些菜食，只看着臣妾，便可以饱了么？”</p>
自方才开始。</p>
她在吃着饭菜。</p>
而赫连煦的炙热视线，却一直凝注在她的身上。</p>
仿佛，她成了一道珍馐美味一般。</p>
见她吃了一口，赫连煦便又补上一箸。</p>
“你若当真记得以前的事情，便定会体谅我此刻的心情。”</p>
视线，仍旧停留在端木暄的身上。</p>
他温和笑道：“珍馐美味，填饱的，只是人的肚子，而你，却可以唤醒我的心。”</p>
心，因他的话，微微一动！</p>
将手里的箸子放下，端木暄抬眸之间，望入他深不见底的温柔眸海之中。</p>
静静的，端木暄凝睇赫连煦片刻，而后话锋转向：“皇上不曾让臣妾去太后宫中请安，就不知她老人家，可会心生不悦？臣妾不知在楚国如何，不过在离国，今日午时之前，臣妾便该到太后宫中与她请安，而不是如此刻这般，跟皇上安然的坐在这里用膳！”</p>
过去的事情，她当然记得。</p>
也自然能够体会，他对她失而复得的激动心情。</p>
但这些，并不能弥补她心里的伤痛！</p>
现如今，她再入楚国皇宫。</p>
是为自己的亲生孩子而来，也是为当年真相而来，更是为复仇而来。</p>
不过，之余这些，她知道，与赫连煦的心，是相违背的。</p>
是以，她只能将之暂时藏于心中。</p>
此刻，她要做的。</p>
便是在后宫站稳脚跟。</p>
而后再做筹谋！</p>
可，今日她才第一日入宫。</p>
赫连煦便阻了她到初霞宫与太后请安。</p>
这，无疑是不合规矩的。</p>
端木暄在担心什么，赫连煦心知肚明。</p>
轻轻一笑，他抬眸与她对视：“朕已然命荣昌到母后宫中传旨，明日一早你再过去，也未尝不可！”</p>
既是，赫连煦都这么说了。</p>
那么，端木暄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p>
静窒片刻，她轻咬唇瓣：“关于洛儿……你何时让我们母子相见？！”</p>
她知道！</p>
今日她才入宫第一日，根本就不可能见到自己的孩子。</p>
但，身为人母，即便她的心再狠再硬，却仍是剪不断对自己亲生骨肉的思念！</p>
眸色轻柔，赫连煦对端木暄笑着。</p>
伸手，拉过她的纤纤玉手，他轻拍了拍，对她保证道：“今日，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曌庆宫，洛儿实在不宜过来，待明日里，你见了母后，我便将孩子带过来与你相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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