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打破赫连嫒留守京城的美梦，赫连煦冷哂说道：“改日不如撞日，今日皇姐便收拾行装，离宫回安阳去吧！”</p>
没想到到头来赫连煦还是如此狠心，太后心下一痛，自座位上站起身来。</p>
伸手，扶着赫连煦的肩膀，她轻颤着想要再说什么。</p>
可，不待她的话出口。</p>
赫连煦已然伸手，恭敬的扶她落座。</p>
“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平日无暇来初霞宫与母后请安，还望母后保重身体。”</p>
说到底，这是他的生母。</p>
生他，养他。</p>
即便他再如何心狠，面对长公主，或许可以一直想着司徒一家的恨意。</p>
但，若面对此时的太后，他终究会心有不忍！</p>
只是，即便不忍。</p>
他却不想，也不能，如以往那般，装作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p>
转身，不再多言。</p>
在太后的泪眼之中，他缓缓步下高阶，抬步向着殿外走去。</p>
“奴才告退！”</p>
对太后恭敬的恭了恭身，荣昌将怀中襁褓，覆盖妥贴，便也步下大殿。</p>
殿下，两位乳母，只等他近前，这才转身，也跟着他出了大殿。</p>
“母后……”</p>
如花的容颜上，泪意涟涟。</p>
想到方才，赫连煦毫不留情的让她今日离宫，她心中顿觉不忿和不舍。</p>
她不忿，赫连煦既然可以为了一个女子，不顾亲母的感受，执意将她驱逐。</p>
更不舍，竟是以如此方式，离开自幼成长的宫廷，和她的母后……</p>
……</p>
“皇上……”</p>
初霞宫外，赫连煦已然自荣昌手中，将孩子接过。</p>
行至龙辇前，他刚要上辇，却闻身后，有人轻唤出声。</p>
脚步微顿，回眸向后望去。</p>
见柳莺正快步而来，他不禁眉心轻皱。</p>
“臣妾参见皇上！”</p>
福身，于赫连煦面前恭敬一礼，柳莺微微有些喘息着。</p>
“起来吧！”</p>
怀里，尚抱着他与端木暄的孩子，赫连煦眸华轻敛，并未去扶柳莺起身。</p>
“谢皇上！”</p>
柳莺微一掂手，缓缓起身。</p>
看着她起身，赫连煦并未多问什么。</p>
此刻，是她自殿内追了出来，即便他不问，她自也会主动说些什么。</p>
“皇上……”</p>
抬眸，睨着赫连煦，柳莺看了眼他怀里的孩子，轻声问道：“皇上可是恼了莺儿？”</p>
“莺儿觉得呢？”</p>
没有直接回答柳莺的问题，赫连煦不紧不慢的反问一句。</p>
柳莺唇角微动，轻笑着说道：“莺儿觉得，皇上此刻心中，该是在气着莺儿的。”</p>
她，说的没错。</p>
此刻赫连煦，确实是在气着她的。</p>
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p>
赫连煦轻问道：“莺儿可知，以前在王府之时，朕何以待你不同？！”</p>
眼前的这个女子，以前的时候，并不似现在这般羸弱。</p>
她是太后一手调教出的。</p>
自然，他早年，便与她相熟。</p>
自她嫁入王府。</p>
平日里，只要闲来无事，他便会到她的住处，与她对弈品茗，消磨时光！</p>
之余他，她并不比一般侍妾。</p>
倒有些红颜知己的味道。</p>
不过现在……</p>
半晌儿，见柳莺犹在思忖着他的问题。</p>
赫连煦冷冷一哂，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朕所赏识的莺儿，能歌善舞，心细如尘，从来都不会与人争宠，但是……现在的莺儿呢？”</p>
听他此问，柳莺不禁面色一怔！</p>
在她怔然之间，赫连煦唇角的冷冷的弧度，更大了几分。</p>
微微转身，不再停留，他抱着孩子，登上龙辇！</p>
“贵妃娘娘请！”</p>
对柳莺恭了恭身子，荣昌高声道：“起驾回宫！”</p>
咯吱声起。</p>
木质的龙辇，再次启动。</p>
缓缓驶离柳莺身侧。</p>
看着龙辇越行越远，柳莺面色一黯，不由的，深深叹了口气。</p>
过去的她。</p>
并非是不争！</p>
而是以不为，而争有为。</p>
在王府里，她即便不争。</p>
即便，阮寒儿再如何得宠。</p>
她仍旧与她平分秋色。</p>
这，也许就是她比阮寒儿聪明的地方。</p>
但如今。</p>
有太后在前，她想要不争，真的就可以么？</p>
端木暄在太后身边五年。</p>
她说除掉，便和狠心除掉了。</p>
那么，她呢？！</p>
……</p>
归途中，赫连煦将孩子，抱进了龙辇之中。</p>
低眉，细细的打量着怀里的婴孩，他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苦到极致的浅笑。</p>
不可讳言的。</p>
这个孩子，长的极好。</p>
他的眉眼，像极了他的惜儿。</p>
只唇鼻，俊挺秀气，与他有几分相仿。</p>
他可以想像，若是端木暄还活着，看到这个孩子，该是何种喜悦的神情。</p>
但，这一切，终将成空。</p>
伸手，自怀中取出一物。</p>
摊于掌上，赫然，是那块太后当初赐给端木暄的龙衔凤珠。</p>
当年，他送给端木暄的定情信物，早已被他摔碎。</p>
后来，他为她新雕的那块墨色暖玉，也已在大火中被高温损毁。</p>
如今，他和她之间，便只留下这块玉佩为念。</p>
除了这玉佩，还有……</p>
凝着怀里的孩子，赫连煦的眸光，瞬时深邃了些。</p>
抬手，将手伸进襁褓之中。</p>
他有着笨拙的，将玉佩戴在了赫连洛的脖颈之上。</p>
日后，他在这世上，只有两件事情，需他去做。</p>
其一，他要找到迎霜。</p>
查出端木暄的真正死因。</p>
即便，事情到最后，并未是他所能够承受的！</p>
其二，便是要潜心朝政，给他的孩子，一个太平的将来……</p>
————</p>
三个月时间，说长不长。</p>
说短，也不算短！</p>
转眼之间，冬去春回。</p>
离国的春天，来的比之大楚，要稍早一些。</p>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p>
但，并不影响万物复苏的速度。</p>
恍然之间，招淓殿后花园中的草木，渐渐绿了，原本含苞的花蕾，也盛开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实乃满园春色。</p>
到处生机勃勃！</p>
经过三个月的调理，端木暄的身子，早已安然若泰。</p>
就在她们抵达离国整三月这一日，姬无忧刚进书房批阅奏折，钟太后宫里的姑姑碧秋，便来到了招淓殿，道是奉太后懿旨，请端木暄过去吃茶聊天。</p>
本来，即便碧秋姑姑不来，端木暄也是要前往太后宫中的。</p>
此刻，既是碧秋姑姑来了，她便也就跟着去了。</p>
一路上，繁花似锦，恰时争开。</p>
端木暄的脸上，自也是笑容洋溢，满是生机。</p>
在她身后，迎霜一直亦步亦趋的跟着。</p>
她的脸上，与端木暄一般，亦是挂着淡淡浅笑的。</p>
早前，姬无忧便已料到，今日，太后必会传端木暄过去。</p>
不过，对于此行，她却并不担心。</p>
只因，经过三个月的相处，她知道，端木暄虽是失去了以往的记忆。</p>
但，她对于人，或是事的分寸，还是有的。</p>
太后宫中。</p>
月麟香，清香沁脾。</p>
在高位之上，钟太后梳牡丹头，珠钗素雅。</p>
未曾细看，端木暄便已然垂眸敛目，盈步上前：“民女叶无痕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p>
语落，她跪拜如仪。</p>
在她身后，迎霜亦同时跪落在地。</p>
“你身子不好，赶紧起来吧！”</p>
自端木暄进殿，她便慈眉善目的凝着她，待到端木暄行完礼时，她便对碧秋使了个颜色，而后轻笑着让端木暄起身。</p>
“无痕谢太后！”</p>
臻首，仍旧低垂，端木暄盈盈起身。</p>
“灏凌一直将你藏的极好，今日总算见着了，你且快些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说话间，钟太后对端木暄招了招手。</p>
“喏！”</p>
恭敬的点了点头，端木暄垂首上前。</p>
伸手，拉起端木暄的洁白的双手，太后见她一直都将头压得极低，不禁笑着出声：“怎么？你是打算让哀家看你的发髻，梳理的可否整齐么？”</p>
闻言，端木暄的双唇，不禁微微一弯。</p>
微微抬眸，她望向钟太后。</p>
在看清钟太后的面容之时，她不禁微微一窒！</p>
过去几个月，她没少说姬无忧长的太过俊逸。</p>
此时，她才知道，他的长相，根本是完全遗传自自己的母亲。</p>
钟太后的容貌，与姬无忧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之处。</p>
却比之他的，更添几许柔美，堪堪风华绝代！</p>
在端木暄看直了眼的时候，钟太后的眸中，也隐隐有着震惊之色。</p>
当日，皇上曾说，在车辇之上，与端木暄有过一眼之缘，却从未提及，她的容貌，竟是如此清丽绝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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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赫连嫒留守京城的美梦，赫连煦冷哂说道：“改日不如撞日，今日皇姐便收拾行装，离宫回安阳去吧！”</p>
没想到到头来赫连煦还是如此狠心，太后心下一痛，自座位上站起身来。</p>
伸手，扶着赫连煦的肩膀，她轻颤着想要再说什么。</p>
可，不待她的话出口。</p>
赫连煦已然伸手，恭敬的扶她落座。</p>
“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平日无暇来初霞宫与母后请安，还望母后保重身体。”</p>
说到底，这是他的生母。</p>
生他，养他。</p>
即便他再如何心狠，面对长公主，或许可以一直想着司徒一家的恨意。</p>
但，若面对此时的太后，他终究会心有不忍！</p>
只是，即便不忍。</p>
他却不想，也不能，如以往那般，装作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p>
转身，不再多言。</p>
在太后的泪眼之中，他缓缓步下高阶，抬步向着殿外走去。</p>
“奴才告退！”</p>
对太后恭敬的恭了恭身，荣昌将怀中襁褓，覆盖妥贴，便也步下大殿。</p>
殿下，两位乳母，只等他近前，这才转身，也跟着他出了大殿。</p>
“母后……”</p>
如花的容颜上，泪意涟涟。</p>
想到方才，赫连煦毫不留情的让她今日离宫，她心中顿觉不忿和不舍。</p>
她不忿，赫连煦既然可以为了一个女子，不顾亲母的感受，执意将她驱逐。</p>
更不舍，竟是以如此方式，离开自幼成长的宫廷，和她的母后……</p>
……</p>
“皇上……”</p>
初霞宫外，赫连煦已然自荣昌手中，将孩子接过。</p>
行至龙辇前，他刚要上辇，却闻身后，有人轻唤出声。</p>
脚步微顿，回眸向后望去。</p>
见柳莺正快步而来，他不禁眉心轻皱。</p>
“臣妾参见皇上！”</p>
福身，于赫连煦面前恭敬一礼，柳莺微微有些喘息着。</p>
“起来吧！”</p>
怀里，尚抱着他与端木暄的孩子，赫连煦眸华轻敛，并未去扶柳莺起身。</p>
“谢皇上！”</p>
柳莺微一掂手，缓缓起身。</p>
看着她起身，赫连煦并未多问什么。</p>
此刻，是她自殿内追了出来，即便他不问，她自也会主动说些什么。</p>
“皇上……”</p>
抬眸，睨着赫连煦，柳莺看了眼他怀里的孩子，轻声问道：“皇上可是恼了莺儿？”</p>
“莺儿觉得呢？”</p>
没有直接回答柳莺的问题，赫连煦不紧不慢的反问一句。</p>
柳莺唇角微动，轻笑着说道：“莺儿觉得，皇上此刻心中，该是在气着莺儿的。”</p>
她，说的没错。</p>
此刻赫连煦，确实是在气着她的。</p>
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p>
赫连煦轻问道：“莺儿可知，以前在王府之时，朕何以待你不同？！”</p>
眼前的这个女子，以前的时候，并不似现在这般羸弱。</p>
她是太后一手调教出的。</p>
自然，他早年，便与她相熟。</p>
自她嫁入王府。</p>
平日里，只要闲来无事，他便会到她的住处，与她对弈品茗，消磨时光！</p>
之余他，她并不比一般侍妾。</p>
倒有些红颜知己的味道。</p>
不过现在……</p>
半晌儿，见柳莺犹在思忖着他的问题。</p>
赫连煦冷冷一哂，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朕所赏识的莺儿，能歌善舞，心细如尘，从来都不会与人争宠，但是……现在的莺儿呢？”</p>
听他此问，柳莺不禁面色一怔！</p>
在她怔然之间，赫连煦唇角的冷冷的弧度，更大了几分。</p>
微微转身，不再停留，他抱着孩子，登上龙辇！</p>
“贵妃娘娘请！”</p>
对柳莺恭了恭身子，荣昌高声道：“起驾回宫！”</p>
咯吱声起。</p>
木质的龙辇，再次启动。</p>
缓缓驶离柳莺身侧。</p>
看着龙辇越行越远，柳莺面色一黯，不由的，深深叹了口气。</p>
过去的她。</p>
并非是不争！</p>
而是以不为，而争有为。</p>
在王府里，她即便不争。</p>
即便，阮寒儿再如何得宠。</p>
她仍旧与她平分秋色。</p>
这，也许就是她比阮寒儿聪明的地方。</p>
但如今。</p>
有太后在前，她想要不争，真的就可以么？</p>
端木暄在太后身边五年。</p>
她说除掉，便和狠心除掉了。</p>
那么，她呢？！</p>
……</p>
归途中，赫连煦将孩子，抱进了龙辇之中。</p>
低眉，细细的打量着怀里的婴孩，他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苦到极致的浅笑。</p>
不可讳言的。</p>
这个孩子，长的极好。</p>
他的眉眼，像极了他的惜儿。</p>
只唇鼻，俊挺秀气，与他有几分相仿。</p>
他可以想像，若是端木暄还活着，看到这个孩子，该是何种喜悦的神情。</p>
但，这一切，终将成空。</p>
伸手，自怀中取出一物。</p>
摊于掌上，赫然，是那块太后当初赐给端木暄的龙衔凤珠。</p>
当年，他送给端木暄的定情信物，早已被他摔碎。</p>
后来，他为她新雕的那块墨色暖玉，也已在大火中被高温损毁。</p>
如今，他和她之间，便只留下这块玉佩为念。</p>
除了这玉佩，还有……</p>
凝着怀里的孩子，赫连煦的眸光，瞬时深邃了些。</p>
抬手，将手伸进襁褓之中。</p>
他有着笨拙的，将玉佩戴在了赫连洛的脖颈之上。</p>
日后，他在这世上，只有两件事情，需他去做。</p>
其一，他要找到迎霜。</p>
查出端木暄的真正死因。</p>
即便，事情到最后，并未是他所能够承受的！</p>
其二，便是要潜心朝政，给他的孩子，一个太平的将来……</p>
————</p>
三个月时间，说长不长。</p>
说短，也不算短！</p>
转眼之间，冬去春回。</p>
离国的春天，来的比之大楚，要稍早一些。</p>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p>
但，并不影响万物复苏的速度。</p>
恍然之间，招淓殿后花园中的草木，渐渐绿了，原本含苞的花蕾，也盛开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实乃满园春色。</p>
到处生机勃勃！</p>
经过三个月的调理，端木暄的身子，早已安然若泰。</p>
就在她们抵达离国整三月这一日，姬无忧刚进书房批阅奏折，钟太后宫里的姑姑碧秋，便来到了招淓殿，道是奉太后懿旨，请端木暄过去吃茶聊天。</p>
本来，即便碧秋姑姑不来，端木暄也是要前往太后宫中的。</p>
此刻，既是碧秋姑姑来了，她便也就跟着去了。</p>
一路上，繁花似锦，恰时争开。</p>
端木暄的脸上，自也是笑容洋溢，满是生机。</p>
在她身后，迎霜一直亦步亦趋的跟着。</p>
她的脸上，与端木暄一般，亦是挂着淡淡浅笑的。</p>
早前，姬无忧便已料到，今日，太后必会传端木暄过去。</p>
不过，对于此行，她却并不担心。</p>
只因，经过三个月的相处，她知道，端木暄虽是失去了以往的记忆。</p>
但，她对于人，或是事的分寸，还是有的。</p>
太后宫中。</p>
月麟香，清香沁脾。</p>
在高位之上，钟太后梳牡丹头，珠钗素雅。</p>
未曾细看，端木暄便已然垂眸敛目，盈步上前：“民女叶无痕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p>
语落，她跪拜如仪。</p>
在她身后，迎霜亦同时跪落在地。</p>
“你身子不好，赶紧起来吧！”</p>
自端木暄进殿，她便慈眉善目的凝着她，待到端木暄行完礼时，她便对碧秋使了个颜色，而后轻笑着让端木暄起身。</p>
“无痕谢太后！”</p>
臻首，仍旧低垂，端木暄盈盈起身。</p>
“灏凌一直将你藏的极好，今日总算见着了，你且快些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说话间，钟太后对端木暄招了招手。</p>
“喏！”</p>
恭敬的点了点头，端木暄垂首上前。</p>
伸手，拉起端木暄的洁白的双手，太后见她一直都将头压得极低，不禁笑着出声：“怎么？你是打算让哀家看你的发髻，梳理的可否整齐么？”</p>
闻言，端木暄的双唇，不禁微微一弯。</p>
微微抬眸，她望向钟太后。</p>
在看清钟太后的面容之时，她不禁微微一窒！</p>
过去几个月，她没少说姬无忧长的太过俊逸。</p>
此时，她才知道，他的长相，根本是完全遗传自自己的母亲。</p>
钟太后的容貌，与姬无忧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之处。</p>
却比之他的，更添几许柔美，堪堪风华绝代！</p>
在端木暄看直了眼的时候，钟太后的眸中，也隐隐有着震惊之色。</p>
当日，皇上曾说，在车辇之上，与端木暄有过一眼之缘，却从未提及，她的容貌，竟是如此清丽绝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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