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自小娇生惯养，嚣张跋扈。</p>
如今皇上断了她的俸禄，让她永世不得入京，这对她而言，比杀了她，都让她觉得难受！</p>
“你就别哭了！”</p>
本就心烦意乱的，这会儿被长公主一哭，太后的心情，便更加烦躁了。</p>
自锦榻上坐起身来，她眉头深皱对赫连嫒斥责说道：“此事落得如此田地，还不是你自己作得？此刻得了报应，你又能怪得了谁？！”</p>
她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p>
却因她贸然去找了端木暄，从而引起后来的一切事端，使得今时今日，落得个如此难以收拾的局面。</p>
“母后……”</p>
双眼红肿，花容失色，长公主哭丧着脸央求着：“你再去求求皇上……”</p>
此刻，她再没有与端木暄相处时的趾高气扬。</p>
有的，只是唯恐日后不得进京，只能老死安阳的恐惧。</p>
原本紧蹙的眉心，蹙的更紧了些。</p>
太后伸手扶起长公主，满目怜惜的道：“今日的情形，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依着母后的意思，待皇后殡葬之后，你且先回安阳，日后母后自会为你筹谋！”</p>
“母后……”</p>
唇齿轻颤着，长公主无奈的深叹口气。</p>
毫无疑问，太后所言，是对的。</p>
为今之计！</p>
她也只能如此了！</p>
这边，长公主的心，才刚刚安定片刻，便又闻刘姑姑的声音自外殿传来：“皇上驾到！”</p>
母女二人，同时心下一凛！</p>
太后与长公主相视一眼，纷纷站起身来。</p>
“参见皇上！”</p>
赫连煦甫一进殿，便见占公主恭身立于太后榻前。</p>
未曾理会于她，他大步上前，在太后身前站定。</p>
自赫连煦入殿，太后的视线，便一直胶着在他的身上，不等他行礼，太后便率先开口问道： “皇上此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p>
“朕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想要求母后为朕解惑。”唇角轻轻一勾，赫连煦看着太后。</p>
闻言，太后眯了眯眸子，将眸中的隐讳之光藏的极深。</p>
深深的喟叹一声，她有些苦涩的仰望着赫连煦道：“皇上想问哀家何事？”</p>
面色缓缓沉下，赫连煦对太后问道：“母后不是说那日在凤仪殿当差的人都烧死了么？即使如此，那……翠竹的尸首此刻在那里？还有……迎霜的尸体，又在哪里？”</p>
眉脚轻跳，太后咬牙说道：“那日在火场中清理出的尸体，多大十余具，这其中，定有那两个丫头的。”</p>
“是么？”</p>
声音，微微泛起寒意，赫连煦冷冷笑问：“母后就这么肯定，那些尸体里面，有迎霜的么？”</p>
若说端木暄难产而死，翠竹被大火烧死，他没有理由辩驳。</p>
但迎霜呢？</p>
她可是身怀武功的！</p>
即便火势起的再急，她也应该可以脱身才对。</p>
“皇上此话何意？你这是在怀疑哀家么？”</p>
心下，虽因他的话，而多出几分忐忑。</p>
但太后的脸上，却仍旧一片淡然。</p>
轻叹一声，她从容回道：“迎霜是个忠义的丫头，她一直对暄儿忠心耿耿，试问……在凤仪殿走水之时，她会扔下暄儿，独自一人逃命么？”</p>
当初，因端木暄临产前血崩，凤仪殿的寝殿内几乎一片混乱，她自是未曾在意迎霜的行踪。</p>
但此刻，经皇上如此一提，她才发现，自端木暄产子之后，她再进寝殿时，已然没了迎霜的影子。</p>
若她还活着，且重见皇上的话……</p>
想到这种可能，太后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p>
整个身子，都泛起了寒意。</p>
她一定要尽快找到迎霜的下落！</p>
一定！</p>
“母后说的极是！”</p>
唇畔，扬起一抹冷笑，赫连煦连连点头。</p>
忽然，他眸色一厉，紧跟着连说话是语气都泛起了寒意：“但是……朕不相信那几具尸体里面，有迎霜的！”</p>
“皇上！”</p>
眉头一皱，太后面露不悦之色。</p>
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儿子，已然不再相信她的话了。</p>
“荣昌！”</p>
凉凉一笑，赫连煦转过身来，对荣昌道：“传朕旨意，一日不见迎霜，皇后便一日不发丧。”</p>
闻言，太后面色不由一变。</p>
语气颤抖着，她大声说道：“皇后已然薨逝，则发丧之事势在必行，皇上怎可拿祖宗规矩如此儿戏？”</p>
“朕是皇上，朕说的话，便是大楚的规矩！”转身，看向太后，赫连煦双眸微睁，轻声问道：“朕很好奇，母后此刻，是顾着祖宗规矩，想让朕早些找到迎霜，还是害怕因某些事情大白于天下，永远都不想让朕找到她？”</p>
听闻赫连煦此言，太后心下一窒，脚步亦跟着轻晃了下。</p>
此刻，他既是如此言语。</p>
便表明，在他的心里，已然不再信任他！</p>
更有甚者。</p>
她方才说对了。</p>
他，根本就是在怀疑她！</p>
若说早前，赫连煦说这些话，其中有些许试探的意味。</p>
但是在此刻。</p>
看着太后如此反应。</p>
他的整颗心，都跟着变得冰凉起来。</p>
于他。</p>
太后乃是生他养他之人。</p>
而端木暄，却是他深爱挚爱之人。</p>
以前，她们关系交好，亲如母女，他自是备感欣慰。</p>
此生。</p>
他最不希望的，便是她们之间，有何嫌隙。</p>
但是此刻，他知道。</p>
老天爷，真的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p>
双手紧握，冷冷的睇了眼旁边一直不言不语的赫连嫒，赫连煦隐忍胸中痛楚，转身大步离去。</p>
望着赫连煦离去的背影，太后紧绷的心弦猛的一松，整个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跌落在锦榻之上。</p>
“太后！”</p>
惊呼出声，刘姑姑忙跪落锦榻前。</p>
“哀家没事！”</p>
双眸中，氤氲缭绕，太后推了推刘姑姑的手，眉心紧皱着，闭上双眼。</p>
她知道！</p>
今次，她恐怕，是真的，失了儿子的心了……</p>
……</p>
回到翌庭宫后，赫连煦便下令，命荣昌将灵榻上的尸体，暂时火化了，而后以白玉瓷坛为器，安置在了恩泽殿中。</p>
此后，一连三日，他不上朝，不议政，只将自己关在恩泽殿内、</p>
在此期间，无论谁来求见，他所回的，永远只有两个字！</p>
那便是——不见！</p>
直到第四日，左相阮培忠，终是以国家为重，带着一干重臣，前往初霞宫中，打算请太后出门，迫使赫连煦上朝议政！</p>
如今，太后心知赫连煦与自己心有隔阂。</p>
听了阮培忠的谏言，她虽心有急色，却不会亲自前往。</p>
不过即便她不亲自去，她也有办法，让皇上重新振作起来。</p>
时至午时许，翌庭宫外，便出现了一道纤弱了身影。</p>
这人不是别人。</p>
正是如今在宫中身份位阶最高的华贵妃——柳莺！</p>
而此刻，在她怀中的襁褓中所抱着的，正是端木暄前些日子里刚刚产下，至今刚满七日的皇长子！</p>
“贵妃娘娘，您这是……”</p>
垂眸，看了眼她话里的皇长子，荣昌满脸难色。</p>
若是旁人，荣昌大可如以前一般，以赫连煦的旨意，将之打发了。</p>
但此刻，见柳莺抱着皇长子，正站在瑟瑟寒风之中，他心里猛地打了个突！</p>
将怀中襁褓护得极严，柳莺对荣昌温文一笑：“去禀报皇上，就道是本宫，奉太后懿旨，抱着皇长子来与皇上赐名！”</p>
“喏！”</p>
轻应一声，荣昌快步折回大殿之中。</p>
恩泽殿中。</p>
赫连煦面容憔悴，怀抱白玉瓷坛，再无往日风采。</p>
在殿门处稍立片刻，荣昌虽心下踌躇，却终是向前几步，在赫连煦身前恭身行礼：“皇上……”</p>
“朕说过了，谁都不见！”</p>
声音里，蕴着弄弄那个的疲惫旨意。</p>
微侧过身，不看荣昌，赫连煦的脸上，透着几许不耐。</p>
早已料到赫连煦会是如此。</p>
荣昌并不气馁，而是硬着头皮禀道：“皇上，来人是华贵妃，她还抱着，皇后娘娘前几日才刚刚诞下的皇长子！”</p>
听荣昌提到皇长子三个字！</p>
赫连煦的身形，陡的一僵！</p>
若是荣昌不提，他早已忘了。</p>
在这个世上，端木暄为他留下了一份最为珍贵的礼物。</p>
他们的孩子！</p>
那个由他和她结合而诞下的孩子！</p>
总是眸华轻抬，他睇着荣昌，语气清幽，让人辨不出丝毫情绪：“你说华贵妃抱着皇长子在殿外？！”</p>
“是！”</p>
微微颔首，荣昌凝着赫连煦。</p>
得了荣昌肯定的答复后，赫连煦的眉心，有些不自然的耸动了下。</p>
半晌儿，只闻他嗫嚅着出声：“外面天冷，让她将皇长子抱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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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小娇生惯养，嚣张跋扈。</p>
如今皇上断了她的俸禄，让她永世不得入京，这对她而言，比杀了她，都让她觉得难受！</p>
“你就别哭了！”</p>
本就心烦意乱的，这会儿被长公主一哭，太后的心情，便更加烦躁了。</p>
自锦榻上坐起身来，她眉头深皱对赫连嫒斥责说道：“此事落得如此田地，还不是你自己作得？此刻得了报应，你又能怪得了谁？！”</p>
她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p>
却因她贸然去找了端木暄，从而引起后来的一切事端，使得今时今日，落得个如此难以收拾的局面。</p>
“母后……”</p>
双眼红肿，花容失色，长公主哭丧着脸央求着：“你再去求求皇上……”</p>
此刻，她再没有与端木暄相处时的趾高气扬。</p>
有的，只是唯恐日后不得进京，只能老死安阳的恐惧。</p>
原本紧蹙的眉心，蹙的更紧了些。</p>
太后伸手扶起长公主，满目怜惜的道：“今日的情形，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依着母后的意思，待皇后殡葬之后，你且先回安阳，日后母后自会为你筹谋！”</p>
“母后……”</p>
唇齿轻颤着，长公主无奈的深叹口气。</p>
毫无疑问，太后所言，是对的。</p>
为今之计！</p>
她也只能如此了！</p>
这边，长公主的心，才刚刚安定片刻，便又闻刘姑姑的声音自外殿传来：“皇上驾到！”</p>
母女二人，同时心下一凛！</p>
太后与长公主相视一眼，纷纷站起身来。</p>
“参见皇上！”</p>
赫连煦甫一进殿，便见占公主恭身立于太后榻前。</p>
未曾理会于她，他大步上前，在太后身前站定。</p>
自赫连煦入殿，太后的视线，便一直胶着在他的身上，不等他行礼，太后便率先开口问道： “皇上此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p>
“朕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想要求母后为朕解惑。”唇角轻轻一勾，赫连煦看着太后。</p>
闻言，太后眯了眯眸子，将眸中的隐讳之光藏的极深。</p>
深深的喟叹一声，她有些苦涩的仰望着赫连煦道：“皇上想问哀家何事？”</p>
面色缓缓沉下，赫连煦对太后问道：“母后不是说那日在凤仪殿当差的人都烧死了么？即使如此，那……翠竹的尸首此刻在那里？还有……迎霜的尸体，又在哪里？”</p>
眉脚轻跳，太后咬牙说道：“那日在火场中清理出的尸体，多大十余具，这其中，定有那两个丫头的。”</p>
“是么？”</p>
声音，微微泛起寒意，赫连煦冷冷笑问：“母后就这么肯定，那些尸体里面，有迎霜的么？”</p>
若说端木暄难产而死，翠竹被大火烧死，他没有理由辩驳。</p>
但迎霜呢？</p>
她可是身怀武功的！</p>
即便火势起的再急，她也应该可以脱身才对。</p>
“皇上此话何意？你这是在怀疑哀家么？”</p>
心下，虽因他的话，而多出几分忐忑。</p>
但太后的脸上，却仍旧一片淡然。</p>
轻叹一声，她从容回道：“迎霜是个忠义的丫头，她一直对暄儿忠心耿耿，试问……在凤仪殿走水之时，她会扔下暄儿，独自一人逃命么？”</p>
当初，因端木暄临产前血崩，凤仪殿的寝殿内几乎一片混乱，她自是未曾在意迎霜的行踪。</p>
但此刻，经皇上如此一提，她才发现，自端木暄产子之后，她再进寝殿时，已然没了迎霜的影子。</p>
若她还活着，且重见皇上的话……</p>
想到这种可能，太后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p>
整个身子，都泛起了寒意。</p>
她一定要尽快找到迎霜的下落！</p>
一定！</p>
“母后说的极是！”</p>
唇畔，扬起一抹冷笑，赫连煦连连点头。</p>
忽然，他眸色一厉，紧跟着连说话是语气都泛起了寒意：“但是……朕不相信那几具尸体里面，有迎霜的！”</p>
“皇上！”</p>
眉头一皱，太后面露不悦之色。</p>
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儿子，已然不再相信她的话了。</p>
“荣昌！”</p>
凉凉一笑，赫连煦转过身来，对荣昌道：“传朕旨意，一日不见迎霜，皇后便一日不发丧。”</p>
闻言，太后面色不由一变。</p>
语气颤抖着，她大声说道：“皇后已然薨逝，则发丧之事势在必行，皇上怎可拿祖宗规矩如此儿戏？”</p>
“朕是皇上，朕说的话，便是大楚的规矩！”转身，看向太后，赫连煦双眸微睁，轻声问道：“朕很好奇，母后此刻，是顾着祖宗规矩，想让朕早些找到迎霜，还是害怕因某些事情大白于天下，永远都不想让朕找到她？”</p>
听闻赫连煦此言，太后心下一窒，脚步亦跟着轻晃了下。</p>
此刻，他既是如此言语。</p>
便表明，在他的心里，已然不再信任他！</p>
更有甚者。</p>
她方才说对了。</p>
他，根本就是在怀疑她！</p>
若说早前，赫连煦说这些话，其中有些许试探的意味。</p>
但是在此刻。</p>
看着太后如此反应。</p>
他的整颗心，都跟着变得冰凉起来。</p>
于他。</p>
太后乃是生他养他之人。</p>
而端木暄，却是他深爱挚爱之人。</p>
以前，她们关系交好，亲如母女，他自是备感欣慰。</p>
此生。</p>
他最不希望的，便是她们之间，有何嫌隙。</p>
但是此刻，他知道。</p>
老天爷，真的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p>
双手紧握，冷冷的睇了眼旁边一直不言不语的赫连嫒，赫连煦隐忍胸中痛楚，转身大步离去。</p>
望着赫连煦离去的背影，太后紧绷的心弦猛的一松，整个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跌落在锦榻之上。</p>
“太后！”</p>
惊呼出声，刘姑姑忙跪落锦榻前。</p>
“哀家没事！”</p>
双眸中，氤氲缭绕，太后推了推刘姑姑的手，眉心紧皱着，闭上双眼。</p>
她知道！</p>
今次，她恐怕，是真的，失了儿子的心了……</p>
……</p>
回到翌庭宫后，赫连煦便下令，命荣昌将灵榻上的尸体，暂时火化了，而后以白玉瓷坛为器，安置在了恩泽殿中。</p>
此后，一连三日，他不上朝，不议政，只将自己关在恩泽殿内、</p>
在此期间，无论谁来求见，他所回的，永远只有两个字！</p>
那便是——不见！</p>
直到第四日，左相阮培忠，终是以国家为重，带着一干重臣，前往初霞宫中，打算请太后出门，迫使赫连煦上朝议政！</p>
如今，太后心知赫连煦与自己心有隔阂。</p>
听了阮培忠的谏言，她虽心有急色，却不会亲自前往。</p>
不过即便她不亲自去，她也有办法，让皇上重新振作起来。</p>
时至午时许，翌庭宫外，便出现了一道纤弱了身影。</p>
这人不是别人。</p>
正是如今在宫中身份位阶最高的华贵妃——柳莺！</p>
而此刻，在她怀中的襁褓中所抱着的，正是端木暄前些日子里刚刚产下，至今刚满七日的皇长子！</p>
“贵妃娘娘，您这是……”</p>
垂眸，看了眼她话里的皇长子，荣昌满脸难色。</p>
若是旁人，荣昌大可如以前一般，以赫连煦的旨意，将之打发了。</p>
但此刻，见柳莺抱着皇长子，正站在瑟瑟寒风之中，他心里猛地打了个突！</p>
将怀中襁褓护得极严，柳莺对荣昌温文一笑：“去禀报皇上，就道是本宫，奉太后懿旨，抱着皇长子来与皇上赐名！”</p>
“喏！”</p>
轻应一声，荣昌快步折回大殿之中。</p>
恩泽殿中。</p>
赫连煦面容憔悴，怀抱白玉瓷坛，再无往日风采。</p>
在殿门处稍立片刻，荣昌虽心下踌躇，却终是向前几步，在赫连煦身前恭身行礼：“皇上……”</p>
“朕说过了，谁都不见！”</p>
声音里，蕴着弄弄那个的疲惫旨意。</p>
微侧过身，不看荣昌，赫连煦的脸上，透着几许不耐。</p>
早已料到赫连煦会是如此。</p>
荣昌并不气馁，而是硬着头皮禀道：“皇上，来人是华贵妃，她还抱着，皇后娘娘前几日才刚刚诞下的皇长子！”</p>
听荣昌提到皇长子三个字！</p>
赫连煦的身形，陡的一僵！</p>
若是荣昌不提，他早已忘了。</p>
在这个世上，端木暄为他留下了一份最为珍贵的礼物。</p>
他们的孩子！</p>
那个由他和她结合而诞下的孩子！</p>
总是眸华轻抬，他睇着荣昌，语气清幽，让人辨不出丝毫情绪：“你说华贵妃抱着皇长子在殿外？！”</p>
“是！”</p>
微微颔首，荣昌凝着赫连煦。</p>
得了荣昌肯定的答复后，赫连煦的眉心，有些不自然的耸动了下。</p>
半晌儿，只闻他嗫嚅着出声：“外面天冷，让她将皇长子抱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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