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下。</p>
望着空无一人的寝殿门口，仇婉若的神情，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p>
伸手，紧抓着自己刚刚拉至半敞的衣襟，她眼睫轻颤，终是没能忍住眼底的湿意。</p>
今日，她费尽心机。</p>
好不容易就要达到目的，却终是又落了个空。</p>
贝齿轻颤着，紧紧的咬住唇瓣。</p>
恍然之间，她惊觉自己，为达目的，真的下贱的可以。</p>
“娘娘……”</p>
边上，刚刚进殿的宫婢，见她一脸悲切，不禁有些担心的出声。</p>
“本宫无碍，熄灯吧！”不曾抬眸，仇婉若深吸口气，将敞开的朱色纱帐轻轻合上。</p>
方才，荣昌的话，她都听到了。</p>
离国异动……</p>
她对国事，虽不甚了解。</p>
却也知道今夜，赫连煦一走，便不会再回了。</p>
……</p>
翌庭宫，大殿。</p>
高位上，赫连煦正襟危坐，冷冷的凝视着殿下的阮皓然。</p>
方才，因自烟华殿来的太急，此刻，他内着明黄色单衣，外覆锦缎披风，眉宇之间，不怒而威。</p>
“皇上，末将方才接到边关急报，离国边关忽增三十万大军，只于我大楚边防处安营扎寨，看似准备伺机而动！”大殿之中，阮皓然一身常服，一看便知刚从家里赶来。</p>
说话之间，他已然将手里刚刚接获的边关急报，递给荣昌。</p>
“离国三十万大军调动，何以此刻我方才得到消息？”</p>
眉心皱起，接过荣昌递来的急报，赫连煦略看几眼，将之用力的摔在手边的小几上：“徐冲何在？朕留他在边关，是让他吃闲饭的么？”</p>
徐冲，是除阮皓然外，他身边的另一员猛将。</p>
自边关举义始，为保后方无虞，他便将徐冲留在了边关。</p>
赫连煦动怒，本在情理之中。</p>
阮皓然来时，自也早已料到他会如此。</p>
双手轻抬，微微拱手，他对赫连煦回道：“回皇上，此次离国军力调动在暗中进行，似是早有图谋，有意躲过我军眼线。”</p>
“他们可有犯我边线？”</p>
食指与拇指相搓，赫连煦面上阴晴不定，冷冷出声问道。</p>
那份急报，他只看了匆匆几眼。</p>
但，他相信，急报上的内容，阮皓然已然一字不差的记在心中。</p>
果然，在他问出此话之后，便见阮浩然轻轻摇头，面露疑惑之色的道：“离国的三十万大军，只驻扎边关，却不曾越线。”</p>
暗中调兵，却不曾越界，意在威慑么？</p>
不侵犯，却又要威慑，离国到底想要什么？！</p>
心下，百转千回。</p>
赫连煦的眉心，从紧皱，到舒展，再到紧皱。</p>
须臾，他复又出声：“南岳一方可有异动？”</p>
阮皓然摇头回道：“尚未接到急报。”</p>
双眼微眯，赫连煦在心底暗暗思忖片刻。</p>
半晌儿，只见他冷笑一声，对阮皓然道：“你先退下吧，此事朕知道了。”</p>
他，大概已然猜到离国的这三十万大军，是所为何来了！</p>
抬眸，窥了眼正在笑着的赫连煦，阮皓然眉头紧皱，忍不住说道：“如今我大楚征战方歇，百姓的日子尚未好过，此刻离国大兵压境，难道又要如几十年以前一样……到时我方可就真的是内忧外患了！”</p>
数年前，离国便与大楚有过惊世一战。</p>
那一战，耗日持久，仗打到哪里，哪里就哀鸿遍野，到最后，两国百姓皆是哀声怨道，也正因那一战，两国国力耗损过俱，以至于，给了南岳发展的机会，使得其中三国里的最弱一国，最终与大楚和离国比肩而立！</p>
那个时候，阮皓然尚还年幼，不曾参战。</p>
如今一晃二十多年，此事也已然被渐渐淡忘。</p>
此刻离国忽然调动三十万大军于边关处，让他不禁在心里暗暗揣度。</p>
难道……大楚和离国，又要战火连天了么？</p>
只是，离国就一点不忌惮南岳么？</p>
倘若离国再次跟大楚开战，南岳无疑便成了最大的受益者！</p>
对于阮皓然的疑问，赫连煦只一笑置之：“今次你该是接了急报便赶着进宫，尚未曾与左相议过此事吧？”</p>
闻言，阮浩然点头称是。</p>
他刚一接货战报，便急匆匆的赶赶进宫来，根本没来得及跟父亲见上一面。</p>
哂然一笑，赫连煦道：“你且回去，将此事说与左相听，他自会告诉答案！”</p>
闻听此言，阮皓然一头雾水。</p>
抬起头来，他想要再问，却见赫连煦已然长身而起，向着殿外走去。</p>
……</p>
殿外，夜色如水，却寒风刺骨。</p>
步上龙辇后，赫连煦并未出声，只伸手揉捏着眉心，靠坐在辇内，一脸疲惫之色。</p>
“起驾，烟华殿！”</p>
半晌儿，不见赫连煦出声，荣昌的声音，自辇外传来。</p>
方才，赫连煦是自烟华殿匆匆赶来，此刻，他的龙袍衣佩，皆都留在烟华殿内，此刻要回的，自然也该是烟华殿。</p>
“不去烟华殿！”</p>
沙哑中，略带低沉，赫连煦的声音，自辇内传出：“转道凤仪殿！”</p>
闻言，荣昌面色微变。</p>
只片刻，他的声音便再次在辇外响起：“起驾，凤仪殿！”</p>
轻轻的，靠坐在龙辇上，赫连煦心绪纷乱，双眼微眯。</p>
仇婉若的长相，像极了过去的司徒珍惜。</p>
自南陵将她带回后，他虽多次留宿在她的房里，却从不曾动她分毫。</p>
于她，他想保留的，是自己记忆中，有关惜儿的一切美好。</p>
刚刚，在烟华殿内，仇婉若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极了他记忆中的惜儿，所以，他才会一时情难自控！</p>
但是此刻，经离国异动四字一搅和，伴着辇外凉飒的风，他混沌的心，忽然间清醒了过来。</p>
端木暄既是一而再的让他到烟华殿去，便该是信任他的。</p>
他不清楚，若今夜真的动了仇婉若，日后该怎么面对端木暄。</p>
但好在，方才的他，并未来得及铸成错事。</p>
是以，此刻他要去的，想去的，只有凤仪殿。</p>
……</p>
凤仪殿中，红烛高照。</p>
寝殿内，端木暄已然安然入睡。</p>
炉鼎内，拢着安胎养神的弥香，馨香阵阵。</p>
此刻，迎霜正立身床榻前，自愿为端木暄守夜。</p>
耳边，传来轻微的衣袂摩擦声，眉头微蹙，迎霜轻身侧目，只见赫连煦已然进了寝殿。</p>
不知赫连煦为何去而复返，迎霜本就微蹙的眉心，蹙的更紧了些。</p>
轻轻抬步，她来到赫连煦近前，对他福身行礼：“奴婢参见皇上。”</p>
“暄儿睡下了？”</p>
低眉，看了眼面前的迎霜，赫连煦望向玉榻之上。</p>
“是！”</p>
迎霜微微颔首，恭谨依旧。</p>
视线，复又落在迎霜身上，赫连煦轻叹：“你曾救过朕的性命，在朕面前，不必如此拘谨。”</p>
心下微微一动，迎霜低敛的眸华中，碎星点点。</p>
轻轻的，她眸华轻抬，望着赫连煦的神情，自也是平静淡然：“既是皇上这么说了，奴婢便斗胆，请皇上借一步说话。”</p>
“朕依稀记得，再南陵时，你与朕的言谈，比之现在，要更为轻松！”</p>
唇角，浮现一抹浅笑。</p>
赫连族又望了玉榻上的端木暄一眼，便转身出了寝殿。</p>
深出口气，迎霜亦跟着步出寝殿。</p>
“你想跟朕说什么？”</p>
安坐于凤仪殿的大殿之上，赫连煦静静凝视着下方恭身而立的迎霜。</p>
“奴婢想问皇上，可知娘娘的真正心意么？”从京城逃到安阳，再自安阳到南陵，端木暄对赫连煦的感情之深，别人不知，迎霜却是一清二楚。</p>
如今，为了他的江山，为了她们的孩子，端木暄一再的将他推到烟华殿去。</p>
迎霜知道，这，实属端木暄的无奈之举。</p>
虽然，此前端木暄说过，只要皇上心里有她，即便她让他去别的女人那里，他迟早，也会回到她的身边。</p>
但，在她看来。</p>
天下乌鸦一般黑！</p>
世上的男人，皆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p>
即便是赫连煦也不例外。</p>
虽说端木暄信他！</p>
但她不信！</p>
如今，她怕的是，到最后，端木暄付出了所有的信任和真心，却落得个心伤落寞，被打入冷宫的凄凉结局。</p>
因迎霜的问题，赫连煦微愣了下，但是很快，他便恢复平静。</p>
“暄儿的真心，真自然知道。”</p>
“皇后一而再的让皇上从凤仪殿转道烟华殿，皇上的心里，只怕早已暗暗与她生出了芥蒂……”凉凉一笑，迎霜叹道：“若奴婢猜的没错，在皇上心里，终是无法接受她这样的真心吧！”</p>
漆黑的瞳眸中，光华闪闪。</p>
被迎霜说中了心事，赫连煦眉宇微皱。</p>
深深的，凝睇着迎霜，他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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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下。</p>
望着空无一人的寝殿门口，仇婉若的神情，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p>
伸手，紧抓着自己刚刚拉至半敞的衣襟，她眼睫轻颤，终是没能忍住眼底的湿意。</p>
今日，她费尽心机。</p>
好不容易就要达到目的，却终是又落了个空。</p>
贝齿轻颤着，紧紧的咬住唇瓣。</p>
恍然之间，她惊觉自己，为达目的，真的下贱的可以。</p>
“娘娘……”</p>
边上，刚刚进殿的宫婢，见她一脸悲切，不禁有些担心的出声。</p>
“本宫无碍，熄灯吧！”不曾抬眸，仇婉若深吸口气，将敞开的朱色纱帐轻轻合上。</p>
方才，荣昌的话，她都听到了。</p>
离国异动……</p>
她对国事，虽不甚了解。</p>
却也知道今夜，赫连煦一走，便不会再回了。</p>
……</p>
翌庭宫，大殿。</p>
高位上，赫连煦正襟危坐，冷冷的凝视着殿下的阮皓然。</p>
方才，因自烟华殿来的太急，此刻，他内着明黄色单衣，外覆锦缎披风，眉宇之间，不怒而威。</p>
“皇上，末将方才接到边关急报，离国边关忽增三十万大军，只于我大楚边防处安营扎寨，看似准备伺机而动！”大殿之中，阮皓然一身常服，一看便知刚从家里赶来。</p>
说话之间，他已然将手里刚刚接获的边关急报，递给荣昌。</p>
“离国三十万大军调动，何以此刻我方才得到消息？”</p>
眉心皱起，接过荣昌递来的急报，赫连煦略看几眼，将之用力的摔在手边的小几上：“徐冲何在？朕留他在边关，是让他吃闲饭的么？”</p>
徐冲，是除阮皓然外，他身边的另一员猛将。</p>
自边关举义始，为保后方无虞，他便将徐冲留在了边关。</p>
赫连煦动怒，本在情理之中。</p>
阮皓然来时，自也早已料到他会如此。</p>
双手轻抬，微微拱手，他对赫连煦回道：“回皇上，此次离国军力调动在暗中进行，似是早有图谋，有意躲过我军眼线。”</p>
“他们可有犯我边线？”</p>
食指与拇指相搓，赫连煦面上阴晴不定，冷冷出声问道。</p>
那份急报，他只看了匆匆几眼。</p>
但，他相信，急报上的内容，阮皓然已然一字不差的记在心中。</p>
果然，在他问出此话之后，便见阮浩然轻轻摇头，面露疑惑之色的道：“离国的三十万大军，只驻扎边关，却不曾越线。”</p>
暗中调兵，却不曾越界，意在威慑么？</p>
不侵犯，却又要威慑，离国到底想要什么？！</p>
心下，百转千回。</p>
赫连煦的眉心，从紧皱，到舒展，再到紧皱。</p>
须臾，他复又出声：“南岳一方可有异动？”</p>
阮皓然摇头回道：“尚未接到急报。”</p>
双眼微眯，赫连煦在心底暗暗思忖片刻。</p>
半晌儿，只见他冷笑一声，对阮皓然道：“你先退下吧，此事朕知道了。”</p>
他，大概已然猜到离国的这三十万大军，是所为何来了！</p>
抬眸，窥了眼正在笑着的赫连煦，阮皓然眉头紧皱，忍不住说道：“如今我大楚征战方歇，百姓的日子尚未好过，此刻离国大兵压境，难道又要如几十年以前一样……到时我方可就真的是内忧外患了！”</p>
数年前，离国便与大楚有过惊世一战。</p>
那一战，耗日持久，仗打到哪里，哪里就哀鸿遍野，到最后，两国百姓皆是哀声怨道，也正因那一战，两国国力耗损过俱，以至于，给了南岳发展的机会，使得其中三国里的最弱一国，最终与大楚和离国比肩而立！</p>
那个时候，阮皓然尚还年幼，不曾参战。</p>
如今一晃二十多年，此事也已然被渐渐淡忘。</p>
此刻离国忽然调动三十万大军于边关处，让他不禁在心里暗暗揣度。</p>
难道……大楚和离国，又要战火连天了么？</p>
只是，离国就一点不忌惮南岳么？</p>
倘若离国再次跟大楚开战，南岳无疑便成了最大的受益者！</p>
对于阮皓然的疑问，赫连煦只一笑置之：“今次你该是接了急报便赶着进宫，尚未曾与左相议过此事吧？”</p>
闻言，阮浩然点头称是。</p>
他刚一接货战报，便急匆匆的赶赶进宫来，根本没来得及跟父亲见上一面。</p>
哂然一笑，赫连煦道：“你且回去，将此事说与左相听，他自会告诉答案！”</p>
闻听此言，阮皓然一头雾水。</p>
抬起头来，他想要再问，却见赫连煦已然长身而起，向着殿外走去。</p>
……</p>
殿外，夜色如水，却寒风刺骨。</p>
步上龙辇后，赫连煦并未出声，只伸手揉捏着眉心，靠坐在辇内，一脸疲惫之色。</p>
“起驾，烟华殿！”</p>
半晌儿，不见赫连煦出声，荣昌的声音，自辇外传来。</p>
方才，赫连煦是自烟华殿匆匆赶来，此刻，他的龙袍衣佩，皆都留在烟华殿内，此刻要回的，自然也该是烟华殿。</p>
“不去烟华殿！”</p>
沙哑中，略带低沉，赫连煦的声音，自辇内传出：“转道凤仪殿！”</p>
闻言，荣昌面色微变。</p>
只片刻，他的声音便再次在辇外响起：“起驾，凤仪殿！”</p>
轻轻的，靠坐在龙辇上，赫连煦心绪纷乱，双眼微眯。</p>
仇婉若的长相，像极了过去的司徒珍惜。</p>
自南陵将她带回后，他虽多次留宿在她的房里，却从不曾动她分毫。</p>
于她，他想保留的，是自己记忆中，有关惜儿的一切美好。</p>
刚刚，在烟华殿内，仇婉若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极了他记忆中的惜儿，所以，他才会一时情难自控！</p>
但是此刻，经离国异动四字一搅和，伴着辇外凉飒的风，他混沌的心，忽然间清醒了过来。</p>
端木暄既是一而再的让他到烟华殿去，便该是信任他的。</p>
他不清楚，若今夜真的动了仇婉若，日后该怎么面对端木暄。</p>
但好在，方才的他，并未来得及铸成错事。</p>
是以，此刻他要去的，想去的，只有凤仪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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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殿中，红烛高照。</p>
寝殿内，端木暄已然安然入睡。</p>
炉鼎内，拢着安胎养神的弥香，馨香阵阵。</p>
此刻，迎霜正立身床榻前，自愿为端木暄守夜。</p>
耳边，传来轻微的衣袂摩擦声，眉头微蹙，迎霜轻身侧目，只见赫连煦已然进了寝殿。</p>
不知赫连煦为何去而复返，迎霜本就微蹙的眉心，蹙的更紧了些。</p>
轻轻抬步，她来到赫连煦近前，对他福身行礼：“奴婢参见皇上。”</p>
“暄儿睡下了？”</p>
低眉，看了眼面前的迎霜，赫连煦望向玉榻之上。</p>
“是！”</p>
迎霜微微颔首，恭谨依旧。</p>
视线，复又落在迎霜身上，赫连煦轻叹：“你曾救过朕的性命，在朕面前，不必如此拘谨。”</p>
心下微微一动，迎霜低敛的眸华中，碎星点点。</p>
轻轻的，她眸华轻抬，望着赫连煦的神情，自也是平静淡然：“既是皇上这么说了，奴婢便斗胆，请皇上借一步说话。”</p>
“朕依稀记得，再南陵时，你与朕的言谈，比之现在，要更为轻松！”</p>
唇角，浮现一抹浅笑。</p>
赫连族又望了玉榻上的端木暄一眼，便转身出了寝殿。</p>
深出口气，迎霜亦跟着步出寝殿。</p>
“你想跟朕说什么？”</p>
安坐于凤仪殿的大殿之上，赫连煦静静凝视着下方恭身而立的迎霜。</p>
“奴婢想问皇上，可知娘娘的真正心意么？”从京城逃到安阳，再自安阳到南陵，端木暄对赫连煦的感情之深，别人不知，迎霜却是一清二楚。</p>
如今，为了他的江山，为了她们的孩子，端木暄一再的将他推到烟华殿去。</p>
迎霜知道，这，实属端木暄的无奈之举。</p>
虽然，此前端木暄说过，只要皇上心里有她，即便她让他去别的女人那里，他迟早，也会回到她的身边。</p>
但，在她看来。</p>
天下乌鸦一般黑！</p>
世上的男人，皆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p>
即便是赫连煦也不例外。</p>
虽说端木暄信他！</p>
但她不信！</p>
如今，她怕的是，到最后，端木暄付出了所有的信任和真心，却落得个心伤落寞，被打入冷宫的凄凉结局。</p>
因迎霜的问题，赫连煦微愣了下，但是很快，他便恢复平静。</p>
“暄儿的真心，真自然知道。”</p>
“皇后一而再的让皇上从凤仪殿转道烟华殿，皇上的心里，只怕早已暗暗与她生出了芥蒂……”凉凉一笑，迎霜叹道：“若奴婢猜的没错，在皇上心里，终是无法接受她这样的真心吧！”</p>
漆黑的瞳眸中，光华闪闪。</p>
被迎霜说中了心事，赫连煦眉宇微皱。</p>
深深的，凝睇着迎霜，他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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