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心下一惊，端木暄皱起眉头，侧目看向赫连煦。</p>
此刻，他的黑眸，有些危险的眯起，正在看着她！</p>
知他是在警告自己，端木暄心下微凉。</p>
是啊！</p>
此刻，于赫连飏来说，留在这里，只能是更大的煎熬！</p>
心下腹诽之间，再抬头，赫连飏早已离去。</p>
而迎霜，则面色戚然的怔在原地，不曾挪动半步。</p>
方才，他的眼神已然告诉她……他恨她！</p>
她背叛了他！</p>
合着他若恨她，也是合情合理的！</p>
————</p>
花厅里，晶莹通透的玉石桌案上，各色精美菜肴罗列。</p>
顶着赫连煦如炬般的目光落座，虽腹部不便，端木暄却仍旧十分优雅的拿起公筷，按着自己的喜好，往自己面前的碗里布菜。</p>
垂眸，看着她自顾自的动作，赫连煦眉头不悦的皱起：“本王曾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休想离开本王身边，可你还是逃了……，此刻，就连用膳，你也要视本王如无物么！”</p>
咔吧一声！</p>
公筷夹空，端木暄握着筷子的手一僵。</p>
他是在嫌她不主动为他布菜么？</p>
悠然抬眸，对上他满是不悦的眸子，端木暄浅笑着问道：“王爷果真用得着暄儿替你布菜么？”</p>
眉心的褶皱，因她脸上的浅笑，皱的更深了些。</p>
赫连煦不自然的轻抽了几下嘴角，竟夹了些菜来，布在了端木暄的碗里。</p>
秀眉轻蹙，看着他的举动，端木暄眨巴着眼睛，竟有些失神。</p>
“你不饿，孩子也不饿么？”</p>
未曾看她，只将手上布菜的动作暂歇，赫连煦凉讽说道。</p>
他不止一次的对她说过，不准她离开，可她还是不声不响的决绝而去！</p>
原本，他以为，再见到她的时候，他会暴跳，会怒极。</p>
但是此刻，看着她大腹便便的样子。</p>
想到因为救她，她身在蜀中的爹娘皆都惨死。</p>
赫连煦的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p>
无论她是否逃走，如今，他既已寻到她，便一切足以！</p>
他想要的，仅此而已！</p>
端木暄以为，在她和赫连煦两人独处时，少不了又得见识一回他歇斯底里的怒火。</p>
但此刻，他的反应，让她吃惊！</p>
说实话，在进宫之前，她想过两人见面后的许多情形，却唯独没有想到，她们此时，竟会如此安然的坐在花厅里用膳！</p>
是啊！</p>
她不饿，孩子也会饿啊！</p>
许是因为饿了，此刻，她肚子里的孩子，动的极为频繁。</p>
想到他此刻能够如此自持，根本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p>
端木暄苦笑了下，放下公筷，重新拾起边上的玉箸，毫不做作的开始吃了起来。</p>
天大地大，孕妇的肚子最大！</p>
这会儿，她确实是饿了。</p>
半晌儿，吃了不少好东西，腹中饥饿感暂缓，端木暄这才自饭碗中抬头，再次凝向赫连煦：“王爷打算如何处置齐王？”</p>
五</p>
“这话……”</p>
眉心，轻轻一拧，赫连煦一边为她布菜，一边不悦出声：“你是替自己问的，还是替迎霜问的？”</p>
因她的话，端木暄心下不禁一颤！</p>
回想起那日在南陵时，她与迎霜的对话，不知被他听去了多少，她面色微变！</p>
“王爷觉得呢？”</p>
心生讪讪然，端木暄知道，此刻在他面前，她就如刀俎上的鱼肉。</p>
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p>
与其心中忐忑，她宁愿将问题推回给他。</p>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他并未提起那日之事，而是轻轻一笑，夹了块水晶蹄膀给她，道：“他将江山都让给了本王，合着本王既是改封他为齐王，便该给他块地方，让他安然度日！”</p>
“他退位，只是权宜之计！”</p>
并未张嘴去吃他递来的水晶蹄膀，端木暄面色平静的用玉箸接过，而后轻咬一口，细细咀嚼着。</p>
“所以，本王并未打算给他封地，而是在京城赐他一座王府，以便他日后可以时常进宫探望母后！”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赫连煦放下公筷。</p>
他何尝不知，赫连飏此时禅位，只是权宜之计！</p>
但，他既是禅位，若他再杀他，便会有损新帝威名！</p>
是以，他会留着他。</p>
只是，不会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罢了！</p>
闻言，端木暄了然的轻点了点头。</p>
看来，赫连煦还没有对赫连飏动手的打算！</p>
听到这个消息，迎霜的心，大概也会安定一些。</p>
在端木暄腹诽之际，赫连煦一直未语。</p>
他的眸光，灼灼其华，仿佛想要透过她脸上的面具，看清她本来的面容。</p>
心念于此，悠然起手，他几欲抚上她的鬓角。</p>
自思绪中回神，抬眸之间，对上他灼热的双眼，心知他的眼神意味着什么，端木暄呼吸微微一窒！</p>
在赫连煦眼中，从来，端木暄都是淡定从容的。</p>
但此刻，她却如惊弓之鸟一般。</p>
害怕他接下来的动作。</p>
霎那之间，时间仿佛戛然而止！</p>
一时间，两人目光相接，各人心思难辨！</p>
那日在南陵时，她一再诋毁自己，更是言明自己脸上覆有面具，根本是在赌他会怒其欺骗于她，尽而将她逐离。</p>
事后，她是真的被他伤了。</p>
但是，在亲眼看到他见到仇婉若的眼神时，此刻的端木暄，竟有些期待与他真容相见。</p>
只是，当他看到她的脸时，又会出现何种神情？</p>
心下腹诽连连，端木暄不禁轻抿了下唇。</p>
可……让她失望的。</p>
轻轻一叹后，赫连煦眼神微暗的将手垂落，语重心长道：“终有一天，本王会让你在我面前心甘情愿摘下面具的。”</p>
闻言，端木暄心下微凉，却是浅笑辄止。</p>
也跟着轻叹出声，她苦笑着看向赫连煦：“王爷再见到我，一点都不气么？”</p>
若是以前的赫连煦，这次再见她，肯定会恨不得扒了她的皮。</p>
即便他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对她如何，也定不会如眼下这般……温情！</p>
是的！</p>
温情！</p>
他的态度，有些反常。</p>
反常到，纵然她聪慧过人，在此刻，却有些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p>
“气？”</p>
哂然一笑，赫连煦迫人的双眸微微泛起一丝涟漪：“本王才刚刚得了天下，还想在皇位上再多坐几年呢！”</p>
被他的话，堵得稍稍一窒，端木暄咂了咂嘴，将手里的玉箸放下。</p>
看着她的动作，赫连煦亲手盛了碗参汤，抬手递到她的面前。</p>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汤碗，端木暄轻轻的呼吸，拂动汤面，荡起一偏涟漪。</p>
静窒片刻，她端起汤碗，轻轻的喝下一口，而后抬眸看向他：“对于我肚子里的孩子，王爷心里难道一点怀疑都没有么？”</p>
此前，从荣昌的回话中，她便已然知晓。</p>
对于姬无忧一直陪在她身侧的事情，赫连煦是知道的。</p>
否则，荣昌也不会选择用迷药将她迷昏了，再带出仇府！</p>
这种情况下，是个男人，都会对她和姬无忧之间的关系有所遐想，但他……此刻，却对她很好！</p>
“你，在母后面前，也会说谎话么？”</p>
墨玉色的眸，在瞬间闪现一丝冷厉，但是片刻之后，冷厉之色尽敛，赫连煦唇角一勾，笑的极为自信。</p>
过去，他和她的关系虽一直不算太过融洽，不过对于端木暄的为人，他却很清楚。</p>
端木暄的心高气傲，他感同身受！</p>
试问，一个曾费尽心机要保全完璧之身的女人，又岂会在失身于他之后就转投他人怀抱呢？</p>
加之方才她说起临盆之日……</p>
掐指一算，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p>
他的笑，轻松自然，蕴着满满的自信，像极了过去端木暄所认识的那个赫连煦。</p>
怔怔的，凝视于他，恍惚之间，端木暄眸中雾气缭绕，仿佛回到了从前。</p>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p>
赫连煦在笑着，而端木暄，却快要哭了。</p>
“你哭什么？”</p>
脸上的笑，渐渐僵在嘴角，赫连煦的眉头紧锁着。</p>
怀着他的孩子，她就觉得那么委屈么？</p>
闻言，端木暄面色一怔，收回思绪的同时，亦抬手抹去眼角泪意。</p>
“我累了，先回王府歇着了。”不曾看他，她有些笨拙的起身，转身便要离去。</p>
“端木暄！”</p>
缓缓侧首，睨着她平淡的侧脸，赫连煦冷道：“今后，莫要再想着要逃，本王绝不允许自己的子嗣流落在外，更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逃走！”</p>
脚步顿下，端木暄微抿了抿唇，有些无奈的转身看他：“你觉得，我现在这副样子，还能逃到哪里去么……赫连煦？！”</p>
她，不喜欢他用警告的语气跟她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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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惊，端木暄皱起眉头，侧目看向赫连煦。</p>
此刻，他的黑眸，有些危险的眯起，正在看着她！</p>
知他是在警告自己，端木暄心下微凉。</p>
是啊！</p>
此刻，于赫连飏来说，留在这里，只能是更大的煎熬！</p>
心下腹诽之间，再抬头，赫连飏早已离去。</p>
而迎霜，则面色戚然的怔在原地，不曾挪动半步。</p>
方才，他的眼神已然告诉她……他恨她！</p>
她背叛了他！</p>
合着他若恨她，也是合情合理的！</p>
————</p>
花厅里，晶莹通透的玉石桌案上，各色精美菜肴罗列。</p>
顶着赫连煦如炬般的目光落座，虽腹部不便，端木暄却仍旧十分优雅的拿起公筷，按着自己的喜好，往自己面前的碗里布菜。</p>
垂眸，看着她自顾自的动作，赫连煦眉头不悦的皱起：“本王曾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休想离开本王身边，可你还是逃了……，此刻，就连用膳，你也要视本王如无物么！”</p>
咔吧一声！</p>
公筷夹空，端木暄握着筷子的手一僵。</p>
他是在嫌她不主动为他布菜么？</p>
悠然抬眸，对上他满是不悦的眸子，端木暄浅笑着问道：“王爷果真用得着暄儿替你布菜么？”</p>
眉心的褶皱，因她脸上的浅笑，皱的更深了些。</p>
赫连煦不自然的轻抽了几下嘴角，竟夹了些菜来，布在了端木暄的碗里。</p>
秀眉轻蹙，看着他的举动，端木暄眨巴着眼睛，竟有些失神。</p>
“你不饿，孩子也不饿么？”</p>
未曾看她，只将手上布菜的动作暂歇，赫连煦凉讽说道。</p>
他不止一次的对她说过，不准她离开，可她还是不声不响的决绝而去！</p>
原本，他以为，再见到她的时候，他会暴跳，会怒极。</p>
但是此刻，看着她大腹便便的样子。</p>
想到因为救她，她身在蜀中的爹娘皆都惨死。</p>
赫连煦的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p>
无论她是否逃走，如今，他既已寻到她，便一切足以！</p>
他想要的，仅此而已！</p>
端木暄以为，在她和赫连煦两人独处时，少不了又得见识一回他歇斯底里的怒火。</p>
但此刻，他的反应，让她吃惊！</p>
说实话，在进宫之前，她想过两人见面后的许多情形，却唯独没有想到，她们此时，竟会如此安然的坐在花厅里用膳！</p>
是啊！</p>
她不饿，孩子也会饿啊！</p>
许是因为饿了，此刻，她肚子里的孩子，动的极为频繁。</p>
想到他此刻能够如此自持，根本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p>
端木暄苦笑了下，放下公筷，重新拾起边上的玉箸，毫不做作的开始吃了起来。</p>
天大地大，孕妇的肚子最大！</p>
这会儿，她确实是饿了。</p>
半晌儿，吃了不少好东西，腹中饥饿感暂缓，端木暄这才自饭碗中抬头，再次凝向赫连煦：“王爷打算如何处置齐王？”</p>
五</p>
“这话……”</p>
眉心，轻轻一拧，赫连煦一边为她布菜，一边不悦出声：“你是替自己问的，还是替迎霜问的？”</p>
因她的话，端木暄心下不禁一颤！</p>
回想起那日在南陵时，她与迎霜的对话，不知被他听去了多少，她面色微变！</p>
“王爷觉得呢？”</p>
心生讪讪然，端木暄知道，此刻在他面前，她就如刀俎上的鱼肉。</p>
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p>
与其心中忐忑，她宁愿将问题推回给他。</p>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他并未提起那日之事，而是轻轻一笑，夹了块水晶蹄膀给她，道：“他将江山都让给了本王，合着本王既是改封他为齐王，便该给他块地方，让他安然度日！”</p>
“他退位，只是权宜之计！”</p>
并未张嘴去吃他递来的水晶蹄膀，端木暄面色平静的用玉箸接过，而后轻咬一口，细细咀嚼着。</p>
“所以，本王并未打算给他封地，而是在京城赐他一座王府，以便他日后可以时常进宫探望母后！”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赫连煦放下公筷。</p>
他何尝不知，赫连飏此时禅位，只是权宜之计！</p>
但，他既是禅位，若他再杀他，便会有损新帝威名！</p>
是以，他会留着他。</p>
只是，不会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罢了！</p>
闻言，端木暄了然的轻点了点头。</p>
看来，赫连煦还没有对赫连飏动手的打算！</p>
听到这个消息，迎霜的心，大概也会安定一些。</p>
在端木暄腹诽之际，赫连煦一直未语。</p>
他的眸光，灼灼其华，仿佛想要透过她脸上的面具，看清她本来的面容。</p>
心念于此，悠然起手，他几欲抚上她的鬓角。</p>
自思绪中回神，抬眸之间，对上他灼热的双眼，心知他的眼神意味着什么，端木暄呼吸微微一窒！</p>
在赫连煦眼中，从来，端木暄都是淡定从容的。</p>
但此刻，她却如惊弓之鸟一般。</p>
害怕他接下来的动作。</p>
霎那之间，时间仿佛戛然而止！</p>
一时间，两人目光相接，各人心思难辨！</p>
那日在南陵时，她一再诋毁自己，更是言明自己脸上覆有面具，根本是在赌他会怒其欺骗于她，尽而将她逐离。</p>
事后，她是真的被他伤了。</p>
但是，在亲眼看到他见到仇婉若的眼神时，此刻的端木暄，竟有些期待与他真容相见。</p>
只是，当他看到她的脸时，又会出现何种神情？</p>
心下腹诽连连，端木暄不禁轻抿了下唇。</p>
可……让她失望的。</p>
轻轻一叹后，赫连煦眼神微暗的将手垂落，语重心长道：“终有一天，本王会让你在我面前心甘情愿摘下面具的。”</p>
闻言，端木暄心下微凉，却是浅笑辄止。</p>
也跟着轻叹出声，她苦笑着看向赫连煦：“王爷再见到我，一点都不气么？”</p>
若是以前的赫连煦，这次再见她，肯定会恨不得扒了她的皮。</p>
即便他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对她如何，也定不会如眼下这般……温情！</p>
是的！</p>
温情！</p>
他的态度，有些反常。</p>
反常到，纵然她聪慧过人，在此刻，却有些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p>
“气？”</p>
哂然一笑，赫连煦迫人的双眸微微泛起一丝涟漪：“本王才刚刚得了天下，还想在皇位上再多坐几年呢！”</p>
被他的话，堵得稍稍一窒，端木暄咂了咂嘴，将手里的玉箸放下。</p>
看着她的动作，赫连煦亲手盛了碗参汤，抬手递到她的面前。</p>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汤碗，端木暄轻轻的呼吸，拂动汤面，荡起一偏涟漪。</p>
静窒片刻，她端起汤碗，轻轻的喝下一口，而后抬眸看向他：“对于我肚子里的孩子，王爷心里难道一点怀疑都没有么？”</p>
此前，从荣昌的回话中，她便已然知晓。</p>
对于姬无忧一直陪在她身侧的事情，赫连煦是知道的。</p>
否则，荣昌也不会选择用迷药将她迷昏了，再带出仇府！</p>
这种情况下，是个男人，都会对她和姬无忧之间的关系有所遐想，但他……此刻，却对她很好！</p>
“你，在母后面前，也会说谎话么？”</p>
墨玉色的眸，在瞬间闪现一丝冷厉，但是片刻之后，冷厉之色尽敛，赫连煦唇角一勾，笑的极为自信。</p>
过去，他和她的关系虽一直不算太过融洽，不过对于端木暄的为人，他却很清楚。</p>
端木暄的心高气傲，他感同身受！</p>
试问，一个曾费尽心机要保全完璧之身的女人，又岂会在失身于他之后就转投他人怀抱呢？</p>
加之方才她说起临盆之日……</p>
掐指一算，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p>
他的笑，轻松自然，蕴着满满的自信，像极了过去端木暄所认识的那个赫连煦。</p>
怔怔的，凝视于他，恍惚之间，端木暄眸中雾气缭绕，仿佛回到了从前。</p>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p>
赫连煦在笑着，而端木暄，却快要哭了。</p>
“你哭什么？”</p>
脸上的笑，渐渐僵在嘴角，赫连煦的眉头紧锁着。</p>
怀着他的孩子，她就觉得那么委屈么？</p>
闻言，端木暄面色一怔，收回思绪的同时，亦抬手抹去眼角泪意。</p>
“我累了，先回王府歇着了。”不曾看他，她有些笨拙的起身，转身便要离去。</p>
“端木暄！”</p>
缓缓侧首，睨着她平淡的侧脸，赫连煦冷道：“今后，莫要再想着要逃，本王绝不允许自己的子嗣流落在外，更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逃走！”</p>
脚步顿下，端木暄微抿了抿唇，有些无奈的转身看他：“你觉得，我现在这副样子，还能逃到哪里去么……赫连煦？！”</p>
她，不喜欢他用警告的语气跟她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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