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0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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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建兴沉思道：“具体什么关系，这还没弄清楚，表面上阿海是佟桑的人，听命令行事，整件事里只是一名帮凶，可事情没这么简单。”</p>
确实不简单。</p>
若是帮凶，到了这步田地，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佟桑，情有可原，但是极力将欧菀撇清，那就有问题了。</p>
在阿海的供述里，谋害陆生与绑架古之渝的事都是佟桑指使他做的，欧菀只是知情，看在与佟桑的交情上，并未揭发。</p>
表面上，阿海确实事事都听佟桑的话。就连绑架，也只有佟桑跟阿海出现，陆生与绑架的案件中，欧菀都没有直接的关联。</p>
从最初，欧菀就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后路。</p>
“罢了，事情不管如何，该得到报应的都已经得到了。”</p>
佟桑死了，欧菀的后半辈子也就在精神病院度过了。</p>
不管欧菀跟欧华强再有什么纠葛，都与她无关了。</p>
又没说几句话，古之渝又觉得疲惫，一句话说的很缓慢，语气很轻，需仔细听才能听得到。</p>
看着身子日渐不行的古之渝，梁建兴心里也急着，若是冯少峰不能早点将药拿回来，将古之渝体内的病毒排除了，等待古之渝的只有死亡。</p>
海市。</p>
冯少峰一下飞机就直奔冯天海的住处，这老宅，他都已经多少年没有回来了，自从媚儿被老爷子送去非洲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p>
谭铭早知道冯少峰今日回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古之渝的情况，他也略晓一二，见冯少峰一脸阴沉的回来，拦住劝道：“少峰，不管你现在心里多焦急，都必须冷静下来，别跟老爷子对着干，否则别说救人了，就连你，老爷子恐怕也不会饶了。”</p>
对于事事都要操纵在手里的冯天海，是绝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威严，就连亲孙子也不行。</p>
“今天爷爷必须给我药。”冯少峰也是志在必得：“小冉她不能死。”</p>
推开谭铭，冯少峰怒气冲冲的进去，冯天海正自己在跟自己下棋，他一直就等着冯少峰来。</p>
事实上，冯天海并不希望冯少峰来。</p>
冯少峰的到来证明了一件事，古之渝在他的心目中太过重要了，让他高傲的头向自己低下了。</p>
他冯天海的孙子。不能有任何软肋。</p>
一枚白子落下，门被推开，冯天海手一顿，满是沟壑的脸上失望一闪而过，轻微叹息：“来了。”</p>
“爷爷不就是在这等着我吗？”冯少峰自嘲冷笑：“我来了，上次爷爷提出的条件，我应下了，小冉的药给我。”</p>
一枚黑子执起，落下，冯天海漫不经心道：“不急不急，来，小峰，陪爷爷下一盘，让爷爷看看你的棋艺有没有长进。”</p>
冯少峰语气淡淡：“不用了，再长进，也不及爷爷三分狠辣，这盘棋，从我进来，就已经输了，说来，我还从来没有赢过爷爷一次。”</p>
“没有赢过吗？”冯天海似笑非笑，手中的棋子扔在棋盘上，浑浊的目光盯着冯少峰：“小峰，你是爷爷亲手培养，将来是要掌管整个冯家的，也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爷爷的骄傲，你能将爷爷派在你身边的人变成你自己的人，这让爷爷十分满意，这才是爷爷的号孙子，爷爷花了这么多心血，将你培养成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为的就是你不受任何人的羁绊，只有这样，才能成大事，不被人捏住软肋。”</p>
“所以爷爷就送走媚儿，现在又要小冉的命？在爷爷的眼里，她们只是爷爷训练我的工具，可我不是你的傀儡，也不要做你的傀儡。”冯少峰眼里怒意在涌动：“你的控制欲害死了我爸。你的儿子，现在又要来害你的孙子，你就不怕冯家断子绝孙。”</p>
“放肆。”冯天海拍桌怒起，气的脸都绿了：“这就是你对爷爷说话的态度，你别忘了，那个女人还在医院里，等着救命的药。”</p>
“对，因为小冉。我才来见您，否则您这辈子估计都见不到我回来的这天，它就是一个牢笼，您想把所有人都圈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爷爷，有时我觉得您真的很可怜。”</p>
冯少峰实在不解，别人家的孙子都是爷爷疼，爷爷爱。恨不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唯独他的爷爷，只想主宰他的一生，活着不如一条狗。</p>
冯天海气的身子直颤抖，手扶着桌子才能站稳。</p>
老爷子平息了许久怒气，才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放在桌上。</p>
“药你拿去，记住你答应的事。别怪爷爷不近人情，给你一个月时间，之后回来接管冯家所有事务，那个女人，永生不得踏入海市一步，你的妻子，只能是穆青。”</p>
冯少峰拿了桌上的药，他知道这药到手里意味着什么。</p>
这药能救古之渝，却也是葬送他一生的药。</p>
从这里出去，他只有一个月时间，此后他就得回这座牢笼，做老爷子的傀儡，娶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p>
只因那个女人是老爷子看中，对冯家有益处的人，他就得娶。</p>
拿了药，冯少峰并未多留一刻，立即离开。</p>
冯天海看着那满身冷霜的孙子走远，一下子颓坐在椅子上，长长叹息。</p>
谭铭在外面等着，就生怕这爷孙俩又杠上，见冯少峰如此之快出来，上前道：“你没跟老爷子起冲突吧。”</p>
冯少峰嘴角冷勾：“你觉得我能斗得过老爷子？”</p>
谭铭哑然，瞥见冯少峰手里的药，叹声：“少峰，你爷爷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好，其实当年的媚儿，她并非对你真心，她是冯家死对头派在你身边的人，老爷子是想保护你，想让你尽快成长起来，才寻了那样的理由将媚儿送走。”</p>
“我知道，以前的我可以不追究。可小冉呢？这次他又是什么理由对小冉用病毒？是小冉要害我？还是又是谁派来的卧底？”这些事，冯少峰心里何曾不知道，就算最初不知道，后来也是能查到，可爷爷对他做的，岂是这一件事，他气的难道真的是爷爷将媚儿送走？</p>
“少峰。”谭铭无奈地喊了一声，说：“你对老爷子的想法太偏激了。”</p>
“老谭。若有天你也像我一样，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选择，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冯少峰望着门外浓浓夜色，自语：“我只是想要一个她而已，并不是什么冯家家业。”</p>
话不投机，冯少峰不想再多说什么，说完离开。</p>
谭铭站在原地，目送着冯少峰离开的背影。回想着刚才冯少峰的话，心下一片惊色。</p>
起初他还不明白冯老爷子的用意，觉得对一名女人用病毒，真是过了，一个女人而已，能对冯少峰造成什么影响，现在才明白，这个女人。确实能给冯少峰带来很大的影响，有可能还是一生的。</p>
但其实，有些情，有些欲望，如果不是一些外加的压力去刺激，或许是一辈子都不会被激发出来，就像是弹簧，你不去压着它。它何来的反弹力？</p>
人也是一样，谁都是有逆反心理。</p>
这道理用在冯少峰上可以，用在欧菀身上，也是一样。</p>
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欧菀盘坐在铁床上，她二十年没有睡过这样硬的床，极其睡不惯，加上隔壁常有疯子的叫声，让她整夜整夜失眠。几乎也要发疯。</p>
当佟桑出事，阿海被捕后，她很坦然的等着警方的到来，这一天，她早就准备好了，她把该做的事也做了，若说还有什么遗憾，就是想再见一眼靳向东吧。</p>
可就在她等着审判时。欧华强却将她弄到了精神病院来，每天跟一群疯子在一起，这跟判她死刑有什么区别？</p>
她闹过，可在精神病院闹，只会让人更将你当成疯子。</p>
后来她也就不闹，就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那些疯子闹。</p>
欧华强还活着，她不能死在他前面了不是。</p>
既然欧华强救了她。自然就会来看她，说明将她捞出来的目的。</p>
果然，在她待在精神病院的第十五天，欧华强来了，就坐在她的对面。</p>
欧菀盯着已经瘦了许多，脸色出现病态的欧华强，笑着喊了一声：“爸，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p>
欧华强并未因这一声爸而有丝毫反应，只是冷冷地看着欧菀，说：“是阿琛让我救你，否则，你就是被判死刑，我也不会出手。”</p>
阿琛就是欧菀从底层找来的冒充欧华强儿子的王建。</p>
欧菀依然是笑着，不讶异：“是吗，爸，你可真是无情，怎么说也为你做了这么多年事，您能坐上市长的位置，可还是我陪了上一个市长一夜才得来的，就算您不念在这情分上，也要念在我陪您睡了这么多年的份上，让我有个好结局不是。”</p>
欧华强也是极其厌恶欧菀的笑，因为欧菀的笑让人摸不透心思，又像是缠在脖子上冰冷的蛇，让人全身血液都凝固。</p>
“你的好结局，就是一辈子跟这一群疯子在一起，我看在阿琛的面上捞你出来，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你若是安分点，还能清醒的活个几十年，否则，你就跟这些疯子一样。”</p>
那就不是假疯。是真疯了。</p>
欧菀低低地笑了，目光特别渗人地盯着欧华强：“爸，您将我送到这里，并不是看在您儿子的份上，而是您忌惮我，怕我在里面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虽然爸这些年做事滴水不漏，可雁过留痕。爸对我真的很不错，这些年教了我太多，我的这一身本事，都是您教的，我能收集到阻碍爸仕途那些人的污点，让爸将他们都踩上去，爬到今天的位置，也自然能收集到爸收受贿赂的证据。”</p>
就在刚才。欧菀恍然大悟，欧华强救她，只不过是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现在她成了疯子，就算说了，也只是疯言疯语。</p>
这一招，可真狠。</p>
被欧菀洞悉心思，欧华强也不恼。反而笑了：“小菀，你真不愧是爸调教出来的好女儿，可惜了，可惜了，若是你乖乖听话，爸也不忍心送你进来。”</p>
欧菀迎上欧华强假惺惺的眸子，笑的愈加灿烂：“爸，多谢您二十年来的教导。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爸会亲自来这里接我出去。”</p>
欧华强被这话一愣，好大的口气与自信。</p>
欧菀意味深长的话在欧华强心头埋上了一颗炸弹，仿佛随时要爆炸，欧华强毕竟老了，不行了，尔虞我诈让他心力交瘁，没有了欧菀的帮助，他应付起那些，确实吃力，加上身体又不行，判断力跟思考力都下降了。</p>
欧华强气的起身离开，丢下一句：“你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p>
而回应欧华强这句话的却是欧菀的笑声，她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的，很快，她就能出去了。</p>
梁建兴沉思道：“具体什么关系，这还没弄清楚，表面上阿海是佟桑的人，听命令行事，整件事里只是一名帮凶，可事情没这么简单。”</p>
确实不简单。</p>
若是帮凶，到了这步田地，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佟桑，情有可原，但是极力将欧菀撇清，那就有问题了。</p>
在阿海的供述里，谋害陆生与绑架古之渝的事都是佟桑指使他做的，欧菀只是知情，看在与佟桑的交情上，并未揭发。</p>
表面上，阿海确实事事都听佟桑的话。就连绑架，也只有佟桑跟阿海出现，陆生与绑架的案件中，欧菀都没有直接的关联。</p>
从最初，欧菀就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后路。</p>
“罢了，事情不管如何，该得到报应的都已经得到了。”</p>
佟桑死了，欧菀的后半辈子也就在精神病院度过了。</p>
不管欧菀跟欧华强再有什么纠葛，都与她无关了。</p>
又没说几句话，古之渝又觉得疲惫，一句话说的很缓慢，语气很轻，需仔细听才能听得到。</p>
看着身子日渐不行的古之渝，梁建兴心里也急着，若是冯少峰不能早点将药拿回来，将古之渝体内的病毒排除了，等待古之渝的只有死亡。</p>
海市。</p>
冯少峰一下飞机就直奔冯天海的住处，这老宅，他都已经多少年没有回来了，自从媚儿被老爷子送去非洲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p>
谭铭早知道冯少峰今日回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古之渝的情况，他也略晓一二，见冯少峰一脸阴沉的回来，拦住劝道：“少峰，不管你现在心里多焦急，都必须冷静下来，别跟老爷子对着干，否则别说救人了，就连你，老爷子恐怕也不会饶了。”</p>
对于事事都要操纵在手里的冯天海，是绝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威严，就连亲孙子也不行。</p>
“今天爷爷必须给我药。”冯少峰也是志在必得：“小冉她不能死。”</p>
推开谭铭，冯少峰怒气冲冲的进去，冯天海正自己在跟自己下棋，他一直就等着冯少峰来。</p>
事实上，冯天海并不希望冯少峰来。</p>
冯少峰的到来证明了一件事，古之渝在他的心目中太过重要了，让他高傲的头向自己低下了。</p>
他冯天海的孙子。不能有任何软肋。</p>
一枚白子落下，门被推开，冯天海手一顿，满是沟壑的脸上失望一闪而过，轻微叹息：“来了。”</p>
“爷爷不就是在这等着我吗？”冯少峰自嘲冷笑：“我来了，上次爷爷提出的条件，我应下了，小冉的药给我。”</p>
一枚黑子执起，落下，冯天海漫不经心道：“不急不急，来，小峰，陪爷爷下一盘，让爷爷看看你的棋艺有没有长进。”</p>
冯少峰语气淡淡：“不用了，再长进，也不及爷爷三分狠辣，这盘棋，从我进来，就已经输了，说来，我还从来没有赢过爷爷一次。”</p>
“没有赢过吗？”冯天海似笑非笑，手中的棋子扔在棋盘上，浑浊的目光盯着冯少峰：“小峰，你是爷爷亲手培养，将来是要掌管整个冯家的，也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爷爷的骄傲，你能将爷爷派在你身边的人变成你自己的人，这让爷爷十分满意，这才是爷爷的号孙子，爷爷花了这么多心血，将你培养成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为的就是你不受任何人的羁绊，只有这样，才能成大事，不被人捏住软肋。”</p>
“所以爷爷就送走媚儿，现在又要小冉的命？在爷爷的眼里，她们只是爷爷训练我的工具，可我不是你的傀儡，也不要做你的傀儡。”冯少峰眼里怒意在涌动：“你的控制欲害死了我爸。你的儿子，现在又要来害你的孙子，你就不怕冯家断子绝孙。”</p>
“放肆。”冯天海拍桌怒起，气的脸都绿了：“这就是你对爷爷说话的态度，你别忘了，那个女人还在医院里，等着救命的药。”</p>
“对，因为小冉。我才来见您，否则您这辈子估计都见不到我回来的这天，它就是一个牢笼，您想把所有人都圈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爷爷，有时我觉得您真的很可怜。”</p>
冯少峰实在不解，别人家的孙子都是爷爷疼，爷爷爱。恨不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唯独他的爷爷，只想主宰他的一生，活着不如一条狗。</p>
冯天海气的身子直颤抖，手扶着桌子才能站稳。</p>
老爷子平息了许久怒气，才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放在桌上。</p>
“药你拿去，记住你答应的事。别怪爷爷不近人情，给你一个月时间，之后回来接管冯家所有事务，那个女人，永生不得踏入海市一步，你的妻子，只能是穆青。”</p>
冯少峰拿了桌上的药，他知道这药到手里意味着什么。</p>
这药能救古之渝，却也是葬送他一生的药。</p>
从这里出去，他只有一个月时间，此后他就得回这座牢笼，做老爷子的傀儡，娶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p>
只因那个女人是老爷子看中，对冯家有益处的人，他就得娶。</p>
拿了药，冯少峰并未多留一刻，立即离开。</p>
冯天海看着那满身冷霜的孙子走远，一下子颓坐在椅子上，长长叹息。</p>
谭铭在外面等着，就生怕这爷孙俩又杠上，见冯少峰如此之快出来，上前道：“你没跟老爷子起冲突吧。”</p>
冯少峰嘴角冷勾：“你觉得我能斗得过老爷子？”</p>
谭铭哑然，瞥见冯少峰手里的药，叹声：“少峰，你爷爷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好，其实当年的媚儿，她并非对你真心，她是冯家死对头派在你身边的人，老爷子是想保护你，想让你尽快成长起来，才寻了那样的理由将媚儿送走。”</p>
“我知道，以前的我可以不追究。可小冉呢？这次他又是什么理由对小冉用病毒？是小冉要害我？还是又是谁派来的卧底？”这些事，冯少峰心里何曾不知道，就算最初不知道，后来也是能查到，可爷爷对他做的，岂是这一件事，他气的难道真的是爷爷将媚儿送走？</p>
“少峰。”谭铭无奈地喊了一声，说：“你对老爷子的想法太偏激了。”</p>
“老谭。若有天你也像我一样，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选择，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冯少峰望着门外浓浓夜色，自语：“我只是想要一个她而已，并不是什么冯家家业。”</p>
话不投机，冯少峰不想再多说什么，说完离开。</p>
谭铭站在原地，目送着冯少峰离开的背影。回想着刚才冯少峰的话，心下一片惊色。</p>
起初他还不明白冯老爷子的用意，觉得对一名女人用病毒，真是过了，一个女人而已，能对冯少峰造成什么影响，现在才明白，这个女人。确实能给冯少峰带来很大的影响，有可能还是一生的。</p>
但其实，有些情，有些欲望，如果不是一些外加的压力去刺激，或许是一辈子都不会被激发出来，就像是弹簧，你不去压着它。它何来的反弹力？</p>
人也是一样，谁都是有逆反心理。</p>
这道理用在冯少峰上可以，用在欧菀身上，也是一样。</p>
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欧菀盘坐在铁床上，她二十年没有睡过这样硬的床，极其睡不惯，加上隔壁常有疯子的叫声，让她整夜整夜失眠。几乎也要发疯。</p>
当佟桑出事，阿海被捕后，她很坦然的等着警方的到来，这一天，她早就准备好了，她把该做的事也做了，若说还有什么遗憾，就是想再见一眼靳向东吧。</p>
可就在她等着审判时。欧华强却将她弄到了精神病院来，每天跟一群疯子在一起，这跟判她死刑有什么区别？</p>
她闹过，可在精神病院闹，只会让人更将你当成疯子。</p>
后来她也就不闹，就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那些疯子闹。</p>
欧华强还活着，她不能死在他前面了不是。</p>
既然欧华强救了她。自然就会来看她，说明将她捞出来的目的。</p>
果然，在她待在精神病院的第十五天，欧华强来了，就坐在她的对面。</p>
欧菀盯着已经瘦了许多，脸色出现病态的欧华强，笑着喊了一声：“爸，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p>
欧华强并未因这一声爸而有丝毫反应，只是冷冷地看着欧菀，说：“是阿琛让我救你，否则，你就是被判死刑，我也不会出手。”</p>
阿琛就是欧菀从底层找来的冒充欧华强儿子的王建。</p>
欧菀依然是笑着，不讶异：“是吗，爸，你可真是无情，怎么说也为你做了这么多年事，您能坐上市长的位置，可还是我陪了上一个市长一夜才得来的，就算您不念在这情分上，也要念在我陪您睡了这么多年的份上，让我有个好结局不是。”</p>
欧华强也是极其厌恶欧菀的笑，因为欧菀的笑让人摸不透心思，又像是缠在脖子上冰冷的蛇，让人全身血液都凝固。</p>
“你的好结局，就是一辈子跟这一群疯子在一起，我看在阿琛的面上捞你出来，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你若是安分点，还能清醒的活个几十年，否则，你就跟这些疯子一样。”</p>
那就不是假疯。是真疯了。</p>
欧菀低低地笑了，目光特别渗人地盯着欧华强：“爸，您将我送到这里，并不是看在您儿子的份上，而是您忌惮我，怕我在里面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虽然爸这些年做事滴水不漏，可雁过留痕。爸对我真的很不错，这些年教了我太多，我的这一身本事，都是您教的，我能收集到阻碍爸仕途那些人的污点，让爸将他们都踩上去，爬到今天的位置，也自然能收集到爸收受贿赂的证据。”</p>
就在刚才。欧菀恍然大悟，欧华强救她，只不过是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现在她成了疯子，就算说了，也只是疯言疯语。</p>
这一招，可真狠。</p>
被欧菀洞悉心思，欧华强也不恼。反而笑了：“小菀，你真不愧是爸调教出来的好女儿，可惜了，可惜了，若是你乖乖听话，爸也不忍心送你进来。”</p>
欧菀迎上欧华强假惺惺的眸子，笑的愈加灿烂：“爸，多谢您二十年来的教导。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爸会亲自来这里接我出去。”</p>
欧华强被这话一愣，好大的口气与自信。</p>
欧菀意味深长的话在欧华强心头埋上了一颗炸弹，仿佛随时要爆炸，欧华强毕竟老了，不行了，尔虞我诈让他心力交瘁，没有了欧菀的帮助，他应付起那些，确实吃力，加上身体又不行，判断力跟思考力都下降了。</p>
欧华强气的起身离开，丢下一句：“你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p>
而回应欧华强这句话的却是欧菀的笑声，她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的，很快，她就能出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