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句话就是开关，是迅速燎原的火。</p>
动作迫不及待，他压抑很久，需要释放，潜藏于心底最深处的感情是沸腾的水，只有抱紧她，占有她，证明她是他的，才能找到宣泄点。</p>
许是因为有段时间没做，他急迫的动作让她觉得有些疼，可这种疼痛也让她觉得满足，严丝契合的时候她抱紧他叫他的名字，像从前那样。</p>
她想要他，非常想，连这样紧密相连也不能满足，她坐在他身上低头主动亲吻他，她想融入到他的骨血里面，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再分开。</p>
整个世界都在崩溃，礼义廉耻，道德常伦，还有那些交易，他们是缠绕在一起的藤，纠缠着紧贴着彼此，至死方休。</p>
她渐渐哭出声来，哭着，疼着，抱紧他，他亲吻她的眼泪，动作未曾见一分留情，全然不管不顾，如同没有明天的模样。</p>
她在凌晨天空微亮的时候睡过去，不记得做了几次，不记得做了多久，身体疲惫到极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p>
她睁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无限放大那张俊颜，他侧躺着，手还横在她腰间，微微低头，静静睨着她。</p>
她脸发烧，昨夜的狂野和激烈回闪过脑海。她挪开视线，“……几点了？”</p>
男人的手在她腰间摩挲，缓慢的，撩拨的。</p>
她一把按住，拧眉瞪他一眼。</p>
绯红的脸，那神情里含了一丝娇嗔和羞赧，他的心一动，又将她按在身下，咬她耳垂。</p>
湿湿热热的气流在她耳蜗里面流窜。</p>
“宝贝，你昨晚好热情……”</p>
她浑身都发起烧来，羞的说不出话，感觉到他的动作，扭着身子逃避，却逃不出。他的手目标明确很快再次占领目的地，万般耐心勾得她神思涣散，他在她耳边继续开口，嗓音魅惑又低沉：“我很喜欢……”</p>
这一次从床上纠缠到浴室里，一个澡居然也洗了快有两个小时，被他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她又饿又累，浑身不舒服。</p>
他穿戴好了还是一表人才的衣冠禽兽一个，而她少气懒言地缩在沙发上，纵欲过度的症状简直不要太明显。</p>
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送餐，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她问：“你要出去吗？”</p>
他说：“静禾新品上市，需要实时观察销售动态，我可能要去看一下。”</p>
她“哦”一声。没了话。</p>
这些天他一直住在酒店，她也不知道他和许静禾现在的关系是什么样，可是好奇归好奇，她清楚自己身份，画蛇添足的问题她不会去问。</p>
反正这是最后几天了。</p>
饭后三点多，秋天，有阳光的午后，人很容易犯懒，叶殊城坐在沙发上打了个电话给静禾珠宝销售总监，一边说话一边单手从烟盒里面推出一支烟来。</p>
新品销售情况还好，来的都是好消息，续订商家数量在稳步增长，这样下去许静禾在业内立足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他将烟放唇间，抬头，看到苏念在阳台的身影。</p>
阳台一张藤椅摇摇，她坐在上面，手托了下巴看窗外。</p>
他拿着打火机，但并没有立刻点火，缓缓起身，手机还贴在耳边，那边有话传过来：“叶总，我觉得这次许总监可能会大火，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可以考虑投放海外市场……”</p>
后面的话他听的就很含混了，因他注意力都被阳台上的身影吸引了去。</p>
他走过去几步，循着她视线，看到远处的电视塔。</p>
这个套房的楼层非常高。四十二层高度，遥遥与电视塔对立一般，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晋城，人流变成爬在地面上的蚂蚁。</p>
午后的阳光给她镶嵌一周橙暖的光晕，她半干的长发海藻一样披散肩头，神态慵懒，盯着远方的眸子有些出神。</p>
他的视线从她的侧面描画，从光洁的前额开始，鼻尖，唇，小巧的下巴，颈间的发丝，往下，睡裙的领口露出锁骨，有深深浅浅的红印。</p>
那是他留下的。</p>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p>
他对电话说：“你记得关注销售动态，我下午不去公司了。”</p>
那边愣了一下，“啊？”</p>
“明天也不去了。”他补充完，挂了电话。</p>
他把烟取掉走过去，她闻声扭头看他，被他拉起来，然后倒好，他占了她的位置，将她按着坐在自己腿上。</p>
她有些别扭，“你不是还要去公司？”</p>
“不去了。”</p>
她愣了一下，他的手环紧她的腰，“你周末也别出去了，留在我身边。”</p>
她说：“可我等下还想回我那里作图……”</p>
“用我电脑做，可以下载作图软件。”</p>
她抿唇，“我那些半成品的图都在我的u盘里面，还得取啊。”</p>
因为姿势的关系，他看她的时候头微微仰着，这样盯了她几秒，他低头，前额挨上她锁骨位置，突然极小声吐出两个字。</p>
“……别走。”</p>
她怔住了，他的语气是在挽留，有且孩子气，也有些脆弱。</p>
她默了几秒，“好，我不走了。”</p>
他再抬头，眼底亮起来，她莫名生出些心疼来，低头以前额轻碰他额头，心口弥漫一片凄凉。</p>
她这是在做什么……</p>
她不懂他，也不懂她自己，这交易做成什么样子了？</p>
她来可不是为了要自己沦陷的，她是为了项目来的，她在心底不断提醒自己，可是他抬头吻她，唇舌纠缠间，她又忘了身在何处。</p>
他的手探进她裙底，她觉察，按了一下他手，而浑身绵软，那阻拦形容虚设，还是被他探进去。</p>
青天白日。阳台上一片旖旎，她什么也想不起了，在他怀里瘫软下去，看他埋头在自己胸口，她失神地喃喃出声。</p>
“我们这样……算什么呢？”</p>
他动作有一瞬停顿，旋即抬头，咬她唇，声音渗了情欲的暗哑，性感至极。</p>
“成年男女，各取所需。”</p>
整个周末，两个人过的有些颓废。</p>
缠绵在酒店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欲壑难平，怎么要也不够，拥着她的时刻都是末日前的狂欢。一分一秒都是指间流溢的沙。</p>
可时光从来也不会为谁停驻。</p>
……</p>
周一苏念去上班的时候，脚步虚浮，腰，双腿间疼的厉害。</p>
纵欲的结果。</p>
中午大多数人去吃饭，她身体难受不想动，在自己桌上半趴着想休息一会儿，何曾椅子挪过来，压低声音道：“我觉得咱们组这次能过。”</p>
她气息有些弱，淡淡笑了笑，“那就好。”</p>
何曾看出她不想说话，但是没有离开，他心底里始终是有些愧疚，可他不擅长与人和解，努力地找着话题：“你不舒服？”</p>
她摇摇头。“没事，有点困。”</p>
他“哦”了一声，“要打起精神，明天第一轮淘汰结果会出来，然后就是指定内容作图了，没人帮得了，工作状态一定要到位。”</p>
她点点头。</p>
他恍然觉得这真像是个组长和自己带领员工谈话的氛围了，这不是他想要的。</p>
他这种木讷性子，在公司里面朋友屈指可数，这一次竞争就让他和苏念之间划出鸿沟来，他不甘心，软了声音想关心她一下，“你……和叶总怎么样了？”</p>
她脸颊贴着桌子，看他，“你说明天出第一轮结果？”</p>
“嗯。”</p>
“明天啊……”</p>
她声音拖很长，“那我和他明天就没有关系了。”</p>
她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太快。</p>
在有限的交易时间里，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利用每一分每一秒，下班后她照例回到酒店房间，为他做好饭。</p>
他回来的也很早，吃过饭，她在沙发上用他的电脑下载了作图软件，做了个很简单的沙发模型调整，他在旁边静静看着，偶尔会问些问题。</p>
问着问着她就讲解起模型在不同校准轴上如何确定方位这种专业问题，她一说到作图，话就会变很多，他静静听，其实他听不大懂。只是看她很开心，他不想打断她。</p>
她一个人洋洋洒洒讲一大堆，毫无互动，最后停下来，面色有些讪然，“我说这个……你会不会觉得很枯燥？”</p>
他说：“是。”</p>
她表情有些挫败，他笑着，一手揽过她肩膀，另一手刮了一下她鼻尖，“不过你想说，我就会听。”</p>
她抿唇，想了几秒，放下鼠标，靠他怀里。“我话太多，你话太少。”</p>
“正好，”他说：“互补。”</p>
她笑了一下，“可我想听你说。”</p>
他抱住她，在她发顶轻轻吻，“想听什么？”</p>
“胃怎么会病的，还那么严重。”</p>
他一愣，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沉默一会儿，开口：“我刚回到叶家的时候，状态不好，得了厌食症，吃不下饭，还要吐，那时候落下些毛病，后来接手r.s.，急着做出成绩，各种应酬不断，那时候喝酒连命也不要，就变成这样了。”</p>
顿了顿，“不过现在好很多，也会控制酒量。”</p>
她抱住他的腰，“嗯，那你以后都别喝了，好吗？”</p>
他眼睫低垂，看她，不说话。</p>
她仰起头来对上他双眸。</p>
“别喝了……什么都不值得你那么拼命的，以后你照顾好自己，行吗？”</p>
他依然沉默。</p>
这话说的像是诀别。</p>
交易以倒计时数，还有多少个小时？</p>
彼此心知肚明，但又掩耳盗铃一般，粉饰太平。</p>
他突然问：“我没用了是不是？”</p>
她一怔，他这话直刺她心口。</p>
他自嘲地笑了笑，没有追问，他觉得问也是自取其辱。</p>
被人利用不是第一次，被人抛弃也不是第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纠结于这个早就显而易见的结果。</p>
她犹豫了片刻，开口：“你会放弃许静禾吗？不是说分手，而是放下你对她那些所谓的感激和歉疚，如果你做不到，即使你们分手，你依然被束缚。”</p>
他看她一眼。而后别开视线。</p>
“静禾为了救我，身上落过一道疤，很显眼的地方，”他抬手在自己后颈做比划，“因为这个，她自卑很久，至今连在外面扎起头发都不肯，她曾和我开玩笑说，她这辈子可能会没人要，因为落了这样一道伤疤。”</p>
她听着，心慢慢沉下去。</p>
他继续道：“我很小的时候一直在想，我这种人为什么要来到世上，父亲不想要我，我母亲竭尽全力扔掉我……”</p>
他回想起一些久远的事情来。眼眸微微眯起来，“我没和别人说过，小时候有天我和我母亲还有姐姐去游乐场，人很多，我们走散了，我以为我把她们丢了，还去找游乐场保安做广播，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我把她们丢了，而是我被扔掉了。”</p>
她看着他，他脸上倒是云淡风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淡然。</p>
“为什么我会觉得静禾是我的责任，因为这世上除了她可能也不会有人为我这样，也不会有人会对我这种人付诸真心，你看，一个人为了你的钱和地位而来，很容易，但静禾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一无所有，一文不名，我就只是我而已。”他说着，笑笑，“如果我还是那样子，你恐怕也不会来我身边，你可能连看我一眼都嫌多余。”</p>
“我……”</p>
她开口，是想争辩，可是似乎又无法辩驳。</p>
他低头亲吻她眉心，“别否认。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当初为什么接近我，包括后来到现在，你向往权势和力量，你不够强大，所以要依附于强大的人。”</p>
她抿唇不语。</p>
“你会这样想也没错，你很聪明，我十七八岁的时候还没你这么精明，不想回到叶家，做垂死挣扎，后来险些搭上性命，害的静禾受牵连不说，最后我被人出卖，像东西一样被弄到叶家去，那时候我恨极了自己。弱到无法掌控自己命运，从那时候我才明白，想要自由，你先得占据主导权，而主导权是给强者的，我必须要强大，不然就无法存活下去……”</p>
她抓住他的手，“别说了。”</p>
她后悔了，为什么要提起他的伤心事。</p>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她不想他沉浸在那些回忆里。</p>
他拉着她的手贴着自己面颊，唇印在她掌心里。</p>
“我想把我一生说给你听，可是没时间了。”</p>
她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出来。</p>
“你把那些都忘了，往前走，不要回头。”</p>
他侧过脸，凝视她，“把你也忘了吗？”</p>
她笑：“我们不是交易吗？”</p>
他不说话，只是眼眸里流泻出难懂的情绪来，她心口紧紧揪着疼。</p>
她静了几秒，说：“我的世界没有黑白地带，我也不会被感情冲昏头做些荒唐决定，我不会等你，你既然放不下许静禾，和她分手又有什么意义？藕断丝连拖泥带水，这样真没意思。”</p>
她挨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所以，忘了吧。”</p>
她努力又挤出笑容来，“我也会把你忘了。我们都往前走吧。”</p>
他一瞬不瞬盯着她看，仿佛要看进她心底里。</p>
好像什么都没说出来，可好像也什么都不用再说了。</p>
说多了都是废话，她比他看的更透彻，理性地做好选择，根本没有给他一点周旋余地。</p>
许久，他低下头叹了口气。</p>
短暂的温存抵不过时间残忍，最后的这个夜里他们依然在一张床上入睡，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紧紧拥抱彼此，各怀所思却又保持沉默。</p>
第二天的早上，苏念在凌晨五点就醒过来，躺了一会儿，小心挪开男人横在她腰间的手。下床去浴室关上门洗漱，出来的时候叶殊城依然沉睡，她蹑手蹑脚收拾好东西，站在床前看他很久。</p>
她伸出手，堪堪停在距离他的脸几公分的地方，最后无力垂下去，她将房卡拿出来放在床头柜子上，转身离开。</p>
房门咔哒一声合紧了，整个房间死一般寂静，床上的男人睁眼，窗外天际微微泛白。</p>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p>
……</p>
下午，建筑设计部所有员工翘首以盼的第一轮淘汰结果出炉，所有小组长被叫去开会，全都一脸忐忑进去。出来的时候有人欢喜有人忧。</p>
何曾脸上没什么表情，回到工位上坐下，刘佳早就凑过来，“何大师，什么情况？”</p>
何曾不是卖关子的人，“过了。”</p>
刘佳欢呼起来。</p>
苏念听见，并没有说话，只是心口一块石头也算落地。</p>
何曾说：“别高兴太早，接下来第二轮也不好应付。”</p>
刘佳不以为然，“作图嘛，做多少年图了，你放心，我这次一定拿出自己最高水准来，还有你们几个也是……”</p>
刘佳点周围几个人。点到苏念，停顿一下，声音落了一些：“都要加油。”</p>
何曾说：“刚才已经通知过要求了，明天所有人邮箱都会接到邮件，有作图的类型，风格和具体参数要求，特别注意的一点是，因为这次考核作图能力，所以明天一天出图，不能带u盘拷贝，不能寻找别人帮助，技术部门会进行4d网络监控，这意味着自己的图自己不能带走，只能在自己的办公电脑上完成。”</p>
刘佳叹：“这怎么和小时候考试一样了。”</p>
“我也觉得。”何曾摇摇头，“不过大家尽全力就行，如果都能正常发挥，我觉得问题不会太大，但是互相帮助的事情这回就算了，明天谁做谁的图，都别打扰别人。”</p>
一群人点点头，然后做鸟兽散。</p>
苏念把椅子也挪了回去，何曾看着她，又说：“苏念，你要加油。”</p>
她点头笑了笑，没再说话。</p>
何曾视线收回，心底有些失落。</p>
还真是回不到过去了。</p>
……</p>
结束一天工作，许静禾加班到七点多。下班后下楼往出走，kelly急急追上她脚步，“许总……我有话想和您说……”</p>
她脚步并没有停，“什么事不在办公室说？”</p>
kelly怯生生道：“您今天一直在忙……”</p>
这几天是忙，新品刚上市，各种数据和销售报告接踵而至，砸的她晕头转向，产品卖的好是好事，可事儿也多，加上主打新品戒指是kelly的作品，她这两天心里一直不大舒服。</p>
她说：“你也看到了，这几天确实是有些忙，你有什么事情，现在说吧。”</p>
kelly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说出口：“我看到销售报告了，我那个戒指好像卖的还不错……”</p>
她笑意有些冷。</p>
“那是，你知道公司花了都少钱做广告吗？连代言请的都是一线当红影星，公关部总监出马找的人，都不知道推广砸进去的钱什么时候能全都赚回来。”</p>
kelly本来的一腔热情被兜头一捧冷水浇了个透心凉。</p>
声音也弱下去，“肯定会赚回来的……这才上市不到一周，我看了有十六个门店已经下续货订单了，数量也不小……”</p>
许静禾有点儿失去了耐心，停住脚步，“你占用我下班时间，到底是来说什么的，想夸你的设计好？”</p>
kelly也停住，摇摇头，“我没那个意思。我也没骄傲，我就是想说，许总，你答应过我如果被选进去，你会将我作为设计师培养的，可我现在还在行政助理岗位，我想问一下，能不能先让我做个设计助理啊，这样我说不定可以为咱们静禾珠宝设计出更多产品呢。”</p>
许静禾拧眉，表情带着些不耐烦，“这件事我会考虑，但是这段时间肯定不行，你太心急了，这才上市几天你就来找我催。你没看到我最近有多忙吗？”</p>
kelly表情有些讪讪，“……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p>
许静禾语气软了一点，“你先做好手头的工作，我答应你的事情我肯定会想办法。”</p>
kelly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视线定格在许静禾身后不远处，一愣：“那个人……不就是那天和您说话的那个……”</p>
许静禾扭头看过去，许成一瘸一拐走过来，看着许静禾一脸兴奋，“静禾……”</p>
许静禾皱眉，只能先打发kelly，“kelly，你先回家吧。”</p>
kelly也算有眼色，赶忙离开。</p>
许静禾这才回头看许成，“你又来干嘛？”</p>
许成看了一眼r.s.大楼，表情欣喜，“爸那天在这里碰到你，还想着你是不是在这里工作，有没有可能在这里再碰到，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静禾，这么大的公司，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啊，待遇肯定很好吧？你……”</p>
许静禾烦躁地打断他的话，“我在哪里工作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样阴魂不散，真的很烦人！”</p>
许成一怔，原本的笑容垮下去，好几秒，出声，“静禾……你难道这辈子都不打算原谅爸了么？”</p>
她神色恹恹，“我只觉得你很烦……你看你一瘸一拐的样子，你说你是我爸，我都觉得脸上没光，你都多大年纪了，你这辈子还能成什么事儿？”</p>
许成难堪地搓手，有些无措，“爸……爸可能是没多大本事，但是只要你开口，爸什么都会做的，只要你说，刀山火海爸也去，真的。”</p>
许静禾愣了几秒，突然问：“是吗？”</p>
许成怔住，继而很快回答：“真的，是要你一句话，爸什么都为你做。”</p>
许静禾想了想，表情微微缓和下来，唇角甚至扬起一抹浅弧。</p>
“好……那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p>
一句话就是开关，是迅速燎原的火。</p>
动作迫不及待，他压抑很久，需要释放，潜藏于心底最深处的感情是沸腾的水，只有抱紧她，占有她，证明她是他的，才能找到宣泄点。</p>
许是因为有段时间没做，他急迫的动作让她觉得有些疼，可这种疼痛也让她觉得满足，严丝契合的时候她抱紧他叫他的名字，像从前那样。</p>
她想要他，非常想，连这样紧密相连也不能满足，她坐在他身上低头主动亲吻他，她想融入到他的骨血里面，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再分开。</p>
整个世界都在崩溃，礼义廉耻，道德常伦，还有那些交易，他们是缠绕在一起的藤，纠缠着紧贴着彼此，至死方休。</p>
她渐渐哭出声来，哭着，疼着，抱紧他，他亲吻她的眼泪，动作未曾见一分留情，全然不管不顾，如同没有明天的模样。</p>
她在凌晨天空微亮的时候睡过去，不记得做了几次，不记得做了多久，身体疲惫到极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p>
她睁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无限放大那张俊颜，他侧躺着，手还横在她腰间，微微低头，静静睨着她。</p>
她脸发烧，昨夜的狂野和激烈回闪过脑海。她挪开视线，“……几点了？”</p>
男人的手在她腰间摩挲，缓慢的，撩拨的。</p>
她一把按住，拧眉瞪他一眼。</p>
绯红的脸，那神情里含了一丝娇嗔和羞赧，他的心一动，又将她按在身下，咬她耳垂。</p>
湿湿热热的气流在她耳蜗里面流窜。</p>
“宝贝，你昨晚好热情……”</p>
她浑身都发起烧来，羞的说不出话，感觉到他的动作，扭着身子逃避，却逃不出。他的手目标明确很快再次占领目的地，万般耐心勾得她神思涣散，他在她耳边继续开口，嗓音魅惑又低沉：“我很喜欢……”</p>
这一次从床上纠缠到浴室里，一个澡居然也洗了快有两个小时，被他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她又饿又累，浑身不舒服。</p>
他穿戴好了还是一表人才的衣冠禽兽一个，而她少气懒言地缩在沙发上，纵欲过度的症状简直不要太明显。</p>
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送餐，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她问：“你要出去吗？”</p>
他说：“静禾新品上市，需要实时观察销售动态，我可能要去看一下。”</p>
她“哦”一声。没了话。</p>
这些天他一直住在酒店，她也不知道他和许静禾现在的关系是什么样，可是好奇归好奇，她清楚自己身份，画蛇添足的问题她不会去问。</p>
反正这是最后几天了。</p>
饭后三点多，秋天，有阳光的午后，人很容易犯懒，叶殊城坐在沙发上打了个电话给静禾珠宝销售总监，一边说话一边单手从烟盒里面推出一支烟来。</p>
新品销售情况还好，来的都是好消息，续订商家数量在稳步增长，这样下去许静禾在业内立足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他将烟放唇间，抬头，看到苏念在阳台的身影。</p>
阳台一张藤椅摇摇，她坐在上面，手托了下巴看窗外。</p>
他拿着打火机，但并没有立刻点火，缓缓起身，手机还贴在耳边，那边有话传过来：“叶总，我觉得这次许总监可能会大火，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可以考虑投放海外市场……”</p>
后面的话他听的就很含混了，因他注意力都被阳台上的身影吸引了去。</p>
他走过去几步，循着她视线，看到远处的电视塔。</p>
这个套房的楼层非常高。四十二层高度，遥遥与电视塔对立一般，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晋城，人流变成爬在地面上的蚂蚁。</p>
午后的阳光给她镶嵌一周橙暖的光晕，她半干的长发海藻一样披散肩头，神态慵懒，盯着远方的眸子有些出神。</p>
他的视线从她的侧面描画，从光洁的前额开始，鼻尖，唇，小巧的下巴，颈间的发丝，往下，睡裙的领口露出锁骨，有深深浅浅的红印。</p>
那是他留下的。</p>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p>
他对电话说：“你记得关注销售动态，我下午不去公司了。”</p>
那边愣了一下，“啊？”</p>
“明天也不去了。”他补充完，挂了电话。</p>
他把烟取掉走过去，她闻声扭头看他，被他拉起来，然后倒好，他占了她的位置，将她按着坐在自己腿上。</p>
她有些别扭，“你不是还要去公司？”</p>
“不去了。”</p>
她愣了一下，他的手环紧她的腰，“你周末也别出去了，留在我身边。”</p>
她说：“可我等下还想回我那里作图……”</p>
“用我电脑做，可以下载作图软件。”</p>
她抿唇，“我那些半成品的图都在我的u盘里面，还得取啊。”</p>
因为姿势的关系，他看她的时候头微微仰着，这样盯了她几秒，他低头，前额挨上她锁骨位置，突然极小声吐出两个字。</p>
“……别走。”</p>
她怔住了，他的语气是在挽留，有且孩子气，也有些脆弱。</p>
她默了几秒，“好，我不走了。”</p>
他再抬头，眼底亮起来，她莫名生出些心疼来，低头以前额轻碰他额头，心口弥漫一片凄凉。</p>
她这是在做什么……</p>
她不懂他，也不懂她自己，这交易做成什么样子了？</p>
她来可不是为了要自己沦陷的，她是为了项目来的，她在心底不断提醒自己，可是他抬头吻她，唇舌纠缠间，她又忘了身在何处。</p>
他的手探进她裙底，她觉察，按了一下他手，而浑身绵软，那阻拦形容虚设，还是被他探进去。</p>
青天白日。阳台上一片旖旎，她什么也想不起了，在他怀里瘫软下去，看他埋头在自己胸口，她失神地喃喃出声。</p>
“我们这样……算什么呢？”</p>
他动作有一瞬停顿，旋即抬头，咬她唇，声音渗了情欲的暗哑，性感至极。</p>
“成年男女，各取所需。”</p>
整个周末，两个人过的有些颓废。</p>
缠绵在酒店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欲壑难平，怎么要也不够，拥着她的时刻都是末日前的狂欢。一分一秒都是指间流溢的沙。</p>
可时光从来也不会为谁停驻。</p>
……</p>
周一苏念去上班的时候，脚步虚浮，腰，双腿间疼的厉害。</p>
纵欲的结果。</p>
中午大多数人去吃饭，她身体难受不想动，在自己桌上半趴着想休息一会儿，何曾椅子挪过来，压低声音道：“我觉得咱们组这次能过。”</p>
她气息有些弱，淡淡笑了笑，“那就好。”</p>
何曾看出她不想说话，但是没有离开，他心底里始终是有些愧疚，可他不擅长与人和解，努力地找着话题：“你不舒服？”</p>
她摇摇头。“没事，有点困。”</p>
他“哦”了一声，“要打起精神，明天第一轮淘汰结果会出来，然后就是指定内容作图了，没人帮得了，工作状态一定要到位。”</p>
她点点头。</p>
他恍然觉得这真像是个组长和自己带领员工谈话的氛围了，这不是他想要的。</p>
他这种木讷性子，在公司里面朋友屈指可数，这一次竞争就让他和苏念之间划出鸿沟来，他不甘心，软了声音想关心她一下，“你……和叶总怎么样了？”</p>
她脸颊贴着桌子，看他，“你说明天出第一轮结果？”</p>
“嗯。”</p>
“明天啊……”</p>
她声音拖很长，“那我和他明天就没有关系了。”</p>
她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太快。</p>
在有限的交易时间里，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利用每一分每一秒，下班后她照例回到酒店房间，为他做好饭。</p>
他回来的也很早，吃过饭，她在沙发上用他的电脑下载了作图软件，做了个很简单的沙发模型调整，他在旁边静静看着，偶尔会问些问题。</p>
问着问着她就讲解起模型在不同校准轴上如何确定方位这种专业问题，她一说到作图，话就会变很多，他静静听，其实他听不大懂。只是看她很开心，他不想打断她。</p>
她一个人洋洋洒洒讲一大堆，毫无互动，最后停下来，面色有些讪然，“我说这个……你会不会觉得很枯燥？”</p>
他说：“是。”</p>
她表情有些挫败，他笑着，一手揽过她肩膀，另一手刮了一下她鼻尖，“不过你想说，我就会听。”</p>
她抿唇，想了几秒，放下鼠标，靠他怀里。“我话太多，你话太少。”</p>
“正好，”他说：“互补。”</p>
她笑了一下，“可我想听你说。”</p>
他抱住她，在她发顶轻轻吻，“想听什么？”</p>
“胃怎么会病的，还那么严重。”</p>
他一愣，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沉默一会儿，开口：“我刚回到叶家的时候，状态不好，得了厌食症，吃不下饭，还要吐，那时候落下些毛病，后来接手r.s.，急着做出成绩，各种应酬不断，那时候喝酒连命也不要，就变成这样了。”</p>
顿了顿，“不过现在好很多，也会控制酒量。”</p>
她抱住他的腰，“嗯，那你以后都别喝了，好吗？”</p>
他眼睫低垂，看她，不说话。</p>
她仰起头来对上他双眸。</p>
“别喝了……什么都不值得你那么拼命的，以后你照顾好自己，行吗？”</p>
他依然沉默。</p>
这话说的像是诀别。</p>
交易以倒计时数，还有多少个小时？</p>
彼此心知肚明，但又掩耳盗铃一般，粉饰太平。</p>
他突然问：“我没用了是不是？”</p>
她一怔，他这话直刺她心口。</p>
他自嘲地笑了笑，没有追问，他觉得问也是自取其辱。</p>
被人利用不是第一次，被人抛弃也不是第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纠结于这个早就显而易见的结果。</p>
她犹豫了片刻，开口：“你会放弃许静禾吗？不是说分手，而是放下你对她那些所谓的感激和歉疚，如果你做不到，即使你们分手，你依然被束缚。”</p>
他看她一眼。而后别开视线。</p>
“静禾为了救我，身上落过一道疤，很显眼的地方，”他抬手在自己后颈做比划，“因为这个，她自卑很久，至今连在外面扎起头发都不肯，她曾和我开玩笑说，她这辈子可能会没人要，因为落了这样一道伤疤。”</p>
她听着，心慢慢沉下去。</p>
他继续道：“我很小的时候一直在想，我这种人为什么要来到世上，父亲不想要我，我母亲竭尽全力扔掉我……”</p>
他回想起一些久远的事情来。眼眸微微眯起来，“我没和别人说过，小时候有天我和我母亲还有姐姐去游乐场，人很多，我们走散了，我以为我把她们丢了，还去找游乐场保安做广播，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我把她们丢了，而是我被扔掉了。”</p>
她看着他，他脸上倒是云淡风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淡然。</p>
“为什么我会觉得静禾是我的责任，因为这世上除了她可能也不会有人为我这样，也不会有人会对我这种人付诸真心，你看，一个人为了你的钱和地位而来，很容易，但静禾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一无所有，一文不名，我就只是我而已。”他说着，笑笑，“如果我还是那样子，你恐怕也不会来我身边，你可能连看我一眼都嫌多余。”</p>
“我……”</p>
她开口，是想争辩，可是似乎又无法辩驳。</p>
他低头亲吻她眉心，“别否认。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当初为什么接近我，包括后来到现在，你向往权势和力量，你不够强大，所以要依附于强大的人。”</p>
她抿唇不语。</p>
“你会这样想也没错，你很聪明，我十七八岁的时候还没你这么精明，不想回到叶家，做垂死挣扎，后来险些搭上性命，害的静禾受牵连不说，最后我被人出卖，像东西一样被弄到叶家去，那时候我恨极了自己。弱到无法掌控自己命运，从那时候我才明白，想要自由，你先得占据主导权，而主导权是给强者的，我必须要强大，不然就无法存活下去……”</p>
她抓住他的手，“别说了。”</p>
她后悔了，为什么要提起他的伤心事。</p>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她不想他沉浸在那些回忆里。</p>
他拉着她的手贴着自己面颊，唇印在她掌心里。</p>
“我想把我一生说给你听，可是没时间了。”</p>
她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出来。</p>
“你把那些都忘了，往前走，不要回头。”</p>
他侧过脸，凝视她，“把你也忘了吗？”</p>
她笑：“我们不是交易吗？”</p>
他不说话，只是眼眸里流泻出难懂的情绪来，她心口紧紧揪着疼。</p>
她静了几秒，说：“我的世界没有黑白地带，我也不会被感情冲昏头做些荒唐决定，我不会等你，你既然放不下许静禾，和她分手又有什么意义？藕断丝连拖泥带水，这样真没意思。”</p>
她挨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所以，忘了吧。”</p>
她努力又挤出笑容来，“我也会把你忘了。我们都往前走吧。”</p>
他一瞬不瞬盯着她看，仿佛要看进她心底里。</p>
好像什么都没说出来，可好像也什么都不用再说了。</p>
说多了都是废话，她比他看的更透彻，理性地做好选择，根本没有给他一点周旋余地。</p>
许久，他低下头叹了口气。</p>
短暂的温存抵不过时间残忍，最后的这个夜里他们依然在一张床上入睡，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紧紧拥抱彼此，各怀所思却又保持沉默。</p>
第二天的早上，苏念在凌晨五点就醒过来，躺了一会儿，小心挪开男人横在她腰间的手。下床去浴室关上门洗漱，出来的时候叶殊城依然沉睡，她蹑手蹑脚收拾好东西，站在床前看他很久。</p>
她伸出手，堪堪停在距离他的脸几公分的地方，最后无力垂下去，她将房卡拿出来放在床头柜子上，转身离开。</p>
房门咔哒一声合紧了，整个房间死一般寂静，床上的男人睁眼，窗外天际微微泛白。</p>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p>
……</p>
下午，建筑设计部所有员工翘首以盼的第一轮淘汰结果出炉，所有小组长被叫去开会，全都一脸忐忑进去。出来的时候有人欢喜有人忧。</p>
何曾脸上没什么表情，回到工位上坐下，刘佳早就凑过来，“何大师，什么情况？”</p>
何曾不是卖关子的人，“过了。”</p>
刘佳欢呼起来。</p>
苏念听见，并没有说话，只是心口一块石头也算落地。</p>
何曾说：“别高兴太早，接下来第二轮也不好应付。”</p>
刘佳不以为然，“作图嘛，做多少年图了，你放心，我这次一定拿出自己最高水准来，还有你们几个也是……”</p>
刘佳点周围几个人。点到苏念，停顿一下，声音落了一些：“都要加油。”</p>
何曾说：“刚才已经通知过要求了，明天所有人邮箱都会接到邮件，有作图的类型，风格和具体参数要求，特别注意的一点是，因为这次考核作图能力，所以明天一天出图，不能带u盘拷贝，不能寻找别人帮助，技术部门会进行4d网络监控，这意味着自己的图自己不能带走，只能在自己的办公电脑上完成。”</p>
刘佳叹：“这怎么和小时候考试一样了。”</p>
“我也觉得。”何曾摇摇头，“不过大家尽全力就行，如果都能正常发挥，我觉得问题不会太大，但是互相帮助的事情这回就算了，明天谁做谁的图，都别打扰别人。”</p>
一群人点点头，然后做鸟兽散。</p>
苏念把椅子也挪了回去，何曾看着她，又说：“苏念，你要加油。”</p>
她点头笑了笑，没再说话。</p>
何曾视线收回，心底有些失落。</p>
还真是回不到过去了。</p>
……</p>
结束一天工作，许静禾加班到七点多。下班后下楼往出走，kelly急急追上她脚步，“许总……我有话想和您说……”</p>
她脚步并没有停，“什么事不在办公室说？”</p>
kelly怯生生道：“您今天一直在忙……”</p>
这几天是忙，新品刚上市，各种数据和销售报告接踵而至，砸的她晕头转向，产品卖的好是好事，可事儿也多，加上主打新品戒指是kelly的作品，她这两天心里一直不大舒服。</p>
她说：“你也看到了，这几天确实是有些忙，你有什么事情，现在说吧。”</p>
kelly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说出口：“我看到销售报告了，我那个戒指好像卖的还不错……”</p>
她笑意有些冷。</p>
“那是，你知道公司花了都少钱做广告吗？连代言请的都是一线当红影星，公关部总监出马找的人，都不知道推广砸进去的钱什么时候能全都赚回来。”</p>
kelly本来的一腔热情被兜头一捧冷水浇了个透心凉。</p>
声音也弱下去，“肯定会赚回来的……这才上市不到一周，我看了有十六个门店已经下续货订单了，数量也不小……”</p>
许静禾有点儿失去了耐心，停住脚步，“你占用我下班时间，到底是来说什么的，想夸你的设计好？”</p>
kelly也停住，摇摇头，“我没那个意思。我也没骄傲，我就是想说，许总，你答应过我如果被选进去，你会将我作为设计师培养的，可我现在还在行政助理岗位，我想问一下，能不能先让我做个设计助理啊，这样我说不定可以为咱们静禾珠宝设计出更多产品呢。”</p>
许静禾拧眉，表情带着些不耐烦，“这件事我会考虑，但是这段时间肯定不行，你太心急了，这才上市几天你就来找我催。你没看到我最近有多忙吗？”</p>
kelly表情有些讪讪，“……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p>
许静禾语气软了一点，“你先做好手头的工作，我答应你的事情我肯定会想办法。”</p>
kelly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视线定格在许静禾身后不远处，一愣：“那个人……不就是那天和您说话的那个……”</p>
许静禾扭头看过去，许成一瘸一拐走过来，看着许静禾一脸兴奋，“静禾……”</p>
许静禾皱眉，只能先打发kelly，“kelly，你先回家吧。”</p>
kelly也算有眼色，赶忙离开。</p>
许静禾这才回头看许成，“你又来干嘛？”</p>
许成看了一眼r.s.大楼，表情欣喜，“爸那天在这里碰到你，还想着你是不是在这里工作，有没有可能在这里再碰到，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静禾，这么大的公司，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啊，待遇肯定很好吧？你……”</p>
许静禾烦躁地打断他的话，“我在哪里工作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样阴魂不散，真的很烦人！”</p>
许成一怔，原本的笑容垮下去，好几秒，出声，“静禾……你难道这辈子都不打算原谅爸了么？”</p>
她神色恹恹，“我只觉得你很烦……你看你一瘸一拐的样子，你说你是我爸，我都觉得脸上没光，你都多大年纪了，你这辈子还能成什么事儿？”</p>
许成难堪地搓手，有些无措，“爸……爸可能是没多大本事，但是只要你开口，爸什么都会做的，只要你说，刀山火海爸也去，真的。”</p>
许静禾愣了几秒，突然问：“是吗？”</p>
许成怔住，继而很快回答：“真的，是要你一句话，爸什么都为你做。”</p>
许静禾想了想，表情微微缓和下来，唇角甚至扬起一抹浅弧。</p>
“好……那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