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已是兴平元年(194)年三月,征西将军马腾驻军于灞桥,试图朝见天子。()

    李把持朝政,拒绝了马腾请求。

    当年董卓挥军入京的时候曾经拉拢马腾、韩遂,试图与其领军共入中原,不过,直到初平三年,马腾、韩遂才率众抵达长安,此时董卓为吕布所杀,李、樊稠、郭汜等人独揽大权。

    虽然李等人对姗姗来迟的马腾颇为不满,可西凉骑军颇为凶悍,为了安抚其众,天子拜韩遂为镇西将军,遣还金城,马腾为征西将军,屯于城。

    西凉军安稳了两年过后,又厌倦了西北的荒凉,想到中原去见识花花世界。

    此番,马腾领军东下,名义上是想求见天子,实际上却是想讨要些粮秣,谁知道李压根不买账。

    马腾勃然大怒,遂联合镇西将军韩遂、侍中马宇、左中郎将刘范、谏议大夫种劭、中郎将杜禀合兵进攻李。

    这李虽然跋扈,不过手中掌握着董卓麾下最为精锐的飞熊军,两军交战多日,马腾为首的凉州联军落败而逃。

    不过,李并没有赶尽杀绝,他明白西凉骑军的厉害,真要是不死不休的话,京戍之地经不住他们的侵扰。

    于是,赦封马腾为安狄将军、韩遂为安降将军的信使抵达凉州,又带去了不少钱财,以做宽慰。

    打是打不过的,马腾只好借坡下驴,见好就收,不再提报仇之事。

    消息传到北海国,自然令李贤颇为感慨。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西凉五马:马腾、马超、马岱、马休、马铁在东汉年间占据了重要地位,其中锦马超更是蜀汉的五虎上将之一,他曾在渭水追射曹操,险些置曹操于死地,这般人物,自然不容人小觑。

    当然了,如今的马超刚满十八,并未获得独领一军的机会。

    人的贪欲总是没有止境的,即便李贤麾下如今有太史慈、赵云、徐晃、周仓这等大将,可对于后世里赫赫有名的猛将,李贤还是垂涎万分。

    如果与真正的历史相对比,李贤已经从孙吴手里夺了个太史慈,又从曹操手中抢了徐盛,俘虏了于禁、李典,当然了,最悲催的还是刘备,非但没了糜缳糜夫人,就连白马银枪赵子龙都归入李贤麾下。

    有时候李贤会生出一股恶趣味:真不知道没了糜氏的支持,刘备能够走到哪一步。

    是呀,原本刘备扬名立万解围都昌的事件被李贤夺了个头功,曹操进击徐州的时候,李贤又出了一股大力,算来算去,刘备除了一个乐安国之外,竟然什么也没有得到。

    要知道,刘备之所以名扬天下,这与解救孔融、解围徐州两次事件干系甚大。

    现在倒好,刘备非但没能占据徐州,反而被李贤栽赃陷害,背负着杀害孔融的恶名。

    思来想去,李贤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刘备。

    不过,愧疚的情绪总是一闪而过,多数时候,李贤都是在苦思冥想,如何才能谋求更大的利益?

    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自己获得滋润,管他人死活?

    历史上,曹操可是颇好人妻的,李贤可不想自己的老婆沦为他人的玩物。

    阳春三月,气候转暖,适宜大军出征。

    虽然李贤才是杀害孔融的罪魁祸首,可北海国的百姓们不知道呀,他们都被李贤高超的手段蒙骗了,以为刘备是杀人凶手,孰不知,刘备才是冤枉的。

    身为孔融的继任者,李贤要想巩固统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那么他就必须去讨伐刘备。

    三月十八,李贤召集麾下大将议事。

    “我打算出兵讨伐刘备,诸位有什么高见?”

    战争狂人胡庸咧嘴大笑:“我举双手赞同,只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李贤没好气地喝斥道:“说!”

    “哈哈,主公,我想做先锋,不知可否?”

    “行,不过你这先锋可得听从主将号令,如果被我知道你敢抗令不遵,别怪我夺了你的兵权”

    胡庸挠着头,讪讪地笑道:“那是自然,只要让我做先锋,谁做主将我就听谁的”。

    李贤微微颌首,如今他已是青州刺史,自然不能再事必躬亲。

    换言之,讨伐刘备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已经不用劳烦李贤出马了。

    除了胡庸之外,李贤对麾下的几个将领都很是放心,眼下,胡庸许诺表态,自然给众人吃下一颗定心丸。

    徐盛一直负责与公孙瓒贸易的事情,讨伐刘备,显然轮不到他,不过,这不妨碍他发表意见:“我听说年前曹操运送一批军械粮秣前往乐安国,如果我们讨伐刘备,曹操会不会出兵相助?”

    李贤还没回答,徐和就笑道:“我也听说吕奉先在蠢蠢欲动,到时候只怕曹阿瞒自顾不暇,没有功夫理会刘备”。

    徐盛并不生气,他接着分析起来:“河北的袁绍呢?我们与公孙瓒交易的事情绝对瞒不过他,这位袁本初可不够宽宏大量”。

    四世三公的袁绍实力增长迅速,麾下更是聚集着一批文臣武将,以他的实力,足以在南北两线同时开战。

    徐和、周仓听后深以为然,便是赵云都露出沉思之色。

    李贤见状之后笑道:“文向所言不无道理,如今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北方的袁绍与公孙瓒征战不休,兖州的吕布跟曹操也还没分出胜负,倘若我们讨伐刘备,很有可能引起连锁反应,多做些准备,防患于未然是题中之义”。

    胸有成竹的李贤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看他这模样,显然对可能插手的袁绍、曹操有了充分的估算。

    李贤如此,自然让人心神大定。

    徐庶适时出口,道:“粮秣已经准备妥当,足够大军北征所用”。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既然粮秣无忧,那么要考虑的就是选将、选兵的问题了。

    闲置了几个月,好不容易遇到一场战事,众将都有些跃跃欲试。

    周仓抱拳请缨,道:“背嵬军一日未曾懈怠,只要主公一声令下,大军即可出征!”

    徐和不甘示弱:“玄甲军也已准备就绪!”

    胡庸搓着大手,兴奋不已,适才李贤已经应诺了他做先锋的请求,那么无论如何,这次北伐都有他胡庸一份!只是想一想就高兴的很。

    徐盛张了张嘴,他也颇为意动,可无奈身担重任,脱不开身只能摇头惋惜。

    赵云向来不掺和这等事情,他只听从李贤安排,李贤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此次依然如故。

    就在众人相继表态的时候,太史慈干咳一声,道:“主公,刘备这等伪君子,人人得而诛之,眼下朱虚无事,我也想北上乐安,讨伐刘备!”

    太史慈虽然不是李贤的嫡系,可他却有着都尉的职位,而且,众人都听说了,李贤入主都昌之前,若不是太史慈拒绝回援都昌,说不定其中还会产生什么变数。

    因而,对于太史慈,徐盛等人都报有一定的感激之情。

    谁可为将,谁可为帅,李贤心中有数,在他心中,赵云、徐盛、太史慈都可为帅,可赵云统领骑卒抽不开身,徐盛又要护送船队,与公孙瓒交涉,三去其二,只能指望太史慈了。

    眼下太史慈主动请缨,李贤自然大喜过望,只听他笑道:“好,子义若是愿意出马的话,我自然是放心的”。

    太史慈面露喜色,他虽然接受了都尉的职位,可总觉得自己有些无功受禄的感觉。

    此番,太史慈迫不及待的想用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

    “太史慈听令!”

    “末将在!”

    “三日之后,你为主将,可领本部一万兵马出征乐安国,可有异议?”

    “末将得令”

    “胡庸何在?”

    “末将在!”

    “你为大军先锋,领三千兵马先行一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懂否?”

    “末将明白”

    “骑都尉赵云”

    “在!”

    “你领千余骑卒随同大军出征”

    “喏!”

    “徐和、周仓”

    “末将在!”

    “徐和驻兵剧县,周仓驻兵朱虚,时刻防备曹军袭击,妥否?”

    “得令!”

    “尔等务必谨遵号令,违者,定斩不饶!”

    “喏!”

    将出兵事宜吩咐妥当之后,李贤便让众人回去准备了。

    如今,李贤麾下有精锐兵马三万五千人,此番出征乐安国,只派出了一万四千兵马,其余两万人马都在家中留守。

    刘备滑如泥鳅,可以说是最善于逃命的家伙,李贤并不指望此番能够一击奏效,只要能够赶走刘备,趁势占据乐安国,将其纳入治下也就算达成了目的。

    一旦前方进展顺利,李贤马上就会派出后续人马北上增援,确保胜利果实。

    当然了,留下两万精锐也有防备袁绍、防备曹操的意思。

    对于曹操这等枭雄来说,谁也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想些什么,万一他哪根筋搭错了,宁愿放弃吕布也要与李贤厮杀的话,李贤须得提起做好应对措施。

    兖州,濮阳城外,曹军在休整了一个冬季之后终于全军出动。

    黑压压的四万大军将濮阳城围的水泄不通。

    吕布听信陈宫之计,并没有急于出战,而是固守城池,打算耗尽曹军精力。

    曹操无奈,吕布主力都在濮阳城中,倘若他弃而不攻,即便曹军夺取其他城池,对于大局来说也无济于事。

    因为,只要吕布实力未损,他随时可以出兵再把城池夺回来。

    别无选择之下,曹操只得选择最为耗时耗力的方式,兵围濮阳城。

    吕布稳坐钓鱼台,曹操也渐渐稳住心思,不再着急决战。

    或是情愿或是被迫,双方六七万人马在濮阳城展开了长期对峙。

    此时,胡庸率领的背矛士已经进入乐安国。

    刘备闻讯之后当即派出张飞前往寿光迎战。

    百余斤的丈八蛇矛,宛若神助的双臂,铜铃般的双眼,这便是张飞张翼德。

    单挑,胡庸心知自己绝不是张飞的对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蠢蛋才干的事情。

    在李贤的熏陶下,胡庸学会了用脑思考。

    单从军卒实力来讲,背矛士无疑要超出刘家军一大截,只要胡庸不犯浑,万万没有失败的道理。

    两军接触,张飞便看到背矛士身上那耀眼的铁甲,他脸色微变,当下咆哮道:“我乃燕人张翼德,谁与我一战?”

    想到出征之前李贤的臻臻教诲,胡庸紧咬嘴唇,强行抑制了斗将的**。

    张飞犹在呼喝:“前方何人为将,鼠辈不敢对敌否?”

    胡庸啐了一口,道:“兀那贼汉,莫要逞口舌之勇,孰强孰弱,一战便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便是”。

    张飞眼睛一亮,道:“鼠辈也敢一战?”

    胡庸不屑,“昔日,若不是我家主公相援,刘玄德早已命丧夏侯渊之手!”

    提及往事,张飞也颇为尴尬,不过想到李贤栽赃陷害的事情,他当即怒发冲冠:“莫提当年之事,孔融之死与我哥哥何干?我且问你,你们此番为何犯我边界!”

    胡庸“哈哈”大笑,在张飞脸色发紫之际,他说道:“黑厮莫非不知天子已然下诏,我家主公忝为青州刺史,这乐安国莫非不是青州地界?何况,当年这乐安国便是我家主公让与刘备的,今日我来取之,有何不妥?”

    张飞勃然大怒,他知道,如果斗嘴皮子,他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对方,当下索性闭口不言。

    胡庸自以为得计,笑道:“你要战,那便战,难道我背矛士还怕了你不成!”

    说罢,胡庸又道:“背矛士何在?”

    “在!”

    “前方百步,行进!”

    “喏!”

    “嘭嘭嘭”,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张飞面色沉重,对方将领竟然不肯与他斗将,这让他先失一成胜算,再看对方这数千兵马,人数虽然不多,可无论是盔甲还是军卒士气,全都首屈一指,与之相比,张飞觉得自家人马差了不止一筹。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时候可不能退却,张飞明白,一旦大军后退,立马就是丢盔卸甲的局面。

    再者,北海****马虽强,可只要擒贼先擒王,先将对方大将擒获,对方群龙无首,必败无疑。

    想到这里,张飞扬起长矛,怒吼道:“杀!”

    “杀!”

    两军急速靠近,堪堪不过五六十步的时候,胡庸阴阴一笑,道:“短矛何在?”

    “在!”

    “正前方,准备!”

    “掷!”

    张飞早就见识过背矛士的厉害,他听到“掷”字出声过后,急忙咆哮道:“盾!”

    “哗哗哗”,一面面盾牌竖立起来,可不知为什么,张飞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黑压压的短矛呼啸而来“铛铛铛”,雨点般落到了盾牌上。

    刚开始,持盾的军卒还能坚持住,可等到背矛士更近一步,双方距离拉近之后,短矛的杀伤力便充分展现出来。

    最前排的铁盾也就罢了,除了几个倒霉鬼之外,刘家军几乎没有什么折损,可后面几排的木盾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短矛刺过木盾,给盾后的军卒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张飞看罢之后目眦欲裂,刘备虽然占据乐安国,又得了曹操的援助,可麾下军械根本谈不上精良,连趁手的铁盾都没有,这一次遇到背矛士,当即吃了个大亏。

    “杀,杀,杀!”

    一名又一名军卒倒在血泊中,双方还未展开近战,己方人马便折损近百人,这对于己方士气来说打击很大,张飞暴怒之下再也不管其他,一马当先的往胡庸的位置冲来。

    胡庸目光如电,他手持一枚短矛,吐气如雷“嘿!”

    短矛直往张飞袭去。

    张飞瞪着铜铃般的大眼,他单臂一挥,“铿”,短矛偏飞一尺,刺死后头的一名军卒。

    胡庸一击未成,当即又打起精神,准备投掷第二次,而张飞再也不敢大意,适才短矛上的巨力险些震的他虎口发麻。

    一枚短矛便有如此威势,倘若是数千根呢?

    张飞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呼呼呼”,连绵不绝的短矛呼啸而来,张飞身后的军卒被彻底压制住了,只有极少数人马誓死跟随其后。

    此时,张飞已经冲到了胡庸身旁。

    胡庸咧嘴一笑,竟然不战而逃,躲入军阵之中。

    张飞没想到胡庸竟然如此惫赖,他破口大骂:“贼子休逃!”

    胡庸大笑:“枪阵!”

    前面两排的背矛士掷出两轮短矛之后依言刺出长枪,组成了简易的长枪阵。

    张飞急得“啊呀呀”暴怒,可不破了枪阵,显然擒不到胡庸。

    贼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奸猾了?

    张飞不解,他又羞又恼之下使出了玩命的力气,誓要击破枪阵,捉拿胡庸。

    胡庸知道自己不是张飞的对手,他只是时不时的抽冷子掷出短矛,对于张飞近在咫尺的威胁不屑一顾。

    能够选作前锋的军卒,在背矛士中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的心理素质优于常人,力气也大的很。

    张飞长矛上下翻飞,左刺右扫了十多个回合,也不过挑飞了两名军卒而已。

    怪只怪背矛士身上的铁甲太过坚利了,倘若不能击中头部,绝难杀伤到对方。

    张飞久经沙场,刚开是几个回合只是试探性的刺杀,确认自己无法刺穿铁甲之后他便改变方式,专往军卒的面部要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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