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与毒药 作者:岁月如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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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刚才经过另外几间房,多多少少都会有声响,有歌手在开嗓练声,有和经纪人说话的,一号房竟一点声息也没有。

    他伸出手,轻轻推开留有一道缝隙的门,她正倚靠在沙发上,头向上仰,呼吸沉重,表情痛苦,她的双眼紧闭,唇微微开启,大口喘气,身体渐渐支撑不住,往沙发一边倾斜,房间里除了她,竟没有别的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似被钝器击中了,不至于立刻淌血,五脏六腑却沉闷地疼,那疼痛如同一圈一圈涟漪漾开,散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快步上前,他其实有点手足无措,扶起她的肩膀,他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隔着衣料,他触碰她,把她的身体扳正了,顺了顺她汗湿的刘海,他听到她低喃要水,她的唇惨白发干,他立刻腾出手去,把保温杯里的水倒出来,确定不烫,才送到她唇边:

    “慢点喝,不急。”

    她依旧闭着眼,只在喝水的时候,呛到了,咳出了眼泪,才微微睁开眼,他立刻将她环住,用手轻轻去拍她的背,他身形高大,即使坐着,依旧高出她一大截,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她看不着他,除非费力地仰视,现在她有些糊涂,胸闷气短,完全顾不到这些。

    他心里“咯噔”一下,似被钝器击中了,不至于立刻淌血,五脏六腑却沉闷地疼,那疼痛如同涟漪一圈一圈漾开,散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快步上前,他其实有点手足无措,扶起她的肩膀,他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隔着衣料,他触碰她,把她的身体扳正了,顺了顺她汗湿的刘海,他听到她低喃要水,她的唇惨白发干,他立刻腾出手去,把保温杯里的水倒出来,确定不烫,才送到她唇边:

    “慢点喝,不急。”

    她依旧闭着眼,只在喝水的时候,呛到了,咳出了眼泪,才微微睁开眼。他立刻将她环住,用手轻轻去拍她的背,他身形高大,即使坐着,依旧高出她一大截,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她看不着他,除非费力地仰视,现在她有些糊涂,胸闷气短,完全顾不到这些。

    这一刻,他后悔了,也许她不该来。他低头看她,她眉头紧皱,呼吸依旧沉重,情况并没有好转太多。“不唱了,我带你去找医生。”他一手揽过她的肩,一手托起她的膝弯,将她悬空抱起,往门口走。

    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说“不唱了”,她反应激烈,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她要挣脱,即使意识不清,她也只有一个念头,不论发生什么,她都要坚持唱下去,比起做个逃兵,她宁愿死在战场上,这才是最好的归宿。

    即使被人诟病,就算输了比赛,她都不在乎。做为一个歌者,如果临阵退场,连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他不忍看她哮喘复发,更不忍见她失落遗憾,只得放下她,让她重新倚靠在沙发上,低声在耳边问:“治哮喘的药带了么?”她费力地指了指桌上的包,他拿过来,片刻翻到了,就着剩下的大半杯水,喂她服下了药。

    “我去找人,一会儿就来。”他让她半躺在沙发上休息,他这句话,像对她说,更像是对自己的交待,她依旧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甚至连他的名字、样貌、身份都不清楚。

    他说的一会儿就来,推迟了太久太久。因为出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也许她不再需要他了。走廊那头,她的正牌经纪人,节目经纪人,以及助手,还有一两个生面孔,看样子像是临时请来的医护人员,正浩浩荡荡朝这边走。

    节目经纪人边走边提高嗓门,懊恼道:“刚才我们找医生的找医生,报备节目组的报备去了,该留个人照顾她的。”助理接话:“是太仓促了,没有考虑周全。”

    那天晚上比赛结束,众人回到房间等待结果。孙坚指着桌上的水和药问:

    “你什么时候吃的药?”

    “啊?” 她想起下午那个若有似无的男人,或许是她自己病入膏肓,产生幻觉;或许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她决定不再去想,只是默默把小药瓶拿在手里把玩,棕褐色的瓶身,掩盖了所有,里面的一切都看不清晰。轻轻晃动,药丸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十分悦耳。她笑了笑,将瓶子扔进了双肩包,并没有正面回答经纪人的问题。

    ☆、第四章

    4.青苹果乐园

    从长沙回来之后,她一连好几个通告,常常工作到凌晨,难得有个下午空出来,阳光明媚,照得人心里暖暖的,洗漱之后坐在阳台上,她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听原唱。

    上一期的《哭了》让她觉得意外,尽管赛后有人安慰她,第一轮的淘汰传言甚嚣尘上,在这种情况下,观众不明真相,分散票数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她还是静下心想了很久,她知道原因不止于此。

    实际上,台上七位歌手,什么样的演唱容易得高分,大家都一清二楚,心照不宣,媚俗者必然会得到俗世的认可,迎合大众还是挑战自我,后者意味着随时都可能一无所有。

    选择《青苹果乐园》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太多,不过现在,她才后知后觉,这个决定太大胆太任性了,不是涅槃重生,就是归于灰烬。

    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行人,一个个如蝼蚁,只看到背影,不得见面目,随着一步步移动、远去,越发渺小起来。每个人一生中要遇到多少这般无足轻重的人,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年龄,甚至不知道他的样貌,根本无须受他影响。

    她想着想着,就微笑起来,把下巴枕在手背上,歪着头,继续听歌。明天又该飞长沙了,今晚她要给nickii去个电话,问问他关于编曲的事。

    一连三天熬到凌晨四点,傍晚开会,他又让助理去泡咖啡,这次助理犹豫了:

    “您今天这是第八杯了,换茶吧。”

    他点头同意了。

    最近工作并不算多,回家以后,在书房待到九点就能出来。不过在得知第四期的歌单时,他难得皱了皱眉,她太会给他找麻烦。这首歌要想出彩,不做大手术是不可能的,假手他人又不放心,他决定亲自操刀。

    当晚,他就联系了nickii,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这首歌他来编曲,时间匆忙,可能会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他希望nickii可以帮忙修改,他会提前一天飞去长沙一同讨论定稿。

    所以这三天,他为了编曲几乎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有时候躺在床上,还不能入眠,想着怎么样修改才更完美,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刚下飞机,他就去了nickii那里。抬手看了看表,离晚饭时间还有一小时,没有大改动的情况下,完全来得及。

    nickii没想到他真的会来,虽然跟他不熟,仅仅打过几次电话,不过听说他很忙。看样子也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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