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丹华 作者:肉书屋

    锦绣丹华第18部分阅读

    无知。

    “况且,我一直在竹林小路口的凉亭上陪了我娘和庆王妃,看到还有人走过这条路,怎么能赖到你身上。”

    沈丹芸唯恐天下不乱,趁机问道:“哦,还有谁?”

    清清理直气壮的说道:“还有京兆尹家的董小姐和她的丫鬟,要是查的话,她也有嫌疑!”

    丹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事情开始不受控制了,她原本是打算找清清把她带出来,自己回家,父亲和哥哥很快就回来了,大伯母一家以后顶多挤兑自己几句,大不了搬出来先租个房子住就好了。

    现在清清提出了那个抢了烫手山芋一般的玉佩当宝贝的董小姐,事情就难办了,等丹年再抬起头,已然下定了心思,这件事,打死都不能承认,不想被送去当小妾,就不要和白大公子产生一星半点的联系。

    清清在家里是最受宠的,平日里交往的小姐们虽然对她不屑,但表面上都还是客气的,乍一看自己唯一认可的朋友受了气,不管三七二十一,扬手叫过一个丫鬟,吩咐她去叫董小姐过来。

    沈丹荷面色有些难看,这个廉清清,果真是武夫之后,丝毫不懂得人情世故,行为鲁莽,还未待她来得及阻拦,清清随身带来的小丫鬟就飞奔出去了。

    事已至此,丹年也只得抱着看好戏的想法,骑虎难下的反而成了沈大夫人和沈丹荷。若是那董小姐是个有点脑子的,咬定不承认,这事就到此为止,若是那董小姐认了,丹年垂下了眼睛,她就只好来个死不认账了。

    不多时,那董小姐就来到了房间,随身带的小丫鬟就随着进来了。董小姐虽然性格娇纵,但看人的眼色还是有的,白二奶奶抬起头来,含笑像她介绍了在座的夫人小姐,看到丹年,听白二奶奶介绍说是沈大夫人的侄女,董小姐额头就冒出汗来,莫非是这群人来替丹年找场子的?

    丹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想让事情到此为止,闹大了她也没好处。看董小姐一副心虚的样子,丹年就替她着急,虽然说她父亲官不大,但沈大夫人和沈丹荷针对的又不是她,自然是不会为难她的,只要她咬牙不承认,什么事都没有,现如今又是这么副不争气的样子,丹年叹气,中午前从她手里抢玉佩的刁蛮小姐哪去了!

    白二奶奶介绍完,看到董小姐一副紧张的样子,心下更是糊涂,那婢子信誓旦旦的说看到了白公子将玉佩抛给了丹年,不像是撒谎,沈厅年如此笃定,也许是在赌她们不会搜身,可这董小姐在害怕什么?

    白二奶奶笑道:“董小姐可是热了,也难怪,从戏台到这里,走了这么远的路。”

    董小姐干笑道:“不累不累。”

    白二奶奶微叹了口气,坏人还是要她来做,在坐的人中,只有她才是庆王府的人。

    “董小姐莫要害怕,只是有个问题问问你,中午前,你可有从竹林旁的小路上经过?”白二奶奶问道。

    第六十七章不算真相的真相

    董小姐半天没吱声,一时间气压低的有些吓人。丹年心里开始打鼓了,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只说一句“没去过”,这些人又不会揪着她不放。

    可丹年哪里想的到,这董小姐以为这圈坐的都是丹年的亲戚,自作聪明以为是来为了帮丹年教训她,故意安个罪名给她的!

    廉清清握住了丹年的手,朝丹年笑了笑,那意思就是她相信丹年,从一开始踏入房间,丹年就面临着审判污蔑羞辱,如今有清清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容,丹年很感动。从一开始,清清就是个单纯美好的女孩,她实在是不该怀疑清清的。

    白二奶奶见董小姐不说话,便斟酌着开口了,“白大公子的玉佩丢失在竹林旁边的小道上,那是他从小戴身上的,我是他堂姐,又是庆王府的媳妇,便想帮他找回来。”

    董小姐实在是承受不了这么压抑的气氛,哇的一声吴了出来,眼泪鼻涕横飞的从袖袋里抖抖索索的掏出来一块玉佩。

    她来京城时问不长,可也听人偷偷说沈家大小姐是白大公子的定下来的没过门的正房夫人,况且,她只是想亲手将玉佩交给白大公子,能跟他说上几句话,她就心满意足了。谁料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怪那个可恶的沈丹年!

    沈丹荷嫌恶的看了董小姐一眼,上前一把扯下玉佩仔细一端详,果然是白大公子随身带着的那块。

    丹年笑眯眯的看着沈大夫人和沈丹荷,玉佩找到了,她们自编自演的小丑剧也该谢幕了。然而事情没到最后,心里面还是在打鼓。

    沈丹荷看着董小姐,如同在看一个下人一般,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董小姐,你可知偷藏他人财物是何罪吗?”

    董小姐边哭边喊道:“是我捡的,不,不是我捡的,是她!”

    董小姐手指着丹年,咬牙切齿的骂道:“是她给我的!”绝对不能让人把偷窃财物的罪名安在自己身上,好不容易父亲才答应让自己来京城。若是坐实了罪名,父亲肯定要送自己回老家去的!

    丹年笑了,如沐春风般和煦,“董小姐,莫不是日头太晒昏了脑袋,我跟你素不相识,为何一见面就要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清清也帮腔道:“董小姐,丹年又不认识你,怎么可能送你礼物,你别逮着谁你就咬啊!”

    董小姐慌乱中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指着地上跪地抖的跟筛糠一般的丫头,说道:“我的丫鬟,我的丫鬟她看到了,是这个沈丹年给我的!”

    清清不屑的撇撇嘴,“照董小姐的说法,我和我娘还有我的丫鬟都能为丹年证明不是她给你的了!”

    丹年拉了拉清清,有了清清做人证,自己算是洗脱了嫌疑,大伯母一家不会再对这件事追究了。

    这个董小姐也是个傻人,不懂京城里的规矩,还以为自己可以在自己家里一样,被人宠着做事骄横,事情已成了定局,还是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杜夫人原本眯着的眼睛睁开了,看了看浅笑不语的丹年,再看看一旁的沈大夫人和沈丹荷,出来打了个圆场,先是和蔼的劝慰了下丹年,“丹年啊,你大伯母和你大姐是太心切了,唯恐你做了什么事情出来没法向你父母交代,她们带你出来玩,是要担风险的,你可别怨她们啊!等你做了母亲,你就能体会你大伯母的苦衷了。”

    丹年敛衽朝杜夫人福了一福,心里要被她呕死了,说的大伯母多么伟大高尚似的,话虽如此,可还是答道:“大伯母和大姐都是为了丹年,丹年醒得。”

    杜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哭成一团的董小姐,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董小姐把东西交上来了,就算了。辰娟儿啊,你得空了跟董小姐的母亲提点一下,教孩子上得多花点心思,莫要耽误了孩子。

    白二奶奶连忙起身称是,董小姐闻言更是哭的大声,心里面死灰一片,父母决计是不让自己再在京城呆下去了。

    清清看不到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的董小姐,看沈大夫人和杜夫人一副要拉家常的架势,拉着丹年告了辞就出来屋子,清清的小丫鬟见主子走了,也忙跟了出来。

    等出了院子,丹年长长的松了口气,弈清帮着丹年搓着手,担心道:“丹年,你手怎么冰成这样?”

    丹年莞尔,抽回手道:“不碍事的,一会回了血就好了。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清清不好意思的摆摆手,“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是唯一能跟清清说的来话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帮你不是应该的吗。你那个伯母和两个姐姐,以后你就不要跟她们有牵扯了。”

    清清凑近了丹年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她们对你没安好心,还想拉你去做妾,好多人都知道了,我娘还说她们缺德没良心!”

    丹年笑了笑,换了个话题,“清清,你说以前认识的那群小姐说你是草包武夫,可我觉得你也挺聪明的啊!”

    清清吐了吐舌头,笑道:“我啊,就是不耐烦做那些酸诗,听人念书我都能睡着。她们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她们呢!”

    丹年看着清清一脸娇憨的模样也笑了,如再看前世的表妹一样,娇憨可爱,常常为了学习而头疼。

    清清拉着丹年的手边走边说,“丹年,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娘,我娘也不愿意让我跟你来往。可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就是能跟你说的来话。要是以后发生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你也一定要把我当朋友啊!”

    丹年停下了脚步,她一直以为清清是大咧咧的没心眼的女孩,没想到她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什么都明白,以后发生的刊畜毒,只车猜测就是哥哥和清清的婚事。

    清清见丹年不吭声,有些急了,拉着丹年的手晃荡,丹年忙安慰道:“我当然把你当朋友了!”一句话又哄得清清开心了半天。

    两人在压子里又逛了一会,小丫鬟跟在后面提醒说时间不早了,夫人该等急了。

    清清看了看天色,确实该回家了,便问丹年要如何回去,可要和她们一道坐车回去。丹年思前想后,觉得父亲没回来之前,还是不便和大伯母闹翻,要是不去坐她们的马车,这倒像是不给大伯母脸面,便笑说还是跟大伯母一道回去。

    两人走到庄子门口,并排十来趟马车停在了路口,清清和丹年告了别就上了自家马车,车夫驾车而去。

    丹年开始寻找沈家的马车,来回找了几遍,都没看到早上来时的那两辆马车。丹年不死心的问一旁庆王府的小厮,“可有看到沈立非大人府上的马车?”

    小厮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还是行了个礼,恭顺的答道:“沈家的马车早就离开了。”

    丹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伯母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连等她都不等,把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孤身留在郊野的庄子上!

    渐渐的,门口的马车都走光了,丹年孤零零的站在路口,心中怒火却是越长越高,真是欺人太甚!

    然而怒火再高,也挡不住太阳逐渐西落,眼看着太阳在西边渐渐变成了大大的鸭蛋黄,丹年也有些着急了。

    这时,一辆被漆成全黑色的马车哒哒哒的停到了丹年面并,丹年瞪着眼前的马车,里面的人一把掀开帘子,简单有力的朝丹年撂下两个字:“上车!”

    丹年看着依旧是一脸严肃状的苏允轩,慢悠悠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上!”

    她沈丹年再穷困潦倒,再怎么落魄,也坚决不要仇人来同情!正所谓富贵不能滛,威武不能屈,丹年原本垂头丧气的情绪看到苏允轩后立刻变成了斗志高昂。

    “那你怎么回家?”苏允轩见丹年不配合,皱起了眉头。

    看到苏允轩皱眉生气,丹年心里就开心无比,“那也不用你管!”丹年转头叫过一个庄子上的小厮,笑得一脸灿烂,“我是内阁大臣沈立非的女儿沈丹荷,在你们家玩的太高兴了,忘了时间,麻烦给我找辆马车来送我回家,庆王府不至于为难一个来做客的人吧!”

    小厮一般是没机会接触到闺阁小姐的,也不认识丹年,见有主子吩咐,也不顾得什么,刚要领命,却弄到朝廷炙手可热的重臣苏大人的独子,新科进士苏公子黑着脸瞪着他,那眼神明明白白告诉他,敢去找马车他就死定了。

    小厮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神只在丹年和苏允轩身上打转,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这……”

    苏允轩眼神轻蔑的一扬手,“这里不用你管,下去吧!”

    小厮得了令,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气场强大的苏允轩,慌忙行了个礼就下去了。

    丹年看着小厮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气的指着苏允轩,“你!”

    苏允轩这小p孩,着实可恶,说不定还没她大,欺负起人来倒是门儿精,丹年咬牙切齿,确毫无办法。

    苏允轩嘴角扬着一抹几乎看不到的笑意,“你还能坐哪辆车?莫非沈小姐想在这荒郊野外的庄子上露宿一宿?”

    第六十八章 到家

    丹年算是明白了,苏允车这个人,看着一副谦谦君子样,实际上是最霸道无理,果然是天生皇家人!

    丹年昂首挺胸走向马车,她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有人愿意光免费的车夫她又何乐而不为。

    苏允轩看着丹年跟个骄傲的小公鸡一眼,目不斜视的上了马车,看都不看他一眼,脸上笑意竟是自己也未察觉到的宠溺。

    等苏允轩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走了起来,丹年掀开帘子对车夫说道:“去梨花巷。”

    赶车的中年大叔扭头朝丹年咧嘴一笑,“好咧!”一甩缰绳马车加速往前驶去。

    就在大叔回头那一瞬间,丹年看到了这人的脸,精明干练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丹年掀着帘子瞪着赶车大叔的后脑勺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叫道:“我见过你!”

    苏允轩闻言,不由得笑了笑,原本一直闭目养神的他睁开眼睛看着丹年。丹年指着车夫叫道:“我小果候你赶车差点撞到我,你的马生病了还是我爹爹给治好的!”

    车夫回头一笑三十五岁上下的脸上显示的是与年龄不符的顽皮,哈哈一笑并不回答。

    丹年悄然在悟,放下帘子看向车内端坐的苏允轩,“你就是那个小少爷,这么说,你母亲……”

    丹年越起越揪心,当年的苏允轩是母亲去世,赶回老家下葬,这不就意味着,苏允轩的母亲也就是丹年的生母,那个如水般温柔,怀胎十月却生产了当天夺去孩子的玉娘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丹年呆呆的看着对面的苏轩,艰涩的开口了,“这么说母亲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苏允轩淡淡的开口了,“我对母亲没有太多印象,她总是终日佛堂里念佛,我是在奶奶身边长大的。”

    丹年惨笑一声,低声喃喃道:“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总是躲在佛常里。他日倘若你成这了王候霸业,后世的史书上只会赞美你们,一个卧薪尝胆,终成大业,一个忍 辱负重,成就了千古名声。

    可有谁会记得一个怀胎十月生下孩子当日就被夺去孩子的母亲有谁会记得那个被牺牲掉的孩子,有谁问过这两个人愿不愿意去牺牲掉自己。

    丹年其实对玉娘并没有什么母女亲情,更多的是对玉娘的同情,还有就是对自己的同情,前世遭到家庭变相抛弃放逐对她早已是不可修复的创伤,刚来到这个世上又遭亲生父亲亲手将自己推入水坑,这两件事,在丹年心里是一块永远好不了的伤疤,汪论谁触摸到了这个伤疤,都会痛不欲生。

    丹年仰头靠在马车壁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幸好天色已晚,车厢里早已是昏黄一片。

    很久之后,苏允轩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我能选择,我也不愿意刚一出生就背负着无数条人命,我也不愿意让母亲几年来躲入佛悲苦而死。”

    丹年平复了情绪,语调早已恢复了平时的轻松,“万幸,我还活着,连同母亲的那份一起活下去。苏晋田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偏要活的很好!”

    “丹年,父亲他也是你的父亲,他有他的无奈。”苏允轩语气中有了无奈和责备,车厢灯光昏暗丹年看不见苏允轩的脸,但丹年几乎可以想象出他皱着眉头的样子,一脸的不赞同。

    丹年坐直了身体,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我姓深,我的父亲只有沈立言,我只是沈立言的女儿,苏晋田如何无奈跟我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回答丹年的,只有苏允轩的呼吸声,两人坐的近,苏允轩的气息几乎能喷到丹年脸上。

    马车外的林管事叹了口气,勒住了马,朝马车里面低声道:“少爷,丹年小姐,已经到了梨花巷子口了。”

    丹年悄悄的拿衣袖擦了下眼睛,拨开车帘子就跳了下去,在车外讷讷的向车厢内说了句:“谢谢!”

    车内再无言语传出来,赶车的林管事笑眯眯的看了丹年一眼,扬鞭驾车缓缓离去,丹年看了看远去的马车,朝着车厢嘟囔了句:“真是个怪人!”转身敲响了院门。

    刚敲门喊了声:“娘!”院门就被呼啦声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小石头,随即院子里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不多时家里的人都到院子里了。

    丹年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刚才要说些什么,就见慧娘从人群里冲出来,紧紧攥着丹年的手哭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会上才回来!”

    此时天已经麻麻黑了,丹年见慧娘如此,抬眼看周围的人也都是一脸担忧,心下内疚不已,把着慧娘的胳膊掏出帕子来给慧娘擦了擦脸。

    梅姨和吴婶婶连忙招呼丹年进屋再说话。

    丹年扶着慧娘进了屋子,才跟众人不好意思的笑道:“玩的有,让大家担心了,以后一定注意时间。”众人笑笑,小石头看看丹年欲言又止,担忧的看了一眼才跟着吴婶婶和冯老板去后院。

    慧娘给丹年倒了杯水,丹年慢慢喝着润着口,慧娘坐到丹年旁边,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回来这么晚,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小石头去你大伯家问问了。”

    丹年踮起脚尖在地上划啦了半天,决定还是跟慧娘说说今天的事情。今天的事情疲劳是已经和大伯母撕破脸了,瞒着母亲没什么好处。只是丹年省略掉了白大少是主动将玉佩给她的事情,还有董小姐的事情也没说。

    丹年想了下,抬起脸认真的跟慧娘说道:“娘,上次大伯母来是不是跟你提了我的婚事?”

    慧娘一怔,随即紧张的问道“|怎么?你大伯母跟你说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跟孩子说,这个于氏真是……”慧娘以为沈大夫人跟丹年说了什么撺掇丹年听她的安排嫁人,一时间气愤不已。

    丹年听她的安排嫁人,一时间气愤不已。

    丹年连忙拉住慧娘的手,安抚道:“娘,大伯母没说什么。上次在大伯母家里,嫂子告诉我说大伯母她想,她想让我当沈丹荷的陪嫁,给雍国公的长子做妾”

    丹年吱吱呜呜的说了出来,在自己母亲面前说这些话,丹年原以为会很气愤,说出来才觉得更多的是羞涩和委屈。

    慧娘大惊失色,拉着丹年慌忙问道:“怎么会有这种事?你父亲还远在边疆,我都不知道,她凭什么做决定?这简直是,简直是丧尽天良!”

    慧娘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忽然转头对丹年骂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瞒着我?!大家族的腌臜事情你又没见过,万一吃了亏……”

    丹年一看母亲动怒了,心中后悔不已,忙解释道:“娘,嫂子也说了,大伯母只是有这个想法,万一她是骗我的呢?不是平白给娘添堵吗?只是今天出了点事情,我觉得,嫂子她没媥我。”

    “出了什么事情?”慧娘生怕丹年吃亏,警觉的问道。

    丹年含蓄的提了下事情的经过,慧娘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小圆桌上的茶水溅了一桌子,慧娘气的浑身发抖。

    丹年看慧娘这样子,心疼不已,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门外梅姨和碧瑶担忧的声音问出了什么事。

    估摸着她们是听到响声过来的,丹年忙道:“没事,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你们回屋吧!”赶紧拉着慧娘的手去看,果然红了一磊片。

    丹年心疼的吹了吹慧娘的手掌,劝慰道:“娘,你干嘛跟那起子小人生气呢,我都不气。”

    慧娘气的头疼,用另一只手揉着额头,喘着气骂道:“我怎么不气,你父亲和哥哥还有边关杀敌,他们可好,一个个都来算计起我们母女了,今天不但冤枉你偷钱,还把你一个人丢在别人家里,这这……”

    丹年看慧娘气的说不出话,想换个话题哄慧娘开心,想起了今天清清说过的话,连忙欢快的跟慧娘说道:“娘,我今天听廉小姐说,边境大捷,我爹和哥哥很快就能回家了!”

    慧娘闻言也惊喜的抬头:“真的?”

    丹年重得点头“肯定不会错,清清的父亲和爷爷都在兵部任重职,消息向来都很灵通。”

    慧娘这侍才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摸着丹年的脑袋感叹道:“你爹回来就好了,有他护着你,娘也不担心了,以后你就在家里,你爹回来之前都不要跟大房那边有联系。”

    丹年忙点头称是。

    “那个廉小姐,她父亲可是叫廉茂?”慧妨想起了什么,追问道。

    丹年也不敢隐瞒,“娘,我在木奇的时候听父亲说,廉清清跟哥哥有婚约,可父亲说,即然廉家没提这事,显然是有心不认,当年也只是口头约定,做不得数,我们就当没这回事好了。

    慧娘点点头,“这样也对,他们现在高门大户的,我们是攀不上的,就是勉强把女儿嫁过来了,你哥少不得也得受老丈人的气。等你哥回来,就给他说门亲事,你哥这年纪是拖不得了。唉,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给他找了多少姑娘,他没一个愿意的。

    问他想要啥样的,他又不说,这小子,也不知道那家姑娘能入他的眼,我们在京城又没多少认识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家愿意把姑娘嫁过来……”

    丹年看着慧娘叹气摇头,一副甜蜜的哀愁的样子,活像一个愁媳妇的老太婆,丹年笑了起来,撒娇道:“娘,你担心个什么啊,哥哥长的好看,年纪轻轻就是举人了,多的是漂亮姑娘哭着喊着要给我做嫂子。”

    第六十九章 搬家(上)

    慧娘想起自己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儿子,也不禁笑了起来,丹年看慧娘高兴了,也稍稍舒了口气,趁这个机会跟慧娘提了个埋在心底很久的想法,“娘,我不想住这里了,我们搬出去住吧。”

    慧娘叹口气,“娘也不想住你大伯他们家的房子,想想都觉得膈应,可现在钱都投到盼归居了,哪还有余钱买房子呀。”

    “娘,买不起就先租房子吧,不然的话大伯母一家始终认为我们是受他们掌控的。明天就让冯掌柜和小石头去打探一下,有没有空房子租的,我们租个两进的小院子,就够我们几个人住了。”

    丹年从背后搂住了慧娘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爹爹的俸禄可以拿来付房租,现在盼归居每天都有不少收入,足够我们生活了,过两天爹爹和哥哥回来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慧娘也点头,沈立言没回来,她能做的只能是尽力保护好女儿,只可惜女儿从小被他们当眼珠子一样疼的,现在到了京城,反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丹年另有想法,当初叫冯掌柜一定来帮忙的时候,并没有商量好工钱,也是因为还不知道饭馆有没有赚钱,他们一家也是有了报恩帮忙的想法,现在看饭馆生意不错,要是再不提工钱的事情,老赵那边估计也坐不住了。

    陪着慧娘说了会话,丹年顺势把工钱的事情说了出来,慧娘比她见识多了,沉吟了会,慧娘敲着桌子说道:“他们都是自己人,饭馆一天赚多少他们也知道,给工钱不如直接分红利给他们。

    利润的话四六分成,我们占四,他们占六,老赵当初为饭馆立了不少功劳,给他一成五,剩下的四成五,冯掌柜家占三成,梅姨和碧瑶占个一成五。”

    丹年下意的就问道:“梅姨和碧瑶分的是不是太少了?”

    慧娘解释道:“碧瑶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孩家,这两天忙,就先让她在店里帮忙,等过两天饭馆做顺了,就让她在家里照顾你,让老赵再找两个伙计去帮忙。

    丹年觉得这样也不错,慧娘叫过碧瑶给丹年端来了瘟在灶上的热饭热菜,丹年累了一天,早就饿了,快速的吃完饭就召集了家里人,把工钱的事向大家宣布了。

    吴婶婶快人快语,大嗓门就喊开了,”慧姐,都是一家人,当初要不是你们,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人是鬼呢,还提啥工钱啊!梅姨和碧瑶也在一旁帮腔,不要工钱。

    冯掌柜和小石头也摆手表示坚决不要工钱,丹年皱眉头,她办饭馆的目的是为了让大家都有钱赚,光靠着恩情维系肯定长久不了。

    慧娘细专声细语的劝慰半天,两家人才勉强同意收下工钱,丹年跟小石头和冯掌柜提了找房子的事情,冯掌柜看得出来大房一家并不是什么善心的好人,当下满口答应明天留心去找中间人看房子。

    第二天中午,冯掌柜就匆匆回了趟家,跟慧娘和丹年说看好了一处宅子,丹年惊喜异常:“这么快?”

    冯掌柜呵呵笑道:“是赵先生托的人面广路子多,还是当初介绍买店面的中间人给找的,三进的房子,家具什么的都齐全,就是房子有点小,也有些年头了,肯定是比不得现在住的房子的。我跟小姐回报一声,现在中午忙,等下午我让石头赶车带夫人小姐去看看房子。”说完,冯掌柜就匆匆走了。

    丹年寻思着,房子小倒没什么问题,倘若住的不如意,等父亲回来再挪地方就是,现在她一天都不愿意在大伯母家的房子里住下来了,住一天糟心一天。

    等到过了午饭点,小石头满头大汗的驾车回来了,丹年慧娘落了锁上了马车。

    冯掌柜老早就在房子那里等着她们了,新房子离盼归居不远,院墙也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爬上来,安全有了保障,这点丹年很满意。

    但也就是像冯掌柜说的,房子很小,原主家把院子里建起了三间瓦房,等于是没了院子,而且房子确实有些年头了,加上第时间没有住人,有了酸腐之气。

    丹年关心的是价钱,房租太重,他们可承受不起。冯掌柜笑说他和老赵已经和房东谈好了,一个月二两银子,他们问了不少人,说这价钱算是公道的。

    丹年点点头,之价钱在她预算范围内,当下慧娘便和房东定了契约,付三押一,慧娘暗地里苦笑了一声,一下子八两银子就出去了,要不是饭馆生意不错,天天有进项,这下家里可要扣襟见肘了。

    定下房子后房东留了钥匙就走了,以后每三个月过来收一个租金,要是不租房子了,要提前一个月给房东个信,慧娘和丹年自然是满口答应。

    下午集市上的人渐渐收摊回家了,也就没有多少人来吃饭了,丹年号召大家辛苦一下,当天就把梅姨和吴婶婶两家的行李给打包动到了亲房子里,然后几个人就匆匆去了饭店准备明天的东西。

    丹年自家的东西太多,一时半会收拾不完,丹年和慧娘便想着下午先把行李打包了,等晚上的时候和两家人的铺盖什么的一起搬到新家里去。

    丹年安排了下新家的住宿,小石头一家住前院,丹年和慧娘住中门的房子,碧瑶和梅姨住后面的三门房。

    丹年有心想让老赵来家里住,自从和老赵合伙做生意,老赵可算是帮了丹年大忙了,丹年也不好意思让老赵一直住在店里。

    赵老忙摆手推辞了,说做生意晚上没有人看着店他不放心,再说他一个大男人住哪里不是住啊,在京城没见到丹年那会还天天睡大街呢。

    丹年见他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老赵见没他什么事,又回去看店了,吴婶婶他们随便收拾了下行李,铺好了床铺就赶回店里忙着准备明天的饭菜了。

    剩下丹年和慧娘落了院门的锁,慢悠悠的收拾着东西。因着沈立言和沈钰不久就要回来,下了几场雨箱笼里的衣服都有点潮了,慧娘便把沈钰房间里压箱底的衣服也都拿出来晾晒了。

    丹年看着慧娘认认真真的整理着沈钰的衣脬,暗笑不已,一提起沈钰,慧娘就絮絮叨叨说这孩子多不听话多皮,自己一点都不想他之类的,现在看慧娘那样子,恨不得儿子马上就回到身边来。

    这厢热热闹闹的搬着家收拾着东西,城东雍国公府大公子的院子里却是一片肃杀的气氛。

    白振繁手里摩挲着那枚他丢给丹年的玉佩,嘴解微扬,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一旁的小厮白仲躬身侍立着,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汗珠顺着鬓角流了下来也不敢抬手擦。

    白仲自幼就跟着白振繁,对他的脾气了若指掌,白大公子越平静,笑的越温柔,就代表他心里越愤怒。一旁的红木小几上放着公子最喜欢的那套麻姑献寿钧瓷茶碗泡的君山银针,早已放凉没了热气,公子连看都不看一眼,看来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让他不明白的是,这枚玉佩是他公子自幼所戴,怎以会到了沈大小姐的手里,就算是公子送过去的定情信物,可沈大小姐也没道理送回来啊。

    沈家在京城并无多少根基,能攀的上雍国公家长房嫡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分子一表人才,家世在整个大昭都是数一数二的,就是那皇宫里的皇子,都不见得有自家公子尊贵,除非那号称是京城第一才女的沈大小姐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莫非才女沈大小姐真的脑袋被门夹了?把公子痴心送出的贴身玉佩给送了回来,这不是在打公子的脸吗?白仲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仔细的观察着自家公子脸色。

    白振繁看到了白仲看向他的眼神,继续摩挲着玉佩,慢悠悠的说道:“你可知道这玉佩是我送给谁的?”

    白仲小心翼翼的说道:“一定是公子送给沈大小姐的。”

    “哼,送她?不过是个……”无视白仲不解的眼神,白振繁自顾自的说着,“我把玉佩给了沈立言的女儿。”

    白仲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谁是沈言言,刚要说些什么,就看到白振繁讥讽的眼神,“白仲,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该留心的事情还是要留心,以后要还要留着你做大用处。”

    白仲脸一红,连忙说道:“公子教训的是。不过这沈立言的女儿不就是沈立非大人要送过来的陪嫁吗?”

    白振繁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你听谁说的沈立言的女儿要陪嫁到府上?”

    白仲一怔,“我听到京里私底有人这么说,以那沈立非的做事方式,是极有可能的。”

    白振繁啪的把玉佩放到小几上,靠到榻上闭目养神,“沈立非算盘打的再好,也得沈立言同意才行。我听说,沈立言到边境没多久就扭转了局面,靠着那么点的兵力粮草硬是把守着没让勒斥前进一步,是个人才。

    勒斥今次来犯不过是个试探,明年最迟不过后年,一定会有大的动作。大昭没有几个能堪大用的武将,就是长期把持兵部的廉茂,也没那打仗的本事,沈立言的前途不可限量。

    虽然现如今打了胜仗,但如何对边境战事安论现在还未可知,若是论功行赏,沈立言少不得要加官进爵。”

    白仲不明白了,不解的问道:“公子爷,这恐怕不好吧。若是朝廷要正面肯定这次战事,论功军岂不是让大皇子给占了头筹,万不可……”

    白振繁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捧着麻姑贺寿的粉白茶碗也不喝,慢悠悠道:“若你是个女人,你是想让你亲生儿子继承夫家的家业呢,还是想让你侄儿来继承呢?”

    第七十章 搬家(中)

    白仲悚然一惊,“公子您的意思是……”

    白振繁慢悠悠道:“姑奶奶千方百计的帮她儿子登上了皇位,可这大昭,做主的可不是皇帝,你说姑姑还会想重蹈姑奶奶的覆辙吗?

    白仲只觉得心底发凉,他身为白家的家生子,又是作为白振每的得力小厮培养的,每年随着白家人进宫的机会不少,现在大昭的皇帝,也是十几年前靠着外祖家也就是白家的实力爬上的皇位。

    可宫中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似乎并不开心,每日寄情于吟诗作画,基本不管朝廷政事,坊间传言皇帝是个草包,没有自己的主意只晓得听命于太后和白家。

    白仲咽了口唾沫,皇帝不是没有自己的主意,而是拿不了主意,大权掌握在白家人手里,皇帝只是个空壳子而已,成日里郁郁寡欢,也只能吟诗作画来宽解自己。

    皇后仗着娘家权贵,后宫里的妃子几乎无所出,皇帝子嗣单簿,登基后四五年时间,也就只有皇后的一个儿子而已,早早的立为太子。

    可谁又想到,就在十年前,皇上到天恩台祭天的时候,当着大昭文武百官的百,跟了皇帝几十年的大太监王锐突然领上来一名面容憔悴的宫女,还拉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男孩穿着宫女改小了的旧衣服,瘦弱的仿佛风都能吹倒一般。

    王锐大哭着以头抢地,说是这是八年前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喝醉了洒后临幸了那个宫女有了这个孩子,他怕这个宫女地位粗鄙忧了皇上的眼,就命他们母子藏在后宫一个废弃的宫院里,直到今天见皇上的子嗣维艰,不得已才冒死把这孩子公布于众。

    白仲想到这里心底冷笑,那王锐哪里是怕那宫女忧了皇帝的眼,倘若他当时将宫女受龙恩怀孕的事一说出来,当时还是二皇子妃的皇后娘娘,只怕是不出三天,就能弄出个一尸两命的事故事。

    王锐和宫女刚将皇子献出来,文武百宫纷纷称奇,那个孩子和皇上长的实在是太像了,根本不需找人证物证。说完这些,王锐跪拜了皇上便一头撞死在了天恩台的台阶上,那无名的宫女将孩子送给皇上后,也一把匕首刺进了胸口 去了阴间。

    白仲几乎能想象的到皇后当时的心情,虽然那时他也还小,可听大人片言只语的叙述中,他也能想到皇后该是如何一副咬牙切齿想吃人的心情。

    千防万防,后宫里的众位美人都没生下过孩子,她儿子便是皇帝唯一的儿子,可没想到戒备森严的后宫中居然藏了这么一孽种,硬是在自己眼眼子底下活了七年,这么一来,皇帝的长子成了别人,虽然说太子依旧是她儿子,可谁都知道皇帝恼恨白家,将来会不会把皇位传给别人,还是个未知数。

    皇后当然想立即弄死那瘦弱的男孩,当今皇后是什么人,她是老雍国分的嫡女,现任雍国公一母同胞的姐姐,当今太后的嫡亲侄 女,就是那公主殿下,都没她尊贵。

    那个瘦弱的男孩的存在对于尊贵的皇后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耻辱,可太后当时不愿意了,太管是谁生的,那都是她的孙子,断不允许别人来害她的孙子,那位大皇子因此才平安长大了。

    可世事谁能料到,现如今大皇子又被两宫娘娘派去边境,不给兵不给粮的去打仗,明眼人都知道是让大皇子去送死,无情最是帝王家,碍于别人的路,转眼间立翻脸就翻脸。

    太子殿下过于温和怯弱,和当年的皇上没甚两样,朝中反对白家的人不在少数,他们自然不可能支持太子,拥护谁不言而喻,大皇子放在那里,无论是白家也好皇后也好,都是巨大的威胁。

    大皇子一到边境就被勒斥人的箭射倒在病床上,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也亏得大皇子遇到了沈立言,否则,现在宫里估计是在忙皇长子的丧事了。

    皇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看自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重蹈老子的覆辙。可眼下,公子爷是那么优秀,将来的成就铁定大过老太爷和老爷。

    刨去大皇子对白家和皇后构成的威胁,皇后娘娘若是觉得白家挡了太子的位置,因此和白家翻了脸,那白家百年积累的基业可就是要因为内斗而……想到这里,白仲不寒而栗。“太后和皇后二位娘娘都是白家的女儿,断不会……”白仲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很牵强。

    白振繁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小厮脸色有些发白,笑道:“白仲,你也莫要多想了,事到如今,姑奶奶和姑母未必不跟我们一条心,也未必跟我们一条心,凡事多想一层,总是没错的。”

    “我听说,大皇子不日便要回朝了,爷的态度是……”白仲小心翼

    锦绣丹华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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