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 作者:广式菠萝啤
第 16 章
挑衅
三十六、
那边谢长福正和怪物斗得难分难解，这边姬芊芊已经找到张祈安了。
情况说不上太差，但也没好到哪去。通道的一边整个塌了下来，地上散落着一滩滩鲜红的碎肉与鳞片，有的还在淌着血。墙壁上抓痕遍布，有些地方还呈现出被火烧过后的焦黑色。九婴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只剩下张祈安在一边靠着墙坐着。他的衣服都已经烂得七七八八的了，□的身体上满是重重叠叠的伤口和干结的血块。看见姬芊芊走过来，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然后就像花光了所有力气一样闭上了眼，动也不动。
姬芊芊站在他面前叹了口气，然后弯下腰，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喂，还活着吧。不说话？不说话我就当你死咯。”见对方没动静，她继续说。“逞个什么能啊你，自暴自弃也有个限度吧。不就是上次跟你说了我是他未婚妻么，用得着像这样玩命吗。而且那还是订的娃娃亲，他喜不喜欢我还不知道呢。八字还没一撇儿的事儿，你绝望个头啊！”
见他还是没反应，姬芊芊继续说道。“好啊，你要死的话我可不会拦着，少了个情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家伙要是知道你死了会怎么样？你想害他哭吗？那家伙小时候可是连弄死个蜻蜓都会哭得稀里哗啦的人。还是说你以为自己死了，就可以让他永远记住你了？张祈安我告诉你，你真是个白痴！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说的吗？他让我一定要把你活着带回去。那家伙都这样说了，你还以为他一点都不在乎你吗？”
听见这句话，张祈安一下子抬起了头，姬芊芊见他这样又说道。“之前在墓地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你喜欢他吗。真的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能为他死的话，那就活下来然后把他给抢过去啊。让我看看你所谓的喜欢到底是不是真的，让我知道把你当成劲敌的我不是个傻瓜。难道说你能为他死，却没有为他而活的勇气吗？”
张祈安默默地听她说着，始终没有开口，只是闭上眼睛像是在想着什么。过了许久，他终于伸手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姬芊芊见状，笑了笑，说。“顺便再告诉你一件好事吧。”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我大概还能再活个七八年左右。”
“为什么……”张祈安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我爸帮我算的命。”她笑着说。“姬家女人本来命就不长，活过二十五岁的基本没有。我已经算很好了。所以如果不想让他以后伤心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但是……”他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低下头，苦笑了一下。“你果然也很喜欢他呢。”
“那当然，我喜欢他的时间可不比你短啊。虽然他不记得了，但我们可是很多年以前就认识的。”她走上去拍了拍张祈安的肩膀。“走吧，我们去找他。”
石兽
三十七、
回头再说说这边。夏明和已经把陈奶牛从洞里拖了出来，正把他往通道里拉。他回头看看谢长福，这家伙已经被那彘从背上甩下来了，现下被追得在屋子里上蹿下跳，但看他的样子也不算狼狈，居然能时不时地朝夏明和吼一声快点。
他使劲全力把陈奶牛向通道里带，但这家伙实在是太重了，他走不快。那怪物看见他们移动缓慢，马上改变了目标，向着他们冲过去。谢长福一看不好，马上跳了过来，挡在他们两个前面。刚落地他就一脚踹了出去，正好踢中那怪物的下颌骨。那怪物吃了他这一击，站在那儿低声咆哮着，转身又向他扑来。谢长福见状，侧身一躲，抡起手电筒又是一通乱砸。
趁着他和那彘斗得难分难解的这当口，夏明和把陈奶牛拖进了通道，这会儿正拿出几张符纸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他见这两人都已经安全，马上撇下还在咆哮着的彘，向着通道直冲过去。
他还正跑着，就看见夏明和一把把那几张符纸拍在了墙上，随着噼啪的声音，墙壁上居然出现了几条裂痕。那裂痕一路延伸，最后遍布了整个房间，然后只听见“轰隆”一声，房间的一角竟然坍塌了下来，大块大块的碎石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谢长福马上护住头，加快了脚步往通道里冲。他才踏入通道，就听见后头一声巨响，那房间整个塌了下来，把那没来得及跑出来的怪物埋在了里面。
他看着身后的废墟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而才缓过神来。他一把扯过夏明和的衣领恶狠狠地说。
“妈的，你是想害死我吗？再跑慢一步我就跟那怪物一起埋土里了。”
“但你现在不是跑出来了嘛。”夏明和一脸轻松地说。“而且你也没那么容易死吧，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谢长福听了他的话，直想抓狂。但那话确实是自己说过的，也不好反驳。结果满肚子的气撒不出来，自己在那儿气了个半死。
正当他还生着闷气的时候，通道的黑暗处又传来了哼哼的声音。他吓了一跳，赶忙拿手电筒一照，结果又是那只媪。
他正奇怪怎么老是碰见这家伙，那媪却跑了过来，用身子在他腿上蹭了蹭，然后又向前跑去。但没跑多久它就站住了，还转过身向他们哼哼了两声，像是要他们跟着它走。
谢长福看到这样有些惊讶，但他也感觉得到这家伙没有恶意。于是他朝夏明和点了点头，表示应该没有问题。然后就背起还昏迷着的陈奶牛，跟在那只媪的后头，走了起来。
他们跟在那媪后头七拐八拐走了一阵，很快就走到了一扇门前。这门没有门板，看样子是早就烂掉了，只有一个门框还立在那里，证明这里以前还是一个门。门口两旁还有两只石狮，每只都有半人高，而且都雕得怒目圆睁的，栩栩如生。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照下，看上去就像是活的一样。
谢长福被这两只石兽吓了一跳。他伸手过去摸了摸，触手冰凉，这才相信这两只东西只是石头。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赶忙越过它们，走进门去。
门后是一段台阶，台阶下有一个平台，有水从平台前流过。谢长福下到平台上把陈奶牛放下，又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沾了水，放到他额头上，想让他降降温。这时夏明和也下来了，两个人坐到地上，准备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一直在谢长福手臂上的安安静静缠着的小白突然激动了起来，它的身子扭动着，不断地吐着信子，就像有什么危险在靠近。谢长福向着那只媪看了过去，却见它对着台阶低声哼哼着，也是一副警戒的样子。他有些紧张地拿起手电筒向那台阶上一照，只看见两头动物正向着这边一步步走过来，那样子跟之前看到的那两只石狮子一模一样。
那两只石兽竟然活了！
背水
三十八、
那两只石兽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了下来，就在它们踏上平台的一瞬间，那只媪朝着它们撞了过去。可还没挨近，就被其中一只石狮一掌拍了出去。谢长福见那只媪有危险，从地上捡起几个小石子就往那两只石兽砸去，这一砸倒是把那两只石狮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它们转过头，向着谢长福他们走去。
谢长福看着那两只石兽走过来，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它们。于是马上拉起陈奶牛，和夏明和一起，沿着水流方向向前跑去。
一开始的时候水流还很平缓，但到后来却越来越急，水面也越来越宽。他们一路往前跑着，不久看见前面渐渐有了亮光，而且这光越来越亮。两人晓得前面肯定有出口，于是加快了脚步。但没走多久之后他们就停下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大洞，水从那里奔流而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瀑布，哗哗的水声从下面传来。
他们想往回走，但还没等他们转过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几声低吼。他们回过头，那两只石兽早已追了上来。
前有瀑布，后有追兵。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两只石兽在慢慢逼近，谢长福边后退边朝着夏明和喊。“快把符纸拿出来。”那边夏明和慌慌张张地掏着口袋，过了好一会儿，才沮丧地对他说。“都没有啦，刚才用掉的是最后几张。”
谢长福听他这样说，很无奈地伸手扶了扶额头。他叹了口气，把陈奶牛小心翼翼地扶到一边。然后转过身，面朝那两只石兽，从腰间抽出了龙牙。他对这刀实在是没什么好感，甚至一点都不想去碰它，但现在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用不行了。
他一把刀□，整个人的感觉就一下子变了。夏明和看着他，觉得自己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他看着谢长福拿着刀，对着那两只石兽笑了起来，然后听见他说。
“滚回去。”
那两只石兽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不再上前，只是在原地不停地徘徊着。突然，一只石狮跃了起来，向着谢长福扑去。只听见“哐”的一声，龙牙的刀刃撞上了那只石兽，竟然在石兽身上砍出了一道裂缝。
夏明和站在后面几乎看呆了，他从没见过这样子的谢长福。这时他又听见谢长福对着那两只石兽说。
“滚回去，别逼我弄坏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那两只石兽在原地徘徊了一阵子，又攻击了他们三四次，但每次都被谢长福给挡了下来。最后，那两只石兽终于放弃了他们，悻悻地退了回去。
等两只石兽走远了，谢长福才彻底放松下来。他只觉得双膝一软，整个人就朝水里栽下去，幸好手里有刀支撑着，这才没有摔得太惨。他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妈的，然后拼尽全力站了起来。
这时候原本还晕着的陈奶牛已经被水给冲醒了，正瘫在那儿哼哼。他走过去想把这家伙背起来，却怎么也没有力气，试了两三次都以失败告终。他正懊恼着，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只媪。
这家伙走过去用嘴拱了拱陈奶牛，然后在他面前躺了下来，似乎在示意着他们把他放到自己背上。谢长福他们看见这样，会意地点了点头，把陈奶牛扶上了它的背。三人一媪互相搀扶着向原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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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
三十六、
那边谢长福正和怪物斗得难分难解，这边姬芊芊已经找到张祈安了。
情况说不上太差，但也没好到哪去。通道的一边整个塌了下来，地上散落着一滩滩鲜红的碎肉与鳞片，有的还在淌着血。墙壁上抓痕遍布，有些地方还呈现出被火烧过后的焦黑色。九婴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只剩下张祈安在一边靠着墙坐着。他的衣服都已经烂得七七八八的了，□的身体上满是重重叠叠的伤口和干结的血块。看见姬芊芊走过来，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然后就像花光了所有力气一样闭上了眼，动也不动。
姬芊芊站在他面前叹了口气，然后弯下腰，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喂，还活着吧。不说话？不说话我就当你死咯。”见对方没动静，她继续说。“逞个什么能啊你，自暴自弃也有个限度吧。不就是上次跟你说了我是他未婚妻么，用得着像这样玩命吗。而且那还是订的娃娃亲，他喜不喜欢我还不知道呢。八字还没一撇儿的事儿，你绝望个头啊！”
见他还是没反应，姬芊芊继续说道。“好啊，你要死的话我可不会拦着，少了个情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家伙要是知道你死了会怎么样？你想害他哭吗？那家伙小时候可是连弄死个蜻蜓都会哭得稀里哗啦的人。还是说你以为自己死了，就可以让他永远记住你了？张祈安我告诉你，你真是个白痴！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说的吗？他让我一定要把你活着带回去。那家伙都这样说了，你还以为他一点都不在乎你吗？”
听见这句话，张祈安一下子抬起了头，姬芊芊见他这样又说道。“之前在墓地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你喜欢他吗。真的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能为他死的话，那就活下来然后把他给抢过去啊。让我看看你所谓的喜欢到底是不是真的，让我知道把你当成劲敌的我不是个傻瓜。难道说你能为他死，却没有为他而活的勇气吗？”
张祈安默默地听她说着，始终没有开口，只是闭上眼睛像是在想着什么。过了许久，他终于伸手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姬芊芊见状，笑了笑，说。“顺便再告诉你一件好事吧。”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我大概还能再活个七八年左右。”
“为什么……”张祈安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我爸帮我算的命。”她笑着说。“姬家女人本来命就不长，活过二十五岁的基本没有。我已经算很好了。所以如果不想让他以后伤心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但是……”他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低下头，苦笑了一下。“你果然也很喜欢他呢。”
“那当然，我喜欢他的时间可不比你短啊。虽然他不记得了，但我们可是很多年以前就认识的。”她走上去拍了拍张祈安的肩膀。“走吧，我们去找他。”
石兽
三十七、
回头再说说这边。夏明和已经把陈奶牛从洞里拖了出来，正把他往通道里拉。他回头看看谢长福，这家伙已经被那彘从背上甩下来了，现下被追得在屋子里上蹿下跳，但看他的样子也不算狼狈，居然能时不时地朝夏明和吼一声快点。
他使劲全力把陈奶牛向通道里带，但这家伙实在是太重了，他走不快。那怪物看见他们移动缓慢，马上改变了目标，向着他们冲过去。谢长福一看不好，马上跳了过来，挡在他们两个前面。刚落地他就一脚踹了出去，正好踢中那怪物的下颌骨。那怪物吃了他这一击，站在那儿低声咆哮着，转身又向他扑来。谢长福见状，侧身一躲，抡起手电筒又是一通乱砸。
趁着他和那彘斗得难分难解的这当口，夏明和把陈奶牛拖进了通道，这会儿正拿出几张符纸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他见这两人都已经安全，马上撇下还在咆哮着的彘，向着通道直冲过去。
他还正跑着，就看见夏明和一把把那几张符纸拍在了墙上，随着噼啪的声音，墙壁上居然出现了几条裂痕。那裂痕一路延伸，最后遍布了整个房间，然后只听见“轰隆”一声，房间的一角竟然坍塌了下来，大块大块的碎石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谢长福马上护住头，加快了脚步往通道里冲。他才踏入通道，就听见后头一声巨响，那房间整个塌了下来，把那没来得及跑出来的怪物埋在了里面。
他看着身后的废墟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而才缓过神来。他一把扯过夏明和的衣领恶狠狠地说。
“妈的，你是想害死我吗？再跑慢一步我就跟那怪物一起埋土里了。”
“但你现在不是跑出来了嘛。”夏明和一脸轻松地说。“而且你也没那么容易死吧，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谢长福听了他的话，直想抓狂。但那话确实是自己说过的，也不好反驳。结果满肚子的气撒不出来，自己在那儿气了个半死。
正当他还生着闷气的时候，通道的黑暗处又传来了哼哼的声音。他吓了一跳，赶忙拿手电筒一照，结果又是那只媪。
他正奇怪怎么老是碰见这家伙，那媪却跑了过来，用身子在他腿上蹭了蹭，然后又向前跑去。但没跑多久它就站住了，还转过身向他们哼哼了两声，像是要他们跟着它走。
谢长福看到这样有些惊讶，但他也感觉得到这家伙没有恶意。于是他朝夏明和点了点头，表示应该没有问题。然后就背起还昏迷着的陈奶牛，跟在那只媪的后头，走了起来。
他们跟在那媪后头七拐八拐走了一阵，很快就走到了一扇门前。这门没有门板，看样子是早就烂掉了，只有一个门框还立在那里，证明这里以前还是一个门。门口两旁还有两只石狮，每只都有半人高，而且都雕得怒目圆睁的，栩栩如生。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照下，看上去就像是活的一样。
谢长福被这两只石兽吓了一跳。他伸手过去摸了摸，触手冰凉，这才相信这两只东西只是石头。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赶忙越过它们，走进门去。
门后是一段台阶，台阶下有一个平台，有水从平台前流过。谢长福下到平台上把陈奶牛放下，又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沾了水，放到他额头上，想让他降降温。这时夏明和也下来了，两个人坐到地上，准备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一直在谢长福手臂上的安安静静缠着的小白突然激动了起来，它的身子扭动着，不断地吐着信子，就像有什么危险在靠近。谢长福向着那只媪看了过去，却见它对着台阶低声哼哼着，也是一副警戒的样子。他有些紧张地拿起手电筒向那台阶上一照，只看见两头动物正向着这边一步步走过来，那样子跟之前看到的那两只石狮子一模一样。
那两只石兽竟然活了！
背水
三十八、
那两只石兽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了下来，就在它们踏上平台的一瞬间，那只媪朝着它们撞了过去。可还没挨近，就被其中一只石狮一掌拍了出去。谢长福见那只媪有危险，从地上捡起几个小石子就往那两只石兽砸去，这一砸倒是把那两只石狮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它们转过头，向着谢长福他们走去。
谢长福看着那两只石兽走过来，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它们。于是马上拉起陈奶牛，和夏明和一起，沿着水流方向向前跑去。
一开始的时候水流还很平缓，但到后来却越来越急，水面也越来越宽。他们一路往前跑着，不久看见前面渐渐有了亮光，而且这光越来越亮。两人晓得前面肯定有出口，于是加快了脚步。但没走多久之后他们就停下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大洞，水从那里奔流而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瀑布，哗哗的水声从下面传来。
他们想往回走，但还没等他们转过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几声低吼。他们回过头，那两只石兽早已追了上来。
前有瀑布，后有追兵。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两只石兽在慢慢逼近，谢长福边后退边朝着夏明和喊。“快把符纸拿出来。”那边夏明和慌慌张张地掏着口袋，过了好一会儿，才沮丧地对他说。“都没有啦，刚才用掉的是最后几张。”
谢长福听他这样说，很无奈地伸手扶了扶额头。他叹了口气，把陈奶牛小心翼翼地扶到一边。然后转过身，面朝那两只石兽，从腰间抽出了龙牙。他对这刀实在是没什么好感，甚至一点都不想去碰它，但现在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用不行了。
他一把刀□，整个人的感觉就一下子变了。夏明和看着他，觉得自己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他看着谢长福拿着刀，对着那两只石兽笑了起来，然后听见他说。
“滚回去。”
那两只石兽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不再上前，只是在原地不停地徘徊着。突然，一只石狮跃了起来，向着谢长福扑去。只听见“哐”的一声，龙牙的刀刃撞上了那只石兽，竟然在石兽身上砍出了一道裂缝。
夏明和站在后面几乎看呆了，他从没见过这样子的谢长福。这时他又听见谢长福对着那两只石兽说。
“滚回去，别逼我弄坏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那两只石兽在原地徘徊了一阵子，又攻击了他们三四次，但每次都被谢长福给挡了下来。最后，那两只石兽终于放弃了他们，悻悻地退了回去。
等两只石兽走远了，谢长福才彻底放松下来。他只觉得双膝一软，整个人就朝水里栽下去，幸好手里有刀支撑着，这才没有摔得太惨。他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妈的，然后拼尽全力站了起来。
这时候原本还晕着的陈奶牛已经被水给冲醒了，正瘫在那儿哼哼。他走过去想把这家伙背起来，却怎么也没有力气，试了两三次都以失败告终。他正懊恼着，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只媪。
这家伙走过去用嘴拱了拱陈奶牛，然后在他面前躺了下来，似乎在示意着他们把他放到自己背上。谢长福他们看见这样，会意地点了点头，把陈奶牛扶上了它的背。三人一媪互相搀扶着向原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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