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 作者:广式菠萝啤
第 13 章
然后从地道里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一把陌生的声音对着他们说。
“你们命可真硬啊。”
意料之外
三十、
随着脚步声渐渐靠近，从地道里走出了六七个人。领头的是个年轻人，年龄大概在二十三四岁左右，身上穿着件半新不旧的白衬衫，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副很精明的样子。
谢长福粗略地把那几个人扫过一遍，心里想着要糟。对方只有七个人，不算太多，但大多数手上都拿的有枪。这要真打起来，他们这些拿冷兵器的人肯定要吃亏。
他转过头想找张祈安交流下意见，却发现情况大大的不妙。张家小子背上背的剑是他们三个里面最显眼的，藏都藏不住。现下这家伙就像个活靶子，稍有个轻举妄动就会有人把枪移过来指着他。这可真算是山穷水尽了，谢长福在心里想。
这时候，对面那个小青年说话了。“你们谁姓谢？”他问道。
谢长福听见这问题，反射性地举起了手。还没等他搞明白是怎么回事，那男人就朝他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喉结，厉声道。
“快说！龙牙在哪儿？”
“龙……牙？……什么？”这人力气很大，谢长福被他掐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费了老大劲才从牙缝里挤出那么一两个词。“不知……道。”
“说谎！你是谢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说完这人还转过头看了看旁边满脸愤怒，好像马上就要扑上来的张祈安，道。“别轻举妄动，你要乱来，你家宝贝就没命了。”
“……呃……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掐死……我也不……知道。”
“哼。”对方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话，放开了掐着他喉结的手。谢长福只觉得全身一松，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来。张祈安他们见他这样，马上围了过来，拿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就是这样，他也咳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算慢慢缓过来。
“妈的，这家伙下手真重。”他喘息着，抬起头朝那个男人瞪了一眼，问道。“龙牙是什么？你们不是下来找宝贝的吗？”
“宝贝？”那人听他这话突然扑哧一笑。“哪里还有什么宝贝。这里的宝贝早八百年前就被人搬光了。”
“那你们是为什么下来的？”
“还不明白吗，当然是为了你们家的龙牙。”
“所以我说那到底是啥！”谢长福有些生气了，这家伙一直在说着什么“龙牙”、“龙牙”的，还一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的样子。他妈的这家伙是在耍人吗，他心里忿忿的地想。
“你竟然真的不知道。”这回反倒是那人开始惊讶了。“你们家里人都没告诉你吗？那是谢家的传家宝吧。”
“不知道。”他小声嘀咕着，忽然注意到了什么，整个人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们是为了那东西下来的？那东西就在这儿？”
“废话。”那人像看白痴一样撇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说道。“虽然是个白痴没什么用，不过还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喔，对了。先警告你们一声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不然的话这家伙就没命了。”他打了个响指，然后就有个人被后头两个男人架着拖了上来。
谢长福定眼一看，那人居然是之前消失的陈奶牛。
护卫
三十一、
陈奶牛正晕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有人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嘴里叫着自己的名字，听上去很焦急的样子。他使劲睁开眼，发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谢长福。他有些勉强地扯起裂开了的嘴角，对着对方笑了笑，说。
“对不起，原想跟着他们的，没想到被发现了。”
原来，陈奶牛下来后没多久就发现了蛇的踪迹，他原是想跟谢长福说一声的，但那些蛇的移动速度不知道为什么快得惊人。抱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想法，他也没跟谢长福讲一句就这么一个人跟了过去。很快，他就发现了这群人。他原想跟在后头看看他们到底是要去哪里，谁知道没跟多久就被领头的那个家伙发现了。双方一场混战，他虽被打折了右手，但也撂倒两三个人，按着“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赚一个”的说法来看也不算亏。结果对方看他厉害就亮了枪，他被打伤了左腿，没法逃跑，只好束手就擒。
谢长福听他说了经过后，啥也没说。只是点点头，拿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过头去对着那领头的小子怒目而视，一双眼睛像是能喷出火来。手臂上的小白蛇也好像是感觉到了他的怒意，不停吐着信子。
那家伙看着谢长福手上小白蛇眯了眯眼睛，然后好像很无奈似的笑了一笑，说。“这事你可别怪我，怪就怪他自己身手太好。要不是带了枪，保不准我们这班人就要被他整死在这下面。”
谢长福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疑惑。他以前认识的那个陈奶牛只是个学习成绩不大好又有些贪玩的傻小子，连小流氓都算不上。虽然会打架，但身手也算不上有多好，还经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现在怎么会突然一下就这么厉害了呢？他有些想不通，想要问问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见这小子一脸苦笑，也有些不大好开口了。
这会儿倒是陈奶牛先说话了。“陈家历代子孙皆为谢家护卫，这是从祖上就传下来了的。”他说完一句就要停下来咳嗽几声，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儿就知道肯定被打得不轻，就是不知道内脏有没有被伤到。“我……守着你很久了。”
谢长福心里着实吃了一惊，这事儿他从没听任何人说过。而且以前他和陈奶牛也不怎么亲近，怎么这会儿就说已经守着自己很久了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问道。
“据说是谢家祖上对陈家有恩。我也就知道这些，其他的得去问我爸。”他笑了笑，又说。“初中的时候，我学艺不精，又爱闯祸，所以我爸才不让我跟着你。但是，我看着你已经很久了。”
谢长福被他这话说得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正想着该怎么接话。那边那个年轻人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走过来挥挥手，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行啦，要亲热的话，等找到东西再说。你既然是他们家护卫，那总该知道些什么吧。”
陈奶牛听他这话，点了点头。“出发之前我爸跟我说过这个，大概知道该怎么走，可以带你们去。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他突然伸手向谢长福那边一指。“你要马上放了他们。”
“哈，还真尽职啊。行啊，我就答应你。”那人戏谑一笑。“不过，怎么保证你说的就是实话呢？不如这样吧，还是让他们跟我们一起走，等拿到东西了就带你们一起上去，这样可以吧。”他笑眯眯地说着，突然声音一沉。“但是，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谢长福被他这话时的表情吓得一惊，心脏漏跳了好几拍。那家伙却又恢复了笑容，朝着他们说。“哈哈，走啦，走啦。别耽误时间，我都等不及想去看看那宝贝到底是个什么样了。”
他有些无奈地回头望了望张祈安他们。这时夏明和朝他眨了下眼睛，又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听不清楚，但看嘴型应该是叫他见机行事。他虽不大愿意，但在这种情况下没别的法子，只好过去背起陈奶牛，跟着那伙人向前走去。
骸骨
三十二、
有了陈奶牛在前面指路，他们前进的速度快了不少，这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大麻烦，他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这个房间和之前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房间东南角的地上插着一把刀，刀柄前段雕成龙头装饰，看样子应该就是那小青年要找的龙牙。刀旁不远处还有两具骸骨背靠着墙互相偎依着，想来这其中一人便是当年再没能上去的谢继之。
那伙人留下两个拿枪指着他们，其余人都围到那刀旁边开始研究起来。谢长福把陈奶牛轻轻放到地上，让他靠着墙先休息一下，他自己则走到那两具骸骨面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他磕完头正要起身，眼角却瞥见了一个闪亮亮的东西。他伸手过去把上面的土扒开，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个银镯子。他盯着那镯子觉得很是眼熟，便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像是恍然大悟似的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之前他在双花庙大殿里捡到的那个镯子，放在一起比了比，发现款式是一模一样的，这两个镯子应该是一对的。那这样看来这另外一具骸骨就是谢继之当年的女朋友，也就是张怀安的未婚妻——顾芬。
谢长福还在为这混乱的三角关系感叹着，那个小青年就走了过来，看见他手上拿着两个镯子不知道在搞什么，也好奇地凑上去看了看。等看清了镯子上的字，还笑着说。
“哎哟，我还以为在干什么呢，原来是睹物思人啊。你女朋友名字还挺好听的嘛。顾芬，没念错吧。”
那边陈奶牛原本正靠着墙休息，听到顾芬这个名字，他突然一下子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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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从地道里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一把陌生的声音对着他们说。
“你们命可真硬啊。”
意料之外
三十、
随着脚步声渐渐靠近，从地道里走出了六七个人。领头的是个年轻人，年龄大概在二十三四岁左右，身上穿着件半新不旧的白衬衫，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副很精明的样子。
谢长福粗略地把那几个人扫过一遍，心里想着要糟。对方只有七个人，不算太多，但大多数手上都拿的有枪。这要真打起来，他们这些拿冷兵器的人肯定要吃亏。
他转过头想找张祈安交流下意见，却发现情况大大的不妙。张家小子背上背的剑是他们三个里面最显眼的，藏都藏不住。现下这家伙就像个活靶子，稍有个轻举妄动就会有人把枪移过来指着他。这可真算是山穷水尽了，谢长福在心里想。
这时候，对面那个小青年说话了。“你们谁姓谢？”他问道。
谢长福听见这问题，反射性地举起了手。还没等他搞明白是怎么回事，那男人就朝他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喉结，厉声道。
“快说！龙牙在哪儿？”
“龙……牙？……什么？”这人力气很大，谢长福被他掐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费了老大劲才从牙缝里挤出那么一两个词。“不知……道。”
“说谎！你是谢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说完这人还转过头看了看旁边满脸愤怒，好像马上就要扑上来的张祈安，道。“别轻举妄动，你要乱来，你家宝贝就没命了。”
“……呃……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掐死……我也不……知道。”
“哼。”对方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话，放开了掐着他喉结的手。谢长福只觉得全身一松，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来。张祈安他们见他这样，马上围了过来，拿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就是这样，他也咳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算慢慢缓过来。
“妈的，这家伙下手真重。”他喘息着，抬起头朝那个男人瞪了一眼，问道。“龙牙是什么？你们不是下来找宝贝的吗？”
“宝贝？”那人听他这话突然扑哧一笑。“哪里还有什么宝贝。这里的宝贝早八百年前就被人搬光了。”
“那你们是为什么下来的？”
“还不明白吗，当然是为了你们家的龙牙。”
“所以我说那到底是啥！”谢长福有些生气了，这家伙一直在说着什么“龙牙”、“龙牙”的，还一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的样子。他妈的这家伙是在耍人吗，他心里忿忿的地想。
“你竟然真的不知道。”这回反倒是那人开始惊讶了。“你们家里人都没告诉你吗？那是谢家的传家宝吧。”
“不知道。”他小声嘀咕着，忽然注意到了什么，整个人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们是为了那东西下来的？那东西就在这儿？”
“废话。”那人像看白痴一样撇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说道。“虽然是个白痴没什么用，不过还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喔，对了。先警告你们一声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不然的话这家伙就没命了。”他打了个响指，然后就有个人被后头两个男人架着拖了上来。
谢长福定眼一看，那人居然是之前消失的陈奶牛。
护卫
三十一、
陈奶牛正晕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有人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嘴里叫着自己的名字，听上去很焦急的样子。他使劲睁开眼，发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谢长福。他有些勉强地扯起裂开了的嘴角，对着对方笑了笑，说。
“对不起，原想跟着他们的，没想到被发现了。”
原来，陈奶牛下来后没多久就发现了蛇的踪迹，他原是想跟谢长福说一声的，但那些蛇的移动速度不知道为什么快得惊人。抱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想法，他也没跟谢长福讲一句就这么一个人跟了过去。很快，他就发现了这群人。他原想跟在后头看看他们到底是要去哪里，谁知道没跟多久就被领头的那个家伙发现了。双方一场混战，他虽被打折了右手，但也撂倒两三个人，按着“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赚一个”的说法来看也不算亏。结果对方看他厉害就亮了枪，他被打伤了左腿，没法逃跑，只好束手就擒。
谢长福听他说了经过后，啥也没说。只是点点头，拿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过头去对着那领头的小子怒目而视，一双眼睛像是能喷出火来。手臂上的小白蛇也好像是感觉到了他的怒意，不停吐着信子。
那家伙看着谢长福手上小白蛇眯了眯眼睛，然后好像很无奈似的笑了一笑，说。“这事你可别怪我，怪就怪他自己身手太好。要不是带了枪，保不准我们这班人就要被他整死在这下面。”
谢长福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疑惑。他以前认识的那个陈奶牛只是个学习成绩不大好又有些贪玩的傻小子，连小流氓都算不上。虽然会打架，但身手也算不上有多好，还经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现在怎么会突然一下就这么厉害了呢？他有些想不通，想要问问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见这小子一脸苦笑，也有些不大好开口了。
这会儿倒是陈奶牛先说话了。“陈家历代子孙皆为谢家护卫，这是从祖上就传下来了的。”他说完一句就要停下来咳嗽几声，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儿就知道肯定被打得不轻，就是不知道内脏有没有被伤到。“我……守着你很久了。”
谢长福心里着实吃了一惊，这事儿他从没听任何人说过。而且以前他和陈奶牛也不怎么亲近，怎么这会儿就说已经守着自己很久了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问道。
“据说是谢家祖上对陈家有恩。我也就知道这些，其他的得去问我爸。”他笑了笑，又说。“初中的时候，我学艺不精，又爱闯祸，所以我爸才不让我跟着你。但是，我看着你已经很久了。”
谢长福被他这话说得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正想着该怎么接话。那边那个年轻人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走过来挥挥手，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行啦，要亲热的话，等找到东西再说。你既然是他们家护卫，那总该知道些什么吧。”
陈奶牛听他这话，点了点头。“出发之前我爸跟我说过这个，大概知道该怎么走，可以带你们去。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他突然伸手向谢长福那边一指。“你要马上放了他们。”
“哈，还真尽职啊。行啊，我就答应你。”那人戏谑一笑。“不过，怎么保证你说的就是实话呢？不如这样吧，还是让他们跟我们一起走，等拿到东西了就带你们一起上去，这样可以吧。”他笑眯眯地说着，突然声音一沉。“但是，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谢长福被他这话时的表情吓得一惊，心脏漏跳了好几拍。那家伙却又恢复了笑容，朝着他们说。“哈哈，走啦，走啦。别耽误时间，我都等不及想去看看那宝贝到底是个什么样了。”
他有些无奈地回头望了望张祈安他们。这时夏明和朝他眨了下眼睛，又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听不清楚，但看嘴型应该是叫他见机行事。他虽不大愿意，但在这种情况下没别的法子，只好过去背起陈奶牛，跟着那伙人向前走去。
骸骨
三十二、
有了陈奶牛在前面指路，他们前进的速度快了不少，这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大麻烦，他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这个房间和之前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房间东南角的地上插着一把刀，刀柄前段雕成龙头装饰，看样子应该就是那小青年要找的龙牙。刀旁不远处还有两具骸骨背靠着墙互相偎依着，想来这其中一人便是当年再没能上去的谢继之。
那伙人留下两个拿枪指着他们，其余人都围到那刀旁边开始研究起来。谢长福把陈奶牛轻轻放到地上，让他靠着墙先休息一下，他自己则走到那两具骸骨面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他磕完头正要起身，眼角却瞥见了一个闪亮亮的东西。他伸手过去把上面的土扒开，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个银镯子。他盯着那镯子觉得很是眼熟，便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像是恍然大悟似的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之前他在双花庙大殿里捡到的那个镯子，放在一起比了比，发现款式是一模一样的，这两个镯子应该是一对的。那这样看来这另外一具骸骨就是谢继之当年的女朋友，也就是张怀安的未婚妻——顾芬。
谢长福还在为这混乱的三角关系感叹着，那个小青年就走了过来，看见他手上拿着两个镯子不知道在搞什么，也好奇地凑上去看了看。等看清了镯子上的字，还笑着说。
“哎哟，我还以为在干什么呢，原来是睹物思人啊。你女朋友名字还挺好听的嘛。顾芬，没念错吧。”
那边陈奶牛原本正靠着墙休息，听到顾芬这个名字，他突然一下子叫了起来。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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