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墨 作者:难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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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丞回了回头,看了看她。笑了笑。

    两分钟。

    “对不起,让一让,我有急事。让一让,谢谢您了。”

    一分钟。

    谓默拉着行李箱,奔到了门口,拉着行李跑了下来,行李箱摔在地上。

    车门关上了,发动了,离开了。

    谓默站在缓缓发动的火车外面,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不远处鹅黄色的叶子,随着风坠满了这个荒凉的人间。

    有点冷,谓默拉紧了领口,看了看一步一步向远方走去的千丞。

    她没敢说话。

    她走到不远处的一棵银杏树下,拨通了风涟的电话,那边,是欣喜的声音:

    “默默,上车了吧,还有不久你就到了。”后面是一阵开心的笑声。

    “我没有去,我下车了。”谓默哭了起来,她蹲在地上,瑟缩成一个团,上衣巨大的帽子扣在头上,盖住了那张柔情的脸。

    风涟听见了一阵的哭声,她只能隔着几千公里,无力的安慰着。

    当天晚上,风涟发消息给她,无比肯定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他。”

    谓默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

    但是她又知道,那绝不是喜欢这么简单。

    谓默从小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温柔的对待周围的所有人,对待所有人都充满了善意。可这世界不是你对它好,它就一定会对你好的。

    她对别人的温柔,被当做了软弱。她的忍让,变成了人人可欺。她习惯性委屈自己,让别人忘记了为她考虑。到了最后,大家都只记住了她很温柔,人很好,很善良,却忘记了她也会委屈,会难过。

    她被人欺负了好久了,也帮助了好多人,不是觉得不值,只是觉得委屈,付出了善意,总是要得到回报的,当然,她也得到过别人回报给她的善意,但是也收到过别人的漠视。这么多年来,她也说不清是漠视更多,还是善意更多。

    那时要高考了,压力极大,再加上有一个动不动就骂人的老师,使得她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高考结束以后,等待成绩的那段时间,她更是心急如焚。所有的一切压在一起,她甚至都在想,对待这个世界没有善意的回报,还为善做些什么,人人都只顾自己好了。

    也终是陪了她三年的风涟拉着她,陪她出去玩,给她讲了好多事,最后成绩没有什么问题,又出去散了散心,这才摆正的心态,看明白了一些问题。

    后来上了大学,学校又组织了一批学生,去贫困山区支教半个月。谓默看一个女孩家里很是困难,又觉得投缘,离开以后,每个月都会给那个女孩家里打五百块钱。

    虽然不多,但也是从她的生活费里扣的,也是她额外打工赚的。不管怎么说也都算是来之不易。

    就这么供那家供了两年,一直到大学毕业,刚刚毕业,工作还不稳定,自己也没有多少工资,每天又因为各种事忙的焦头烂额,连租房子的费用都是她的一个学姐帮忙付的,于是便忘了给女孩家里打钱的事。

    一连着忘了两个月,女孩的妈妈打电话过来,那时候谓默正在睡午觉,一点开接听,就被那边的声音骂了个狗血淋头。

    谓默虽然不能完全不将这一切放在心上,但是也能做到不让那些过多的影响自己。

    从那以后,谓默半年没有给那家提供任何帮助,结果有一天,孩子的妈妈又突然打来电话,一阵的哭诉,说家里最近出了什么事,孩子得了病没有钱治,好久都没有新衣服穿,又叫来孩子,跟着一起哭。

    谓默一时心软,又开始了每个月的帮助。

    没过多久,风涟也来到了谓默在的城市,应聘了谓默在的那家公司,两个人一起合租的房子。分别了将近五年的好闺蜜,又重新在一起玩闹。

    后来她们又合租了离公司较近的小区的房子,租金也较高,加上重新装修的费用,谓默就暂缓了这个月对孩子的帮助。

    不到半个月,谓默就又接到了那个把她骂的狗血淋头的电话。

    她觉得,这种付出不值得,这样的人,也不配。而后,拉黑了那个联系方式,从此终止了对她们一家的任何帮助。

    不是所有人,你对他善,他都会还给你善。人心险恶,却也很温暖,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已经很累了,又何必把那稀缺的善意给那些配不上它的人呢。

    可是连续两年多的帮助,和省吃俭用,最后也只换来了这么一份怨言,谓默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风涟劝她,不要再把善意分给无意义的人,尤其是涉及个人利益的时候,利己并不是可耻的。

    那时,谓默决定,再对这世界,给出最珍贵的一次善意,如果这一次还是得不到善意的回报,那么,以后,便不再给出这一类的帮助。

    对完全陌生的人,给出需要自己信任和极大利益的帮助。

    这一等,就是等到了千丞来到。

    所以,那日,她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是用了很大的勇气的。

    那最珍惜的一次,没有辜负她。

    不是愚蠢的一昧损失自己的利益,也不是不顾一切,就是那么简单的:我们素不相识,但是你需要有人拉你一把,我恰好在你旁边,于是,我就把手递给你了。

    午夜,谓默抱着被子,哭的一塌糊涂。

    她肿着眼睛,给千丞发了一条消息:“我没有走。”

    千丞是第二天早上看见的,一瞬间,竟是笑出了声。

    过了一会,才开始担心她会不会得病,会不会死去,会不会最后,在那极为痛苦的处理中死去。

    天气渐凉了,外面卖衣服的基本上都离开了,千丞和谓默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衣服。

    后来,他们在谓默的家里,找了几件宽松的的衣服,给千丞穿了。虽然是女装,但不是很明显。

    千丞又和谓默一起去找了一些血液样本,这次学校早都停课了,他们直接去的医院。

    医院里很重的消毒水的气味,医生护士穿着一身的白大褂,带着口罩,在住房和走廊里来回跑。病房里腐烂的气味太重,仅仅一闻,就让人恶心。

    他们走进病房,就铺面而来的腐臭和消毒水的味道,卫生间的门虚掩着,呕吐物的味道也时不时的传出来。

    谓默本想逃离这里,但是她看了看完全不知道,也不好意和人交谈的千丞,还是强压下反胃的感觉,心平气和的和病人交流。

    千丞依旧每天都在实验室工作,现在一到饭点,都会自动的到楼上,去找饭吃,谓默看的紧,也没有再出现昏迷这种事。

    从病毒爆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凉城已经完全封锁了,按照千丞的说法,要不了多久,病毒会在其他城市一点点的扩散。其实其他的城市早就有几起病例了,只不过当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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