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匪婆 作者:肉书屋

    家有匪婆第27部分阅读

    ……”

    金熙指了指屋子:“东边那间是婷真和华彩的睡房,归置得还算干净。”

    覃家姐妹俩与郭姝玉进了屋,外头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佟雅宁又是刻意想要换个话题活跃一下,剩下的几人就又围了金熙,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园子里的各种花草。

    今天来的客人里,覃家两姐妹和佟雅宁自不用说。而郭姝玉的表妹洪静婷和另外两位姑娘都是金熙与覃慕盈的同班同学。

    另外那两位,一个姓叶、叫叶宝洁,金熙很容易从她的名字上联想到海飞丝和潘婷;另一个姓那、叫那佳期,顾名思义这又是一个前朝贵族,只可惜眼下也放下身段、做了商贾人家。

    叶宝洁家是新从外地迁来的没几年,她爹是新上任不满两年的货物税局局长。若说金熙为了一己之私与叶宝洁结交,这话并不尽然,最主要还是叶宝洁这姑娘,性子爽利快言快语,和她交往不费劲儿。

    几个女孩子、嗯,还有个大肚子准妈妈凑在一起聊得热闹,花圃东屋里,却是一片啜泣声。

    郭姝玉毫不理会覃家两姐妹的劝说,只是一味的流泪,并不多说哪怕一句话。覃家姐妹心里着急得不成,可从小的家教摆在那里,表面上又急不得恼不得。

    原来覃家姐妹、主要是覃慕妍,一直在劝说郭姝玉带着儿子随她们回覃家。她的意思是,就算当初那事儿不大好说好听,毕竟如今小秋子已经那么大了,叫覃家的骨血流落在外过着委屈日子,覃家上到老太爷老太太下到她们姐妹,哪个都会不落忍。

    覃慕妍左等右等,却见郭姝玉只是一味的哭,终于有些不耐:“姝玉姐姐可是又有心上人了?若是如此,我们姐妹也不劝你了,却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瞧着小侄子跟着你吃苦受罪。”

    覃慕盈甚觉三姐姐这话有些过分,可是事实摆在这里,那小侄子一瞧就是大哥的骨肉,不见面也就罢了,见过面之后,哪个还忍心叫那孩子流落街头田间?

    金熙那会儿也学说了,之所以能和这母子俩相识,还不是因为姝玉姐姐卧病在床,小秋子抢钱抢到金熙头上?这是遇上金熙了,若是别人,又该如何?

    郭姝玉听了覃慕妍的话,果然不干了,金口终开:“我们娘儿俩靠力气吃饭,怎么就是吃苦受罪了?金小姐对我们好着呢,工钱都多多的给着,小秋子这几年上学,不都是金小姐供出来的?”

    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又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怎么能叫覃家说抢走就抢走了?当初她挺着肚子,是谁冷嘲又热讽的跟她娘说,说覃家容不下这等儿媳妇?如今见孩子养大了,又来摘桃儿

    “我们娘儿俩宁愿多付些劳力,也不去看人脸色吃饭去”郭姝玉越想越不忿,紧着补上一句。

    覃慕妍不由黑了脸。那孩子可是姓覃的难道就这么跟着郭姝玉当一辈子小农夫?

    大哥当初躲三躲四的躲到了南方去,十年不回家,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的存在吧——郭姝玉消失了这么多年,大家都以为她挺着肚子悲愤自尽了。如今机缘巧合、被她和四妹见到了,就不能不管。

    可是又该如何管?眼前这郭姝玉完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连喊那个孩子来叫她们再见一面都不成。

    还是覃慕盈更心软一些,偷偷拉着三姐嘀咕起来。不说别人就说金熙,当年跟着她娘在射马岭,罪也没少受吧,可就算如此,不也是不愿回京城来,回来没多久又搬出了老宅。

    越是这样的人,心里越有委屈,若没个明白的说法儿,打死也不愿就这么回去。还是回家和大人商量了再说吧?

    “你是说叫咱家八抬大轿把她们接回去?”覃慕妍皱着眉拧着鼻子问,“这世上怎么会有好日子找来了、却不愿过的那种人?”

    言之意下无外乎是指责郭姝玉在讲条件,先拿捏一把她们姐儿俩再说之后的事儿。

    覃慕盈张口结舌。三姐姐今儿怎么这么刁钻,说起话来一句不让?她却几乎忘了,大哥当年在家时,可没少带着三姐与四哥五哥到处玩耍。其实也不怪她忘了,她毕竟是最小的,如今问她大哥什么性子,她只会一味摇头。

    覃慕盈也就只好再拿金熙打起了比方,对郭姝玉苦口婆心劝起来:“姝玉姐姐您瞧瞧,金熙她娘多明白。为了叫两个孩子以后路儿更宽些,都不惜离了东北那个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家。”

    “金熙若不是来了京城,怎么会有眼前这种日子过?京华女中读着书,郊外又弄着这么个园子赚零花儿,族谱上也记了名字,怎么也比私生女的名头好听不是?”

    “她娘难道不委屈么,可为了孩子,人家可是什么身段都放下了……”

    听了覃慕盈这些话,郭姝玉神情略有松动。覃慕妍也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是她说的话不对路数,叫郭姝玉以为她是来抢孩子的?还是四妹妹会说话儿,一两句就说到了点子上。

    覃慕盈又柔声细语道:“其实我们两个说了也不算数,毕竟我们是姑娘家。这事儿不如等我们回去跟大人们商量了,再请她们给姝玉姐姐一个说法儿。趁着家里还不知道,姝玉姐姐今儿个也趁机多想想。”

    “不是说姐姐你靠自己赚钱养活孩子就使不得,可这孩子明明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姐姐你也一样,何必躲着?再说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姐姐你就放得下?”

    等金熙受郭姝玉拜托,去郭家领回小秋子、又领着进了屋,郭姝玉早就不哭了、取而代之是一脸的微笑。见儿子被金熙领进来,便拉着儿子给两位姑姑鞠躬问好。

    小秋子一脸好奇盯着两位姑姑看。这些姑姑们是谁家的?怎么好像在梦中见过、又莫名的亲切?

    金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小秋子可不比她,就算她是个心里有谱儿的,不也是最终来了京城?虽然说事到如今根本就躲不过,还不如趁早,可这孩子,受得了大宅子里那种束缚么?

    覃家倒是还没有这一辈的男孙呢,佟雅宁虽然怀了身孕,本身又是个善良的,也许小秋子回了覃家,会比在这里好得多,比她当初的处境也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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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生育机器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生育机器(二更)

    随后的日子里,金熙并没有太多时间关注郭姝玉母子两个。毕竟她娘才进了金家的门儿,很多人情世故需要她带着理顺。金予轩又太小了,时时都离不开人,孙樱娘总是不甚放心,因此无论走到哪里都将儿子用个兜兜背在背上,倒成了金家从不曾有过的风景。

    也有下人们背地里嗤笑过,说这位孙姨太太到底是不脱山里人的本色——孙樱娘进门儿时,金文清执意没叫她跟另几位姨太太排行,否则若论进门儿的年头,也只好称呼她五姨太。

    饶是如此,金熙还是很为孙樱娘鸣不平。外头新置的宅子足够大,又没有老宅这些各色人等,何苦来到这里来找罪受,还要多听那些混账话。纵使没排行到老五又如何,在外头自己最大不好么。

    每每娘儿俩说到这些,孙樱娘总是叹气说你不懂,又总是拿眼睛瞟看睡着了的儿子。若这次又生个姑娘也就罢了,只要姑娘自身乖巧,终能嫁个差不多的人家儿,可儿子就不一样了,没有身后这个高门大院撑着,这辈子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命儿。

    金熙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娘辩驳。就算前世不也有“学好物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的说法儿么。她自己是不信,当年多少好男儿,不都是靠自己努力博得一片天空的。

    可掰着手指算算,好像还是那些翘着二郎腿的富二代更被人羡慕呢……因此那天在地里、郭姝玉求她带着小秋子叫覃家姐妹瞧一眼,她也没拒绝。

    如今再细想,她坚持不愿叫她娘进金家的说法,未免太自私了。她娘为了她和弟弟,根本不惜面对一切明枪暗箭,她却只求躲清静踏实。孙樱娘原话儿说得好,说是不跟命挣一挣就认输,就做缩头乌龟去,死了都闭不上眼。

    既是如此,大伙儿就一起挣吧。就算金家是个龙潭虎|岤,也不能拿了名分拿了好处就跑,总得承受该承受的那些。好在孙樱娘进门儿的日子还不长,除了些冷嘲热讽,还并没起过什么风浪。

    只是再有两天,金熙就要开学了。那些藏在暗处的鬼魅,会不会趁她不在家,就跳出来了?她在含香馆收拾着开学要用的东西,很是不放心。

    “六姑娘,秋桂姐姐过来请您去老太太那里一趟。”春分在明间里轻唤。

    秋桂如今哪怕替老太太传话儿,也轻易不再进含香馆的院儿。至多是把话儿交代给看门的小丫头,抹头就走。

    金熙高声问秋桂她人呢,春分果不其然回答说已经回去了。她低低笑着应了声,就站起身来换衣裳。笑归笑,老太太找她有什么事儿却不容忽视,搞不好就是问她、方家到底为何在九弟百岁儿那天送上厚礼呢。

    如今孙樱娘进了门儿,金予轩上了族谱,也算是尘埃落定。老太太这时又有空闲把眼睛收回来,紧紧盯着身边每一个了。

    老太太见金熙一身薄绸裤褂进了屋,便笑着皱眉:“就算是在家,这么穿也忒随意了些吧?”

    金熙明白这不过是老太太的开场白,并没有实际责怪的意思,便皱着鼻子回了老太太一个坏笑。老太太点了她几点,没奈何的拍了拍身边叫她坐下。

    “祖母大人有何教诲?”金熙笑着歪头问老太太。老太太指了指电话,说没什么事儿,叫你过来等电话,再陪着祖母聊闲篇儿而已。

    谁来的电话?有什么事儿留言转告一声就得了,怎么还专门叫她来等,这不是添乱么,金熙无奈想到。老太太却又开了口:“覃家出了那么大一件事儿,你怎么不和祖母说一声?”

    啊?什么事儿啊?是郭姝玉和小秋子的事儿?那也算大事儿?金熙有些糊涂。老太太轻拍了她一掌:“还装糊涂覃家都和郭家打成热窑了”

    金熙慌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不本来就该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么,怎么还打起来了?哦,是了,她倒忘记了,郭姝玉的娘家也不是普通人家儿,如今知道了女儿和外孙的下落,绝不会轻易让步的。

    莫不是覃家根本就不想给这娘儿俩一个好说法,因此郭家不依不饶?果不其然,问过老太太之后,大致就是这么回事儿。

    “郭家执意叫覃家把覃大少找回来,补婚礼、登报发启示、请上三老四少三亲两好一同见证那孩子入族谱,一样儿也不能少。”老太太给金熙学说着。

    郭家闹着提出这一大堆要求,覃家若是答应了,怕是真成了软柿子任人捏鼓了。男孙重要,体面名声更重要,否则当初怎么会……

    这么一比较,其实孙樱娘还真是个令人省心的,老太太心头嘀咕着。虽说孙樱娘没有郭家这种强势娘家,人家可是会玩枪的若是当初纠结一群兄弟杀到金家来,说我们二当家的只能做正房正室,金家又能如何?

    “这郭家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呢”金熙急得直拍大腿,“本来若是好言好语商量,覃家也不会叫那娘儿俩吃什么亏。如今这么一闹,就算覃家全都答应了,那娘儿俩往后在覃家的日子好过得了么?难不成整天拉着娘家人住在夫家给撑腰?”

    老太太点头,就是这个理儿啊。怪不得樱娘生下小老九,不哭不闹不讲条件,抱着孩子就来了。姑娘都这么懂事,娘能差到哪里去?她老婆子也不是不懂事的,见到这样的,心里能不高兴?往后还能亏了她们娘儿们?

    这么想着,老太太就拍了拍金熙的手:“你当谁都像你和你母亲一样懂事?谁都像你爹是个有福气的?”

    “那是谁打来的电话?事儿都闹成这地步了,找我有什么用?” 金熙直皱眉头。难不成是覃慕盈姐妹叫她给郭家现身说法去?郭家若是能听进道理的,何苦闹成这样儿?

    老太太叹了口气:“郭家再怎么闹,也只能管到自己闺女身上,管不着那孩子上族谱的事儿,这话儿说到哪里也说不通。再说人不是还在你地里呢么,郭家也不敢大明大白的去你地里抢人。”

    “现在是,覃家想叫你帮忙,把那孩子带过去先上了族谱再说;郭家也打来电话,请你千万帮他们看好了闺女和外孙子……可是愁死人了。”

    嚯,可不是,这事儿可为难了。这忙怎么帮啊?郭家作为外家,硬拦着小秋子不许上族谱,是不好听;可覃家只管孙子的事儿不管娘,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其实郭家除了偏激些,最根本上的要求一点不过分。只要稍微让个步,叫覃慕周回来跟郭姝玉结了婚,再把小秋子入了族谱就得了,干嘛还得登报、还得叫外人儿围观着丢脸啊。

    而覃家呢,不好好劝说郭家,却要来个先下手为强。若是覃慕周执意不回来娶郭姝玉,郭家这哑巴亏不是吃定了?好好的姑娘家,就这么白白给覃家做生育机器了。

    金熙这些话儿一出口,老太太哭笑不得,一个指头点过来:“从哪儿学的这些歪门儿邪道。”

    “祖母您只管说,熙儿说的是不是大实话?”金熙不解释哪里学来的,眼下这会儿当然没生育机器这个说法儿,这是空降词儿……

    老太太半晌无语。若她当初不答应叫孙樱娘进门儿,不也和覃家一样缺德了?这孩子这是话里话外捎带她老太婆子呢吧。

    虽是这么想,老太太也没有不高兴,到底还是点了头:“这就叫话糙理不糙。儿子都生了,又养了那么大,不容易啊。怎么也该给人家郭家姑娘一个名分。

    你若应了覃家,就这么悄没言声把孩子领了去,上了族谱的覃家人,哪里容你再领回去交给他娘”

    “唉,少不得呆一会儿祖母替你接这两个电话吧,那两家还都是心急火燎的等着你亲口应声呢。干脆祖母出个头儿,约了两家当家太太当面聊聊。

    咱们家有你和你母亲、你弟弟这事儿,祖母也算是有经历了,我说的话儿她们若还是不听,就随她们自己鼓捣去吧,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咱们也不管啦”

    这可不行金熙心里叫道。郭嫂和小秋子可是她的人,她可不容这些人这么欺负这娘儿俩明明是很简单的事儿,这郭覃两家为何要给搞得这么复杂?问没问过人家那娘儿俩愿意不愿意?

    对了,趁着还没开学,明天抽空去趟花圃吧。上次直到覃家姐妹几个和另几位客人要走,郭姝玉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金熙也嘱咐了她叫她多想想,也是时候再问问她了。

    不说别的,就说韩在斌,那算怎么一回事儿?除了晚上不和这郭姝玉睡在一铺炕上,除了小秋子没管他叫声爹,人家做的还差啥?郭姝玉若是有心和韩在斌成为一家人,这事儿还就省心了……

    不对,那小秋子怎么办?回到覃家做个没娘的孩子去,还是跟着郭姝玉当个拖油瓶?依着韩在斌的为人,就算两人以后又生了孩子,也不会苛待小秋子,可是这前途……就不好说了呢,再说覃家能干么,还不得杀了韩在斌啊?

    金熙一声又一声的叹气,看来也只能由着老太太出马了。但愿老太太出马,一个顶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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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一百二十三章 除祸害

    第一百二十三章 除祸害

    祖孙俩商量好了对策,老太太也不再等,喊金熙扶着她走到电话机旁边,挨个给郭家和覃家挂电话。还好覃大太太和郭太太都很给金老太太面子,一口应下明天下午在金家这个中间人家见面。

    挂了电话,老太太一摊手儿:“瞧见没,揽事儿上身了,两位太太明天来咱们家……怎么就不说找个茶楼呢,在咱们家再闹起来可就不好了。”

    “祖母且放宽心,就在咱们家才好,到了外头保不齐翻脸,在咱们家得看您面子不是?天气又这么热,我可不放心您出去……”金熙紧着安慰老太太。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老太太一是为了金熙不左右为难,二也是为了自家儿孙。郭家与覃家在京城商界都不容小窥,只要这事儿办好了,往后的交情未免更深不是?只是但求不要羊肉没吃上,惹了一身马蚤。

    “嗯,这会儿咱们再说你的事儿”老太太又拉着金熙坐到旁边:“我听说,你九弟百岁儿那天,有个方家二姨太太说了些不在行的话?”

    金熙瞟了眼秋桂,秋桂连忙低头。于是笑着回应老太太:“这又是谁乱嚼舌头根子?怎么总有些唯恐咱们家不够乱的人胡搅啊?方二姨太太就说受他们家大爷嘱咐送上一份礼,多一个字儿也没有,怎么就成了不在行的了?”

    “难不成她一个姨太太,还能和咱们家有深交。那纯金兔子也不是个姨太太能拿得出手的。”

    老太太频频点头:“我想起来了,这方家大爷,不就是卖香料的那个?你当初大老远的专门找他,给祖母买回了一包香花做了枕头,是不是?”

    “是啊是啊,熙儿现在地里种的香花,也有好多都卖给他了。”当初是没有花圃只有空间,当然要瞒着。如今花圃是现成儿的,实话实说又能如何,老太太就算深刨根儿去,也不过是生意关系罢了。

    老太太又点头,点头的同时不忘记剜秋桂两眼,“既然有生意来往,也不怪人家送些厚礼。那天前院儿的客人们,很多都跟咱们家做生意的,送的礼物也不比方家这个轻呢。”

    “我若是没记错,这方家有位三少爷,刚刚二十出头儿?熙儿你跟这人熟悉么?”

    金熙连忙摇头,这真是的,才把方重天的嫌疑抹掉了,又扯到方卓文身上去了我个小姑娘家,怎么会跟他熟?难道要我说,我的狗咬过他,我又要把他活埋,他吓尿了裤子?

    “祖母怎么想着问起这方三少来?我只知道他是和覃二哥还有佟建安他们一起留学回来的,佟建安就是雅宁姐姐她大哥,覃家的二姑爷。”

    老太太笑起来:“还真是留学回来的?看来那媒人还真没胡说八道。是给你三姐姐说亲的,前几天来了,提的正是这方家三少爷。祖母想着咱们家跟方家也没大来往,正巧说到这儿了,你还知道些。”

    呃?说给金子琳?这两人若是能成,还真别扭到一起去了金熙在心里挤眉弄眼笑得不行。

    说是这么说,也不过是笑一笑过去了。虽说金子琳过去那么对她,毕竟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偶尔骄纵,偶尔暴躁,金熙也早就不屑和她计较了——还好她没在金子琳身上吃过亏,要不然这会儿就忍不住做推墙手了呢。

    话说回来,为了老太太和金文清往后省点事儿,能拦则拦吧,金子琳这种人,只适合找个老实巴交的……或者,雷霆万钧震得住她的。

    “方家三少爷我是不熟悉,可方家什么样儿,我倒是听说过些。三姐姐若是嫁给他,不大好吧?”金熙犹犹豫豫开了口。

    老太太目光一闪。难道秋桂的话不是空|岤来风?这六丫头又要耍什么小心眼儿?

    金熙见成功吸引了老太太的兴致,连忙掰着手指道:“祖母您想,方家大爷方重天妻子早亡,身边又没有姨太太,就是孤身一人;这方三少年纪不小了,也是迟迟不定亲。”

    “方家满家上下,只有方老太爷有几个姨太太是女人,除了二姨太太、就是那天来做客的那个,剩下的几个又都是年轻美貌……”

    “这些姨太太们,说是婆母算不上婆母,年纪轻轻又不好说是长辈,一个个妖妖娆娆的,三姐姐若是嫁进这种人家,日子能好过得了么?”

    老太太没想到金熙说出来的却是这么一番话。完全不像秋桂说的那般、说是外头都盛传六姑娘与方家大爷有私情,还跟方三少勾勾搭搭。看来秋桂这丫头也要不得了,怎么传起谣言来也这么利索了?过去可不这样儿啊。

    “你家若有姑娘,你会怎么选姑爷?” 老太太哈哈大笑着,半玩笑半认真的问金熙。

    金熙又瞧了一眼秋桂,面目严肃的跟老太太比划道:“咱们先说好了,我说完祖母您可别骂我,咱们这是假想……您别嫌熙儿把话儿说的太粗俗。”

    “就是方才说的那个,像方家那样的,绝对不行。这家里就不该有年轻的姨太太,若是早些年纳进门儿的讲不起,已经生儿育女的更讲不起,咱们不能为了嫁姑娘,就把人家孩儿他娘赶走不是。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种年轻的姨太太,既妖娆又张狂还有野心,何况谁知道她会不会勾搭年轻少爷们不学好。”

    “她若给新媳妇充长辈吧,新媳妇听也不是不听还不是;她若勾三搭四吧,新媳妇又怕家丑外扬,只好吃个哑巴亏。长此以往,家风何在?”

    老太太倒吸一口冷气,却听见身边也有类似的动静儿。歪头四处找着,也没别人儿,只有秋桂在窗边浇花儿。

    金熙心底冷笑几声。想暗地里阴我,你还嫩着呢杨秋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日方二姨太太说的话儿,不是你回来学说给老太太听的又是谁?总不能是我娘

    另外几个姨太太如今也老实着呢,只有这个秋桂,自以为老太太高看她一眼,因此才谁的舌头都敢嚼想当我爹的姨太太,你等下辈子吧

    老太太也不问第二条第三条了。六丫头方才说的还真对啊,方家大爷的媳妇死了多少年了,为什么就不娶填房?方三少是和覃家老2还有佟家小子一起留洋回来的,人家那两个都快当爹了呢,他怎么才开始说亲?

    好险好险,差一点就答应三丫头和这方三少的婚事了,多亏今儿问问六丫头那方老太爷弄几个年轻的姨太太摆在家里,这路数实在不对头啊

    老太太想到这儿,又瞟了秋桂一眼,而秋桂也正好偷偷往这边瞅,目光正和老太太对了个正着。老太太暗暗摇头,这丫头留不得了,不行就早点放出去吧,契约不到时候又如何,就算给她的恩典吧。

    瞧在这丫头这么些年忠心耿耿的伺候上,大不了多给些嫁妆钱。拿出去做个小买卖,其实也够养活她爹娘老子了。不是老太太说话儿不算数,有了金熙方才这几句,几乎就是对老太太当头棒喝。

    祖孙俩又扯了几句闲话,外头丫头说,孙姨太太抱着九少爷来给老太太请安了。老太太笑着说快请进来,又对金熙道:“你瞧瞧你母亲,祖母说过多少次,不用这么早请安晚定省的,带好小九儿最要紧,只是不听。”

    金熙笑着站起来,说这还不是应该的——她娘要进屋了,她总不能大马金刀坐着。又不好撇下老太太出去迎接,只好立在老太太身边。

    孙樱娘笑吟吟进来,不等站稳就上前给老太太施礼问安。金熙一瞧她娘又用个布兜兜着金予轩,就要过去帮九弟解放。

    不想秋桂却比她快了两步,上前就到孙樱娘后背抱孩子,一边伸手一边道:“姨太太快坐下歇会儿,九少爷我来抱。”

    老太太脸一沉。她可还没说叫孙樱娘坐下呢,秋桂就这么自作主张了?她倒不想为难孙樱娘,可是谁的话儿就该谁说不是么?

    却见孙樱娘轻轻一闪身,就躲过了秋桂伸出来的手,又利利索索把后背转到金熙眼前,笑着面对秋桂道:“还是不敢劳烦秋桂姑娘,叫他六姐姐搭把手就好了。上次给轩儿脸上划了那么一大条子,整整一黑夜一上午才没了痕迹。”

    秋桂被孙樱娘闪了一下,又听了这么一番挤兑的话,脸色忽青忽白。老太太听了这话儿忙问道:“怎么着,把脸划破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六丫头快抱你弟弟来叫祖母瞧瞧,留没留疤。”

    孙樱娘似笑非笑瞟了瞟秋桂,又笑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您别着急,已经好了。其实就是九少爷百岁儿那天,秋桂姑娘和绿芳争着抱九少爷,也不知道哪个的手没轻没重,给九少爷脸上划了这么长这么宽一条子,立时就哭得不行,哄了半晌才哄好。”

    哈,难道只有你杨秋桂会暗地里告状?我娘也会告状,还是明面儿上的你不服,你来抓我挠我啊金熙心里偷笑。

    都说女人心是最敏锐的,还真是不可小窥。她娘平时多大咧的一个人,这杨秋桂对金文清有想法儿,她娘却看得好准。

    也怪秋桂那丫头,平时里还装的大家闺秀似的,又端庄又大方,可一旦对上金文清,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啊,就饱含着委屈……

    金熙又想起了她才进金家门那一日。金文清领着她到了老太太门前,就是这秋桂甩着大辫子迎了出来,一声二爷回来了,还真是又软又颤又水灵。

    这么想着,再看看秋桂可怜的眼神,金熙一点不内疚。她不过是断了秋桂做姨太太的路儿罢了,这世上本来就有许多路可以走,何苦来呢。若随了秋桂的心,前些天是给金予轩划上一条子,往后可就说不准了

    今天可好了,老太太这屋里是没白来。像这种祸害,除掉一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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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一百二十四章 老太太威武

    第一百二十四章 老太太威武(二更)

    第二天午后,郭太太与覃大太太如期而至。由于金熙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因此在二人几次三番请求之后,老太太答应她作为旁听——是的,只叫她在一边坐着,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得开口。

    金熙明白老太太这一招儿是为了护着她,于是给两位太太问了好后,就乖乖搬着小凳子坐在老太太膝旁。覃大太太瞧着老太太足够慈祥,金熙又很乖巧,不免想起了自己那还未谋面的孙儿,一双与覃慕盈很像的杏核眼里瞬间含了泪水。

    也许是这双眼中饱含的泪水打动了郭太太,她那一脸的冷硬也软和下来,嘴角也带了些许笑意。其实万般的争取不还是为了女儿和外孙么,就算终要退一步两步,眼下也得叫覃家知道,郭家的姑娘没那么不值钱

    “我老婆子才打理清楚家里的一本儿烂帐,就给你们两家抹起了稀泥,你们心里怕不得笑我腆着脸啊?”老太太不开口则已,开口便这么犀利。

    覃大太太连忙答话:“瞧伯母您说的,怎么会。我和郭家姐姐巴不得求着您指点一二呢,毕竟您在这事儿上……比我们小辈儿懂得多。”

    郭太太也连连点头:“我也不怕六姑娘不爱听。老太太您不是把六姑娘她们娘儿们这些事儿办得挺好?有您指点着,我们都放心。”

    这郭姝玉的娘倒是个爽利的,不像覃慕盈她娘说话前还得选词儿。金熙暗笑。不过越是这种爽利人,就越容易较真儿。因为爽利,所以说一不二,让起步来也就难了。

    “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俩人昨儿个在电话里给我也说了,我们六丫头又给我仔细讲了讲,我想我也明白的差不多了。”既是如此,老太太也不绕弯子了。

    “若叫我说,你们如今卡在哪儿啊,还不都是各人只为自家想了,并没设身处地想想另一个。可有那么一个孩子摆在这儿,你们想扯开两家的干系,扯得开么?”

    “你们也别跟我老婆子说,你们两家根本就没做亲,犯意不上为对面儿那个想。那孩子往这儿一站,一头儿叫祖母,一头儿叫外婆,这亲就已经做下了,是也不是?那你们两家是为了什么较劲呢,我怎么就看不懂了?” 老太太一席话说的两位太太皆红了脸低了头。

    郭太太紧咬了嘴唇。其实还不是为了一口气?当初姝玉与覃家老大私定终身甚至未婚先孕也就罢了,覃家可好,不说赶紧把人娶进门儿,先把他们老大吊起来一顿臭揍

    结果怎么着,为了面子,丢了里子,覃老大挨了一顿打就想不开了,当晚就偷偷离了家跑得无踪无影可怜自家的姑娘啊,挺着大肚子没人要……

    哦,你覃家如今知道姝玉生了个大孙子,又苦挣着养到快十岁了,就想悄没言声把人接回去就得了?门儿也没有

    覃大太太也是为了一口气。我们老大跑了,我们家自然会把他找回来,好好迎娶你们家姑娘进门儿。你们郭家倒好,铺头盖脸的把姝玉一通臭骂,说什么只会勾引男人却看不住男人,这也是亲娘说得出来的话?

    结果好好的姑娘怀着身孕跑没影儿了,老大听说媳妇没了,打死都不回来慕周离家十年啦,整整十年啊她当娘的不想么?

    哦,你郭家如今知道姝玉娘儿俩的下落了,不想辙劝慰劝慰那苦命的孩子,倒迫不及待想拿那娘儿俩来打覃家的脸,给自己贴金你们郭家若真是要脸的,当初就不该生生逼走你们家姑娘

    老太太见这郭家太太和覃大太太只是低头不语,便笑着唤道:“咱们今儿呢,是为了说和,不是为了打架。你们俩不如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另一个只许听着,不许炸毛儿。等都说完了心里话儿,咱们再说哪个对哪个不对可好?”

    “既是如此,我先说。”郭太太不愧是个爽利的,三言两语就将方才心里所想一股脑儿抖了出来。

    不等覃大太太辩解,老太太笑了:“郭太太这是心疼女婿了啊,是不是?丈母娘疼女婿,这老话儿完全在理儿啊。”

    金熙心里直接挑起大拇指,老太太您威武,简单一句话就给抚平了

    覃大太太听老太太如是说,方才心头所想根本就不用修饰词句了,她不也是心疼媳妇了?于是一脸羞赦道:“都怪我,没理解郭家姐姐这一片苦心。其实我一直憋着这口气,也是心疼姝玉那孩子……”

    旋即眼泪就流了下来:“我那会儿整夜整夜的做梦啊,梦着姝玉挺着个大肚子,又是爬山又是趟河的,我拼命地喊她,她也不应声。好不容易回头看我一眼吧,乍翅起来的两只手全是血……”

    “如今再细细一想,还哪儿来那么些七个不高兴八个不愿意的,姝玉这娘儿俩好好的活到现在,就是我们覃家烧了高香了”

    金熙打了个冷战。这覃大太太不是太慈祥了就是太有心计了,这话儿说的,多能邀买人心啊瞧着吧,郭姝玉她娘转头就得陪着一起哭起来,然后不再要求这要求那了。

    而事实不单是郭太太,就连老太太都跟着抹了两把辛酸泪。可不是么,当年要了里子又要面子,其实哪有什么比孩子们好好活着更重要。

    郭太太其实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当初给了闺女几句难听的,骂跑了再也找不到踪影,她自己心里也在滴血。覃家大太太说的夜夜做梦是真是假她不知道,她自己却真是十年没睡过一个正经的囫囵觉。

    覃大太太的梦境、并没说完整也并不全是真实的,实际上,她当年每天都是在覃慕周的疯狂呼喊中惊醒。覃慕周在她的梦里哭喊着姝玉,哭喊着我的儿子……两手是血的哪里是郭姝玉,分明就是覃慕周。

    见众人抹够了眼泪,金熙离了她的小凳儿,分别给祖母和两位太太拧了湿毛巾来擦脸——丫头们早被打发的一个不剩,也只好她来做了。

    两位太太强努出笑脸谢过六姑娘,金熙直说太太们客气。接过老太太擦完脸的毛巾,又顺手帮老太太理了理鬓发,动作再自然不过。覃大太太心头一动,孩子还真是个好孩子呢,可惜自家那小四儿,配得上她么?

    老太太却不这么想,只瞅着覃大太太看六丫头那目光,呵呵,貌似有门儿于是心里美得不善。

    忽的又想起今儿可不是叫覃大太太相看自家姑娘的,还有正事儿呢,不如一鼓作气了,便笑吟吟对两位太太道:“你们也都知道,姝玉姑娘带着孩子住在我们六丫头花圃边上,不如咱们去瞧瞧她们娘儿俩去?”

    嘿,老太太,您这是添的什么乱?我还想问过郭嫂到底怎么想的呢,您这好家伙,带着她娘家妈和孩子他祖母就这么去了,郭姝玉还敢有自己的主意么?金熙心里这叫一个叨咕,却也没法子拦着,人家那两位太太已经忙不迭应声了。

    “坐我的车,坐我的车。”出了大门,覃大太太就紧着张罗。

    郭太太微笑,这还不赖,有点儿要当婆婆的样儿,却还是摆手:“一个车有些挤了,对不住金家伯母。不如叫六姑娘和那小丫头陪着金家伯母坐我的车,我上你的车和你挤一挤。”

    覃大太太听了这话,知道自己有些高兴晕头了,谁叫她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亲孙了呢。忙不好意思的点头:“瞧我挺大岁数一个人了,考虑事儿真不周到,还是郭姐姐说得是。”

    于是金熙与映雪一头一个扶着老太太上了郭太太的汽车。是的,金熙没喊秋桂跟着伺候老太太,倒喊了映雪。就是在金子琳拿着刀拦着佟家舅爷们那一次,机灵的接过她手里东西那个小丫头。

    在老太太堂屋准备出发时,她才出声喊映雪来,老太太就笑了。金熙心里明白自己的小九九瞒不过老太太去,这又如何,她又没和老太太背道而驰,她才不怕。

    秋桂用不了多久就该滚蛋了吧。映雪这小丫头多机灵,趁着现在赶紧叫她多伺候老太太几次,也好熟悉熟悉,省得老太太在秋桂走了之后想吃后悔药儿。

    金熙指路,郭太太这车打头儿,一刻钟多些,车已经停在花圃外面的田埂上。金熙下车打开车门,不等扶老太太出来,郭太太与覃大太太已经生龙活虎的跳下车,看得她一阵眼晕……

    闪电和疾风自然又是一通狂吠,随即就有三道影子打花圃里头蹿出来。不用说,两狗一人,那人当然就是小秋子。

    “姐姐你可来啦,我娘刚才还念叨你呢”小秋子亲热的扑过来,旋即又瞧见姐姐带来了一个老太太和另两个不算太老的太太,立刻站在那里不动了。最近这是怎么了,客人不断……

    郭太太立刻紧张的抓住覃大太太的手,声音也分外颤抖:“你瞧你瞧,这不是一个模子抠出来的似的?”

    覃大太太并没计较郭太太的失礼——一般“一个模子抠出来的”这话都是用来说亲兄弟,哪里能形容父子。也颤抖着声音道:“可不是瞧那小酒窝儿,就是不笑也那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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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谁弄丢了谁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谁弄丢了谁

    小秋子被两位太太盯毛了。这是要吃人啊?不过转瞬又冷静了,他才不怕呢。几个哥哥们教了他不少武艺,他如今已经会打两套拳脚了,再说他还有疾风闪电、对,还有小熙姐姐呢。

    可紧接着他就发现,不对头。这还真是要吃人的模样儿?怎么都向他扑过来了?他撒腿就朝金熙跑,反正刚才就差几步远了:“小熙姐姐救命啊”

    老太太立在金熙身边,扑哧一声笑。这孩子,还真哏儿长得招人稀罕不说吧,跑得还挺快,说话儿也嘎嘣稀脆的。

    两位太太这才知道,她们俩把这孩子吓着了。连忙止住脚步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起来。

    金熙见状便嘱咐映雪扶好老太太,她过去拉着小秋子的手:“救命这话儿可不能乱喊,你瞧瞧,你把两位太太都吓着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两位太太使眼色。不怪她不叫小秋子认外婆认祖母,有话儿屋里说不好么。两位太太也随即明白了自己的荒唐,皆笑着点头。

    金熙便嘱咐小秋子:“你跑得快,去叫你母亲洗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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