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皇后重生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皇后重生第1部分阅读

    第一章错位的转换

    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初十,康熙皇帝第三位皇后佟佳氏薨。年二十七岁。谥孝懿温诚端仁宪穆奉天佐圣皇后。紫禁城中,一片哀戚。

    佟佳氏的一缕芳魂飘出,从空中俯瞰着这一切:自己,是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后了吧……死,原来就是这样。康熙皇帝在承乾宫抱着佟佳氏的遗体默默流泪:“表妹,怪朕,都怪朕吧……是朕,是我命硬……你放心,朕一定善待我们的孩子……”

    佟佳氏想去和他说:表哥,不怪你……飘过去,她说的,他却再也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佟佳氏终于等来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她整整自己不需要再整的衣服:“上仙,这就要走么?”

    黑无常笑道:“这却不忙,我们也是受上头差遣,过来转告娘娘,娘娘红尘未断,尚有一段机缘,还不能随我们过去。”

    “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机缘巧合,若是到了,娘娘自然也就知道。”

    ………………

    黑白无常留下一句话走了,不能转世的佟佳氏变成了飘荡在皇宫内的孤魂野鬼,冷眼看着紫禁城的明争暗斗。

    德妃乌雅氏,纵然,胤禛是我的养子,可终究他是你的亲儿子啊!你到底是有了一个老十四这个儿子,胤禛就越发的连草都不如了么?

    皇上,表哥!你怎能说我的胤禛“喜怒不定”?胤禛没了我这个养母,生母又冷落他,你要他一个十一二岁的娃娃怎么办?

    原来……白日你说的喜怒不定是假的?你只是要砥砺他?只是要“掩人耳目”,胤禛现在,到底算是我的“中宫养子”了,身份贵重,你不想让他站在前头……

    一年又一年,佟佳氏看着紫禁城发生的一切,看着表哥驾崩,自己的养子登基,看着胤禛母子不和自己却又无计可施。看着老八老九老十老十四和她自己的儿子闹腾,看着当年她抱在怀里的老十三鞠躬尽瘁,看着她的胤禛油尽灯枯……

    再然后,就到了孙儿弘历登基。这个弘历当年也是表哥看上的,大多数时候,也算得是位明君了,可是……有时候,怎的这般的“不着调”!乌拉那拉氏犯言直谏,虽然不成体统,可也不能就这么……虽然世祖章皇帝废过皇后,可是世祖的废后说到底是多尔衮当年给他定的亲事,他不喜欢,废也就废了。乌拉那拉氏可是你阿玛赐给你的!虽是没废,比那废了的静妃都不如了。还抬举一个令妃,那个包衣奴才!不错,佟佳氏早先也是汉人,可佟佳氏满门勋贵,岂是区区一个魏氏能比的?乌拉那拉氏的结局,只是成全了令妃这个包衣奴才和她的儿子?嗬!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看着令妃的那一脉把大清的江山糟蹋得不像个样子,看着叶赫那拉家的那个女人进宫……她想到了当年无意间听到的诅咒“灭建州者叶赫”,她明白了,一切都快完了。就在这个时候,她再次见到了黑白无常。

    “上仙,眼下送我去转世么?”

    黑白无常摇摇头:“是送娘娘去另一番机遇里头。”

    “也罢,去哪儿都是一样的,胜过在此煎熬。”佟佳氏惨然一笑,“上仙,我能问问,我的表哥,康熙皇帝转世去了哪儿么?”

    “此乃天机,娘娘恕我等不便直言。不过,娘娘须知,若是三生石上刻了字,不管哪一世,总归是能遇见的。娘娘,这就去吧……”

    周围一片扭曲,大地似乎裂了到缝隙。佟佳氏被黑白无常投入缝隙的时候,恰看见叶赫氏的那个女人在战火中仓皇逃出北京城……

    “嘶……”头好疼,多少年没有像这样头疼过了?佟佳氏下意识的拿手抚了抚鬓角,诶?触摸到的竟然是自己的身体。自己这是……不再是那缕幽魂了?转世了?不会啊,她看着自己的手,这明明是个成年女人的手。再看看床上放下的幔帐,明黄绣凤的床帐,这是……皇后颜色啊!

    揉揉额角,双手无力的垂下?这是怎么回事?

    外间伺候的人好像听到了帐子中的动静,一双手挑起幔帐,看看她疲惫的眼睛:“娘娘!您终于醒了!宣御医!”

    娘娘……她果然是成了她哪位儿孙的皇后么?

    御医来了,放下幔帐又是一番切问。待寝殿重新静下来,挑起幔帐的老嬷嬷拉着她的手道,“娘娘,那格格,还不是延禧宫那位撺掇着皇上认下的么。左不过是个格格,不能入宗谱,不能上玉碟的,娘娘何苦和皇上较这个真儿。还弄得自己大病一场。”

    嘶……又是一番头疼,好像有很多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原来,她竟然成了她孙儿弘历的继皇后,那位和废后没区别的乌拉那拉氏。至于眼下,乾隆二十四年,秋天西山围猎的时候,五阿哥永琪一箭给皇帝射回来一个私生女。只有信物,一不问、二不查,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令妃竟然敢撺掇着皇上认了这个私生女。太后五台山进香,宫里自然皇帝最大,乌拉那拉氏偏偏要去和皇帝较真。哎……这个乌拉那拉氏,真是够直爽的。怪不得,最后能一败涂地。

    还好,还好,眼下还没到不能收拾的局面。

    “娘娘,娘娘……”老嬷嬷看她又闭上了眼睛,焦急的唤道。

    那拉氏的记忆告诉她,这是那拉氏的奶娘,容嬷嬷。上一世,在那拉氏最后的日子中唯一陪着她的人。看着那双担惊受怕的眼睛,她勾起了嘴角:“嬷嬷放心,我,没事了。”放心吧,放心吧……

    乾隆二十四年,想想自己飘荡在宫里时看到的,好像,令妃就是这一年晋的贵妃嘛。佟佳氏眼波一沉:不过,眼下,本宫做了皇后。魏氏,你先安安生生在妃位上呆着吧。至于你的儿子,那是绝不能登基的。你若是个安生的,他日新君继位,自有一个太妃的位分,如若不然……休怪本宫无情了。

    第二章请安

    清晨,佟佳莹琇睁开眼,入眼便是那大红龙凤缎面锦被。

    过了几天浑浑噩噩的日子,莹琇已经明白这位孙媳乌拉那拉玉姮的处境了。病了这么久,皇帝竟一次都没来看过她。至于六宫实权,也早已放到了令妃那儿。玉姮!这女人是怎么做的皇后……

    乌拉那拉玉姮的处境是佟佳莹琇从没经过的。莹琇是孝康章皇后的亲侄女,康熙皇帝的表妹,康熙十六年甫一入宫就封了贵妃的。以后至皇贵妃而皇后,生前十几年圣宠不衰。而这位乌拉那拉氏玉姮,以皇帝在潜邸的侧福晋之尊,皇帝继位封妃的时候能生生被同是侧福晋的高氏压了一头。两个侧福晋,高氏是贵妃,乌拉那拉氏只是个妃。至于死后二人更是没得比,玉姮以皇贵妃礼入葬,儿子早早的郁郁而终;莹琇却是备极哀荣,唯一的养子胤禛更是最终登上帝位。

    莹琇冷笑一声,人言为女则弱,为母则强。玉姮,此生,我是你,就算是为了你的儿子,我也不会重蹈你的覆辙。

    “娘娘……”帐外轻轻唤道,“该起身了,娘娘今儿大安,各宫都要来给娘娘请安了。”

    各宫请安。莹琇浅浅一笑,终于要见见这些这辈子的对手了。

    撩开帐子,搭了大宫女锦澜的手起来,容嬷嬷便招呼了一大群宫女进来伺候洗漱。简单用过早膳,莹琇坐在玻璃大插屏镜妆台前,顺便打量着镜中的那张脸。暗忖,容貌比自己上一世也是不差的,柳叶眉,瓜子脸,俊秀的鼻子,樱桃小口,三十多岁的年纪了,肌肤还算保养得当。只是眉宇间比自己多了几分犀利。揉揉眉心,这可不好。这个孙儿是个心比天高的皇帝,一心想着不逊乃父乃祖的。这种皇帝面前,犀利、聪明外露可不是好事。

    莹琇到底看不过宫女给自己上的妆,唤人过来净了面,拿过了宫女手中的胭脂和黛石,细细的匀了胭脂,看看自己的脸颊,摇摇头,只在唇上点了些,轻轻一抿,对宫女道:“这上造的胭脂虽好,可也不是你那个用法儿。”又翻了翻匣子,摸出了一支法兰西进贡的眉笔,“女人的眉毛啊,只要不是断了、残了,都是有一番美貌的。咱们常用的黛石颜色太重了,画的实了就不好了。日后只用这法兰西国贡上来的眉笔勾一下子也就是了。”说着自己拿眉笔勾了一下,又拿手按眉峰轻轻匀了匀,果然,娇艳的面孔更添了一种朦胧风韵,眉心的凌厉也淡下了许多。

    见身后上妆的侍女锦秋站在那儿直发怔,遂笑道:“你愣什么?”

    “奴婢看娘娘梳妆呢!常听人说娘娘是咱们满洲第一美人,今儿可算是开了眼了呢。比那文徵明的《湘水湘夫人图》好看不知多少倍!”

    莹琇撑了妆台笑道:“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说什么好看不好看!还‘满洲第一美人’,你这是寒碜你们娘娘呐……”

    一屋子嬷嬷并宫女听了这话纷纷笑了,锦秋红了脸道:“娘娘本来的好看啊!要奴婢说,这东西六宫的娘娘贵主儿们加起来也没娘娘生的好。奴婢竟是个没用的,往常的上妆竟是埋没了娘娘了,以后奴婢就照娘娘教的法子做。”

    容嬷嬷见今天她主子娘娘不同以往,心下虽然纳罕,却只道她是大病初愈,只是安排宫女拿了衣服首饰上来更衣。

    莹琇看见那件明黄朝服并石青朝褂一愣,旋即笑道:“不过是各宫过来请安罢了,又不是什么正日子,穿这个做什么?怪沉的。”

    容嬷嬷却凑上来说:“我的娘娘,眼下那边正得意,还不压压?”

    “就算是压她,也不在这衣服上头。”莹琇明白了,想是平日玉姮因自己是继后的身份,自觉弹压不了各宫,总在这衣裳行头上头做文章。“梳个两把头也就是了。”

    “嗻。”

    一时梳好了头,莹琇只是随意指了件宝蓝色喜鹊登梅纹样的旗袍,又从首饰匣子里选了一对翡翠耳坠子,发上簪了支金凤缵珠的簪子,一边带了朵和衣裳相配的淡蓝色绒花,另一边带了支点翠金鱼嵌珠耳挖簪。又点了另外几样造型简单优雅的簪环,挑了对翡翠手镯并翡翠戒指,襟口挂了串翡翠手串,取了副景泰蓝指甲套带了。

    容嬷嬷在一旁也是满意的直点头:“娘娘的眼力越发的好了!也只有娘娘才配的这翡翠东珠的首饰呢!”

    才摆弄好一身的衣裳首饰,又是一个宫女进来回禀:“娘娘,兰公主来给娘娘请安。”

    兰公主,兰馨,齐亲王嫡出的女儿,因爹娘没得早,被乾隆接进宫养在了皇后身边,是个好孩子,这是那拉氏的记忆,可是……自己在紫禁城游荡多年,怎么就不记得这位那拉氏皇后有养女呢?倒是先前孝贤皇后富察氏有个养女,和婉公主,是和亲王弘昼的嫡出闺女。虽然心中奇怪,可还是吩咐:“叫进来吧。”

    容嬷嬷笑道:“兰公主可是一直惦念着娘娘呢,先前娘娘病了,怕过了病气,没让兰公主并十二阿哥过来伺候,两个孩子怕是想娘娘想的狠了。今儿晚上尚书房下了学,十二阿哥也必是要过来的。”

    少顷,一个十四五岁的妙龄女孩走了进来,磕了个头:“儿臣恭请皇额娘万福金安。”

    莹琇走上两步,搀起了兰馨,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几日没见兰儿,倒像是长大了些,出落得更水灵了呢!”

    兰馨却是一头扎进我的怀里:“皇额娘取笑兰儿!”

    看着扎在怀里的兰馨,莹琇突然想到了她上一世的养女,恭亲王常宁的长女伊尔哈,嫁到了蒙古去的和硕纯禧公主。

    “皇额娘今儿大安了?”

    “嗯。”

    “那兰儿就又能每天和皇额娘在一处儿了?”

    莹琇笑着揽着兰馨的肩,“是是是,兰儿又能和额娘在一起了!”

    “太好了,以后皇额娘不能病这么久了,兰儿不要这么长时间见不到额娘!”

    “成!额娘答应你!”

    这边母女正说着话儿,锦澜过来回道:“娘娘,各宫娘娘过来请安了。”

    兰馨听了,忙说:“皇额娘,兰儿先跪安了吧。”

    莹琇却抓了兰馨的手,“不用。横竖你日后也是要入府掌家的,打今儿起,这待人接物的,也要学这些个,不用避着。”

    “是。”

    兰馨的眼睛亮晶晶的,兰馨身后崔嬷嬷更是欣喜,这掌家的事儿,由六宫之主的皇后娘娘亲自教导,简直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人了。

    莹琇手搭了大宫女锦澜,身后跟着兰馨并容嬷嬷等一群嬷嬷宫女来到正殿。在正中铺了明黄坐垫的宝座上坐定,底下的嫔妃们便呼呼啦啦跪了一地:“恭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罢了,起来吧。”趁她们起身的当儿,莹琇仔仔细细观察着这群她“孙儿”的后宫。站在当先的纯贵妃面色不大好,是久病之人了。次之是舒妃叶赫那拉氏,后头便是颖嫔庆嫔忻嫔。再往后便是一群大大小小的贵人。

    莹琇端起案上的粉彩祥云瑞福盖碗,嘬了口茶,轻声问道:“怎不见令妃?”

    舒妃浅笑:“娘娘,昨儿令妃妹妹侍寝呢,想必不是故意来迟的。娘娘多担待些个。”

    莹琇笑道:“自家姐妹,说什么担待不担待的呢。锦澜,打发人传个话儿,令妃若是身子不豫,就免了今日的请安罢。”

    “嗻。”

    锦澜悄声退下传话,不多时进来,“回娘娘话,奴婢刚出了殿外打发人去延禧宫呢,可巧令妃娘娘就来了。”

    莹琇垂下眼角,早用余光看到了随锦澜进来的令妃,不经通传就进了坤宁宫正殿,好规矩!也将各宫反应收于眼底,却仍是低着头,拨弄着手中的盖碗:“既是来了,怎的不请进来?”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穿了件粉色旗装的令妃盈盈下拜,眼底的一抹凌厉终究没能逃过莹琇的眼睛。

    “起来吧。”

    “娘娘,奴婢原本今儿起得早,只是皇上昨儿宿在奴婢那儿,今儿早起皇上偏要寻个金鹭莲纹的荷包,奴婢多找了会子,来得晚了,还望娘娘宽恕。”

    一句话听的在场人心中皆不痛快,这算是什么?告饶还是炫耀?再说了,皇上上朝早就走了,怎么可能因为给皇上找荷包来迟?这不是将错推到皇上身上了么?偏生还不能拿她这个错儿,拿了,不就是和皇上过不去么!

    莹琇心底冷笑,令妃啊令妃,你竟只有这点子道行么?拿天子做挡箭牌,你怕是还不起呐!

    “令妃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迟了些罢了,本宫难道就那么不通情理不成?”

    莹琇话音儿刚落,只见令妃伶伶俐俐的呼啦一下跪在地下泣道:“娘娘,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莹琇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令妃自己不由得扶额:弘历,你……原来是喜欢这口儿的?正欲让令妃起来,只听外头小太监唱到:“皇上驾到……”

    第三章 夫妻

    看殿中诸人跪下,令妃仍是跪在自己脚边,莹琇笑笑,款款站了起来。皇帝想必是下了朝就匆匆过来给他的爱妃解围的吧!

    莹琇猜得不错,这天早晨果然是令妃缠了乾隆道:“今儿给主子娘娘请安必定是要晚了,主子娘娘若是要怪罪,奴婢……”

    乾隆自是不愿爱妃吃亏,忙捧了爱妃的脸道:“她敢!不打紧,朕去,朕在那儿,看她敢怎样!”

    莹琇当下冲乾隆福了一福,将他让到东首坐下,自己在下首坐了。众人起身,令妃仍是在跪着。

    乾隆看都没看莹琇,皱眉道:“令妃还不起来。”

    令妃已是一派千般委屈状:“奴婢今日给主子娘娘请安来迟,求娘娘饶了这遭儿。”

    莹琇见状,自己亲自起身,搀起令妃,“方才我就说了,咱们姐妹,说什么恕不恕的呢!妹妹原是太多心了……”

    直将令妃搀在座上坐了,自己才走到乾隆下手坐下,“以后切不可如此多礼了。不过迟了些,又不是什么大事。倘若传了出去,一道妹妹见外,二岂不是道我不贤,寻了个不是错的错便要发作人?”

    众人原想,令妃这么将皇后一军,按照以往,皇后总是要以牙还牙的。不想今日竟这么四两拨千斤的绕了过去,纷纷纳罕不止。连乾隆都忍不住看向了皇后,这一看,却觉得哪里不对:皇后这一病,怎的越发的美貌了?又想到自己来寻皇后原是另有“正事”的,忙打发众人退下。自己拉了皇后进了暖阁,夫妻俩分主次坐下。

    “皇上这是……”莹琇坐在对面打量着这个“孙儿”,像胤禛多些,不过眼睛却是像极了他玛法的,于是,眼神越发的柔和了。

    乾隆看到皇后今日不似往日严肃,自是大喜,“嗯,还是,小燕子……”

    莹琇心下一凛,原来还是为了那只鸟!

    “那孩子,唔……是朕对不住他们母女的,朕还是想给个名分。”

    “皇上想给个什么名分呢?”

    “和硕公主?”见皇后扬了扬眉毛,乾隆也自觉不合适,和硕公主,那是嫔妃之女的位分,若是这么封了这个“沧海遗珠”,那玉碟怎么写?这孩子生母怎么填?“哎!”

    “皇上……”莹琇深知他们爷儿几个的脾气,温言道,“我也是有儿女的人,皇上的心,我也明白。心疼女儿,那是一定的。前一番,臣妾劝过皇上。不是因为我不大度。而是,皇上,天家的孩子本就不一样,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敬事房、宗人府便是挂了号的。平白多出这样一个大姑娘,先不说平民百姓,就是这王公大臣,要怎么看?”见乾隆听了进去,莹琇缓缓起身,端了茶放在乾隆手边,“我之前拦着皇上不让认女儿也是这个缘故,认下了传将出去,‘游龙戏凤’,这是什么好听的话么?也是怨我急躁了些,可也全是为了皇上的名声……”莹琇想想这事儿,也觉得顺不过气,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自己是早就懂得的,可是,事关天家血脉,和这位“孙儿”的名声,真是!……

    一席话说得乾隆不住点头,恩恩!还是皇后知道为朕着想。令妃怎么就不想想朕的名声,就说什么“像皇上……”

    见乾隆正在思量,莹琇敛了笑,端端正正的坐着:“再说了,还有太后老佛爷那儿呢。这一关,又要如何过?皇上既是要认下,也要认得流不出什么闲话才是。退一万步说,皇上想想看,纵是那普通人家儿,也断没有添个孙女儿不告诉老太太的理儿啊。”

    乾隆笑着摇摇头:“朕一句话而已,就引得你说了这许多。哎……朕,只是想到这十八年……朕有愧啊……朕当时也是,话赶话不由自主的也就认了……”

    莹琇心底暗笑,好个不由自主!“皇上这一认……于上于下,都不大好交代啊!这……这可如何是好……”说着扯了帕子做出了个着急忙慌的模样。

    莹琇这边皱了眉,乾隆那厢也皱了眉,想想延禧宫当是喊得山响的“格格千岁千千岁”,心里越发觉得不是滋味儿。他现在是满希望皇后能拿出个办法的,一来毕竟是嫡妻,二来皇后素来是讨他皇额娘喜欢的。她要是在这件事情上说句话,八成他皇额娘还是肯听的。莹琇在头疼,这种事,前世她统摄六宫十几年也没遇到过。她的皇帝表哥无论如何也不会借着避雨的由头在外头采野花的。私孩子找上门,莹琇这活了两世的也是真真儿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儿!

    “皇上,我倒是觉得,如今先‘禁口’才是。这个事儿,宫里传了传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出宫门啊!至于这孩子……这孩子不是听说额娘没了么?我寻思,皇上是不是派人去济南给这孩子的娘修修坟,也算是进了咱们的心。嗯……太后老佛爷若是知道了这事,也必然要问到济南的情形的,不管是不是走个过场,也都是要派人去寻一寻这夏家的故交。一来应付老佛爷将来查问,二来他们那家儿拉过这娘俩儿的,咱们也是要有表示的。”

    这话是很合乾隆意思的,既能让他跟他额娘那儿有交代,又能“报恩”,心下自然欢喜,连连点头:“皇后这话很合朕心!这查访一事,朕想还是要找个可靠的人……”

    “皇上,这终究是私事,还是要寻个妥贴的心腹之人啊。”

    乾隆一拍脑门儿:“弘昼!让老五去!也省的整日价在京里办丧事!”

    莹琇暗道:办丧事怎么了!办丧事也比那偷吃不擦嘴的好收拾!虽然腹诽,却仍笑道:“正是呢!这可真是打虎亲兄弟了。”

    弘昼那儿却是不知影儿的时候被这兄嫂二人派了个“大差事”,原本只是去养心殿“领差事”的,乾隆怕自己有一时没想到的,就把莹琇也叫到了养心殿东暖阁。弘昼听了这差事,又是修坟又是“查访”,心知是这位皇上四哥的风流债,当下只得老老实实应了,顺便从他四哥内场里挖了不少银子来办这趟差事,方才叩头领命站在一边。

    “皇后还有什么交待老五的?”

    莹琇道:“倒也没什么了。只是老五若是找到了夏家,这孩子他年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爱玩儿的、常用的玩意儿,也一并带过来吧,好歹也给孩子做个念想。”

    “正是正是!还是皇后想的周到!”

    见乾隆夸皇后,弘昼哪有不凑趣儿的,“极是呢!皇嫂到底是女人家心细,面面俱到的呢。”

    莹琇微笑道:“今儿你们弟兄竟是拿我打趣儿不成?老五好生办你的差事吧!这趟办的好了,回来你四哥必定还是有赏赐的。”

    看弘昼领了差事出去,乾隆看着皇后处事如此合自己心意,心下只觉十二分的熨帖。拉着莹琇的手道,“到底还是皇后!解了朕的一大难题啊!”

    “皇上……”莹琇不着痕迹的抽出手,“那皇上可要怎么谢我呢?”

    见一向板正的皇后也能如此“生动”,乾隆笑得更是开怀:“谢礼么……朕听皇后的!皇后想要什么?”

    “天子谢礼,这我可要好好想想呢!也罢,不急,皇上就先欠着吧!待我想起来,自然会找皇上要。”莹琇眼珠儿一转,端的是美目流眄,乾隆见状也不由得啧啧称奇:皇后,怎么活像是换了个人?

    第四章 把草问

    晚间,尚书房下了学,永璂也和兰馨一处来了坤宁宫给莹琇请安。

    “儿臣恭请皇额娘万福金安!”

    正做针线的莹琇扔了自己手中的活计,“兰馨,永璂,来,快来额娘这儿!”永璂抬头看看兰馨,又看看容嬷嬷,最后看看莹琇,战战兢兢的样子让莹琇好不心疼。心下只是埋怨乾隆和那拉氏对这个儿子往日也是严的过了,竟让孩子养成了这么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儿,先前圣祖爷二十多个儿子,哪个儿子也不似这样啊!若论生母地位,老八的娘是辛者库的奴婢,不照样风生水起的?莹琇看了容嬷嬷一眼,容嬷嬷领会了,上前轻轻拉了十二阿哥和兰馨的手交到莹琇手里。莹琇一把将这个这一世的儿女搂在怀里:真好!和上一世抱着胤禛和伊尔哈的感觉一样呢!

    “皇额娘……”永璂在莹琇怀里抬头叫了一声,身子似乎有些不安。

    “嗯?永璂不喜欢额娘抱着么?”

    永璂默默的摇摇头,“不是……永璂喜欢额娘抱着,可是平时皇额娘好严厉,儿臣……儿臣不敢……”说完,又将小脑袋埋在莹琇怀里。

    别扭的儿子啊!莹琇腾出手拽拽永璂的小辫子,怎么和禛儿那么像呢!

    “皇额娘!”兰馨眼见永璂快哭了,忙拉了莹琇的手道:“皇额娘在坤宁宫里,尚不知道刚才的趣事儿呢!?”

    “哦?什么趣事?”

    兰馨拉着永璂笑吟吟的上了暖炕盘腿坐在莹琇身边,“方才我和十二弟在御花园可是看了出好戏呢!那新格格愣是能把挹翠阁叫成了把草问!”

    莹琇一挑眉毛:“真的?”心下纳闷儿,怎么回事儿?那个夏雨荷没叫这姑娘认字儿不成?自己死后在紫禁城游荡多年,这件事怎么不记得了呢?嘶……等等!自己飘荡时的记忆也不过是只记得这个孙儿后来骄奢,三十年皇后断发,夫妻恩断义绝,最后令妃独大。这个新格格旧格格,私孩子……怎么不记得那时候看到过呢?可这明明是乾隆朝啊……自己这是,怎么回事?黑白无常说自己有自己的机缘……这段机缘,怎么不像自己知道的那些呢?偏偏都是些自己不知道的……难道说,自己等的就是这段机缘?因为原本就不同,所以,自己能做出的改变就更大?

    莹琇将永璂揽在怀里:难道说,自己这是……可以把自己的儿子扶上那个位置?

    “皇额娘皇额娘!皇额娘在听兰儿说么?”

    莹琇听见这一叠声的皇额娘,暗笑,这兰儿和伊尔哈当年当真是一个脾气呢!“听着呢!我们兰馨说话儿,额娘敢不听么?”

    “额娘……”兰馨四下打量一眼,靠近了莹琇道,“白日饮酒也就饮酒了,关键是,他们说的那话……新格格问如果她不是格格怎么办?令妃娘娘路都差点没走稳,说‘如果你不是格格,你就是欺君大罪,那是一定会砍头的!不止你会被砍头,受牵连的人还会有一大群,像鄂敏,像我,像福伦……都脱不了干系……所以,这句活,你咽进肚子里,永远不许再说!’”

    莹琇不禁冷笑,什么叫“像鄂敏”?明明你一个人撺掇皇上认下的,与鄂敏什么相干!不过,令妃这话说的……蹊跷啊!只是这新格格紧张?还是根本就是不是个真的?还是说,令妃你压根儿就知道这“新”格格是个“假”格格呢?

    兰馨打量了下莹琇的神色,窃笑着悄声道,“皇额娘,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呢,最奇怪的是他们的敬酒词!这新格格说‘敬最糊涂的猎人’,五阿哥更不着调,说什么‘敬最美丽的小鹿’!”

    “咳咳咳……”莹琇当即一口茶喷在地下,这叫什么话!这话也是天潢贵胄的皇阿哥能说的么!果然龙生九子种种不同,可也不该有这样儿的啊!当年九龙夺嫡,闹得再厉害,那也个顶个的是人才!就算是弘昼再胡闹,也断不会光天化日的和个妹子说什么“最美丽的小鹿”!

    “皇额娘……”永璂急忙爬起来给莹琇捶背,一旁的大宫女也忍了笑上来递手巾。

    “都怪兰姐姐!怎么拣额娘喝茶的时候说!”

    “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皇额娘好些了么?”

    莹琇狠狠抚了抚胸口:“好多了!你们……可被他们瞧见了?”

    兰馨摇摇头:“不曾!我看他们几个八成是以为御花园只有他们几个人呢!别人大约是一概瞧不见的!”

    “好了,永璂也劳累了一整天了。兰儿带着你弟弟出去玩玩,松泛松泛吧。”

    “嗻,儿臣领旨!永璂快走!”

    这件事莹琇听的心里直抽,容嬷嬷细细想了一回,遣走了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上来回道:“娘娘,这格格怎么就在那儿口口声声的说‘不是格格’怎么办呢?令妃娘娘那话……”

    “嬷嬷,皇上既然认了,咱们就不宜再说什么。横竖眼下老五去了济南,早晚水落石出。这事儿,不与咱们相干,坐着看戏便是。”

    “嗻,奴婢明白。”容嬷嬷缓缓又道,“只是……娘娘如今也大安了,可那凤印还在延禧宫……这……就连咱们这儿只怕也有那么一两个那边的人。这起子奴才,给点甜头儿就能忘了自己本主儿!”

    莹琇命容嬷嬷拿过一个迎枕斜倚了,暗忖令妃不过就是行些小恩小惠罢了!什么大手笔?!只不过是占了她受宠,又比那拉氏做的和蔼些,自然有奴才浮上水。不过,那拉氏御下严厉倒也可以理解,她不比富察氏。富察氏是原配嫡后,是有大度贤惠的资本。就像当年圣祖的仁孝皇后赫舍里氏,从根儿上说,那位可是比富察氏更硬,那是首辅索尼的孙女,正经从大清门抬进来的皇后,自然是一派皇后的风范。孝昭仁皇后钮钴禄氏管事儿的时间不长,也就罢了。自己和那拉氏一样,都是“扶正”的,对下都要有另一分威严。只是,自己的威严一半靠自己,一半来自于圣宠和身后的家族,而那拉氏就只能把自己打扮成个生硬严肃的皇后脸……于是就越发显得令妃温柔和蔼。

    “有句俗语,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猴子,到底怎么样都变不成老虎的……只是,不能我去讨。”

    “哎呀,我的娘娘!这是她好容易盼来的,还指望她自己交还给娘娘不成?”

    莹琇冷了脸,“她自己若是不交,自然还有别的法子。总不成,这东西六宫被一个包衣奴才踩在脚底下!那不是越发显得咱们满蒙八旗不中用了么?”

    “娘娘这话说的是!只是,谁让……皇上喜欢汉妃呢……眼下她受着宠,又拉过去了这个极受宠的新格格,娘娘……咱们……”

    新格格?浅浅的笑意重新回到了莹琇的脸上,“嬷嬷,你觉得一个能把‘挹翠阁’认成‘把草问’的新格格还能被皇上宠多久?咱们万岁爷,那是圣祖爷□过的,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人物,这样大字不识的女儿,和他连话都说不到一头儿去,也就是这会儿图个新鲜罢了!”

    “可也是!倒是听说过这格格的额娘夏雨荷那可是个才女,怎的就教出了这样的女儿呢?”

    “才女?……”莹琇冷笑一声,“好一个才女啊!”若说是才女,这宫里舒妃可算是一个,那是满洲第一词人纳兰性德的侄孙女,自是家学渊源的。可几时见过弘历给舒妃题过什么“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映朝阳”这样的“诗”了?

    “那……这新格格,就这么放着?”

    “先放延禧宫吧。今儿听兰馨说这么几句,我忖度着,这新格格必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放令妃那儿,只当是给姐妹们瞧个乐儿吧!”

    第五章 斗雀牌

    这边厢莹琇正在想辙怎么不动声色的把凤印“讨”回来,那边厢就正好给她递了个枕头:十四阿哥重病。虽说,皇后目下不管事,可是该知道的,那还是一丝不落的全知道了。

    莹琇也只是懒懒的吩咐容嬷嬷:“哥儿还小,身子弱,让太医好生看护着。”

    次日一早请安,显然令妃又是姗姗来迟的,那自然是照顾十四阿哥的缘故。

    莹琇端端正正坐在上首,着意问了十四阿哥:“阿哥可好?”

    “回皇后娘娘,谢娘娘关心,还好。”

    莹琇点点头:“嗯。你记得,若是哥儿好转了,也速速打发人过来报我知道,让我好放心。另外,也给照看哥儿的太医们带个话,医好了阿哥,不独皇上有赏,就是本宫也是要赏下的。十四阿哥有什么缺的,少的,想吃的想玩儿的,不必事事劳烦皇上,也尽可来找我,只管和我说就是了。”

    令妃跪下叩头道:“是,奴婢替十四阿哥谢过娘娘恩典。”

    因着太后不在宫中,不必去慈宁宫请安。可莹琇到底还是乘了肩舆去慈宁宫看了一番,也见了慈宁宫留守的几位嬷嬷并大宫女。嘱咐几句天寒了,注意饮食之类的言语。又同她们念叨些赶在入冬前要去五台山送给太后的东西。太后是靠山,这是莹琇上辈子就明白的。孝庄、孝惠,她上一世都是极为尊重的,如今那拉氏不得圣宠,益发显得太后那儿的活计要做到家了。

    回到坤宁宫,用了午膳,莹琇也不欲午睡,只命容嬷嬷着人去请在坤宁宫偏殿住着的多贵人博尔济吉特氏和住的不远的庆嫔陆氏、忻嫔戴佳氏过来一处打雀儿牌。

    容嬷嬷当即咕哝道:“娘娘若是闲得慌,把兰公主叫来娘俩儿说说话儿不好么?这起子人……”容嬷嬷咽下了后头半句,这起子人不是您往常看见就碍眼的么!

    “嬷嬷以为我被气糊涂了不成?”

    “奴婢不敢。只是娘娘这回一病,到让奴婢觉得不敢认了。行事好似和以往不大一样了……”

    莹琇点头微笑,到底是看着那拉氏长大的人,“嬷嬷想想,如今这东西六宫的处境?谁最受宠?”

    容嬷嬷毫不犹豫的答道:“自然是延禧宫那位!”

    莹琇抚掌一笑:“正是呢!嬷嬷,你说是容她专房专宠好呢?还是‘雨露均沾’的好?”

    “那还用说……娘娘的意思是……”

    莹琇拍了拍容嬷嬷的手:“我这一病,也想明白了。我也到这个年纪了,更是早已正位中宫,和她们斗,犯不着!嬷嬷,没得落了自己的身份。多找出来几个能入皇上眼的美人,一则皇上那儿说得过去,二则,她们年轻,且由她们去吧。”莹琇长叹一声,乌拉那拉氏之前总想着“压服”,可这是能压的么?制衡,这才是紧要的。若是拿了自己六宫之主的身份和这些位分牌儿上的人较劲,那才是越发的给她们脸了。另外,藏在自己心底的原因就是:她还是决定自己是孝懿仁皇后啊!有这个想法在,难道要她“委身”于自己的“孙儿”,再去和一群妖妖娆娆的“孙媳”争宠?

    容嬷嬷在一旁也是如醍醐灌顶,连声应着:“嗻嗻,奴婢这就派人过去。”

    过了约莫一盏茶,人来齐了。庆嫔与莹琇对面坐着,忻嫔、多贵人分坐了左右下手。多贵人博尔济吉特氏笑道:“正想着大冷天的天短,不想睡中觉呢,可巧娘娘就着人找来了。”

    庆嫔忻嫔听了这话也连忙称是。

    莹琇笑道:“嗨,原是今儿我这儿新进了个做咱们满洲菜的厨子。蜜汁羊肉做的甚合我的口味,吃多了,怕积了食,窝出病来。索性你们几个离得近,咱们一处打几圈牌,说笑说笑,好混过去。”

    身后的宫女嬷嬷拿上金瓜子,正要开牌,庆嫔笑着说:“诶,今儿怎的没见兰公主?我们素来都是极爱见兰公主的,娘娘可别把个女儿金屋‘藏’起来啊。”

    几人庆嫔这是想要找兰馨帮忙看牌,连忙一叠声的要莹琇把兰馨带上。一时兰馨过来,给几人请了安,多贵人不敢受礼急忙避了,庆嫔忻嫔侧身受了半礼方才坐下。

    多贵人是蒙古人,平素里不大谙这些牌桌上的弯弯绕的,对雀牌也是一知半解才上手,总是会错兰馨的意思,几圈下来竟都是她自己赢。眼瞅着莹琇手边的金瓜子儿见了底,急得庆嫔在底下直踢她。

    谁知道莹琇也不恼,只是笑说:“自家姊妹们玩牌么,有输有赢才好。平日价你们和兰馨搞怪,打量我不知道呢?也不怕带坏了我女儿!好容易今儿多贵人没上你们的贼船呢。”说着向桌子底下努努嘴,笑得忻嫔庆嫔直不好意思。

    正洗着牌,忻嫔偷眼看看坐在莹琇身后的兰馨,不想却被莹琇发觉了。“怎么?还不放过我孩子?”

    忻嫔抿嘴直乐:“娘娘说哪儿的话,奴婢是看公主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孩子还真是,不知影儿呢,一下子就长大了,奴婢还记得奴婢刚进宫的时候过来给娘娘请安,兰公主才这么高。”说着拿手比划了个高度。

    莹琇口中应着:“可不是呢。一眨眼就这些年了……”心里想的却是一般说道姑娘家“长大了”,左不过后头是要跟着“要嫁人了!”

    果然,就听忻嫔追了句:“娘娘可有什么打算?”

    看兰馨低着头红着脸,莹琇轻声道:“此事,自然是皇上做主。”帝王家的女儿,有几个婚事遂愿的?圣祖那么些位公主,留在京城的不也只有一个?

    “娘娘说的是。不过,我恍惚听说,令妃娘娘前儿跟皇上荐了硕亲王府的皓祯贝勒。”

    皓祯?

    “哪个皓祯?”

    “回娘娘,就是硕亲王府的嫡子富察氏8226;皓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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