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岳 作者: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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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啐了句:“话多。”

    “脸红了!”冷因惊得站在原地不动。

    “……”宋岳不想回头。

    关了灯,宋岳不怕了,将她压在床上,鼻子贴着鼻子说:“以后少抽烟。”

    “哦——”

    “不许和别的男人喝酒。”

    “哦——“

    “不许去别的男人家里。”

    冷因只是咯咯的笑。

    “你听见没?”

    “听——见——了——”

    冷因还是在笑。看来米酒后劲果然是足,宋岳头一次见她醉的不轻还这么乐呵。

    “拉倒吧你听见了。”他说。

    “真听见了,”冷因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补充道,“你现在说这些,没有用嘛。睡一觉,明天早晨,就忘记啦!”

    “信不信我叫你不忘。”

    “不信……不信……”而后她的声音就像凝住了,又像酿得粘稠甜糯的米酒,因为宋岳拨开她耳边的头发,舔了舔她的耳骨。

    亲吻软而湿黏,顺着耳骨一路下去,直至含住了她的耳垂,文有黑叶的耳垂。

    冷因觉得整个人过电一般,酥酥麻麻得快成渣了。

    毫无意识的,她在黑暗中轻喘。

    宋岳想起了那个梦,看见她梦影当晚那个关于云南的山的梦,以及梦醒后自己在黑暗中莫名的喘息。冥冥之中像有一股灵异的力量将他们两个拉近,不论梦中还是现实。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一次又一次。

    冷因喘着气,神迷意乱的咬着他下颌说:“小丘。”

    “小丘……阿布……阿布……小丘……”

    说说笑笑,笑笑说说。

    宋岳被她唤得一激,在低吼中解数。

    第二天睡醒时,太阳已经西行。原计划的回村也泡汤。

    太阳下山前,两人散步到了江边。步伐散漫,江水也很应景的流得散漫。水位不高,露出江堤上的一节节台阶。宋岳说这水位已经算高了,入冬后会越来越低,一直到明年春夏雨季来了才会再涨起来。

    “这条是猊江,南边还有一条练江。我们叫做大河、小河。”

    冷因缓缓走下台阶,走到一半的时候,江堤上的轮廓灯突然开了,金灿灿缎带般的一条。这样的灯,在大城市里无足轻重,甚至显得昏暗;但在这里,竟把江水勾得精致、亮丽。

    冷因觉得,这里的黄昏很静,静得她有些不适应。也不是香格里拉那种抬头是星,放眼望不见一两个人的静。江边没什么人,江对岸无一栋高楼,都是些不到十层的居民楼。此时还未亮灯,像一座空城般荒凉寂寞。不像深圳,时时刻刻的高速运转着,

    “为什么会去深圳?”冷因问。

    “不喜欢这里。”宋岳淡淡的答道。

    答非所问……罢了。

    冷因又问:“出过国吗?”问完就想起宋岳此趟刚出过国门,小声道:“哦对,尼泊尔。”

    宋岳点头,“就只有尼泊尔。”

    他想起昨晚马轲电话里说的“14座8000m”,如果要完成全部,意味着未来的几年里他还会去巴基斯坦、印度。

    他又想起昨天冷因随口一提“离开家几年”,他回的“离就离呗”是有多草率。

    离别真的不好受,生死未卜的离别更甚。

    又在江边坐了一会儿,太阳落下去了,路灯亮了。冷因起身说:“走吧。”

    他们寻回昨晚吃饭的那条街,走进一家酒吧。

    酒吧里自然没再喝到米酒,但有当地人自酿的辣白酒。辣白酒并不是白酒,更像是黄酒一类。或许因为原料不同,冷因发现这边的酒都带了些甜味,很好喝,也很清爽,度数不高但很上头。

    冷因再次发现宋岳是真的能喝。都说脸红的人能喝,但她看不出宋岳脸红,或许只是光线暗、皮肤黑吧。

    酒吧里的驻唱乐队正唱着首粤语歌,是《一生所爱》;周星驰《大话西游》的主题曲。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 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泊 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

    驻唱乐队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是酒吧老板和老板娘。这对男女很好玩,男的长发打麻花、抱一把吉他,女的板寸头花布裙、双腿绕着身前的红色的鼓。

    情人别后永远 再不来

    无言 独坐放眼 尘世外

    鲜花虽会凋谢但会再开

    一生所爱隐约 在白云外

    ……

    两人声音都带着沧桑,那份沧桑同时也印刻在了两人脸上。

    或许是异乡酒引人醉,听完有些伤感。

    两首歌的间隙,老板娘说要去拿笛子,酒吧忽然就静了下来。

    他们坐在墙边一张木桌,身后是几个行装风尘仆仆的青年。谈话声传了过来。

    “你看见那微博没有?”

    “马卡鲁?又出事了好像。”

    “这不正常嘛,喜马拉雅每年都要吞掉几个人的嘛——诶,借个火。”

    “打不出来了。”

    “你呢?”

    “没带火机。”

    “嘚,我去借。”

    一个年轻男人下桌,转到宋岳冷因他们桌边,问:“兄弟,借个火。”

    宋岳掏出打火机向上一抛,男人空中借住,点完火再抛回给宋岳,道了声谢。

    这时老板娘回来了,端起笛子吹起一段很熟悉调子,底下立马有人击掌吆喝起来。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流浪

    ……

    原来,是齐豫的《橄榄树》。

    冷因发觉背后那桌突然就安静了,她往后瞥了两眼,忙转回头,压低声音对宋岳说:“刚才和你借打火机的那个小年轻哭了诶。”

    “小年轻?不会吧你……”宋岳和她说:“你再回头看眼。”

    冷因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疑惑的转头去看。天啊,哪是小年轻?那一桌明明是几个上了年纪的、听着《橄榄树》老泪纵横的老大爷。

    可她方才看见的,明明是小年轻。一桌子的小年轻。

    宋岳半开玩笑的问她:“你脸盲这么严重了吗?”

    冷因耸了耸肩,没说话。她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从酒吧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个小年轻,这次真的是小年轻,自我介绍说是玉溪农职的学生,自诩“街头拍客”,无论如何都要拉着两人拍一张。冷因起初不乐意,小年轻拿出一台拍立得说我用这个拍一张给你们作为交换,冷因想了想、忽然就乐意了。

    虽然最后拍立得照片也没白送,付了5块相纸钱。

    拍立得刚出来的相纸是全白的,宋岳还以为是曝光出了问题,冷因笑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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