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梦圆 作者:山野荆棘

    第 32 章

    “皇上还没有吃过咱们家做的面片汤吧?你让玉珠按我说的那个法子弄点。”赛飞想了好久才开口。

    “主子,这……”钱海被她弄得糊涂了,想要问,却被赛飞拦下。

    “你拿着这个去一趟,就说我向皇上赔不是了,请他吃‘方马氏’的面片儿汤。”赛飞从枕下掏出一个弯弯的物件递到钱海的手上,钱海看了看手中的物件又是喜又是忧地直点头。待他出去后赛飞将玮儿抱在怀里,痛苦得呻呤着。

    “娘还疼疼吗?”听着赛飞一声声地呻吟玮儿心疼地用小手抚着赛飞的脸。

    “嗯,不疼,玮儿跟玉蕉姐姐睡觉觉去好不好?”赛飞吻着白嫩的小手轻声地问着。

    “今天不可以跟娘睡吗?”玮儿好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睡哦,他喜欢娘抱着自己讲故事直到自己睡着。

    “今天晚上先让玉蕉姐姐陪你睡,娘今天病了呢!”赛飞收起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撒着谎,真的很惭愧,自己居然对一个如此关心自己、信任自己的小孩子撒谎。听着她这样说,小家伙虽然不情愿倒也乖乖地朝玉蕉伸小胳膊,趴在玉蕉的怀里,脖子伸得长长地看着赛飞,直到看不见她为止。他一走后赛飞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呜咽着,潮湿的眼泪半自己的双颊打湿,顺着耳边滑落进颈里,一串串,又一串串,渐渐地后颈和两侧的颈窝满是湿意。

    哭了好久,也想了好久,赛飞方才收起眼泪,拨开被子方正君俊美异常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为什么?”方正君伸手抹着赛飞脸上的泪痕,轻声地问着。赛飞被他这一摸一碰本来已经停下的泪水忍不住再次落下,汹涌得像一个小溪一样流淌不尽。

    方正君莫明地将她揽在胸前,随着她流水般的泪流莫明的伤感着。“自己应该生气!自己应该生气!”方正君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可是无论自己再怎么提醒,那气都生不起来。暗自懊恼着,无奈地抚着赛飞的齐颈的短发轻叹着:“这倒是为什么啊!”

    赛飞摇了摇头,对着方正君结实的胸膛呜呜地说:“我不要给什么敬事房,什么牌子。我不要。呜呜……”

    听着她一阵接一阵的哭声,方正君鬼使神差地点头说好。

    一会儿,方正君才把赛飞安抚好,让玉珠他们打了些热水,亲自拧了毛巾给赛飞擦着脸。然后又不顾赛飞的反对,硬是将她从床上挖出,裹着被子抱到外间安置在炕上。现在已经初冬了,暖炕下早已烧着明炭,微微的温度从厚厚的褥下传来温暖着两个人。方正君埋头轻声地吃着片汤,时不时看眼赛飞笑笑,又时不时地逼赛飞吃两口。

    用过了晚饭方正君将赛飞揽在怀里看书,赛飞心事重重地装着睡。撑过了两个多小时,赛飞将今天最后一碗汤药喝下昏沉沉地睡下了。方正君也不挪地方,就地脱了衣服跟着赛飞在暖炕上睡下,钱海从里屋带来两床锦被,轻手轻脚地人二人盖上。

    第章

    方正君要早朝起得很早,赛飞半夜肚子疼,怕吵着方正君一直干忍着,方正君一起床自己才睁开眼睛。

    “吵着你了?”方正君接过钱海递过来的湿巾擦着脸问。

    “没有,我早醒了。”赛飞看着他擦完脸又擦手,感觉还是很幸福的。

    “怎么醒那么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听说她早醒有些担忧地问。

    “没有,许是昨天睡得多了。”赛飞摇着头撒谎。

    方正君点点头,任由着李德海给自己套衣服,边转动边说:“一会儿还是让太医再瞧瞧吧,昨天晚上我觉得你睡得不怎么踏实。”然后又转头对钱海说:“你跟我身边时间最长,历的事也多,有些事你不能光听她的知道吗?”

    赛飞被方正君说中心事,尴尬地摸摸鼻子,又调皮地朝方正君伸伸舌头。方正君微微一笑,拿了一幅就知道你不听话的表情看了眼赛飞。一旁的钱海也连连应声,说自己省得,请皇帝主子放心。

    得到主仆数人连连保证后方正君才抬腿出门,临出门后又转反身说:“我一会儿下了朝再过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边走还边对李德海嘀咕着什么。

    赛飞哀嚎着往后一躺,许是气出得太长了,小腹猛得扯得生疼,倒吸一口凉气。

    “主子,要不还是让太卢过来扎两针吧?”玉珠瞧着赛飞疼得脸都变色了,担忧得很。

    “这大清早的让人家睡个安稳觉吧。”赛飞焐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瞧见钱海转身出去,赛飞立马喊住:“不许给皇上说。”

    “奴才去请太医,不是去找皇上。”钱海无奈地停住,又无奈地笑笑。

    “钱公公,你看是不是重新换个大夫,昨儿吃了一天的药,也没见着好啊!”玉蕉拧了块热毛巾,撩他的里衣,将热热地焐在赛飞的小腹,见赛飞焐着热毛巾还痛苦地皱着眉建议道。

    “应该不用吧,比起昨天来其实都已经好很多了。”

    众人完全不理赛飞在一旁建议自顾自地商量着,最后还是由钱海拍板,“先去看看是哪个太医在值夜吧,若是还是卢、张、金三位太医,就请他们一起过来瞧瞧,若是别人,就换太医也行。”玉珠、玉蕉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么办,皆点头称好。瞧着天气还暗,就吩咐钟山和小珍两个人去太医院请太医。三人一个给赛飞换热毛巾,一个去兑红糖水,另一个去御膳房安排早膳。

    看着三人为自己忙碌赛飞很是过意不去:“其实不碍的,一会儿再喝碗药就好了。估计是昨天晚上皇上给我喝了面汤的原因。”

    玉珠、玉蕉一听恍然大悟,是哦,昨天晚上的面汤里放了些辛辣的作料,就是好着的人小日子也不能吃这些,何恐她这个病人呢。这也难怪昨晚皇上喂她吃的她倒是扭扭捏捏,原先以为是她害羞闹别扭呢,原来是这么会子事。想通事由后两人皆对这个主子又气又怜,气她明明知道缘由还软性子随皇帝胡闹,也怜她软性子由着皇帝胡闹,同时也懊恼自己粗心大意没有注意,伤着了主子的身子。

    热毛巾换了一次又一次,赛飞一点好转也没有,就在玉珠、玉蕉二人快哭了的时候太医终于到了。今天来的还是昨天那三个太医,顾不得让他们先诊脉,连忙让卢太医给赛飞扎了针,几针下去赛飞额角的冷汗方微收。

    “钱公公,你们……唉!”那卢太医诊完脉恼恨地瞪着钱海他们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由那个看着钱眼睛冒光的金太医说了:“昨儿都嘱咐了,不能粘辛辣之物,你们怎么不听呢!”

    三人连连点头说自己疏忽大意了,罪责难逃,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三个太医对他们三个轮翻轰炸十几分钟方才气消,唰唰的两笔开完药方,然后气呼呼地再次申明:“辛辣之物五日内不能近身!”好嘛,把昨天的进口改成近身了。得到玉珠他们的连连保证后才气呼呼地出了门,连赏钱都气得不要了。

    第章

    送走三们大太医,他们三个都对赛飞投以拜托的眼神,立地驻目一分钟后方才散去各自忙碌起来。赛飞有些讪讪地摸着鼻子,咕噜着:“我有拒绝,可他非得给我喝,这能怪我吗?”

    许是听着了赛飞嘟啷的话了,小珍猛地转头朝赛飞直瞪眼,赛飞哀呼!自己主子样太不足了?还是自己真的犯错?连平日里乖得跟猫儿一样的小珍也朝自己瞪眼。

    当日吃了药赛飞就不再疼了,原想停药,可那个卢太医坚持她连吃六日,喝着黑黑的苦汤赛飞脑子飞转,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法子整整这个可恶的卢太医。一连六日的苦涩煎熬,赛飞终于从一个病患蜕变为健康宝宝,玉珠终于不再给自己端苦药,玉蕉终于不再禁自己的足,而钱海也再不向自己投可怜巴巴地眼神了,赛飞站在后院小湖心的长亭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深深地叹道:“不生病真好。”引得后面一群人闷笑。

    晓月初冬的早上是美的,不比春日的娇嫩,不比夏天的艳丽,也没有秋天的消瑟,初冬里的晓月居火黄的花花草草透着微微的力量。对,就是力量,正如那个谁说的一样“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想着这里赛飞邪邪地一笑,转过身问众人:“冬天来了?春天还会无吗?”众人皆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赛飞心情再次大好,畅快地大笑着从他们身边轻快地小跑而过。

    就这样平日里赛飞不是逗逗玮儿,就是去太后宫里走走,然后时不时受受方正君的性骚扰,玮儿一如既往地乖巧,太后也如往常一般喜欢自己,至少是明面的上。若是方正君少对自己进行点性骚扰,她的小日过得倒还不错。

    想着方正君赛飞就头疼,经过上次那件事赛飞心里虽然有些不甘明面上倒也不排斥了,可他俩的经历多次的拉锯战也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不是每每双方皆意乱情迷时都有事打扰,要不就是方正君突然莫明其妙地刹车。每次这样方正君都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而赛飞每次都险险地暗拍胸脯。

    就这样赛飞在时儿欢喜、时儿惊险、又时儿无聊地在宫中度过了短暂的两月,眨眼间已经农历的腊月二十二了。

    “明天过小年了!”赛飞将玮儿熊抱在怀里嘟啷着。

    “嗯,舅舅说给我送好东西。”赛飞上次病时太后准马丈青与单新耀携家眷对赛飞进行探试,那天马子由也来了,看着赵文、赵武带着玮儿习武,也好奇地来了两把式,看得玮儿拍手直叫好。自打那天以后玮儿崇拜的对象改为子由了,天天念叨着小舅舅这好,小舅舅那儿能的。前些日子赛飞带他在御花园玩时正七碰见子由,他将子由哄得哈哈大笑终于得到子由给自己买好玩意儿的承诺,念念叨叨地好些天。

    赛飞戳了戳他的额头笑骂着:“小财迷。”

    “娘是大财迷!”小家伙不服气地回嘴,看着赛飞呼呼地拿眼瞪他也不怕,只顾从赛飞的怀里钻出来,跳着说:“就是,我看见了,有八千三百贯钱!”

    “噢!%……”赛飞乱没形象地捂着头往后一躺,自己倒是该高兴小家伙的记性好呢,还是该愁自己如何能在这个小家伙的眼里有那么一点点威严啊!

    小东西完全不理她的哀嚎,在一旁边又跳又笑地背着晓月居的那个小账本,站在一旁的众人听在耳里个个都眉开眼笑。在玮儿的眼里这一切无疑是对自己的鼓励,更加卖地背诵着,就连账本上的注明的备注都背了出来。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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