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种马二代的奋斗 作者:秋宛若

    第20章背叛的因

    “喂喂喂,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那人是薛崇焰抱回来的。”沈沧霖脸无辜。

    沈玄抬手婆娑了下自己的下巴,“能闹出那么大动静的戏子,长得还不错吧?”

    沈沧霖无奈道,“我看上去就那么像是色中饿鬼么?”

    沈玄眯着眼打量了他番,“挺像的。”

    沈沧霖撇了撇嘴,“虽然作为父亲的儿子,我生来节操就低于平均值,但是我觉得,毕竟还不至于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那……”沈玄沉吟了下,“那你说你喜欢男人,是喜欢什么样儿的?”

    沈沧霖歪头想了想,“大概得用上我毕生所学的切美好词汇吧?”

    “现实点儿。”沈玄道。

    “不好说。”沈沧霖道,“反正不能是娘炮。”

    完了,我儿子注定是下面的了……沈玄绝望的揉着眉心,“你穿越前也没有过相好?”

    “……”

    沈玄震惊的望向沈沧霖,“你不会穿越前就是个处吧?”

    “……”沈沧霖垂着头,决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沈玄欣慰的蹂躏着沈沧霖的头发,“我儿子真纯洁,不过既然这样的话,我觉得你的性向还可以抢救下。”

    “……”沈沧霖被噎得翻了个白眼儿, “父亲大人身陷囹圄却仍能如此自娱自乐积极向上,儿子感到十分欣慰。”

    “客气客气。”沈玄作势拱了拱手,“待出狱后,为父打算出本诗集,用来纪念这段经历。”

    沈沧霖瞥了眼沈玄重新放到自己头上的爪子,嘴角抽了抽,“诗集?起名叫《囚歌》么?拜托你够了,话说你数数看你有哪首诗不是剽窃的?求你给后人也留条活路吧。要是在2010年以后的小说剧情里出现你这样的主角,估计积分会被刷到负数。”

    “咳咳……”沈玄瞪了沈沧霖眼,手故意在他头发上用力揉,“你懂什么?为父可是为推动异世文坛的飞速进步做了不朽的贡献。我已经想好啦,这部诗集就叫做《诫子三百句》,开篇就用陆游的《示儿》。”

    “爹亲,算我求你了,你出来以后还是继续祸害世家去吧,文坛真心不适合你。”沈沧霖揉了揉眉心。

    沈玄遗憾的咂咂嘴,“呐,别这样嘛。不然让给你?说不定你就能像十几年前的我样……”

    “不用了。”沈沧霖伸出手虚挡了下,“我觉得节操这东西还是挺重要的,我得省着点用。”

    沈玄丢开沈沧霖的头发,将手收回来理了下鬓角,“还挺清高,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儿,要哪辈子才能在读书人心里留个名儿呢。”

    沈沧霖笑着伸手扒拉着自己的头发,“呵,父亲大人自己不已经是他们心里的白月光了么?我的话就免了吧……”

    沈玄闻言只是笑,“别乱扒拉你那两根毛了,越来越乱。我帮你弄吧,你靠过来点。”

    “刚也不知道是谁的爪子。”沈沧霖边翻着白眼边靠过去,背对沈玄坐着。

    沈玄起身,伸手将沈沧霖束发的带子解开,拿在手里看了看,“还真只是根带子而已啊?也没镶点什么,怎么这般朴素?”

    沈沧霖向后瞟了眼,“我看着挺好,轻便。”

    沈玄摇了摇头,用手替他顺了顺头发,然后重新拢到头顶,边圈圈的束起来边说道,“再过两年就到行冠礼的时候了。”

    沈沧霖舒服的眯起眼睛,“嗯,你会活着看到那天的……嘶,轻点儿!”

    “抱歉。”沈玄毫无诚意的笑道,“好了。”

    沈沧霖忙起来,伸手在头上摸了摸,结果被沈玄巴掌拍了下来,“欸?你今天刮胡子了?”

    沈玄轻笑起来,“甲九的佩剑都要被我用钝了,于是他带了把小刀进来给我,用着倒挺顺手。”

    沈沧霖只觉得脚下软,“父亲大人真威武。”

    “客气。”沈玄抬了抬下巴,然后重新坐下,“你还有什么青春期小烦恼么?”

    “没啦。”沈沧霖抖了抖袖子,“父亲大人早些休息吧,儿子跪安了。”

    “滚吧。”沈玄温声道。

    沈沧霖应了声便走了出去,边重新将木栏锁上,边又望了沈玄眼。沈玄正微微合目,忽明忽暗的灯光印在侧脸,五官都比以前柔和了不少。

    *

    “小霖子,你到底去哪儿了?”沈玄刚踏进院子,薛崇焰咋咋呼呼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沈玄诧异的看了薛崇焰眼,“你还没睡?”

    薛崇焰怒气冲冲的说道,“你沈大公子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我从我爹那儿出来以后越想越不对,结果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去哪儿了?”

    沈玄笑着走进屋,将外衣脱下来丢到旁,“去牢里看我们家沈大人了。”

    薛崇焰闻言,气势下降了半,“这样。你也不跟我说声,害我急了半宿。”

    “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见了大堂哥就浑身不对劲。”薛崇焰挠了挠头,“见他就心虚,跟他在个屋子里超过炷香时间就浑身冒汗。”

    “大表哥深得大舅舅真传,连你爹见了他面上都要正经三分。”沈沧霖伸了个懒腰,“大表哥怎么说?”

    “他叫你明儿晚上去见他面。”薛崇焰着急上火的等了沈沧霖半个时辰,这时才想起口渴,拿起茶水猛灌了两杯。

    “没说别的?”沈沧霖挑眉道。

    “还有你叫我爹帮你查的事儿,”薛崇焰道,“那个叫乔什么的?”

    “乔筑。”

    “对,乔筑。”薛崇焰点了下头,“他有个亲姐姐,如今在给吴相的庶次子做妾室。”

    “他有个姐姐?”沈沧霖惊讶道,“我记得他从小是逃荒来的,家人不是都饿死了么?”

    “反正这个姐姐还活着。”薛崇焰道,“吴家当初不知在哪里将她找了出来,控制在手中,大概是以此为要挟,让乔筑背叛了姑父。”

    “不仅以此为要挟。”沈玄勾起个冷笑,“还抛出个庶子纳了她做妾,许给她荣华富贵。”

    “她还有双儿女,应该不是吴家的种。”

    沈沧霖皱着眉,十三年前离京那天乔筑的模样遍遍在眼前闪过,“还有别的么?”

    “没了。”薛崇焰摊了摊手。

    这时,明彦和孟云卿人捧着个托盘走了进来,“公子,今天宵夜是孟公子亲手给煮的海鲜粥。”

    薛崇焰闻言,向沈沧霖投来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云卿有心了。”沈沧霖淡笑着点点头,然后冲薛崇焰道,“快吃吧,我看你像是饿了。”

    “哟,沈大公子本事见长,肚子饿不饿都能看出来。”薛崇焰阴阳怪气的拿勺子搅了下面前的粥碗。

    沈沧霖摇了摇头,也不理他,只对明彦道,“酱牛肉还有没有?”

    “有的。”明彦想了想,又道,“公子,晚上可不能吃这个,恐积在胃里。”

    “没事儿,你且拿油脂包块来,再拿大碗装些粥,都放在食盒里拿给我。”

    明彦闻言便点点头,转身跳了出去。

    沈沧霖又看了眼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孟云卿,“今日有劳云卿了,此时天色太晚,你身体还未康复,早些回屋歇着吧。”

    孟云卿点点头,听到旁边薛崇焰冷哼声,咬了咬下唇,慢慢退了出去。

    薛崇焰喝了两口粥,见明彦提了食盒过来,便问道,“你这是要给姑父送去?”

    “父亲的吃食,甲他们自会安排。”沈沧霖揭开食盒盖子看了眼,“这是带去给乔筑的。”

    薛崇焰皱了皱眉,“我跟你起去。”

    “我拒绝的话你会乖乖去睡觉么?”沈沧霖翻了个白眼。

    薛崇焰摇摇头,“不可能。”

    “那就走吧。”沈沧霖叹了口气,手拎起食盒,“现如今,我对京都最熟的地方恐怕就是天牢了。”

    到了乔筑的牢门口,薛崇焰自觉地 蹲在了门口把风,沈沧霖个人提了食盒走进去。

    此时已经是丑时末了,而乔筑依旧醒着,在那里面对墙壁,不知在想什么。

    沈沧霖看到上次给他送来的冬衣还整整齐齐的叠着放在床脚,大概是整个牢房最干净的物件儿。

    “公子又来这里做什么?”乔筑没有回头,依旧将额头磕在墙上。

    “来看望先生。”沈沧霖轻笑声,“不过这个时间来似乎显得不太有诚意,还好先生没睡。”

    乔筑没有开口,背脊挺得笔直,显得整个人加瘦削。

    沈沧霖对付这种牢中大锁的手法越发熟练,单手就将木栏锁打开了。

    乔筑听到‘吱嘎’声,惊讶的转过身,就看到沈沧霖奕奕然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把里面的东西摆出来。

    沈沧霖将东西摆好后,微笑着对乔筑做了个请的动作。

    乔筑面无表情的走到桌边坐下,伸手在盛粥的碗上抚过,却没有吃它的意思,“海鲜粥。”

    沈沧霖点点头,“不知是不是合先生口味。”

    “当年遇到大人的时候,我已经是三天滴水未进,大人将下人给他做的海鲜粥让给我,却被郎中骂了顿。”乔筑嘴角带了点笑意,“因为我太久没碰过油腥,又饿了好些天,只能连着吃两日白粥。”说着,乔筑瞟了眼沈沧霖有些尴尬的表情,“别担心,虽然这里的吃食差些,却不至于当真饿着我。”

    “说来惭愧,我能托人照顾李叔,却无法……先生的情况不同,沧霖只担心给先生带来不便。”沈沧霖道。

    乔筑笑了下,“这么说,你都查出来了?”

    沈沧霖没有开口,亦没有点头。

    “你查出来了。”乔筑轻叹声,“她是我大姐乔婉,比我年长五岁,父母去后,我便住在她和姐夫的家,十三岁的时候,乡里发了大水,姐夫因时疫殁了,她带着我和三岁的小侄女逃难,那时候我身子骨弱的很,日夜赶路,又正值盛夏,没两日便病的下不来床了,等我能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才知道,我那可爱的小侄女儿已经不在了……”

    沈沧霖伸手挑了下灯芯,静静地听着。

    “我那时年少气盛,心要来京都洛城闯荡,却没有注意到我大姐的身子天弱似天。后来,她开始觉得自己是我的拖累的时候,便偷偷的走了。”乔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里却闪烁着点点水光,“从那以后,我便再没见过她,直到去年,吴相的人找到我,原来她又守了寡,吴家找到了她和她的双儿女,便将她纳给吴老四作贱妾,签的还是死契。”

    “为什么不告诉父亲?”沈沧霖轻声问道。

    乔筑闭了闭眼,“告诉了又怎样,那是家奴死契。我大姐这辈子吃了太的苦,我已经害她失去了个女儿,不能再让她连这双儿女都失去了。反正是要背叛的,我宁愿大人味的恨我,而不是带着愧疚。”

    “然后将自己的心架在火上烤?日夜辗转,不敢入睡?”沈沧霖望着乔筑,“你不是不愿意让我爹愧疚,你是不希望他原谅你。”

    乔筑错开眼,望着摇曳的灯芯,“也许吧。”

    “世间难得两全法,先生不必如此自苦。”沈沧霖道。

    “你想到法子救你爹了?”

    沈沧霖微微笑,没有开口。

    乔筑望向沈沧霖,“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我父亲与赤乌储君皇甫炽有旧的事情,是你告诉吴家的?”

    “不是。”乔筑摇了摇头,“他们找上我的时候,似乎已经知道很久了。”

    “知道此事的人应该不,”沈沧霖试探道,“依先生看,此事是谁透露的?廖太尉?”

    乔筑盯了沈沧霖半响,勾起抹笑容,“不是他,公子不是猜到了么?”

    “沧霖愚钝,也许做不得准。”沈沧霖腼腆笑。

    “当年赤乌国三皇子来京都迎娶昭惠公主,皇甫炽也暗中跟来了,”乔筑缓缓说道,“大人与他见面时被昭惠公主撞见过。”

    “这么不小心。”沈沧霖轻叹声。

    “昭惠公主当时还以为皇甫炽只是个普通侍卫,暗中心仪于皇甫炽,便偷偷溜去看他,却撞见他与大人同吃酒。”乔筑叹了口气,“后来昭慧嫁去赤乌,知道了皇甫炽的真实身份,便将此事告诉了她的亲哥哥寿王杨宏盈,至于寿王为什么会告诉吴家,我就不得而知了。”

    “许是王柏允的意思。”沈沧霖皱眉想了想,“目的如何暂且不重要,如今看来京都王氏和京兆尹样不可信。”

    “呵,”乔筑摇了摇头,“公子主要介意的还是他们给大人送了姬妾吧?”

    沈沧霖挑了下眉毛,没有搭腔。

    “不过我倒是听说当年寿王妃心想嫁给大人,只可惜大人不愿娶平妻,只肯纳妾,王柏允也不愿委屈长房嫡女去做妾室,后来他堂弟王柏言便把小女儿给大人送来了。”乔筑终于端起粥碗喝了口。

    “哎……”沈沧霖搓了搓脸,“父亲大人这回该知道什么是自作自受了。”

    乔筑欲言又止的看了沈沧霖眼。

    “先生想问什么?”

    “没什么。”乔筑自嘲笑。

    “放心吧,你就是问了我也不能说。”沈沧霖道,“若是将我的打算告诉了先生,那反倒是害了先生。”

    乔筑又喝了口粥,没有说话。

    “这么年来,先生为何没有娶妻?”

    “我知道相爷太事情,因而绝不能有弱点,否则……”乔筑顿了下,“所以,这就是下场。”

    沈沧霖沉默片刻,起身,边出门边开口道,“这样也好。等先生出去后,便不用再担心这些了。”

    乔筑闻言便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沈沧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过了很久,他终于收回目光,轻笑声,是啊,以后便不用在担心这些了,因为他再也不会知道大人太的事,因而也不用再担心有弱点了,也好,这样……也好……

    看到沈沧霖出了牢门,薛崇焰忙起来跟上,“怎么样?那小子怎么说?”

    “都是些陈年旧事罢了,他有他的苦衷。”沈沧霖不欲言此事,运气轻功几起几落,便来到了空无人的大街上,他边慢慢的走着,边抬头看着干干净净的夜空,月亮就那样挂在天上,显清冷。

    薛崇焰默默地跟在他身边,忍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小霖子,这都宵禁了好几个时辰了,咱们还是别那么嚣张的在街上散步了成不?想要看月亮,等回去我陪你在院子里看呐?”

    沈沧霖轻叹声,回头看了他眼,什么也没说,然后运气轻功飞了出去。

    薛崇焰被沈沧霖那幽怨的眼看的浑身抖,忙利索的跟上。

    第20章背叛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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