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血杀那一脸的贼笑,独孤只好悻悻地说道:“真不知道主公心里是怎么想的。清风现在已经是破船将沉,为什么还这样死不悔改?照我说,干脆就是在定州称帝,然后率军自青宁路袭益州,顺大江而收江南。然后以张家为内应,四面夹击秦川路李家。李家若平,那大河以南便已经无恙。然后整顿水师,伺机收复幽云十六州。只要主公狠下心来,最多是三年的时间,我们必定可以实现神州的一统。血帅,我和奉敬信刻可是答应了我妹子,以后要给她修建一座普天之下最美丽的宫殿,如果主公真的是准备当一个忠臣良将,那我们几个撑死了也即是封一个闲置的国公,那还建个屁的最美丽的宫殿?”

    “我也不比你轻松!我和骆先生以及楚大人是一起许诺过,给天意修筑一座最雄伟特别的城池,她便是里面唯一的主人。主公这副模样,你以为我不着急吗?不过最惨的还是李孝司徒列和魏鹤那几个小子,他们当时可是说的要将你的那座宫殿里面堆满天意最喜欢的奇珍异宝和是艺术文物,可是现在这几个小子都是穷的叮当响。哈哈,你说要是我们到时候将宫殿尽可能修筑大一些,那些王八蛋会不会向我们哭穷?”血杀也是愁眉苦脸地说道。天意在河套三路可是最受宠的一个,不仅仅是昊天对她言听计从,便是河套的几乎所有的高层,对天意都是疼爱有加。而且天意温婉大度又平易近人,所以在河套三路很得人望。当日天意刚刚生产了两个孩子,而血杀等人当时也没有携带任何的礼物,所以一个个只好开起了空头支票。只是几个男人在一起,难免要攀比一下,即使是骆祥和楚相成这样的长辈也不例外。以至于后来几个人吹得唾沫横飞,纷纷许诺给予天意最好的礼物。当然,都是先欠着,以后一并支付。等到众人都冷静了下来,这才发觉自己这个海口夸得实在太大了,可是众人又实在不好意思把自己说的话收回来,于是一个个只好想着别的心思好完成自己的诺言。只是昊天对帝国是忠心耿耿,众人除了骆祥和楚相成两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子,其余的都变得惶惶不安起来。

    不过独孤说得也确实在理。这个计划是当初血色高原和河套结盟之后,经过了他们两个加上怀有同样心思的玄机骆祥奉敬等人讨论之后拿出来的,只是昊天对此却很不感冒。

    益州路以山地盆地为主,在益州路的周围地区,都是蜿蜒盘旋的山脉,山脉险峻难行,因此素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谚语。好些地方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过在靠近血色高原的西部地区,山地的坡度较缓,还算适合骑兵从上而下的俯冲。在这样的条件之下,即使是白耳军团,在面对着血色一族的重骑兵的攻击的时候,恐怕也是异常吃力。益州若平,那就沿着大江先取滇南大湖和江南三路。然后在这里依托北面的大江和南面的西江,形成稳固的后勤基地。在江南站稳脚之后,便联合淮水张家,四面夹击秦川路。张家若是不和河套联合,那就用骆祥的提议,先巧计突破阴风古堡,以河套大军和秦川李家决战,李家必定不敌。等到端掉了现在帝国李家这个死硬分子,那么至于淮水张家和天都圣京的清风皇室以及扬州路的极乐圣教,都在不足为惧。

    而平定了大河以南,整合了各方势力之后,便是整顿水师,准备挥兵北上。大河防线之上,采用水师频繁出击,不断的以点突破调动疲劳敌军并且抓住机会歼灭对方的有生力量。东海之上,则是以水师登陆东海路沿海,破坏东北三国占领地的稳定。而在河西路的最东面,则是以强大的血色高原骑兵强行突破进入幽云十六州,最好是再来一次铁蹄出塞,血屠万里。并且辅以分化之策,收复幽云十六州,重新夺回长城防线。如果东倭这时候前来凑热闹,那么河套可以联络高丽,以高丽养精蓄锐的水师牵制加藤鹰。等到神州再次一统,这才和周边异族慢慢算账。

    这样算起来,快则两年,慢则五年,必定可以重整河山再次威慑宇内。只是昊天绝对不会同意属下这样的做法,而天意也必定不希望因为一己之私而让天下百姓屡遭战火。是以这件事情也就一直在血杀等人的计划之中。

    叹了口气,血杀这才说道:“我们走着瞧吧,说不定主公哪天就改变了主意也不一定。独孤,我们还是先看看这里的形势,我们初来驾到,如果不给别人一个下马威,那休说金花王朝,就算是滇南五族,恐怕也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

    独孤自然是明白了血杀话里面的意思,于是试探着问道:“血帅,你的意思是,准备杀人立威?”

    血杀残忍的一笑:“那是当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不仅仅是说金花王朝和三越联军,滇南五族也同样是如此。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够和他们翻脸,但是如果真有机会,本帅不介意给他们一点教训。”

    独孤宇明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自己虽然也是个嗜杀之人,但是和血杀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血杀虽然是想给滇南五族一个教训,那么按照血杀的个性,恐怕这个教训会是特别的深刻。想到这里,独孤连忙说道:“血帅,我们现在人生地不熟的,许多地方还是要靠他们协助。某人并非是反对你的主意,如果滇南五族真的是准备落井下石或是叛国自立,那么某人就算带着这十万弟兄全部战死在这里都无妨。可是现在,他们也只是作壁上观,我们可不能率先挑起战事。”

    血杀神情一怔,不过还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刚才是本帅莽撞了。”顿了一下,看着桌上的地图,血杀继续说道:“只有客水族希望和我们真心合作,呵呵,这固然说明他们心系帝国,但是何尝不是担心自己挡不住火亮金的大军?看来我们要加快行军速度才行,不然等到我们这样走到景州的时候,客水族恐怕已经到大山里面做野人去了。”

    独孤的眉毛一挑,和血杀的合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自然是明白了血杀的意思,于是连忙说道:“血帅所言极是。那不如这样,某人带领着一万士兵轻装前进,以最快速度赶到景州,先安定客水族的民心。这样一来,血帅你也可以率领着大军慢慢赶来。大军千里行军确实是很辛苦,血帅你也要体谅一下下面的弟兄们才是。而某人以前的防区就是在宜州,那里的地理环境和滇南相差不大。对于山地行军,某人也略有心得,不知道血帅意下如何?”

    血杀的神情顿时一阵僵硬,他很显然没想到独孤居然这样狡猾,居然率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的心思。不过血杀的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连忙摇着头说道:“独孤你的主意是不错。只是我们大军这是离家远征,如是粮草等后勤物资有失,那后果不堪设想。你独帅既然是熟悉山地作战,那么自然应该随同大军保护粮草物资才是。况且山地行军,确实是很辛苦,本帅既然身为主将,自然应该身先士卒,岂能然孤独帅你受苦?”

    为了争夺这个先锋,血杀居然是连平时很少叫出的独帅都称呼出来了。不过独孤是毫不领情,摇了摇头说道:“血帅此话有失偏颇。血帅你既然身为一军主帅,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那岂能轻易冒进?况且血帅你年龄也不小了,还是你的身子骨要紧。这滇南五州,都是丛林密布。不仅地面崎岖,而且蛇虫遍地。若是你老人家有个闪失,那晚辈回去之后怎么好向天意交代?血帅你可别忘记了,在临走之前,天意可是对晚辈千叮万嘱,让晚辈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的身体的。”独孤的脸皮更厚,他和血杀都是被这枯燥的行军给憋坏了。两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想到前面马上就会有战事,作为一个军人,他们自然是希望能够立刻投入战场,而非是担任这枯燥的军需官。

    而血杀听的当时就是猛翻白眼,他今年四十四岁,而独孤也就是只比他小了十一岁,居然开口闭口就是老人家。独孤此人平时最不肯向任何人服软,不过今天为了争取这个前锋的位置,不仅仅是把天意给抬了出来,而且还开口闭口的晚辈。这个时候,血杀这才总算是见识了独孤的流氓无奈。

    看见血杀那憋屈的模样,独孤的心中大是痛快,于是趁热打铁地说道:“血帅,你看,你是天意的义父,而我是天意的义兄。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晚辈,这样艰苦的行军,晚辈怎么好让血帅你亲自带队?那样传了出去,不仅仅是天意,就是旁人,也会笑话我们河套不知礼数,血帅你说是不是?再说了,尊老爱幼是我们天朝子民的传统美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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