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金童(穿越,狡猾善良受) 作者: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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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好年华,面若桃李,弱柳扶风,随便递个眼神过去,能让你半个身子都发麻,那嫣红的小嘴儿吐出的声音好比黄鹂,他若是笑,啧啧啧……”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后院充斥着三姑六婆,传着传着就变成这样了。

    这哪是周奕,分明变成了人妖。

    不管后院的娘娘们是不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人物,到目前为止还都还沈得住气。不管怎么样,周奕‘受宠’的时间尚短,不能给太子爷生孩子,也还没有名分──这里有娶男妾的先例,司空见惯。目前,太子爷也还没有透露出丝毫这个打算的迹象。后院的娘娘们虽然满腹怨恨,却也觉得这个男宠还暂时威胁不到自己的位置。

    所以,这个男宠本虽传得火热倒也没发生后院起火之类的大事。

    接着另个本来势汹汹,把大家都砸蒙了──朝内外几位出名的将领纷纷送礼物表示慰问。

    要说这些将军袭承了军人的秉性大都生性耿直,高官厚禄凭的也是年战场上的摸爬滚打,鲜少有巴结送礼这么说。

    你说,他们怎么…怎么…就给不及弱冠的少年送礼了呢?!

    ……

    “这昭阳殿到了晚上就能看到有层红光护体,那是因为天人护法……”

    “你没见那少爷踏雪无痕,水、火不浸身……”

    男宠渐渐失宠,天人临世神灵献身之类的虚无类本盛起。什么福神转世,战神下凡说得活灵活现……

    后来不知谁传出去说皇后派女官来亲自伺候,于是又演变出个新说法。

    那位东厢的少爷实际上是下落不明失踪早夭的六皇子──太子的么弟,被世外高人(神仙?!)所救,颗仙丹,起死回生……等等,连逻辑都不通的本。

    除此之外,还有孤儿篇,江湖篇,英雄救美篇,才子佳人篇……

    20安分,永远也不会与某人挂钩

    临近岁尾,天也冷到头了,周奕的身体也随着天气的渐暖天好过天。

    最近时日,罗耀阳来去都匆忙得很,每日坐不到两刻钟便被政事叫走。

    原来,超人也有挺不住的天。

    “你若忙就不用过来。”周奕见他眼下阴影,心下也嘀咕,真不知道他得忙成什么样才能有这样的疲惫,往日把自己这种打下手的累倒也没见他少分精力。

    罗耀阳躺在周奕的躺椅上,头靠在后面的软枕里,鼻间萦绕着淡淡薰衣草的味道,缓解片刻疲劳。躺椅舒适柔软,这小狐狸倒真是会享受。

    周奕裹着裘衣靠在桌边看着疲惫不堪的罗耀阳,“你眉皱得特别紧的时候准是有事烦心,愿意说说么。”

    好半晌,

    “深秋的时候西北大雪,赈灾款先后拨了三次,”罗耀阳闭着眼睛躺着,突然开口。“加上边防国境的军饷……来年开春,西北地势高,雪融了流进河里,到了东南就得发水。人误地时,地误人年,春耕若误,明年秋收……”就是恶性循环。

    周奕知道东南平原河道纵横,是殷国的产粮重地,“你想找人挖渠泄洪,缺人?”他想了想,又补上句,“缺钱?”

    若要抗水灾,是固堤、二是挖渠。

    新年过,农民们就要开始为春耕做打算,若没有重金诱惑谁愿意离开土地干别的?但若不固堤挖渠,等洪峰到,整个早春的努力就全白费,外带年饥荒。这里面的关系,位于中下游的农民当然不懂,他们还以为像往年样,等着过上好日子呢。

    周奕想了下,“你没找人要吗?”

    罗耀阳眼神深处丝趣味闪而逝,“找谁要?向百姓再征税?”

    朝上早有人提征税,都被罗耀阳毫无余地的否了,熬了冬,春忙时农民还要买种买秧买牛,百姓无力负担。

    周奕撇嘴鄙视,“当然不是冲百姓要,就算你真的想,他们也没有!熬过冬,农民想来也榨不出什么……当然得从富人身上榨,捐款或者敲诈……” 周奕晃动着手指,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算计,满脸奸笑地走过来,手撑着躺椅把手,居高临下看着罗耀阳,俯身靠近,“查贪官,盐—漕-矿-商-,主管这些的地方官可比你、我有钱了。他们有钱、你有权,他们不给、你有兵,怕什么?”

    周奕看似不负责任、异想天开的番话,触动了罗耀阳心底的某根弦。他的眼神微微闪,瞬间功夫想得远深,个计划在没人知晓的地方迅速成型酝酿。

    也许……

    是个好主意……

    这样近的距离,罗耀阳清楚地看见周奕眼内流转的神采,黑中带着隐约的琥珀色,亮得透彻晶莹。好像催眠样,他露出个极淡极浅的微笑,伸手捏了下探到眼前的翘鼻头。

    木头脸的微笑……简直就是冰山融化铁树开花,周奕看傻了眼,闪神,没扶住把手,哎哟声,整个人摔进罗耀阳的怀里。

    罗耀阳下意识伸手揽,牢牢把这只小狐狸圈到胸口。

    若有若无的药香包围着他,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下巴,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肩窝,臂弯里感受着略显单薄的腰身,手下触及的是裘衣上柔软的皮毛和暖暖的温度……

    满耳都是怦怦回响的心跳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化了,流向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感觉。

    感觉怀里的人动,罗耀阳回神,理了理心绪,扶着周奕起来。揉了揉他的有些凌乱的头发,“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说罢,留下依然有些迷糊的周奕,抬步走出去。

    …………………………………………

    又过些时日,病假销假,周奕又回书房上班。

    只是太子爷最近些时日忙得脱不开身,为了商讨国事,方便随时就近出入六部衙门,他几乎整日留在宫中,不能回府。

    周奕寻思着趁这个机会给自己备条后路,却意外得知太子爷已经允许他,在有人陪护的情况下,可以随意出府逛逛——街上正是采办年货的最后高峰期。

    周奕有些石化的在府门口,手里握着刚刚管家给他的五两银子零花钱……

    赌……赌注……当初真的应该下大点才对!

    银子是什么概念?

    银子代表着绝大数劳动人民辈子只听过没见过的东西。

    五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代表正七品官吏半年的薪水。

    这五两银子对周奕来说是什么概念?

    代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钱庄存钱,代表他可以跟海宁‘暗通款曲’——因为身边的跟班,他不能在海宁的宅子门前做手脚——起码他得让海宁知道他还活着。

    ……

    几天后,周奕再去钱庄。

    「三月初,等我。」周奕前后翻着那字条,没想到海宁这么快就在账户里回消息,只是……三月初?这日子有什么特别吗?

    甩甩头,现在还没过新年……。

    也好,他原本就计划再呆阵子——还人情债——他不得不承认这罗耀阳这个怀柔手段正中他的命门。他这回是不甘心也得甘心,不情愿也得情愿的给他卖命。

    …………………………

    因为罗耀阳转到宫里原来的住处办公,周奕后来也被接到东宫小住。

    周奕近来发现个好地方——东宫的藏书阁。

    他空闲时间,可巧这幢楼的书都随他打发时间。

    他只为随便找些有趣的看,也没什么目的。

    后来无意的,真的是无意的,走到三楼,被看守书阁的人拦下来,“公子,这藏书阁三楼右手房间,殿下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那左手边的呢?”

    “呃,那个……殿下没说。”

    “那我就去左边看看,你不放心可以上来看看。”

    周奕坐在左边房间的地板上,手里捧着本书,眼睛却盯着对面出神。他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心,现在的情形简直是对他的莫大折磨,心就像被猫抓似的。

    你说,要是他不知道吧,他可能看都不看眼;

    这要是房门大敞,他也可能不会在意。

    可偏偏这样神秘,这样森严,明明知道无论里面是什么都肯定跟他无关,可骨子里那种刨根问底,寻秘挖宝的毛病,在他对着门发呆的时候与时剧增……

    对这那扇门坐了下午,煎熬着他自己薄弱的自制力。

    自我鄙视法:

    “谁没秘密?!你怎么这么事?三姑六婆吧你!”

    打消积极性法:

    “话说回来有秘密跟你又没什么关系,肯定不是宝藏。”

    威胁恐吓法:

    “好不容易恢复自由了,你还真想再被人抓住小辫子?那人睚眦必报,不好惹,怎么没记性呢!”

    ……

    不辞劳苦地进行个下午的自我催眠,直到日落西山,晚风渐起……

    周奕从地上跳起来,拍拍衣服,把手中书放回原处,决定了!

    ——明天说啥也要进去看看。

    好奇心迟早有天得害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亲亲们的留言,越来越有意思了。

    尽量赶,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再弄出来章……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21绝大的讽刺,皇家的亲情

    明天——到了

    他溜进去了。

    真的没什么特别。

    南边有个架子,上面摆了几本书,非常粗浅,好像那种给小孩子启蒙教育用的。有些习字的册子,也是出自孩子的手笔。还有乱七八糟的涂鸦,面前看得出是两个孩子手拉手游戏什么的,剩下的就是比正常小号的乐器,球之类的。

    如果或南面的架子上还算是‘学习用品’的话,北面的架子就全是玩具了,原始但是精巧。

    周奕坐在唯的桌子上,摆弄着那些木制的小玩具,还别说,有些东西还得他琢磨琢磨才会玩。

    很玩具居然还包含些高深的数学几何原理,老祖宗的智慧真是不般。

    周奕把里面的玩具摆弄个遍,探了究竟,心情好了。

    他手扶桌边从上面跳下来——忽然意识到不对……桌上某地有些松动……

    他回头看身后的桌子,四脚八仙桌,他细细地摸索边缘,敲敲桌面——个暗格——很容易找到。

    打开暗格,里有个册子带着黑漆的木质封面,又大又厚又重,完全不像这里寻常的那种线订的软软的纸书。

    周奕把它拿出来,捧在手里,翻开硬硬的封面,里面的东西像道霹雳,把周奕从头到底打穿。他瞬间僵直,心脏狂跳,脑子里是空空片,不能思考。

    周奕摸索着坐下,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渐渐缓解心脏痉挛的疼痛,冰冷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里面硬硬的纸张,划过黑白分明的线条。

    整整厚本都是图画,个孩子成长的画册。

    用炭笔画出来的图画,或者再专业点说,是写生,是素描。页面有些发黄,但图依然清晰,笔法纯熟,充满感情。

    圆圆的脸,滚滚的身子,小小短短的四肢,犹带婴儿肥的小孩子:天真的神情,撒娇的样子,号啕大哭的委屈全都有。页页的翻过去,会爬、会走、会跳……

    图画里也时常会出现个年龄大点儿的孩子在身边陪着,要走起走,要摔起摔。最后张还是两个人,稍大的孩子抱着那个小豆丁,起睡着……

    周奕闭着眼睛,抱着这画册,久久不愿松手,这种写实的画风,这种素描的手法……还有人跟他样从现代掉到这里来,是吗?

    他活着、死了,还是回去了?

    周奕翻看了遍又遍,开始是单纯的看画,感受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后来却慢慢地被画上的内容吸引,两个孩子那么快乐、那么亲密、那么的无忧无虑——种叫‘幸福’的东西跃然纸上,震撼心灵。

    他停在最后页看着……很温馨,很甜蜜——无论是牵挂的,还是被挂念的……

    真让人羡慕……

    只手从周奕背后伸过来,接下他放在膝头的画册,合上。

    长久沉默。

    “那是星,我弟弟。”平静的表述,却让周奕感觉出那声音里的丝不稳。

    是那个传说中失踪的六殿下,早夭……真是可惜了。

    “六殿下很可爱。”

    他没有叫他皇弟,也没有叫他六弟,只叫弟弟,这种亲昵的称呼深深的触动了周奕内心深处的柔软。每个人心中都有片净土,能让罗耀阳这样严肃淡漠的人有这么充满温情的时刻,这个六皇子还真是……

    “你对他真好。”

    死了这么年还被哥哥摆在心头挂记,是种福气……

    周奕没有回头,他感觉到罗耀阳的情绪有些不对。

    又是长久的阵沉默。

    周奕静静地等着。他感觉到背后的人也坐下来,两人后心贴着后心。

    “我不是个好哥哥,十七年前我把星弄丢了。”

    沉默……

    “十七年了……他的谥号被我扣了十四年……从不想相信他竟然就这么离开了……”

    依旧沉默。

    不会儿周奕感到后心传来阵阵压抑的颤动,像鞭子,下下抽在自己的心上。

    周奕把头仰得高高的,眼睛睁着大大的。

    理智有时就是这么残酷、这么自我折磨,连着筋骨血肉的情非得让理智遍遍的梳理,直到标记到骨髓,直到痛彻心肺或者逼着自己渐渐淡忘。

    死的人两眼闭,内心煎熬也罢,流言蜚语也罢什么也不顾,却独留活下的人练就身铜筋铁骨抗住那痛苦的后半生。

    光活着还不行,你得活得灿烂潇洒,活得耀眼辉煌……似乎这样才能对得起天上看着你的人,逝去的遗愿得靠着活人继承……

    活着比死了辛苦得,却依然得拼了命活着,若他有选择……

    不,他没选择。命不是他个人的,他没资本谈死。

    直到午夜离开,他们谁都没再说话,周奕当然也没有问画册的事,问了又怎样?

    若那画师还在,说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若是他死了或不见了,周奕也不可能知道他是真的死了还是又回去了。

    这样看,问与不问根本没差别,又何必余提起别人的伤心事。

    …………………………

    罗耀阳日忙过日,周奕也被困到书房没时间游手好闲。

    查贪官找银子这事儿被闹得越来越大,官场上荣俱荣损俱损,看似南六郡的盐官们贪了银子,实质上朝廷上下真正没有受好处的凤毛麟角。

    满朝文武心知肚明,圣上心知肚明,罗耀阳也心知肚明,却依然搅拨得人人自危,不见松口。

    周奕冷眼旁观,心里明镜儿的。

    若是单纯找银子做赈灾款这就应该打住了,水至清则无鱼,还能怎样?

    朝廷上上下下得靠这些贪官才能支起来。无欲则刚,若大臣们都完美地像个圣人不贪不贿,没有什么小辫子握在皇帝老儿手里,皇帝老儿还不定能放心用呢——这就是人的本性,荒谬的逻辑、不合常理但实际。

    只是……看当前这架势,不知道罗耀阳努力激起的满堂人心惶惶、无处宣泄的众口铄金到底最后会落在谁身上。

    唯肯定的是——无论是谁,恐怕都是灭顶之灾。

    论学问见识,自己确实比这里的人了两千年的积累,小胜筹。但说到算计,他跟这些整日在政治阴谋里打滚,玩弄权术的政客们差了不知少个级别。

    周奕揉着太阳穴,信手翻过个新递上来的公文,看开头……又是?!

    这几天只见各部各官员狗咬狗,互揭疮疤,那副嘴脸跟泼妇骂大街也相差无几,真是风度全无,斯文扫地。

    周奕大略扫过几眼只为抓住名字,然后扔到那堆骂架里的了事,却见了几个敏感的字眼出现——淮王?淮王不是大皇子的封号吗?

    周奕匆匆又扫过遍,犹豫了瞬,最后拿着这份公文,摆到了罗耀阳的案头,混放进堆寻常类别的公文里面。

    他回来落座,书案下的手心里掐出道又道月牙痕,眼睛偷偷地注意那边的动静。

    目光慢慢划过那人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嘴唇,坚毅的下巴……心头闪现的是那晚与自己背靠背用温柔的声音提起自个弟弟的男人。

    在这样森冷的皇宫大内,个曾经那么温柔的孩子,个可以怀念弟弟十七年的人,个保存着所有跟他弟弟点滴回忆的人……真不愿看到这样的人也会……兄弟相残。

    罗耀阳本本地批示,渐渐地堆在前面那些重要文件处理完了,然后轮到下摞。

    周奕暗地在心里数着,第二,第三……第七,第八……

    终于到了黄大人呈上的那本……

    只见罗耀阳摊开,眉头微蹙,渐紧,然后慢慢展开,最后平静中带着丝安然之色地把公文单独提出来放在旁。

    周奕见状,趴在桌子上,心抽痛得厉害。

    原来枪靶子是大皇子,太子爷搅了这么天的朝堂只不过要把大皇子搅进来。

    不管私养军队,意图谋反是不是真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严重到某种需要拿到日程上重视的程度,反正只要有人提出疑问,必然模糊了原本贪污案的焦点。

    满朝上下这些日子被贪污案弄得焦头烂额生怕惹祸上身,这会儿巴不得有人转移视线,必定是不遗余力的口诛笔伐,日夜奋战定然交出个皆大欢喜的满意答复。

    ——真是完美的记借刀杀人,真正意义上的幕后黑手。

    这才应该是帝王家的兄弟情吧。

    图画里的那个温柔体贴的孩子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永远封存在纸上,那个对弟弟百般呵护,思念牵挂的哥哥也仅仅存在于想象与回忆。

    很难说是人性本恶,还是这宫廷独特的环境对人性有着毁灭性的摧残。

    知己难求,这些时日的相处,让他见识到罗耀阳的另面——不是‘小人嘴脸’的另面——他,有责任有担待,聪明果敢,见识过人。他欣赏过他,佩服过他,也着实被感动过,甚至还考虑为他做些什么……

    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差距太大,终归不是同路人……

    罗耀阳拿起下本刚要展开,手顿,眸内精光闪过,他轻敲了下手边的那份公文,若有所思地往周奕身上望去。

    只见周奕趴在桌子上睡的正好,唇边还依稀流着水光,不由有些无奈好笑,刚刚那丝被人窥破心思的疑虑也在释然中烟消殆尽。

    真是个懒惰散漫、偷奸耍滑的小狐狸!

    都说聪明人活不长久,也有个说法叫傻人有傻福。

    其实真正的聪明人有时必须要学会装傻。

    周奕不仅聪明,他还怕死。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尽量日吧!

    头疼……简直不是人干的。

    22暴风雨的前期宁静

    第二天,议事朝堂

    二品吏部侍郎黄庭黄大人含沙射影淮王卖官受贿,私养军队的折子被罗耀阳在恰当的时机拿出来做文章。

    “黄大人,这就是你呈上来的所谓私密公文?”罗耀阳扬扬手上的折子,啪的声扔在出列的黄庭的脚边。“你跟祁州的督盐使有三族以里的姻亲关系,现如今就这么证明自个清白?”

    “你说淮王卖官鬻爵,你说淮王私铸兵刃,你说淮王有不臣之心?放肆!”

    “身为吏部侍郎,你应该知道诬蔑亲王是何种下场!”

    “你以为孤就凭你这三言两语,就怀疑起自家兄弟了?”

    “……”

    “……”

    ……

    太子为人虽向冷淡严肃,但涵养甚好,很少会对臣子们用激烈的言词,也从不发无名之火,而今天的朝堂上,从太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异常分明。

    “小惩大戒,即日起,黄庭贬为吏部书吏,闭门三月,以示悔过。”

    天承帝,从头自尾,没有出言干涉太子的诘问,显然,这样的结果也得到了皇帝的默许。

    在声声喊冤和各部官员互使眼色中,这早朝就退了。

    黄庭这个人……很特别。

    蒙祖上庇佑混个官,以他的才能本来做不到二品侍郎,但他为官三十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察言观色洞悉全局,自有自己的番本事。

    三十载庙堂,少关系少门生?加上那个“东西南北风,常青不倒翁”有名的称号,好比是个朝堂上的万金油,又有少人循着他的办事轨迹?

    因为写了那种折子而被贬职,其实没有什么可感到意外的,但是仅仅是贬职,这里面的说法就值得琢磨琢磨了。

    表面上可以讲:什么太子仁厚,什么顾念年劳苦功高,什么保得晚节,什么什么……

    但是私低下,太子的训斥……那话里话外的某些意思,端看你怎样理解。混朝廷上的人都是人精,少嗅到些不寻常的味道。

    山不容二虎,有些话其实不用人明讲的。

    况且这会儿朝上朝下正是焦头烂额之际,这个也是不算机会的机会……

    所以,往后的几日,对大皇子的谏言只不少,越来越的证据雪片似的飞进御史台,飞到天承帝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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