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作者:我想吃肉
分节阅读133
为人贞介耿直，参加过“大考”是先帝比较看好的人。为人也有缺点，就是太“独”了，是以直做着个县令，死活升不上去。他所在的县算是七县里情况比较差点的，主要就是土地不够肥沃，所以世家的土地算少的。阮县令又是个好官，括隐比较给力，类似和情况比较少。其他丰饶的县呢，隐田较，上下，他的考绩居然能与他县持平。祁高也是拿他没办法了，俗语说得好“无欲则刚”，阮县令不为升官二不为求财，就是勤勤恳恳地做事，先帝那里还挂过号的，地方油水还不，遇上这么个人，真是鬼也发愁。
这是个池脩之希望能够收为己用的人，至少阮县令直在努力的事情对池脩之有利，必要的时候池脩绝不吝啬去回护他。阮县令本人不太适合在这个大环境下做高的地方官，还要打听下他的子侄，如果有合适的人，池脩之也打算推荐他出仕。
见说话的是骨头县令，池脩之的语气也和缓了不少：“可是先尽着急需的贫户？虽说是要视同仁，也要留心不使贫者衣食无所倚，化作流民。”
阮县令严肃地答道：“府君放心，下官向留意贫弱。且今年府君下令蠲切苛捐杂税，百姓生活比往年会好很，只要用力劳作，日子总是能过得下去的。”
池脩之满意地点点头，复问其他六令：“诸位呢？也是如此么？诸位是亲民官，可要着意抚民才好。”
几人回答得点乱糟糟的：“自当如此。”
池脩之好像满意了，“不能断了他们的生计，见死不救，使良民沦为流民，良田被抛荒啊！”啧，当我不知道啊？如果真遇到凶残括隐的官儿，世家也不好硬扛，这样的官儿人家占着正理儿，有的名声还特别好，很容易被关注，到时候传得天下都知道，很影响世家名声的。这个时候，世家就要退让，吐出部分的田地来。
这个吐也是有讲究的，肯定不会是自首，说我白占了国家的便宜，把本该给国家交税的人啊田啊都拢到我名下了，让他们给我干活、交给我保护费。而是用“垦荒”的名义。即，本来这是块田没错，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被“抛荒”了，现在又有人来开垦。这样既逃了惩罚，还能逃税。
国家有规定，奖励垦荒，凡开垦荒地的，开始三年不收税或者少收税。遇上冤大头皇帝，可能五年不收税。三五年过，你还是不是县令都是两说呢，到时候再伪称“抛荒”，这块地再从国家的田册上被删除，实际上则是已经又回到世家的口袋里了。
160、减赋与括隐 ...
神马？池脩之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官方回答：投诚小吏汇报的。私人回答：大舅子们告诉人。诚实地回答：同学们难道忘记了吗？池家祖上就是最大的世家之，度还是领头羊，专干这个的。即使到了本朝势力不行了，依旧还是出了几代小官的。还有，池脩之他老婆，名下可也有不少隐户来的。
当然，池氏夫妇自以很厚道，自家能赚了钱之后，就很少做这样挖国家墙角的勾当了。池脩之也知道凡事不可能做绝，只要在定的范围之内，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当然，祁氏除外，祁高的谱摆得太高了，池脩之对这样的装x货就个办法：打到死为止。
众县令又七嘴八舌地应了声：“是。”心中不免吐槽几句，你丫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把大家叫过来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啊？把咱们的油水给砍去大半，还要让咱们干活？你也太嚣张了吧？可正如何县令所想，他们还真是拿池脩之没办法。池脩之要拿祁高作伐子，土鳖们没有响应的。想跟池脩之对着干，同样没有人敢当出头鸟。
先挨着吧！
池脩之又来刺激人了：“先前说过水源的事情，我想过了，断没有我在堂上高坐，让你们跑断腿的道理。本府既为尔等上官，也当担起责任才好。水源的事情，我已知之，从今日起，本府与尔等跑遍全郡七县，把水源给分好了，到了用水之时，按分好的来！谁乱吾法，吾以刑待之！”
哈？吓死人了！几个县令都觉得池府君真是太天真了，你现在分好了，到了用水量大的时候，逼急了谁跟你讲道理啊？不能明着弄，还不能暗夜里偷水吗？到时候你能弄得了吗？往年都要靠诸如祁氏这样有威望的人调解才能少打几架，你这样能解决问题吗？如果预先分水能解决问题，咱们早做了好吗？这么年，这么些人做过县令，总有几个会想到这个办法，真以为谁是傻子吗？最后还不是年年打，年年要调解？
心里想着，嘴上还要说府君高义、府君爱民，然后何县令就小心地道：“只怕小民顽愚，现在分好了，以后他们还是要打闹的，岂不是白费力气？”
池脩之道：“我自有办法。”
以为他不知道什么是“调解”吗？带路党是个历史名词好吗？小吏们早解释过了。可池脩之不在乎！
祁氏的威望如何来的？在世卿世禄，在直有权！说白了，这威望就是权！除非你是聪明的阿凡提，没权没钱但是有口碑——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然谁听你的啊？
池脩之就是要拿祁氏来立威，小狗小猫的他还不希罕去收拾呢。
至于百姓殴斗，只要你能压得住他们心里的恶，这些人本性还是向善的。
池脩之起身道：“走吧，就从平固县开始，今天办得利索点儿，还能赶上回来吃午饭。正好你们都在，起作个见证！”说完，护卫、衙役已经整队待发了。李敬农、郑德俭人捧着本账，跟着起走。
县令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决定围观下，既是有个准备了，如果想打小报告，也有第手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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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都有马骑，很快就到了最近的村子，七县令看，心道，这小子真坏！可不是，田界上已经搭起了个简易的凉棚，相邻的两村乡老还有土地主已经被叫了来！周围还聚了很围观群众。两个村子都不算小，但是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千号人，何况来的还不是全部。衙役和护卫维持起秩序来虽然累些，倒也不太难。
等池脩之带着县令们到了，次性看到这么的官员，小民心中略怯，虽然还叽叽喳喳议论着，却比刚才还好管理些。池脩之就收获了许偷跑过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爱慕的目光，不过他全当没看见。
八人坐定，衙役拿着棍子敲地，让众人肃静，池脩之扬扬下巴。衙役上前宣读府君又条仁政：“每年争水必有殴斗，死伤惨重，不忍卒睹。上天有好生之德，为免惨祸再生，特为各户预分用水之例。开渠之后，各依例而行，有违者法必不容。”
底下片嚷嚷，什么“他们村抢过我们村的水”、“你们也不是好人，还打伤过我们的人”、“你最ws了，趁着半夜偷水”、“你还半夜放狗咬人呢”。吵作团，吵着吵着就有脾气暴的要卷袖子开片了。
衙役们再次维持会场秩序，再次宣讲：“过往不究，自今日起，再有乱法者，严惩不怠。”
下面是宣读用水政策，东村，有田若干亩，西村有田若干亩，其中上等田少、中等田少、下等田少，又各有少人口，如果没有意见，让各田主来签名确认。确认之后，才是按份分水。
这只是念名单，没问题。两村乡老捻须点头，土地主们也挑不出毛病来，各各上来签名。
忽然有道声音道：“我等亦有田，为何没有我等之名？”
郑德俭在京里出门都有狗腿子代为喝道，现在自己只好扮回狗腿子：“你是何人？”
“李二。”
“哦，”郑德俭应了声，跟李敬农各翻翻手里的烂账本儿，与池脩之对了眼，也拿出张纸来，“识字儿么？”
“认得几个。”
“你也签名。”提笔在纸上添了李二的名字，写作李二郎，有田若干顷，在什么地方，属良田，需用水。
李二郎识得几个字，看写得没错，末尾还画了条线，标上本页只有这么字。李二郎写了个还能认得清的名字，又按了个手印儿。郑德俭提高声音问：“还有有田而没有签过名的吗？”心里泪流满面，堂堂相府小郎君，尼玛干起吆喝的活计来了！
须臾，又出来些人，称自己也有田，也要签名分水，郑德俭也填了单子，让他们挨个儿签了名。接着，郑德俭和李敬农就抱起账本儿跑到层层护卫中间了。县令们不知道池脩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瞪大了眼睛看下文。
下文？下文就是问李二等人：“尔等俱非编户齐民，尔等所说之田也不在州府田册！尔等何人，因何强占民田？！”没收，统统没收。
池郡守开始查户口！池府君是来分水的不假，可没说不可以顺便查查户口啊？池府君在自己的地盘上公干，遇到违法份子，抓起来收拾那是责无旁贷的。
把柄拿到手，你等死吧！补钱缴税？那是轻的！你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这田是熟田，就是开垦了许年的良田，早过了免税期了，你还隐瞒，这是犯国法的！你人也不在名册，是不是逃犯呀？
你这样的，田得收回，人得坐牢！牢房欢迎你，为你开个单间～
接着衙役们再次宣传府君的政策：“府君仁德为念，蠲切苛捐杂税！若的为流民而垦荒者，今日登籍，所垦之地各归各人，按时纳赋，按季服役，按田分水。”
池脩之为何减赋，为的就是现在！
你以为小民很傻么？他们为什么捧着田拖家带口地当黑户？还不是国家收税太高，征发又，实在忍不了了，才送上门去当隐形的奴婢的。说穿了，还是利益的问题。因世家收的税比国家略低，征发也低，世家又不用备边！连修桥铺路挖渠，都是国家出大头。世家的力役少。对于小民来说，终生可能走出不出生长的村子，是不是良民，在乡下地方，真没什么讲究。周围还是那么些人，日子还是那么过，谁也没巴望着能有大的出息。相反，靠着世家，如果世家宽容点，还能选择聪明的孩子去教养，当郎君娘子的跟班，过上好的生活，这些是土里刨食刨不出来的。
眼下，池脩之把税赋给减了，征收的比例低于世家，就能吸纳出大批的小民。当然，当时还是有人有疑问的。
“府君之策能长久吗？”问话的是已经签了名的个中年人，脸上沟壑纵横，看起来颇为沧桑。
“郎君青春几何 ？”
“我，小人，年四十。”
“我年二十，郎君有生之年，如遇报负，可来寻我！”
池脩之言既出，众皆哗然！问话的中年人，在池脩之的目光之下，哆哆嗦嗦地登记了！
庶族地主家里亦有隐田，只是没有士族那么罢了。他们不拜会池脩之。就是因为府君总是要走的，祁氏却是扎根地方的。不太敢挑衅啊！除非逼到定程度上，那不是揭竿而起也差不了，反抗世家，都是把脑袋挂腰带上的买卖。
所以门吏才听世家的，所以百姓畏吏甚于官，所以百姓听世家的。世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吏，也是扎根乡土的存在。
李二急了：“郎君怎么能收他人之田？！我等这本是祁家的田！入没入册府君与祁太府说去！”他是祁氏的庄头，登的是纳到祁氏名下的田。如果户小农，捧着田到世家名下，时间太久，可能就会混同。最后通过各种操作，并成大块田，小农也成了家仆，主人家再选庄主进行管理。
池脩之冷笑道：“你这话可敢到堂上说？不在田籍，就是隐田！是夺国之税而肥己，损公肥私，本府正要参他！”声音很是冷厉，“我自京中来，京中太府却不是姓祁的，难道此地别有朝廷不成？可要奏请圣人派兵进剿了！谁家的田都不行！”个过了气的老头子，还来装当红偶像？找死！
李二瞬间哑了。
李敬农挥挥手，自有人上来条链子拴了李二，把他确认的田地给空出来充公。
池脩之再次安抚民众：“我在日，便护尔等日。想看我笑话，做梦！如今充公之地，按国法或分或租，有余力之民皆可领。”小农们惊讶得安静了许久，才暴发出热烈的讨论，不用说，又盖楼了。
何县令额上全是汗，嘴唇已经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了。最圆的那个县令就姓袁，对祁高比较信任，此时不得不劝阻池脩之：“府君，这真是祁家的地，府君不与祁太……呃，祁老先生商量商量再说？”
“国法面前，有何可议？”李敬农冷笑着扇着手里的账本儿，扇得袁县令想吐血。他家也有隐田，当然，这是约定俗成的。在李敬农这样的世家子看来，这括隐与隐田根本就是拉锯，为国也好、损公也好，都是不可避免的。他生气的是祁高这土皇帝居然给他们个空衙门，还让个表三千里的表侄来为难他们。这事儿与隐田无关，只与怄气无关。
论起世家的傲气，祁高在李敬农面前根本不够看。李敬农跟池脩之同仇敌忾了。
袁县令还要强辩几句：“荒田嘛，开荒之后不及入册也是有的。”
“此地百年之前，皆是我池家田园，何来荒田之说？与国家，我没话说，谁要来占便宜，哼！”
同志们，你们忘了吗？池脩之他家号称“京兆池氏”，京城周围全是他们家地盘儿。池氏还是全国首屈指的大世家，这个地盘儿就不会小，鄢郡在京城周围，有他家的许田地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家遭了兵祸，人死得差不了，田守不住。但是，从法理上来说，池脩之这是唯继承人……
大家自行想像下吧！
百年之后再回旧宅，看到群耗子在你家作乱，池郎，心情如何？
偷偷告诉大家句，就算是在百年之前，这里有池家庄园不假，咳咳，还有大片的池家隐田……
几位县令抹汗，池脩之权当没看见，冷声道：“各位不必忙着回去了，接下来都随我处处地走，也是作个见证！眼下此事最急！你们县中亦有典签主簿得坐镇，春耕已过，暂无他事，眼下此事最重要！都跟我去看着！”
此时之县，乃是按照户口来设，并不拘泥于面积，平固县的面积很大，池脩之也不介意，骑着马，带着武装匪徒，个村子个村子地走过，按照田亩的少、历年赋役完成情况等标准，忽忽几日，给分派完毕。
池脩之分水顺带括隐也很有讲究，对于祁氏，那是死咬着不放，对于其他世家、土地主，是区别对待地宽容，只要他们的隐户在池脩之能容忍的范围之内，都不会过份追究。识趣的都乖乖把田弄出来，也不说是“自主垦荒”，都按熟田来缴税。国家对官员是有优惠的，即，你做到
160、减赋与括隐 ...
什么级别，就有少田地的免税额，隐田显然是超出了免税额的，已经占过便宜的，就不要装纯洁了，老实缴就是了，权当是为池府君的政绩做贡献了，如果能够借此交好池府君，也算是赚了，没看到老祁已经很惨了吗？
鄢郡的田册户籍上也了数千顷的良田、几千号良民外加若干游民降为的贱籍。我们有理由相信，池脩之会给后者重新做人的机会，让他们参加劳动改造的。真是劳动改造啊！尔等就是太懒太闲！有力气什么事做不得？劳动改造去吧！
为了保证农忙时的用水，这些人的劳动必须给力，必须不能偷懒。为此，池脩之还好心地帮忙他们改造——派监督的，个小吏配个小民，还有军士巡逻。
因事涉自家利益，监督的小农恨不得长出四个脑袋八只手去盯着这些人，免得他们偷懒。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没有！他还约谈了乡老，让他们约束百姓，池府君把话说得明白：“我在日，便还此地日清明！保你们轻徭薄赋！我走了，后来者可不定。若有人逼勒良民，我必以法除之，不论士庶！”
亲，你摆明了车马要干祁高，谁还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吗？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161
161、打蛇打七寸 ...
第天分水之后祁高就得到了消息,这回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是觉得自己占着个天时地利人和,稳坐钓鱼台，怎么着也能耗死池脩之。等第天分完了水,他还坐等着县令来给他通风报信呢，没想到池脩之把县令们给留到郡衙里吃个工作餐顺便开会去了，消息还是他家仆役层层往上通报上来的。
池脩之狠呐！上手就让李二郎签字画押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证人太,连翻供都没办法翻，根本就不是刑求也不是逼迫。池脩之还手握朝廷律令，完全合理合法。换个人,祁高完全可能说是池脩之“酷烈”。可人家上头有人！你这边小报告刚打上去,那边皇帝已经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不是这个样子的。
祁高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了半天，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气得晚饭都没吃。掌灯的时候，祁耜亲自过来请他去吃饭。祁高怒道：“我哪里还吃得下去？！池家小儿都做了什么你知道吗？百年之前，百年之前，可惜现在是百年之后！”
祁耜自己就做郡守，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不过他出身比较好，也比较识趣，总的来说与辖地人民相处愉快。遇上池脩之这样的货，真是让他也想吐血三升。本来吧，他是来给他娘祝寿来的，老人家活年少年了，宁可请假也要在这个时候尽孝。他向老天爷保证，虽然他爹有给池脩之下马威的意思，但是池脩之来的当天，真是他娘的生日！千真万确，根本就是碰巧了，郡上的人都要抱抱祁氏的大腿，沾沾祁氏的世家气，统统跑去祝寿了，怪得了谁呢？
要是池脩之早点登门拜访，也就没有那么的事情了。老爷子的品级在那里摆着呢，分明比他高啊！你个小辈，尊老爱幼点有什么不好？非要扛上！
听到池脩之括了他的隐田，祁耜的心都在滴血！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去年进京的时候，池脩之就那么坐在新君旁边的样子来了。如今又说出百年之前的话来，明显的是下了决心的，这个刺儿头不好惹！私怨永远比公事难妥协。祁耜飞快地作出了判断，希望能够劝说父亲退步海阔天空。你退了，说不定还能有点下场，硬扛上去，就没有然后了。
祁高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此时让，我祁氏脸面扫地矣！”
祁耜对于池脩之这手也是毫无应对之策：“这小子才这么点儿年纪，他怎么就能这么损呢？”历来括隐，都是能够得到中央支持的，别看朝上许人家的隐田比祁氏的都，但是只要提括隐，他们还是会支持的。要是有这样的好办法，我……我也不敢用啊！没错，祁府君知道了也不敢用，因为他是世家出身，哪怕是个小世家。不比池脩之，基本上就是光棍儿条，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想通过他亲戚搞掉他都不可能。
他那个彪悍的媳妇儿压根儿就不是个会拖后腿的存在，池脩之想干啥就干啥，想杀人他老婆给他毁尸，想放火他老婆给他灭迹，想砍人他老婆帮他磨刀，全方位的。他那个岳父，你要是能搞掉郑靖业，还愁干不掉池脩之吗？
祁耜只好柔声细气地跟他爹摆事实讲道理：“以往那些人，或是能力有限，或是朝中无人，又或是不够刚强，池脩之三者兼备，阿爹且忍这时罢。似他这样的人，不过是下来圈混个资历而已，郑相公两子，不就是这样么？”
祁高捶着桌子道：“忍要忍到何时？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要我忍？”
“阿爹难道会有其他的办法？这位府君自从来了之后就没闲着，如今都在传着府君与夫人体恤小民的话呢。再说，”顿了顿，“府君手里有账，京中户部也存着田亩户籍本册，李二郎这些傻子，还签字画押了。他还公然说，那是咱们家的田，幸而池脩之没有咬住这点不放，否则情形只会坏。”
贪污的晒手表，被包养晒干爹，还拍照留念、被人截图转发，你不傻x谁傻x？
祁高怒道：“他不签，池脩之就敢不给水！”我的田哟！“池脩之这小子太坏了！居然不事先说声，就这么把人给蒙了！”
祁耜忽然心中动：“若是接下来都不签，闹将起来……”世家里，人品低下完全没下限的人也不在少数。都说掐女人掐得最凶残的定是女人，同理，最了解官员弱点，踩官员踩得最凶残的，也是官僚。当官的最怕什么？辖区内出恶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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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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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贞介耿直，参加过“大考”是先帝比较看好的人。为人也有缺点，就是太“独”了，是以直做着个县令，死活升不上去。他所在的县算是七县里情况比较差点的，主要就是土地不够肥沃，所以世家的土地算少的。阮县令又是个好官，括隐比较给力，类似和情况比较少。其他丰饶的县呢，隐田较，上下，他的考绩居然能与他县持平。祁高也是拿他没办法了，俗语说得好“无欲则刚”，阮县令不为升官二不为求财，就是勤勤恳恳地做事，先帝那里还挂过号的，地方油水还不，遇上这么个人，真是鬼也发愁。
这是个池脩之希望能够收为己用的人，至少阮县令直在努力的事情对池脩之有利，必要的时候池脩绝不吝啬去回护他。阮县令本人不太适合在这个大环境下做高的地方官，还要打听下他的子侄，如果有合适的人，池脩之也打算推荐他出仕。
见说话的是骨头县令，池脩之的语气也和缓了不少：“可是先尽着急需的贫户？虽说是要视同仁，也要留心不使贫者衣食无所倚，化作流民。”
阮县令严肃地答道：“府君放心，下官向留意贫弱。且今年府君下令蠲切苛捐杂税，百姓生活比往年会好很，只要用力劳作，日子总是能过得下去的。”
池脩之满意地点点头，复问其他六令：“诸位呢？也是如此么？诸位是亲民官，可要着意抚民才好。”
几人回答得点乱糟糟的：“自当如此。”
池脩之好像满意了，“不能断了他们的生计，见死不救，使良民沦为流民，良田被抛荒啊！”啧，当我不知道啊？如果真遇到凶残括隐的官儿，世家也不好硬扛，这样的官儿人家占着正理儿，有的名声还特别好，很容易被关注，到时候传得天下都知道，很影响世家名声的。这个时候，世家就要退让，吐出部分的田地来。
这个吐也是有讲究的，肯定不会是自首，说我白占了国家的便宜，把本该给国家交税的人啊田啊都拢到我名下了，让他们给我干活、交给我保护费。而是用“垦荒”的名义。即，本来这是块田没错，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被“抛荒”了，现在又有人来开垦。这样既逃了惩罚，还能逃税。
国家有规定，奖励垦荒，凡开垦荒地的，开始三年不收税或者少收税。遇上冤大头皇帝，可能五年不收税。三五年过，你还是不是县令都是两说呢，到时候再伪称“抛荒”，这块地再从国家的田册上被删除，实际上则是已经又回到世家的口袋里了。
160、减赋与括隐 ...
神马？池脩之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官方回答：投诚小吏汇报的。私人回答：大舅子们告诉人。诚实地回答：同学们难道忘记了吗？池家祖上就是最大的世家之，度还是领头羊，专干这个的。即使到了本朝势力不行了，依旧还是出了几代小官的。还有，池脩之他老婆，名下可也有不少隐户来的。
当然，池氏夫妇自以很厚道，自家能赚了钱之后，就很少做这样挖国家墙角的勾当了。池脩之也知道凡事不可能做绝，只要在定的范围之内，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当然，祁氏除外，祁高的谱摆得太高了，池脩之对这样的装x货就个办法：打到死为止。
众县令又七嘴八舌地应了声：“是。”心中不免吐槽几句，你丫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把大家叫过来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啊？把咱们的油水给砍去大半，还要让咱们干活？你也太嚣张了吧？可正如何县令所想，他们还真是拿池脩之没办法。池脩之要拿祁高作伐子，土鳖们没有响应的。想跟池脩之对着干，同样没有人敢当出头鸟。
先挨着吧！
池脩之又来刺激人了：“先前说过水源的事情，我想过了，断没有我在堂上高坐，让你们跑断腿的道理。本府既为尔等上官，也当担起责任才好。水源的事情，我已知之，从今日起，本府与尔等跑遍全郡七县，把水源给分好了，到了用水之时，按分好的来！谁乱吾法，吾以刑待之！”
哈？吓死人了！几个县令都觉得池府君真是太天真了，你现在分好了，到了用水量大的时候，逼急了谁跟你讲道理啊？不能明着弄，还不能暗夜里偷水吗？到时候你能弄得了吗？往年都要靠诸如祁氏这样有威望的人调解才能少打几架，你这样能解决问题吗？如果预先分水能解决问题，咱们早做了好吗？这么年，这么些人做过县令，总有几个会想到这个办法，真以为谁是傻子吗？最后还不是年年打，年年要调解？
心里想着，嘴上还要说府君高义、府君爱民，然后何县令就小心地道：“只怕小民顽愚，现在分好了，以后他们还是要打闹的，岂不是白费力气？”
池脩之道：“我自有办法。”
以为他不知道什么是“调解”吗？带路党是个历史名词好吗？小吏们早解释过了。可池脩之不在乎！
祁氏的威望如何来的？在世卿世禄，在直有权！说白了，这威望就是权！除非你是聪明的阿凡提，没权没钱但是有口碑——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然谁听你的啊？
池脩之就是要拿祁氏来立威，小狗小猫的他还不希罕去收拾呢。
至于百姓殴斗，只要你能压得住他们心里的恶，这些人本性还是向善的。
池脩之起身道：“走吧，就从平固县开始，今天办得利索点儿，还能赶上回来吃午饭。正好你们都在，起作个见证！”说完，护卫、衙役已经整队待发了。李敬农、郑德俭人捧着本账，跟着起走。
县令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决定围观下，既是有个准备了，如果想打小报告，也有第手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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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都有马骑，很快就到了最近的村子，七县令看，心道，这小子真坏！可不是，田界上已经搭起了个简易的凉棚，相邻的两村乡老还有土地主已经被叫了来！周围还聚了很围观群众。两个村子都不算小，但是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千号人，何况来的还不是全部。衙役和护卫维持起秩序来虽然累些，倒也不太难。
等池脩之带着县令们到了，次性看到这么的官员，小民心中略怯，虽然还叽叽喳喳议论着，却比刚才还好管理些。池脩之就收获了许偷跑过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爱慕的目光，不过他全当没看见。
八人坐定，衙役拿着棍子敲地，让众人肃静，池脩之扬扬下巴。衙役上前宣读府君又条仁政：“每年争水必有殴斗，死伤惨重，不忍卒睹。上天有好生之德，为免惨祸再生，特为各户预分用水之例。开渠之后，各依例而行，有违者法必不容。”
底下片嚷嚷，什么“他们村抢过我们村的水”、“你们也不是好人，还打伤过我们的人”、“你最ws了，趁着半夜偷水”、“你还半夜放狗咬人呢”。吵作团，吵着吵着就有脾气暴的要卷袖子开片了。
衙役们再次维持会场秩序，再次宣讲：“过往不究，自今日起，再有乱法者，严惩不怠。”
下面是宣读用水政策，东村，有田若干亩，西村有田若干亩，其中上等田少、中等田少、下等田少，又各有少人口，如果没有意见，让各田主来签名确认。确认之后，才是按份分水。
这只是念名单，没问题。两村乡老捻须点头，土地主们也挑不出毛病来，各各上来签名。
忽然有道声音道：“我等亦有田，为何没有我等之名？”
郑德俭在京里出门都有狗腿子代为喝道，现在自己只好扮回狗腿子：“你是何人？”
“李二。”
“哦，”郑德俭应了声，跟李敬农各翻翻手里的烂账本儿，与池脩之对了眼，也拿出张纸来，“识字儿么？”
“认得几个。”
“你也签名。”提笔在纸上添了李二的名字，写作李二郎，有田若干顷，在什么地方，属良田，需用水。
李二郎识得几个字，看写得没错，末尾还画了条线，标上本页只有这么字。李二郎写了个还能认得清的名字，又按了个手印儿。郑德俭提高声音问：“还有有田而没有签过名的吗？”心里泪流满面，堂堂相府小郎君，尼玛干起吆喝的活计来了！
须臾，又出来些人，称自己也有田，也要签名分水，郑德俭也填了单子，让他们挨个儿签了名。接着，郑德俭和李敬农就抱起账本儿跑到层层护卫中间了。县令们不知道池脩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瞪大了眼睛看下文。
下文？下文就是问李二等人：“尔等俱非编户齐民，尔等所说之田也不在州府田册！尔等何人，因何强占民田？！”没收，统统没收。
池郡守开始查户口！池府君是来分水的不假，可没说不可以顺便查查户口啊？池府君在自己的地盘上公干，遇到违法份子，抓起来收拾那是责无旁贷的。
把柄拿到手，你等死吧！补钱缴税？那是轻的！你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这田是熟田，就是开垦了许年的良田，早过了免税期了，你还隐瞒，这是犯国法的！你人也不在名册，是不是逃犯呀？
你这样的，田得收回，人得坐牢！牢房欢迎你，为你开个单间～
接着衙役们再次宣传府君的政策：“府君仁德为念，蠲切苛捐杂税！若的为流民而垦荒者，今日登籍，所垦之地各归各人，按时纳赋，按季服役，按田分水。”
池脩之为何减赋，为的就是现在！
你以为小民很傻么？他们为什么捧着田拖家带口地当黑户？还不是国家收税太高，征发又，实在忍不了了，才送上门去当隐形的奴婢的。说穿了，还是利益的问题。因世家收的税比国家略低，征发也低，世家又不用备边！连修桥铺路挖渠，都是国家出大头。世家的力役少。对于小民来说，终生可能走出不出生长的村子，是不是良民，在乡下地方，真没什么讲究。周围还是那么些人，日子还是那么过，谁也没巴望着能有大的出息。相反，靠着世家，如果世家宽容点，还能选择聪明的孩子去教养，当郎君娘子的跟班，过上好的生活，这些是土里刨食刨不出来的。
眼下，池脩之把税赋给减了，征收的比例低于世家，就能吸纳出大批的小民。当然，当时还是有人有疑问的。
“府君之策能长久吗？”问话的是已经签了名的个中年人，脸上沟壑纵横，看起来颇为沧桑。
“郎君青春几何 ？”
“我，小人，年四十。”
“我年二十，郎君有生之年，如遇报负，可来寻我！”
池脩之言既出，众皆哗然！问话的中年人，在池脩之的目光之下，哆哆嗦嗦地登记了！
庶族地主家里亦有隐田，只是没有士族那么罢了。他们不拜会池脩之。就是因为府君总是要走的，祁氏却是扎根地方的。不太敢挑衅啊！除非逼到定程度上，那不是揭竿而起也差不了，反抗世家，都是把脑袋挂腰带上的买卖。
所以门吏才听世家的，所以百姓畏吏甚于官，所以百姓听世家的。世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吏，也是扎根乡土的存在。
李二急了：“郎君怎么能收他人之田？！我等这本是祁家的田！入没入册府君与祁太府说去！”他是祁氏的庄头，登的是纳到祁氏名下的田。如果户小农，捧着田到世家名下，时间太久，可能就会混同。最后通过各种操作，并成大块田，小农也成了家仆，主人家再选庄主进行管理。
池脩之冷笑道：“你这话可敢到堂上说？不在田籍，就是隐田！是夺国之税而肥己，损公肥私，本府正要参他！”声音很是冷厉，“我自京中来，京中太府却不是姓祁的，难道此地别有朝廷不成？可要奏请圣人派兵进剿了！谁家的田都不行！”个过了气的老头子，还来装当红偶像？找死！
李二瞬间哑了。
李敬农挥挥手，自有人上来条链子拴了李二，把他确认的田地给空出来充公。
池脩之再次安抚民众：“我在日，便护尔等日。想看我笑话，做梦！如今充公之地，按国法或分或租，有余力之民皆可领。”小农们惊讶得安静了许久，才暴发出热烈的讨论，不用说，又盖楼了。
何县令额上全是汗，嘴唇已经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了。最圆的那个县令就姓袁，对祁高比较信任，此时不得不劝阻池脩之：“府君，这真是祁家的地，府君不与祁太……呃，祁老先生商量商量再说？”
“国法面前，有何可议？”李敬农冷笑着扇着手里的账本儿，扇得袁县令想吐血。他家也有隐田，当然，这是约定俗成的。在李敬农这样的世家子看来，这括隐与隐田根本就是拉锯，为国也好、损公也好，都是不可避免的。他生气的是祁高这土皇帝居然给他们个空衙门，还让个表三千里的表侄来为难他们。这事儿与隐田无关，只与怄气无关。
论起世家的傲气，祁高在李敬农面前根本不够看。李敬农跟池脩之同仇敌忾了。
袁县令还要强辩几句：“荒田嘛，开荒之后不及入册也是有的。”
“此地百年之前，皆是我池家田园，何来荒田之说？与国家，我没话说，谁要来占便宜，哼！”
同志们，你们忘了吗？池脩之他家号称“京兆池氏”，京城周围全是他们家地盘儿。池氏还是全国首屈指的大世家，这个地盘儿就不会小，鄢郡在京城周围，有他家的许田地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家遭了兵祸，人死得差不了，田守不住。但是，从法理上来说，池脩之这是唯继承人……
大家自行想像下吧！
百年之后再回旧宅，看到群耗子在你家作乱，池郎，心情如何？
偷偷告诉大家句，就算是在百年之前，这里有池家庄园不假，咳咳，还有大片的池家隐田……
几位县令抹汗，池脩之权当没看见，冷声道：“各位不必忙着回去了，接下来都随我处处地走，也是作个见证！眼下此事最急！你们县中亦有典签主簿得坐镇，春耕已过，暂无他事，眼下此事最重要！都跟我去看着！”
此时之县，乃是按照户口来设，并不拘泥于面积，平固县的面积很大，池脩之也不介意，骑着马，带着武装匪徒，个村子个村子地走过，按照田亩的少、历年赋役完成情况等标准，忽忽几日，给分派完毕。
池脩之分水顺带括隐也很有讲究，对于祁氏，那是死咬着不放，对于其他世家、土地主，是区别对待地宽容，只要他们的隐户在池脩之能容忍的范围之内，都不会过份追究。识趣的都乖乖把田弄出来，也不说是“自主垦荒”，都按熟田来缴税。国家对官员是有优惠的，即，你做到
160、减赋与括隐 ...
什么级别，就有少田地的免税额，隐田显然是超出了免税额的，已经占过便宜的，就不要装纯洁了，老实缴就是了，权当是为池府君的政绩做贡献了，如果能够借此交好池府君，也算是赚了，没看到老祁已经很惨了吗？
鄢郡的田册户籍上也了数千顷的良田、几千号良民外加若干游民降为的贱籍。我们有理由相信，池脩之会给后者重新做人的机会，让他们参加劳动改造的。真是劳动改造啊！尔等就是太懒太闲！有力气什么事做不得？劳动改造去吧！
为了保证农忙时的用水，这些人的劳动必须给力，必须不能偷懒。为此，池脩之还好心地帮忙他们改造——派监督的，个小吏配个小民，还有军士巡逻。
因事涉自家利益，监督的小农恨不得长出四个脑袋八只手去盯着这些人，免得他们偷懒。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没有！他还约谈了乡老，让他们约束百姓，池府君把话说得明白：“我在日，便还此地日清明！保你们轻徭薄赋！我走了，后来者可不定。若有人逼勒良民，我必以法除之，不论士庶！”
亲，你摆明了车马要干祁高，谁还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吗？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161
161、打蛇打七寸 ...
第天分水之后祁高就得到了消息,这回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是觉得自己占着个天时地利人和,稳坐钓鱼台，怎么着也能耗死池脩之。等第天分完了水,他还坐等着县令来给他通风报信呢，没想到池脩之把县令们给留到郡衙里吃个工作餐顺便开会去了，消息还是他家仆役层层往上通报上来的。
池脩之狠呐！上手就让李二郎签字画押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证人太,连翻供都没办法翻，根本就不是刑求也不是逼迫。池脩之还手握朝廷律令，完全合理合法。换个人,祁高完全可能说是池脩之“酷烈”。可人家上头有人！你这边小报告刚打上去,那边皇帝已经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不是这个样子的。
祁高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了半天，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气得晚饭都没吃。掌灯的时候，祁耜亲自过来请他去吃饭。祁高怒道：“我哪里还吃得下去？！池家小儿都做了什么你知道吗？百年之前，百年之前，可惜现在是百年之后！”
祁耜自己就做郡守，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不过他出身比较好，也比较识趣，总的来说与辖地人民相处愉快。遇上池脩之这样的货，真是让他也想吐血三升。本来吧，他是来给他娘祝寿来的，老人家活年少年了，宁可请假也要在这个时候尽孝。他向老天爷保证，虽然他爹有给池脩之下马威的意思，但是池脩之来的当天，真是他娘的生日！千真万确，根本就是碰巧了，郡上的人都要抱抱祁氏的大腿，沾沾祁氏的世家气，统统跑去祝寿了，怪得了谁呢？
要是池脩之早点登门拜访，也就没有那么的事情了。老爷子的品级在那里摆着呢，分明比他高啊！你个小辈，尊老爱幼点有什么不好？非要扛上！
听到池脩之括了他的隐田，祁耜的心都在滴血！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去年进京的时候，池脩之就那么坐在新君旁边的样子来了。如今又说出百年之前的话来，明显的是下了决心的，这个刺儿头不好惹！私怨永远比公事难妥协。祁耜飞快地作出了判断，希望能够劝说父亲退步海阔天空。你退了，说不定还能有点下场，硬扛上去，就没有然后了。
祁高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此时让，我祁氏脸面扫地矣！”
祁耜对于池脩之这手也是毫无应对之策：“这小子才这么点儿年纪，他怎么就能这么损呢？”历来括隐，都是能够得到中央支持的，别看朝上许人家的隐田比祁氏的都，但是只要提括隐，他们还是会支持的。要是有这样的好办法，我……我也不敢用啊！没错，祁府君知道了也不敢用，因为他是世家出身，哪怕是个小世家。不比池脩之，基本上就是光棍儿条，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想通过他亲戚搞掉他都不可能。
他那个彪悍的媳妇儿压根儿就不是个会拖后腿的存在，池脩之想干啥就干啥，想杀人他老婆给他毁尸，想放火他老婆给他灭迹，想砍人他老婆帮他磨刀，全方位的。他那个岳父，你要是能搞掉郑靖业，还愁干不掉池脩之吗？
祁耜只好柔声细气地跟他爹摆事实讲道理：“以往那些人，或是能力有限，或是朝中无人，又或是不够刚强，池脩之三者兼备，阿爹且忍这时罢。似他这样的人，不过是下来圈混个资历而已，郑相公两子，不就是这样么？”
祁高捶着桌子道：“忍要忍到何时？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要我忍？”
“阿爹难道会有其他的办法？这位府君自从来了之后就没闲着，如今都在传着府君与夫人体恤小民的话呢。再说，”顿了顿，“府君手里有账，京中户部也存着田亩户籍本册，李二郎这些傻子，还签字画押了。他还公然说，那是咱们家的田，幸而池脩之没有咬住这点不放，否则情形只会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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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高怒道：“他不签，池脩之就敢不给水！”我的田哟！“池脩之这小子太坏了！居然不事先说声，就这么把人给蒙了！”
祁耜忽然心中动：“若是接下来都不签，闹将起来……”世家里，人品低下完全没下限的人也不在少数。都说掐女人掐得最凶残的定是女人，同理，最了解官员弱点，踩官员踩得最凶残的，也是官僚。当官的最怕什么？辖区内出恶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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