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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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是,如果这个法是恶法,就坏菜了。考试取人,比推荐科学,但如果考试的内容不正确,比如,考这几张纸里的东西。理解不深刻不给做官,怎么样?
郑琰觉得,这几页纸代表的是深层次的黑暗。些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又被翻了出来,如果照着推广下去,大概最后就该是女人裹脚、男人变受吧?
她仿佛看到了幅画,半盛唐半晚清的对拼,从万国来朝恨不能生中华国,到八国联军谁都能踩两脚。
不是败在科技上啊,是败在思想的阉割。
不好意思,激动了,这孩子以前爱国主义教育学得太好了。
郑琰比郑靖业还重视这几页纸:“请阿爹明示,何人有此议,现在又有少人知道这个?”
郑靖业很简明扼要地解说了回。
这就不好办了,如果梁横同学到处讲学,宣扬理论,相信很快就会聚起批信徒吧?
不料郑琛却道:“那便好!他还成不了势。”
郑琰反对道:“可不好说,单就夫为妻纲,你不乐意?美死你!”
郑琛哑了。
郑靖业摆手:“你们知道就罢了,散了罢。”要是时半会儿就能商议出个结果来,郑靖业也就不用这么惆怅了。
郑靖业后悔了,他想杀了梁横。这个祸害!他越想越不对劲儿,虽然他也是依靠皇帝的,但是却不想当皇帝跟前条狗。还有,梁横这样心狠,其志不小,自己是宰相,恐怕是他的目标吧?或者说靶子?此人不得志便罢,旦有机会,必须会垂涎于首相之位的。这样个急于表现自己的人,这回被忽悠走了,定还会找机会出差的!
不知道现在动手还来不来得及?就算这论述泄漏出去也没什么吧?世家急,会想梁横去死吧?
郑琰还是有办法的:以舆论对抗舆论!迅速抢占话语权!普及教育,开启民智!可以打造个士人集团,不是么?“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郑琰落后点,留下来想与郑靖业说话,正要说话,不期然看到了郑靖业显得冷酷的表情。郑琰对上父亲的眼眸,突然福至心灵。
“阿爹……”郑琰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口气也能用‘弱弱的’来形容。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郑琰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这是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上位者,是杀出血路登上权利顶峰的人。心头颤,低下头来。她本能地感到害怕,或许没猜到郑靖业要做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好事儿,这股杀气,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杀气”了。杀气不锋锐,只是让人胆寒,郑琰汗毛都竖起来了。
却听郑靖业道:“你是个聪明孩子,有些事情我总不想让你沾染,总想着,阿琰少知道点吧,她会过得快活些。”
郑琰大气也不敢出,亲生父亲的气势,让她感到陌生。郑靖业应该是慈祥的,她还记得,小时候郑靖业还给她梳过头发。现在还会跟池脩之斗气。郑靖业现在的面孔,让她很不适应。
“阿爹。”郑琰又叫了声。
郑靖业是有责任感没错,对于梁横的理论他也不喜,认为这是与正确的道理相悖的,是要掐死的,最好不要有人去理会。但他会取舍,在权衡利弊之后,他决定,即使让皇帝知道有梁横这档子事儿,也要弄死这货!当然,他的手要干净,可以让世家去做嘛!都不是好鸟,你们咬去吧。再咬,我也是宰相。或者,世家赢了,自己能跟皇帝走得近点呢?
郑靖业甚至很快发现了梁横理论的缺陷:人!治国是需要人才的,哪怕不是人才是奴才,也需要这样群监工。从哪里来?世家,肯定不是皇帝首选。用什么人呢?郑靖业笑了,这就是他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方了,他的选官方法,考试,至少能够选出适用的人,至于人品,就不好保证了。他甚至可以向皇帝建议规范考试内容,考忠君爱国,啧啧,这些人会感念他辈子的!
咦?不对,如果梁横没有人,他就成不了事,必死无疑。啧啧,也好,就让这小子蹦跶吧,到时候我还来收拾残局。你们都是坏人,我是
127、有没有良心 ...
好人。
嗯,郑靖业的“读书人的良心”被狗啃了。“不要说了,你只当不知道这回事儿,梁横是会祸乱国家的,我为宰相,要澄清天下,梁横必死。”
“世家日衰,除梁横,又有梁横,杀也杀不完,那样只能造就个圣徒。”郑琰承认,自己有些虚张声势。
郑靖业声音里透着冷酷:“你还是个小孩子呀!跟你先生个样儿。人死了,就由别人说了,再也没办法辩驳了。”
个敢于设计太子的人,被人用“你很傻很天真”的眼神看着,郑琰点也不想抗议,只是低声讲道理:“千秋功罪后人评说,可是,如果后人被养成傻子了呢?”
“终有聪明人的。”
“……阿爹找我们来,原本,不是为了这个吧?不然,就不会让我们知道了。”郑琰不知道自己的胆子原来这样大的。
郑靖业道:“我只是刚刚才想明白了些事情而已,唉,只怕你那个傻先生是会意孤行抗争的,说不得,说不得,也要帮帮他……”声音低了下去。
郑琰松了口气,抹了把汗,她爹身上的杀气好像没那么浓了。“阿爹,我想,嘴在别人身上,只要圣人有需要,总有人会为他想出这些东西来的。或者,新君、后世之君,终会有人能想得到的。只是,”郑琰压低了声音,“愿为国士,不愿为人奴的人还是的,如果……”郑琰鼓了鼓勇气,“人人都识得字,都明白道理,即使有人会信歪理,终究是明白的人。”
郑靖业开怀大笑:“阿琰胸襟,男子不及,”你这盘棋下得够大的,“我以前总是遗憾,恨你不身为男儿,今天看你这样有见识,觉得你还是女子好。眼光太远了,为人太无私了,那是魏静渊啊!我的阿琰,不要这样。”
郑琰默,慢慢扯出个暖暖的笑来:“我去看看阿娘,缺了这么些人,阿娘该问起了。”
“起去吧,”郑靖业牵起女儿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大手牵小手,慢慢地走在石子路上,“小孩子不要想太,想想明天怎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吧,天下大事,你爹不是不明白,毕竟,咱们家还要延续下去吧。”
“嗯。”
“路要步步地走,事缓则圆,对不对?”
“嗯。”郑琰跳过颗小石子。
“那个梁横,让他活着就是,就他个人,也兴不起大的风浪。也好给大家提个醒儿,趁我们还有把子力气,先做防范。”
“嗯嗯。”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郑靖业的奸臣形象被我彻底定型了,阿米豆腐~
切身感受下政治的冷酷吧,郑七小朋友。
嗯,大家都是明白人儿,知道皇帝对于梁横的建议很难不动心。但是,想要拦皇帝的想法,很困难,所以,大家都憋屈了。有威胁的不是梁横,是理论啊,望天。
ps:对于中古史上君臣父子,其实都是有权利义务的,为君的不是全部的权利,臣也不是仅有义务的哟。大约成书于宋代的《三字经》里说“君则敬,臣则忠”,皇帝要对得起大臣,臣下才会对皇帝忠心。完全不是后来的“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顾益纯对梁横的态度偏软,这才是正常人的态度。
郑靖业对梁横的态度矛盾,主要是因为梁横是个威胁,但是眼下又是虾米,还没有蹦跶。如果梁同学真的蹦到郑靖业面前,郑老奸是不会手软的。想干掉梁横啥的,其实是在高位呆得久了,而且吧,郑靖业真不算什么好人,黑心的事也不是没干过,正常正常哈。庆林长公主想弄死梁横,那也是因为顺手啊。
128
128、追封很艰难 ...
奸臣的真面目事件告段落,或许是逃避,或许是真的弄懂了些事情,反正郑琰没再提这事儿,也没有试图去劝她爹什么,或者跟这个奸贼划清界限什么的。好歹也不是真的温室小花,哪怕不是穿的,都没有这么天真的好吗?
在郑琰看来,梁横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然而要人命什么的,也确实让她时不好接受就是了。在郑琰的立场上,不可能反对她爹什么。幸而她爹好像放弃了过于简单粗暴的方法,改耍阴险毒辣的手段了……
大概,这就是政治吧。
只要现在别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她就能接受——郑琰觉得自己也快要变成政客了。
调整了下受冲击的心态,郑琰继续过她的日子。皇帝家的儿子女儿结婚的大把,她也要跟着讨杯喜酒喝的。皇帝老年人爱热闹,下令在京的,凡五品以上的都要参加他家儿女的婚礼,郑琰不幸躬逢其盛,也要在大夏天的搞连谊活动去。
马上就是安康公主萧令妍的新婚之喜了,十九娘萧令妍下嫁庆国公的儿子齐骧,跟郑家算是拐弯拐角的亲戚了——郑家长孙郑德兴没过门儿的媳妇就是齐骧的同母妹。
新娘子出嫁前,不但娘家女眷要聚在起说话,便是闺蜜也要聚聚,来个告别单身的茶话会。郑琰也算是萧令妍的闺蜜之了,这个身份略有些莫名其妙。坦白来说,郑琰不大喜欢跟皇室公主们搞在起,庆林长公主那是个例外。就是在给庆林长公主做媒之前,她跟庆林长公主相处得也不太。
虽然本朝对公主的管制宽松,萧令妍姐妹也常会出来玩,却并不是找郑琰,她们另有个圈子,在这个圈子里,公主郡主满天飞。有时候郑琰甚至会恶意地想,每到皇帝换届前后就会有人造反,然后被清洗,是不是因为控制人口的需要?
郑琰与萧家姐妹平均个月见那么两次面,有时候还划不到个月见次,萧令妍跟她妹妹萧令娴还就喜欢跟郑琰聊天儿,这不,出嫁前还要把人捞过来说话。公主们聊天儿,内容比起别人家的婚前话别是点儿也不劲爆的。别人家都是大力教导要尽量黄暴,不让人小瞧,弄死敢三心二意的老公。公主们对话就简单了,寒暄声:“驸马要是不乖,有什么要帮忙的,招呼姐妹们声。”然后就是闲聊。就这句话,还是作为长辈的庆林长公主随口这么说的,说完她就撤了。萧家的女儿,还用得着别人帮忙吗?长辈说说就算了,平辈这样说,算是侮辱,是小瞧十九娘的战斗力。
郑琰满脸黑线:招呼个毛线!你们个人的标配就有上百的甲士护卫好吧?尼玛这二十个公主,全招呼上了,攻打皇宫都能引起骚乱了好吗?哪个驸马撑得住啊?所以才不用教导黄暴,是吧?是吧?
萧令妍左手边是她妹子二十娘萧令娴,右手边就是郑琰。这让二十娘萧令媛极度不爽,刷就给了郑琰个白眼。萧令媛对郑琰的讨厌来得莫名其妙,就像萧令妍、萧令娴姐妹莫名就很喜欢郑琰样。萧令妍还说道:“近来你少往宫里来了,往日到宫里来,我们也不定能见着,你这不来,越发见得少了。我们出去,你又做学问去了,难不成还要定国安天下不成?”
郑琰道:“我这不是给扣在家里了么?什么做学问啊?我就奇了怪了,小时候我学得分明不坏,现在越来越弄不懂了,打发时间罢了。就是公主,这年来也被管束得厉害吧?”
萧令娴道:“十九娘是要下嫁,你呢?”萧令妍跟着道:“我看她也快了~”
“这分明是十九娘要嫁了好吧?”
萧令娴对她姐姐挤眼睛:“难道不是打着做学问的幌子,等你的池郎去拜见先生的时候,嗯嗯?”
郑琰颊上红:“我才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呢,哎呀,不对,今天该说的是十九娘。”
萧令娴指指萧令妍:“这下,你的驸马是她,”指指郑琰,“侄媳妇的哥哥,你可矮了辈儿了。”
萧令妍道:“咱们各论各的!我只认与七娘为友的。”
郑琰分外不解,她感觉得出来,这姐妹俩对她是真心喜欢,可是为什么呢?
这也是萧令媛不解的地方。
闺蜜们走了,姐妹们还有留下来的,萧令媛是憋得狠了,非要问下不可。她记得是姐姐好日子近了,不好扫兴,故而今天没有针对郑琰。特意留了下来,问萧令妍:“十九娘与二十娘对郑七好生亲切。”
萧令妍还没说什么,萧令娴先说了:“是呀!七娘生得好看,性子也好,不会闹别扭的个人。看着她,我心情也好。看就喜欢。”
萧令媛睁大了眼睛:“你这说的什么话?郑七不过是宰相之女,游于公主之中,这样狂傲,你还瞧她好?”
萧令妍戳了下萧令娴的背,对萧令媛道:“何必这么较真呢?往好里想,这样不拘小节肯跟你玩在处的人,还有几个呢?哎~”双掌合,“我倒有件事情要问你——昭仁殿使人送我套首饰,看着还不坏,说是将要下嫁的公主人人有份的,你的好日子也快到了,得了么?”岔开了话题。
果然萧令媛问:“十九娘得了什么样的?我看看。”
萧令妍与萧令娴互相使了个眼色:就知道她会这样。
萧令媛生得不坏,打小爱掐个尖儿好个强,姐妹里爱出个风头,谁比她略好点儿,她就不乐意。与她年纪相仿的姐妹是最大的受害者,这么些年也总结出了她的个性了。公主是个奇特的群体,有着不少共同的特点。既然庆林长公主爱记仇,萧令媛爱记仇,没道理她们的姐妹们就都不记仇了。死丫头,总有天要你好看!
郑琰与公主们又没啥利益冲突,她又是个疏朗的性子,跟李俊这样与郑靖业相看两相厌的人都能混到起喝酒的,对于饱受小心眼儿姐妹折磨的两位公主来说,实是可爱得无以复加了。真像二十娘说的“看着她,我心情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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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子沉得很快,而且没有扩散到外网,郑琰完全不知道她又被拎过来挂了回墙头。
记起过生日的时候她收了许礼物,而给诸王公主结婚的贺礼却是杜氏给出的,不过萧令妍姐妹与她关系算是公主里面比较好的,庆林长公主也对这两个侄女儿比较亲近。郑琰就琢磨着走动下吧,个朋友条路,这俩也不像是没事就造反的人。郑琰就开始翻腾她的存货了,找来找去,并没有特别合意的,只好理直气壮地去坑了李俊两幅字来凑数。
萧令妍与萧令娴收到贺礼却是非常开心的,李俊人是不靠谱了点儿,他的字却是相当靠谱的!
萧令妍结婚当天,萧令娴拉着郑琰的手道:“你真是费心了,醉李的字,可不好弄呢。”那就是个疯子,不定什么时候抽风,把自己写完了的字就给烧了。
“你也说他好酒了,却忘了我别的本事没有,偏能弄二两糟酒。”
萧令娴抿嘴乐:“反正这字我喜欢,人就算了。”
郑琰的女伴们几乎没有能够参加这样的宴会的,她五嫂、六嫂看她与萧令娴相谈甚欢,干脆就把她托付给萧令娴了。个表姐、个堂姐,两人相托,萧令娴就差拍胸脯保证了:“放心吧,七娘就交给我了。”
与郑琰说些悄悄话,小声问郑琰:“你也快及笄了吧?你与你们家池郎,什么时候大喜啊?我也好凑个热闹。”
郑琰也小声道:“让他与我爹磨去。”
“让个年轻人磨当朝首相去,你也够坏的了,以后准儿吃不了亏。”
“那是。”
叽叽喳喳间,被个声音打断了:“你们两个小货,说什么,这么热切?”
萧令娴耳朵抖,这声音好熟,郑琰嘴角抽,怎么又是她?
来的是荣安公主,这位是大家的老熟人了。萧令娴腹诽:尼玛聊个天儿都聊不痛快,姐,您别来了行不?郑靖业再疼郑七,也不会因为你对他闺女好,就出死力顶着燕王当太子啊。六郎(燕王)都叫阿爹埋汰得不成人形了,畜牲都骂出来了好吗?
郑琰腹诽:大姐,您这些日子出镜率太高了,我hold不住呀!
腹诽归腹诽,还要非常热情地与荣安公主打招呼:“说今天新娘子很好看呢。”
荣安公主是个不肯气馁的女人,燕王被骂了又怎么样?事情又不是燕王做的,查无实据的事情,想不相信就可以不相信。只要群臣力拥戴燕王,皇帝也不能无视“民意”。至少,晋王已经被事实证明是个糊涂蛋了,荣安公主正琢磨着怎么把同样的评语往魏王身上引,这样就只剩下燕王最有竞争力了。
与郑琰打交道,只是顺手。对郑琰和颜悦色,也只是向郑氏表明个态度。说起来杜氏是最好的表达对象,但是这样的人总是会油盐不进,缺口不好打开。荣安公主是记起郑琰不好惹来了,然而她却想,个小少女,再不好惹也比杜氏这样的老姜好打交道,容易套话。
唉唉,她遇到了最难啃的块骨头。
郑琰知道荣安公主的目的,她的模式也切换得很快,很快乐地问荣安公主:“您看过新娘子了么?真是盛装啊!”
荣安公主道:“公主出降,都是如此的,过两个月,二十娘也是这般模样的呢。”
郑琰道:“五娘(荣安公主行五)当年,也是样吧?”
荣安公主道:“当时只顾着紧张去了,哪里还记得呢?”
“总有印象的,”郑琰低低地笑道,神秘兮兮地,“试嫁衣的时候……”
猜中了!荣安公主不好意思了:“你这丫头!”
说不三五句,郑瑜来救场了:“你又憋什么坏呢?没的叫公主笑话,”说着给荣安公主福了福,又起了身来,“那边儿说到她,长公主命领去呢,蜀王妃也在。都说她们俩是冤家,我们非要看看的。”
荣安公主拉着萧令娴的手:“咱们起去吧。”
到了那里,徐莹正坐在庆林长公主身边,庆林长公主比划着:“她们俩,就捋袖抡拳的对上了……”
荣安公主才发现,尼玛,我什么都还没打听到啊!
徐莹结婚之后也成熟了些,至少呢,见到郑琰没扑上来要翻本。她只是含蓄地跟郑琰约好了下次娱乐的日期而已,郑琰很快乐地接受了:“好啊!”副还想再赢的样子,徐莹双杏眼瞪得滚圆,两腮鼓,终于没忍住:“哼!”庆林长公主捏捏徐莹的脸:“十七郎代父主婚,你也要为他理理架子,走,咱们四下打打招呼去。”
皇帝是个苦逼又装【哔——】的职业,他不能主持自己女儿的婚礼,必须让同姓的王公来主持,这就是“公主”词的由来。这回,主持公主婚礼的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宗室王公,而是新娘的哥哥蜀王。
徐莹跟着庆林长公主蹓了好大圈儿,等回来,也开席了。各归各位,郑琰贴着郑瑜坐去了,姐妹俩亲亲热热,郑琰问小外甥怎么样了,郑瑜问家里人情况。
宴会结束,郑琰扑过去抱着庆林长公主,吧唧口亲了上去:“谢师母救我。”
庆林长公主暗暗好笑,荣安公主也找过她,自然知道荣安公主热炭团儿似的心思,看荣安公主缠上郑琰,就想法子给郑琰解围了。她们这是组团下本,互相有策应的。
庆林长公主巴掌推开郑琰的脸,把郑琰犹带点圆润的脸都推变形了,骂道:“刚吃过饭的小油嘴。”
“我擦过了!都不嫌弃吃脸的粉了,别人想,我还不亲呢。”
庆林长公主恨恨地道:“是啊,脩之想,你也不肯,急死他!他还求我说,跟你爹娘择个吉日让你过门呢,既然你亲都不肯亲,我就回他说,再等个二年罢。”
郑琰扮了个鬼脸,跑掉了。
杜氏直戳郑琰的额头:“你又发癲了。”
郑琰吐吐舌头:“师母不会生气的。”远远地与庆林长公主摆手,果见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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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哭笑不得伸出指头地隔空遥点她。
第二天,庆林长公主到了郑家别业,还真是为了池脩之的事情来的。郑靖业先前说了,要女儿及笄之后才让嫁。池脩之的意思,十五岁出嫁,不是过十五岁,把人抬过来就算完的。
“那孩子心细,言道总要择个吉日,再有,他那里也要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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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觉得,这几页纸代表的是深层次的黑暗。些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又被翻了出来,如果照着推广下去,大概最后就该是女人裹脚、男人变受吧?
她仿佛看到了幅画,半盛唐半晚清的对拼,从万国来朝恨不能生中华国,到八国联军谁都能踩两脚。
不是败在科技上啊,是败在思想的阉割。
不好意思,激动了,这孩子以前爱国主义教育学得太好了。
郑琰比郑靖业还重视这几页纸:“请阿爹明示,何人有此议,现在又有少人知道这个?”
郑靖业很简明扼要地解说了回。
这就不好办了,如果梁横同学到处讲学,宣扬理论,相信很快就会聚起批信徒吧?
不料郑琛却道:“那便好!他还成不了势。”
郑琰反对道:“可不好说,单就夫为妻纲,你不乐意?美死你!”
郑琛哑了。
郑靖业摆手:“你们知道就罢了,散了罢。”要是时半会儿就能商议出个结果来,郑靖业也就不用这么惆怅了。
郑靖业后悔了,他想杀了梁横。这个祸害!他越想越不对劲儿,虽然他也是依靠皇帝的,但是却不想当皇帝跟前条狗。还有,梁横这样心狠,其志不小,自己是宰相,恐怕是他的目标吧?或者说靶子?此人不得志便罢,旦有机会,必须会垂涎于首相之位的。这样个急于表现自己的人,这回被忽悠走了,定还会找机会出差的!
不知道现在动手还来不来得及?就算这论述泄漏出去也没什么吧?世家急,会想梁横去死吧?
郑琰还是有办法的:以舆论对抗舆论!迅速抢占话语权!普及教育,开启民智!可以打造个士人集团,不是么?“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郑琰落后点,留下来想与郑靖业说话,正要说话,不期然看到了郑靖业显得冷酷的表情。郑琰对上父亲的眼眸,突然福至心灵。
“阿爹……”郑琰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口气也能用‘弱弱的’来形容。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郑琰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这是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上位者,是杀出血路登上权利顶峰的人。心头颤,低下头来。她本能地感到害怕,或许没猜到郑靖业要做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好事儿,这股杀气,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杀气”了。杀气不锋锐,只是让人胆寒,郑琰汗毛都竖起来了。
却听郑靖业道:“你是个聪明孩子,有些事情我总不想让你沾染,总想着,阿琰少知道点吧,她会过得快活些。”
郑琰大气也不敢出,亲生父亲的气势,让她感到陌生。郑靖业应该是慈祥的,她还记得,小时候郑靖业还给她梳过头发。现在还会跟池脩之斗气。郑靖业现在的面孔,让她很不适应。
“阿爹。”郑琰又叫了声。
郑靖业是有责任感没错,对于梁横的理论他也不喜,认为这是与正确的道理相悖的,是要掐死的,最好不要有人去理会。但他会取舍,在权衡利弊之后,他决定,即使让皇帝知道有梁横这档子事儿,也要弄死这货!当然,他的手要干净,可以让世家去做嘛!都不是好鸟,你们咬去吧。再咬,我也是宰相。或者,世家赢了,自己能跟皇帝走得近点呢?
郑靖业甚至很快发现了梁横理论的缺陷:人!治国是需要人才的,哪怕不是人才是奴才,也需要这样群监工。从哪里来?世家,肯定不是皇帝首选。用什么人呢?郑靖业笑了,这就是他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方了,他的选官方法,考试,至少能够选出适用的人,至于人品,就不好保证了。他甚至可以向皇帝建议规范考试内容,考忠君爱国,啧啧,这些人会感念他辈子的!
咦?不对,如果梁横没有人,他就成不了事,必死无疑。啧啧,也好,就让这小子蹦跶吧,到时候我还来收拾残局。你们都是坏人,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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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
嗯,郑靖业的“读书人的良心”被狗啃了。“不要说了,你只当不知道这回事儿,梁横是会祸乱国家的,我为宰相,要澄清天下,梁横必死。”
“世家日衰,除梁横,又有梁横,杀也杀不完,那样只能造就个圣徒。”郑琰承认,自己有些虚张声势。
郑靖业声音里透着冷酷:“你还是个小孩子呀!跟你先生个样儿。人死了,就由别人说了,再也没办法辩驳了。”
个敢于设计太子的人,被人用“你很傻很天真”的眼神看着,郑琰点也不想抗议,只是低声讲道理:“千秋功罪后人评说,可是,如果后人被养成傻子了呢?”
“终有聪明人的。”
“……阿爹找我们来,原本,不是为了这个吧?不然,就不会让我们知道了。”郑琰不知道自己的胆子原来这样大的。
郑靖业道:“我只是刚刚才想明白了些事情而已,唉,只怕你那个傻先生是会意孤行抗争的,说不得,说不得,也要帮帮他……”声音低了下去。
郑琰松了口气,抹了把汗,她爹身上的杀气好像没那么浓了。“阿爹,我想,嘴在别人身上,只要圣人有需要,总有人会为他想出这些东西来的。或者,新君、后世之君,终会有人能想得到的。只是,”郑琰压低了声音,“愿为国士,不愿为人奴的人还是的,如果……”郑琰鼓了鼓勇气,“人人都识得字,都明白道理,即使有人会信歪理,终究是明白的人。”
郑靖业开怀大笑:“阿琰胸襟,男子不及,”你这盘棋下得够大的,“我以前总是遗憾,恨你不身为男儿,今天看你这样有见识,觉得你还是女子好。眼光太远了,为人太无私了,那是魏静渊啊!我的阿琰,不要这样。”
郑琰默,慢慢扯出个暖暖的笑来:“我去看看阿娘,缺了这么些人,阿娘该问起了。”
“起去吧,”郑靖业牵起女儿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大手牵小手,慢慢地走在石子路上,“小孩子不要想太,想想明天怎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吧,天下大事,你爹不是不明白,毕竟,咱们家还要延续下去吧。”
“嗯。”
“路要步步地走,事缓则圆,对不对?”
“嗯。”郑琰跳过颗小石子。
“那个梁横,让他活着就是,就他个人,也兴不起大的风浪。也好给大家提个醒儿,趁我们还有把子力气,先做防范。”
“嗯嗯。”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郑靖业的奸臣形象被我彻底定型了,阿米豆腐~
切身感受下政治的冷酷吧,郑七小朋友。
嗯,大家都是明白人儿,知道皇帝对于梁横的建议很难不动心。但是,想要拦皇帝的想法,很困难,所以,大家都憋屈了。有威胁的不是梁横,是理论啊,望天。
ps:对于中古史上君臣父子,其实都是有权利义务的,为君的不是全部的权利,臣也不是仅有义务的哟。大约成书于宋代的《三字经》里说“君则敬,臣则忠”,皇帝要对得起大臣,臣下才会对皇帝忠心。完全不是后来的“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顾益纯对梁横的态度偏软,这才是正常人的态度。
郑靖业对梁横的态度矛盾,主要是因为梁横是个威胁,但是眼下又是虾米,还没有蹦跶。如果梁同学真的蹦到郑靖业面前,郑老奸是不会手软的。想干掉梁横啥的,其实是在高位呆得久了,而且吧,郑靖业真不算什么好人,黑心的事也不是没干过,正常正常哈。庆林长公主想弄死梁横,那也是因为顺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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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追封很艰难 ...
奸臣的真面目事件告段落,或许是逃避,或许是真的弄懂了些事情,反正郑琰没再提这事儿,也没有试图去劝她爹什么,或者跟这个奸贼划清界限什么的。好歹也不是真的温室小花,哪怕不是穿的,都没有这么天真的好吗?
在郑琰看来,梁横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然而要人命什么的,也确实让她时不好接受就是了。在郑琰的立场上,不可能反对她爹什么。幸而她爹好像放弃了过于简单粗暴的方法,改耍阴险毒辣的手段了……
大概,这就是政治吧。
只要现在别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她就能接受——郑琰觉得自己也快要变成政客了。
调整了下受冲击的心态,郑琰继续过她的日子。皇帝家的儿子女儿结婚的大把,她也要跟着讨杯喜酒喝的。皇帝老年人爱热闹,下令在京的,凡五品以上的都要参加他家儿女的婚礼,郑琰不幸躬逢其盛,也要在大夏天的搞连谊活动去。
马上就是安康公主萧令妍的新婚之喜了,十九娘萧令妍下嫁庆国公的儿子齐骧,跟郑家算是拐弯拐角的亲戚了——郑家长孙郑德兴没过门儿的媳妇就是齐骧的同母妹。
新娘子出嫁前,不但娘家女眷要聚在起说话,便是闺蜜也要聚聚,来个告别单身的茶话会。郑琰也算是萧令妍的闺蜜之了,这个身份略有些莫名其妙。坦白来说,郑琰不大喜欢跟皇室公主们搞在起,庆林长公主那是个例外。就是在给庆林长公主做媒之前,她跟庆林长公主相处得也不太。
虽然本朝对公主的管制宽松,萧令妍姐妹也常会出来玩,却并不是找郑琰,她们另有个圈子,在这个圈子里,公主郡主满天飞。有时候郑琰甚至会恶意地想,每到皇帝换届前后就会有人造反,然后被清洗,是不是因为控制人口的需要?
郑琰与萧家姐妹平均个月见那么两次面,有时候还划不到个月见次,萧令妍跟她妹妹萧令娴还就喜欢跟郑琰聊天儿,这不,出嫁前还要把人捞过来说话。公主们聊天儿,内容比起别人家的婚前话别是点儿也不劲爆的。别人家都是大力教导要尽量黄暴,不让人小瞧,弄死敢三心二意的老公。公主们对话就简单了,寒暄声:“驸马要是不乖,有什么要帮忙的,招呼姐妹们声。”然后就是闲聊。就这句话,还是作为长辈的庆林长公主随口这么说的,说完她就撤了。萧家的女儿,还用得着别人帮忙吗?长辈说说就算了,平辈这样说,算是侮辱,是小瞧十九娘的战斗力。
郑琰满脸黑线:招呼个毛线!你们个人的标配就有上百的甲士护卫好吧?尼玛这二十个公主,全招呼上了,攻打皇宫都能引起骚乱了好吗?哪个驸马撑得住啊?所以才不用教导黄暴,是吧?是吧?
萧令妍左手边是她妹子二十娘萧令娴,右手边就是郑琰。这让二十娘萧令媛极度不爽,刷就给了郑琰个白眼。萧令媛对郑琰的讨厌来得莫名其妙,就像萧令妍、萧令娴姐妹莫名就很喜欢郑琰样。萧令妍还说道:“近来你少往宫里来了,往日到宫里来,我们也不定能见着,你这不来,越发见得少了。我们出去,你又做学问去了,难不成还要定国安天下不成?”
郑琰道:“我这不是给扣在家里了么?什么做学问啊?我就奇了怪了,小时候我学得分明不坏,现在越来越弄不懂了,打发时间罢了。就是公主,这年来也被管束得厉害吧?”
萧令娴道:“十九娘是要下嫁,你呢?”萧令妍跟着道:“我看她也快了~”
“这分明是十九娘要嫁了好吧?”
萧令娴对她姐姐挤眼睛:“难道不是打着做学问的幌子,等你的池郎去拜见先生的时候,嗯嗯?”
郑琰颊上红:“我才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呢,哎呀,不对,今天该说的是十九娘。”
萧令娴指指萧令妍:“这下,你的驸马是她,”指指郑琰,“侄媳妇的哥哥,你可矮了辈儿了。”
萧令妍道:“咱们各论各的!我只认与七娘为友的。”
郑琰分外不解,她感觉得出来,这姐妹俩对她是真心喜欢,可是为什么呢?
这也是萧令媛不解的地方。
闺蜜们走了,姐妹们还有留下来的,萧令媛是憋得狠了,非要问下不可。她记得是姐姐好日子近了,不好扫兴,故而今天没有针对郑琰。特意留了下来,问萧令妍:“十九娘与二十娘对郑七好生亲切。”
萧令妍还没说什么,萧令娴先说了:“是呀!七娘生得好看,性子也好,不会闹别扭的个人。看着她,我心情也好。看就喜欢。”
萧令媛睁大了眼睛:“你这说的什么话?郑七不过是宰相之女,游于公主之中,这样狂傲,你还瞧她好?”
萧令妍戳了下萧令娴的背,对萧令媛道:“何必这么较真呢?往好里想,这样不拘小节肯跟你玩在处的人,还有几个呢?哎~”双掌合,“我倒有件事情要问你——昭仁殿使人送我套首饰,看着还不坏,说是将要下嫁的公主人人有份的,你的好日子也快到了,得了么?”岔开了话题。
果然萧令媛问:“十九娘得了什么样的?我看看。”
萧令妍与萧令娴互相使了个眼色:就知道她会这样。
萧令媛生得不坏,打小爱掐个尖儿好个强,姐妹里爱出个风头,谁比她略好点儿,她就不乐意。与她年纪相仿的姐妹是最大的受害者,这么些年也总结出了她的个性了。公主是个奇特的群体,有着不少共同的特点。既然庆林长公主爱记仇,萧令媛爱记仇,没道理她们的姐妹们就都不记仇了。死丫头,总有天要你好看!
郑琰与公主们又没啥利益冲突,她又是个疏朗的性子,跟李俊这样与郑靖业相看两相厌的人都能混到起喝酒的,对于饱受小心眼儿姐妹折磨的两位公主来说,实是可爱得无以复加了。真像二十娘说的“看着她,我心情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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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子沉得很快,而且没有扩散到外网,郑琰完全不知道她又被拎过来挂了回墙头。
记起过生日的时候她收了许礼物,而给诸王公主结婚的贺礼却是杜氏给出的,不过萧令妍姐妹与她关系算是公主里面比较好的,庆林长公主也对这两个侄女儿比较亲近。郑琰就琢磨着走动下吧,个朋友条路,这俩也不像是没事就造反的人。郑琰就开始翻腾她的存货了,找来找去,并没有特别合意的,只好理直气壮地去坑了李俊两幅字来凑数。
萧令妍与萧令娴收到贺礼却是非常开心的,李俊人是不靠谱了点儿,他的字却是相当靠谱的!
萧令妍结婚当天,萧令娴拉着郑琰的手道:“你真是费心了,醉李的字,可不好弄呢。”那就是个疯子,不定什么时候抽风,把自己写完了的字就给烧了。
“你也说他好酒了,却忘了我别的本事没有,偏能弄二两糟酒。”
萧令娴抿嘴乐:“反正这字我喜欢,人就算了。”
郑琰的女伴们几乎没有能够参加这样的宴会的,她五嫂、六嫂看她与萧令娴相谈甚欢,干脆就把她托付给萧令娴了。个表姐、个堂姐,两人相托,萧令娴就差拍胸脯保证了:“放心吧,七娘就交给我了。”
与郑琰说些悄悄话,小声问郑琰:“你也快及笄了吧?你与你们家池郎,什么时候大喜啊?我也好凑个热闹。”
郑琰也小声道:“让他与我爹磨去。”
“让个年轻人磨当朝首相去,你也够坏的了,以后准儿吃不了亏。”
“那是。”
叽叽喳喳间,被个声音打断了:“你们两个小货,说什么,这么热切?”
萧令娴耳朵抖,这声音好熟,郑琰嘴角抽,怎么又是她?
来的是荣安公主,这位是大家的老熟人了。萧令娴腹诽:尼玛聊个天儿都聊不痛快,姐,您别来了行不?郑靖业再疼郑七,也不会因为你对他闺女好,就出死力顶着燕王当太子啊。六郎(燕王)都叫阿爹埋汰得不成人形了,畜牲都骂出来了好吗?
郑琰腹诽:大姐,您这些日子出镜率太高了,我hold不住呀!
腹诽归腹诽,还要非常热情地与荣安公主打招呼:“说今天新娘子很好看呢。”
荣安公主是个不肯气馁的女人,燕王被骂了又怎么样?事情又不是燕王做的,查无实据的事情,想不相信就可以不相信。只要群臣力拥戴燕王,皇帝也不能无视“民意”。至少,晋王已经被事实证明是个糊涂蛋了,荣安公主正琢磨着怎么把同样的评语往魏王身上引,这样就只剩下燕王最有竞争力了。
与郑琰打交道,只是顺手。对郑琰和颜悦色,也只是向郑氏表明个态度。说起来杜氏是最好的表达对象,但是这样的人总是会油盐不进,缺口不好打开。荣安公主是记起郑琰不好惹来了,然而她却想,个小少女,再不好惹也比杜氏这样的老姜好打交道,容易套话。
唉唉,她遇到了最难啃的块骨头。
郑琰知道荣安公主的目的,她的模式也切换得很快,很快乐地问荣安公主:“您看过新娘子了么?真是盛装啊!”
荣安公主道:“公主出降,都是如此的,过两个月,二十娘也是这般模样的呢。”
郑琰道:“五娘(荣安公主行五)当年,也是样吧?”
荣安公主道:“当时只顾着紧张去了,哪里还记得呢?”
“总有印象的,”郑琰低低地笑道,神秘兮兮地,“试嫁衣的时候……”
猜中了!荣安公主不好意思了:“你这丫头!”
说不三五句,郑瑜来救场了:“你又憋什么坏呢?没的叫公主笑话,”说着给荣安公主福了福,又起了身来,“那边儿说到她,长公主命领去呢,蜀王妃也在。都说她们俩是冤家,我们非要看看的。”
荣安公主拉着萧令娴的手:“咱们起去吧。”
到了那里,徐莹正坐在庆林长公主身边,庆林长公主比划着:“她们俩,就捋袖抡拳的对上了……”
荣安公主才发现,尼玛,我什么都还没打听到啊!
徐莹结婚之后也成熟了些,至少呢,见到郑琰没扑上来要翻本。她只是含蓄地跟郑琰约好了下次娱乐的日期而已,郑琰很快乐地接受了:“好啊!”副还想再赢的样子,徐莹双杏眼瞪得滚圆,两腮鼓,终于没忍住:“哼!”庆林长公主捏捏徐莹的脸:“十七郎代父主婚,你也要为他理理架子,走,咱们四下打打招呼去。”
皇帝是个苦逼又装【哔——】的职业,他不能主持自己女儿的婚礼,必须让同姓的王公来主持,这就是“公主”词的由来。这回,主持公主婚礼的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宗室王公,而是新娘的哥哥蜀王。
徐莹跟着庆林长公主蹓了好大圈儿,等回来,也开席了。各归各位,郑琰贴着郑瑜坐去了,姐妹俩亲亲热热,郑琰问小外甥怎么样了,郑瑜问家里人情况。
宴会结束,郑琰扑过去抱着庆林长公主,吧唧口亲了上去:“谢师母救我。”
庆林长公主暗暗好笑,荣安公主也找过她,自然知道荣安公主热炭团儿似的心思,看荣安公主缠上郑琰,就想法子给郑琰解围了。她们这是组团下本,互相有策应的。
庆林长公主巴掌推开郑琰的脸,把郑琰犹带点圆润的脸都推变形了,骂道:“刚吃过饭的小油嘴。”
“我擦过了!都不嫌弃吃脸的粉了,别人想,我还不亲呢。”
庆林长公主恨恨地道:“是啊,脩之想,你也不肯,急死他!他还求我说,跟你爹娘择个吉日让你过门呢,既然你亲都不肯亲,我就回他说,再等个二年罢。”
郑琰扮了个鬼脸,跑掉了。
杜氏直戳郑琰的额头:“你又发癲了。”
郑琰吐吐舌头:“师母不会生气的。”远远地与庆林长公主摆手,果见庆林
128、追封很艰难 ...
长公主哭笑不得伸出指头地隔空遥点她。
第二天,庆林长公主到了郑家别业,还真是为了池脩之的事情来的。郑靖业先前说了,要女儿及笄之后才让嫁。池脩之的意思,十五岁出嫁,不是过十五岁,把人抬过来就算完的。
“那孩子心细,言道总要择个吉日,再有,他那里也要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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