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作者:我想吃肉
分节阅读71
里史氏对骆霁新颇为推崇：“不狂言不诈语，也不四处留情，那才真是个谦谦君子呢。”
常氏跟着叹道：“可惜了，要是有个好姓儿，少小娘子哭着喊着要嫁呢——就是现在，也是不少的。”
卫王家的九娘道：“说起来那个周原不也是少小娘子跟着的么？”语气里调侃的味道就浓了起来。
林蓉这孩子是有丝绮念的：“周原确是个俏郎君，可惜有些轻狂了，带那么些个歌伎婢女随行。”实在是可惜，不然的话……
曹王家大娘是已经出嫁了的，说话略不在意：“轻狂便轻狂，谁还要嫁他么？”说着吃吃地笑了起来。被他妹妹拿手指捅了好几下，回过味儿来——这里还有未出阁的女孩儿呢。这才脸上红，觉得失言了，有心解释，又怕越描越黑，遂闭口不言，郑六嫂（萧氏太了，区分表述）白了她姐姐好几眼。
郑琰是听懂了的，暗自咋舌，好么，你们家女孩儿都这样儿啊？
回去的路上，萧氏特意要跟郑琰辆车，还热情地说话：“大娘说的那些，你不要理会，她是个混人，咱们可千万不能跟她般见识。那些个才子，并没有什么好的，不论骆霁新还是周原，都不如池郎君。”又说了许女人应该有的道理操守类，间接表明自己跟姐妹们不是样的价值观。
郑琰哭笑不得：“六娘说的是，除了我爹和先生，就池郎最好了。”
萧氏还是有点不放心，倒不敢画蛇添足地言了，心里暗恨大姐缺心眼儿，怎么当着自己小姑子的面说这些。
回到家里，郑德谦正在跟兄弟们讲古：“周原又从夏公家里讨走了个美婢，恁伶俐小娘子都归了他了。”
郑琰听了，撇嘴道：“可不是么，这些个才子，不跟几个伶俐的小娘子怎么捡得完他碎了地的节操！”
侄子们跳了起来，叫姑姑的叫姑姑，叫婶子的叫婶子，忽拉拉作鸟兽散。
萧氏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七娘这张嘴，真真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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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郑琰吐槽过的周原却撞了大运，被皇帝给相中了，要招来做驸马。
皇帝儿子，女儿也不少，嫁女儿比娶儿媳还要难上数倍。不得已，皇帝从勋贵那里找了几个在池脩之的美貌之下显得不那么丑的人，数来数去，人头还是不够，看来看去，才子里就周原比较合适：年轻、有才气、大小也是个世家，就他了。
至于贪花好色，周原也做到了风流而不下流，从另个方面来说，人不风流枉少年，长大了就好了。而作为个大小老婆成编制的岳父，皇帝对于女婿婚前的恋爱行为做到了最大限度的宽容。
周原听说皇帝召见，颇为自得。这么才子，几个月来随皇帝饮宴也有过几回了，独骆霁新、谢渝和他三人名头最响。别看大家在各自地盘上都是拔尖儿的人物，凑到了起，还是分出了高下。这个高下还不是自己封的，还是在数月相处中自然形成的，周原怎能不得意？
周原入了翠微宫，刚过正殿的门槛儿就觉得有妖气，眼睛瞄，靠！池脩之这货居然也在！池脩之这货还脸严肃地作壁花状坐在皇帝下手，身后是几个拿笔速记的，周原知道，那是史官。不由神情跟着严肃了起来，被单独召见，还有史官记录，这是件大事！
皇帝笑吟吟地看着周原舞拜，连声说：“好。”看看周原，再看看池脩之，嗯，差不太，可以了可以了。
“赐座。”
周原谢了座，眼睛里透着雀跃，脸上带着矜持。
皇帝和气地问周原：“卿青春几何？家中父母在否？父母远在故乡而远游，担心不担心家里啊？”
周原作了回答，理所当然地把“担心家里父母上演全武行”的话给吞了回去。皇帝又问：“你父母不担心你么？出行也没有个人照看着，只胡乱带几个侍婢了事？”
“！”
情况不对啊，周原小心地打量着周围，池脩之居然还给了他个微笑，笑得周原背上汗毛都竖了起来。“陛下为何这样说？”
皇帝还是问：“你还没有娶妻吧？”
皇帝要做媒？不对！皇帝也有闺女的！周原含糊地道：“未娶，不知家里订了没有……”
皇帝乐了：“定了定了，朕已经行文给你父母了。”
周原快要疯了：“臣并不知道此事啊！”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在不是也知道了吗？卿家果然是名门呐，万事遵礼法，你父母已经动身上京啦！”
周原：……装疯卖傻是行不通的，爹妈已经同意了的婚事，你敢拒敢，少不得扣个不孝的大帽子下来。
池脩之笑得那叫个喜庆，怀恩还跟皇帝逗趣儿：“圣人您瞧，新驸马欢喜得傻啦。”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你家方圆十里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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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周原？配给谁啊？”郑琰很疑虑，“圣人上不是老花眼了？”
“给安仪公主做驸马，够啦，”池脩之不太高兴地捏着郑琰的脸，“圣人自有打算的，换个人给安仪公主，都可惜了。”
郑琰躲着他的手：“也是。这两个碰到块儿，不知道是谁倒霉了。咦？不对！我仿佛听说……他们俩还道游过湖呢。”有些勾搭成奸的迹象啊。
“嗯，是游湖，安仪公主把周原身边的六个婢女都赶水里了。”
“……我想起来了。”
池脩之不高兴了：“想他做什么呢！”
郑琰要笑不笑地看着他，看得池脩之恼了，抓过郑琰来通乱亲，亲亲抱抱，鼻息沉沉地道：“你什么时候嫁我啊？”
“你这人真不老实，你满大街被人追着砸果子的时候我可没催你，现就这样了。”
“谁叫我娘子好呢？我下手得早，不然他们还不打破了头来抢？”
“我是谁想抢就能抢的么？换个人来你试试！”
池脩之把脸埋在郑琰的颈窝里：“真像做梦样。”
郑琰好声好气地拍着他的背哄他：“那可别醒过来了，你敢醒了，我打昏你，让你接着梦！”
池脩之低低地笑出声来，气息喷在肌肤上，阵阵地痒，直痒到了心里。
“嗯咳！嗯咳！”但凡同样句式出现两回，半是顾宁来了。两人赶紧分开，怕教坏小朋友。
顾宁跑了过来，伸手要抱抱，郑琰要伸手，池脩之早截了过去，顾宁不开心了：“师兄你放手啦，要阿姐抱。”
“男人不能让女人抱，会长不高，”池脩之严肃地忽悠他，“你看哪个男人让妇人抱着的？”
“所以男人只能让男人抱？”顾宁满脸的怀疑。
池脩之从容忽悠：“你知道就好，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呀！老家来信了，阿娘本来要打发人来叫你们的，我跑了来的。我勤快吧？勤快吧？”
郑琰与池脩之对视眼，齐往庆林长公主处去，池脩之套话：“阿宁很勤快，那你聪明不聪明啊？”
“当然当然，聪明的，聪明的。”
“聪明的知不知道信里说的什么啊？”
顾宁小嘴扁，几乎要哭出来：“不知道……我是不是不聪明了？是不是？是不是？”
郑琰掐了池脩之把，摸摸顾宁的小脸：“不是不是，阿宁最聪明了，阿宁去看信不就知道了？我们也没看信，也不知道呢。”
庆林长公主脸上表情淡淡的，郑琰知道她这是不耐烦了，照说这位师母是不会对先生的学生摆脸子的。看到小两口来了，庆林长公主的表情也没有大改观：“你们来了？”把本来想吵着要看信的顾宁都给吓得不敢说话了。
“师母有何吩咐？”池脩之问得不紧不慢。
“看看罢！”庆林长公主不乐意地道，“顾家的信，顾鼎要送他妹子到京里备嫁呢。”
光凭这条，还不至于让庆林长公主摆这样的脸，郑琰狐疑地看，好么，人家不肯住顾益纯家，要住顾家老宅里。顾鼎的父亲正在任上，无法抽身，祖父年纪又大了。本该让顾益纯给照看的，结果呢？放着亲叔祖不靠，倒央了顾家本家，真是瞧不起人啊！
郑琰道：“总要到返京之后才能来的，还个月呢，里头还不知道有什么变故，半还是要您看顾的。”
庆林长公主声冷笑：“我才不要什么变故！爱来不来！我还省心呢！不过说与你们知道，若是你们先生有什么不快，你们开解二。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池脩之与郑琰齐应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终于回来了，真是历尽艰辛！
105
105、公主爱记仇 ...
池脩之与郑琰小两口拿别人家的八卦来联络感情的时候被顾宁个小话痨给打断,双双被庆林长公主给拎过去提了个醒。
看来至少今天是不能拿她家当公园儿来谈恋爱了，两人心里都闪过这样的念头,互看眼，郑琰果断向庆林长公主告辞：“那我现在就回家吧,也好跟家里说声儿。毕竟是先生的亲族，阿爹与先生素来亲厚，想是乐意听到点儿那边的消息的。”
庆林长公主嗔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过这么说,你倒还真当成件大事儿来办了,也不嫌丢人。”
郑琰心说，明明是你对人家没好感，想排挤人家好吧？哼哼唧唧地说：“天也不早了。”庆林长公主嘲笑她：“天不早了你还跟他磨这么久？”伸手指着池脩之。
池脩之被迫脸红了下,心道,师母今天的状态实在不好，不宜打交道，把媳妇弄走为妙。两根手指从袖子里伸了出来，路模仿着双腿走路的动作在空中“走”着，直到“走”到郑琰袖边儿，把隔着郑琰薄薄的纱衫袖口儿勾了郑琰根指头。
郑琰略顿下，曲起指头也勾着池脩之的指头。
庆林长公主眼尖，看到了这个小动作，右手抬扇子遮了脸，左手伸出去连摇：“去去去！脩之，送你娘子回娘家。”
小两口手拉手地溜了。顾宁挺好奇地看着师兄师姐手拉手，他年纪尚小，个头自然也矮，正好把这个小动作给看在眼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两个人从门里出去，还伸着个头拿目光去追随人家的背影。
“你看什么呢？”庆林长公主手里的团扇放下，就看到儿子副好奇相，没好气地问了句。
顾宁缩缩脖子：“刚才师兄说，男人不能让女人抱的，只能让男人抱。现在他们还拉着手，是不是男人和女人可以拉手？是不是？是不是？我看过阿娘和阿爹拉手的……”
庆林长公主：“……”好想打人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庆林长公主不是个会经常压抑自己感觉的事情，想打人，她就打了。绢扇拍到了儿子的头上，帽子都打歪了：“小小年纪不学好！”
顾宁好冤枉，眼睛里飘起了小泪花儿，要掉不掉的，要可怜有可怜。可怜到庆林长公主身边的侍婢都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大郎不过问句，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是好奇的。”道说，道使着眼色。倚栏是庆林长公主亲自给改过名儿的侍婢，服侍年，与庆林长公主关系也不般，故而能劝上劝。
庆林长公主被她番提醒，也觉出自己的情绪不对头，叹了口气，揽着顾宁给他擦眼泪。口中道：“他这个样子，我看来是千好万好，就怕顾家那边儿的人，鸡蛋里还能挑出骨头来呢！”
倚栏失语。顾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别过小身子去与庆林长公主怄气。庆林长公主抚着儿子的背，顾宁还是不肯回头。庆林长公主感觉到掌下小小的身躯，心中软。
“师母怎么跟顾家不对付上的？”郑琰心里的疑问实在太大了，便问经常在顾宅里混的池脩之，“顾家那头儿为人是有些不讨喜，他们却终是家人。这件儿是那边儿办得不对，老师这里少还是得主动接接人的，就这么把侄孙女放到别人家里待嫁，怎么也说不过去呢。那里虽是本家，却不是枝的。”
庆林长公主对世家十分看不过眼，而她对陈氏所做的事情也让世家对她的评价不是很好，待到后来嫁给顾益纯，顾家非常痛快地同意了婚事，还很周到地张罗了婚事，两处应该处得好才对。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没过久，庆林长公主与顾家就又开始了互相疏远。顾家只是疏远，庆林长公主这里已经直接发展到了厌恶。
对着学生发了通的牢骚，间接上了眼药，这也表明了她的态度：要把顾氏本家给隔在权贵系统之外。千万不要小看女人报复的创意。
这不科学！郑琰腹诽着。顾氏虽然讨厌，却没有对顾益纯夫妇再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庆林长公主这样是要做什么呢？难道有什么内情？如果有内情，她不应该不知道的，郑靖业可是很关心顾益纯的，顾益纯要是受什么委屈，郑靖业不应该不知道，郑靖业知道了，就等于郑琰知道了。
池脩之沉默了小会儿，两人鞋底在石板地上磨出沙沙的声音，“集腋成裘，水滴石穿。”
“不是啊，再不喜欢，也都是小事情，两处又离得这样远。”郑琰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在庆林长公主家不能说，池脩之送她回家，路上个坐车个骑马，也不好公然交谈，到了郑家，郑琰就拉着池脩之来讨论了。
距离产生美嘛，郑琰也不怎么喜欢世家，然而庆林长公主儿子还姓着顾呢。顾家从来都很识时务，即使有世家傲气的毛病，至少大事上是不会错了格子的。上回入京，从顾家的角度来看，受了大的气？结果呢？顾老爷子忍气吞声就走了。
池脩之道：“小事了，也就是大事了。这回，也是那边做得过了。”太打脸！
郑琰默，这会儿的功夫，她倒也想到了。件两件的事情，过了也就过了，难得的是庆林开公主与顾家那是点滴地不和，有了基础，哪经得住这最后根稻草？
池脩之拍拍她的手背：“好啦，甭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顾氏来了，你觉着她好相处，就处处，不好相处，就好了，左右跟着师母就是了。”
“唔，那我遇着了就看她两眼。”郑琰很快领会到了池脩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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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与郑琰还在商量，庆林长公主还在生气，顾益纯还在尴尬，顾家送嫁的车队已经行到半路了。车轮在官道上碾进，发出吱吱呀呀的心声，听得顾彝心中阵烦闷。
顾彝个准新娘理所当然地带着些羞涩与不安，羞涩与不安是新娘子所特有的，而顾彝的这份不安里还搀杂了些不是新娘子特有的心情。出来的情绪正与她送嫁的兄长顾鼎是样的：疑惑，心虚。
祖父、父亲都不方便，到京中备嫁，也该请叔祖父代为照看才是，顾益纯要没结婚，那也就算了，可他结婚有家了。再退步，搁自家老宅里也行，为毛非得是本家啊？！两个小辈略心虚。
顾鼎还有些不满，觉得有自己押阵，带着妹子住祖宅，纵有不懂之处，也可请教族中长辈。这样声不吭地就搁本家里，知道的说是他们家嫁女，不知道的，还道是本宗小娘子出嫁呢！
带着对反常事件的担忧，两人路几乎没有交谈。
这两位并不明白，顾氏家族对于顾益纯夫妇的感观是复杂的，并不能全拿礼仪去套。方面这对夫妻也着实给顾氏长脸，另方面他们又很不给顾氏面子。家族为上，顾益纯夫妇显然缺少为家族考虑、奉献的觉悟。庆林长公主并不受世家欢迎，同意让顾益纯娶她，只是情势所逼。顾彝出嫁，关系到两族关系，当然要稳妥为上。思来想去，与蒋氏联姻这样的大事，还是交给本家比较放心。
这可就结了大仇了！
庆林长公主回到京里就又开起了party，邀请的还是那么圈子人。小辈的公主里，能来的几乎都来了，这位姑姑与年长些的公主年纪相仿，在皇帝面前又能说得上话，大家感情都不错。而勋贵圈子里因庆林长公主结婚，与庆林长公主融合得极快。
堂济济，庆林长公主也是心中得意，郑琰作为她家老公的得意门生，在这种场合也是陪在左右的，笑吟吟地看着室客人。庆林长公主偏头在郑琰耳边道：“女人呐，还是得成婚。”这样才能有广阔的天地用来兴风作浪。
郑琰真的疑惑了，最近她常在庆林长公主那里得到这种情绪。
庆林长公主摇摇头：“你长大了就懂了。”
以前庆林长公主的茶话会、赏花会，是邀些未嫁的姑娘，能对大事产生少影响还真是难说，并不是所有家长都像郑靖业样乐于听取女儿意见的。结了婚的人就不样了，老婆能管后院的全部，还能对丈夫的公事产生影响，强大点的女人干脆连外事也能半的家，剩下的小半儿那是性别局限的影响。
庆林长公主婚姻受措，对世家除了讨厌，感情上是纠结的，不但厌，不欲被世家小瞧。没有关系便罢，旦扯上了关系，遇上了事，她就要想：这货是不是瞧不起我？是不是对我有意见？顾益纯是个比较豁达的人，他不会去想这些，庆林长公主不行，她就重视这些。
你不给我面子，那你的脸也就别要了，我毁你容！
庆林长公主很懂得运用自己的影响，你本事你牛啊，你别跟大家交流！我们不带你玩了！庆林长公主在顾彝没入京、没嫁人之前，就拉起了勋贵的圈子来排斥顾彝，剑锋直指远在外地的大伯子。
有公主们在，也就是郑琰这样有宴会公主撑腰的人才能与平分秋色，坐的位置也能看得出来了。庆林长公主的宴会大特色就是少有世家女，帮子的草根和伪草根乐得自在，说话不用担心别人瞧不起，好！
然而，是宴总有不和谐音，萧令媛就直嘟着个嘴，她有了个囧驸马，心里恨得跟什么似的。再看，夙敌郑琰也在场，心里不乐意了。庆林长公主关切地问她：“二十娘怎么不说话了？想是将做新妇，害羞了？”
直戳萧令媛暴点！“那样的东西也让人害羞！”这种没结婚就进身人身攻击的行为，实在不值得提倡。就连庆林长公主也因为她的语气稍感不快。郑琰对庆林长公主的情绪把握得尚可，圆场道：“挑剔总比字不提要好，显是放在心上了。师母别再打趣了，害羞的人易恼呢。”
萧令媛柳眉倒竖，就要发作。荣安公主截过话头：“左右还有些时日，咱们到到时再说她！姑母不是请大家尝石榴的么？我都馋了。”
荣安公主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生母位尊，她人又嫁得不错，萧令媛还真不敢这样得罪这个姐姐，口恶气卡在胸口：怎么谁都帮她！
郑琰又被记上了笔！如果她知道，定会喊冤的，可惜，她不知道。非但副无所觉的样子，她还很热情地与安康公主、瑞丰公主讨论起石榴来了：“红皮的籽儿白，白皮的籽儿才红，好吃。”
萧令媛的胸口再堵了，恰逢她妹子瑞丰公主萧令娴很感兴趣地围着郑琰剥石榴：“真的真的？我尝尝。”萧令媛气道：“你是吃货么？就知道吃！”
安康公主萧令妍笑道：“你不是吃货，你可别吃，我们吃了哟～”语气是调侃的，手里还捏着个籽儿塞嘴里，动动，吸着甜汁，侍婢拿个托盘接了吐出来的核儿，萧令妍还说：“很甜的哦～”
萧令媛：“……”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庆林长公主笑道：“都别闹了，个个，都是要下嫁的人了，还这样促狭！”说着又脸色暗。荣安公主试探地道：“姑母怎么面带忧色呢？”
“唉呀，也不是什么大事。”
荣安公主心道，没事儿你把大家叫过来看你变脸？越发道：“不是大事，就说来笑，真有什么，我们这些个人，出不了主意还跑不了腿儿？”
庆林长公主道：“还真是你们想跑腿都跑不了，非但你们跑不了，连我也是不行呢。”说到后来，都开始哼哼了。
这下连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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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史氏对骆霁新颇为推崇：“不狂言不诈语，也不四处留情，那才真是个谦谦君子呢。”
常氏跟着叹道：“可惜了，要是有个好姓儿，少小娘子哭着喊着要嫁呢——就是现在，也是不少的。”
卫王家的九娘道：“说起来那个周原不也是少小娘子跟着的么？”语气里调侃的味道就浓了起来。
林蓉这孩子是有丝绮念的：“周原确是个俏郎君，可惜有些轻狂了，带那么些个歌伎婢女随行。”实在是可惜，不然的话……
曹王家大娘是已经出嫁了的，说话略不在意：“轻狂便轻狂，谁还要嫁他么？”说着吃吃地笑了起来。被他妹妹拿手指捅了好几下，回过味儿来——这里还有未出阁的女孩儿呢。这才脸上红，觉得失言了，有心解释，又怕越描越黑，遂闭口不言，郑六嫂（萧氏太了，区分表述）白了她姐姐好几眼。
郑琰是听懂了的，暗自咋舌，好么，你们家女孩儿都这样儿啊？
回去的路上，萧氏特意要跟郑琰辆车，还热情地说话：“大娘说的那些，你不要理会，她是个混人，咱们可千万不能跟她般见识。那些个才子，并没有什么好的，不论骆霁新还是周原，都不如池郎君。”又说了许女人应该有的道理操守类，间接表明自己跟姐妹们不是样的价值观。
郑琰哭笑不得：“六娘说的是，除了我爹和先生，就池郎最好了。”
萧氏还是有点不放心，倒不敢画蛇添足地言了，心里暗恨大姐缺心眼儿，怎么当着自己小姑子的面说这些。
回到家里，郑德谦正在跟兄弟们讲古：“周原又从夏公家里讨走了个美婢，恁伶俐小娘子都归了他了。”
郑琰听了，撇嘴道：“可不是么，这些个才子，不跟几个伶俐的小娘子怎么捡得完他碎了地的节操！”
侄子们跳了起来，叫姑姑的叫姑姑，叫婶子的叫婶子，忽拉拉作鸟兽散。
萧氏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七娘这张嘴，真真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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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郑琰吐槽过的周原却撞了大运，被皇帝给相中了，要招来做驸马。
皇帝儿子，女儿也不少，嫁女儿比娶儿媳还要难上数倍。不得已，皇帝从勋贵那里找了几个在池脩之的美貌之下显得不那么丑的人，数来数去，人头还是不够，看来看去，才子里就周原比较合适：年轻、有才气、大小也是个世家，就他了。
至于贪花好色，周原也做到了风流而不下流，从另个方面来说，人不风流枉少年，长大了就好了。而作为个大小老婆成编制的岳父，皇帝对于女婿婚前的恋爱行为做到了最大限度的宽容。
周原听说皇帝召见，颇为自得。这么才子，几个月来随皇帝饮宴也有过几回了，独骆霁新、谢渝和他三人名头最响。别看大家在各自地盘上都是拔尖儿的人物，凑到了起，还是分出了高下。这个高下还不是自己封的，还是在数月相处中自然形成的，周原怎能不得意？
周原入了翠微宫，刚过正殿的门槛儿就觉得有妖气，眼睛瞄，靠！池脩之这货居然也在！池脩之这货还脸严肃地作壁花状坐在皇帝下手，身后是几个拿笔速记的，周原知道，那是史官。不由神情跟着严肃了起来，被单独召见，还有史官记录，这是件大事！
皇帝笑吟吟地看着周原舞拜，连声说：“好。”看看周原，再看看池脩之，嗯，差不太，可以了可以了。
“赐座。”
周原谢了座，眼睛里透着雀跃，脸上带着矜持。
皇帝和气地问周原：“卿青春几何？家中父母在否？父母远在故乡而远游，担心不担心家里啊？”
周原作了回答，理所当然地把“担心家里父母上演全武行”的话给吞了回去。皇帝又问：“你父母不担心你么？出行也没有个人照看着，只胡乱带几个侍婢了事？”
“！”
情况不对啊，周原小心地打量着周围，池脩之居然还给了他个微笑，笑得周原背上汗毛都竖了起来。“陛下为何这样说？”
皇帝还是问：“你还没有娶妻吧？”
皇帝要做媒？不对！皇帝也有闺女的！周原含糊地道：“未娶，不知家里订了没有……”
皇帝乐了：“定了定了，朕已经行文给你父母了。”
周原快要疯了：“臣并不知道此事啊！”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在不是也知道了吗？卿家果然是名门呐，万事遵礼法，你父母已经动身上京啦！”
周原：……装疯卖傻是行不通的，爹妈已经同意了的婚事，你敢拒敢，少不得扣个不孝的大帽子下来。
池脩之笑得那叫个喜庆，怀恩还跟皇帝逗趣儿：“圣人您瞧，新驸马欢喜得傻啦。”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你家方圆十里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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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周原？配给谁啊？”郑琰很疑虑，“圣人上不是老花眼了？”
“给安仪公主做驸马，够啦，”池脩之不太高兴地捏着郑琰的脸，“圣人自有打算的，换个人给安仪公主，都可惜了。”
郑琰躲着他的手：“也是。这两个碰到块儿，不知道是谁倒霉了。咦？不对！我仿佛听说……他们俩还道游过湖呢。”有些勾搭成奸的迹象啊。
“嗯，是游湖，安仪公主把周原身边的六个婢女都赶水里了。”
“……我想起来了。”
池脩之不高兴了：“想他做什么呢！”
郑琰要笑不笑地看着他，看得池脩之恼了，抓过郑琰来通乱亲，亲亲抱抱，鼻息沉沉地道：“你什么时候嫁我啊？”
“你这人真不老实，你满大街被人追着砸果子的时候我可没催你，现就这样了。”
“谁叫我娘子好呢？我下手得早，不然他们还不打破了头来抢？”
“我是谁想抢就能抢的么？换个人来你试试！”
池脩之把脸埋在郑琰的颈窝里：“真像做梦样。”
郑琰好声好气地拍着他的背哄他：“那可别醒过来了，你敢醒了，我打昏你，让你接着梦！”
池脩之低低地笑出声来，气息喷在肌肤上，阵阵地痒，直痒到了心里。
“嗯咳！嗯咳！”但凡同样句式出现两回，半是顾宁来了。两人赶紧分开，怕教坏小朋友。
顾宁跑了过来，伸手要抱抱，郑琰要伸手，池脩之早截了过去，顾宁不开心了：“师兄你放手啦，要阿姐抱。”
“男人不能让女人抱，会长不高，”池脩之严肃地忽悠他，“你看哪个男人让妇人抱着的？”
“所以男人只能让男人抱？”顾宁满脸的怀疑。
池脩之从容忽悠：“你知道就好，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呀！老家来信了，阿娘本来要打发人来叫你们的，我跑了来的。我勤快吧？勤快吧？”
郑琰与池脩之对视眼，齐往庆林长公主处去，池脩之套话：“阿宁很勤快，那你聪明不聪明啊？”
“当然当然，聪明的，聪明的。”
“聪明的知不知道信里说的什么啊？”
顾宁小嘴扁，几乎要哭出来：“不知道……我是不是不聪明了？是不是？是不是？”
郑琰掐了池脩之把，摸摸顾宁的小脸：“不是不是，阿宁最聪明了，阿宁去看信不就知道了？我们也没看信，也不知道呢。”
庆林长公主脸上表情淡淡的，郑琰知道她这是不耐烦了，照说这位师母是不会对先生的学生摆脸子的。看到小两口来了，庆林长公主的表情也没有大改观：“你们来了？”把本来想吵着要看信的顾宁都给吓得不敢说话了。
“师母有何吩咐？”池脩之问得不紧不慢。
“看看罢！”庆林长公主不乐意地道，“顾家的信，顾鼎要送他妹子到京里备嫁呢。”
光凭这条，还不至于让庆林长公主摆这样的脸，郑琰狐疑地看，好么，人家不肯住顾益纯家，要住顾家老宅里。顾鼎的父亲正在任上，无法抽身，祖父年纪又大了。本该让顾益纯给照看的，结果呢？放着亲叔祖不靠，倒央了顾家本家，真是瞧不起人啊！
郑琰道：“总要到返京之后才能来的，还个月呢，里头还不知道有什么变故，半还是要您看顾的。”
庆林长公主声冷笑：“我才不要什么变故！爱来不来！我还省心呢！不过说与你们知道，若是你们先生有什么不快，你们开解二。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池脩之与郑琰齐应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终于回来了，真是历尽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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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与郑琰小两口拿别人家的八卦来联络感情的时候被顾宁个小话痨给打断,双双被庆林长公主给拎过去提了个醒。
看来至少今天是不能拿她家当公园儿来谈恋爱了，两人心里都闪过这样的念头,互看眼，郑琰果断向庆林长公主告辞：“那我现在就回家吧,也好跟家里说声儿。毕竟是先生的亲族，阿爹与先生素来亲厚，想是乐意听到点儿那边的消息的。”
庆林长公主嗔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过这么说,你倒还真当成件大事儿来办了,也不嫌丢人。”
郑琰心说，明明是你对人家没好感，想排挤人家好吧？哼哼唧唧地说：“天也不早了。”庆林长公主嘲笑她：“天不早了你还跟他磨这么久？”伸手指着池脩之。
池脩之被迫脸红了下,心道,师母今天的状态实在不好，不宜打交道，把媳妇弄走为妙。两根手指从袖子里伸了出来，路模仿着双腿走路的动作在空中“走”着，直到“走”到郑琰袖边儿，把隔着郑琰薄薄的纱衫袖口儿勾了郑琰根指头。
郑琰略顿下，曲起指头也勾着池脩之的指头。
庆林长公主眼尖，看到了这个小动作，右手抬扇子遮了脸，左手伸出去连摇：“去去去！脩之，送你娘子回娘家。”
小两口手拉手地溜了。顾宁挺好奇地看着师兄师姐手拉手，他年纪尚小，个头自然也矮，正好把这个小动作给看在眼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两个人从门里出去，还伸着个头拿目光去追随人家的背影。
“你看什么呢？”庆林长公主手里的团扇放下，就看到儿子副好奇相，没好气地问了句。
顾宁缩缩脖子：“刚才师兄说，男人不能让女人抱的，只能让男人抱。现在他们还拉着手，是不是男人和女人可以拉手？是不是？是不是？我看过阿娘和阿爹拉手的……”
庆林长公主：“……”好想打人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庆林长公主不是个会经常压抑自己感觉的事情，想打人，她就打了。绢扇拍到了儿子的头上，帽子都打歪了：“小小年纪不学好！”
顾宁好冤枉，眼睛里飘起了小泪花儿，要掉不掉的，要可怜有可怜。可怜到庆林长公主身边的侍婢都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大郎不过问句，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是好奇的。”道说，道使着眼色。倚栏是庆林长公主亲自给改过名儿的侍婢，服侍年，与庆林长公主关系也不般，故而能劝上劝。
庆林长公主被她番提醒，也觉出自己的情绪不对头，叹了口气，揽着顾宁给他擦眼泪。口中道：“他这个样子，我看来是千好万好，就怕顾家那边儿的人，鸡蛋里还能挑出骨头来呢！”
倚栏失语。顾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别过小身子去与庆林长公主怄气。庆林长公主抚着儿子的背，顾宁还是不肯回头。庆林长公主感觉到掌下小小的身躯，心中软。
“师母怎么跟顾家不对付上的？”郑琰心里的疑问实在太大了，便问经常在顾宅里混的池脩之，“顾家那头儿为人是有些不讨喜，他们却终是家人。这件儿是那边儿办得不对，老师这里少还是得主动接接人的，就这么把侄孙女放到别人家里待嫁，怎么也说不过去呢。那里虽是本家，却不是枝的。”
庆林长公主对世家十分看不过眼，而她对陈氏所做的事情也让世家对她的评价不是很好，待到后来嫁给顾益纯，顾家非常痛快地同意了婚事，还很周到地张罗了婚事，两处应该处得好才对。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没过久，庆林长公主与顾家就又开始了互相疏远。顾家只是疏远，庆林长公主这里已经直接发展到了厌恶。
对着学生发了通的牢骚，间接上了眼药，这也表明了她的态度：要把顾氏本家给隔在权贵系统之外。千万不要小看女人报复的创意。
这不科学！郑琰腹诽着。顾氏虽然讨厌，却没有对顾益纯夫妇再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庆林长公主这样是要做什么呢？难道有什么内情？如果有内情，她不应该不知道的，郑靖业可是很关心顾益纯的，顾益纯要是受什么委屈，郑靖业不应该不知道，郑靖业知道了，就等于郑琰知道了。
池脩之沉默了小会儿，两人鞋底在石板地上磨出沙沙的声音，“集腋成裘，水滴石穿。”
“不是啊，再不喜欢，也都是小事情，两处又离得这样远。”郑琰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在庆林长公主家不能说，池脩之送她回家，路上个坐车个骑马，也不好公然交谈，到了郑家，郑琰就拉着池脩之来讨论了。
距离产生美嘛，郑琰也不怎么喜欢世家，然而庆林长公主儿子还姓着顾呢。顾家从来都很识时务，即使有世家傲气的毛病，至少大事上是不会错了格子的。上回入京，从顾家的角度来看，受了大的气？结果呢？顾老爷子忍气吞声就走了。
池脩之道：“小事了，也就是大事了。这回，也是那边做得过了。”太打脸！
郑琰默，这会儿的功夫，她倒也想到了。件两件的事情，过了也就过了，难得的是庆林开公主与顾家那是点滴地不和，有了基础，哪经得住这最后根稻草？
池脩之拍拍她的手背：“好啦，甭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顾氏来了，你觉着她好相处，就处处，不好相处，就好了，左右跟着师母就是了。”
“唔，那我遇着了就看她两眼。”郑琰很快领会到了池脩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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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与郑琰还在商量，庆林长公主还在生气，顾益纯还在尴尬，顾家送嫁的车队已经行到半路了。车轮在官道上碾进，发出吱吱呀呀的心声，听得顾彝心中阵烦闷。
顾彝个准新娘理所当然地带着些羞涩与不安，羞涩与不安是新娘子所特有的，而顾彝的这份不安里还搀杂了些不是新娘子特有的心情。出来的情绪正与她送嫁的兄长顾鼎是样的：疑惑，心虚。
祖父、父亲都不方便，到京中备嫁，也该请叔祖父代为照看才是，顾益纯要没结婚，那也就算了，可他结婚有家了。再退步，搁自家老宅里也行，为毛非得是本家啊？！两个小辈略心虚。
顾鼎还有些不满，觉得有自己押阵，带着妹子住祖宅，纵有不懂之处，也可请教族中长辈。这样声不吭地就搁本家里，知道的说是他们家嫁女，不知道的，还道是本宗小娘子出嫁呢！
带着对反常事件的担忧，两人路几乎没有交谈。
这两位并不明白，顾氏家族对于顾益纯夫妇的感观是复杂的，并不能全拿礼仪去套。方面这对夫妻也着实给顾氏长脸，另方面他们又很不给顾氏面子。家族为上，顾益纯夫妇显然缺少为家族考虑、奉献的觉悟。庆林长公主并不受世家欢迎，同意让顾益纯娶她，只是情势所逼。顾彝出嫁，关系到两族关系，当然要稳妥为上。思来想去，与蒋氏联姻这样的大事，还是交给本家比较放心。
这可就结了大仇了！
庆林长公主回到京里就又开起了party，邀请的还是那么圈子人。小辈的公主里，能来的几乎都来了，这位姑姑与年长些的公主年纪相仿，在皇帝面前又能说得上话，大家感情都不错。而勋贵圈子里因庆林长公主结婚，与庆林长公主融合得极快。
堂济济，庆林长公主也是心中得意，郑琰作为她家老公的得意门生，在这种场合也是陪在左右的，笑吟吟地看着室客人。庆林长公主偏头在郑琰耳边道：“女人呐，还是得成婚。”这样才能有广阔的天地用来兴风作浪。
郑琰真的疑惑了，最近她常在庆林长公主那里得到这种情绪。
庆林长公主摇摇头：“你长大了就懂了。”
以前庆林长公主的茶话会、赏花会，是邀些未嫁的姑娘，能对大事产生少影响还真是难说，并不是所有家长都像郑靖业样乐于听取女儿意见的。结了婚的人就不样了，老婆能管后院的全部，还能对丈夫的公事产生影响，强大点的女人干脆连外事也能半的家，剩下的小半儿那是性别局限的影响。
庆林长公主婚姻受措，对世家除了讨厌，感情上是纠结的，不但厌，不欲被世家小瞧。没有关系便罢，旦扯上了关系，遇上了事，她就要想：这货是不是瞧不起我？是不是对我有意见？顾益纯是个比较豁达的人，他不会去想这些，庆林长公主不行，她就重视这些。
你不给我面子，那你的脸也就别要了，我毁你容！
庆林长公主很懂得运用自己的影响，你本事你牛啊，你别跟大家交流！我们不带你玩了！庆林长公主在顾彝没入京、没嫁人之前，就拉起了勋贵的圈子来排斥顾彝，剑锋直指远在外地的大伯子。
有公主们在，也就是郑琰这样有宴会公主撑腰的人才能与平分秋色，坐的位置也能看得出来了。庆林长公主的宴会大特色就是少有世家女，帮子的草根和伪草根乐得自在，说话不用担心别人瞧不起，好！
然而，是宴总有不和谐音，萧令媛就直嘟着个嘴，她有了个囧驸马，心里恨得跟什么似的。再看，夙敌郑琰也在场，心里不乐意了。庆林长公主关切地问她：“二十娘怎么不说话了？想是将做新妇，害羞了？”
直戳萧令媛暴点！“那样的东西也让人害羞！”这种没结婚就进身人身攻击的行为，实在不值得提倡。就连庆林长公主也因为她的语气稍感不快。郑琰对庆林长公主的情绪把握得尚可，圆场道：“挑剔总比字不提要好，显是放在心上了。师母别再打趣了，害羞的人易恼呢。”
萧令媛柳眉倒竖，就要发作。荣安公主截过话头：“左右还有些时日，咱们到到时再说她！姑母不是请大家尝石榴的么？我都馋了。”
荣安公主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生母位尊，她人又嫁得不错，萧令媛还真不敢这样得罪这个姐姐，口恶气卡在胸口：怎么谁都帮她！
郑琰又被记上了笔！如果她知道，定会喊冤的，可惜，她不知道。非但副无所觉的样子，她还很热情地与安康公主、瑞丰公主讨论起石榴来了：“红皮的籽儿白，白皮的籽儿才红，好吃。”
萧令媛的胸口再堵了，恰逢她妹子瑞丰公主萧令娴很感兴趣地围着郑琰剥石榴：“真的真的？我尝尝。”萧令媛气道：“你是吃货么？就知道吃！”
安康公主萧令妍笑道：“你不是吃货，你可别吃，我们吃了哟～”语气是调侃的，手里还捏着个籽儿塞嘴里，动动，吸着甜汁，侍婢拿个托盘接了吐出来的核儿，萧令妍还说：“很甜的哦～”
萧令媛：“……”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庆林长公主笑道：“都别闹了，个个，都是要下嫁的人了，还这样促狭！”说着又脸色暗。荣安公主试探地道：“姑母怎么面带忧色呢？”
“唉呀，也不是什么大事。”
荣安公主心道，没事儿你把大家叫过来看你变脸？越发道：“不是大事，就说来笑，真有什么，我们这些个人，出不了主意还跑不了腿儿？”
庆林长公主道：“还真是你们想跑腿都跑不了，非但你们跑不了，连我也是不行呢。”说到后来，都开始哼哼了。
这下连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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