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下,这里是哪里?”

    看外面全是山林环绕,若她没猜错,这里应该是纽约的郊外,或许,是沈云天的秘密基地吧?

    只是他就这么放任她与凡凡呆在这,也不怕会被她洞察什么秘密?

    李沅衣幽幽想着,若是此时,沈云天能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送她三个字——

    想太多!

    “这是先生的私人别墅,先生偶尔会过来。”

    玛丽保守回答。

    “那沈夫人呢?”

    若是很倒霉地在这遇到那个母夜叉,她可不敢相信,又会出什么事儿来?

    对于沈夫人那样爱女成魔,又毫不讲理的女人,李沅衣实在是反感极了。

    玛丽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道:“夫人从未出现过。”

    她在这边呆了七八年,只见先生出现过,夫人是一次都没有,约莫这栋别墅,是先生为了躲避夫人,特地买下的吧?

    或许,这位小姐会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喔!”

    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玛丽将李沅衣的表情看在眼底,更加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于是忍不住出声安慰她:“放心,你们尽管在这住下,先生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What?

    玛丽的话让李沅衣有些风中凌乱,足足愣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老天,她该不会以为她是沈云天的……

    Oh——

    她跟沈云天,怎么可能?

    突然间,一股气,压在心窝,闷得慌。

    只不过,她却也不想去理会,只好强压着心中的不悦,让自己喝下一口汤,借机缓缓气。

    妈呀,被人误会的感觉,真是不爽啊!

    见她脸色似乎有些不好,向来会察言观色的玛丽,不由得关心问道:“Miss,您是不舒服吗?”

    “没有!”

    李沅衣摇摇头,轻声回答。

    其实,仔细想想,玛丽的误会也属于人之常情,毕竟沈云天就让她们母子两人住进属于他的私人领域,换做谁,都难免会多想。

    于是,李沅衣释然了。

    “那就好!”

    玛丽笑着说,见凡凡碗里的汤已经喝完,她下意识走过去,很体贴地帮他舀了一碗。

    许是知道她没什么恶意,原本高冷的小正太,居然破天荒地说了一句“谢谢”,瞬时把玛丽激动得稀里哗啦。

    李沅衣晶亮的眸子转了转,突然间,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渐渐形成,于是,她轻咳一声,随后看向,语调故意放软了一些:“玛丽,可以借个手机,给我打电话吗?”

    自己的手机被沈云天的人没收,压根就联系不上Hades,若是能够说服得了这位看起来,还有些地位的管家,把手机借给她用一用,兴许不用等明天,Hades就能过来接他们母子回家了。

    李沅衣想得美美的,谁知,玛丽一席话,却将她美好的愿望瞬间浇灭——

    “Miss,这里没有任何信号,不要说手机打不出去,网络也不能上的。”

    简而言之,这里就是个鸟不生蛋,孤立无援的地方。

    听她这么一讲,李沅衣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不过,她却还是不气馁,又继续试探:“那你们平日里,有事跟沈先生汇报的话,该怎么办?”

    “会有专用的单线通信工具,只能跟先生接通。”

    玛丽如实回答。

    这边虽然与世隔绝,但环境特别好,的确勘称世外桃源,所以就算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手机等,他们依然生存得十分惬意。

    在都市工作压力大的人,一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天,想逃离那个繁荣却混乱的世界,这也是当初沈云天将整片山林买下的目的。

    “好吧,明白了!”

    李沅衣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好噤声,闭了嘴。

    玛丽退下后,偌大的客厅,此时就只剩下他们母子俩。

    “妈咪,我吃太饱了!”

    小凡凡将碗筷放下,身子斜靠着座椅,伸手摸了摸他那圆鼓鼓的肚子,然后打了个饱嗝。

    刚刚他们聊天的空隙,他一直拼命在吃,所以这会儿,原本凹下去的肚子,早就凸出来,就像一只可爱的皮球。

    呜呜,要减肥了!

    李沅衣见状,忍不住伸手也摸上他的小肚肚,轻轻拍了一下,随后笑道:“谁让你跟不要钱似的,恨不得多吃一点呢。”

    “啊,妈咪,那个老头要收我们的钱吗?”

    小正太眨了眨眼,急忙坐直起来。

    妈妈咪呀,早知道他就不吃那么多了,这顿饭那么高大上,得多贵呀!

    李沅衣不禁失笑,伸手掰了一只龙虾,放到嘴里,然后才慢悠悠开口:“是要收钱啊,不过看样子,你吃得比妈咪还多,所以呢,这钱就在你以后的零花钱里扣了。”

    小正太一听,急忙哇哇大叫起来:”妈咪,你是我妈咪,不应该是你买单吗?”

    真是的,这点钱,居然也要跟他计较,妈咪还能再抠一点吗?

    “好啦,逗你玩的,别紧张!”

    虽说他平日里鬼精灵得跟个小大人似的,但说底,也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岂会真的那么洞悉一切?

    李沅衣定定看了他一眼,突然间,心里有一股暖流掠过,她忍不住低头,就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一下,暗暗祈祷着,Hades会找到她们。

    只是,一想到Hades很可能会去见沈心然,更甚至乎,被逼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澄澈的杏眸在这一霎那,瞬间转黯。

    ……

    纽约,沈家。

    “小姐,您的花茶!”

    沈夫人心神不宁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佣人杨妈端了一杯上等的花茶,走了过来。

    杨妈是沈夫人陪嫁时带过来的丫鬟,所以这么多年,她都一直喊她小姐,是沈夫人的心腹。

    “放下吧。”

    沈夫人开口,瞥了她一眼,随后问:“联系上阿钊了吗?”

    阿钊,是沈云天的贴身护卫,也就是那天,出现在A市机场,绑架李沅衣母子俩的年轻男子。

    “电话不接!”

    杨妈如实回答。

    “嗯,知道了。”

    沈夫人说完,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去。

    知道丈夫前天就去A市找唐亦廷兴师问罪,可如今一两天过去了,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打他电话也不接,可真是急死人了。

    想到这,沈夫人不禁隐隐担忧起来。

    她执起精致的陶瓷杯,抿了一口花茶,眸光眨了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大约两分钟后,杨妈急急忙忙走了进来,一边喊着:“小姐,先生回来了。直升飞机刚刚停在花园,现在正往这边走。”

    “是吗?太好了!”

    沈夫人倏地放下茶杯,站起来。

    果真如杨妈所说的,过了几分钟,沈云天高大卓然的身姿,就出现在大厅。

    “云天,你总算回家了。事情怎么样?”

    她一脸期待地问,心里恨恨地盘算着,要让Hades受到非人的惩罚。

    “查清楚了,跟Hades无关!”

    沈云天看了她一眼,随后上了楼。

    沈夫人见状,急忙跟上去。

    “真的不是他害心然的?可除了他,谁还会有那样的动机?”

    不管怎么说,她是打死都不信的。

    那个男人可以当着她的面打伤心然一条腿,让人身败名裂这种事儿,又怎会做不出?

    沈夫人越想越生气,对于唐亦廷的怨恨,在此刻,宛若滔天骇浪,席卷而来。

    “好了,我自会查清楚!”

    长途跋涉了十几个小时,沈云天也有些累,一回到家又必须面对妻子的咄咄逼人,他顿觉烦躁无比,语气也不自觉变差。

    其实自从知道她使出伎俩,拆散他跟初恋女友之后,沈云天对沈夫人这么多年来,唯一的那点夫妻情分,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若不是顾念着她在多年前为自己挡过刀,一直对自己情深一片,兴许他连离婚的念头都有。

    “云天——”

    沈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云天抬手阻止,“我想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吧。”

    “那好吧。”

    虽说平日里,沈云天都会让着她,可一旦他发起脾气来,在家里最有地位的,当然还是他。

    在这个节骨眼上,沈夫人也不好再继续惹他不开心,于是很体贴地帮他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沈云天拿了衣服,很快就走进洗手间。

    沈夫人抱着他的衣服,准备让佣人拿去干洗,突然间,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忍不住低下头,嗅了嗅手中的西装,一股极为清淡的玫瑰香,扑鼻而来。

    其实,这么淡的味道,换做别人是闻不到的,只不过沈夫人的鼻子向来敏锐,尤其对香气更是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辨析能力,若不是年轻时嫁给沈云天,当起豪门贵妇,她约莫会成为很优秀的调香师。

    知道丈夫一向不爱用香水,更别提是如此女性化的味道,再结合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冷漠疏离,聪明如沈夫人,很快就想到事情的原因,保养得宜的那张脸,瞬间沉了下来。

    ……

    不多久,唐亦廷也抵达了纽约,只不过,他并没有去找沈云天,而是直接去了唐宅。

    爷爷的身体经过检查,早就无大碍,因此在前些天就从圣心医院,搬回了家。

    当时,唐亦廷还特地打电话奚落他一番:想让他接Zeus的担子,又何必整出这么令人吐血的戏?

    气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子,骂骂咧咧,一直说他不孝。

    唐亦廷踏入唐家的主厅时,唐肆谦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品着茗茶。

    见孙子大步流星走进来,他下意识摸了摸杯沿,眼皮微掀,淡声道:“总算舍得回来了?不是说,不同意去A市办婚礼,就不踏进唐家门吗?”

    一想到昨天唐远雄回来,将当时提亲时,李兆正的态度说给他听时,唐肆谦可真是憋了一肚子火。

    当然,更令人生气的还是,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整颗心还真是偏到李家去了。若有一天,李兆正开口说,想要整个Zeus,恐怕这没良心的臭小子,也会眼睛都不眨,直接将唐家百年的基业,交付出去。

    他生闷气,足足生了整天整夜,原本想打电话把唐亦廷臭骂一顿,谁知这会儿,竟自己送上门了。

    可谓是稀奇!

    唐亦廷并不理会爷爷的质问,此时他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飞机降落后,他有联系过沈云天,谁知他却直接关机,派去侦查的手下,告知他,沈云天在一小时前就回到沈家,而妍熙母子,并不见踪影。

    究竟被沈云天藏到哪去了?

    知道就算他上门去要人,也无济于事,唐亦廷转念想了一下,随即想到了爷爷。

    于是,唐亦廷挽着裤脚,就在爷爷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挺直着身子,眸光灼灼探向他:“爷爷,您的曾孙,现在落在沈叔叔手里,您就不管管?”

    知道爷爷很看重唐家血脉,绝对不会不顾凡凡的安危,这也是为什么,他径自来这的原因。

    “喔?这是怎么一回事?”

    果真,老爷子一听,随即放下手中的茶杯,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讶异。

    对,是讶异,并不是担心!

    沈云天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唐亦廷之外,他最信任的人,唐肆谦绝对相信,就算凡凡落到他手里,沈云天也不会动他一根汗毛。

    见爷爷是这样的态度,唐亦廷气结,不是说很紧张这个宝贝曾孙吗?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莫名的,他感到很失望。

    于是,他冷着脸,简短扼要的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未等唐肆谦做出回应,他就说:“我现在不动沈家,完全是看在爷爷您的面子上,所以才让您出面,把他们母子找回来,如若不然……”

    他,向来不会接受威胁。

    沈云天说得好听,让他去看一眼沈心然,劝劝她,当真有那么简单,他怎会不去?毕竟只是露一露脸的功夫,他的两个宝贝就能回来了。

    可事实,怎么可能如此?

    唐亦廷才不是傻瓜,岂会乖乖被骗?

    若不小心又着他们的道,酿出什么大错,这让他情何以堪?

    沈心然这三个字,如今对他来讲,就跟毒蝎没什么两样,谁会那么傻,想去靠近?

    现在光是想起她那张脸,唐亦廷都觉得恶心。

    唐肆谦当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摸了摸灰白的胡子,轻轻点了点头。

    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他不禁站起来,说:“放心吧,云天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明天我跟你一起,上沈家找他去。”

    “……”

    唐亦廷握紧的拳头松了一下后,又再次握紧。

    “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折腾一天,也够累了。”

    唐肆谦淡淡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上楼。

    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当中,可唐亦廷却一刻都不能放松,拿出手机给Rose打了电话,要求他全力追踪妍熙母子的下落后,这才掏出一包烟。

    拆开烟盒,拿出一只细长的香烟,点燃后,顿时没有了想抽的*,唐亦廷索性将冒着星星点点的烟头掐灭,扔进茶几上,那个水晶烟灰缸。

    夜,漫漫,男人靠着沙发,缓缓闭上眼,却是,一整夜无眠!

    ……

    翌日,天刚蒙蒙亮,唐肆谦就被唐亦廷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乌漆抹黑的,赶着去投胎吗?”

    还没睡够的老爷子,一脸的起*气。

    “爷爷,老人家不都是早睡早起,现在都五点多了,黎明已经出来,赶紧洗洗漱漱,上沈家去。”

    唐亦廷双手环胸,凉凉开口。

    自己一个晚上担心得睡不着,而这老头子居然还能睡得如此安稳,他心里,非常不平衡,更是暗暗下定决心,不要那么快让凡凡跟他相认。

    “你,不孝子!”

    拗不过他,唐肆谦只好下牀,走进洗手间。

    唐亦廷见状,这才转身,翩然离开。

    爷孙俩出门时,天色已经大亮。

    唐家到沈家,路程不过是半小时。

    到沈家时,沈云天还未起牀,但佣人们都是认得唐老爷子的,于是很恭敬地将他们请进家里,奉上了茶。

    “我说了吧,人家都没那么早起,你这一大早上门,也是太没礼貌!”

    唐肆谦喝下一口茗茶,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他抓走了我的女人和孩子,有想过礼貌这个问题吗?”

    唐亦廷冷冷回了一句。

    “那也是你不对,至于把心然整得那么惨吗?”

    沈心然的事情,唐肆谦早就听说,第一反应,就认为那是唐亦廷干的。

    其实,人们会这么看待他,真的是很正常,非常正常!

    “不是我!”

    这个问题,唐亦廷回答得有些烦,所以干脆否认之后,不作解释。

    唐肆谦也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做了就一定是敢当,因此,当即就相信了他的话。

    过几分钟,沈云天就下楼了。

    “沈叔叔,明人不说暗话,我的女人孩子呢?”

    一见到沈云天,唐亦廷倏地站起来,深邃的眸子迸出一道凌厉的冷光,直直往他身上射去。

    若现在换成别人,他才不会如此备受钳制,而面对的是沈云天,那个自小教他生存之道,并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叔叔,就算是心里再恼,唐亦廷也无法,对他怎么样,当然,这是在他深信妍熙母子平安无恙的情况下。

    沈云天却没有理他,而是朝唐肆谦恭敬地鞠了鞠躬,笑着说:“唐老,这么大早麻烦您亲自来一趟,还真不好意思。”

    “云天,Hades已经跟我说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心然之事,我也是很遗憾,只不过,就算让他去看她一眼,恐怕也无济于事,或者,咱们再另外想想办法?”

    唐肆谦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语带诚挚。

    “唐老,心然已经绝食几天,若不是医生强行注入营养针,恐怕都维持不下去了。身为一个父亲,实在不忍心看到孩子这样,还望您能劝劝Hades,就当做做好事,去帮忙劝劝她。”

    沈云天的话里,溢满了无奈。

    “这个——”

    沈心然会厌世到这么大的地步,唐肆谦倒是意想不到,精锐的眼神下意识瞄了一眼唐亦廷,发现他眉头深锁,表情幽深得令人无法辨清,他忍不住,叹了叹气,随后回应道:“这种事情,也要真心实意才能有用。”

    言下之意,就算唐亦廷去了,也是被逼,还能指望他对沈心然有多好。

    “心然昨晚又试图自杀,折腾到半夜才消停。现在,贱内还在医院里时时刻刻看着她。”

    沈云天说完,幽幽看了唐亦廷一眼,略带一抹恳求,“Hades,你现在跟唐老和我,一起去见她,若是能够打消她轻生的念头,我保证,立刻将李沅衣母子送到你面前。”

    “哼,若是不行呢?”

    唐亦廷忍不住冷哼一声。

    “尽力就好,唐老可以作证!”

    沈云天一脸信誓旦旦。

    “哎,Hades,你就答应了吧。”

    沈心然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在这一刻,唐肆谦也有些不忍了。

    “……”

    唐亦廷抿唇,厉眸在他们两人脸上扫视一圈,却是没有表态。

    沈云天见他依然这么冷血,幽黑的眸子,闪过一抹阴郁。

    心然就是因为他,才闹成今天这地步,而他却是连一面都不肯见,特别是在老婆孩子都在自己手上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不受威胁,这个男人,究竟要狠到何种地步?

    是笃定他不敢对李沅衣母子怎么样吗?

    想到这,沈云天索性破罐子摔破:“唐老,您也听到了,既然Hades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那小孩是唐家血脉,我自当不会动他,而李沅衣——”

    他突然顿住,瞪向唐亦廷,话语中,尽是狠绝:“若心然有任何意外,我一定会让她下去陪葬!”

    “砰——”

    突然间,枪声响起,紧接着,立在旁边的古董花瓶,瞬间碎了满地。

    只见唐亦廷精致的俊脸,此时阴沉得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就连站在一旁的唐肆谦,也被他突如其来的煞气,被震到了。

    沈云天也未想到,Hades居然会这么大胆,敢在他的地盘开枪,虽说打中的只是价值近千万的花瓶,但那股阴狠的劲,却是明明白白警告他,若不放人,花瓶的下场,就是他的。

    “将他们母子交出来!”

    唐亦廷将枪口调转,电光石火间,整个人已闪到沈云天旁边,将枪抵在他的脑门上。

    “呵,你以为我会怕?”

    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沈云天当然也不是吃素的,纵使面对如此危险,他依然面不改色。

    “Hades,住手!”

    唐肆谦总算晃过神,厉声喝斥。

    都反了,竟敢在他面前,上演自相残杀的戏码,老爷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而这时,沈云天拿在手上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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