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夏雨眉头微皱,不明白老小孩儿的意思。

    “是啊,无尽之海中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没有尽头的虚空,和混乱的时间乱流啊。”老小孩儿抬起腿,继续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夏雨,你知道我们八个人中的赵武吧。”

    夏雨走在老小孩儿身后,回道:“自然知道赵长老。”

    “呵呵,你看他,像是多大岁数了?”

    “这个……赵长老光看相貌,恐怕已经是古稀之年了,不过修士的年龄,一向不能用相貌来推断,我听闻,赵长老和曹长老是八圣中最年轻的,两个人都是天从奇才,只不过刚刚过了不惑之年就进入了大元境。”接着,夏雨笑着调侃道。“不过,曹长老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出头的相貌,可是赵长老却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我们弟子私下里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说是赵长老修炼不慎,走火入魔,所以才变成现在这副苍老的模样。

    “哈哈哈,你们弟子之间的各种猜测,我也都听过。”老小孩儿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夏雨。“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赵长老原本可是既年轻又英俊,当年在太学院可是人尽皆知的美男子,与曹睿一同被誉为太学院的齐天双子,曹睿是玉公子,赵武是酒公子。而他之所以变成了今天这幅模样,全是因为无尽之海,他同我一样,都是被无尽之海诅咒之人啊。”

    听了老小孩儿的话,夏雨不禁大吃一惊,心中立刻回想起老小孩儿刚刚的话:“混乱的时间乱流”,这句话在夏雨的心里面来回的滚了两遍,细思之下。夏雨忽然恍然大悟:“程长老,难道说,无尽之海拥有改变时间的力量吗?”

    见夏雨一点就透。老小孩儿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呵呵,夏雨,我喜欢你,一是你勤于修行,二就是因为你够聪明,和你说话,我能省不少力气。不错,无尽之海的确拥有改变时间法则的力量。我的时间已经永远的停在了八岁,而赵武的时间也永远的停在了七十岁。”

    老小孩儿说完,继续拔腿向前,接着说道:“夏雨,无尽之海在太学院属于最高等级的机密,虽然你天赋异禀,但却只是一个弟子,而且又不是华国之人,是无权知道的。不过,以你的天赋。我预料你终有一天会去挑战无尽之海,今日我就破例告诉你一些关于无尽之海的事情吧。”

    夏雨静静的跟在老小孩儿身后,一言不发。等着老小孩儿继续往下说。

    “无尽之海,是时间与空间的集合体,是一片独立于咱们这个空间之外的空间,里面拥有近乎无限的元力,多得能够吓死人,没人知道它是如何形成的,也没人知道它究竟有多大。在无尽之海,世间上的任何法则都失去了意义,水可以从低处往高处流。太阳也可以从西边升起,而且里面的时间法则及其混乱。你知道吗,夏雨。我在无尽之海里整整待了二十年!”老小孩儿无比沉重的说道。

    “二十年!”夏雨当即脸色大变,惊讶的叫了出来。

    老小孩儿收起了往日那副笑面弥勒的模样,面色肃然,深深地叹息一声:“可是,当我好不容易从无尽之海中逃出来后,天明大师兄却告诉我,我只不过刚刚进去了两天,一天即是十年啊!”老小孩儿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又淡然的笑了出来。“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现在说出来,也就当个笑料了,不过当时,我却是震惊万分,不能自己。而自打从无尽之海出来之后,我就变成了这幅模样,直到如今。”

    “那赵长老呢?”夏雨赶忙好奇的问道。“他也是一样的吗?”

    老小孩儿点点头:“嗯,是啊,他也如我一样,他只进入了无尽之海一天,但实际上却在其中待了十年时间。无尽之海的时间法则似乎比咱们的时间慢上几十倍。”说着,老小孩儿又乐观的笑道。“不过,时间比咱们这边慢总比快要好,若不然,不过在里面待上个四五天,出来之后却是四五十年的光阴过去了,世间早已沧海桑田,风云巨变,旧人不在,往昔逝去,那种感觉才是最痛苦的啊,哈哈哈,老头儿我还算是幸运的啊。”

    老小孩儿说完,再次拔腿向前,慢悠悠的走着。

    “而且,事后我与天明大师兄、赵武师弟还曾经分享过各自在无尽之海中都发生了什么,结果你怎么着?我们三个每个人发生的事都不一样。”老小孩儿继续说。“现在我一把年纪,这些没羞没臊的事情我也不怕外人知道了,我年轻的时候的梦想不是做一名修士,而是做一名教书匠。”

    “教书匠?!”夏雨不禁笑了出来。

    “是啊,四书五经,诗词曲赋,古往今来。学时则教书育人,闲时则纵情山水,游览华夏。临死之时,若是能够桃李满天下,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人生啊。”老小孩儿笑道,即使到现在,谈起他这个儿时的梦想,他依然是一副欣然向往的模样。“不过,我现在做了太学院的长老,也算是变相完成了幼时的梦想吧。”

    夏雨听了,心中略一琢磨,便恍若明白了什么,开口说:“长老莫非在无尽之海中……变成了一名教书匠?”

    “呵呵,我就说你聪明吧。不错,而且我这个教书匠,一做就是二十年啊,直到临死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原来这只是一个虚幻的人生啊。”老小孩儿若有感叹的说完,忽然扭头看向夏雨,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夏雨,这可是老头儿我丢脸的事情,我只跟你说,可不准四处乱传啊。”

    夏雨不禁被老小孩儿逗笑了,连连点头:“长老放心。”

    “额……至于天明大师兄和赵武师弟在无尽之海中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嚼这个舌根子了,反正都是他们各自想做的事情,然后我们便发现,原来无尽之海是一个滋生心魔的地方啊。”老小孩儿忽然面容一肃,目光深沉的看着夏雨。“夏雨,你将来若真的有机会进入无尽之海,可千万要小心,最可怕的敌人往往就在人的心中啊。”

    夏雨立刻弯下腰,对老小孩儿深深地行了一礼:“夏雨谨遵长老的教诲,至死不忘。”

    老小孩儿“嗯”了一声,扭过头,继续向前走。夏雨立刻跟上,听了老小孩儿的话,他心中便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本在进入太学院之前,他就想过要将太学院的三大秘境周游个遍,现在得知无尽之海竟然如此玄妙和神秘,夏雨不但没有一丝恐惧和退却之意,反而愈发的兴奋起来,他真恨不得立刻就进入无尽之海一探究竟。

    “咦?!”惊讶过后,夏雨的脑袋里不禁掀起了头脑风暴,开始整理无尽之海的一切资料,可是思索之间,夏雨却忽然发现了一个疑点,他立刻开口问道。“程长老,天明大师兄也进入过无尽之海,可他似乎没有受到诅咒啊。”

    老小孩儿听后不禁一乐:“是啊,的确如此。”

    夏雨顿时一惊,心中期待的问道:“难道天明大长老闯过了无尽之海?”

    “可惜,他没有啊。”老小孩儿说。“大师兄真不愧是天纵奇才,他虽然没能闯过无尽之海,但最后竟能够全身而退,真是令我又羡慕又佩服啊。”

    “原来是这样,我听闻,太学院内曾近有两人闯过了无尽之海。”夏雨说。

    “嗯,不错。无尽之海被发现至今,华国内外共有三十五位大元境的高手进入了无尽之海,但是其中三十人全部丧命,我、天明大师兄和赵师弟侥幸逃了出来,而另外两个万世之才则闯过了无尽之海。其中一人,便是我们华国之王,太学院之主。”谈起自己的老师而顶头上司,老小孩儿的小脸蛋儿不禁满是崇拜和敬仰之色,可接着,他却忽然脸色一变,停下了脚步。“而另一个人,则是当今百鬼国之主,百鬼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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