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宝山缠情 作者:老偶

    第1章 还乡

    坐着回家的汽车,脚边放着个军绿色的军用旅行包,身上裹着件黑色羽绒服,路岚泽在路颠簸中到达了落霞镇。

    在落霞镇条主街道上,远远望去,能隐约看到周边群山环绕,这会日头不算低,也能看出来傍晚的风景和这个小镇的名字样美丽。镇不大也就普通县城的半大小,镇上人的生活水平不错,到处都是三层小洋楼,还有些高层的建筑物是些旅馆和饭店,还有小型商场,车也不少,偶尔就会有几辆好车开过去。

    落霞镇上的人半都是离镇上没远的万城人来游玩的。万城那边的景点比较,不过大都是古迹,也就是看看那些历史遗迹,对于万城人来说早就没什么好玩的,倒是落霞镇比较招他们的喜欢。

    这边的山都不是很险,这几年离镇上近的几个村子,自己在山上养鸡鸭,还弄点野味,种些小菜,办起了有机农家乐,城里头的人为了吃的健康,开不到个小时的车就能到,每个星期来几次,还有的是些外地人,都是慕名而来,渐渐的落霞镇也算上是大镇了。

    拢了拢身上的黑色羽绒服,路岚泽顺着路边找了家生活用品超市,买了些日用品,找到卖家电的店,买了几个大件的东西,店家找了辆面包车免费帮他送回家。

    路岚泽的老家不在落霞镇上,是在离镇很有些距离的个小山村里。

    开车的师傅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脸被晒的黝黑黝黑的,穿着军绿色的棉袄,带着皮帽,人也挺热情,边开车边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路岚泽搭话。

    “小兄弟。。。这是回来准备过年吗?”

    “是。”车里挺暖和,路岚泽并没有觉得怎么冷,只是心不在焉回答了句。

    “小兄弟是落家村谁家的人啊?”

    “路远征家的。”路岚泽边回答着他的话,边透过车窗看着路边既陌生又熟悉的风景,想了想好像有两三年没有回来了,路边的风景也变的陌生又熟悉。

    “路老哥家的啊!那个你是不是那个去当兵的老大吧?”开车的师傅从车镜里扫了眼路岚泽的样子。

    路岚泽扭头看了开车师傅眼,“大叔,知道我家?”

    “知道,咋会不知道!你家两兄弟都是有出息的,个考上大学,个去当了兵,我是你们隔壁村的,你弟去上大学的时候,有两次还是我开车去送的,那时候你已经去部队了。”开车师傅眼里满是羡慕。

    对于乡下来讲,家里能出个大学生,那还是件很了不得的事,他们村里总共也没出两个,个还是自己的弟弟,路岚泽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样的。

    开车的师傅性格特别开朗也不管路岚泽的有没有听他说话,路上不停的说着这几年村里的事情,倒是让路岚泽微觉得时间过得挺快,没过久就到了落家村。

    落家村是个背靠小山的村子,坐落在山脚下,山不算陡峭,前几天下了场大雪,田地里到处都是白雪皑皑的片,就连那山顶,远远望去也像是顶了顶白帽子样,树叶已全部凋零,偶尔能看到成片成片的绿色,荒凉中又有丝说不出的韵味,而这座看似普通的小山就是承载着落家村的大部分水源的续水山。

    续水山的周边还有几座小山包,几个小村庄零零散散的座落在其中。

    落家村人很少,也有几十户人家,路岚泽他家在村子最里面,离山脚下最近,开车的师傅也知道他家在那,车子开到路家门时,路岚泽就看到自己的爸爸已近等在门前了。

    腊月里的天气不是般的冷,路远征也就是路岚泽的爸爸手里搓着根烟,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戴黑色的老式毡帽,穿着件棉大衣在那跺着脚。

    “爸!”看着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路爸,饶是被其它人认为特别硬汉的路岚泽也不由的眼眼有些干涩,脸上担忧的表情也表露无疑,“怎么不回屋里,这么冷的天,回头腿又该疼了。”

    “哎,没事,我也不是很冷。”怕儿子担心,路爸连忙用袖子抿了抿鼻子,接着又看着车上又下来个人,仔细看这人还认,是隔壁的李成,边递给他支烟,边道:“成子啊!又去城里拉活了,冷不冷,到屋里喝口热水?”

    李成接过烟,点着抽了两口,道:“不了,会还得回去再拉两趟活,就不歇了。”

    路爸也没强求,知道他还要干活。

    这边路岚泽怕路爸冻着,就让他先屋里,自己和李成把东西搬到了院子里,就让李成先走,自己把大件电器给归落了下。

    路爸看自己儿子在忙,肯定是坐不住的,也跟着跑来跑去,边看儿子捯饬洗衣机,边和他聊着天,“岚泽,买这些东西干啥,我也用不着,净是浪费钱?”

    “反正早晚都要买的,以前让你自己买你舍不得,现在我买了,你只管用就是了。”路岚泽知道自己父亲是仔细。

    “你那钱,都给你存着呢!你年纪也不小,到时候给你去城里买房好娶媳妇儿,现在的女娃都不愿意嫁到乡下来啦!”路爸有些无奈的说,接着又问:“岚泽啊!这次放几天假啊?咱家这边也有几个女娃不错,要不你去见见?”

    听了路爸的话,路岚泽手下顿又接着收拾已经老化的电线,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我已经办完转业手续,以后都不回去了,你也别操心我的事了,对了小彬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快了。”路爸这边对着路岚泽说着,心里却想着其它的事,大儿子直在部队好好的,前两年还怕他会被返回来,后来因为在部队里成绩优异倒是留了下来,当了营长,这突然就转业了,心里就有些担心,这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但是想归想,他也没有问出口。过了会儿又道:“不去也好,现在家里条件也好了,小彬现在也工作了,你就先在家歇着,他估计不用再等两天。”

    路爸想起自己的小儿子,五十岁的年纪,脸却笑得跟朵花似的。小儿子考上了大学,给他长了不少脸,这刚毕业又在城里找了份体面的工作,听说还谈了个女朋友,心里想想就觉得高兴。

    看着路爸的表情心里,路岚泽暗暗松了口气。

    路家的小院是用石头砌的,房子倒是红砖绿瓦的三间房,是路泽彬考上大学以后修的,在几天前,路爸接到路岚泽电话说要回来过年的时候,就把他屋里的被子给晒了遍,山里 冬天格外冷,好在屋里都还是烧的坑,也不算太难过。

    路岚泽把家里老化的电线心拾了遍,老旧的彩色电视也换成了新液晶电视,冰箱、洗衣机都归置好了以后,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眯了会儿,直到路爸在门外喊他出来吃饭。

    小年夜的晚饭吃的比平时丰盛,路爸直都是自己做饭手艺不错,路岚泽也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吃路爸做的饭,比平时吃了两碗。路家坚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顿饭下来,桌上都只有夹菜,喝汤的声音,平静又有些温馨。

    吃完饭,路岚泽也没让路爸收拾,自己洗洗涮涮给收拾干净,让路爸回去休息了。

    躺到坑上,路岚泽有些睡不着,看着窗台上放着的张全家福伸手拿到自己面前。

    那是张家四口的全家福,照片里的自己脸上满是稚嫩,看起来也不过刚刚十二岁的年纪,笑的口大白牙,手里拉着个比他小很的白胖的娃娃,身后面是对年轻的夫妇,年轻时候的路爸,男人脸憨态,女人长相秀气,端庄大方,正是路岚泽的妈妈齐岚,照片正是他们家四口,那是在他十二岁刚上初中的时候照的,后面还有照相馆里老式的布景,而这张照片也是他们全家人最后次合影,因为,路岚泽的妈妈在他十四岁的时候生病去世了。

    路妈妈是当年来落家村的下乡女知青,后来跟老实憨厚的路爸日久生情,为了这事和娘家那边的人断了关系。路妈妈因自小身体都不怎么好,来到乡下是吃了不苦,在弟弟路岚彬十岁那年生了场大病,没坚持住就走了。

    那时候路岚泽正在上初三,在他印象里妈妈就是那种电视里演的大家闺秀,性格安然文静。他有些洁癖的毛病也是遗传他妈妈,那个不管做什么都喜欢把东西收拾规规矩矩,手指永远整齐白净的女人,总是把他和弟弟弄的干干净净的,被村里夸奖。

    那时候上初中要去镇上,每天都要走将近四十分钟的路,中午是不回来吃饭的,路妈妈总是拖着不是很好和身体去给他送饭。

    直到有天,中午吃饭的时间已经过了,他都没有等到自己妈妈。忍着饿,上了下午课,急急忙忙的跑回到了家里,就看到自家院子里满了人,白布挂满了门头,他的心下就跳到了嗓子眼里。

    十四岁路岚泽和已经懂事的路泽彬,在齐岚走的那天不哭不闹,之后跟着路爸把他妈的丧事给办了,才在路爸怀里崩溃大哭。

    也许是因为路妈妈的事,路岚泽从小就早熟,不怎么爱笑,俨然副小大人的样子,帮路爸做饭洗衣,带弟弟,路爸甚至总是偷偷的抹眼泪,觉得亏欠他的老婆和儿子。

    路岚泽和路岚彬学习都特别好,不过因为家里实在是没什么钱,上完了高中他就去当了兵。那时候当兵对于农村人来说就像找份收入高的工作,苦点累点至少能帮衬着家里。

    回忆着往事,摸着照片上妈妈的笑脸,路岚泽久久的沉默着,直到手里闹钟的提示声音响起。

    拿过手边放着的电话,按掉闹铃,然后,熟练的拨了串电话号码,电话里很快就接通了,只是那头依然是冷冰冰的女人声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大概已经习惯了这个声音,在听到前两个字的时候就挂断了电话,表情算不是太好。

    又想起白天路爸说的话,原本夹杂着忧虑的表情,微不见的翘起了嘴角,路岚泽想,有人愿意与你同甘共苦,有人愿与你共享荣华富贵,好在他是幸运的,能遇到小孩那样单纯的人儿,不管以后的路是怎么样的,他都会坚持下去的。

    第1章 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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