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先生缺内人[种田]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去告他,便把人给带回来,给了块硬饼子堵嘴,让人家别说是他打的。”

    “我知道这个事!”大陈来了兴趣,咽下饭菜,继续说道,“当时还是我帮他望风,那少爷又娇气又娘们,我们看不惯便合起来打了他一顿。我就说怎么没人来算账,原来是五更给私了了。”

    对面云舒之脸色顿时由喜转黑,难看得很。

    他们这么一说李五更还是记起了点,那少爷跟他关系似乎还不错,后来好像他回老家了,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如今他连这人姓甚名谁都记不得了,也不知那娇少爷是否还记得这里。

    “小时候的事还提它做甚。”李五更道,那时不省心,现在想来是哭笑不得。他夹了筷子菜,忽地又问大陈:“那人叫啥来着?”

    大陈被他问住,也没想起来叫什么。

    “亏你们还整日跟他混在一起,林舒,跟云先生的名儿有一个字一样哩!”李长关笑他俩,不禁感慨,“一晃就十几年,再过两三年我家宝云也该那般大了。”

    “宝云可比五更那时乖多了,李姐你也省心不是。”大陈接道,他家那小子跟何宝云差不多大,可没这么听话,管也管不到。

    李长关欣慰地摸摸何宝云,她这辈子虽然命苦,但好在有弟弟和儿子陪着。

    在店里呆了半下午后,李长关带着何宝云回去。走之前何宝云恋恋不舍,抱着李五更蹭了好久才肯放开。

    “小舅,等宝云读书做了官,就修个大宅子,把你和娘都接进去,这样就能每天都看见你们了。”他牵着李长关挺直了腰板保证。

    “好。”李五更心下一动,揉揉他的头,“回去要听你娘的话,过几日我就来接你。”

    “嗯,宝云会乖的。”何宝云不住点头。

    孩子的世界比之他们更为敏感些,每长一岁就会隐约察觉到某些大人无法解决的无奈,随之也会渐渐懂事、明理。

    大陈守了大半个月的店,接下来的一个月轮到李五更了。

    收拾好店里,大陈提前领了工钱拎着换洗的衣物回去,只剩下他们三人。店里只有一床被子,云舒之跟仲祁安当然不能留在这里睡。

    李五更把开店以来帐算了算,赚得不多,但怎么也算是来了个好头。赚的这些暂时还不能分,先存着,作为下个月的本钱。

    “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你们快些回去。”他催促道。

    云舒之不慌,坐他旁边,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就没想过找他?”

    李五更一心用在算账上,没注意他的话,随意问道:“谁?”

    “林舒。”

    李五更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找他,就晓得一个名字,难不成要去天涯海角寻?那时我自己都饱一顿饿一顿,有吃的就不错了,哪里有钱出去找人。”

    云舒之张口想要说甚,却被他抢在前头:“再者,那少爷走的时候还说会回来,可这么多年人影儿都没看到,儿时的戏言又有几句能当真。”

    “若是他回来了呢?若是他回来了就一直在呢?”云舒之急急逼问,眼神甚是骇人。李五更被他吓住,这鬼样子又发什么疯?一个不留神手忽地被面前那人扣住,他再问:“如果他是为了你才回来的,你……”

    还未说完,李五更不耐地抽回手:“你怎么神经兮兮的?一个贵家少爷,说回来就能回来?回来干什么,来这破地儿种庄稼做地主不成?”

    云舒之丧气,轻声回道:“京里吃人不吐骨头,不如来这儿种地。”

    李五更没听清他在嘟囔甚,猛地想起这一天都未看到玄清道人,于是问他:“道长哪儿去了?”

    “被闻人西请去了,说是要他帮忙。”

    那就是去查案,恐怕这回的案子又很棘手。李五更叹气,龙兴镇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命案一桩接一桩,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安定。

    正欲说话,仲祁安从外面火急火燎地冲进来,把淡蓝的传音珠放在云舒之耳边,云舒之倾耳一听,当即脸色大变。

    “在这儿守着,有什么立马传音给我!”言讫出门消失不见。

    李五更一肚疑惑,转而问仲祁安:“怎么了?”

    仲祁安守口如瓶,搪塞他:“没事。”

    他便不再问。

    下半夜,李五更实在熬不住,趴在桌子上浅眠。两人在店里等了一夜,云舒之未归。

    梦里身子一个下坠,李五更猛然惊醒,不安漫上心头,他将仲祁安摇醒。

    仲祁安睡眼惺忪,揉揉眼:“干嘛?”

    “跟我回去一趟。”边说边拉着人往外走。

    东风村。

    天还未亮,家里亮着灯,李五更推门而进,地上有血,延向屋里。

    他沿着血迹开门进屋。

    云舒之脱了衣背对着他,满身是血,背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由肩头及到腰间。

    第三十五章

    觉察到身后有人,云舒之忙披上衣服,转过来正好看见他俩。

    “怎么回来了?”他干巴巴道,遮遮掩掩的不想李五更瞧见背后的伤。

    玄清道人从灶屋里烧了热水过来,看见他们僵持着也有些尴尬,进退两疑。他脑子转得飞快,将水盆放李五更手上,药瓶一并塞给他,把仲祁安拉出屋,道:“伤口已经止住血了,你给他把身子擦干净,再把药撒上去。”

    李五更颔首,放水盆在矮柜上,试了试水温,拧干帕子,怫然不悦道:“把衣服脱了。”

    伤口过于狰狞可怖,云舒之迟疑,手紧拢领口。李五更心烦意燥,扒开他的手,将衣服给他脱下:“适才我就看到了,有甚好遮的。要真是怕我担心,就不应该出去打杀。”

    昨夜云舒之走得匆忙,其他人都晓得怎么回事,就他蒙在鼓里,一夜下来,他是又急又怕又烦躁,忧心了大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这番话说得暧昧不明,有责备,有担忧,更有股占有的意味儿,好似云舒之跟他关系匪浅。

    “我是出去救人。”云舒之解释,转过身子方便他擦拭,“师父跟闻人西被困住,如若不是我及时赶到破了阵法,说不定他们就该命丧刀下了。”

    “就你那点本事,连治鬼都不行,还去救人,没被斩成两截算你命大。”李五更说道,手下尽量少用力。

    那伤口长且深,没伤到骨头和内里还算幸运。

    “我捉鬼打妖虽不行,但也精通阵法这些,各人本事不一,怎么就不能去了?”遭他看低云舒之颇为不满。

    擦干净背上的血迹,李五更按上他的左膀:“低一点,我好撒药。”

    云舒之左手撑在床上,因用力肌肉微微隆起,肩和腰侧都紧绷着,细腰乍臂,线条流畅有力,精壮的身子因疼痛而覆上薄汗,长衫垮在两侧,一缕墨发沾在背上,其余随着低身而散在前面。

    李五更觉得喉头很干,手下的肌肤温度愈高,几近灼烫。拔开塞子,将纯白的药粉抖上去,这药的威力够强,云舒之痛得低吼一声。

    他只能暂且停手。

    药粉似在啃咬着骨肉,云舒之喉结抽动两下,汗珠湿过英眉流到眼皮上,最终落进被褥里。他低哑道:“继续。”

    李五更这回不敢停顿,两三下便将药粉撒好。

    云舒之咬紧牙口,猛烈的药力渐渐下去,他这才好受得多了。

    见他胸口重重地起伏着,李五更不忍,伸手拍了拍他,关切道:“你怎么……”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却被一把搂住。云舒之埋首在他颈间,魔怔了般一口咬下。李五更疼得厉害,可迫于外面有人不敢出声,便出手捶打他,但顾及到他背上的伤,又不能太用力。

    云舒之嫌他蛮横,将他双手反擒住,咬破颈项,口里有了丝丝血腥味,他改咬为舔,然后吮吸。先是脖颈,再是耳后,最后往前移,亲了亲李五更烫人的脸颊。

    见不到尽头的冰天雪地里顷刻间生出朵g丽的花,李五更脑里的抗拒与不合通通被抽离,血涌进去,教他失了方向。

    奇异的感觉由布满杂尘的心生起,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那是甚,就被口中突如而来的软舌搅走。

    云舒之一手钳制他,一手抚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承受自己。

    两人都气息急促,李五更不管不顾地揽住他的双肩,贪婪地与其追逐。云舒之引出他的舌尖,不轻不重地含住,手下一个巧力,将李五更压住。

    那里勃起胀立,他抵住李五更,恬不知耻地动了动。

    羞耻感如汹涌的浪拍来,可又敌不过这人,李五更急了,慌忙道:“外面还有人!”

    “早走了。”云舒之喘着粗气,握住他的手,眸色深重,乞求道,“你帮我弄……”

    次日。

    仲祁安惊讶地看着云舒之轻微浮肿的半边脸,脱口而出:“师兄,你被谁打啦?”

    “摔的。”云舒之龇牙道,一边用煮好的鸡蛋滚脸,一边拿药出来。

    他脸上有几道红痕,仲祁安低头看了看手掌,怎么看也不像是摔的,倒像是被谁扇了一巴掌。但他不敢问,不然拂了师兄的面子铁定要被收拾。

    “师父呢?”放下鸡蛋,云舒之随口问。

    “镇上去了,”仲祁安回,“今早有人去官府报案,说是昨夜看见了鬼,怕是那妖物在作祟。”

    “什么样的?”

    仲祁安回想了下玄清道人的原话:“青面獠牙、血盆大口,脑袋硕大,活像个青铜炉鼎。可它没伤害人,只半夜的时候在街上晃荡,已有好几人说看到过它了。”

    “不是食魂妖。”云舒之笃定道,“那是混狞兽,虽面丑骇人,但性子温和,胆小如兔,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镇上?”

    玄清道人上镇去寻混狞兽,恐怕就是想把它带回来。混狞兽力大无比,惹急了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到时候遭殃的还是镇上的居民。

    “会不会是别人抓过来的?”仲祁安灵机一动。

    “应该不是。”混狞兽以吸食妖魂为生,恐怕是镇上有什么东西将它引来的。云舒之冥思,越强大的妖怪其妖魂越有诱惑力,混狞兽闻着味儿就会跟来,但稍微有点修为的妖怪都知道把妖力隐好,一般不会招来混狞兽,除非……那妖怪受了重伤控制不住自身!

    如果玄清道人把混狞兽带回,他们找到食魂妖就会事半功倍。

    左脸还有些疼,云舒之捂了捂,使唤仲祁安道:“再去跟我煮个鸡蛋。”

    “哎!”仲祁安应下,去灶屋翻找半天没看到鸡蛋,又进屋问,“没鸡蛋啊。”

    “对面那家去借两个回来。”

    人不高大,力气倒是不小,李五更今早可把他打惨了,一耳光扇下险些出血。也怪自己出尔反尔,说好不要他,结果实在太难受没忍住,好不容易都要得手了,却功亏一篑。

    不过回味一下,挨打也值了。好歹也算有一回,自己是个爷们,打不坏。

    找个好时间,重振旗鼓下回再来!

    天色忽暗,黑云压过湛蓝的天空,翻腾不止,地上阴沉朦胧,怕是一场大雨就要来袭。

    今儿也没甚客人,李五更跟大陈把店里打扫打扫,早早关店。云舒之受伤,李五更放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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