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驾到 作者:巫小妞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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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巫驾到 / 作者:巫小妞

    女巫驾到之落难女巫Ⅰ

    一、雪花

    纷纷扬扬从天际落下如盐晶的粒子,风吹雪飘,纷杂交错敲打着松枝,漫天满眼都是白色烟蒙,所有一切都融入这样的迷蒙中。枯叶每天都要被拉走几车,但草却是绿的,美丽的生命力,这就是二月末的英国,举手投足带着尊贵,灵气而绵延。

    踩着软布拖鞋站在阳台上,壁炉暖暖散着火,落地窗打开后的凉意及清新,让盛落芯不自觉牵扯嘴角。一身的月牙灰,理顺的头发中路分下,整张脸先看到的是奇异的蓝眼,黑发蓝眸,大大的,深澈的,眼睛会说话……

    “海雅,水。”双臂从后面环上来塞了杯温水在盛落芯手里,垂下手很自然又搂住了腰身,锁了那个纤细的骨架在自己怀里。

    橙黄的半透明杯,里面的白水被折成一段段的黄,像跳跃的阳光,双手捧着窝在心口上。抽再呛的烟喝再烈的酒,对白水却有莫名的执著,牛奶、咖啡、果汁、奶茶,全数不碰……

    “任何饮料喝道后面都会味同白水,只有白水,从开始就是这个味道。”阳台有些风大,黑发凌乱,几缕飞起来落在面上,苍白的面颜黑色发丝轻盖了半张,眸子忽明忽暗,有一种不安全的美。

    “海雅,你说什么?”没有听清喃喃的那一句,伸手替怀里的人拢过发丝别再耳后,五官展现,纤细眉睫浅色唇瓣,手指抚上侧颈,盛落芯皮肤很薄,能看到下面的青筋和血管,侧颈上的五芒星,在苍白肤色的底衬下,忽红忽黑的颜色异常眨眼。光线不甚明晰的环境里,本是蓝色的瞳孔也感觉忽红忽黑。

    看着她双手捧杯的样子,小心翼翼就像手里的是全部,心里某个地方忽然一软,曼长脸尖下巴,青涩摸样如同四年前少不更事的孩子。

    “练墨,你念念不忘的不过是过去的我,”忽然转过头,如同能看穿人心一样的,蓝眸平静不见涟漪,望着那个面若冷玉的男人,分毫不输的冷澈和决绝。时间没有雕改过多的面部轮廓,即使捧杯的姿势如前,相拥的默契也像从未离分,但心志早不在了,“那么现在,你何时放过我?”

    屋外依旧是很美的雪景,屋内洒满一室的暖黄灯光,壁炉的炉火不徐不慢的跳跃,一切都本该让人温馨得懒洋洋,“但是我们回得去,不是么?”轻快的语气,努力表达的坚定,旦旦信誓微微拥紧,却感觉骨子咯人。“海雅,我会对你好……一天比一天好……”也是倔强的人,无论现在爱不爱他,无论自己曾经做得有多错,还是任性想要困住落芯,爱惨了的人,固执而傻气。

    “那我问你,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提高了声音,终究还是无法平静释怀那一切,家族的荣耀,占卜师的尊严,都毫无保留给了这个人,背叛的滋味,一辈子烙在骨血里。

    “……”他知他错,垂眼不再对视,睫毛披下是一圈淡淡的阴影。轮廓精致,模样甚至有些挫伤。

    “练墨,要我原谅或者忘记,你会不会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宽厚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腰身,纤细咯人的掌覆上略微粗糙的掌,这样的一句话让抱着自己的人不觉僵硬,反手扣住,十指相连却只是最好的讽刺。只要她能,只要给她一点机会,所有受的屈辱和背叛都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我们进屋好不好,在外面久了容易着凉。”练墨从未这样讨好一个人,如果一切只是做了一场梦,无可挽回的伤害,一夕长大的海雅,这些梦醒了都会消失,还是那个小小弱弱的孩子,会吵着自己要糖,会在阳光的拥抱下对自己笑,如果一切都如我想如我愿,该多好?满心酸涩,觉得自己忽然沧桑了,会心痛到直不起腰来,即便被冷眼相对,即便再也不冲自己笑,还是舍不得放手,也许就算一辈子都唤不回,也会霸道不给她自由,“海雅?索亚,吾爱……”最后一眼看屋外,雪花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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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发言完毕以后,盛落芯略微抬起头来,听到了最后一句,“那么现在请大家用掌声,有请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本校的戚君凌同学,上来为大家说几句话!”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睫,这就是自己所来的目的。

    “老子就是戚君凌,以后看到老子,绕道走。”趿拉上了台,扯过话筒粗鄙的一句话后就跳下主席台,后面的校长和书记大眼瞪小眼。整个礼堂鸦雀无声,看着那个趿拉着帆布鞋,顶着发蜡浇铸着的亚麻色头发,像个妖怪一样走过去的戚君凌。绿色美瞳镜,黑色烟熏妆,浓重粉底,破洞仔裤,全身挂满金属累赘。张扬自信得让旁边的人都睁不开眼。

    全场尖叫,到处炸开了锅。

    “他他就是戚君凌,玩地下乐队好有名的!!!!”

    “好帅啊,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他竟然坐到了!!!!!”

    “原来他成绩也这么好!!!!!!所谓天才!!!!!!”

    盛落芯只觉得旁边女生都陷入半癫狂状态,推了推滑下的眼眶,被吵得头疼。指甲陷在掌心里,占卜师手指特有的冷硬,不会算错的,那个妖娆过头的男人是自己反败为胜的局点。

    ~~~~~~~~~~~~~~~~时间变化~~~~~~~~~~~~~

    同寝的第一天晚上,两个室友分别坐在自己床上大眼瞪小眼。

    白天的盛落芯,穿月牙灰的衣服,戴很难看的眼镜,低头走路,怕生而脆弱,隐没在人群里平淡无奇,普通到尘土一样的女生。

    白天的戚君凌,一头的草,庞克妆日系风,脾气火暴满口粗言,别人是能躲则躲,躲不够就当今天就鬼了 。

    “还打算看多久啊?这狗屁学校怎么排的寝。”低头一咒,抓了抓本来就很乱的头发,那现在要自己把脸抹干净了?戚君凌对于那样妖怪妆的追求已经达到病态的地步。

    “你卸妆,我摘眼镜。”看样子他是只小兽,棱角要慢慢磨平。

    “老子还要你教啊?我靠你个小四眼。”戚君凌自称是“老子”,语气助词是“我靠”,这个习惯很多年了。

    没理对面咆哮的人,扔了毛巾过去顺手也摘了自己眼镜。对面床是化着妖怪妆的人,寝室也没开灯,月光柔射近来,遍地银光,气氛与鬼片场景莫名的吻合,但想着见鬼的绝对是戚君凌而不是盛落芯。

    “我靠,你变异了吧?”盛落芯黑发黄肤,却长着双蓝眸。如果是混血儿,不应该只遗传了一双眼睛吧,起码也得,头发卷下颜色变下再长得标致点。盛落芯其实不难看,但对比那些惊为天人的混血美女,显得平淡了些。

    “戚君凌,我很有诚意。”似乎对那样口不择言已经免疫,或者根本无所谓。盛落芯蓝色的眼睛眨了眨,淡淡的笑意,有些人笑的时候,是从唇边到心里,牵扯着嘴角的弧度荡漾在心里,然后再晕开在自己眼角。盛落芯是拿眼睛在笑的人,这样的笑,才能让对方也暖心。

    “从来没见你这样的女的。”很不习惯那双眼,蓝得像海,深得像要把人吸进去。

    “学校不会再换寝了。”一句话,让戚君凌迅速转过头来,眼珠瞪大到能透过绿色瞳镜边缘看清本来的瞳色。今天绝对是撞邪了,新生报道第一天被告知安排的室友是女生,这样明显的错误校长和教导主任竟然像瞎了一样?想着明天杀过去要求换寝,对面蓝眼黑发的人又来这么一个死刑。

    “和你住一起,是我所想。任何人也不能再变更。”对方失去语言能力,盛落芯接着说。

    “我靠啊,你暗恋老子早说啊!!!!”戚君凌狰狞着面孔,那她的意思,囚禁自己三年?脑子中闪过千万种可能,变态,神经,抑郁……总之对面的人绝对不正常,“你一直阴谋着想和老子住?”

    “戚君凌,因为你张扬,足够掩盖我。而我,有足够的本事让你听话。”没有再看对面单人床上的人,起身走到窗前,“你就当你是一个人住吧,我不会再烦你什么,实际上,我不想任何人注意到我……”

    只想逃离,以前的生活;摆脱,那样的命运。所以躲到了校园,戚君凌的张扬和暴躁,能轻易掩藏起自己本就卑微的渺小。而自己,或许能改变命运齿轮。

    “扰乱了你的生活,对不起啊。”侧过头来,水色淡唇,深得像海一样的蓝眼睛,“但不会太久的,我逃不了太久的……”

    好似终于回过神来,戚君凌已经能稍微恢复点神智,“你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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