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情敌的正确姿势 作者:不晚睡

    叶歧路的二胡也是出神入化的啊!

    根本不是他说的跟爷爷学过几年好不好!

    光这基本功就不止几年了吧!

    卫武有点抓狂――

    完了完了!都是表演二胡的,他被比下去了!

    叶歧路和易云舒合奏了一曲1990年春晚大热的曲目――《牧野情歌》

    这首歌原唱是当时著名的甜妹子李玲玉,基调欢快,声音甜美。

    但在二胡和笛子的珠联璧合之下,整首曲子娓娓道来。

    二胡本身音色就带着一点凄凉婉转,可这首歌的前半节,叶歧路硬生生拉奏出了金戈铁马的味道――

    停留在最后一句“那穿透岁月的月光,骄傲的飞翔”的时候,清扬的笛子声拔地而起,配合着气势如红的二胡,完美无瑕地诠释了激昂,那是心也随之动荡的震撼。

    前半段一过,曲目进入后半段――

    二胡的萧瑟缠绵的断肠音便如诉如泣了起来。

    笛子的清亮飘渺不仅没有任何突兀之感,反而将断肠音对比衬托得更加凄美惆怅。

    这家乡的水

    这家乡的云

    可曾让你牵挂

    夕阳别落下

    陪伴他万里走天涯

    风沙 别说话

    听我把歌儿唱给他

    从思乡之情再到思念之情,过渡的浑然天成――

    摇滚固然震撼,但中国古典乐器的独特韵味,却不是简简单单一个“震撼”可以形容的。

    完全应正了李白的那几句诗:

    昨夜谁为吴会吟,风生万壑振空林。

    龙惊不敢水中卧,猿啸时闻岩下音。

    一曲毕。

    二胡和笛子默契十足地在同一个地点收了尾音。

    台上台下进入了短暂的沉静。

    只剩下那一点的余音绕梁。

    坐在椅子上的叶歧路抬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易云舒。

    轻轻地相视一笑。

    台下还是一片鸦雀无声。

    就在这个时候叶歧路看到了舞台角落里一把斜歪在地的电吉他。

    他起身,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走了过去――

    放下二胡的同时拿起了电吉他。

    他将电吉他轻轻抱在了身前。

    叶歧路从来没有摸过电吉他,他也知道电吉他和传统吉他从演奏上来说应该有许多的不同之处。

    不过――

    这些都不重要!

    叶歧路轻轻拨了一下琴弦。

    “嗡――”

    电吉他爆发的声音一下子将被二胡和笛子笼罩着的氛围全部撕碎!

    这就是电吉他的声音和触感!

    不同于温和悠扬的传统吉他,电吉他俨然就是一名在冲锋陷阵的斗士,吹响了号角之后,用他最澎湃的激情就对这个世界宣战。

    “拿起地上的拨片!”

    易云舒在身后发号施令。

    叶歧路放眼望去,顺手捡起地上扔着的不起眼的拨片。

    “站到舞台中央!”

    叶歧路抱着吉他走到了舞台中央。

    “调整麦架!”

    叶歧路调整了一下麦架的高度――让麦克风一错不错地对准他的嘴巴。

    “弹!”

    易云舒说了最后一个字。

    叶歧路想了想,用拨片轻轻扫起弦来。

    单单是电吉他的声音,激昂却也单薄,就像是一位没了士兵的将军,只剩下最后的一腔孤胆。

    叶歧路正这么想着――

    一阵扣人心弦的鼓声加入了进来。

    叶歧路回过头去――

    易云舒坐在舞台后方的架子鼓之后,双手挥舞着鼓槌,熟练地敲打着架子鼓,在节奏的间隙偶尔还在指尖转动一下鼓槌。

    帅得一塌糊涂啊!

    叶歧路笑了一下,转过身面对台下。

    他结束了即兴的弹奏,进入了歌曲的前奏。

    是那首当时红遍大江南北的《我想有个家》――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没有它

    脸上流着眼泪

    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

    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单的

    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电吉他的激烈配上叶歧路的歌声,将这首当□□曲真正意义上的打碎重组。

    就像易云舒之前所说的,叶歧路的声音干冷且没什么情感,一个人很难在短时间内轻易的改变,声音也是如此――

    他的歌声太过于游离和置身之外。

    那是高高在上的审视,好像并不是“我想有个家”,而是“你想有个家”。

    这样很难像原唱潘美辰那样引起人们共鸣,但让人更加的冰冷且绝望。

    对比于“我想有个家”,显而易见的,人们更怕的是有人毫无情面的戳破内心的恐惧与忧愁――“你想有个家”。

    唱哭无数人的《我想有个家》,从叶歧路的口中,是扑面而来的深渊桎梏。

    最可怕的不是想哭,也不是哭不出来,而是想哭却不敢哭。

    这首歌演唱完,全场比之前的二胡笛子合奏更加沉寂。

    直到叶歧路礼貌地鞠躬下台,并将电吉他物归原位,全场在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叫好。

    易云舒跟在叶歧路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行事儿啊,第一次摸电吉他就弹得有模有样的。”

    叶歧路淡淡一笑。

    “怎么样?”易云舒问道,“电吉他和传统吉他是不是有很大的不同?激动吗?”

    “你说呢?”叶歧路侧了下身,让易云舒看他的后背――干净的海魂衫上已经布满了汗渍。

    易云舒灵活地转了下手上的笛子,挑眉问:“是紧张的还是激动的?”

    叶歧路长长的深呼吸了一下,“肯定是激动的,电吉他的渲染力忒牛逼了!”

    还没等易云舒说话,涤非就冲进后台了,还接住了叶歧路的话茬儿――

    “你丫也牛逼啊!”

    涤非一下子抱住了叶歧路,使劲儿揉了一把对方的黑发,“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会拉二胡和唱歌?真人不露相啊!快从实招来!你丫还有多少东西是瞒着我的?”

    “恩――”叶歧路假装用力思考的样子,然后轻笑着说,“没了。”

    涤非捅着叶歧路的心口窝,根本不相信,“真没了?”

    “当然真没了!我骗你干菜?”说着叶歧路就和涤非打闹了起来。

    易云舒就站在一旁,一边在指尖转着笛子一边看着他们。

    这个时候方晓也来到了后台。

    打闹中的叶歧路和涤非一见到方晓,下意识停下了动作。

    方晓对叶歧路招了下手――待叶歧路走上前――他就上下打量了叶歧路一番,然后笑了一下,“我看你面生的很,是哪个乐队的啊?”

    叶歧路也笑了,如实回答:“没有。”

    “没有?你的吉他这么好竟然没有乐队?”方晓歪了下头,“那你的师父是谁?杨平科?邱嘉蓝?易云舒?还是……?”

    叶歧路耸了下肩表示对方给出的选择全部错误,“他是mrs。”

    方晓又歪了下头,一脸迷茫,重复了一遍:“mrs?”他回想了一会儿,想从记忆里将这个mrs揪出来,逐一失败后,他扬起声音问:“云舒,圈儿里有叫mrs的?你听说过这人吗?”

    易云舒无辜地摊了摊手。

    “那他长成什么样儿啊?”方晓孜孜不倦地问,“你能不能稍微形容一下看看?我怎么不知道北京有这么默默无闻的吉他大师?”――他用吉他大师来形容叶歧路的师父,纯粹是因为叶歧路在北京勉强可以列为高手,他的师父必然是一名大师。

    “我也不知道。”叶歧路如实说着听起来略显滑稽的实话,“我只知道他吉他吊打我,字很好看,喜欢抽烟,没了――”

    杨平科和李北候已经来到了后台。

    李北候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但听到叶歧路对他师父的描述,还是无一例外的一脸懵逼。

    没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起来。

    “哎,你们看歧路不就行了,研究他师父干嘛?既然人家世外高人不想露真身你们管得着吗?真是的――”涤非大大咧咧地说完,抱住叶歧路的一只胳膊,谄媚地笑道,“歧路,快点来我们乐队玩儿!我们鼓手上大学去了,正好你来当吉他,我去敲鼓。”

    “不行!”

    “不行!”

    “不行――”

    连续三个“不行”不约而同的响起。

    他们分别是来自方晓、小辉和易云舒。

    小辉说:“在他还不会弹吉他的时候我就盯上他了!”

    方晓说:“他这么有潜力,得跟着我玩儿,我能让他成名!”

    叶歧路: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块香饽饽……

    易云舒停止转动笛子,冷笑着说:“你们甭想什么是什么,他可是个好学生,要考大学的!”

    “天啊,易云舒,你未免也太小瞧歧路的学霸程度了吧?”涤非不以为然,“玩个乐队就把不住了?完全不能影响他的成绩好不好?”

    “可笑!”易云舒嗤笑了一声,“这世界上哪个人的哪一种成功是天生而来的?光看到别人台上光辉的一面儿了,背地里付出过多少努力外人知道吗?”

    “哦,这样啊。”涤非呵呵笑道,“那你又怎么知道的?”

    “容我说一句――”叶歧路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争论,“这个我必须听我师父的,他明确说过他不支持我去玩乐队,所以大概短时间内我不会有什么想法,多谢大家高看了。”

    “切,扫兴――”

    还以为今天大佬们能撕出个新燕花落谁家呢,结果竟然这样戏剧的结局收场。

    方晓有风度的多了,他笑着拍了拍叶歧路的胳膊,“行,以后改变主意了随时到我这儿点卯儿,还有我对你师父实在是倍儿好奇,回头儿你务必得让我知道他到底是何方高人啊。”

    叶歧路点头应了。

    路过李北候的时候,叶歧路稍微住了下脚,将目光投到对方的脸上打了一下转儿,轻声问:“还茬吗?”

    李北候瞪着叶歧路,气哄哄地说:“这才一年多的光景儿,你丫怎么练的?”

    叶歧路笑了起来,举起满是茧子的手指,真不真假不假地回答:“一边流血一边练咯――”

    李北候皱起眉头,当他的视线落到叶歧路的手指肚后,又将眉毛扬了一下。

    叶歧路慢慢走出后台,正要关上门,就听到后面的顾小白叫道:“云舒你甭走,咱们把下个月的行动敲一下。”

    于是叶歧路就独自一人走出了那个满是人的后台。

    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太热了。

    还是去外面透透气吧。

    叶歧路刚走了几步,就被前面拐角处闪出的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那个人带着深蓝色的鸭舌帽,微微低着头,帽檐儿将对方的脸全部遮在阴影里。

    “你是……”

    是一种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对方慢慢地抬起头。

    惊艳四方的面容上勾出一抹笑容。

    对方这一笑,叶歧路的心脏都徒然抖动了一下,想故作平静,但还是抑制不住那种由内而外的激动,他低声叫起对方的名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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