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沉记 作者:元疏

    分卷阅读89

    双沉记 作者:元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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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的吧?”

    沈谦慎笑道:“我知道!”

    这一笑,叫奶妈妈都迷了一迷,心想,真是个俊俏小伙子。

    她咳嗽一声,竟然也说不什么难听的话:“那就好,嘉钰今天不会见你的!”

    沈谦慎挥一挥手:“行!那再见了,奶妈妈!”

    咦,这就走了?他叫我什么来着?奶妈妈?姑爷都没这么叫过自己。

    总得让岑嘉钰有个平复难过与害羞的时间——她不见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总有机会见她呀!

    果然,过了两天,沈谦慎在黄襄理家的宴会上见着了岑嘉钰。

    岑嘉钰一脸失望地听黄夫人说着什么。

    沈谦慎踱着步子站在了她们背靠的花架子后面。

    黄夫人蹙着眉头:“嘉钰,我是真佩服你这种胆气,铺子刚叫烧了,要是别人,肯定闷头哭呢,你居然就想到开织绸厂了。他们广粤银行,不放这种款子。他们现在借款只借与北边开矿和沿海做进出口贸易生意的,还要房啊地啊这些值大钱的东西抵押——要我说,真有这许多东西,我还借钱做什么?姐姐我真是对不住啊,老黄也是没混成个人样,在银行里做不了主,我昨儿还特意让他请了那经理喝酒呢,几斤黄汤下了肚,称兄道弟是称兄道弟,例外是绝对不开的,真真气死我了!另几个银行呢,那些夫人我也问了,也都说不行。”

    黄夫人想了想:“要不,嘉钰,这样,我还有点私房,先都借你可好。”

    岑嘉钰摇摇头:“真是多谢,但万一你要急用,这做生意周转得要段时间,一时半会还不上。”

    沈谦慎微微笑,他的嘉钰,绝不会似庸俗妇人那般怯怯懦懦,哭哭啼啼,她从不在原地哀哀乞怜,她从不是个弱者,她总是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他从花架后走出来:“黄夫人,厅里头茶都叫喝完了,我才过来寻你这主人家······难道今天黄襄理输了,你生他气就撒手不管我们这些客人了?”

    黄夫人忙道:“哪里哪里,要是老黄这么一点子都输不起,我都要骂他——我这就去催茶。”

    待黄夫人走远了,沈谦慎笑道:“嘉钰,我姐姐一定喜欢你。”

    岑嘉钰脸一红,但又反应过来是说他姐姐,反倒有些莫名其妙。

    沈谦慎道:“这几家银行,只吃大户的,又是一窝蜂,你不借,我也不借;你借了么,看着有利可图,又挤上去要借。”

    岑嘉钰脸上两弯柳叶被秋风吹得狠狠卷起。

    直接借钱给岑嘉钰,沈谦慎拿得出来,但他知道岑嘉钰是不会接受的。他强忍住抬手抚平的欲望,道:“我说,我姐姐一定会喜欢你,我带你去见见她。”

    岑嘉钰抬眼看他,沈谦慎却是一本正经:“我姐姐沈谦言和苏南商会会长的女儿于子芳开了一家女子商业银行,旨在扶助女子创业,促进女性独立,她们坚信女子同男子一样能做成生意,做好生意。你有没有兴趣,去见见?”

    已婚女子道德教化最为严苛,岑嘉钰知道奶妈妈是为了她好。她自己也刻意去遗忘那晚的肩膀和依靠。她明白,要保持距离,心里有一颗种子的时候,千万不要给它土壤。

    但是,面对自己开纱厂需要资金的现实,面对巨额资金的诱惑。

    她,拒绝不了。

    58、五十八章 ...

    岑嘉钰要开纱厂, 既是必然,也是偶然。

    裁缝店遭逢火灾,第一侍卫奶妈妈只是挡住了沈谦慎的拜访,对于其他人的来访慰问,奶妈妈都是十分欢迎的。

    每一位上门, 奶妈妈都不由分说地挽起裤脚,让看看伤情, 如此实打实的骨伤,强有力的证据, 客人义不容辞帮着一起诅咒那个放火的要挨千刀。这么多人至诚的诅咒, 地狱的典狱官应该会记上一笔吧?

    虽然奶妈妈的描述中, 岑嘉翡是被奸人蒙骗,被胁迫开门, 遭捆住而无力扑火(她心里也就是这么觉得的)。然而, 岑嘉翡到底心里有愧,听了两轮后, 面色绯红地低头出门,去跌打医生那里拿后天才要拿的中药。

    岑嘉绮如今走单帮, 消息多, 是第一波来的。过了奶妈妈那道槛, 她到了岑嘉钰歇息的屋子。

    岑嘉钰洗了脸, 梳过了头,精神好多了。

    岑嘉绮安慰了几句,道:“如今这抗日就跟钱塘江涨潮似的, 谁都被卷了走。傅公馆这几日天天被外面扔石头,窗户竟破的不剩一扇完好的,还有人往门口倒粪倒尿放炮的。傅伟运气,前些日子被委托去了东京送礼物给日本高官;他也没留下什么可靠的人,几个悍仆卷了东西跑,岑嘉雯被吓得只有搂着孩子哭,我见她一个孕妇可怜见的,就让她我家先躲躲。要不是你这——啧啧,也是没法,我和她,相看生厌,还要共处一屋子。”

    岑嘉钰拿过几张报纸:“大家这么愤怒,也不是没有缘由。你看看这里写的,关东军一日就占了沈阳,东三省肯定是不保的了。”

    岑嘉琦也颇为忧虑:“打了东三省,别一路打到上海来罢?匡朴还说这月要带我回乡一趟。”

    她又自我安慰“应当不会吧?这些年和日本一直没好过,之前乱起来的时候,也是说要打要打,我黑心嫂嫂那阎王婆子的姑婆才避难来海市的,这都几年了。”

    这些时局之事,岑嘉钰也只是报纸上看看,偶尔宴会上听人说道一两句,但也没有实在消息,因此便由得岑嘉绮说。

    岑嘉绮本来自我安慰已见成效,可她想起一件事,又有点着急:“也不对啊。姚夫人么,她介绍了另个差使给我做。”

    她略停了停,到底还是说了:“嗯,罗伯特,是港大的外国教授,酷爱摄影,他来这边采风,姚夫人就让我帮他找个导游。我本来是学英文的,又,嗯,见价钱实在可观,就自己揽了这事情。”

    她看一眼岑嘉钰,见三姐姐并没露出鄙夷眼光,这才放胆讲:“也不好做呢,他要走的地方多,腿又长,我都要小跑着跟上,鞋都比以前坏的勤;见什么都要问,有些东西我哪知道怎么翻译啊?嘴也刁,虽说中国东西他也吃,可我看他那难以下咽的样子,到底拿了他钱的,只好走了远路给他买面包。你可别说漏了嘴,匡朴不赞成我做这事。唉,你说他,姐夫写几个字好歹能赚钱,他写几首酸诗,也挤不出醋来做糖醋鱼啊。”

    虽说今日是来看岑嘉钰的,可她如今这些话只和岑嘉钰说得,便忍不住倾泻了心里话:“罗伯特还有个事情要做,就是他表兄弟之前在海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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