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花使 作者:一剑落英

    第144节 春风不相识

    蔡鞗的驸马都尉府雄伟高大,占地极广,他是当红太师蔡京的爱子,又娶的是大宋天子最漂亮最喜欢的女儿茂德帝姬赵福金,可谓是人生得意。

    他家的后花园也比般王公贵子的大了些,种了数不清的奇花异草,方进石由着个赵鼎安排的人带领进入驸马府中,在这后花园中做了名花匠。

    他原以为到了这蔡府中定是盘查极严,各种考核查实,自己定不太容易过关,谁知和想的完全不样,蔡府中的家管家只是随意问了两句,就摆手让他通过了,换了府中下人的衣服,发了腰牌,很快带到了干活的地方。

    原来这里干活的人花匠有许人,他个不,少他个不少,方进石下子心安了许,这样他才能混的下去。

    他跟着别人翻了会儿花地,眼珠就溜溜的四下搜寻秦桧和赵鼎所说的存放了大批银钱的库房,他原想着库房定戒备森严,大批卫兵看守,实则这库房真的就在后花园旁边,有个红漆小门,除了两个看门的仆人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不样的规矩。

    方进石kǎo lǜ 如何打探点消息,好给赵鼎秦桧交差糊弄过去,这府中后花园的下人和那库房的下人,茅厕和吃饭都在个地方,他就想着找个库房里的人混熟,好打听些消息,所以他格外的关注那茅厕,天下来有事没事都跑去上下,见到人就想打个招呼。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在这里能遇到那罗延,当看正蹲在假山处四下张望时,忽然看到那罗延从茅厕里走出,方进石惊喜万分,快步走了过去,脸上堆满笑容迎了上前,笑迷迷的道:“那罗延,你怎么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那罗延抬头看到了方进石,向他拱了拱手,露出洁白的牙齿憨厚的笑了笑,句话也不说,绕过他的身边向库房的方向走去,方进石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他本来想拉住那罗延的肩膀以示亲热友好,那罗延躲开他走了过去,方进石有些尴尬的放下手来,他不死心,又紧走追上几步,拦在那罗延面前道:“你不认得我了么?我名叫方进石,我们以前见过两次。”

    那罗延又向他拱了拱手,这次逼不得已才说话道:“莫怪莫怪,里面管事叫我。”再不解释,又绕过方进石而去,方进石看着这又臭又硬的那罗延,心中有些不忿,这种人真是太不识好歹了,怎么说若不是自己出钱治他的病,可能他就没命在了,就算不感激下jiù mìng 之恩,打个招呼说几句话,也是人之常情吧。

    这蔡府库房和花园的下人吃饭都是在北面的饭厅,方进石去吃饭时有些晚了,他去领了份饭菜,看许下人不在厅中吃饭,都端着到了后面,心中好奇,就也跟着到了后面。

    这后面有条小路直通前进院子,方进石顺路走了没远,就听到yī zhèn 喧闹的声音,个土坡上了许下人在围观什么,很人像人这样端了饭碗就跑了过来,方进石到土坡上望,原来下面是个场地,正在进行蹴鞠bǐ sài 。

    像驸马这样的贵人,府中养着蹴鞠队是再正常不过了,方进石看正面房檐下坐着男女十几人,边上着伺候的下人,想来这些jiù shì 府中和请来的贵客了,不过他个不识,围观的全是府中的仆人家丁丫头,这驸马府中规矩很宽松,蔡鞗喜欢蹴鞠,bǐ sài 没人有观看就没有意思了,所以他下令但凡有bǐ sài ,下人均可不用做活前来观看。

    此时场中bǐ sài 正紧张,尤其是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公子技艺精熟,也许他身份高贵,他拿鞠球,别人围堵就缩手缩脚做做样子,旁边之人个劲的叫起好来。

    方进石挤进人丛中看了会儿,不禁想问下这位公子到底是谁,于是就拍了拍前面人的肩头道:“喂,这位拿鞠的公子是谁啊?”

    前面这人回过头来,方进石下愣了,原来在他前面的是竟然又是那罗延,方进石有些气馁,也不指望他能回答了,转头想再找个人问下,谁知那罗延笑了笑道:“他们说是徐王赵棣,我也不识。”

    方进石嗯了声,那罗延又回头去看蹴鞠,方进石边看边吃饭,过了会儿忍不住又问道:“你会zhè gè 么?”

    那罗延摇头道:“学过些。”方进石看他摇头,却又说学过,料想他是对场上的人biǎo xiàn 失望,难得这那罗延肯说几句话,看来这蹴鞠bǐ sài 让他兴致大好。

    二人又看了会儿,忽然听那罗延喊了句:“小心!”方进石定神看,只见那赵棣卯足lì qì 使重脚踢那鞠

    球去射风流眼,只是角度差了太大,鞠球在立杆上反弹,拐了方向朝前二人而来。

    这鞠球速度极快,方进石凝神之间,鞠球已到眼前,那罗延迎着鞠球拳向上击出,鞠球被他高高的击飞上天,这鞠球外面缝的是动物的皮,里面填了鸟类的羽毛,可能是缝的线开了,鞠球在那罗延重击之下空中炸开,纷纷扬扬的白色羽毛轻飘飘落下来,鞠球的外皮升到最高处落了下来,那罗延在狭小的人群缝中个飞剪腿,鞠球穿过雪花样下落着的羽毛,直射入三丈外的风流眼中。

    这几下动作极是潇洒,旁边是识货的观者,人群中爆出轰天的喝彩声,连那坐着的贵客都有许人起来喝彩,场中的徐王赵棣向那罗延道:“好身手。”

    他转向贵客的方向道:“蔡驸马,你府中竟然有如此蹴鞠好手,怎不让他下场来蹴?”

    蔡鞗是个二十二三岁的白面公子,他此时就坐在前面观看,此时听赵棣唤他,起来道:“我府中藏龙卧虎,好手众,他们平日有活儿要做,怎能人人都下场来?”

    那罗延手惊艳之技,蔡鞗极有面子,洋洋得意之情从话语中表露出来,赵棣也不在意,他向那罗延招了招手,那罗延只得越众而出,在他面前几步停下,向赵棣行了礼。

    赵棣上下打量了他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蹴鞠久了?”

    那罗延躬身道:“在下那罗延,学过两三年蹴鞠。”

    赵棣点了点头,道:“那罗延?你是番邦人么?”他不等那罗延回答,转向蔡鞗道:“蔡驸马,此人送于我你可舍得?”

    蔡鞗笑了道:“十四哥你真要,我怎会舍不得?”赵棣道:“那就好了。”

    忽听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那罗延是金刚力士的意思吧,我记得好似听人说起过。”这女子坐在贵客席中,旁边的人群挡路了视线,方进石的位置看不到这女子是何mó yàng ,那罗延前他十步,方进石看他望那女子方向时,面上竟然有些吃惊的神色,不禁有些yí huò 。

    那罗延到底是不是金刚力士的意思,场上无人知道,可能只有那罗延自己知道,他此时望了那说话的女子的方向,没有说话,这女子见久不回答,从凳上起身前走了两步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她走了几步出来,方进石已然可以看到她了,这女子十四五岁mó yàng ,眉目清秀之极,明眸皓齿娇艳如花,她衣着华贵,笑意溢然的等着那罗延回答。

    这少女方进石以前见过了,上次他在金满楼吃宋嫂鱼羹,第次见到郭京之时,她和位贵公子坐了马车而来,最后还差点让人把郭京丢到河里去。

    方进石顿时明白那罗延为何如此吃惊了,因为这少女和那走江湖卖艺的静慧长的实在是太像了,任何个第次见过两人的都会吃惊的分不清楚,只是两人身份地位差之天地,静慧含蓄内敛,忍让为先,身在社会的最底层自然处处小心,这少女锦衣玉食,身份高贵,说话做事率性而为,话出口从不想。

    那罗延看了眼这少女,低下头道:“对的。”

    这少女得了肯定,向蔡鞗笑了道:“这是梵语来着,你们个个都夸自己学问大,结果个个都不知道,全不如我个女子,看你们几个以后谁还敢在我面前造次。”

    赵棣蔡鞗等知道她性格,也不搭话,直坐在这少女旁边的个女子出面嘻笑道:“嬛嬛jiù shì 这般的小人得志性情,别人都学道德经,你却以知道点许佛经为荣焉。”

    这少女嬛嬛笑回道:“我抢了蔡驸马的风头,你看不下了么?”

    那说话的女子是蔡鞗的妻子,当今官家的宋徽宗的第四女茂德帝姬赵福金,这名叫做嬛嬛的少女是宋徽宗的第二十女,大名叫赵富,小名嬛嬛,封柔福帝姬,年方十四岁,她和郓王赵楷都是懿肃贵妃王氏所生,柔福帝姬赵富性格直率,和几个哥哥们走动频繁,私下里和茂德帝姬赵福金关系不错,今日无事,就到这蔡府中玩来了。

    第144节 春风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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