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短短时间内,巴克第二次听说国安介入,如果说杨嫂子之前提到这个的时候太还没太在意,现在就有些注意了。

    郑怀闯对巴克还是没多少隐瞒:“老杨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有点背,他们局我知道,有位前任好大喜功的摆架子,成天组织歌唱比赛、书法展览之类,开销不小,所以他这当二把手的也捉襟见肘,人家挪用了他的经费拍拍屁股走人,他还得破案办事,那能咋办,一般涉及到贩毒、非法集资、经济大案这种类型的抽点费用做办案经费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了,谁知道居然扣到他头上了。”也许从部队出来的脾性还是跟一般警局的官员不太一样,郑怀闯又是个独处一隅的,所以对巴克说起来没顾忌。

    巴克确认一下:“你确认你不知道其他跟这个案件有关的事情,不知道是谁举报的?”

    郑怀闯摇摇头:“我就是一支枪,只有重案要案需要行动力的时候才找我们,跟市局分局其他部门不交叉不打听的。”

    巴克心里就有底了,老杨什么都不说却指来这里问问,那多半还是跟自己呆在这里的那些天有关系:“说说跟老杨来看我的人是咋回事?”

    如果说以前还分不太清楚,现在巴克自己就是这个系统的,家里还有个专干这一行的老婆,巴克可明白国安一般是不会涉及到警察内部的案子,那是越界,而且国安的主要职责是调查防范对国家安全有危害的事情,经济案刑事案都不是他们管辖的范围,那去杨家的国安就有点可疑了。

    郑怀闯还是摇头:“我根本就没说两句,老杨提前打电话来问问你在干嘛,接着就带着人来了,稍微介绍一句是国安的,因为是内部访客,甚至都没要那边出示证件登记,自己看看就走了。”

    巴克在特警中心呆了些日子的,熟悉环境:“监控呢?有没有保留?”巴克当时就琢磨这戒备森严的范围到处都是摄像头,算是国内一大景,不过这时间都快一年多了视频资料在不在都两说。

    还好特警大队执行这些事情倒是严谨,人家有专门的资料室,每周都把监控录像保留刻成光盘留档,郑怀闯带着巴克到资料室以后,只剩俩人,说话就更私密一点:“从规矩上来讲,我是不能给你看这些的,但老杨的事情的确有点不合理。”

    巴克还是那个态度:“他做错了,自己也认,我只是确认有没有人在用外力,不然他也不会单单指点我来找你了,把训练中心外面那台监控的图像调给我看看吧,大门口这些人家都在车上呢,看不清楚。”

    郑怀闯笑:“你倒是提醒我应该给门口的监控加增亮了,没想到你小子偷偷摸摸把我的监控头都给记在心里。”手上还是挑选出来监控图像放到屏幕上,巴克提醒自己记得的隐约时间,快速闪过的画面很快检索到老杨带着三个男人过来的画面。

    巴克挑选得好,这个监控头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种,固定在训练中心半高pvc隔栏外墙上,离地只有两米多,属于正面看人,受训学员们当时经常开玩笑说这个探头是用来打考勤的,所以现在看上去画面很清晰,老杨脸上不苟言笑的模样都很分明,话不多算是引导这三人过来训练中心看巴克正在带警员琢磨射击术。

    郑怀闯还有点缅怀:“那回来你手臂中枪带伤,今天来又是一瘸一拐的,看来你的工作还真是够惊险,就不打听你是哪个部门的了。”

    巴克笑:“反正查下来你也不会违反纪律,我拍两张照片带走成吧。”两个稍微年轻的男人,一个年纪大点,巴克这么看上去确实没什么感受。

    郑怀闯松口气:“只要你不在我这里拿走视频文件就行。”

    巴克家有贤妻啊,晚上把手机拍摄的屏幕画面给向婉一看,这曾经专攻人像识别的姑娘立刻辨认出来:“临省蜀都国安的!等等,我查一下叫什么,我看见过,以前局里开会看见过这个年纪大点的,我看看……”只是把她的笔记本打开在信息库里面搜索一小会儿,就调出来一份资料呈现在巴克面前:“姚红岩,47岁,蜀都人,85年进入警察系统,后来兼任国安调查员,现在是蜀都国安地方局副局长,怪不得上次部里开会我看见过他,你找他做什么?”姑娘对自己过目不忘人脸的功夫很得意。

    画面上的登记照很正气凛然,头发略微稀疏,但目光很特别,一看就能跟监控视频照片上的那个男人重叠。

    巴克这才说自己这两天捣鼓的事情,向婉很谨慎:“他为什么去看你?”

    巴克摇头:“只有老杨才知道当时为什么是他去特警中心看我,一连串的偷拍视频爆发以后,你们也得到消息了吧,但蜀都省如果想全面了解这件事,不是应该警察局或者纪检部门来找我和老杨么?”

    向婉点头:“我也是从蜀都局知道了这件事才到处急着找你的。”

    巴克指电脑显示器:“现在上面能查到我的资料么?”

    向婉摇头:“你是十八局的行动人员,凡是涉及到海外行动人员的资料全部都会提升机密等级,我也跟着一起被撤出这个日常工作系统了,但这个也是有权限的,因为我以前就负责这个系统的完善建立,所以能看但不能改动。”

    巴克提醒:“刚才你说他已经是蜀都局副局长了,他有没有权限看到我们的资料,或者说我们最近的报告?沪海局的顾宪章、滇南局的曾云义可把我指挥得溜溜转,更不用说我们渝庆局的老范了。”

    向婉才吱一声吸口气:“要不,我问问夏叔,他分管各地方分局的。”这个巴克隐约也记得当初他跟向婉还在斗气的时候听她说过,现在当然了解这些生活在特殊圈子的特工们,的确有比较强的内部意识。

    可巴克还是不敢打搅那么高的高官:“等等看,先别打草惊蛇,我也没有任何确切证据说明他有什么,而且我连他究竟是正面反面都不知道呢。”

    向婉眼珠子转转:“吴姐……不是熟悉蜀都的官员么,给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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