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 作者:九斛珠

    分卷阅读186

    谢池春 作者:九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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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过任何……璇璇,我心里乱的很,我不信他是什么皇子,他是我哥哥,他……”到底是冲击太大,韩采衣在家的时候为家中武风所慑,从未懦弱哭泣过,这时候却忍不住了,扭身伏在谢璇肩上,抽泣道:“我不信。”

    谢璇刚才见着韩采衣那沉闷的表情时,就猜度唐婉容这茶会是跟韩玠册封的事情有关,如今听韩采衣这样哭诉,心中便是了然。

    她晓得韩采衣对这位兄长的依赖,只能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

    韩采衣肩膀抽动,泪水浸入谢璇的衣裳,声音里都透着委屈,“父亲说皇上感念他抚养哥哥的辛劳,会封一品国公之位,甚至说要封我做什么县主。我不要什么县主,我只要哥哥,璇璇,这一个多月……”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憋住了哭声。

    “我知道,我知道。”谢璇低声,这种事无可回转,也只能宽慰,“不管玉玠哥哥是不是皇子,他疼爱你是真的,到了哪儿,他都还是你的哥哥。”

    韩采衣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母亲听见之后气坏了,跟父亲吵,哥哥这半个月都没能回府,我害怕极了。”

    谢璇轻轻拍着韩采衣的后背,叹了口气——

    除夕那夜赵文山入宫喊冤,皇后偷龙转凤的事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元靖帝想要回孩子,不能翻出皇家里的阴私事情,就只能编出这样的理由。不过这由头也只能骗骗局外人,对着韩遂的时候,惠平帝并不能隐瞒事情。当年韩家的孩子已经死在了乱葬岗,即便韩遂能稳得住,得知实情的韩夫人又怎会无动于衷?

    韩采衣与谢璇同龄,自然也是懂事的。此事既然已由元靖帝开口,那便不是靖宁侯府所能反抗,她今日也是憋闷之极才会跑到西平伯府来,此时趴在谢璇肩头哭了一通,心里就好受了许多。

    ☆、第103章 103

    谢璇和韩采衣回到花厅的时候,水已经沸了。

    唐婉容安排两人入座,韩采衣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唐婉容性格平和宽容,平素也爱跟着唐灵钧逗韩采衣玩笑,几杯茶冲出来,又宽慰打趣几句,总算叫韩采衣慢慢展开了眉头。

    品完了茶,恰逢唐灵钧自外面回来,听说韩采衣今日心绪欠佳,当下便带着她骑马出城,要去郊外疯跑一圈儿。

    谢璇因顾忌着记着韩玠的嘱咐,并不敢外出张扬,便依旧回府去。

    到得二月底的时候,册封韩玠的旨意就下来了。元靖帝用的由头正如韩采衣所述的,说韩玠是寄养在韩家,如今将韩玠改姓陈,沿用“玠”名,以陈玠的身份记入宗谱,封为信王。册封的当日,韩玠在宫中谢恩之后,同特意被召入宫中的韩遂夫妇见了一面,便迁入信王府中。

    元靖帝对于军权防范极重,如今韩玠成了皇子,韩家父子虽然不再手握雁鸣关外兵权,却与那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自然更会提防。

    韩玠这两年揣摩圣心的功夫见长,自身份确认之后,便一直克制着没有回靖宁侯府,至此时才算是见到父母面容。深宫大内,天子面前,父子俩克制着未曾表露,韩夫人却是泪流满面。

    因韩玠身份尴尬,元靖帝显然不欲张扬此事,韩玠封王的当日,除了宗室之外,并无一人道贺。

    随后元靖帝便嘉奖韩遂父子在雁鸣关外的战绩,封韩遂为靖宁公,以韩瑜为世子,念父子俩常年征战劳苦,特赐两人在京中休养,并特封韩采衣为县主,极尽荣耀。

    这些荣耀并没能叫韩家任何一人高兴,当日敷衍着送走了前来道贺的宾客,韩遂夫妇、韩瑜夫妇及幼子并韩采衣几个人沉默着坐了一个晚上。

    而在信王府中,韩玠也独自站了一个晚上。

    这座王府恢弘显赫,到处都是元靖帝赐下来的仆从,除了几个从靖宁侯府带过来的随身小厮之外,便再没有半张熟悉的面孔。

    从亲人俱全的靖宁侯府公子、青衣卫南衙指挥使韩玠,到如今冷冷清清,被元靖帝和越王忌惮、举目无亲的信王陈玠,这其中有多大的落差,只有韩玠一个人知道。

    空中有星无月,韩玠独立中庭,于清冷风露之中,握紧了拳头。

    素来福祸相依,他失去了与亲人共聚的天伦,失去了在青衣卫中办事的便利,如今真正成了个华丽而无用的空壳。王爷又怎样呢?说出来尊贵无双,叫人艳羡,然而如今却只是华美的牢笼——

    他是元靖帝中途认回来的儿子,封为王爷,不过是为了身上这点皇家血脉。他与所谓的父亲并没有半点感情,甚至还被元靖帝所忌惮,怕他会借韩家的势力来夺嫡。即便有血脉亲情,但在元靖帝心目中,他如今还只是个外人,这江山天下哪怕是交给了草包,也不会交给他。

    也许他的亲生母亲宁妃会对他有一丝半点的感情,但元靖帝对外宣布的时候,已经说了他是惠嫔的儿子,关于宁妃没有只字片语。而惠嫔与韩玠素不相识,不过是宫中没有权势、寂寞等死的女人。

    即便不去管这些,他背负着元靖帝的忌惮,这一时半会儿就只能像当年的越王那样装闲散王爷——不能多对朝政置喙,更不能去探听许多机密的事情,从前在青衣卫中所能得到的全部便利,至此消失殆尽。

    就在此时,他忽然明白了当年晋王的处境。

    处在这华丽冰冷的斗兽场里,生来就是被忌惮的。当年的晋王没有任何野心,尚且在斗争的漩涡里几经险境,如今他一心要除掉越王这条毒蛇,斩尽恶贼党羽,还朝政以清明,自然会招来更多的忌惮。更何况过去几年太子和郭舍、越王的明争暗斗里,时常会有他的身影。元靖帝老而多疑,未尝不会有所揣测,除夕之后皇后被禁足、太子因谋逆罪名而自尽,到头来似乎只有他渔翁得利,这所有的起伏,元靖帝未尝不会怀疑是他作祟。

    太子是元靖帝亲手抚养教导长大,都会被怀疑忌惮,更何况他这种中途认祖归宗,与元靖帝没有任何亲情的人?

    他目下的处境,着实比以前艰难了太多。

    只是晋王会退让逃避,韩玠绝对不会!

    这世上除了怕失去谢璇之外,他不怕任何事情。如今既已入了斗兽场,想要让谢璇过得更好,他必须更加用力,更加艰辛的斩除途中所有的荆棘,才能带着她安安稳稳的走上坦途。

    为自保而被逼夺位,这似乎是许多皇家子嗣的无奈选择。

    三月初一的清晨,太阳早早就露了脸,待谢璇起床洗漱之后,门外晨风徐徐,朝露晶莹剔透,画眉鸟儿清越的叫声入耳,叫人精神为之一振。

    谢璇出了跨院的小洞门,对面的谢玥也正巧梳妆完毕走出来,姐妹俩便一同往荣喜阁去,到了那里的时候,隋氏和谢珮母女早已经到了。昨日韩玠封为信王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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