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龙椅,那得要有足够的能力才行,否则,就是一屁股坐在火焰山上。

    徐寿辉坐了,小明王坐了,陈友谅也坐了,后果怎么样,都已经或者即将证明了。而陈风,虽然当初有意坐过,但是,被那个什么劳子天机一弄,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现在,陈风只是以欣赏的眼光来看这些东西的。

    所以,抚摸了几下,陈风并没有坐下去,而是又走了下来。

    看到陈风这样,其余的人,长出了一口气。

    “诸位,最近,天完国内,发生了很多大事。”陈风说道。

    听到陈风这么说,许多人都静了下来,他们知道,陈风说的是什么。

    “先是丞相倪文俊,又是将军赵普胜,这两人,都被以谋反的罪名处决了,接着,傅友德和丁普郎两人,不知所踪,一直以来,大家都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谁在动手脚,现在,应该各位心中都有数了吧?”

    陈风语气平淡,但是,所说之话,却句句属实,其实,很多人都已经在这么想了。

    这一切,是谁在背后暗中操纵?现在,已经非常清楚了,就是陈友谅!

    如果陈友谅没有趁机坐龙椅,说不定,众人对他还会有好感,但是现在,在天完政权最危急的关头,陈友谅显示出了自己乱世枭雄的本色,毫不客气地取而代之,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但是,这个前提,是能够取得汉阳保卫战的胜利,能够凝聚起军心来。

    谁都没有想到,陈风率领的军队,战斗力居然如此强大,汉阳连一天都没有守住,只用了半日,就在陈风的数量庞大的碗口铳的轰击下,守军其城而逃。当然,这和陈风成功地动摇对方军心也有很大关系,要是对方死战的话,陈风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而现在,陈风已经入主了汉阳城,站在这大殿之上,揭露陈友谅的阴谋,话语不高,却很有力度,也让人信服。

    “大家都知道,彭祖是我的师傅,也是赵普胜等人的师傅,我和赵师兄,也曾数次见面。”陈风说道,“而且,诸位也都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陈风以这个为开场白,继续说道:“这一切,都是陈友谅的诡计,从陈友谅在黄州,割了丞相倪文俊的脑袋之后,他就想着跨上这龙椅了。他知道,想要坐上这位置,就得把身边的人都害死。所以,他害死了赵师兄,逼走了傅友德和丁普郎两员大将,更让人发指的是,他阴谋害死彭祖。”

    陈风实事求是,赵普胜等人,都是受到陈友谅的迫害的,但是,倪文俊不是陈友谅陷害的,因为,倪文俊谋反的时候,陈友谅不在汉阳。陈风尊重事实,哪怕陈友谅已经是过街老鼠,也不能强加罪责。

    “得知赵师兄出事,天完政权不稳,师傅匆忙从泰州赶回,就在汉阳城外,遭受了大批水鬼的攻击,这些水鬼,就是张定边派出来的,真正谋害师傅的凶手,就是张定边,就是陈友谅!”

    虽然陈友谅一直都在宣扬,是陈风害了彭祖,不过,相信的人本来就不多,只是碍于他的武力,不敢多言,现在,从陈风的口中再说出来,前后都联系到了一起,很多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陈友谅,狼子野心啊!

    “只恨我陈风去得晚了,当我赶到时,师傅身边的护卫都已经战死,而师傅正在被几名水鬼追杀,身负重伤。被我救下之后,我想要带师傅回平江养伤,但是又怕师傅坚持不住,只能顺流而下,到了最近的太平养伤,可恨的陈友谅,只要师傅不死,他就不甘心,居然敢怂恿皇上,前去攻太平,让我红巾军,从此陷入自相残杀的境地。一方面,是为了继续害师傅,师傅不死,他就不死心,另一方面,是在背后给皇上下黑手,皇上驾崩,就是中了陈友谅所射之箭。”

    这些都是陈风推测出来的,陈友谅攻太平,主要是为了师傅,这也算是冤枉了陈友谅,不过,陈友谅此时,已经无法再活过来反驳了,但是,无心插柳,他的进攻,造成的就是这个结局。

    “太平只有两千并啊,承受了六十万军队的攻击,顿时城池不保,危急关头,师傅为了退兵,重伤之下现身,让许多红巾军的兄弟恍然大悟,立刻坚定地站在了师傅的身边,可惜,师傅重伤未愈,又出来作战,结果不治身亡,我带来的三万兄弟,头裹白巾,腰系白带,就是给师傅和皇上守孝。”

    这三万投降过来的天完兵,他们可不是叛徒,他们才是拨乱反正的有力保障。

    “这一切,都是陈友谅的轨迹,他不灭,师傅之仇就不得报,所以,我才会带军来攻汉阳,为的就是铲除恶人。”

    陈风的话说完了,顿时,下面一片咒骂陈友谅的声音。

    声音渐渐停歇,一名大臣站了出来,说道:“陈大人,这次若不是您率军前来,挽救天完国,朝廷肯定会被陈友谅窃取了。现在,国都之内,已经无大将坐镇,四周元兵窥探,形势已经危险,所以,微臣斗胆,请陈大人暂时总领所有政务。”

    听到这话,陈风顿时在心里感觉有趣,这个人,还真是个马屁精啊。

    现在,谁都看出来了,强势的陈友谅一倒,能征善战的大将死的死,走的走,天完国,已经到了没有大将,也没有兵员的危险局面。

    陈大人是彭祖的亲传弟子,有足够的威望,手下骄兵悍将十数万,战斗力更是惊人,所以,这个时候,请陈风主持大局,是最合适的。而且,陈大人这么卖力地拿下汉阳,是否有些把持天完国的政权,也恐怕是不得而知的。

    刚刚拍那个龙椅,不就是某种暗示吗?这个人这样说,自然也是向陈风表示效忠的,先留个好印象再说。

    “对啊,陈大人,况大人说的对,在您的治理下,平江等地的百姓们安居乐业,没有战乱,要是由您治理天完之地,这里,也一定会成为世外桃源的。”另一个人说道。

    看到况大人说了,他只恨自己为何没有随机应变,这可是从龙之功啊,现在,他还是个左司郎中,要是得到了陈大人的亲睐,再进一步,甚至当个六部尚书都有可能,毕竟,天完国的大臣,这次出征,死了一半。

    况大人,天完国姓况的官员本来就不多,而这个况大人,陈风就知道,应该是况普天,这个人,也是普字辈的,不过,不是拜了彭和尚为师之后,改叫普字辈的,是他自己改的名字,单单从这个名字上,就可以知道是个拍马屁的家伙。

    有了这两个人开头,其他人,也就跟着附和起来,现在的形势很明朗了,那个椅子,就是陈大人该坐的。

    “不。”陈风摇了摇头,说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抓陈友谅,为师傅报仇,对于天完的政权,我不想染指。况且,如果要是由我来处理这些事务,那么,肯定会流言四起,说我来这里,是为了觊觎天完国的政权。再说,我这个人很懒,住惯了平江,已经不想再挪窝了。”说到后面,陈风还自嘲地笑了小,看了一眼身边的蓝玉寒。

    蓝玉寒此时的目光也望了过来,风哥是个自持力很高的人,到现在,面对炙手可得的权力,没有任何贪念,这是难能可贵的。

    陈风当然不想当这个短命的土皇帝了,再说,适应了平江的繁华,到汉阳这荒凉之地,陈风可真是没有太大的兴趣。

    “可是,陈大人,您若是走了,这天完国的大局,由谁来主持啊?”况普天问道:“现在,我们的兵员也不足,如果您一走,鞑子很可能会来攻打,这样,我们的国土,有可能会沦丧啊。”

    想当皇帝的人,是不能自己说要当的,是要有其他人劝说,如果您不当,那天就会塌下来,然后,自己再推却,然后,其他的人继续劝说,这种一边劝说,一边推辞的把戏,要玩好几次,直到差不多了,自己才能装作不情愿地接受,以便说明,其实自己是不想坐这个位置,只是众望所归,自己是顺应民意而已。

    况普天深谙此道,所以,立刻就继续提出了理由,现在,有陈大人在这里摆着,谁还敢认为自己有能力坐那个位置?

    天完国兵也没了,将也没了,陈风一走,肯定就是各地鞑子和地主武装的疯狂反扑啊。

    “这…”陈风思索了一下,的确也是,自己走了,不能把这烂摊子这么留着吧。

    “我带来的三万天完兵,就留在这里,他们的战斗力很高,足能够保护好汉阳,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再留下周将军的两万部队,他的手下,都是精兵,而周将军,更是经验丰富的大将,有在坐镇这里,四方的鞑子,都不敢妄动。”陈风说道。

    听到陈风说要留下周将军的部队,顿时,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一种惊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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