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筝筝被朱婷拉至一棵树后面,悄悄探头出去看时,才发现有几个背着枪的男人正迎面走过来。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突然冲这边大喝道:“谁在那边?快出来!”

    符筝筝大惊,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扭头看朱婷,同时从口袋摸出枪来,紧紧地攥在手心。

    朱婷冲她摇摇头,同时将她往后拉,示意她蹲下,不要动,自己则悄悄往前走了半步。

    符筝筝马上明白也的意思,拉住她,不许她再上前。

    朱婷顿住脚步,也将枪紧握在手,等着那几个人过来,准备出奇不意地开枪制服他们。

    她知道在这里开枪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但是她也没办法,总不能坐以待毙。她知道她和符筝筝的枪里都没有几颗弹,她看了这几个人手的枪,如果能将这几个人打死,将他们的枪拿过来,起码能先顶住一下,再瞧准机会逃跑。

    “还不出来?再不出来老让你吃枪儿了!”男人的声音依然在叫嚣,同时传来几管枪上膛的声音。

    符筝筝只觉得背脊发凉,喉咙发干,手心却出了汗,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地等着应战。

    “诶诶,云哥,兄弟们,是我,咸蛋,别开枪。”符筝筝听出是之前说打了野鸡的男人的声音。

    “咸蛋?不是叫你去寻人了吗?你他妈的躲树后面做什么?”被称为云哥的人怒骂道。

    “我刚刚找人回来,肚痛,就在这里拉了泡屎。”

    “呸!懒人屎尿多。祥呢?你们俩不是在一起的吗?”

    “祥哥没回来吗?我们出去没多久就分头去找了啊,我往这边,他往那边山头去了啊。”

    “妈的,肯定又躲到哪棵树上睡大觉去了,要是被我看到非得把他关一个星期禁闭不可!”

    “云哥,我从上午出去找人,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呢,我……”咸蛋可怜兮兮地望着云哥。

    “饿死鬼投胎吗?滚回去吃,吃完继续找,今天要是找不到那两娘俩,都别睡觉了。”

    “是,是,谢谢云哥。”咸蛋说完飞快往房那边跑去。

    云哥带着他其他几个男人往树林里走了。

    等他们都走远了,符筝筝与朱婷才松了口气,两人都瘫坐在地上。

    “好险啊。”符筝筝擦了把额头豆大的汗珠,“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里情况十分复杂,我看还是先绕过这里往前走吧,得先走到岛边找条船离开才行。”

    “嗯。走吧。”两人正要出去,见有个人跑过来,又连忙缩回来。

    “他妈的,鸡才烤好就使唤老回来拿酒,存心叫老吃不上鸡。哼,别以为老好欺负,看我一会儿怎么让你好看。”咸蛋边骂骂咧咧边从她们俩面前跑过。

    “内讧呢。”符筝筝笑道。

    “不管他们,我们走。”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房,往前跑去。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都快五点了,树林里的光线也比之前暗了不少,但树林却显然没有到头的感觉,让两人的心也越来越紧。

    “筝筝,我们还是回头吧。”朱婷突然拉住符筝筝。

    符筝筝不解:“回头?往哪走?”

    “我们是被义云天的人带上岛的,早上那个小头目不是说了吗,这是个无人岛,我们跑不出去,但岛上既然有人,那也肯定是义云天的人,他们在一个荒岛上建这么多房,还有人拿枪守着,里面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

    “你是想探究下那房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

    “不,我是想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先回去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先歇歇,明天一早再做打算。”

    “我们越走越慢了,是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符筝筝突然眼睛一亮,“等我们走回去估计天也差不多黑了,我想那个叫咸蛋和祥哥的人肯定不会再回山洞。”

    朱婷笑了:“和我想的一样。”

    两人又往回走,这次因为熟悉地形,走起来比之前快多了,又没有绕路,走了一个来小时就走到了之前第一次遇到咸蛋和祥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在树林里的缘故,才点多钟,天就快黑了。两人顺着山脚找过去,很快就在一处灌木丛边发现了草被踏过的痕迹,顺势撩开灌木丛,果然有个小小的洞口出现在面前。

    悄悄扔了块石头是去,并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回应,两人大喜,赶紧钻进去。

    洞里黑乎乎的,符筝筝想起自己口袋里有个打火机,连忙拿出来打着火,洞内情景马上看得清清楚楚,里面不但有干草和木柴,甚至在底部还有一汪小小的泉眼,两人大为惊喜。

    朱婷一边将木柴支起来一边夸咸蛋:“看不出来那小还挺讲究生活品质啊。”

    “看来他常常来这里睡懒觉吃野味。”符筝筝笑着抓了把干草点着,引燃木柴。

    “筝筝,你先这里坐着,我出去弄点吃的来。”朱婷说罢往外走。

    “小心点儿啊。”

    “知道,我进来前给你发暗号,如果听到响声却没有暗号,你可得注意了。”

    “好。”

    两人说好暗号,朱婷便出去了。

    没过多久,朱婷又回来了,不但带回了一只洗好的野鸡和一些做明天早餐的野果,还有一口袋鸟蛋。她将鸟蛋和用树包好了的野鸡一起埋进土里,又将引着的木柴挪至埋蛋的上面,开始将火烧旺。

    符筝筝抱着脚看朱婷熟练操作的样,笑道:“突然想到小时候看古装电视剧,侠客们露宿树林里时,晚上总会点起一堆篝火,然后用暗器射杀几只野鸡野兔什么的,用细木棍串起来,再放到火上面烤。每次看到这样的镜头,总会觉得那香味都能从电视机屏幕里飘出来,馋得直咽口水。”

    朱婷终于弄好,拍拍手笑道:“没盐没任何调料做出来的东西,其实没你想象得那么好吃,而且这埋在土里的也比不上放在火上面烤的,但是没办法,放在上面烤的太香,我怕香味会传出去,只能将它埋在土里焖。”

    “都饿了一天了,别说没盐没调料,就是没完全熟,只要能啃得动,估计我都会吃得满嘴流油。”

    “真正的野外生活大考验,如果拍成记录片传到网上,我们肯定可以火一把。”

    苦作乐的两个女人一边说笑一边等着焖鸡的出炉。

    焖鸡和鸡蛋的美味自然不必细说,两个女人把鸡骨头都嚼碎了,就差没把手指头舔进肚里,美美地吃了一餐,又喝了一回泉水,两个人心满意足地在离篝火不远处的干草上躺下。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顺着之前回来的路出发。”

    符筝筝点头,顿了片刻,突然叹了口气:“你说我们能走出这个岛吗?”

    “能!”

    “岛上没有别人,只有这些不知道做什么的义云天的人,我想就是有船,也是他们的船,估计我们想要偷上他们的船离开很难。”符筝筝不像朱婷那么乐观。

    “还没试,你怎么就知道很难呢?再说了,我猜这湖应该就是B市城西的水仙湖,这湖确实面积不小,但不管怎么说它又不是海,大不了我们到时候偷点木板做个简单的木伐,等起风的时候坐上去,顺水漂流,漂个两三天肯定能漂到湖边。或者我们运气好,在半路上就能碰到渔民的渔船呢。”

    符筝筝觉得朱婷的想法倒是不错,只是可行性小,毕竟义云天的人一直在岛上找她们,肯定会不时地去能出岛的地方巡逻,不过她也没有将自己的质疑说出来,她觉得应该给自己一点儿希望,要不然会很难坚持下去。

    朱婷随即又咬牙道:“我估计他们在这岛上做得见不得人的勾当多半和毒品有关系,要不然也不会挑这么隐秘的地方。以后我还会再回来把这个害人的窝点端了。”

    符筝筝还没想那么远,转了个身,看着朱婷道:“如果我们能活着走出这个小岛,你希望在岛的对面,除了父母,第一眼想看到的人还有谁?”

    唐丰。朱婷脑里首先迸出这两个字来,把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符筝筝马上看出了朱婷的异样,又见朱婷不出声,她的好奇心更重了,囔道:“快告诉我,是谁?”

    “没谁。”朱婷转了身,背对着她。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定是你非常不想说的人。难道是唐丰?”见朱婷没提出争议,符筝筝叹了口气,“你还是对他动心了。”

    朱婷突然坐了起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道:“筝筝,如果我告诉你,我怀疑唐丰是当兵的出身,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当过兵?不可能。我查过他的详细资料,只说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小混混,没有当兵经历。唐丰确实有些身手,但有身手的人不一定当过兵——思齐也有几下。”

    “我的意思是说,我怀疑他也有着和我一样的使命。”

    “卧底?”符筝筝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开什么玩笑!如果他真的是卧底,二哥和师兄不可能不告诉我。”

    “也许他们也不知道呢?我试过唐丰的身手,还刻意观察过他的生活习性,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我在部队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这些细节太敏感了,我怀疑唐丰应该是特种兵出身。”要不是因为对他的这些怀疑,当初唐丰被萧劲冲下药,她也不会咬牙挺身去救他,当时她在心里就想赌这一把,虽然现在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赌赢了还是输了。

    说到这里,朱婷将自己对唐丰所有的怀疑一一说给了符筝筝听。

    符筝筝愣了半晌才出声:“照你这么说来,倒真有那么几分可能性,也许思齐早就看出了什么,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因为唐丰救了他一命,就这么处处关照于他——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啊?我好去让师兄去查……不过唐丰既然能打到义云天内部去,我们肯定也查不出来什么。诶,如果这是真的,等我们出岛去,我一定当面向他道歉。”

    听着她的自言自语,朱婷忍不住笑了。

    符筝筝又补了一句,“我还要好好促成你们这对战斗夫妻。”

    朱婷脸一红,轻声道:“说什么呢。好了,睡觉,明天一大早就得起来呢。”

    符筝筝笑起来,也没有再多说,两人都闭上了眼睛,各自惦记着心底的那个人。

    第二天天蒙蒙亮朱婷便醒了,叫醒了符筝筝,简单洗了把脸,又吃了些野果,便准备出山洞。

    走在前面的符筝筝正要先出洞口,朱婷突然在背后大叫:“别动!”r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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