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作者:赵子曰

    27 举荐戏忠

    暮入阳翟。

    荀贞邀戏志才同去郡府,拜见太守。

    戏志才说道:“这次随你行县,离家已有半个月了,思念家人。我又是白身,官寺非我能进。太守,我就不见了。”

    荀贞说道:“志才兄,正因你是白身,所以我才想让你去见见府君的啊。此番行县全仗有兄,方能如此顺利。兄之才,胜我十倍。以兄之才,不是‘官寺非兄能进’,而是‘久居在家非兄宜为’。府君自任本郡后,擢贤旌俊,求才若渴,以兄之才,取曹椽易如反掌观纹!”

    戏志才推辞道:“我性乐稼穑,不喜案牍劳神。贞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荀贞心道:“你整天赌博饮酒,就没见你下地干过活儿,哪儿来的‘性乐稼穑’?”但他既然这么说了,也就顺话劝道,“我固知兄有箕山之志,可此番行县兄亦亲见,昔我颍川天下名郡,今我颍川虎狼横行,横征暴敛,民不堪命。当清平之世,兄自可田野自甘,而今豺狼当道,又怎能只顾自己优哉游哉,视百姓哀苦不见?子曰:‘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遇事无所回避。立功立德,在於今日!”

    戏志才笑了笑,弹弹衣服,说道:“这番话,文若也对我说过。”

    “……,啊?”

    “我知你急着去太守府汇报公事,不必送我了,我自步行归家就是。”戏志才向放诞任气,这会儿却似有些落寞。

    荀贞心道:“志才绝非矫情之人,也绝不是田野自甘之人,今却不愿随我进府见太守,必有隐情。……,他方才提起文若?”不好当面追问,决定等见到荀彧后再细细询问下,也就不再说这事儿了。

    戏志才说是不用送了,他又怎可能不送?到了里外,命诸人停下车马,亲把戏志才送到家中。

    ……

    荀贞走后不久,有人敲门。

    戏志才正在井边冲凉,戏妻上前开门,见是两个带剑男子,抬了个箱子,放下后就匆匆走了。

    戏妻呼之不及,纳闷地打开箱子,金光闪眼,箱内装了百个金饼。金饼上边放着根青翠的竹简,她拿起来看,简上刻着句话:“昔我来思,剪发待宾。今我往矣,百金为轻。愿得心人,白头不相离”。

    看到“剪发待宾”句,她知道了这金饼是谁人送的,看到最后句,她顿时羞红了脸,心道:“前边几句倒也罢了,最后句是何意思!”戏志才教过她认字读书,女子的天性喜好些情情爱爱的诗歌,她却也是读过这两句诗的,知是出自前汉乐府《白头吟》,据说是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这本是好女求良配之语,也可用来凤求凰,却怎能用在此处?

    她嗔怪地说道:“荀君儒雅君子,怎也出此狂浪之语?”

    戏志才问清缘由,将手中木盆里的井水从头倒下,哈哈大笑。

    “你还笑!”

    “你是不知,贞之快要成婚了,他这既是祝福咱俩能白头到老,也是羡慕咱俩,希望他婚后也能如咱俩样恩爱啊!”戏志才觉得十分好笑,放声大笑,说道,“哈哈,贞之昔在西乡夜击群盗,果决英武,今行诸县逐贪除恶,奋厉威猛,这样锐意进取的的英毅雄杰居然也有愁善感如怀春小儿女的时候么?”

    ……

    戏志才猜得不错,荀贞确实羡慕他们夫妻的恩爱,所以才“情不自禁”地在竹简上刻上了那句诗,没料到戏妻会想,没想到他会因此被戏志才调笑。离开戏家后,他叫许仲等人先回督邮舍,带了李博、宣康和督邮院的诸小吏,轻车简从去太守府。

    进入府内,求见太守。

    阴修刚吃过饭,在欣赏歌舞,闻他归来,即令女乐下去,面派人去找钟繇、荀彧、郭图诸人,面召他堂上相见。

    宣康、李博没有官身,在院中等候。

    荀贞带了诸吏,去履登堂,跪拜行礼。他心道:“刚从堂上退出去的那几个女乐看着眼熟,似是国叕蓄养的那几个?”这话不好问,权当没看见。

    阴修请他们起身,笑道:“督邮去半月,路上辛苦,人未归,歌谣已至,半郡百姓都在唱‘荀贞之,来何迟’啊。卿在阳城,逐奸除暴;案行七县,尽洗污浊。所到之处,如以利刃齿腐朽,不法守令望风解印绶。卿离郡府前,功曹言:‘先朝永兴年间,南阳朱公叔出为冀州刺史。闻朱公至,冀州部内诸令长,解印绶去者四十余人’。卿之虎威,不让朱公。”

    荀贞伏地,惶恐言道:“贞年轻气盛,在阳城擅杀六百石,自知有罪,请明府责罚。”

    “诶,事急从权。阳城之事,罪在沈驯。沈驯受国家重用,位列下大夫,不思报国恩,骄纵不法,当卿到后,又聚众抗法,私调铁官徒,欲以众犯禁,作乱阳城,杀之犹嫌轻!我已上奏朝廷,朝廷的诏书也到了,没有你的罪。”

    “朝廷诏书已到?”颍川郡离洛阳不远,来回也就是几天的事儿。

    “是啊。不但没责你的罪,还夸奖了你呢,说你临乱不惊,应对果决。”

    荀贞心道:“这得谢沈驯昏了头,私调铁官徒进城。要不然,擅杀六百石,按律:不杀头,我也得入狱。”拜谢阴修,说道,“贞诚惶诚恐,不敢当此赞誉。依律,擅杀六百石,不死也要入狱,沈驯又是赵常侍亲戚。今朝廷不怪,反赞誉臣吏,必是因明府为臣下缓颊了。明府厚恩,贞不知何以为报。”

    荀贞是阴修擢用的人,阴修可算他的举主,按照连坐法,荀贞如果犯下重罪,他也逃不掉,少说个“左迁”的惩罚,所以,在上奏给朝廷的书里,他的确帮荀贞说了几句好话。荀贞的这个拜谢,他受之无愧,笑道:“你不是已经报过我的恩了么?”

    “贞愚昧,不知明府此话何意?”

    “杜佑、郭俊把从国叕那里和沈家搜出来的债券付之炬,推功於我,阳城百姓遂对我感恩戴德。杜、郭归来后,说这是你的主意。我听元常说,许县太丘公托他的从父为介,欲招你为孙婿。囊日太丘公为郡功曹,‘善则称君’,故太守高伦赞之。卿今亦‘善则称君’,真陈家孙婿也。”

    荀贞心道:“阴修也知道了陈家招我为婿的事儿?”

    他说道:“‘善则称君,过则称己’,此本人臣事君之道也,且《礼》中有云:‘善则称君,过则称己,则/民作忠;善则称亲,过则称己,则/民作孝’。明府教谕贞说:‘良鹰不如凤凰’,‘武健严酷,不如礼让化之’。贞细思之,诚然如此,愿从今后改行仁爱,以礼让化民。”

    阴修闻他此言,颇是欢喜。

    钟繇、荀彧到了。

    钟繇见到荀贞,就说:“‘荀家乳虎,惠下讨奸,为民除害,席不暇暖’。贞之,百姓赞你的歌谣,满县皆闻啊!卿威震郡北,百姓之福。”欢畅大笑。

    荀彧先给阴修行礼,再拜荀贞。荀贞慌忙闪开,说道:“文若,你这是作甚?”

    荀彧拜毕起身,正色答道:“彧此拜,既是拜兄,也是为百姓拜无害刚强督邮。”

    荀彧和荀贞的关系直不是特别亲近。荀贞和他见的少,不像与荀攸,从小玩到大,荀彧又恪守君子之道,待人不论亲近都是温文有礼,交往有度,颇有点“近之也温,望之俨然”的意思。两人虽也有过深谈,但见面的时候总有点淡淡的。

    这是荀彧第回这样既庄严又亲近地对荀贞行大礼。荀贞喜出望外,忽略了他的后半句,满耳朵都是他的前半句,心道:“能得文若‘拜兄’之语,此行不虚,再杀两个沈驯也值!”

    ……

    郭图也来了,张仲、杜佑、郭俊也来了。彼此见礼过后,各自入座。

    堂上都是郡朝大吏,没有随荀贞来的那几个督邮院小吏的座位。阴修勉励了他们几句,命他们下去了。钟繇诸人慰问过荀贞路上辛劳,话题转到善后事上。

    荀贞叫宣康、李博把路上收来的印绶、奏记捧入堂中。

    前后被荀贞驱逐,或者自辞去的县令长有四个,余下县丞尉、县功曹主簿、诸县各曹椽之属被驱逐或自辞的亦有三十四人。总计三十八个印绶,堆了地。

    荀贞每过县,都会给阴修写道奏记,汇报下在当地的办案情况。阴修对此早就心中有数,但当看到这么印绶堆积块儿的时候,还是被小小地震惊了下,震惊过后,心生喜悦,不是为百姓喜悦,而是为空出了这么的官职而喜悦。

    三十八个印绶,代表他可以再擢用三十八个“贤人”。当然,县令长、县丞尉是“命卿”,不是他能任命的,依照惯例,县属吏由本县的县令长任用,也不适合由太守府越级任命,可他是郡守,诸县的案子又是在他手里的办的,他至少能提个名。这就足够了。

    朝廷、各县会不会用他提名的人,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除恶荐贤”的美名。也正因此,当荀贞在郡北大开杀戒的时候,他深为忧惧;当荀贞把诸县都处理完后,他又为此欢喜。

    郭图知他心意,欲拍两句马屁,转念想,心道:“前次也是在这个堂上,争论该不该遣荀贞案行郡北时,我被钟繇好生羞辱。他说我是因为‘惧赵常侍’,所以才‘反对明府除奸恶’。如此污我,令人可恼。大丈夫岂有怀仇怨而不决之者乎?今夜我当报此仇。”笑对钟繇说道:“恭喜功曹椽。”

    钟繇奇道:“我有何喜?”

    “督邮把郡北的浊吏都赶走了,诸县空出许官职。简贤选能,填补空缺,这正是功曹的职权。昔日范滂在汝南做郡功曹的时候,激扬清浊,分别邪正,斥逐污吏,擢举善人,汝南人至今赞之。如今,也该咱们颍川人赞赞咱们的郡功曹了!”郭图摸着胡子,呵呵笑道。

    阴修面色微变。

    钟繇不傻,听出了他的意思,心道:“郭公则气量狭小,这是在报上次被我抢白之仇了。……,范滂,嘿嘿,范滂名列八顾,天下知名,虽然清正,性太刚直,在汝南当郡功曹时威过太守。太守宗资受中常侍唐衡所托,欲用人,除书已下,且此人是范滂的外甥,而滂却因以其非人,不用,致使宗资迁怒书佐,以拳捶之,而书佐竟宁愿挨打,也不肯违背范滂,边俯身挨打,边仰脸声言:‘今日宁受笞死,而滂不可违’。郡中中人以下,乃指范滂所用为范党,故有‘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之谣。阴公虽然和善,不是宗资;我虽直爽,也非范滂。”

    他肃容说道:“选贤用能虽为功曹之职,然今上有贤明太守,下有除恶督邮,又哪里轮得到我说三道四呢?”在座上冲着阴修拜,说道,“真正应该恭喜的是郡中的贤人。明府自临郡,进贤如不及,郡中上下无不称赞,都说明府贤良,使我郡野无遗贤。”

    阴修欢喜而笑,指着跪拜堂下的李博、宣康问道:“贞之,此二人谁也?”

    荀贞带李博、宣康他们两人来,就是为了举荐他俩的,趁机说道:“贞在西乡时,乡中有贤人,名叫宣博,少从阳翟郭氏学习文法,学有所成,为我县决曹史,年老归家,被乡民爱戴,举为父老。此二君即他之门生,俱有才学。下吏此次行县,赖其力。”

    阴修听的是两个乡中小姓,不以为意,问道:“可曾出仕?”

    “不曾。”

    “既有功於督邮,谅非庸人。他两人若愿意,便补入督邮院为吏吧。”

    李博惊喜,叩头拜谢。宣康伏在地上,悄悄看荀贞,见荀贞微微颔首,也跪拜称谢。荀贞含笑说道:“你二人先下去罢。”

    等他两人下去,荀贞又说道:“贞此番行县,除了赖他两人之力外,有人,实为最大功臣。若非有他,这次行县绝不会如此顺利。”

    “谁人?”

    “阳翟戏忠。此君才学过人,能谋善断,聪明识达,王佐之才。”

    荀贞还要再说,阴修“噢”了声,说道:“戏忠?”问荀彧,“文若,你是不是也举荐过此人?”

    荀彧答道:“是。”

    “我想起来了,你给我举荐此人的时候好像是刚就任郡功曹不久。……,对了,你在到郡的第二天就举荐了此人。可对?”

    “是。”

    “戏忠何许人也?能得你兄弟称赞。……,元常,郡中现还有何空职?”

    钟繇不认识戏志才,但既然是荀贞、荀彧举荐的,肯定要给个好职位。他想了想,说道:“郡中诸曹的曹椽皆无空缺,唯本郡上计至今尚只有公则人,似可添补吏。”

    “文若,我记得你说这戏忠是寒家子?对么?”

    “是。”

    “寒家子,在郡中又无美名。上计至关重要,不可轻易许之。功曹且换职。”

    阴修不愿意。钟繇退而求其次,说道:“集曹缺曹史。”集曹,供纳输,主管各县上计,是个重要的职务,也是个肥差。“史”,是椽的副手。

    阴修沉吟片刻,说道:“集曹职在管诸县上计,征集粮谷以实仓廪,亦不可委之於寒士。……,功曹可再换职。”

    “水、仓、曹、法诸曹皆缺书佐。”“书佐”又次於“史”,在郡中是小吏了。

    “水曹甚佳。半个月没降雨了,我前几天刚传檄诸县,令各县组织吏民,浇灌旱田,此正用人之际,能被文若、贞之异口同声称赞的必有干才,正适合‘临危受命’。”水曹职主兴修水利,救旱勉强也算其职。

    阴修问荀贞、荀彧:“便除他为水曹书佐,如何?”

    荀贞心中苦笑,知道戏志才为何不愿来见阴修了,堂堂王佐之才,只因出身寒家,不是名门子弟,便不被阴修看重。

    固然,戏志才在郡中没有名声,确实不该贸然就许以美职,可如果有心,在听到荀彧、荀贞的相继推荐后,最起码也该见上见,先试其才干,再做任用,而观阴修态度,分明连见见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敷衍荀贞、荀彧罢了。

    荀贞心道:“郡人皆赞阴修能够擢贤,他擢的不是‘贤’,他擢的是士族,擢的是名士啊。”

    他说道:“戏忠据英杰之才,恐非书佐小职所能屈。忠之才胜贞百倍,明府如有意,何不召他来见,先试其才,再以任用?如此,既能展其鸿鹄之志,亦能显明府擢贤之名。”

    “这,……。”

    郭图说道:“明府日理万机,公文繁忙,哪里有空见个小小的白身寒士?”

    荀贞转顾荀彧,荀彧苦笑。荀贞心道:“文若与志才交情不浅,必也已劝过阴修了。他说服不了阴修,我不能。”不复再言。

    ……

    阴修说道:“今请诸卿来,为给督邮接风,二来也是想询问下诸卿的意思:县令长、丞尉、功曹主簿、诸曹椽皆县中重位,不可久空,久空则/民无主矣,郡北这几个县该怎么办?”

    钟繇说道:“县令长、丞尉是命卿,任用出自朝廷,明府可荐几个贤才,请朝廷选用。功曹主簿、县诸曹椽,明府亦可斟酌挑选,荐给诸县。”

    阴修故作为难,说道:“县令长、丞尉,我可以举荐几个贤才,请三府定夺,可功曹主簿、县诸曹椽,例由县令长选用,我怎能越权干涉?”

    “阳城、昆阳四县,原来的县令长已辞,新任的县令长未到,功曹主簿倒也罢了,诸曹椽不可久缺。别的不说,只说明府刚传令诸县浇灌抗旱,曹椽若缺,便无人组织此事,耽误的是农事。以繇愚见,今似不宜用旧例,当循权宜之计。”

    阴修颔首:“卿言之有理。”

    “至於另外几个县,县令长虽无贪污浊迹,但如颍阳,县诸曹椽却有不法残民的。这说明当地的县令长不能选用贤良,至少也是御下不严。为百姓计,明府也可从当地的知名贤士里择选良材,推荐给那几个县令长。”

    阴修连连点头,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又问诸人,“以卿等之见,我该给朝廷推荐何人,又该给诸县推荐何人?”

    郭图抢先说道:“县令长惯由外郡人担任,下吏等生长本郡,不熟悉外郡的贤才,而且县令长位高权重,也不是下吏等可以置喙的。该给朝廷推荐谁人,请明府自定就是。”

    “也好。”

    相比县功曹主簿,诸曹曹椽,县令长才是重头戏,阴修本也没打算问诸人的意见,刚才之问,只是客气而已。他笑道:“诸县空缺的功曹主簿、各曹曹椽该推荐谁?卿等言之。”先点了钟繇的名字,“元常,你是郡功曹。简选诸职,卿之任也。你先说。”

    关系到本职,钟繇也不谦让,略微思忖,说了几个人的名字,都是各县名族大姓家的子弟。

    郭图、杜佑、郭俊也荐举了几人,亦皆大姓子弟。张仲倒是举荐了两人寒士,这大约和他早年也是出身寒家有些关系。

    荀彧举荐了自己的几个兄长如荀悦、荀衍、荀谌和族中另几个杰出之士。

    郭图撇嘴讥笑。

    荀彧看到了,问:“公则缘何发笑?”

    郭图不看他,笑对阴修说道:“明府,图今日才知,原来有才德的士子只能靠亲人来宣扬!”他这是在嘲笑荀彧只举自家人了。

    荀彧问道:“足下相难,依据何经?”问郭图哪本经典里不许举荐自家人了?

    郭图说道:“明府令举贤,主簿不举别人,只举诸兄,故我笑之。”

    “从前祈奚举贤,内举不避子,外举不避仇,世人以为至公。周公旦作《文王》之诗,不论尧舜之德而歌颂文王、武王,‘亲亲’之义也。《春秋》之义,内本国而疏远别的诸国。不爱自己的亲人,却去爱别人,这不是悖德么?”

    郭图哑口无言。荀贞失笑。阴修也笑了起来。

    ……

    阴修对荀贞说道:“督邮久任县乡,今又案行郡北,当知地方人物,可有良材推举?”

    荀贞没什么人可举荐的。他认识的人,要么已经被钟繇诸人举荐,要么家受党锢,如荀攸,现在还不能出仕。

    他正要推辞,突然灵机动,心道:“这正是我举荐沈容的良机。”因说道,“阳城主簿沈容,有才干,知善恶,大义灭亲,在国叕和沈驯这两件事上,给了下吏很大的帮助。贞斗胆,荐他继任铁官长。”

    “沈容?他和沈驯是何关系?”

    “乃是沈驯从子。”

    “沈驯的从子?”阴修面现为难,“就算有才干,可他是罪臣之子?这,……。”

    “正因是沈驯从子,贞才荐之。”

    阴修楞了下,随即领悟了荀贞的意思,心道:“对啊。沈容是沈驯的从子,也算赵忠的亲戚了。我若举荐他为铁官长,正可借此告诉赵忠:沈驯之死,并非出自我之授意。”

    他改口说道:“卿言甚是。铁为兵农所赖,职关重要。这铁官长之职不可轻委,需得由内行懂铁之人出任。沈容是沈驯的从子,沈氏又世代冶家,料来对冶铁这块儿,他应不是外行。奉诏令,沈家的私冶马上又要被收为官办,前期也需要个沈家的人去操办。此人又任过阳城主簿,不是白身。……,嗯,由他继任铁官长,非常合适。”

    果如荀贞、戏志才所料,阴修想通其中关节,立刻接受了这个举荐。

    ——

    1,从前祈奚举贤,内举不避子,外举不避仇,世人以为至公。

    这段对话是改自荀爽和袁阆的对话。

    “荀慈明与汝南袁阆相见,问颍川人士,慈明先及诸兄。阆笑曰:‘士但可因亲旧而已乎?’慈明曰:‘足下相难,依据者何经?’阆曰:‘方问国士,而及诸兄,是以尤之耳!’慈明曰:‘昔者祁奚内举不失其子,外举不失其仇,以为至公。公旦《文王》之诗,不论尧、舜之德而颂文、武者,亲亲之义也。《春秋》之义,内其国而外诸夏。且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不为悖德乎?’

    27 举荐戏忠

    欲望文

章节目录

三国之最风流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np只为原作者赵子曰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赵子曰并收藏三国之最风流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