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无解,事不过三 作者:马马达

    这份人情。”

    路春奇道,“府督不是与邵老爷子去信,早早遣了邵家姑奶奶一路赶来锦城么?”

    另一侧路秋见自己兄弟又在作死, 忙抢在前边解释道, “人算不及天算,邵姑奶奶走到中州便被山中强人劫了去,非但未到锦城,还两头失了联络, 邵老爷子以为姑奶奶早已到了,锦城这边却根本不知这边已经遣了人来……”

    难怪千里迢迢打发路东去中州巢匪……这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倒霉催的土匪,劫谁不好却去劫了邵家姑奶奶,惹着这位大老爷, 落了个尸骨无存。

    路春便有些后悔无事提这些做甚, 自己自打走了杨眉的夫人路线,勉强蹭着归了羽府,一直不似早前得府督大人欢心……忙琢磨想个什么法子转一下话题, 又问,“府督取那酒壶做甚,果然有什么别致处么?”

    谁料话一出口,便被自家大人自轿内砸了一记,低头往地上看了一眼,是一枚围棋子儿……他虽然早听脑后风声,然而没那胆子去躲,只得使了千年忍功,全作无事,只在后脑勺上揉了一揉,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是哪里触了这位大老爷逆鳞。

    一行人到了羽府门口,门上却只有零星三五个看门羽卫。

    路春一瞧这守备便知杨眉必不在府内,直接上前,单刀直入道,“夫人为何不在府中,如今何在?”

    那羽卫一瞧他那打扮,便知此人出身羽府,忙躬身行礼,“不知这一位是哪府里的哥哥?。”

    路春便道,“建康总府路春,奉命来瞧夫人,夫人去了何处?”

    那羽卫越发恭敬,“原来是路春哥哥,久闻大名,今日方得一见。只是夫人去处,属下职责在身,不能告诉。”

    路春一滞,正待开口喝斥时,却听轿内那人道,“他职责所在,并无过失。”话音方落,便见谢览从轿内俯身下来,向那羽卫道,“可识得本督么?”

    那羽卫犹豫着瞧了他好半日,尴尬道,“未……未曾识得。”心中却不住打鼓,瞧着服饰派头断然无误,听各位哥哥们说府督大人有天人之姿,如今瞧来……这位也十分符合,然而他毕竟未曾见过府督大人,那边又有林府使死命令在身,只得硬着头皮道,“大人不如……请林府使来知会一声?”

    谢览转向路春道,“林卫实是大大的长进了,以后可堪重任,你去寻林卫来,本督在这儿等着。”

    路春闻声一滞,林卫当日奉命在建康守着那位大小姐,却自以为北地羽府失守,贸然赶往北边襄助,导致那位大小姐与谢瑜好一番纠缠……犯下这等罪过原以为林卫此生在羽府怕是翻不了身了,谁知如今竟又因了护卫得力,得了夸赞……

    想想自己,如今仍旧是爹爹不疼姥姥不爱的……他心里一时酸唧唧,然而也只得应了一声,正待要走时,却见不远处一骑疾驰而来,还未到面前便滚鞍下马,向府督跪了,只道,“臣林卫,恭迎府督。”

    谢览点头,“夫人何在?”

    林卫轻声道,“方才得知府督到了锦城,臣匆匆从夫人下处赶来,府督且随臣来吧,离这锦城还有一段路呢。”

    谢览便朝身后羽卫吩咐几句,过不多时那人便牵了一匹快马来,他一边理着缰绳,一边向林卫道,“让人把本督带来的人安置了,只你与路秋随我去。”

    林卫就地叩首,朗声答应。

    路春目送三个人往锦城城外疾驰而去,心中酸唧唧化作了一缸老陈醋……小爷在羽府重回旧日威风的事儿……只怕还是要走走夫人路线才行啊……

    杨眉用木勺舀了炖得热热的什锦粥喂面前的小祖宗吃饭,一边喂一边朝窗外张望,刚刚一个走神,便听身侧有异动,回头瞧那小祖宗两只手正把圈儿椅前的台板拍得“啪啪”作响,口中还不住叫道,“阿娘……饭饭……”

    杨眉忙又舀了一勺粥递过去,眼见着小祖宗把嘴巴张得有个斗箩大,一口含了,只囫囵在口中滚了几个个儿便咽了下去,她无语地瞧了瞧胖乎乎肉滚滚的小祖宗一时,心道人人都说生子肖父,您这吃饭风格,跟您那位令尊大人差得有点儿远啊……也万幸这粥炖得很烂,不然小祖宗消化不良了,又要把那林卫唬个七死八活。

    喂完了粥,她从袖中摸出一块丝绢来,给小祖宗擦干净了手脸,摸摸他那肉乎乎的面颊,叹气道,“阿止,你如今才初初满了两岁,便长作这么一个胖球般的模样,这以后可要怎么好呢?若是长成个肥头大耳朵的纨绔大少爷,走出去都无人信你是你老子的娃。”又在那肉乎乎的肚皮上戳了一戳,“你老子全身的肉加起来只怕也比不上你这圆滚滚的小肚皮……”

    小祖宗伸手在她脸上拍了一记,奶声奶气道,“今天阿爹……酱人……”

    杨眉凝神想了一时,了悟道,“今天有人说你阿爹是强人?”她回想了一下那位大老爷莹白明秀的脸庞,又跟“强人”这俩字比对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谁这么有胆子啊,没事儿说什么大实话?”

    东平蹲在门外回廊处热着新鲜送来的羊奶,实是听不下去,探头道,“小姐你可合适些儿吧,咱们大人那般人物,哪里是强人了?”

    杨眉回头便斥,“什么咱们家大人?人家是几时是你家大人了?”停了一时又道,“他又哪里不是强人了?咱们在建康城里好好的,不是这位强人老爷命人逼着到了湖州么?湖州什么地方,我做甚要去?”

    东平无奈道,“湖州是咱们家大人的食邑呀,羽府能耐人物都在那儿,让小姐去那儿,不是为了小姐安全着想么?”

    杨眉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本小姐觉着在建康就挺安全。”

    东平又道,“再说了,就算咱们大人再有不是,小姐不是也还回去了么?人家大老远从北地回来完婚,您倒好,一头哄了湖州府使说要回建康,一头又偷摸跑来益州,咱们大人不是也没说什么嘛?”

    杨眉一滞,斥道,“换了是你,你愿意挺着个大肚子完婚么?”想想又恨道,“东平你究竟是谁家的丫环?你说你叫东平,我瞧着还缺个姓氏,不如索性姓了路,跟着那位大老爷去羽府吧!”

    小祖宗一脸懵逼地听她主仆二人耍弄口舌,鹦鹉学舌道,“大老爷……去你府……”

    “羽府,不是你府。”杨眉一边纠正小祖宗发音,一边打开圈儿椅的机括,把困在里面的小祖宗一把抱了出来,瞧那小脸圆滚滚的,忍不住凑过去使力亲了一嘴儿,“宝贝儿,咱们该喝奶了啊。”

    小祖宗被她糊了一脸口水十分不爽,嘴巴一扁就做了要哭不哭的形状,杨眉立着眉毛,正色斥道,“男子汉哭甚么哭?”又凑过去使力亲了一下,“嗯,再多亲几次就习惯了。”

    东平把热好的羊奶放在她手边案上,又递了一柄木勺过来,禀道,“邻村林娘子家婆婆这几日病得沉重,小姐昨日让她把小杏儿抱来咱们这里睡,林娘子方才便送来了,晚上奴婢带着睡吧。”

    杨眉用勺舀了羊奶喂小祖宗喝,口中道,“小杏儿来了?快抱过来。”

    东平笑着去了,不多时果然抱了个奶娃娃过来,也不过七八个月大小,正是奶胖的时候,肉肉的十分讨喜。

    杨眉喂完了奶,正给小祖宗揩嘴,见状便把小祖宗递到东平手中,嘱咐道,“去跟东平姑姑洗澡去……”又将小杏儿抱在手里,在她那面上揉了一揉,“还是小女娃乖巧啊。”

    东平抱了小祖宗要出去,闻声回头道,“这有何难?奴婢听说咱们大人这两日便回来啦,小姐与大人再添个小闺女儿,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杨眉老脸一红,斥道,“带阿止洗澡去!”

    眼前一溜十数间竹屋,屋后花树繁茂,此时正是花季,开了满树的花,暗夜中别有一种缱绻的风姿,屋前用青篱圈了一个极其阔大又方正的院子,院中石径花圃,有不知名的花草散着夜来幽宁的香气。

    谢览立在院前,一时竟生了近乡情怯之感,便止了步,犹豫道,“夫人……此时在家么?”

    林卫心道这事儿您老人家一路问了有十八回了,口中却仍是恭敬道,“在家。”又道,“这里是外院,大人过了这个院子,穿过外间厢房,里面还有一进,方是内院,夫人便住那里。夫人本不让我等如此,还是我等苦劝才答应,有了内外二院,既清静舒适,又便于我等护卫。”说着便行礼道,“臣等不便入内,府督进去吧。”

    谢览点头,自提步入内,果然穿过外室,眼前又是一进小院,虽较外院为小,却精致了许多,院中一间小小的凉亭,亭下两张躺椅,一张茶案。院子另一头还布了一架极其小巧的秋千,一瞧便是幼儿玩耍所用。

    他正对面一间屋内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一个女子剪影,怀中抱着一个小娃娃,正慢慢踱着步子哄睡。

    他一时只觉心中柔作春水,有知春的乳鸭正在其间轻轻拂动脚掌,挠得他心中痒痒的,他再不犹豫,三两步穿过院子,也不扣门,直接推门而入。

    杨眉正哄着小杏儿睡觉,一抬头却瞧见那人立在门边,怔怔地瞧着自己,她一时怔愣,不由自主便停了手中动作,几日前想好再见时要说的话此时竟一句也想不起来,只能立在原地,痴痴地瞧着他。

    谢览瞧了瞧她手中抱着的奶娃娃,瞬时便生了灭顶的恐慌,失措道,“这是……”

    作者有话说在下面:

    在下的《他是套中人》持续更新中,求狠戳,求包养,求评论……

    五年前,他入她府中为奴

    五年后,他因她断肢残废

    他在炼狱人生中选择了此残生

    他曾想过

    若重来一次,他当摆脱这低若尘泥的出身

    让他的模样入一回她的眼

    岁月颠倒,星河斗转

    真的重来时

    他才知晓他的黄金时代其实早已来临

    却终结在自己的手里

    ……

    不要被男主的内心os骗了

    这只是一个濒临黑化的忠犬男主和一个缺心眼儿的武力挂贵族小姐的简单……也可能有点儿复杂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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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嫌隙消融

    杨眉只瞧了一眼便知他在想些什么,索性没好气道, “我女儿。”

    谢览闻声, 恍惚愣了一时, 身不由主便往后退了一步, 使力握住门扉才勉强稳住心神, 张惶道,“我不信, 你必是哄我。”

    杨眉一句话本是负气而出,此时瞧他身形不稳,面白如纸,心中便止不住的懊悔, 低头见小杏儿已经睡熟, 自往门口唤了一个婢女过来,将小杏儿递到她手内,吩咐道,“晚上让东平带着睡, 明日送去找她娘。”等那婢女抱着娃娃走了,方回身拉了谢览的手,只一触便觉这只手掌冷冰冰的,满是粘腻的汗渍, 拉了他往桌旁坐了, 展袖给他拂了额间冷汗,轻声道,“若真是我女儿, 你待怎的?”

    谢览初时惊慌一过,便知自己关心则乱,自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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