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途 作者:蟹总

    分卷阅读48

    烈途 作者:蟹总

    分卷阅读48

    “过去说话。”秦烈指向旁边,也没管他,避开教室门口,往远处挪了几步,透过第一扇窗,恰好能看见徐途的背影。

    秦烈看了会儿,窦以跟过来:“你要说什么?”

    “没话说。”

    窦以被噎了下。

    他插着手臂,目光仍旧锁定里面的人,淡声说:“还没下课,你要找人的话,等一刻钟。”

    窦以极其厌恶他说话的口气,忍不住讽刺:“徐叔可没交代让徐途来这儿教书,你倒是物尽其用。”

    “是她自己要求的。”

    “你现在怎么说都行。”

    秦烈没搭理。

    他说:“徐途不适合做这个。”

    秦烈笑了下,目光挪开几秒,又重新落回她的身上:“适不适合,你和我都做不了主。”

    窦以双手插着口袋,衬衫的袖子规整卷到肘部,西裤裤线笔直,只鞋子沾了些土。两人并排站在窗前,齐齐盯着讲台上那道小小的背影,窦以说:“等你了解她家情况,就不会这么说了。”

    “该了解的都了解。”

    窦以诧异的看向他,只见他目光蓦地柔和几分,唇角淡弱的往上翘了下,弧度微乎其微。窦以下意识扭头,徐途果然已经转过身,也看见了他们,视线落在旁边人身上,连个余光都吝啬赏给他。

    两人对视片刻。

    秦烈嘴角的弧度早收回来,面部没什么表情,提醒她一般,朝她抬抬下巴。

    徐途一笑,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冲他眨眨眼,从讲台上重新捡起一截儿粉笔来。

    秦烈用口型说,继续。

    徐途手放在小腹的位置,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

    秦烈手指向下,点了点地面。

    她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抿嘴笑笑,扭过身,在黑板上继续画起来。

    他们旁若无人,暗自交流,秦烈一直站窗边看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窦以在兜里攥成拳,这几天的观察,内心隐隐有了猜测。他问:“徐途妈妈的事你知道了?”

    “知道。”

    “在那之后,她没再碰过画笔,你也知道?”

    秦烈嗯一声。

    他拳攥得更紧:“那你还让她做这些?”窦以闭了下眼,侧身说:“你这样,是在逼她。”

    “她比你看到的更想改变现状。”

    窦以冷嗤一声:“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他说:“我和徐途从小一块儿长大,她读我读过的中学,用我用过的辅导书,吃过同一碗米饭,玩累了也睡过我的凉席。一年三百六五天,隔几天总要见一面,我们认识十九年,从她出生的时候起。”窦以顿了顿,压低声音:“所以,你了解她,还是我更了解?”

    他说这番话,多少有宣誓主权的意思,秦烈听着,没什么表示,嘴唇却抿得更紧。

    窦以说:“过几天我离开,徐途也走,倒时还要麻烦你送我们一趟。”

    这次,沉默了很长时间,秦烈沉声:“是她的意思?”

    窦以道:“稍后我会跟她说。”

    之后便静下来,秦烈没再搭茬,不追问也不辩驳,抬起眼皮,看着挂钟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余光里,挂钟下方站的少女比比划划,穿棕色背心和牛仔短裤,下摆扎紧,掐出很细的腰线,粉色发尾伴随动作在颈后刷来刷去。

    秒针一秒也不停歇,时针和分针即将指向正中,秦烈手放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垂头卷了根,含在齿间,没有点燃。

    他最后半句话没留,转身离开。

    铃声响起,教室里炸开锅,孩子们取出饭盆和勺子,一窝蜂向外涌。

    徐途抹了把头上的汗,目光立即顺窗口追出去,窦以还是原来的姿势站在那儿,旁边空荡,秦烈已经走了。

    徐途隔窗问:“他人呢?”

    “走了。”窦以将手拿出来,顺墙边走几步进入教室。

    徐途浑身被汗水浸透,端起讲台边的茶杯一通狂饮。

    窦以目光落下去,那是个老旧铁制茶杯,白色,锈迹斑斑,旁边还有个把手,徐途沾满粉笔屑的手指穿过去,紧紧捧着杯身。

    她现在穿极正常的衣裤,皮肤晒黑一些,绑着小辫子,未着脂粉。和村民吃同样的饭菜喝同样的水,没搞特殊待遇,看上去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

    来时是三月,现在八月份,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几乎快变回他记忆中的模样。

    窦以静静的看着她,心情复杂,很欣慰她有这样的变化,但这转变又似乎与自己无关,全受他人影响。

    “想什么呢?”徐途问。

    她额头还闪着水珠,发丝一小撮一小撮的贴在上面。天气虽热,但绝对到不了她这种程度。

    窦以试探的问:“感觉还好吗?”

    “可以吧。”她放下茶杯,微微笑着,并不见其他情绪,拍拍手掌的粉笔屑,又往裤子上抹两把,“走吧,去吃饭。”

    窦以站着没动,轻声问:“刚才画画的时候,想什么了?”

    徐途脚步滞了下,无所谓的说:“想起我妈的样子了。”

    仿佛像一个魔咒,每当那些线条在笔端形成流畅的画面,眼前总会浮现韩佳梅的脸,或含泪,或狰狞,或向那天一样躺在血泊里——她的画纸上。空洞而绝望。

    徐途又靠回讲台边,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起来:“抽不抽?”

    “不抽。”他摇头:“你不怕吗?”

    她想了想:“怕着怕着就不怕了吧。”

    窦以心疼的揉揉她头发:“并没人逼你,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儿。”

    “这就是我想做的。”她吸一口烟:“所以,还是要坚持一下。”

    “到什么时候?”

    徐途眯着眼:“到我再想起她的时候,她不吓唬我,会对我笑。”

    徐途俏皮的眨眨眼,拄着下巴,三两下就把一根烟抽完,要走的时候又听窦以说:“我过几天回洪阳,你也跟我回去吧。”

    “我不回。”途途头也不抬的往前走。

    窦以快步跟上她:“徐叔来之前交代过,如果你愿意,让我把你一起带回去。”

    “我不愿意。”

    “途途,你别耍小孩子脾气。”窦以横出手臂,把徐途拦下来,两人停在明晃晃的操场上,他两手插在胯间,看看远处,目光又定回她的脸上:“为什么不想回去?”

    “不想回就是不想回。”她眉头蹙起来:“哪儿有什么原因。”

    窦以说:“眼看快到年末,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学习资料都准备好了,我帮你补习,争取明年重新参加高考,我……”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打断说。

    “那用谁管?”窦以也气急败坏。

    徐途抬起眼看他,笑了笑:“您这是抽哪门子风啊?是不是憋得慌?再忍两天,等回洪阳就好了。”

    徐途潦草的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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