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7章 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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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终于闭了闭眼：“封央，我们已经过去了。”</p>
他无耻地凑上唇，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你的身体，记得我，比你的心更诚实。”</p>
在他怔着之际，景瓷一下子就推开了他。</p>
而且拔下了自己的高跟鞋，用力地朝着他砸了两下：“变态！”</p>
封总裁的额角青了。</p>
他黑着脸，瞪着她。</p>
景瓷转身就跑，被他从后面拦腰抱住。</p>
“我变态，那你呢？”他冷笑着，用力在她的小耳朵上咬了一口：“景瓷，是谁主动地叫我爸爸，嗯？”</p>
她的身体僵着没有动，好半天，声音才脆弱着：“封央，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p>
“怎么会没有？”他的声音沉沉的，整个人都抱住她：“如果我不放手，你一辈子只能是我的妻子。”</p>
景瓷闭了闭眼，忽然睁开眼睛，她死命地挣开。</p>
身体转过来看着他：“妻子？”</p>
轻轻地笑着，笑得眼泪几乎落下来：“封央，你在和我开玩笑吗？”</p>
“你不记得我们是怎么离婚的吗？”她轻笑着看着他，扬起下巴：“就在你的办公室里，另一个女人躺在那儿。”</p>
她说着，心里很闷几乎是喘不过气来，冷笑着：“你觉得，我还能当你的妻子吗？你当我景瓷是什么？一件商品，不合适了就扔掉？”</p>
他看着她：“我和宁夕，从来没有过。”</p>
“不管有没有，我都嫌你脏了。”景瓷一字一顿地说：“从身体，到心灵，都是。”</p>
他有些恼怒了，他和宁夕，甚至是厉音音，都没有亲吻过。</p>
“那你呢？”他一下子捏住她的小下巴。眯着眼：“我亲眼见过你和历靳言亲吻。”</p>
甚至还是法式深吻。</p>
当时他想杀人。</p>
景瓷轻笑了起来：“一个离婚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不要说亲吻，就是上床，难道也要向前夫批准吗？”</p>
她说得满不在乎，却是彻底地惹恼了他。</p>
手指用力，几乎将她的小下巴捏断了。</p>
“你就那么地迫不及待和别人在一起吗？”他似乎酒意全醒了，怒瞪着她。</p>
景瓷好笑，伸手轻轻拨开他的手指：“封先生，我们似乎并没有这么近，可以谈论感情。”</p>
她冷笑一声：“我对你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以后你和哪个女人在一起，拥有过多少女人。我都没有兴趣。”</p>
封央瞪着她……</p>
景瓷看着他：“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封央，是你放弃我的。”</p>
她顿了一下：“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回头的。”</p>
她转身踏出去，而他知道她一走出去，大概就不会回来。</p>
在她的手触上了门板时，他用力地拉回她。她的身体撞进他的怀抱。</p>
一切，快得不可思议。</p>
唇，用力地吻上她的唇瓣。</p>
她被吓坏了，用力挣着，最后实在挣不开，甩了他一巴掌。</p>
可是他不在乎，不管不顾地再将吻上她……</p>
“景瓷，我不会放过你。”他用力地咬着她的耳朵，声音乱乱的，像是疯了一样。</p>
景瓷放弃了挣扎，随他去吻了……</p>
“我不会有反应的。”她冷着小脸：“知道每一次的欢愉吗？我都是装的！”</p>
她的声音越发地冷，带着一抹嘲弄：“封央，知道女人会装吗，装得让你高兴……”</p>
他蓦地松开她，就那样地看着她的小脸：“景瓷，那样恨我吗？”</p>
“是！”她没有犹豫地说着，目光冷清地盯在他的面上：“封央，我是爱过你。也许现在也没有能忘记，但是我恨你。”</p>
她一字一顿地说：“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p>
他的面如蜡纸，血色全无。</p>
他抚着自己的额头，轻轻地笑了起来。</p>
真是很可笑，她恨他。</p>
这么地恨他。</p>
而他还爱着，他怎么办？</p>
闭了闭眼，咬着牙：“我不在乎！”</p>
即使是这样恨着我的你，我也要……</p>
“疯子！”她咒骂着，被他又抱回到卧室里，将她扔到床上，不过这一次，动作轻柔了很多。</p>
她骂了很多的话，什么粗鄙的话都骂到了，她从来没有这样过。</p>
可是他丝毫不以为意，大手固住她的，抱着她躺下。</p>
景瓷不挣扎了，她就这样躺着，和他对峙着。</p>
夜，慢慢地变得深沉，可是他们都没有睡着。</p>
“你这样，没有意义的。”景瓷的声音很轻，在黑夜里却是清楚可闻的。</p>
他许久都没有说话，大概十分钟后，他才开口：“景瓷，如果我说后悔，你信吗？”</p>
她的唇抿紧，没有回答他的话。</p>
他的手指摸上她的下巴，手指竟然是微凉的，凉到她有些心酸。</p>
他仔细地抚着她的小脸，一点一点，从上到下，仔细地摸着，像是要刻在心版上一样。</p>
良久，他将她的面孔贴在他的颈子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景瓷，那么多的恨里，还有一点点的爱吗？”</p>
“没有！”她的声音带着哽咽。</p>
身体也是僵着的。</p>
他没有再说话了，就只是抱着她，一晚似乎也没有睡。</p>
景瓷也没有睡着，听到他的呼吸一直是急促的。</p>
黑暗中，只有那熟悉的气息交缠，别的，全变了。</p>
她变成了以前的景瓷，比以前更心冷。</p>
他曾经温暖过她，但是在她走进他的内心以后，他却是叫着离开。</p>
景瓷闭着眼，眼里有着一抹热泪。</p>
那些恨里，有一丝，让她挣扎，让她羞耻，是她不愿意承认的留恋。</p>
那是他曾经对她的好，又怎么是能轻易地忘记的？</p>
正如他年少时给过她的温暖一样，没有办法磨灭掉，但是却能错过。</p>
天亮时，她睁着眼，用木然的声音说：“我们回不去了，你放手好不好？”</p>
她厌倦了，不想和他纠缠了。</p>
过去的，就过去。谁也不欠谁了。</p>
她没有想过要报复他，没有想过。</p>
景家欠他的，是事实，他封央欠了她的，也是事实。</p>
一笔勾销，以后各自安好。</p>
“休想！”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凑在她的耳边：“可是我不愿意，怎么办呢？”</p>
她转过去，而他的面容上，有着一抹邪恶：“我会让你乖乖地和我在一起的！”</p>
景瓷冷笑：“这一次，又打算用什么卑鄙的方式？”</p>
在幽暗的光线下，他凝视着她的小脸。浅浅地笑了：“你觉得呢？”</p>
大手握住她的肩，将她缓缓拉近他的怀里，额头几乎是贴着她的：“景瓷，你说，我会怎么惩罚不听话的孩子呢？”</p>
他说着孩子二字时，修长的大手也是握着她的。</p>
有一种很没有下限的即视感。</p>
景瓷抿着唇，瞪着他。</p>
封央笑得竟然有些轻松，而昨晚也没有清洗自己，此时衬衫也是松松地解着几颗扣子，性感得要命。</p>
低了头，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微微地闭了眼晴。就那样地握着她，声音很轻很轻：“再陪我睡一会儿。”</p>
她咬着牙：“现在天亮了。”</p>
“以前你每天都睡到中午。”他回答很快。</p>
景瓷用力地推他，但是没有能撼动他分毫：“现在不同了。”</p>
他的手移到她的小腰上，在她线条优美的背上来回地抚着，声音有些模糊：“有什么不同，以前你也恨我，现在还是恨我。”</p>
他甚至是理直气壮地问：“以前能陪我睡觉，现在为什么不能？”</p>
他总算是睁开眼，低了头，就那样地沉沉地盯着她看。</p>
看得景瓷都要发毛了。</p>
他又闭上眼，语气略微带了些疲惫：“景总，你再敢动一下。我敢保证，不管你是不是现在生理期，我都会带血上阵。”</p>
她咬着牙，也有些惊讶。</p>
他竟然知道这几天是她的生理期。</p>
这个混蛋……</p>
她的小手捶了他几下，力道倒是不大。</p>
封央眯着眼，又继续睡。</p>
昨晚其实他确实是喝多了。</p>
大手将小小的身体搂在怀里，她有些冰，又不想靠近他。</p>
他用了些力气，蛮横地将她抱在怀里。</p>
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口，似乎是这样就能阻止他靠近，也阻止自己乱了的心思。</p>
封央捉住她的小手，分开。强迫她抱住自己的腰。</p>
这种面对面的睡姿，真的是太不舒服了。</p>
景瓷挪了几下，却是将自己和他挪得更近了些。</p>
“你喜欢这样？”他轻笑着，不介意和她更近一些。</p>
她不敢再动了，愤愤地抱着他，心里在想着，就算是自己抱着浣熊了。</p>
这么地想着，也有些困了。</p>
眼睛闭上，在那温暖的怀抱里，竟然沉沉地睡着。</p>
心跳，缓缓地合二为一，转为那亘古不变的频率。</p>
到了快中午时。她才醒了过来。</p>
一睁开眼，就看到他放大的俊容，而身下，有一种奇异的感觉。</p>
她立即用力推开他，朝着洗手间冲去。</p>
封央也立即醒了，低咒一声。</p>
洗手间的门关着，他下床，走到门口敲了几下：“景瓷？”</p>
她的声音有着一抹沮丧：“你走开！”</p>
他的手指顿了一下，想了想：“不舒服吗？”</p>
“走开！”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砰一声掉到了地上。</p>
封央拧了一下门，竟然打开了。</p>
然后就看到了景瓷坐在马桶上，小脸有些白。眼底有一抹血丝，像是哭过。</p>
他顿了一下，看到一旁的垃圾筒，再然后，他低头看看自己。</p>
白色的衬衫，已经是血染的风采了。</p>
脸色黑得可以，景瓷的声音带着一抹轻哼：“谁叫你抱着我睡的！”</p>
这不能怪她……</p>
封央定定地看着她有些花的小脸，许久以后，才慢慢地朝着她走过去，蹲下了身体平视着她：“没有卫生棉？”</p>
“不用你管？”她别过脸去，拉衣服想挡住自己半露着的小腰。</p>
他似乎有恶趣味，不但没有走开，就一直蹲在那里守着。</p>
“封央，你变态啊！”她拿起卷纸去扔他，那样子实在像是抓狂的猫咪一样。</p>
他静静地看着她，感觉他们，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p>
他的唇边，隐约还是有一丝笑意的，那种带着宠溺的微笑。</p>
终于，他站起身，皱着眉将自己的衬衫给脱掉，扔到垃圾筒里，然后走到外面去打电话。</p>
洗手间的门没有关，所以她还是能听到一些的，好像是打给了意儿，让她送一套衣服过来，还有卫生棉。</p>
封央其实是知道的，要是她一个人，她早就让人送了，房间里有他，她不想让别人知道。</p>
笑了笑，由着她坐在里面了。</p>
他自己则去冲了个澡，穿着一件浴袍在房间里抽了几支烟。</p>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的声音，是送餐来的。</p>
他打开门，然后对着景瓷问：“你要不要简单地处理一下，先吃点东西？”</p>
景瓷抿了抿唇，不想面对他，但是她也不想总是坐在马桶上。</p>
“你走，我就出来！”她的声音底气不足。</p>
封央轻轻一笑：“你让我光着出去？”</p>
他顿了一下，有些恶劣地说：“如果景总愿意这样和我一起出去的话，我也不介意。”</p>
她恨恨地瞪着了外面的方向一眼，自己去洗了一下，也变了浴袍，简单地用纸垫了。</p>
封央坐在餐室，手里夹着一支烟，看见她出来将烟摁了。</p>
勾了勾唇，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将午餐打开。</p>
十分地丰盛，像是早就预订好一样。</p>
景瓷坐过去，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这间瑰丽酒店的经理，应该考虑换一下位置了。</p>
封央为她将汤倒好，倒是没有说太多的话，他似乎也是饿了，吃得蛮快。</p>
景瓷有些没有胃口，叉子挑着食物表情有些勉强。</p>
“不喜欢吗？”他忽然淡淡地问了句：“不喜欢的话，可以换！”</p>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p>
默默地吃着，然后扬着头看他：“你什么时候走？”</p>
封央觉得自己的好胃口都要没有了。</p>
放下手里的叉子：“这么想我走吧？”</p>
“这么明显的事情，你看不出来？”她冷笑一声。</p>
封央勾了勾唇：“那你的心呢。景瓷，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丝渴望我吗？”</p>
他微微凑过去，盯着她的眼：“从身体，到心灵，没有一丝渴望吗？”</p>
他的嘴角，流露出一抹邪气的笑：“昨晚，你为什么敢和我在一起？不就是仗着你生理期吗？”</p>
他伸手捏着她的小下巴：“如果不是，你敢和我在一起，敢说，你不渴望和我发生点儿什么吗？”</p>
他玩味地笑了笑：“比如说，一些有意思的事情！”</p>
景瓷的小脸被他扣着，脸上有着一抹愤怒：“你想太多了！”</p>
“是吗？”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景瓷，不要太高估自己，人都是有欲望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p>
手指松开她，在她的唇上一掠：“昨晚，你没有想要我的冲动吗？”</p>
她还没有开口，他已经继续：“你有！”</p>
说完，他愉悦地继续用餐，景瓷狠狠地瞪着他，扔下了手里的刀叉。</p>
她坐到窗边的位置，不再和他说话，也不吃东西，抗拒着一切有关他的事情。</p>
封央也没有勉强，他很快吃完，也正好意儿送了衣物过来。</p>
在门口，意儿是想进来的，但是封央没有让。</p>
他黑着脸将东西拿了就关上了门，景瓷掉头看了看他。</p>
他笔直地朝着她走来，将一个纸袋子扔到她身边：“这是你的。”</p>
虽然很想有骨气的拒绝，但是景瓷还是接了过来，因为她不想再用纸了，也不想在外面丢脸。</p>
去浴室换了，出来时，他已经衣着整齐地坐在沙发上，指尖又点着一支烟。</p>
景瓷看了他一眼：“我走了！”</p>
封央紧跟在她身后。</p>
“你离我远点儿！”到了电梯，他还跟着她，景瓷有些忍无可忍地说着。</p>
封央按下了数字，淡淡地问：“要我送你吗？”</p>
她扭过头，不理他。</p>
他笑了笑，没有再问了。</p>
这里是她名下的酒店，她自然是能找到车的。</p>
电梯到一楼时，她急急地要走，他蓦地伸手拖住了她。</p>
她的背，抵在了电梯背上，面前是他的怀抱，几乎是将她锁在了怀里。</p>
他一手撑着墙壁，面上的神情有些莫测，抿了抿唇，好久好开口：“不说，新年快乐吗？”</p>
还有六天就是农历新年，此时，外面即是热闹也是萧索的。</p>
景瓷笔直地贴着墙壁，仰着小脸看着他，微微一笑：“没有这个必要了吧！”</p>
她动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动，好像也没有这个打算。</p>
许久。她才开口：“新年快乐！”</p>
“我要的，不是一句话。”他的声音有些微哑，然后保持着单手撑着墙壁的动作，俯下头去，亲吻了她的唇瓣。</p>
轻轻地触碰，没有立即就离开。</p>
黑眸锁着她的，将她的惊讶，和害怕都尽收眼底。</p>
封央轻轻地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脸：“新年快乐！”</p>
说完，他先行离开，走了十多米时，景瓷在后面叫住了他：“封央！”</p>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眸子木然地盯着他看，许久，才开口：“封央，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p>
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p>
要与不要，爱与不爱，从来都是你决定，你说了算。</p>
现在，我不要了……</p>
“我不爱你了！”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他能听得到。然后她又重复了一次：“我不爱你了！”</p>
他的脸色没有变，许久，竟然微微地笑了起来：“景瓷，回去将这几个字写一百遍。”</p>
她瞪着他，而他笑笑离开。</p>
封央走出去时，面上的笑却是凝结住了。</p>
景瓷，你不会知道，有多么地困难，我才能松开你的手。</p>
他可以感觉到，她是真的讨厌他了。</p>
不想看到他，想和他划清界线。</p>
无奈一笑，伸手打开车门之际。发现天空飘着几许的小雪。</p>
很温柔，但也是十分干冷的。</p>
他快步走回去，在前台吩咐了几句。</p>
等到景瓷出来时，前台小姐递上一个保温的杯子，微微一笑：“景总，这个给您，注意身体。”</p>
景瓷看了看：“谢谢。”</p>
应该给前台小姐加工资了。</p>
可是才走了两步，后面就传来更甜的声音：“是封先生吩咐的。”</p>
景瓷的步子顿住，她转过头来看着前台小姐。</p>
前台小姐仍是微笑着。</p>
这时，景瓷低咒一声：“真是日了狗了。”</p>
前台小姐的微笑凝结在美丽的脸上。</p>
什么，景总在说什么，是日狗？</p>
她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p>
景总……</p>
天哪。景总竟然暴粗口了。</p>
景瓷拿着杯子，走到门口，早就有人将她的车开了过来。</p>
打开车门时，景瓷看到对面，封央倚在车门上，正笑意吟吟地看着她。</p>
景瓷的脸黑了黑，打开车门，对着他比了个中指。</p>
封央一愣，然后笑得更迷人了。</p>
对着她招了招手，然后上车。</p>
景瓷也不理他，直接将车开走。</p>
神经病。</p>
她握着方向盘，弄不清他怎么了。耍她好玩吗？</p>
如果他真的这么爱她，当初为什么那样做。</p>
他不知道，这样，他们没有回头的余地吗？</p>
景瓷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她捂着自己的脸，终于对自己承认，她是恨他的。</p>
很恨很恨，他怎么能这样对她……</p>
手指间，有着泪水不断地往下，很久很久没有停过。</p>
而她并没有看到，另一边的马路上，封央的车停在那儿。</p>
他坐在车里。看着她抽纸巾的抹着眼泪。</p>
她坐了多久，他就在那儿陪着一起多久。</p>
封央回去时，意儿上前：“肖医生来了。”</p>
封央的神情一晒：“知道了。”</p>
意儿退下后，立即就跑过去端果茶了。</p>
封央走进大厅，看到肖若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商业杂志。</p>
抬眼看到封央，这才轻轻地说：“回来了。”</p>
封央点了头坐过去：“不是说年后才回来的吗？”</p>
肖若去纽约参加一个学术的研讨会，本来是春节后才能回来的。</p>
她看看他，没有好气地说：“当然是回来看你。”</p>
手随意地放在了封央的手臂上，叹息一声：“封央，景瓷不在，你一个人我又怎么放心。这不，回来陪你新年。”</p>
封央抿了抿唇，声音很轻：“我没事！”</p>
肖若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的神情十分冷淡。</p>
这孩子，这些年，也没有这样对她过，难道他……</p>
她的脸僵了僵，才开口问：“封央，你和景瓷现在，怎么样了？”</p>
肖若问得小心翼翼的，目光盯着封央的眸子，仔细地看，有抹不易察觉的冰冷……</p>
许久，终于闭了闭眼：“封央，我们已经过去了。”</p>
他无耻地凑上唇，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你的身体，记得我，比你的心更诚实。”</p>
在他怔着之际，景瓷一下子就推开了他。</p>
而且拔下了自己的高跟鞋，用力地朝着他砸了两下：“变态！”</p>
封总裁的额角青了。</p>
他黑着脸，瞪着她。</p>
景瓷转身就跑，被他从后面拦腰抱住。</p>
“我变态，那你呢？”他冷笑着，用力在她的小耳朵上咬了一口：“景瓷，是谁主动地叫我爸爸，嗯？”</p>
她的身体僵着没有动，好半天，声音才脆弱着：“封央，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p>
“怎么会没有？”他的声音沉沉的，整个人都抱住她：“如果我不放手，你一辈子只能是我的妻子。”</p>
景瓷闭了闭眼，忽然睁开眼睛，她死命地挣开。</p>
身体转过来看着他：“妻子？”</p>
轻轻地笑着，笑得眼泪几乎落下来：“封央，你在和我开玩笑吗？”</p>
“你不记得我们是怎么离婚的吗？”她轻笑着看着他，扬起下巴：“就在你的办公室里，另一个女人躺在那儿。”</p>
她说着，心里很闷几乎是喘不过气来，冷笑着：“你觉得，我还能当你的妻子吗？你当我景瓷是什么？一件商品，不合适了就扔掉？”</p>
他看着她：“我和宁夕，从来没有过。”</p>
“不管有没有，我都嫌你脏了。”景瓷一字一顿地说：“从身体，到心灵，都是。”</p>
他有些恼怒了，他和宁夕，甚至是厉音音，都没有亲吻过。</p>
“那你呢？”他一下子捏住她的小下巴。眯着眼：“我亲眼见过你和历靳言亲吻。”</p>
甚至还是法式深吻。</p>
当时他想杀人。</p>
景瓷轻笑了起来：“一个离婚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不要说亲吻，就是上床，难道也要向前夫批准吗？”</p>
她说得满不在乎，却是彻底地惹恼了他。</p>
手指用力，几乎将她的小下巴捏断了。</p>
“你就那么地迫不及待和别人在一起吗？”他似乎酒意全醒了，怒瞪着她。</p>
景瓷好笑，伸手轻轻拨开他的手指：“封先生，我们似乎并没有这么近，可以谈论感情。”</p>
她冷笑一声：“我对你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以后你和哪个女人在一起，拥有过多少女人。我都没有兴趣。”</p>
封央瞪着她……</p>
景瓷看着他：“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封央，是你放弃我的。”</p>
她顿了一下：“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回头的。”</p>
她转身踏出去，而他知道她一走出去，大概就不会回来。</p>
在她的手触上了门板时，他用力地拉回她。她的身体撞进他的怀抱。</p>
一切，快得不可思议。</p>
唇，用力地吻上她的唇瓣。</p>
她被吓坏了，用力挣着，最后实在挣不开，甩了他一巴掌。</p>
可是他不在乎，不管不顾地再将吻上她……</p>
“景瓷，我不会放过你。”他用力地咬着她的耳朵，声音乱乱的，像是疯了一样。</p>
景瓷放弃了挣扎，随他去吻了……</p>
“我不会有反应的。”她冷着小脸：“知道每一次的欢愉吗？我都是装的！”</p>
她的声音越发地冷，带着一抹嘲弄：“封央，知道女人会装吗，装得让你高兴……”</p>
他蓦地松开她，就那样地看着她的小脸：“景瓷，那样恨我吗？”</p>
“是！”她没有犹豫地说着，目光冷清地盯在他的面上：“封央，我是爱过你。也许现在也没有能忘记，但是我恨你。”</p>
她一字一顿地说：“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p>
他的面如蜡纸，血色全无。</p>
他抚着自己的额头，轻轻地笑了起来。</p>
真是很可笑，她恨他。</p>
这么地恨他。</p>
而他还爱着，他怎么办？</p>
闭了闭眼，咬着牙：“我不在乎！”</p>
即使是这样恨着我的你，我也要……</p>
“疯子！”她咒骂着，被他又抱回到卧室里，将她扔到床上，不过这一次，动作轻柔了很多。</p>
她骂了很多的话，什么粗鄙的话都骂到了，她从来没有这样过。</p>
可是他丝毫不以为意，大手固住她的，抱着她躺下。</p>
景瓷不挣扎了，她就这样躺着，和他对峙着。</p>
夜，慢慢地变得深沉，可是他们都没有睡着。</p>
“你这样，没有意义的。”景瓷的声音很轻，在黑夜里却是清楚可闻的。</p>
他许久都没有说话，大概十分钟后，他才开口：“景瓷，如果我说后悔，你信吗？”</p>
她的唇抿紧，没有回答他的话。</p>
他的手指摸上她的下巴，手指竟然是微凉的，凉到她有些心酸。</p>
他仔细地抚着她的小脸，一点一点，从上到下，仔细地摸着，像是要刻在心版上一样。</p>
良久，他将她的面孔贴在他的颈子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景瓷，那么多的恨里，还有一点点的爱吗？”</p>
“没有！”她的声音带着哽咽。</p>
身体也是僵着的。</p>
他没有再说话了，就只是抱着她，一晚似乎也没有睡。</p>
景瓷也没有睡着，听到他的呼吸一直是急促的。</p>
黑暗中，只有那熟悉的气息交缠，别的，全变了。</p>
她变成了以前的景瓷，比以前更心冷。</p>
他曾经温暖过她，但是在她走进他的内心以后，他却是叫着离开。</p>
景瓷闭着眼，眼里有着一抹热泪。</p>
那些恨里，有一丝，让她挣扎，让她羞耻，是她不愿意承认的留恋。</p>
那是他曾经对她的好，又怎么是能轻易地忘记的？</p>
正如他年少时给过她的温暖一样，没有办法磨灭掉，但是却能错过。</p>
天亮时，她睁着眼，用木然的声音说：“我们回不去了，你放手好不好？”</p>
她厌倦了，不想和他纠缠了。</p>
过去的，就过去。谁也不欠谁了。</p>
她没有想过要报复他，没有想过。</p>
景家欠他的，是事实，他封央欠了她的，也是事实。</p>
一笔勾销，以后各自安好。</p>
“休想！”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凑在她的耳边：“可是我不愿意，怎么办呢？”</p>
她转过去，而他的面容上，有着一抹邪恶：“我会让你乖乖地和我在一起的！”</p>
景瓷冷笑：“这一次，又打算用什么卑鄙的方式？”</p>
在幽暗的光线下，他凝视着她的小脸。浅浅地笑了：“你觉得呢？”</p>
大手握住她的肩，将她缓缓拉近他的怀里，额头几乎是贴着她的：“景瓷，你说，我会怎么惩罚不听话的孩子呢？”</p>
他说着孩子二字时，修长的大手也是握着她的。</p>
有一种很没有下限的即视感。</p>
景瓷抿着唇，瞪着他。</p>
封央笑得竟然有些轻松，而昨晚也没有清洗自己，此时衬衫也是松松地解着几颗扣子，性感得要命。</p>
低了头，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微微地闭了眼晴。就那样地握着她，声音很轻很轻：“再陪我睡一会儿。”</p>
她咬着牙：“现在天亮了。”</p>
“以前你每天都睡到中午。”他回答很快。</p>
景瓷用力地推他，但是没有能撼动他分毫：“现在不同了。”</p>
他的手移到她的小腰上，在她线条优美的背上来回地抚着，声音有些模糊：“有什么不同，以前你也恨我，现在还是恨我。”</p>
他甚至是理直气壮地问：“以前能陪我睡觉，现在为什么不能？”</p>
他总算是睁开眼，低了头，就那样地沉沉地盯着她看。</p>
看得景瓷都要发毛了。</p>
他又闭上眼，语气略微带了些疲惫：“景总，你再敢动一下。我敢保证，不管你是不是现在生理期，我都会带血上阵。”</p>
她咬着牙，也有些惊讶。</p>
他竟然知道这几天是她的生理期。</p>
这个混蛋……</p>
她的小手捶了他几下，力道倒是不大。</p>
封央眯着眼，又继续睡。</p>
昨晚其实他确实是喝多了。</p>
大手将小小的身体搂在怀里，她有些冰，又不想靠近他。</p>
他用了些力气，蛮横地将她抱在怀里。</p>
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口，似乎是这样就能阻止他靠近，也阻止自己乱了的心思。</p>
封央捉住她的小手，分开。强迫她抱住自己的腰。</p>
这种面对面的睡姿，真的是太不舒服了。</p>
景瓷挪了几下，却是将自己和他挪得更近了些。</p>
“你喜欢这样？”他轻笑着，不介意和她更近一些。</p>
她不敢再动了，愤愤地抱着他，心里在想着，就算是自己抱着浣熊了。</p>
这么地想着，也有些困了。</p>
眼睛闭上，在那温暖的怀抱里，竟然沉沉地睡着。</p>
心跳，缓缓地合二为一，转为那亘古不变的频率。</p>
到了快中午时。她才醒了过来。</p>
一睁开眼，就看到他放大的俊容，而身下，有一种奇异的感觉。</p>
她立即用力推开他，朝着洗手间冲去。</p>
封央也立即醒了，低咒一声。</p>
洗手间的门关着，他下床，走到门口敲了几下：“景瓷？”</p>
她的声音有着一抹沮丧：“你走开！”</p>
他的手指顿了一下，想了想：“不舒服吗？”</p>
“走开！”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砰一声掉到了地上。</p>
封央拧了一下门，竟然打开了。</p>
然后就看到了景瓷坐在马桶上，小脸有些白。眼底有一抹血丝，像是哭过。</p>
他顿了一下，看到一旁的垃圾筒，再然后，他低头看看自己。</p>
白色的衬衫，已经是血染的风采了。</p>
脸色黑得可以，景瓷的声音带着一抹轻哼：“谁叫你抱着我睡的！”</p>
这不能怪她……</p>
封央定定地看着她有些花的小脸，许久以后，才慢慢地朝着她走过去，蹲下了身体平视着她：“没有卫生棉？”</p>
“不用你管？”她别过脸去，拉衣服想挡住自己半露着的小腰。</p>
他似乎有恶趣味，不但没有走开，就一直蹲在那里守着。</p>
“封央，你变态啊！”她拿起卷纸去扔他，那样子实在像是抓狂的猫咪一样。</p>
他静静地看着她，感觉他们，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p>
他的唇边，隐约还是有一丝笑意的，那种带着宠溺的微笑。</p>
终于，他站起身，皱着眉将自己的衬衫给脱掉，扔到垃圾筒里，然后走到外面去打电话。</p>
洗手间的门没有关，所以她还是能听到一些的，好像是打给了意儿，让她送一套衣服过来，还有卫生棉。</p>
封央其实是知道的，要是她一个人，她早就让人送了，房间里有他，她不想让别人知道。</p>
笑了笑，由着她坐在里面了。</p>
他自己则去冲了个澡，穿着一件浴袍在房间里抽了几支烟。</p>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的声音，是送餐来的。</p>
他打开门，然后对着景瓷问：“你要不要简单地处理一下，先吃点东西？”</p>
景瓷抿了抿唇，不想面对他，但是她也不想总是坐在马桶上。</p>
“你走，我就出来！”她的声音底气不足。</p>
封央轻轻一笑：“你让我光着出去？”</p>
他顿了一下，有些恶劣地说：“如果景总愿意这样和我一起出去的话，我也不介意。”</p>
她恨恨地瞪着了外面的方向一眼，自己去洗了一下，也变了浴袍，简单地用纸垫了。</p>
封央坐在餐室，手里夹着一支烟，看见她出来将烟摁了。</p>
勾了勾唇，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将午餐打开。</p>
十分地丰盛，像是早就预订好一样。</p>
景瓷坐过去，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这间瑰丽酒店的经理，应该考虑换一下位置了。</p>
封央为她将汤倒好，倒是没有说太多的话，他似乎也是饿了，吃得蛮快。</p>
景瓷有些没有胃口，叉子挑着食物表情有些勉强。</p>
“不喜欢吗？”他忽然淡淡地问了句：“不喜欢的话，可以换！”</p>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p>
默默地吃着，然后扬着头看他：“你什么时候走？”</p>
封央觉得自己的好胃口都要没有了。</p>
放下手里的叉子：“这么想我走吧？”</p>
“这么明显的事情，你看不出来？”她冷笑一声。</p>
封央勾了勾唇：“那你的心呢。景瓷，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丝渴望我吗？”</p>
他微微凑过去，盯着她的眼：“从身体，到心灵，没有一丝渴望吗？”</p>
他的嘴角，流露出一抹邪气的笑：“昨晚，你为什么敢和我在一起？不就是仗着你生理期吗？”</p>
他伸手捏着她的小下巴：“如果不是，你敢和我在一起，敢说，你不渴望和我发生点儿什么吗？”</p>
他玩味地笑了笑：“比如说，一些有意思的事情！”</p>
景瓷的小脸被他扣着，脸上有着一抹愤怒：“你想太多了！”</p>
“是吗？”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景瓷，不要太高估自己，人都是有欲望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p>
手指松开她，在她的唇上一掠：“昨晚，你没有想要我的冲动吗？”</p>
她还没有开口，他已经继续：“你有！”</p>
说完，他愉悦地继续用餐，景瓷狠狠地瞪着他，扔下了手里的刀叉。</p>
她坐到窗边的位置，不再和他说话，也不吃东西，抗拒着一切有关他的事情。</p>
封央也没有勉强，他很快吃完，也正好意儿送了衣物过来。</p>
在门口，意儿是想进来的，但是封央没有让。</p>
他黑着脸将东西拿了就关上了门，景瓷掉头看了看他。</p>
他笔直地朝着她走来，将一个纸袋子扔到她身边：“这是你的。”</p>
虽然很想有骨气的拒绝，但是景瓷还是接了过来，因为她不想再用纸了，也不想在外面丢脸。</p>
去浴室换了，出来时，他已经衣着整齐地坐在沙发上，指尖又点着一支烟。</p>
景瓷看了他一眼：“我走了！”</p>
封央紧跟在她身后。</p>
“你离我远点儿！”到了电梯，他还跟着她，景瓷有些忍无可忍地说着。</p>
封央按下了数字，淡淡地问：“要我送你吗？”</p>
她扭过头，不理他。</p>
他笑了笑，没有再问了。</p>
这里是她名下的酒店，她自然是能找到车的。</p>
电梯到一楼时，她急急地要走，他蓦地伸手拖住了她。</p>
她的背，抵在了电梯背上，面前是他的怀抱，几乎是将她锁在了怀里。</p>
他一手撑着墙壁，面上的神情有些莫测，抿了抿唇，好久好开口：“不说，新年快乐吗？”</p>
还有六天就是农历新年，此时，外面即是热闹也是萧索的。</p>
景瓷笔直地贴着墙壁，仰着小脸看着他，微微一笑：“没有这个必要了吧！”</p>
她动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动，好像也没有这个打算。</p>
许久。她才开口：“新年快乐！”</p>
“我要的，不是一句话。”他的声音有些微哑，然后保持着单手撑着墙壁的动作，俯下头去，亲吻了她的唇瓣。</p>
轻轻地触碰，没有立即就离开。</p>
黑眸锁着她的，将她的惊讶，和害怕都尽收眼底。</p>
封央轻轻地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脸：“新年快乐！”</p>
说完，他先行离开，走了十多米时，景瓷在后面叫住了他：“封央！”</p>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眸子木然地盯着他看，许久，才开口：“封央，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p>
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p>
要与不要，爱与不爱，从来都是你决定，你说了算。</p>
现在，我不要了……</p>
“我不爱你了！”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他能听得到。然后她又重复了一次：“我不爱你了！”</p>
他的脸色没有变，许久，竟然微微地笑了起来：“景瓷，回去将这几个字写一百遍。”</p>
她瞪着他，而他笑笑离开。</p>
封央走出去时，面上的笑却是凝结住了。</p>
景瓷，你不会知道，有多么地困难，我才能松开你的手。</p>
他可以感觉到，她是真的讨厌他了。</p>
不想看到他，想和他划清界线。</p>
无奈一笑，伸手打开车门之际。发现天空飘着几许的小雪。</p>
很温柔，但也是十分干冷的。</p>
他快步走回去，在前台吩咐了几句。</p>
等到景瓷出来时，前台小姐递上一个保温的杯子，微微一笑：“景总，这个给您，注意身体。”</p>
景瓷看了看：“谢谢。”</p>
应该给前台小姐加工资了。</p>
可是才走了两步，后面就传来更甜的声音：“是封先生吩咐的。”</p>
景瓷的步子顿住，她转过头来看着前台小姐。</p>
前台小姐仍是微笑着。</p>
这时，景瓷低咒一声：“真是日了狗了。”</p>
前台小姐的微笑凝结在美丽的脸上。</p>
什么，景总在说什么，是日狗？</p>
她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p>
景总……</p>
天哪。景总竟然暴粗口了。</p>
景瓷拿着杯子，走到门口，早就有人将她的车开了过来。</p>
打开车门时，景瓷看到对面，封央倚在车门上，正笑意吟吟地看着她。</p>
景瓷的脸黑了黑，打开车门，对着他比了个中指。</p>
封央一愣，然后笑得更迷人了。</p>
对着她招了招手，然后上车。</p>
景瓷也不理他，直接将车开走。</p>
神经病。</p>
她握着方向盘，弄不清他怎么了。耍她好玩吗？</p>
如果他真的这么爱她，当初为什么那样做。</p>
他不知道，这样，他们没有回头的余地吗？</p>
景瓷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她捂着自己的脸，终于对自己承认，她是恨他的。</p>
很恨很恨，他怎么能这样对她……</p>
手指间，有着泪水不断地往下，很久很久没有停过。</p>
而她并没有看到，另一边的马路上，封央的车停在那儿。</p>
他坐在车里。看着她抽纸巾的抹着眼泪。</p>
她坐了多久，他就在那儿陪着一起多久。</p>
封央回去时，意儿上前：“肖医生来了。”</p>
封央的神情一晒：“知道了。”</p>
意儿退下后，立即就跑过去端果茶了。</p>
封央走进大厅，看到肖若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商业杂志。</p>
抬眼看到封央，这才轻轻地说：“回来了。”</p>
封央点了头坐过去：“不是说年后才回来的吗？”</p>
肖若去纽约参加一个学术的研讨会，本来是春节后才能回来的。</p>
她看看他，没有好气地说：“当然是回来看你。”</p>
手随意地放在了封央的手臂上，叹息一声：“封央，景瓷不在，你一个人我又怎么放心。这不，回来陪你新年。”</p>
封央抿了抿唇，声音很轻：“我没事！”</p>
肖若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的神情十分冷淡。</p>
这孩子，这些年，也没有这样对她过，难道他……</p>
她的脸僵了僵，才开口问：“封央，你和景瓷现在，怎么样了？”</p>
肖若问得小心翼翼的，目光盯着封央的眸子，仔细地看，有抹不易察觉的冰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