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0章 好好享受，等着我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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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是聪明到极点的人，他这么一说，她就大概猜着了几分。</p>
可是她从来，从来没有往这里想过。</p>
她一直坚信着那是顾湛，而他也没有否认过。</p>
景瓷抿着唇，声音几乎是有些颤抖的：“顾湛……”</p>
“景瓷，对不起，你的小哥哥，是封央。”顾湛从后面按住了她的肩，语气有些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忘了，但是那时候，是封央。”</p>
他说完，全身都轻松了。</p>
似乎将那一段偷来的感情，都还回去了。</p>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不爱他，她只是弄错了。</p>
景瓷没有动，但是她手里的笔掉下去了，在那画上，划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也弄脏了那幅画。</p>
“顾湛，你骗我的，是吗？”她转过身来看着他，目光中有着不敢置信。</p>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p>
她当年被父母抛弃，封央失去了妹妹，他安慰她。</p>
多大的笑话，等他长大了，他再报复她。</p>
真是一个很可笑的笑话。</p>
“我不信。”景瓷的手抓着他的手臂，用力得都陷到他的肉一里：“顾湛，我一个字也不信的。”</p>
他闭了闭眼：“我又何必骗你。”</p>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略凉的小脸：“我只是想告诉你，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p>
她凝视着他，好久，才轻轻地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说，他要和厉音音结婚了？”</p>
顾湛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头。</p>
他是听说了，已经签了婚前协议，主要就是针对了那百分之五。</p>
厉音音明显是疯掉了，为了当封太太，已经没有任何的理智。</p>
“景瓷，这一切，还来得及。”顾湛的手指握住她的，他的手掌是温热的，和封央给她的感觉不同。</p>
此时，顾湛更像是一个兄长一般。</p>
景瓷却是轻轻地笑了起来，她是有些贪恋这种温暖的。</p>
她轻轻地上前两步，靠在他的肩上。</p>
“顾湛，可是我却觉得，那是你。”她轻轻地说着。</p>
但是他却是感觉到他的肩上有一片微微地泪湿了。</p>
“景瓷，不要再倔了。”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p>
景瓷轻轻地在靠在他的怀里，闭了半眼，没有说话。</p>
他叹了一声，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抱了抱她。</p>
良久，她的声音很轻很轻：“顾湛，不要告诉封央。”</p>
他的身体震了震，有些不敢置信地扳着她的身体看着。</p>
景瓷浅浅地笑了：“现实里。没有童话，我又何必执着。”</p>
她在笑，可是她的眼里有着热热的东西，她控制不了，泪水一直往下。</p>
他可以恨她，可以直接和他说。</p>
但是他却是一边恨她，一边又想玩弄。</p>
不是要娶厉音音了吗？</p>
小哥哥，那是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p>
“你明明就忘不了。”顾湛扳着她的身子，声音几乎是有些严厉了：“景瓷，你知道你想要什么吗？”</p>
她呆了好久，终于扬起了小脸。</p>
脸上有着倔强，定定地望住他：“我要景氏，我要的是爷爷的安宁。”</p>
“顾湛，我忘不了，我可以被伤害，但是我连爷爷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到。”她轻轻地说：“我能和他在一起生活，当成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吗？”</p>
“他不会放过我，即使我愿意算了！”景瓷轻轻地笑了，忽然伸手将衣服解开。</p>
顾湛吓了一跳。她穿着一件无袖的真丝长裙，露出的肩膀那儿，有一片瓷白的伤痕，虽然已经好了，但是这么地看着，就能想到当时的疼痛。</p>
顾湛默然了，他的手指，轻轻地落到那片伤口上。</p>
“这就是他给我的感情，顾湛，他并不是没有察觉的，而这是他的试探。”景瓷苦笑一声。</p>
如果一个人会纵容另一个人，如果真的是超越了别的东西，他是不会让她受伤的。</p>
顾湛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一开口，声音竟然是有些哑然：“景瓷，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还要在他身边呢？”</p>
“因为我要拿回景氏。”景瓷将衣服拉上：“景氏其实已经是一个蛀到了根部的古树了，ms国际的介入，让它底部那些蛀虫全都灰飞烟灭，上面也锯掉了，可以重新长出新芽。”</p>
她说着，微微一笑。</p>
顾湛的脸孔是满满的震惊了。</p>
“这是你的计划吗？”他简直是有些不敢相信。</p>
景瓷垂了头：“这不是我的计划，这是爷爷的，只是由我为实施。”</p>
她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如果我和封央没有发生这些，这个计划也不会启动，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来完成。”</p>
顾湛对景老早就是敬仰的，听到这里，也默然了。</p>
“可是不觉得可惜吗？”他低低地说着：“景瓷，承受在景月的事情上我对不起你，但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我发现没有什么比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了。”</p>
他苦笑一声：“能不能，再好好想想。”</p>
他满满的对她的喜欢，现在却是满满的为她担忧。</p>
在说出真相时，对她，只有祝福了。</p>
再也不能骗自己，景瓷还能对自己回头了。</p>
不管是爱，还是恨，她的心里。始终只有封央。</p>
而他拥有的那一年多，只是偷来的罢了。</p>
景瓷望着他，水眸里有着一抹坚定：“我已经没有退路了。”</p>
顾湛的心里很复杂，闭了闭眼，最后上前一步，轻轻地将她拉到了怀里。</p>
“景瓷，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他沉沉地说着：“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p>
她的小脸在他的怀里侧了一下，好久以后才闷声地问：“真的吗？”</p>
然后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可能，会真的会找你。”</p>
他勉强一笑：“但是我却是希望，永远不要有这么一天。”</p>
他深深地看着她，觉得自己终于要放手了。</p>
修长如玉色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景瓷，你要好好的，好好照顾自己。”</p>
她嫣然一笑，眼里的泪水也闪炼着：“你也是。”</p>
她这样，他的眼里热了热，为了他们曾经有过的那一段错误的爱情。</p>
顾湛走出去时，阳光正好。</p>
但是他知道，这一生，他在景瓷的心里，已经永远成了记忆。</p>
她也是。</p>
他会努力地忘了她。</p>
会好好地开始新的生活。</p>
而就在顾湛离开，他去岚城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封央那儿。</p>
封央坐在办公室里，凝着眉头，目光微微抬起，望着面前的男人，声音沉着：“再说一次。”</p>
“顾湛少爷去了岚城的别墅，待了大概有半个小时。”那人又说了一次。</p>
封央眯了眯眼，正要说什么，但是办公室地门被敲响了。</p>
苏陌走了进来：“总裁，顾先生想见您。”</p>
封央顿了顿，手握着金笔，手骨处几乎是泛白了。</p>
抿了抿唇，语气很冷地说：“请他进来。”</p>
而他面前的男人则识趣了退了下去。</p>
一会儿，顾湛推门进来。</p>
“你来，是因为景瓷吗？”封央的声音冷冷的：“而且来回赶，不辛苦吗？”</p>
顾湛缓缓走近，他看着封央，气息还是有些乱乱的，像是赶了很远的路。</p>
“封央，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顾湛的声音很轻，然后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你是封家的长子，你妈是正房。”</p>
“我没有兴趣听你说这些。”封央的脸上有着是明显的疏远和不想谈。</p>
顾湛却是上前一步，两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两侧，神情坚定：“但你知道你最让我妒嫉的是什么吗？”</p>
封央的嘴角，却是有了几分的戏谑：“我想，你会说是景瓷。”</p>
“对！”顾湛在心里默念着……景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隐瞒着，哪怕有一丝的希望，我都渴望你能好，没有什么比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了。</p>
封央抿了抿唇，笑了一下：“顾湛，这些话，你不是和景瓷已经说过了吗？现在怎么，来这里告诉我，景瓷愿意和你走了？”</p>
“不，她不愿意。”顾湛觉得自己糊涂了很久，现在终于清明了。</p>
无论他怎么努力，不属于他的，始终还是不属于他。</p>
顿了顿，终于开口：“封央，景瓷喜欢的一直是你。”</p>
封央的眉眼一跳，然后就冷冷一笑：“这个不用你来提醒我。”</p>
顾湛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说：“我是说，景瓷的那个小哥哥，是你。”</p>
他惨淡一笑：“而不是我。”</p>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条银链子：“景月当时就是想说出这个真相而和我发生冲突，孩子才没有的，封央，这是你的东西，你都不记得了吗？”</p>
说着，他轻轻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封央的面前。</p>
那条星形的银色链子，闪着银光，是那种钝钝的光芒，却能刺痛了封央的眼睛。</p>
她的小哥哥？</p>
是他？</p>
这是他的东西？</p>
封央的手指缓缓地握住那条链子，链身上有着顾湛的体温，但是他却更能感觉到那上面来自时光的冰冷。</p>
车祸现场……</p>
撞向他们的白色跑车。</p>
最后的画面，是妹妹的墓。</p>
母亲安静地，永远地躺在那儿了。</p>
封央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很多的画面，但都是转瞬即逝了。</p>
他抓不住，反而头很疼……</p>
他不记得见过小时候的景瓷，不记得这条项链了。</p>
可是这是他的东西，为什么他会将这个交给景瓷。</p>
而妹妹离开后很多年，肖姨好像一直在追问一条链子的下落。</p>
链子，会是这条吗？</p>
封央眯了眯眼，注视着这条链子，没有什么特别的。</p>
“听说，这是封家传给长女……”顾湛后面的话就没有接着说下去了。</p>
而封央的脸色微变，几乎是要立即扔掉手里的链子。</p>
“封央，你好好想想。”顾湛没有说太多，他和封央，始终还是有心结的。</p>
他离开后，封央看着手里的链子，最后放到了抽屉里。</p>
他没有心思再去处理公事。满脑子里都是顾湛的话。</p>
他是景瓷的小哥哥，那么，他是景瓷唯一喜欢的人。</p>
如果她知道，是不是会更恨他了。</p>
他亲手给了她全部的爱，又给了她全部的恨。</p>
封央走到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他抬起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p>
有些陌生，因为他很久没有这么迷茫过了，而且不开心。</p>
这样的封央在过去是平常的，但是和景瓷在一起后，他许久没有见过了。</p>
景瓷，景瓷……</p>
他闭了闭眼，一拳打在了镜子上面，鲜血四溅，但是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p>
这么地到下班，本来这一天，他是要去岚城的，可是他忽然不想去了。</p>
他怕见到景瓷。</p>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怕见到她。</p>
他想过许多他们的关系，就是不存在这一种。</p>
顾湛对她说了什么，她现在在做什么？</p>
他想知道，又不敢轻易地去证实。</p>
他好像越来越软弱了。</p>
手终于拿起手机时，电话却响了。</p>
是景瓷的电话。</p>
还没有接起，他似乎能想到她一会儿的表情了，一定是很不开心吧。</p>
封央抿了抿唇，将电话接起。</p>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那边的声音很甜，带着一抹撒娇：“封央，你到哪了？”</p>
他微微地愣了一下，好久才哑着声音：“还没有下班！”</p>
那边传来失望的声音：“都六点了，你怎么还没有下班啊！”</p>
他能想到她抿着小嘴的样子，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p>
但是他也没有承诺会去：“可能今晚会很忙！”</p>
“工作，很忙吗？”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小心翼翼的：“是不是特别地辛苦？”</p>
他想了想，还是嗯了一声。</p>
“封央，我想回去。”她的声音可怜巴巴的：“我不要住多好的房子，不要你买珠宝给我，我不要你这么辛苦。”</p>
他的心都要碎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过阵子就好了，乖，过几天我再去看你。”</p>
大概是暂时不会去了，过几天，是他和厉音音的婚礼。</p>
那边的声音窒了好久，才再问：“你在公司？”</p>
他哑然：“宝贝，你在查岗吗？”</p>
她竟然嗯了一声，然后委屈地说：“我不信！”</p>
他被她弄得没有办法，最后拍了一张照片给她看……</p>
“看，是不是在公司？”他淡淡地笑了笑，像是羞她一样。</p>
她这才满意：“那你早点休息哦！”</p>
“今晚睡公司！”他倒是说了实话，因为没有心思再回去了。</p>
顾湛的话，对他的冲击很大很大。</p>
她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p>
封央看着手机，好久，才默默地放到桌上。</p>
他走到落地窗前，将烟灰缸放到了一边，抽起了烟。</p>
苏陌推门进来问他要不要下班，因为秘书室的人都不敢走。</p>
最近总裁的心情实在是不太好。整个ms国际都弥漫着一种低沉的味道。</p>
他们都知道，总裁和厉音音要结婚了，真是日了狗了，最后竟然还是厉音音那只花瓶，只是这只花瓶现在升级了。</p>
封央没有动，坐在沙发背上，背对着她，语气淡淡的：“你们先下班吧！”</p>
苏陌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总裁，您真的要和历小姐结婚吗？”</p>
他没有开口。</p>
苏陌可以说是他的心腹：“我听说，历小姐和许多男人之间不单纯，总裁您想得到的。”</p>
她点到即止。</p>
因为这事儿在ms国际都传开了，总裁这时候娶厉音音，实在是不智之举。</p>
而且还有一个景总。</p>
封央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轻轻地笑了笑：“重要吗？”</p>
苏陌有些无语了，这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的？</p>
她也算一个识趣的人，说到这份上也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了。</p>
她轻轻地点了头：“那我们就先下班了。”</p>
苏陌看了他一眼，心里只是觉得有些可惜。</p>
总裁这又是何必呢，是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景总。</p>
封央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多了，外面一片灯火辉煌，但是他却是感觉到，很寂寞很寂寞。</p>
烟灰缸里的烟头一再地堆高，整个办公室都是烟雾弥漫的，呛人得很。</p>
至少当景瓷的手里拎着一个小食盒进来时，就受不了剧烈地咳了出来。</p>
听到声音，封央像是慢镜头一样掉过头来，然后就看到了她站在那儿。</p>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衣，围巾几乎包住了整张小脸，头上还有一顶线织的帽子，她巴巴地望着他。</p>
时间像是静止了，他回视着她，像是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她了。</p>
终于，她慢慢地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小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p>
他顿时觉得心尖上被啃了一口一样。</p>
不管是以前的景瓷，还是现在的，一样一样地让他心都疼了。</p>
他没有为什么事情为难过，但是因为她，他一次一次地为难了，也做出了很多有背他原则的事情。</p>
没有她，他大概会很轻松吧，但是他的感情又固执地不愿意放弃她。</p>
明明知道有可能是毒，他还是不愿意放手。</p>
伸手抱住她，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p>
许久，景瓷才抬起小脑袋，小脸挤出一抹笑：“我送了晚餐给你吃。”</p>
他没有说话，好好地看了她半天，然后伸手摸了下她的头：“真乖。”</p>
“怎么来的？”这是他关心的，因为没有他的命令，她是不能出来的。</p>
心里虽然有着阴鸷，但是面上却仍是温和的，不致于吓着她。</p>
景瓷愣了一下。然后小手就绞着，吞天吐吐地说：“我和意儿，打晕了两个人。”</p>
“意儿开车来的？”他有些不敢置信，他的女佣什么时候都听她的了。</p>
她连忙摇了摇头：“不是，我威胁司机开来的，说是要是不来我就……自杀。”</p>
她真是出息了。</p>
他瞪着她。</p>
景瓷的小脑袋垂得更低了：“我就是吓吓他，我哪里敢真的自杀。”</p>
她的眼睛偷偷地看他，发现他还在瞪着她，于是又垂了下去，不敢再看。</p>
封央的心里长叹一声，景瓷，不知道是你的演技太好，还是你真的变成这样了。</p>
可是我宁可你变成这样现在。</p>
因为只有这样，我们还能在一起。</p>
如果是演技，那我也认了。</p>
他将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声音带着一抹严肃：“那还是应该打。”</p>
她看着他，表情有些紧张。</p>
他在她的小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下：“打过了。”</p>
她则抱住他，亲他的脸，各种亲热，就像是小狗见了主人一样。</p>
左亲一下，右亲一下，简直是热情得要命。</p>
封央哪里受得了，他又好几天没有见着她了，于是抱起来深吻。</p>
她实在娇小，他低了头总是不方便，于是抱了去办公桌上，让她坐在那儿，这样，很方便了。</p>
吻得有些投入，他嫌办公桌上的东西太碍事，于是一把扫开了……</p>
她整个人都被放躺在那儿，背后是微凉的原木书桌，她有些不舒服，推着他要起来。</p>
可是他又怎么舍得，按着她的小手不许她动，固执地加深这个吻。</p>
喘息，汗水，充斥着这个ms国际最神圣的地方。</p>
直到深夜，才勉强地放开她。</p>
怀里的小家伙已经哭得不行了，眼皮哭得粉粉的，又有些肿。</p>
大概是恨极了他了，他松开她时，他恨恨地用小脚踢他。</p>
任性地踢在他的肩头，只是这么一踢，她就嘶地一声叫疼。</p>
封央低低地笑着，将她的小脚放下来，声音也是温柔的：“痛吗？”</p>
她泪汪汪地看他，不出声，小身体缩着，无声地抗议着。</p>
他此时餍足，哑然一笑：“你不是说给我送餐来的？”</p>
说到这个，她就更生气了：“你都不吃！”</p>
他在她的小颈子上啃了一口：“谁说的，我不是吃了好几次吗？”</p>
她一下子就明白他说的，小脸红着，挣扎着想爬起来。</p>
“等一下！”他轻声地说着，然后将自己的衬衫穿到她的身上，又套了一件毛衣。</p>
办公室里很暖，她这样穿也不怕。</p>
而他则是随意地去套了件浴衣，再出来时，她已经将那个小小的餐盒拿了出来。</p>
“这就是给我的晚餐？”他睨着那几小格子里放着的蔬菜。</p>
他的宝贝好有诚意，凉伴黄瓜，凉伴海带，凉伴鸡丝，总算不是全素。</p>
他挑了一个鸡丝吃了一口，味道有些怪，不过他还是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了。</p>
“你就让你男人大冷天的吃这个？”他挑了挑眉。</p>
景瓷渴望的看着他，一脸的求表扬：“好吃吗？”</p>
“还行！”言不由衷的男人挑了一条黄瓜给她：“你也吃吃看！”</p>
景瓷才吃了一口就立即吐了出来：“这什么呀，明明我做的时候，不是这个味道的！”</p>
他笑笑，将那个收起来，放在办公室一角的一个小冰箱里，然后打了电话叫了外卖。</p>
做完这一切，这才将她拉过去，声音低沉着问：“怎么过来了？”</p>
伸手替她整理一头微乱的头发，这才说起了体已话。</p>
她在他的怀里，很柔顺的样子：“想你了！”</p>
说着又仰着小脸，不安地看看他，然后摇着他的手臂：“封央，你有没有生气？”</p>
他哑然地笑了一下：“怎么会？”</p>
她顿了一下才说：“可是我觉得你会生气！”</p>
他勾着她的小脸：“知道我会生气，你还做这件事情？”</p>
她的小脸上有着一抹不安，好一会儿才说：“可是我，想你了！”</p>
好吧，这是景瓷现在的逻辑。</p>
他没有再凶她，因为她真的会哭给他看的。</p>
许久，他叹息一声：“一会儿吃完饭，我让司机送你回去！”</p>
她抿了抿唇，没有吭声。</p>
不出声，就是不愿意的意思，他怎么会不知道呢。</p>
但是他只是叹口气：“乖，过阵子就接你回来了！”</p>
她抿了抿唇，伸手抱住他的腰：“封央，我怕我回不来了！”</p>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傻瓜！”</p>
说完，摸了她的头一下：“所以你才会自己跑回来的？”</p>
她嗯了一声。</p>
他没有再说话，将她放在沙发上，自己打理战场。</p>
刚才实在是太激烈了。所以这儿弄得很乱很乱，只要有人进来，大概都能看出发生了什么吧。</p>
所以送外卖的小哥过来时，是景瓷开的门。</p>
她的细白的腿，晃着，差点儿晃出外卖小哥的鼻血出来。</p>
目光盯着那腿，结结巴巴地说：“一共是四百八十元。”</p>
景瓷接过那便当盒，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封央：“我没有钱。”</p>
而后者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挡着。</p>
“不用找了。”他黑着脸关上门。</p>
门口一起上来的保安都吓尿了。</p>
景总，总裁，他们……</p>
一看景总的样子就知道怎么了。</p>
景总真可怜啊，总裁都要结婚了，还将她吃成这样子。</p>
等人走了，封央看了看那个小家伙，正欢呼着拆便当，真是傻瓜。</p>
他走过去，帮着她一起，满满的八样菜，铺了一茶几。</p>
她就那样光着小腿坐在那儿，他是坐在对面的，看得一清二楚关于衬衫下面的内容。</p>
这还让人好好吃饭了？</p>
我们的封总裁闭了闭眼，终于忍不住了：“拿你的衣服挡一下！”</p>
景瓷低头一看，然后就尖叫一声……</p>
封央拿起衣服盖在她的身上，低声的笑了笑。</p>
两人安静地吃着，慢慢地，大概是气氛太低迷，都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像是最后一餐一样。</p>
吃完，没有一句言语或者是暗示，她主动地跪到他的面前，仰头承接他的吻。</p>
这一晚，她成功地留了下来。</p>
原因是封总裁也累了，甚至是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p>
这个小妖精，简直是要了他的命。</p>
清早九点，睡下两三个小时，封央就醒了，但是身体确实很累。</p>
那个小家伙，像是吸血女妖一样，他都分不清自己有多少次了。</p>
多得记不清，只是觉得他们像是两只兽一样，不知疲倦。</p>
而身上，留下了不俗的战绩。</p>
被阳光刺中眼睛，他又闭上，将怀里的小人抱紧了。</p>
九点时，苏陌推开了总裁室的门，有礼地对着一旁的厉音音说：“历小姐，请稍等！”</p>
厉音音跟着她走进来，语气有些不悦：“我和封央就要结婚了，这点儿小事，不用你通报！”</p>
苏陌可不这么想，她的目光落在几件女人的衣物上面，然后微微一笑：“还是我通报吧！”</p>
厉音音的脸都僵了，她的手指挑起挂在沙发背上的一件薄小的面料，冷冷地说：“不用了！”</p>
她快步走进休息室，没有一点儿的停顿就打开了门。</p>
如她所想，封央在里面，而景瓷，整个人都是趴在封央的怀里睡的，很唯美也很亲密。</p>
厉音音不知道从哪里是听说过的，只有一个男人特别疼爱一个女人，才会允许她趴在他的怀里睡，像是对待自己的小女儿一样。</p>
虽然想到了，但是此时，她还是气得发抖，声音克制不了地颤抖：“封央，能解释一下吗？”</p>
封央皱了眉，再看看怀里的人，作了个手势，苏陌就像是开了挂一样地化身为女斗士将厉音音拖走。</p>
而且是捂着嘴巴的，不让她尖叫出声，吵醒了总裁的小宝贝。</p>
一直拖到了外面的小会议室里，这才松开。</p>
厉音音气极了，伸手就去挥苏陌的小脸。</p>
她要撕了她。</p>
竟然敢这样对自己。</p>
但是苏陌飞快地单手就接住了她的攻击，语气冷冷的：“历小姐，我是空手道六段！”</p>
只要她微微用力，厉音音的小手臂都能折断了。</p>
厉音音愣了一下，然后就愤怒地大叫：“你混蛋，和封央一样是混蛋！”</p>
苏陌放开她，声音低低地：“我劝历小姐还是冷静些，我想，你和总裁之间，你应该是预料到这种事情的，为什么还看不开呢！”</p>
厉音音一愣。</p>
她当然记得自己和封央提过的条件了，封央也有条件，就是他要景瓷。</p>
但是……</p>
“他将景瓷弄到办公室里来搞，你让我冷静？”厉音音的声音有些尖锐。</p>
苏陌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嘲弄：“历小姐，你爱总裁吗，是因为嫉妒还是没有面子？”</p>
但凡是爱一个男人，是不能接受这个男人还有其他的女人的。</p>
这个时候闹起来，也当真是可笑的。</p>
厉音音有些愣愣的，她看着面前的苏陌，忽然有一种感悟。</p>
她就是当了封太太，可能在ms国际的地位，还不如这个秘书。</p>
因为这个秘书显然。有很多事情都能直接代表封央。</p>
她眯了眯眼，看着苏陌：“你以为几句话就能打发我吗？”</p>
“那历小姐能怎么样，解除婚约？”苏陌轻轻地笑了：“历小姐这样做，不是自打嘴巴吗？再说，历家还能再丢一次脸吗？”</p>
厉音音抿紧了唇，是，历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p>
面对这么强势地女秘书，她竟然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p>
良久，她抬了抬下巴：“告诉封央，让他适可而止。”</p>
说着，她直接离开。</p>
不走，也是自取其辱。</p>
而苏陌则轻轻地笑了起来。</p>
厉音音，真是天真。</p>
苏陌解决了麻烦，回去时封央已经着好衣服坐在办公室里了。</p>
虽然里面整理过了，但是苏陌心细如尘，哪里会感觉不出里面的变化。</p>
景总辛苦了，要应付一个欲望这么强烈的男人。</p>
她叹息一声，报告了刚才的事情。</p>
封央抿了抿唇：“以后……”</p>
他想了想，又没有说了。</p>
苏陌的心里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的，但是他既然没有再说，她也不问了。</p>
许久，封央的声音才淡淡响起：“看着她一些，等她醒了，送些吃的过来，然后送回岚城，司机在楼下。”</p>
苏陌点头，心里却是有些可惜的。</p>
封央起身，什么也没有带就走出了办公室。</p>
他开着车，直到来到了封家老宅。</p>
许久没有来了，上一次，还是得知了景瓷的事情来过一次。</p>
封央没有进去，只是将车窗降着，一直地看着别墅的方向。</p>
缓缓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银色的项链。</p>
对着阳光，看了很久。</p>
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p>
顾湛说，这条项链是封家送给封家长女的，也就是他的妹妹。</p>
封央知道这个项链是来自意大利的一个古老的品牌手工打造的，全世界就只有一条。代表的是独一无二的爱。</p>
他曾经给了景瓷，而景瓷还给了顾湛，顾湛又给了他。</p>
这似乎是早有安排的。</p>
他看了许久，这才收了起来。</p>
车子缓缓地离开……</p>
当封央的车离开时，从一旁的一道墙壁拐角，走出一个女人。</p>
她静静地看着封央离开的方向，嘴里喃喃地说：“我没有得到幸福，她的儿子，怎么可以呢！”</p>
封央的车开到一半，手机响了，他以为是景瓷，想也没有想地就接了。</p>
但是那边传来的声音是厉音音。</p>
不像是过去一样对着她撒娇的厉音音了，她冷冷地提醒他：“明天是拍婚纱照的日子，你不要忘了。”</p>
他沉着声音应了一声。</p>
那边好久没有声音，他也不说话。</p>
直到厉音音又忍不住出声：“封央，你都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p>
他顿了顿，才开口：“我以为，这个不需要。”</p>
说完，他挂掉了。</p>
各取所需罢了。他不需要内疚。</p>
而厉音音则摔了手机。</p>
许久，她拿了另一部手机，冷冷地对着那边的人说：“今晚你有空吗？”</p>
第二天的婚纱照，她是带着满满的吻痕去的。</p>
像是一种宣告，也像是一种挑衅。</p>
封央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p>
厉音音当着别人的面，冷笑一声：“不问我昨晚和谁睡一起了吗？”</p>
一旁的工作人员立即回避了。</p>
封央轻轻地笑了一下：“你随便。”</p>
他这么一说，彻底地击垮了厉音音。</p>
她的眼睛睁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p>
但是片刻她就冷静了下来，冷冷地问：“封央，你后悔了，后悔答应和我结婚了。”</p>
她是用的肯定的语气，而不是询问。</p>
这个男人，故意地，恶劣地用他的方式在逼她后退，悔婚。</p>
“可惜，我不会，封央，这个婚我结定了。”她冷冷地笑：“我要让景瓷看看。她喜欢的男人被我睡。”</p>
“我不会碰你。”封央冰冷地说着：“我封央，永远不会用一个不干净的女人。”</p>
厉音音的眼睛眯着，她看着这个自己喜欢了很久很久的男人，心里是愤怒多过于心痛的。</p>
她扬了扬眼睛：“你不怕我不将那百分之五给你吗？”</p>
封央的手一下子扣住她的小下巴：“你尽可以试试！”</p>
明明是那么灼热的气息愤在她的唇上，但是她却感觉到很冷很冷。</p>
她瞪着他，眼里说不出的愤恨。</p>
他松开她，冷笑……</p>
拍婚纱照时，封央淡淡地开口：“不用拍很多，一张就行了！”</p>
厉音音几乎要发疯了：“封央，你不要太过份了！”</p>
他的脸上尽是高深莫测的笑：“是吗，你喜欢的话，自己拍就好了！”</p>
她咬着牙，最后还是忍住了。</p>
但是摄影师很为难了。</p>
他很想叫封先生稍稍地微笑一下，但是那冷冰冰的眼神，他实是不敢啊。</p>
这么地拍了一张，封先生立即就走人了，而他还后知后觉，连衣服也没有换。</p>
厉音音在后面有些嘶哑地叫着：“封央，我不会反悔的。我们的婚，结定了！”</p>
“随便你！”他的声音不冷不热地传过来，没有带一丝的情感。</p>
厉音音站在那儿，化妆师过来：“历小姐，需要补妆吗？”</p>
然后她就有些愣住了，只见厉音音的小脸上有着泪水，糊掉了妆容，气氛一时有些凝住。</p>
“叫我封太太！”厉音音抹了一下眼泪，不在乎自己的脸是不是花掉。</p>
化妆师的声音更低了些：“封太太，这边请，我们补一下妆。”</p>
厉音音一边哭一边补，哪里补得起来，化妆师都有些无措了。</p>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音音，怎么会哭了呢？”</p>
厉音音停止了哭泣，她猛地掉头看着门口出现的人，泪水在瞬间收得干干净净的。</p>
扬起了美丽的面孔，声音带着一抹高傲：“景瓷，你终于来了！”</p>
景瓷轻轻一笑：“是啊。我来了！”</p>
“我来看看你，终于幸福了！”她微笑着走近，示意化妆师离开。</p>
化妆师有些犹豫，而厉音音发了脾气：“滚出去！”</p>
她的脸一下子平静不起来，瞪着景瓷：“你来做什么？”</p>
“来看看我们音音当新娘子的样子，有多美！”景瓷站在她身边，手指轻轻地抚着那美丽的婚纱：“如愿以偿了音音，我只是来看看你，替你开心！”</p>
“你少装疯卖傻了！”厉音音一手挥开了她：“景瓷，你会有这么好心？”</p>
景瓷微微一笑：“你说呢！”</p>
她弯下腰，双手握着厉音音的肩，在镜子里看着彼此：“你送了那么多的大礼给我，我当然会感恩，会还给你！”</p>
厉音音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她眯着眼看着景瓷：“景瓷，我不会放弃封央的！”</p>
景瓷又是一笑：“我没有要你放弃啊！”</p>
“我是要祝福你！”她的脸凑近她：“看，多美的面孔！”</p>
景瓷轻轻地笑着：“连我都要心动了！”</p>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厉音音的小脸：“我要谢谢你……”</p>
厉音音的身体都是颤抖的，她瞪着景瓷：“你想怎么样。也想撞我吗？”</p>
“撞你？”景瓷的手落在她的脸颊上，冰凉的手指冷的刺骨。</p>
厉音音震了一下，咽了下口水：“景瓷，你知道吗，只要我叫一下，你就完了！”</p>
“叫吧！”景瓷低低地笑：“我会打自己一巴掌，我来找封央，被未来的封太太修理了，你说，你还能当成封太太吗？”</p>
厉音音愤怒地尖叫：“景瓷，你是我见过最卑鄙的人！”</p>
景瓷的手却猛地将她转了过来，厉音音被迫地看着她的眼，然后身体震动了一下。</p>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清的眼，那样地冷地注视着她。</p>
良久，景瓷轻轻一笑：“彼此彼此，音音，你也不差的！”</p>
厉音音愣了一下，她瞪着景瓷。</p>
景瓷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这么美，一定要好好地结婚，不要浪费了机会！”</p>
“还有，这么美的婚纱！”景瓷凑了过去，轻声在她的耳边呢喃。</p>
厉音音震了一下。</p>
景瓷轻轻地笑着：“好好享受，等着我的大礼！”</p>
她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而厉音音气得用面前的化妆品朝着镜子砸了过去。</p>
镜子四分五裂，照着的是她那张破碎的脸。</p>
厉音音冷着脸，像是说给自己，又像是说给别人听：“景瓷，我一定不会让你破坏，我的婚礼，我的人生！”</p>
她本就是聪明到极点的人，他这么一说，她就大概猜着了几分。</p>
可是她从来，从来没有往这里想过。</p>
她一直坚信着那是顾湛，而他也没有否认过。</p>
景瓷抿着唇，声音几乎是有些颤抖的：“顾湛……”</p>
“景瓷，对不起，你的小哥哥，是封央。”顾湛从后面按住了她的肩，语气有些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忘了，但是那时候，是封央。”</p>
他说完，全身都轻松了。</p>
似乎将那一段偷来的感情，都还回去了。</p>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不爱他，她只是弄错了。</p>
景瓷没有动，但是她手里的笔掉下去了，在那画上，划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也弄脏了那幅画。</p>
“顾湛，你骗我的，是吗？”她转过身来看着他，目光中有着不敢置信。</p>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p>
她当年被父母抛弃，封央失去了妹妹，他安慰她。</p>
多大的笑话，等他长大了，他再报复她。</p>
真是一个很可笑的笑话。</p>
“我不信。”景瓷的手抓着他的手臂，用力得都陷到他的肉一里：“顾湛，我一个字也不信的。”</p>
他闭了闭眼：“我又何必骗你。”</p>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略凉的小脸：“我只是想告诉你，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p>
她凝视着他，好久，才轻轻地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说，他要和厉音音结婚了？”</p>
顾湛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头。</p>
他是听说了，已经签了婚前协议，主要就是针对了那百分之五。</p>
厉音音明显是疯掉了，为了当封太太，已经没有任何的理智。</p>
“景瓷，这一切，还来得及。”顾湛的手指握住她的，他的手掌是温热的，和封央给她的感觉不同。</p>
此时，顾湛更像是一个兄长一般。</p>
景瓷却是轻轻地笑了起来，她是有些贪恋这种温暖的。</p>
她轻轻地上前两步，靠在他的肩上。</p>
“顾湛，可是我却觉得，那是你。”她轻轻地说着。</p>
但是他却是感觉到他的肩上有一片微微地泪湿了。</p>
“景瓷，不要再倔了。”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p>
景瓷轻轻地在靠在他的怀里，闭了半眼，没有说话。</p>
他叹了一声，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抱了抱她。</p>
良久，她的声音很轻很轻：“顾湛，不要告诉封央。”</p>
他的身体震了震，有些不敢置信地扳着她的身体看着。</p>
景瓷浅浅地笑了：“现实里。没有童话，我又何必执着。”</p>
她在笑，可是她的眼里有着热热的东西，她控制不了，泪水一直往下。</p>
他可以恨她，可以直接和他说。</p>
但是他却是一边恨她，一边又想玩弄。</p>
不是要娶厉音音了吗？</p>
小哥哥，那是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p>
“你明明就忘不了。”顾湛扳着她的身子，声音几乎是有些严厉了：“景瓷，你知道你想要什么吗？”</p>
她呆了好久，终于扬起了小脸。</p>
脸上有着倔强，定定地望住他：“我要景氏，我要的是爷爷的安宁。”</p>
“顾湛，我忘不了，我可以被伤害，但是我连爷爷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到。”她轻轻地说：“我能和他在一起生活，当成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吗？”</p>
“他不会放过我，即使我愿意算了！”景瓷轻轻地笑了，忽然伸手将衣服解开。</p>
顾湛吓了一跳。她穿着一件无袖的真丝长裙，露出的肩膀那儿，有一片瓷白的伤痕，虽然已经好了，但是这么地看着，就能想到当时的疼痛。</p>
顾湛默然了，他的手指，轻轻地落到那片伤口上。</p>
“这就是他给我的感情，顾湛，他并不是没有察觉的，而这是他的试探。”景瓷苦笑一声。</p>
如果一个人会纵容另一个人，如果真的是超越了别的东西，他是不会让她受伤的。</p>
顾湛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一开口，声音竟然是有些哑然：“景瓷，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还要在他身边呢？”</p>
“因为我要拿回景氏。”景瓷将衣服拉上：“景氏其实已经是一个蛀到了根部的古树了，ms国际的介入，让它底部那些蛀虫全都灰飞烟灭，上面也锯掉了，可以重新长出新芽。”</p>
她说着，微微一笑。</p>
顾湛的脸孔是满满的震惊了。</p>
“这是你的计划吗？”他简直是有些不敢相信。</p>
景瓷垂了头：“这不是我的计划，这是爷爷的，只是由我为实施。”</p>
她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如果我和封央没有发生这些，这个计划也不会启动，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来完成。”</p>
顾湛对景老早就是敬仰的，听到这里，也默然了。</p>
“可是不觉得可惜吗？”他低低地说着：“景瓷，承受在景月的事情上我对不起你，但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我发现没有什么比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了。”</p>
他苦笑一声：“能不能，再好好想想。”</p>
他满满的对她的喜欢，现在却是满满的为她担忧。</p>
在说出真相时，对她，只有祝福了。</p>
再也不能骗自己，景瓷还能对自己回头了。</p>
不管是爱，还是恨，她的心里。始终只有封央。</p>
而他拥有的那一年多，只是偷来的罢了。</p>
景瓷望着他，水眸里有着一抹坚定：“我已经没有退路了。”</p>
顾湛的心里很复杂，闭了闭眼，最后上前一步，轻轻地将她拉到了怀里。</p>
“景瓷，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他沉沉地说着：“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p>
她的小脸在他的怀里侧了一下，好久以后才闷声地问：“真的吗？”</p>
然后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可能，会真的会找你。”</p>
他勉强一笑：“但是我却是希望，永远不要有这么一天。”</p>
他深深地看着她，觉得自己终于要放手了。</p>
修长如玉色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景瓷，你要好好的，好好照顾自己。”</p>
她嫣然一笑，眼里的泪水也闪炼着：“你也是。”</p>
她这样，他的眼里热了热，为了他们曾经有过的那一段错误的爱情。</p>
顾湛走出去时，阳光正好。</p>
但是他知道，这一生，他在景瓷的心里，已经永远成了记忆。</p>
她也是。</p>
他会努力地忘了她。</p>
会好好地开始新的生活。</p>
而就在顾湛离开，他去岚城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封央那儿。</p>
封央坐在办公室里，凝着眉头，目光微微抬起，望着面前的男人，声音沉着：“再说一次。”</p>
“顾湛少爷去了岚城的别墅，待了大概有半个小时。”那人又说了一次。</p>
封央眯了眯眼，正要说什么，但是办公室地门被敲响了。</p>
苏陌走了进来：“总裁，顾先生想见您。”</p>
封央顿了顿，手握着金笔，手骨处几乎是泛白了。</p>
抿了抿唇，语气很冷地说：“请他进来。”</p>
而他面前的男人则识趣了退了下去。</p>
一会儿，顾湛推门进来。</p>
“你来，是因为景瓷吗？”封央的声音冷冷的：“而且来回赶，不辛苦吗？”</p>
顾湛缓缓走近，他看着封央，气息还是有些乱乱的，像是赶了很远的路。</p>
“封央，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顾湛的声音很轻，然后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你是封家的长子，你妈是正房。”</p>
“我没有兴趣听你说这些。”封央的脸上有着是明显的疏远和不想谈。</p>
顾湛却是上前一步，两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两侧，神情坚定：“但你知道你最让我妒嫉的是什么吗？”</p>
封央的嘴角，却是有了几分的戏谑：“我想，你会说是景瓷。”</p>
“对！”顾湛在心里默念着……景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隐瞒着，哪怕有一丝的希望，我都渴望你能好，没有什么比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了。</p>
封央抿了抿唇，笑了一下：“顾湛，这些话，你不是和景瓷已经说过了吗？现在怎么，来这里告诉我，景瓷愿意和你走了？”</p>
“不，她不愿意。”顾湛觉得自己糊涂了很久，现在终于清明了。</p>
无论他怎么努力，不属于他的，始终还是不属于他。</p>
顿了顿，终于开口：“封央，景瓷喜欢的一直是你。”</p>
封央的眉眼一跳，然后就冷冷一笑：“这个不用你来提醒我。”</p>
顾湛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说：“我是说，景瓷的那个小哥哥，是你。”</p>
他惨淡一笑：“而不是我。”</p>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条银链子：“景月当时就是想说出这个真相而和我发生冲突，孩子才没有的，封央，这是你的东西，你都不记得了吗？”</p>
说着，他轻轻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封央的面前。</p>
那条星形的银色链子，闪着银光，是那种钝钝的光芒，却能刺痛了封央的眼睛。</p>
她的小哥哥？</p>
是他？</p>
这是他的东西？</p>
封央的手指缓缓地握住那条链子，链身上有着顾湛的体温，但是他却更能感觉到那上面来自时光的冰冷。</p>
车祸现场……</p>
撞向他们的白色跑车。</p>
最后的画面，是妹妹的墓。</p>
母亲安静地，永远地躺在那儿了。</p>
封央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很多的画面，但都是转瞬即逝了。</p>
他抓不住，反而头很疼……</p>
他不记得见过小时候的景瓷，不记得这条项链了。</p>
可是这是他的东西，为什么他会将这个交给景瓷。</p>
而妹妹离开后很多年，肖姨好像一直在追问一条链子的下落。</p>
链子，会是这条吗？</p>
封央眯了眯眼，注视着这条链子，没有什么特别的。</p>
“听说，这是封家传给长女……”顾湛后面的话就没有接着说下去了。</p>
而封央的脸色微变，几乎是要立即扔掉手里的链子。</p>
“封央，你好好想想。”顾湛没有说太多，他和封央，始终还是有心结的。</p>
他离开后，封央看着手里的链子，最后放到了抽屉里。</p>
他没有心思再去处理公事。满脑子里都是顾湛的话。</p>
他是景瓷的小哥哥，那么，他是景瓷唯一喜欢的人。</p>
如果她知道，是不是会更恨他了。</p>
他亲手给了她全部的爱，又给了她全部的恨。</p>
封央走到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他抬起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p>
有些陌生，因为他很久没有这么迷茫过了，而且不开心。</p>
这样的封央在过去是平常的，但是和景瓷在一起后，他许久没有见过了。</p>
景瓷，景瓷……</p>
他闭了闭眼，一拳打在了镜子上面，鲜血四溅，但是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p>
这么地到下班，本来这一天，他是要去岚城的，可是他忽然不想去了。</p>
他怕见到景瓷。</p>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怕见到她。</p>
他想过许多他们的关系，就是不存在这一种。</p>
顾湛对她说了什么，她现在在做什么？</p>
他想知道，又不敢轻易地去证实。</p>
他好像越来越软弱了。</p>
手终于拿起手机时，电话却响了。</p>
是景瓷的电话。</p>
还没有接起，他似乎能想到她一会儿的表情了，一定是很不开心吧。</p>
封央抿了抿唇，将电话接起。</p>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那边的声音很甜，带着一抹撒娇：“封央，你到哪了？”</p>
他微微地愣了一下，好久才哑着声音：“还没有下班！”</p>
那边传来失望的声音：“都六点了，你怎么还没有下班啊！”</p>
他能想到她抿着小嘴的样子，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p>
但是他也没有承诺会去：“可能今晚会很忙！”</p>
“工作，很忙吗？”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小心翼翼的：“是不是特别地辛苦？”</p>
他想了想，还是嗯了一声。</p>
“封央，我想回去。”她的声音可怜巴巴的：“我不要住多好的房子，不要你买珠宝给我，我不要你这么辛苦。”</p>
他的心都要碎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过阵子就好了，乖，过几天我再去看你。”</p>
大概是暂时不会去了，过几天，是他和厉音音的婚礼。</p>
那边的声音窒了好久，才再问：“你在公司？”</p>
他哑然：“宝贝，你在查岗吗？”</p>
她竟然嗯了一声，然后委屈地说：“我不信！”</p>
他被她弄得没有办法，最后拍了一张照片给她看……</p>
“看，是不是在公司？”他淡淡地笑了笑，像是羞她一样。</p>
她这才满意：“那你早点休息哦！”</p>
“今晚睡公司！”他倒是说了实话，因为没有心思再回去了。</p>
顾湛的话，对他的冲击很大很大。</p>
她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p>
封央看着手机，好久，才默默地放到桌上。</p>
他走到落地窗前，将烟灰缸放到了一边，抽起了烟。</p>
苏陌推门进来问他要不要下班，因为秘书室的人都不敢走。</p>
最近总裁的心情实在是不太好。整个ms国际都弥漫着一种低沉的味道。</p>
他们都知道，总裁和厉音音要结婚了，真是日了狗了，最后竟然还是厉音音那只花瓶，只是这只花瓶现在升级了。</p>
封央没有动，坐在沙发背上，背对着她，语气淡淡的：“你们先下班吧！”</p>
苏陌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总裁，您真的要和历小姐结婚吗？”</p>
他没有开口。</p>
苏陌可以说是他的心腹：“我听说，历小姐和许多男人之间不单纯，总裁您想得到的。”</p>
她点到即止。</p>
因为这事儿在ms国际都传开了，总裁这时候娶厉音音，实在是不智之举。</p>
而且还有一个景总。</p>
封央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轻轻地笑了笑：“重要吗？”</p>
苏陌有些无语了，这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的？</p>
她也算一个识趣的人，说到这份上也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了。</p>
她轻轻地点了头：“那我们就先下班了。”</p>
苏陌看了他一眼，心里只是觉得有些可惜。</p>
总裁这又是何必呢，是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景总。</p>
封央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多了，外面一片灯火辉煌，但是他却是感觉到，很寂寞很寂寞。</p>
烟灰缸里的烟头一再地堆高，整个办公室都是烟雾弥漫的，呛人得很。</p>
至少当景瓷的手里拎着一个小食盒进来时，就受不了剧烈地咳了出来。</p>
听到声音，封央像是慢镜头一样掉过头来，然后就看到了她站在那儿。</p>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衣，围巾几乎包住了整张小脸，头上还有一顶线织的帽子，她巴巴地望着他。</p>
时间像是静止了，他回视着她，像是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她了。</p>
终于，她慢慢地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小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p>
他顿时觉得心尖上被啃了一口一样。</p>
不管是以前的景瓷，还是现在的，一样一样地让他心都疼了。</p>
他没有为什么事情为难过，但是因为她，他一次一次地为难了，也做出了很多有背他原则的事情。</p>
没有她，他大概会很轻松吧，但是他的感情又固执地不愿意放弃她。</p>
明明知道有可能是毒，他还是不愿意放手。</p>
伸手抱住她，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p>
许久，景瓷才抬起小脑袋，小脸挤出一抹笑：“我送了晚餐给你吃。”</p>
他没有说话，好好地看了她半天，然后伸手摸了下她的头：“真乖。”</p>
“怎么来的？”这是他关心的，因为没有他的命令，她是不能出来的。</p>
心里虽然有着阴鸷，但是面上却仍是温和的，不致于吓着她。</p>
景瓷愣了一下。然后小手就绞着，吞天吐吐地说：“我和意儿，打晕了两个人。”</p>
“意儿开车来的？”他有些不敢置信，他的女佣什么时候都听她的了。</p>
她连忙摇了摇头：“不是，我威胁司机开来的，说是要是不来我就……自杀。”</p>
她真是出息了。</p>
他瞪着她。</p>
景瓷的小脑袋垂得更低了：“我就是吓吓他，我哪里敢真的自杀。”</p>
她的眼睛偷偷地看他，发现他还在瞪着她，于是又垂了下去，不敢再看。</p>
封央的心里长叹一声，景瓷，不知道是你的演技太好，还是你真的变成这样了。</p>
可是我宁可你变成这样现在。</p>
因为只有这样，我们还能在一起。</p>
如果是演技，那我也认了。</p>
他将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声音带着一抹严肃：“那还是应该打。”</p>
她看着他，表情有些紧张。</p>
他在她的小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下：“打过了。”</p>
她则抱住他，亲他的脸，各种亲热，就像是小狗见了主人一样。</p>
左亲一下，右亲一下，简直是热情得要命。</p>
封央哪里受得了，他又好几天没有见着她了，于是抱起来深吻。</p>
她实在娇小，他低了头总是不方便，于是抱了去办公桌上，让她坐在那儿，这样，很方便了。</p>
吻得有些投入，他嫌办公桌上的东西太碍事，于是一把扫开了……</p>
她整个人都被放躺在那儿，背后是微凉的原木书桌，她有些不舒服，推着他要起来。</p>
可是他又怎么舍得，按着她的小手不许她动，固执地加深这个吻。</p>
喘息，汗水，充斥着这个ms国际最神圣的地方。</p>
直到深夜，才勉强地放开她。</p>
怀里的小家伙已经哭得不行了，眼皮哭得粉粉的，又有些肿。</p>
大概是恨极了他了，他松开她时，他恨恨地用小脚踢他。</p>
任性地踢在他的肩头，只是这么一踢，她就嘶地一声叫疼。</p>
封央低低地笑着，将她的小脚放下来，声音也是温柔的：“痛吗？”</p>
她泪汪汪地看他，不出声，小身体缩着，无声地抗议着。</p>
他此时餍足，哑然一笑：“你不是说给我送餐来的？”</p>
说到这个，她就更生气了：“你都不吃！”</p>
他在她的小颈子上啃了一口：“谁说的，我不是吃了好几次吗？”</p>
她一下子就明白他说的，小脸红着，挣扎着想爬起来。</p>
“等一下！”他轻声地说着，然后将自己的衬衫穿到她的身上，又套了一件毛衣。</p>
办公室里很暖，她这样穿也不怕。</p>
而他则是随意地去套了件浴衣，再出来时，她已经将那个小小的餐盒拿了出来。</p>
“这就是给我的晚餐？”他睨着那几小格子里放着的蔬菜。</p>
他的宝贝好有诚意，凉伴黄瓜，凉伴海带，凉伴鸡丝，总算不是全素。</p>
他挑了一个鸡丝吃了一口，味道有些怪，不过他还是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了。</p>
“你就让你男人大冷天的吃这个？”他挑了挑眉。</p>
景瓷渴望的看着他，一脸的求表扬：“好吃吗？”</p>
“还行！”言不由衷的男人挑了一条黄瓜给她：“你也吃吃看！”</p>
景瓷才吃了一口就立即吐了出来：“这什么呀，明明我做的时候，不是这个味道的！”</p>
他笑笑，将那个收起来，放在办公室一角的一个小冰箱里，然后打了电话叫了外卖。</p>
做完这一切，这才将她拉过去，声音低沉着问：“怎么过来了？”</p>
伸手替她整理一头微乱的头发，这才说起了体已话。</p>
她在他的怀里，很柔顺的样子：“想你了！”</p>
说着又仰着小脸，不安地看看他，然后摇着他的手臂：“封央，你有没有生气？”</p>
他哑然地笑了一下：“怎么会？”</p>
她顿了一下才说：“可是我觉得你会生气！”</p>
他勾着她的小脸：“知道我会生气，你还做这件事情？”</p>
她的小脸上有着一抹不安，好一会儿才说：“可是我，想你了！”</p>
好吧，这是景瓷现在的逻辑。</p>
他没有再凶她，因为她真的会哭给他看的。</p>
许久，他叹息一声：“一会儿吃完饭，我让司机送你回去！”</p>
她抿了抿唇，没有吭声。</p>
不出声，就是不愿意的意思，他怎么会不知道呢。</p>
但是他只是叹口气：“乖，过阵子就接你回来了！”</p>
她抿了抿唇，伸手抱住他的腰：“封央，我怕我回不来了！”</p>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傻瓜！”</p>
说完，摸了她的头一下：“所以你才会自己跑回来的？”</p>
她嗯了一声。</p>
他没有再说话，将她放在沙发上，自己打理战场。</p>
刚才实在是太激烈了。所以这儿弄得很乱很乱，只要有人进来，大概都能看出发生了什么吧。</p>
所以送外卖的小哥过来时，是景瓷开的门。</p>
她的细白的腿，晃着，差点儿晃出外卖小哥的鼻血出来。</p>
目光盯着那腿，结结巴巴地说：“一共是四百八十元。”</p>
景瓷接过那便当盒，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封央：“我没有钱。”</p>
而后者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挡着。</p>
“不用找了。”他黑着脸关上门。</p>
门口一起上来的保安都吓尿了。</p>
景总，总裁，他们……</p>
一看景总的样子就知道怎么了。</p>
景总真可怜啊，总裁都要结婚了，还将她吃成这样子。</p>
等人走了，封央看了看那个小家伙，正欢呼着拆便当，真是傻瓜。</p>
他走过去，帮着她一起，满满的八样菜，铺了一茶几。</p>
她就那样光着小腿坐在那儿，他是坐在对面的，看得一清二楚关于衬衫下面的内容。</p>
这还让人好好吃饭了？</p>
我们的封总裁闭了闭眼，终于忍不住了：“拿你的衣服挡一下！”</p>
景瓷低头一看，然后就尖叫一声……</p>
封央拿起衣服盖在她的身上，低声的笑了笑。</p>
两人安静地吃着，慢慢地，大概是气氛太低迷，都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像是最后一餐一样。</p>
吃完，没有一句言语或者是暗示，她主动地跪到他的面前，仰头承接他的吻。</p>
这一晚，她成功地留了下来。</p>
原因是封总裁也累了，甚至是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p>
这个小妖精，简直是要了他的命。</p>
清早九点，睡下两三个小时，封央就醒了，但是身体确实很累。</p>
那个小家伙，像是吸血女妖一样，他都分不清自己有多少次了。</p>
多得记不清，只是觉得他们像是两只兽一样，不知疲倦。</p>
而身上，留下了不俗的战绩。</p>
被阳光刺中眼睛，他又闭上，将怀里的小人抱紧了。</p>
九点时，苏陌推开了总裁室的门，有礼地对着一旁的厉音音说：“历小姐，请稍等！”</p>
厉音音跟着她走进来，语气有些不悦：“我和封央就要结婚了，这点儿小事，不用你通报！”</p>
苏陌可不这么想，她的目光落在几件女人的衣物上面，然后微微一笑：“还是我通报吧！”</p>
厉音音的脸都僵了，她的手指挑起挂在沙发背上的一件薄小的面料，冷冷地说：“不用了！”</p>
她快步走进休息室，没有一点儿的停顿就打开了门。</p>
如她所想，封央在里面，而景瓷，整个人都是趴在封央的怀里睡的，很唯美也很亲密。</p>
厉音音不知道从哪里是听说过的，只有一个男人特别疼爱一个女人，才会允许她趴在他的怀里睡，像是对待自己的小女儿一样。</p>
虽然想到了，但是此时，她还是气得发抖，声音克制不了地颤抖：“封央，能解释一下吗？”</p>
封央皱了眉，再看看怀里的人，作了个手势，苏陌就像是开了挂一样地化身为女斗士将厉音音拖走。</p>
而且是捂着嘴巴的，不让她尖叫出声，吵醒了总裁的小宝贝。</p>
一直拖到了外面的小会议室里，这才松开。</p>
厉音音气极了，伸手就去挥苏陌的小脸。</p>
她要撕了她。</p>
竟然敢这样对自己。</p>
但是苏陌飞快地单手就接住了她的攻击，语气冷冷的：“历小姐，我是空手道六段！”</p>
只要她微微用力，厉音音的小手臂都能折断了。</p>
厉音音愣了一下，然后就愤怒地大叫：“你混蛋，和封央一样是混蛋！”</p>
苏陌放开她，声音低低地：“我劝历小姐还是冷静些，我想，你和总裁之间，你应该是预料到这种事情的，为什么还看不开呢！”</p>
厉音音一愣。</p>
她当然记得自己和封央提过的条件了，封央也有条件，就是他要景瓷。</p>
但是……</p>
“他将景瓷弄到办公室里来搞，你让我冷静？”厉音音的声音有些尖锐。</p>
苏陌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嘲弄：“历小姐，你爱总裁吗，是因为嫉妒还是没有面子？”</p>
但凡是爱一个男人，是不能接受这个男人还有其他的女人的。</p>
这个时候闹起来，也当真是可笑的。</p>
厉音音有些愣愣的，她看着面前的苏陌，忽然有一种感悟。</p>
她就是当了封太太，可能在ms国际的地位，还不如这个秘书。</p>
因为这个秘书显然。有很多事情都能直接代表封央。</p>
她眯了眯眼，看着苏陌：“你以为几句话就能打发我吗？”</p>
“那历小姐能怎么样，解除婚约？”苏陌轻轻地笑了：“历小姐这样做，不是自打嘴巴吗？再说，历家还能再丢一次脸吗？”</p>
厉音音抿紧了唇，是，历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p>
面对这么强势地女秘书，她竟然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p>
良久，她抬了抬下巴：“告诉封央，让他适可而止。”</p>
说着，她直接离开。</p>
不走，也是自取其辱。</p>
而苏陌则轻轻地笑了起来。</p>
厉音音，真是天真。</p>
苏陌解决了麻烦，回去时封央已经着好衣服坐在办公室里了。</p>
虽然里面整理过了，但是苏陌心细如尘，哪里会感觉不出里面的变化。</p>
景总辛苦了，要应付一个欲望这么强烈的男人。</p>
她叹息一声，报告了刚才的事情。</p>
封央抿了抿唇：“以后……”</p>
他想了想，又没有说了。</p>
苏陌的心里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的，但是他既然没有再说，她也不问了。</p>
许久，封央的声音才淡淡响起：“看着她一些，等她醒了，送些吃的过来，然后送回岚城，司机在楼下。”</p>
苏陌点头，心里却是有些可惜的。</p>
封央起身，什么也没有带就走出了办公室。</p>
他开着车，直到来到了封家老宅。</p>
许久没有来了，上一次，还是得知了景瓷的事情来过一次。</p>
封央没有进去，只是将车窗降着，一直地看着别墅的方向。</p>
缓缓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银色的项链。</p>
对着阳光，看了很久。</p>
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p>
顾湛说，这条项链是封家送给封家长女的，也就是他的妹妹。</p>
封央知道这个项链是来自意大利的一个古老的品牌手工打造的，全世界就只有一条。代表的是独一无二的爱。</p>
他曾经给了景瓷，而景瓷还给了顾湛，顾湛又给了他。</p>
这似乎是早有安排的。</p>
他看了许久，这才收了起来。</p>
车子缓缓地离开……</p>
当封央的车离开时，从一旁的一道墙壁拐角，走出一个女人。</p>
她静静地看着封央离开的方向，嘴里喃喃地说：“我没有得到幸福，她的儿子，怎么可以呢！”</p>
封央的车开到一半，手机响了，他以为是景瓷，想也没有想地就接了。</p>
但是那边传来的声音是厉音音。</p>
不像是过去一样对着她撒娇的厉音音了，她冷冷地提醒他：“明天是拍婚纱照的日子，你不要忘了。”</p>
他沉着声音应了一声。</p>
那边好久没有声音，他也不说话。</p>
直到厉音音又忍不住出声：“封央，你都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p>
他顿了顿，才开口：“我以为，这个不需要。”</p>
说完，他挂掉了。</p>
各取所需罢了。他不需要内疚。</p>
而厉音音则摔了手机。</p>
许久，她拿了另一部手机，冷冷地对着那边的人说：“今晚你有空吗？”</p>
第二天的婚纱照，她是带着满满的吻痕去的。</p>
像是一种宣告，也像是一种挑衅。</p>
封央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p>
厉音音当着别人的面，冷笑一声：“不问我昨晚和谁睡一起了吗？”</p>
一旁的工作人员立即回避了。</p>
封央轻轻地笑了一下：“你随便。”</p>
他这么一说，彻底地击垮了厉音音。</p>
她的眼睛睁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p>
但是片刻她就冷静了下来，冷冷地问：“封央，你后悔了，后悔答应和我结婚了。”</p>
她是用的肯定的语气，而不是询问。</p>
这个男人，故意地，恶劣地用他的方式在逼她后退，悔婚。</p>
“可惜，我不会，封央，这个婚我结定了。”她冷冷地笑：“我要让景瓷看看。她喜欢的男人被我睡。”</p>
“我不会碰你。”封央冰冷地说着：“我封央，永远不会用一个不干净的女人。”</p>
厉音音的眼睛眯着，她看着这个自己喜欢了很久很久的男人，心里是愤怒多过于心痛的。</p>
她扬了扬眼睛：“你不怕我不将那百分之五给你吗？”</p>
封央的手一下子扣住她的小下巴：“你尽可以试试！”</p>
明明是那么灼热的气息愤在她的唇上，但是她却感觉到很冷很冷。</p>
她瞪着他，眼里说不出的愤恨。</p>
他松开她，冷笑……</p>
拍婚纱照时，封央淡淡地开口：“不用拍很多，一张就行了！”</p>
厉音音几乎要发疯了：“封央，你不要太过份了！”</p>
他的脸上尽是高深莫测的笑：“是吗，你喜欢的话，自己拍就好了！”</p>
她咬着牙，最后还是忍住了。</p>
但是摄影师很为难了。</p>
他很想叫封先生稍稍地微笑一下，但是那冷冰冰的眼神，他实是不敢啊。</p>
这么地拍了一张，封先生立即就走人了，而他还后知后觉，连衣服也没有换。</p>
厉音音在后面有些嘶哑地叫着：“封央，我不会反悔的。我们的婚，结定了！”</p>
“随便你！”他的声音不冷不热地传过来，没有带一丝的情感。</p>
厉音音站在那儿，化妆师过来：“历小姐，需要补妆吗？”</p>
然后她就有些愣住了，只见厉音音的小脸上有着泪水，糊掉了妆容，气氛一时有些凝住。</p>
“叫我封太太！”厉音音抹了一下眼泪，不在乎自己的脸是不是花掉。</p>
化妆师的声音更低了些：“封太太，这边请，我们补一下妆。”</p>
厉音音一边哭一边补，哪里补得起来，化妆师都有些无措了。</p>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音音，怎么会哭了呢？”</p>
厉音音停止了哭泣，她猛地掉头看着门口出现的人，泪水在瞬间收得干干净净的。</p>
扬起了美丽的面孔，声音带着一抹高傲：“景瓷，你终于来了！”</p>
景瓷轻轻一笑：“是啊。我来了！”</p>
“我来看看你，终于幸福了！”她微笑着走近，示意化妆师离开。</p>
化妆师有些犹豫，而厉音音发了脾气：“滚出去！”</p>
她的脸一下子平静不起来，瞪着景瓷：“你来做什么？”</p>
“来看看我们音音当新娘子的样子，有多美！”景瓷站在她身边，手指轻轻地抚着那美丽的婚纱：“如愿以偿了音音，我只是来看看你，替你开心！”</p>
“你少装疯卖傻了！”厉音音一手挥开了她：“景瓷，你会有这么好心？”</p>
景瓷微微一笑：“你说呢！”</p>
她弯下腰，双手握着厉音音的肩，在镜子里看着彼此：“你送了那么多的大礼给我，我当然会感恩，会还给你！”</p>
厉音音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她眯着眼看着景瓷：“景瓷，我不会放弃封央的！”</p>
景瓷又是一笑：“我没有要你放弃啊！”</p>
“我是要祝福你！”她的脸凑近她：“看，多美的面孔！”</p>
景瓷轻轻地笑着：“连我都要心动了！”</p>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厉音音的小脸：“我要谢谢你……”</p>
厉音音的身体都是颤抖的，她瞪着景瓷：“你想怎么样。也想撞我吗？”</p>
“撞你？”景瓷的手落在她的脸颊上，冰凉的手指冷的刺骨。</p>
厉音音震了一下，咽了下口水：“景瓷，你知道吗，只要我叫一下，你就完了！”</p>
“叫吧！”景瓷低低地笑：“我会打自己一巴掌，我来找封央，被未来的封太太修理了，你说，你还能当成封太太吗？”</p>
厉音音愤怒地尖叫：“景瓷，你是我见过最卑鄙的人！”</p>
景瓷的手却猛地将她转了过来，厉音音被迫地看着她的眼，然后身体震动了一下。</p>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清的眼，那样地冷地注视着她。</p>
良久，景瓷轻轻一笑：“彼此彼此，音音，你也不差的！”</p>
厉音音愣了一下，她瞪着景瓷。</p>
景瓷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这么美，一定要好好地结婚，不要浪费了机会！”</p>
“还有，这么美的婚纱！”景瓷凑了过去，轻声在她的耳边呢喃。</p>
厉音音震了一下。</p>
景瓷轻轻地笑着：“好好享受，等着我的大礼！”</p>
她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而厉音音气得用面前的化妆品朝着镜子砸了过去。</p>
镜子四分五裂，照着的是她那张破碎的脸。</p>
厉音音冷着脸，像是说给自己，又像是说给别人听：“景瓷，我一定不会让你破坏，我的婚礼，我的人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