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着周沉昇为了你这么整我们秦家，你应该特别有成就感吧？”</p>
“这件事情应该是你误会了。”</p>
乔芷安想起来周沉昇上次跟自己说过的那番话，换了个说法转述给他：“我问过周沉昇了，停工的事情跟他没关系，是质监局和工商局下的命令。”</p>
“这种鬼话也只有你才会信。”秦北征冷笑一声，“质监局和工商局早就松口了，是周沉昇拖着不肯开工，想趁机整垮我们。”</p>
“秦北征，请你不要太幼稚好吗？”乔芷安被他的说辞弄得一阵无奈，“你自己也说过了，周沉昇买了环盛的股票，环盛的营收和他有脱不了的干系，他没有理由拖着不开工。”</p>
“乔芷安，你他妈不要忘了这些年是谁养着你的——”秦北征被她激怒了，口不择言：“忘恩负义的贱人。”</p>
“秦北征，你有病吧。”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他骂得这么过分，乔芷安根本就没有理由再隐忍。</p>
她抬起手来，朝着秦北征脸上狠狠地的打了一个耳光。</p>
“以前我寄人篱下，所以忍气吞声，但是不代表我好欺负。”乔芷安冷冷地看着他，“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没资格骂我。”</p>
“乔、芷、安！”秦北征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你他妈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p>
说完，他摁下中控锁，将车门打开，冲她大吼：“滚下去。”</p>
乔芷安巴不得赶紧下车，既然他开门，她自然是一刻都不会拖延。</p>
………</p>
上楼以后。乔芷安和纪湘君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纪湘君听完之后兴奋不已，拍着她的肩膀，欣慰地点头。</p>
“行啊你安安，这么多年总算是给我争了口气，有点儿姐当年的风范了。”</p>
乔芷安嫁给秦北征的这些年过得多憋屈，纪湘君都看在眼底。</p>
秦北征是真的一点儿男人的样子都没有，纪湘君每次看到乔芷安受委屈，都恨不得亲手去灭了那个畜生。</p>
她一直都在劝乔芷安奋起反抗，可是乔芷安总说周家对她有恩情，她不能太过分。</p>
现在离婚了，可算是一刀两断了。</p>
听着纪湘君的夸奖，乔芷安忍俊不禁。其实她没想过动手打秦北征，若不是因为他说话太过分，她怎么可能这么对他。</p>
“湘湘，有件事情我想不通。”乔芷安揉了揉眼睛，对纪湘君说：“上次我们碰见秦北征和苏桑的时候，苏桑说过的话，你应该记得吧。”</p>
纪湘君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嗯，记得，那狐狸精不是胡扯的么。”</p>
“我本来也不太信。但是清明那天，我去墓园祭拜我妈，碰上了秦北征他爸爸。”</p>
乔芷安顿了顿，“我有问过他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给我明确的回答，还让我不要管，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里，我基本可以判断，这件事情跟周沉昇脱不了干系。”</p>
“然后呢？你该不会跑去替他们求情了吧？”纪湘君都要对乔芷安无语了。</p>
“也不算求情，我只是向他求证了一下这件事情。”</p>
乔芷安将自己和周沉昇的对话给纪湘君复述了一遍。</p>
“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了。”</p>
“那你就别管了。”纪湘君挥了挥手，“本来这事儿也跟你没关系，都离婚了，秦家就是家破人亡了都不关你事儿。”</p>
“可是——”</p>
“你哪儿来那么多可是。”纪湘君打断她的话，抬起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丫少没事儿找事儿，省得最后惹一身臊。”</p>
**</p>
和乔芷安发生矛盾之后，秦北征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开车来到了宏润楼下。</p>
他本来是不打算和周沉昇正面交手的，但是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他只能出此下策。</p>
既然他们不让他好过，他也要搅得他们不得安宁。</p>
对于秦北征来说，乔芷安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p>
原本他想通过这块儿鸡肋给自己创造更多的价值，谁知道这块儿不起眼的东西竟然赢得了其他男人的青睐。</p>
偏偏这个其他男人还比他有钱。</p>
就算离婚，秦北征也不希望乔芷安过得有多好。</p>
他无法接受一个自己不要的女人找到一个比他还优秀的男人……</p>
她乔芷安凭什么？</p>
秦北征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把他们分开，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分开。</p>
周沉昇这个人心思深重，手腕又狠，各个方面下来，秦北征都不是他的对手。</p>
所以，这一次，他只能用乔芷安当筹码。</p>
秦北征在前台坐了登记，然后坐电梯到了周沉昇办公室所在的楼层。</p>
进门之前，他将随身带着的录音笔打开，揣到兜里。</p>
确定毫无破绽以后，秦北征才抬手敲门。</p>
“进。”秦北征闻言，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p>
秦北征进去的时候，周沉昇正坐在沙发上抽烟。</p>
见他进来，他抬头瞥了一眼，然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p>
他明明没有刻意做戏，可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强大的气场，这样的气场，秦北征是没有的。</p>
在周沉昇面前，他很自然地矮了一截。</p>
“秦先生找我有事儿么？”周沉昇吸了最后一口，将烟碾灭，扔到旁边的垃圾筒里。</p>
“周先生，既然你开口问了，我也就开门见山地说了。”秦北征的脸色有些凝重，“事情已经解决了，为什么还拖着不肯开工？环盛已经停业一个月了，你知道这里头会有多少损失么？好歹你也是股东——”</p>
“不好意思，秦先生。”周沉昇打断他，“可能我们对这件事情的理解有偏差。令尊行贿的罪名已经坐实了。虽然现在取保候审，但不代表之后不会再进去。”</p>
“你什么意思？”秦北征被他云淡风轻的态度激怒了，“我们当初不是约定好的么，我和乔芷安离婚，你保我爸出来。”</p>
“我们确实是这样约定的。”周沉昇和他玩起了文字游戏：“我说保他出来，指的是取保候审，而不是保他不受牢狱之灾。恕我直言，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p>
“还有，这个案子现在还在调查中，环盛停业整顿，配合调查，这是上面的要求，你我都不得违抗。”</p>
“周沉昇，你这个奸商——”秦北征咬着牙骂他：“说到底你特么不就是想把我和乔芷安搞到离婚！为了一个女人，你还真是下作，这种手段都拿得出来！”</p>
周沉昇无所谓地笑了笑：“这种手段虽然下作，但秦先生还是上当了，不是么。”</p>
“好，周沉昇，算你有种。”秦北征握紧拳头，强迫自己淡定下来。</p>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低笑一声。</p>
“你大概不知道她有多爱我吧。”秦北征故意说这种话刺激周沉昇，“你说，如果我现在回头找她，和她和好，她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抛弃？”</p>
周沉昇不为所动，似乎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这番话。</p>
“她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了，在床上有跟你主动过么？”</p>
秦北征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回味：“也是，她之前说过，只会对我一个人主动。”</p>
“其实她需求很旺盛的，有好几次，我累得不行，不想做了，她还得缠着我要个没完——”</p>
周沉昇当然知道秦北征说这种话是为了刺激他，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燃起的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p>
他咬了咬牙，强忍住动手打他的冲动，轻轻浅浅地笑了一声。</p>
“秦先生想多了，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比你形容得浪多了。”</p>
“如果秦先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刺激我，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p>
周沉昇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一个女人而已，我也只是现在对她有兴趣，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把她踹开了，不是么。”</p>
周沉昇这话说得很轻佻，眼底写满了不在乎，秦北征观察了很久，怎么看他都不像在说谎。</p>
呵，也对……周沉昇这样的男人，哪里看得上乔芷安那种破鞋。</p>
“我希望秦先生以后不要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来找我，这样会浪费我的时间。”</p>
周沉昇从沙发上起来，朝着办公桌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当初你把她送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第一次，如果介意的话，我就不会留她。”</p>
“……”秦北征攥紧拳头。</p>
“秦先生有空还是给秦老先生找个好律师辩护吧，我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p>
周沉昇坐到办公桌前，笑着对他说：“好走。不送。”</p>
周沉昇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秦北征也是看重面子的人，所以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周沉昇办公室。</p>
秦北征走后，周沉昇再也没办法装淡定了，他满脑子都是秦北征描述的场景，忍不住地开始想象乔芷安对秦北征主动的模样。</p>
他是个男人，正常男人会有的嫉妒心他也有。</p>
听到那番话，他能在秦北征面前维持淡定已经很不容易了。</p>
周沉昇扔下手中的钢笔，抬起手重重地揉着眉心。</p>
其实这些他早该想到的，乔芷安和秦北征结婚好几年，发生关系肯定是避免不了的。</p>
**</p>
傍晚时分，乔芷安从纪湘君家里出来，往公交站走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p>
她将手机从包里掏出来。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下意识地蹙眉。</p>
接起电话之后，她始终没有出声。</p>
“你在哪里？”</p>
秦北征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柔和了不少，问完这句之后，他又补充道：“见个面吧，有点儿事情要跟你说。”</p>
乔芷安从来没被秦北征这么缠过，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秦北征都没一天找过她这么多次。</p>
乔芷安自然是不愿意去见他，她沉吟片刻，回答道：“我没时间。该说的话你不是都说过了么？”</p>
“这次是有正经事儿。”秦北征难得没有和她发脾气，甚至开始放低姿态哄她：“乔芷安，之前的事儿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p>
有生之年，从秦北征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乔芷安真的有一种做梦的感觉。</p>
但是她开心不起来。会笑，是因为她觉得整件事情特别讽刺。</p>
笑过之后，乔芷安对他说：“好，在哪里见面？”</p>
既然他要道歉，那她就给他一个机会。</p>
“就在宏润下面那个咖啡厅见吧。”秦北征说。</p>
“知道了。”乔芷安应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p>
乔芷安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地址之后，拿出手机，给周沉昇发了一条短信。</p>
乔芷安：你还在公司么？我现在过去找你。</p>
短信发出去之后，那边迟迟没有回复，乔芷安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毕竟周沉昇工作忙，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手机看。</p>
……</p>
从纪湘君家里到宏润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乔芷安下车之后，走过马路。来到咖啡厅。</p>
秦北征已经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p>
见乔芷安过来，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对她说：“先坐吧，我们坐下聊。”</p>
秦北征态度很温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乔芷安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p>
乔芷安拉开椅子坐下来，有些不耐烦地对他说：“有什么事儿你快点儿说，我等会儿还要找人。”</p>
秦北征听完她的话，呵呵一笑，追问道：“该不会是打算上楼找周沉昇吧？”</p>
乔芷安没说话，在秦北征看来基本就等于默认了。</p>
秦北征没有像平时一样跟她发脾气，他抬起手，摁住她的手掌，一脸认真地望着她。</p>
乔芷安被秦北征这样的眼神惊到了，一时间忘了挣扎。</p>
印象中，秦北征好像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深情的眼神，包括一直很受宠的苏桑，都没有过。</p>
不过，乔芷安并没有庆幸的感觉，她只觉得头皮发麻。</p>
反应过来之后，乔芷安迅速将手抽回来。</p>
“秦北征，你有事儿快点儿说，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着。”</p>
“乔芷安，我后悔了。”秦北征看着她，“我当初不该跟你离婚，我现在真的很后悔。”乔芷安差点儿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p>
她愣了一会儿，然后笑着问秦北征：“你是不是吃错药了？”</p>
秦北征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实话，认真的。”乔芷安笑得不屑：“所以呢？我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然后跟你和好么？”</p>
“如果你愿意回来。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之前那些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p>
秦北征很认真地和她作保证。</p>
他的话，乔芷安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p>
她从来没有对秦北征动过心，他的甜言蜜语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价值。</p>
“秦北征，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乔芷安说得很直接，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他留：“你不要总是觉得那段婚姻里受委屈的人只有你一个，其实我也很委屈，因为我对你完全没有感觉。”</p>
秦北征向来是爱面子的人，如今他已经将自己的姿态放得这么低，乔芷安还不买账，他怎么可能继续演淡定？</p>
秦北征冷笑一声，动手摸了摸兜里的录音笔。</p>
他强忍着怒意，对乔芷安说：“你不要异想天开了，周沉昇根本没有对你认真，他只不过是在玩儿你。”</p>
乔芷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哦，所以呢。”</p>
“还有，他根本不可能接受你给别人生过孩子这个事情。乔芷安，你成熟一点儿行不行，别总是把自己当公主。”秦北征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说她：“这个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好事儿。”</p>
“这件事情跟周沉昇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喜欢你。”乔芷安说得很笃定。</p>
这点儿自信，她还是有的。</p>
秦北征这种纨绔子弟，真的不是她的菜。</p>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喜欢周沉昇？”</p>
秦北征很敏锐地解读出了乔芷安的话外音。</p>
他眯起眼睛看着她：“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p>
乔芷安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没必要向他报备。</p>
而且，当初是他亲手把她推给周沉昇的，世界上最没有资格问这种问题的人就是他。</p>
其实早在开口问问题之前，秦北征心里就有答案了。</p>
像周沉昇这种男人，怕是没有女人能抗拒。</p>
秦北征见她不说话，索性就把录音笔掏出来递给她。</p>
乔芷安低头看着秦北征递上来的东西，表情有些茫然：“这是什么？”</p>
“录音笔。”秦北征向她解释：“今天我去找过周沉昇，这是我和他的对话。你可以听一听。”</p>
乔芷安看着录音笔，内心有些挣扎。</p>
她知道，秦北征递给她这种东西，肯定是来挑拨她和周沉昇关系的，她原本不该上他的套。</p>
可是……她真的很想听听他们说了什么。</p>
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p>
乔芷安接过录音笔，打开，摁下播放键。</p>
……</p>
她将录音笔放在耳边，维持着这个动作，听完了秦北征和周沉昇全部的对话。</p>
周沉昇满不在乎的态度，她自然是能够听出来的，她太过了解他，甚至可以通过这个声音脑补出他说话时的神态和动作。</p>
“一个女人而已，我也只是现在对她有兴趣。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把她踹开了，不是么。”</p>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乔芷安心都凉了。</p>
类似的话，在南诏的时候，他跟那个陆老板也说过。</p>
后来他和她解释，那么说只是逢场作戏。</p>
他说得那么真诚，乔芷安都觉得自己再闹下去就是无理取闹了。</p>
她还告诉自己，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毕竟生意场不好混。</p>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周沉昇竟然会和秦北征说同样的话。</p>
如果说他对陆老板有所忌惮，她能理解。</p>
可是秦北征——他明明各方面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根本就没必要和他撒这样的谎。</p>
他和秦北征说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是真的不在乎她。未来也会一脚把她踹开。</p>
这段录音，乔芷安听得眼眶发酸，在自己还没哭出来的时候，她用力地摁下关机按钮，将录音笔关掉。</p>
秦北征看着乔芷安这个反应，就知道这个东西对她起到了刺激作用。</p>
他发出一声叹息，对她说：“乔芷安，你现在应该清楚了吧。周沉昇这样的男人，你趁早死心吧。”</p>
乔芷安勾了勾嘴角，“就算我对他死心，也不会对你动心。”</p>
“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吧？”秦北征无视她的话，“试想一下，如果周沉昇知道你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他还会让你留在他身边么？”</p>
“秦北征，你这么做有意思么？”乔芷安问他，“我跟周沉昇分开，你能得到什么好处？”</p>
“乔芷安，你别不识好歹。”秦北征沉下脸，“我只是念着我们有过一段婚姻的份儿上，给你做个提醒，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最后你会摔得很惨。”</p>
乔芷安“嗯”了一声，态度不咸不淡的，“好，我很感谢你。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不需要你操心。”</p>
“但是秦北征，不管我和周沉昇有没有可能，都跟你没有关系。”乔芷安看着他，平静地说：“还有。我和你，永远都没可能。”</p>
这句话着实是挺伤自尊的，尤其是对秦北征这种自命不凡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p>
秦北征死活都咽不下这口气。</p>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周沉昇站在咖啡厅门口。</p>
秦北征想了想，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乔芷安身边坐下来，一手摁住她的脑袋，低头，不由分说地堵上了她的嘴。</p>
这一系列动作十分连贯，乔芷安压根儿就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僵了。</p>
**</p>
周沉昇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下班之后也不想回家面对乔芷安，所以一个人来到咖啡厅，准备在这边安静一会儿。</p>
谁知道，刚一进来。就看到了如此刺激的画面。</p>
而且……对象还是乔芷安和秦北征。</p>
很好，真的很好。</p>
她被秦北征亲着，一点儿反抗的动作都没有，一副郎情妾意的场景，看起来他好像才是多余的那个人。</p>
周沉昇内心燃起了熊熊妒火，再想想秦北征先前和他说过的那番话，他内心的火焰燃得更旺了。</p>
周沉昇走上去，站在乔芷安身后，一把将她拎起来。</p>
毫无征兆的动作，乔芷安被他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就对上那双盛满怒意的眸子。</p>
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p>
她还是第一次见周沉昇露出这样恐怖的表情，之前，他就算再生气，都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p>
乔芷安张了张嘴，想和他解释，可是他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就这么拽着她，快步朝着停车场走去。</p>
……</p>
乔芷安个子矮，走路的速度根本没办法跟周沉昇这种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比，而且他是受过训练的，走路比普通男人还要快。</p>
乔芷安被他拖着，一路上磕磕绊绊的，好几次都差点儿摔倒，又被他抓着胳膊粗暴地拎了起来。</p>
周沉昇的这种行为，明显就是没有把她当人看——</p>
乔芷安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她理亏，但是他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就这么给她判了死刑，实在是太过分了。</p>
而且……他明明就不在乎她。有什么好生气的？</p>
无非就是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了，面子上过不去吧？</p>
周沉昇拖着乔芷安上了车，将她塞到副驾驶座之后，他绕过车身，来到旁边坐下来。</p>
关上车门，隔绝外面的一切，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p>
乔芷安从始至终都低着头，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他。</p>
周沉昇看着她这个样子，自嘲地笑了笑。</p>
“现在都没胆子看我了是吗？”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但是语调却冷得让人心慌。</p>
乔芷安咬了咬牙，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继续沉默。</p>
周沉昇盯着她，冷声命令：“抬头看我。”</p>
乔芷安没有反应。</p>
“我让你抬头看我。”周沉昇又说了第二遍。</p>
乔芷安还是没有反应。</p>
这一次，周沉昇彻底失去耐心了，他直接动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和自己对视。</p>
下巴上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乔芷安吃痛，差点儿不争气地飙泪。</p>
她这会儿心里委屈得很，想着周沉昇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她根本就不想开口和他解释什么。</p>
“为什么不说话了？安安，你是在心虚么？”</p>
这个问题，周沉昇是看着她的眼睛问出来的。</p>
乔芷安听过这个问题只觉得好笑。</p>
“我为什么要心虚？”她表现得很坦然，“面对一个根本不在乎我的人，我没什么可心虚的。”</p>
“根本不在乎你的人？”周沉昇咬着牙将她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你就是这么看我的？”</p>
“周沉昇，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乔芷安说，“我现在是你的所有物，你看着我和别的男人亲近，会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伤了自尊。”</p>
“……”</p>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以后我会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乔芷安自顾自地说着，“你没必要这么生气，不值得。”</p>
周沉昇原本以为刚刚看到那种场景已经够失望了，现在看来，更失望的永远在后头。</p>
听着她用“所有物”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只觉得自己付出的真心全部喂了狗。</p>
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不明白他的感情，她永远都在以自己的那一套标准来评判他。</p>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爱上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p>
“今天的事情，对不起。”乔芷安主动开口向周沉昇道歉，“我以后会尽量避免和秦北征见面，希望你不要介意。”</p>
乔芷安现在很清醒，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思考的结果。</p>
听过那段录音之后，她已经彻底醒过来了。</p>
现在的周沉昇，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心里只有她的男人了。</p>
当她三年前决定和他分手的那一刻起，他们两个人就再无可能。</p>
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基于对她的身体还有兴趣这个大前提之上的。</p>
等到他真正腻歪的那天，她一定会被他毫不留情地踹开。</p>
乔芷安不想自己输得太难看，所以只能强迫自己保持清醒。</p>
嗯，他们不可能了。</p>
永远都不可能了。</p>
……</p>
周沉昇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个。</p>
他想要她抓着他的袖子和他解释事情的经过，想要她委屈地告诉他这件事情责任在秦北征、跟她没关系。</p>
他一个劲儿地铺台阶，给她机会解释，可是……她根本就不懂，这个女人，真的是没有良心。</p>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对她客气。</p>
周沉昇现在憋着一肚子气，他又不忍心骂她，唯一能想到的发泄办法就是在床上折磨她。</p>
他是真犯贱啊，根本不忍心在车里和她做。</p>
强忍着谷欠望，发动车子，不断加速……</p>
他开得越来越快，乔芷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p>
一路上，她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生怕出什么意外。</p>
还好，周沉昇的开车技术是过关的，最后，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院子里。</p>
**</p>
乔芷安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被周沉昇拖着下了车。</p>
他似乎是不耐烦了，直接将她扛到肩膀上，大步朝着门前走去。</p>
进门之后，他将她脚上的鞋脱掉，然后扛着她换上拖鞋，径直上了楼。</p>
乔芷安中途挣扎过，可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p>
扛一个九十多斤的人，对于周沉昇来说就跟拎几个购物袋一样简单。</p>
周沉昇扛着乔芷安来到了主卧室。关上门之后，一把将她扔到床上，然后开始动手解领带。</p>
乔芷安被他这么一扔，低血糖都犯了，眼前一片黑，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回过神的时候，周沉昇已经开始解皮带了。</p>
乔芷安坐起来，吞了吞口水。</p>
“我……”</p>
“闭嘴。”</p>
周沉昇将皮带拽下来，跪到床上，抓住她的双手，用皮带绑起来。</p>
乔芷安被他这个动作吓到了，他们两个虽然发生关系的次数不少，但是周沉昇从来没有用这么过火的方式对待过她……</p>
在乔芷安看来，这种方式是极其不尊重人的，而且他们两个现在还在吵架。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做？</p>
“周沉昇……”乔芷安颤抖着声音喊着他的名字，“我今天不舒服，你让我好好休息一天可以吗？”</p>
“你不舒服，关我什么事儿？”</p>
周沉昇脱下衬衫和裤子扔到一边，一手摸上她的锁骨，似笑非笑地问她：</p>
“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所有物么？既然是东西，就尽好自己的本分。主人想要的时候，就乖乖张开腿，不要找这种蹩脚的理由来推脱。”</p>
“我的东西，我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p>
周沉昇一个劲儿地强调“东西”两个字，就是为了报复她之前说过的那番话。</p>
乔芷安心里委屈得不行，周沉昇的每句话，都是在扇她耳光，将她从不切实际的美好梦境中打醒。</p>
明明已经五月份。乔芷安却觉得冷，浑身鸡皮疙瘩，瑟瑟发抖。</p>
……</p>
这天晚上，周沉昇用实际行动向乔芷安证明了东西的正确使用方法。</p>
他全程都没有碰过她的嘴唇，没有任何情感的交流，只是单纯地做着机械的运动。</p>
乔芷安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眼神，她埋头在床单里，眼角的泪将床单浸湿了一大片。</p>
她很疼，忍不住叫出了声，周沉昇却在这个时候狠狠地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儿声音。</p>
与此同时，他还恶意地加快了速度，似乎是铁了心要折磨她、不让她好过。</p>
乔芷安终于明白了，之前她认为的那些残忍，根本就不算什么。</p>
她或许应该感谢他先前的温柔才对，毕竟没有女人喜欢被这样对待。</p>
实在是太屈辱了。</p>
结束的时候，乔芷安的小腿还在抽筋儿，身子就跟散架了似的，提不起一点儿力气。</p>
她很想从床上起来，离开他的地盘，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p>
乔芷安正要捂住眼睛流泪的时候，男人突然将她从床上提起来，摁着她的头贴到了小腹处。</p>
乔芷安脖子都被他摁疼了，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p>
然而周沉昇并没有在意她的反抗。他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唇轻轻地动了动，吐出来两个极其残忍的字眼。</p>
“张嘴。”</p>
乔芷安听完之后才明白他在说什么。</p>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有一种被人迎面扇了巴掌的感觉。</p>
从前。周沉昇是绝对舍不得要她做这种事儿的……</p>
乔芷安发呆犹豫之际，周沉昇不耐烦了，再次开口催促她：</p>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p>
“看着周沉昇为了你这么整我们秦家，你应该特别有成就感吧？”</p>
“这件事情应该是你误会了。”</p>
乔芷安想起来周沉昇上次跟自己说过的那番话，换了个说法转述给他：“我问过周沉昇了，停工的事情跟他没关系，是质监局和工商局下的命令。”</p>
“这种鬼话也只有你才会信。”秦北征冷笑一声，“质监局和工商局早就松口了，是周沉昇拖着不肯开工，想趁机整垮我们。”</p>
“秦北征，请你不要太幼稚好吗？”乔芷安被他的说辞弄得一阵无奈，“你自己也说过了，周沉昇买了环盛的股票，环盛的营收和他有脱不了的干系，他没有理由拖着不开工。”</p>
“乔芷安，你他妈不要忘了这些年是谁养着你的——”秦北征被她激怒了，口不择言：“忘恩负义的贱人。”</p>
“秦北征，你有病吧。”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他骂得这么过分，乔芷安根本就没有理由再隐忍。</p>
她抬起手来，朝着秦北征脸上狠狠地的打了一个耳光。</p>
“以前我寄人篱下，所以忍气吞声，但是不代表我好欺负。”乔芷安冷冷地看着他，“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没资格骂我。”</p>
“乔、芷、安！”秦北征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你他妈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p>
说完，他摁下中控锁，将车门打开，冲她大吼：“滚下去。”</p>
乔芷安巴不得赶紧下车，既然他开门，她自然是一刻都不会拖延。</p>
………</p>
上楼以后。乔芷安和纪湘君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纪湘君听完之后兴奋不已，拍着她的肩膀，欣慰地点头。</p>
“行啊你安安，这么多年总算是给我争了口气，有点儿姐当年的风范了。”</p>
乔芷安嫁给秦北征的这些年过得多憋屈，纪湘君都看在眼底。</p>
秦北征是真的一点儿男人的样子都没有，纪湘君每次看到乔芷安受委屈，都恨不得亲手去灭了那个畜生。</p>
她一直都在劝乔芷安奋起反抗，可是乔芷安总说周家对她有恩情，她不能太过分。</p>
现在离婚了，可算是一刀两断了。</p>
听着纪湘君的夸奖，乔芷安忍俊不禁。其实她没想过动手打秦北征，若不是因为他说话太过分，她怎么可能这么对他。</p>
“湘湘，有件事情我想不通。”乔芷安揉了揉眼睛，对纪湘君说：“上次我们碰见秦北征和苏桑的时候，苏桑说过的话，你应该记得吧。”</p>
纪湘君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嗯，记得，那狐狸精不是胡扯的么。”</p>
“我本来也不太信。但是清明那天，我去墓园祭拜我妈，碰上了秦北征他爸爸。”</p>
乔芷安顿了顿，“我有问过他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给我明确的回答，还让我不要管，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里，我基本可以判断，这件事情跟周沉昇脱不了干系。”</p>
“然后呢？你该不会跑去替他们求情了吧？”纪湘君都要对乔芷安无语了。</p>
“也不算求情，我只是向他求证了一下这件事情。”</p>
乔芷安将自己和周沉昇的对话给纪湘君复述了一遍。</p>
“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了。”</p>
“那你就别管了。”纪湘君挥了挥手，“本来这事儿也跟你没关系，都离婚了，秦家就是家破人亡了都不关你事儿。”</p>
“可是——”</p>
“你哪儿来那么多可是。”纪湘君打断她的话，抬起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丫少没事儿找事儿，省得最后惹一身臊。”</p>
**</p>
和乔芷安发生矛盾之后，秦北征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开车来到了宏润楼下。</p>
他本来是不打算和周沉昇正面交手的，但是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他只能出此下策。</p>
既然他们不让他好过，他也要搅得他们不得安宁。</p>
对于秦北征来说，乔芷安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p>
原本他想通过这块儿鸡肋给自己创造更多的价值，谁知道这块儿不起眼的东西竟然赢得了其他男人的青睐。</p>
偏偏这个其他男人还比他有钱。</p>
就算离婚，秦北征也不希望乔芷安过得有多好。</p>
他无法接受一个自己不要的女人找到一个比他还优秀的男人……</p>
她乔芷安凭什么？</p>
秦北征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把他们分开，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分开。</p>
周沉昇这个人心思深重，手腕又狠，各个方面下来，秦北征都不是他的对手。</p>
所以，这一次，他只能用乔芷安当筹码。</p>
秦北征在前台坐了登记，然后坐电梯到了周沉昇办公室所在的楼层。</p>
进门之前，他将随身带着的录音笔打开，揣到兜里。</p>
确定毫无破绽以后，秦北征才抬手敲门。</p>
“进。”秦北征闻言，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p>
秦北征进去的时候，周沉昇正坐在沙发上抽烟。</p>
见他进来，他抬头瞥了一眼，然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p>
他明明没有刻意做戏，可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强大的气场，这样的气场，秦北征是没有的。</p>
在周沉昇面前，他很自然地矮了一截。</p>
“秦先生找我有事儿么？”周沉昇吸了最后一口，将烟碾灭，扔到旁边的垃圾筒里。</p>
“周先生，既然你开口问了，我也就开门见山地说了。”秦北征的脸色有些凝重，“事情已经解决了，为什么还拖着不肯开工？环盛已经停业一个月了，你知道这里头会有多少损失么？好歹你也是股东——”</p>
“不好意思，秦先生。”周沉昇打断他，“可能我们对这件事情的理解有偏差。令尊行贿的罪名已经坐实了。虽然现在取保候审，但不代表之后不会再进去。”</p>
“你什么意思？”秦北征被他云淡风轻的态度激怒了，“我们当初不是约定好的么，我和乔芷安离婚，你保我爸出来。”</p>
“我们确实是这样约定的。”周沉昇和他玩起了文字游戏：“我说保他出来，指的是取保候审，而不是保他不受牢狱之灾。恕我直言，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p>
“还有，这个案子现在还在调查中，环盛停业整顿，配合调查，这是上面的要求，你我都不得违抗。”</p>
“周沉昇，你这个奸商——”秦北征咬着牙骂他：“说到底你特么不就是想把我和乔芷安搞到离婚！为了一个女人，你还真是下作，这种手段都拿得出来！”</p>
周沉昇无所谓地笑了笑：“这种手段虽然下作，但秦先生还是上当了，不是么。”</p>
“好，周沉昇，算你有种。”秦北征握紧拳头，强迫自己淡定下来。</p>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低笑一声。</p>
“你大概不知道她有多爱我吧。”秦北征故意说这种话刺激周沉昇，“你说，如果我现在回头找她，和她和好，她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抛弃？”</p>
周沉昇不为所动，似乎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这番话。</p>
“她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了，在床上有跟你主动过么？”</p>
秦北征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回味：“也是，她之前说过，只会对我一个人主动。”</p>
“其实她需求很旺盛的，有好几次，我累得不行，不想做了，她还得缠着我要个没完——”</p>
周沉昇当然知道秦北征说这种话是为了刺激他，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燃起的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p>
他咬了咬牙，强忍住动手打他的冲动，轻轻浅浅地笑了一声。</p>
“秦先生想多了，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比你形容得浪多了。”</p>
“如果秦先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刺激我，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p>
周沉昇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一个女人而已，我也只是现在对她有兴趣，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把她踹开了，不是么。”</p>
周沉昇这话说得很轻佻，眼底写满了不在乎，秦北征观察了很久，怎么看他都不像在说谎。</p>
呵，也对……周沉昇这样的男人，哪里看得上乔芷安那种破鞋。</p>
“我希望秦先生以后不要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来找我，这样会浪费我的时间。”</p>
周沉昇从沙发上起来，朝着办公桌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当初你把她送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第一次，如果介意的话，我就不会留她。”</p>
“……”秦北征攥紧拳头。</p>
“秦先生有空还是给秦老先生找个好律师辩护吧，我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p>
周沉昇坐到办公桌前，笑着对他说：“好走。不送。”</p>
周沉昇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秦北征也是看重面子的人，所以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周沉昇办公室。</p>
秦北征走后，周沉昇再也没办法装淡定了，他满脑子都是秦北征描述的场景，忍不住地开始想象乔芷安对秦北征主动的模样。</p>
他是个男人，正常男人会有的嫉妒心他也有。</p>
听到那番话，他能在秦北征面前维持淡定已经很不容易了。</p>
周沉昇扔下手中的钢笔，抬起手重重地揉着眉心。</p>
其实这些他早该想到的，乔芷安和秦北征结婚好几年，发生关系肯定是避免不了的。</p>
**</p>
傍晚时分，乔芷安从纪湘君家里出来，往公交站走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p>
她将手机从包里掏出来。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下意识地蹙眉。</p>
接起电话之后，她始终没有出声。</p>
“你在哪里？”</p>
秦北征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柔和了不少，问完这句之后，他又补充道：“见个面吧，有点儿事情要跟你说。”</p>
乔芷安从来没被秦北征这么缠过，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秦北征都没一天找过她这么多次。</p>
乔芷安自然是不愿意去见他，她沉吟片刻，回答道：“我没时间。该说的话你不是都说过了么？”</p>
“这次是有正经事儿。”秦北征难得没有和她发脾气，甚至开始放低姿态哄她：“乔芷安，之前的事儿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p>
有生之年，从秦北征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乔芷安真的有一种做梦的感觉。</p>
但是她开心不起来。会笑，是因为她觉得整件事情特别讽刺。</p>
笑过之后，乔芷安对他说：“好，在哪里见面？”</p>
既然他要道歉，那她就给他一个机会。</p>
“就在宏润下面那个咖啡厅见吧。”秦北征说。</p>
“知道了。”乔芷安应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p>
乔芷安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地址之后，拿出手机，给周沉昇发了一条短信。</p>
乔芷安：你还在公司么？我现在过去找你。</p>
短信发出去之后，那边迟迟没有回复，乔芷安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毕竟周沉昇工作忙，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手机看。</p>
……</p>
从纪湘君家里到宏润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乔芷安下车之后，走过马路。来到咖啡厅。</p>
秦北征已经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p>
见乔芷安过来，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对她说：“先坐吧，我们坐下聊。”</p>
秦北征态度很温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乔芷安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p>
乔芷安拉开椅子坐下来，有些不耐烦地对他说：“有什么事儿你快点儿说，我等会儿还要找人。”</p>
秦北征听完她的话，呵呵一笑，追问道：“该不会是打算上楼找周沉昇吧？”</p>
乔芷安没说话，在秦北征看来基本就等于默认了。</p>
秦北征没有像平时一样跟她发脾气，他抬起手，摁住她的手掌，一脸认真地望着她。</p>
乔芷安被秦北征这样的眼神惊到了，一时间忘了挣扎。</p>
印象中，秦北征好像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深情的眼神，包括一直很受宠的苏桑，都没有过。</p>
不过，乔芷安并没有庆幸的感觉，她只觉得头皮发麻。</p>
反应过来之后，乔芷安迅速将手抽回来。</p>
“秦北征，你有事儿快点儿说，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着。”</p>
“乔芷安，我后悔了。”秦北征看着她，“我当初不该跟你离婚，我现在真的很后悔。”乔芷安差点儿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p>
她愣了一会儿，然后笑着问秦北征：“你是不是吃错药了？”</p>
秦北征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实话，认真的。”乔芷安笑得不屑：“所以呢？我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然后跟你和好么？”</p>
“如果你愿意回来。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之前那些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p>
秦北征很认真地和她作保证。</p>
他的话，乔芷安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p>
她从来没有对秦北征动过心，他的甜言蜜语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价值。</p>
“秦北征，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乔芷安说得很直接，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他留：“你不要总是觉得那段婚姻里受委屈的人只有你一个，其实我也很委屈，因为我对你完全没有感觉。”</p>
秦北征向来是爱面子的人，如今他已经将自己的姿态放得这么低，乔芷安还不买账，他怎么可能继续演淡定？</p>
秦北征冷笑一声，动手摸了摸兜里的录音笔。</p>
他强忍着怒意，对乔芷安说：“你不要异想天开了，周沉昇根本没有对你认真，他只不过是在玩儿你。”</p>
乔芷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哦，所以呢。”</p>
“还有，他根本不可能接受你给别人生过孩子这个事情。乔芷安，你成熟一点儿行不行，别总是把自己当公主。”秦北征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说她：“这个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好事儿。”</p>
“这件事情跟周沉昇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喜欢你。”乔芷安说得很笃定。</p>
这点儿自信，她还是有的。</p>
秦北征这种纨绔子弟，真的不是她的菜。</p>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喜欢周沉昇？”</p>
秦北征很敏锐地解读出了乔芷安的话外音。</p>
他眯起眼睛看着她：“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p>
乔芷安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没必要向他报备。</p>
而且，当初是他亲手把她推给周沉昇的，世界上最没有资格问这种问题的人就是他。</p>
其实早在开口问问题之前，秦北征心里就有答案了。</p>
像周沉昇这种男人，怕是没有女人能抗拒。</p>
秦北征见她不说话，索性就把录音笔掏出来递给她。</p>
乔芷安低头看着秦北征递上来的东西，表情有些茫然：“这是什么？”</p>
“录音笔。”秦北征向她解释：“今天我去找过周沉昇，这是我和他的对话。你可以听一听。”</p>
乔芷安看着录音笔，内心有些挣扎。</p>
她知道，秦北征递给她这种东西，肯定是来挑拨她和周沉昇关系的，她原本不该上他的套。</p>
可是……她真的很想听听他们说了什么。</p>
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p>
乔芷安接过录音笔，打开，摁下播放键。</p>
……</p>
她将录音笔放在耳边，维持着这个动作，听完了秦北征和周沉昇全部的对话。</p>
周沉昇满不在乎的态度，她自然是能够听出来的，她太过了解他，甚至可以通过这个声音脑补出他说话时的神态和动作。</p>
“一个女人而已，我也只是现在对她有兴趣。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把她踹开了，不是么。”</p>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乔芷安心都凉了。</p>
类似的话，在南诏的时候，他跟那个陆老板也说过。</p>
后来他和她解释，那么说只是逢场作戏。</p>
他说得那么真诚，乔芷安都觉得自己再闹下去就是无理取闹了。</p>
她还告诉自己，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毕竟生意场不好混。</p>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周沉昇竟然会和秦北征说同样的话。</p>
如果说他对陆老板有所忌惮，她能理解。</p>
可是秦北征——他明明各方面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根本就没必要和他撒这样的谎。</p>
他和秦北征说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是真的不在乎她。未来也会一脚把她踹开。</p>
这段录音，乔芷安听得眼眶发酸，在自己还没哭出来的时候，她用力地摁下关机按钮，将录音笔关掉。</p>
秦北征看着乔芷安这个反应，就知道这个东西对她起到了刺激作用。</p>
他发出一声叹息，对她说：“乔芷安，你现在应该清楚了吧。周沉昇这样的男人，你趁早死心吧。”</p>
乔芷安勾了勾嘴角，“就算我对他死心，也不会对你动心。”</p>
“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吧？”秦北征无视她的话，“试想一下，如果周沉昇知道你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他还会让你留在他身边么？”</p>
“秦北征，你这么做有意思么？”乔芷安问他，“我跟周沉昇分开，你能得到什么好处？”</p>
“乔芷安，你别不识好歹。”秦北征沉下脸，“我只是念着我们有过一段婚姻的份儿上，给你做个提醒，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最后你会摔得很惨。”</p>
乔芷安“嗯”了一声，态度不咸不淡的，“好，我很感谢你。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不需要你操心。”</p>
“但是秦北征，不管我和周沉昇有没有可能，都跟你没有关系。”乔芷安看着他，平静地说：“还有。我和你，永远都没可能。”</p>
这句话着实是挺伤自尊的，尤其是对秦北征这种自命不凡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p>
秦北征死活都咽不下这口气。</p>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周沉昇站在咖啡厅门口。</p>
秦北征想了想，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乔芷安身边坐下来，一手摁住她的脑袋，低头，不由分说地堵上了她的嘴。</p>
这一系列动作十分连贯，乔芷安压根儿就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僵了。</p>
**</p>
周沉昇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下班之后也不想回家面对乔芷安，所以一个人来到咖啡厅，准备在这边安静一会儿。</p>
谁知道，刚一进来。就看到了如此刺激的画面。</p>
而且……对象还是乔芷安和秦北征。</p>
很好，真的很好。</p>
她被秦北征亲着，一点儿反抗的动作都没有，一副郎情妾意的场景，看起来他好像才是多余的那个人。</p>
周沉昇内心燃起了熊熊妒火，再想想秦北征先前和他说过的那番话，他内心的火焰燃得更旺了。</p>
周沉昇走上去，站在乔芷安身后，一把将她拎起来。</p>
毫无征兆的动作，乔芷安被他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就对上那双盛满怒意的眸子。</p>
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p>
她还是第一次见周沉昇露出这样恐怖的表情，之前，他就算再生气，都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p>
乔芷安张了张嘴，想和他解释，可是他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就这么拽着她，快步朝着停车场走去。</p>
……</p>
乔芷安个子矮，走路的速度根本没办法跟周沉昇这种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比，而且他是受过训练的，走路比普通男人还要快。</p>
乔芷安被他拖着，一路上磕磕绊绊的，好几次都差点儿摔倒，又被他抓着胳膊粗暴地拎了起来。</p>
周沉昇的这种行为，明显就是没有把她当人看——</p>
乔芷安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她理亏，但是他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就这么给她判了死刑，实在是太过分了。</p>
而且……他明明就不在乎她。有什么好生气的？</p>
无非就是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了，面子上过不去吧？</p>
周沉昇拖着乔芷安上了车，将她塞到副驾驶座之后，他绕过车身，来到旁边坐下来。</p>
关上车门，隔绝外面的一切，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p>
乔芷安从始至终都低着头，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他。</p>
周沉昇看着她这个样子，自嘲地笑了笑。</p>
“现在都没胆子看我了是吗？”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但是语调却冷得让人心慌。</p>
乔芷安咬了咬牙，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继续沉默。</p>
周沉昇盯着她，冷声命令：“抬头看我。”</p>
乔芷安没有反应。</p>
“我让你抬头看我。”周沉昇又说了第二遍。</p>
乔芷安还是没有反应。</p>
这一次，周沉昇彻底失去耐心了，他直接动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和自己对视。</p>
下巴上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乔芷安吃痛，差点儿不争气地飙泪。</p>
她这会儿心里委屈得很，想着周沉昇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她根本就不想开口和他解释什么。</p>
“为什么不说话了？安安，你是在心虚么？”</p>
这个问题，周沉昇是看着她的眼睛问出来的。</p>
乔芷安听过这个问题只觉得好笑。</p>
“我为什么要心虚？”她表现得很坦然，“面对一个根本不在乎我的人，我没什么可心虚的。”</p>
“根本不在乎你的人？”周沉昇咬着牙将她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你就是这么看我的？”</p>
“周沉昇，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乔芷安说，“我现在是你的所有物，你看着我和别的男人亲近，会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伤了自尊。”</p>
“……”</p>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以后我会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乔芷安自顾自地说着，“你没必要这么生气，不值得。”</p>
周沉昇原本以为刚刚看到那种场景已经够失望了，现在看来，更失望的永远在后头。</p>
听着她用“所有物”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只觉得自己付出的真心全部喂了狗。</p>
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不明白他的感情，她永远都在以自己的那一套标准来评判他。</p>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爱上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p>
“今天的事情，对不起。”乔芷安主动开口向周沉昇道歉，“我以后会尽量避免和秦北征见面，希望你不要介意。”</p>
乔芷安现在很清醒，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思考的结果。</p>
听过那段录音之后，她已经彻底醒过来了。</p>
现在的周沉昇，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心里只有她的男人了。</p>
当她三年前决定和他分手的那一刻起，他们两个人就再无可能。</p>
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基于对她的身体还有兴趣这个大前提之上的。</p>
等到他真正腻歪的那天，她一定会被他毫不留情地踹开。</p>
乔芷安不想自己输得太难看，所以只能强迫自己保持清醒。</p>
嗯，他们不可能了。</p>
永远都不可能了。</p>
……</p>
周沉昇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个。</p>
他想要她抓着他的袖子和他解释事情的经过，想要她委屈地告诉他这件事情责任在秦北征、跟她没关系。</p>
他一个劲儿地铺台阶，给她机会解释，可是……她根本就不懂，这个女人，真的是没有良心。</p>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对她客气。</p>
周沉昇现在憋着一肚子气，他又不忍心骂她，唯一能想到的发泄办法就是在床上折磨她。</p>
他是真犯贱啊，根本不忍心在车里和她做。</p>
强忍着谷欠望，发动车子，不断加速……</p>
他开得越来越快，乔芷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p>
一路上，她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生怕出什么意外。</p>
还好，周沉昇的开车技术是过关的，最后，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院子里。</p>
**</p>
乔芷安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被周沉昇拖着下了车。</p>
他似乎是不耐烦了，直接将她扛到肩膀上，大步朝着门前走去。</p>
进门之后，他将她脚上的鞋脱掉，然后扛着她换上拖鞋，径直上了楼。</p>
乔芷安中途挣扎过，可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p>
扛一个九十多斤的人，对于周沉昇来说就跟拎几个购物袋一样简单。</p>
周沉昇扛着乔芷安来到了主卧室。关上门之后，一把将她扔到床上，然后开始动手解领带。</p>
乔芷安被他这么一扔，低血糖都犯了，眼前一片黑，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回过神的时候，周沉昇已经开始解皮带了。</p>
乔芷安坐起来，吞了吞口水。</p>
“我……”</p>
“闭嘴。”</p>
周沉昇将皮带拽下来，跪到床上，抓住她的双手，用皮带绑起来。</p>
乔芷安被他这个动作吓到了，他们两个虽然发生关系的次数不少，但是周沉昇从来没有用这么过火的方式对待过她……</p>
在乔芷安看来，这种方式是极其不尊重人的，而且他们两个现在还在吵架。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做？</p>
“周沉昇……”乔芷安颤抖着声音喊着他的名字，“我今天不舒服，你让我好好休息一天可以吗？”</p>
“你不舒服，关我什么事儿？”</p>
周沉昇脱下衬衫和裤子扔到一边，一手摸上她的锁骨，似笑非笑地问她：</p>
“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所有物么？既然是东西，就尽好自己的本分。主人想要的时候，就乖乖张开腿，不要找这种蹩脚的理由来推脱。”</p>
“我的东西，我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p>
周沉昇一个劲儿地强调“东西”两个字，就是为了报复她之前说过的那番话。</p>
乔芷安心里委屈得不行，周沉昇的每句话，都是在扇她耳光，将她从不切实际的美好梦境中打醒。</p>
明明已经五月份。乔芷安却觉得冷，浑身鸡皮疙瘩，瑟瑟发抖。</p>
……</p>
这天晚上，周沉昇用实际行动向乔芷安证明了东西的正确使用方法。</p>
他全程都没有碰过她的嘴唇，没有任何情感的交流，只是单纯地做着机械的运动。</p>
乔芷安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眼神，她埋头在床单里，眼角的泪将床单浸湿了一大片。</p>
她很疼，忍不住叫出了声，周沉昇却在这个时候狠狠地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儿声音。</p>
与此同时，他还恶意地加快了速度，似乎是铁了心要折磨她、不让她好过。</p>
乔芷安终于明白了，之前她认为的那些残忍，根本就不算什么。</p>
她或许应该感谢他先前的温柔才对，毕竟没有女人喜欢被这样对待。</p>
实在是太屈辱了。</p>
结束的时候，乔芷安的小腿还在抽筋儿，身子就跟散架了似的，提不起一点儿力气。</p>
她很想从床上起来，离开他的地盘，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p>
乔芷安正要捂住眼睛流泪的时候，男人突然将她从床上提起来，摁着她的头贴到了小腹处。</p>
乔芷安脖子都被他摁疼了，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p>
然而周沉昇并没有在意她的反抗。他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唇轻轻地动了动，吐出来两个极其残忍的字眼。</p>
“张嘴。”</p>
乔芷安听完之后才明白他在说什么。</p>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有一种被人迎面扇了巴掌的感觉。</p>
从前。周沉昇是绝对舍不得要她做这种事儿的……</p>
乔芷安发呆犹豫之际，周沉昇不耐烦了，再次开口催促她：</p>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