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风楼从宫中出来,说不出的惬意。

    今日他没有去当值,而是直接回府,陆妍儿已有了身孕,四个月大,郝风楼这几日当值都没心思,一有机会,便回来一趟看看。

    陆妍儿有的是的人照顾,倒是不必郝风楼添乱,郝风楼干坐在一旁,看郝母在旁对陆妍儿嘘寒问暖,陆夫人也来了,只是埋怨下人不会照顾,等到她们俱都识趣走了,郝风楼才凑上去,道:“身子如何了?肚子还疼不疼…”说罢又叹息:“这都是多此一问,身边有这么多‘知心人’照看着,怎么会有什么事,哎,我也是刚从宫中回来,正好来瞧瞧你。”

    陆妍儿抚着肚子,侧身躺在床上,莞尔笑道:“方才母亲还埋怨你来着,说你整日跟着一群丘八厮混一起,将来可对胎教不好。”

    郝风楼立即道:“这是什么道理,打打杀杀有什么不好,将来我这孩子,必定是要做将军的。”

    陆妍儿眨眨眼:“若是女儿呢。”

    郝风楼顿时托起下巴,露出不悦之色。

    陆妍儿立即道:“是儿子,是儿子,你瞧我胡说八道。”

    郝风楼不禁笑了,道:“你这是什么话,倒像是我嫌弃女儿一般,我方才只是想,假若是女儿,做个女将军,会不会过于惊天动地,这历史上,倒是有个女皇帝,似乎还差一个女将军,好,就她了,为了她做女将军。为夫只好加把劲,得多招募一些女孩儿,姿色要好。个子也要高一些,亲手操练她们……”

    陆妍儿不禁啐了一口,道:“到了现在,还不正经,我可和你说,方才有人来寻你,正是姿色很好很好。个子也很高挑的,这人还是你的红颜知己,老相识。可惜听你不在府上,也就走了。”

    郝风楼不禁道:“是不是美女姐姐?”郝风楼不禁失笑,道:“呃,我和她清白的很。罢。不说这个,提起她我也没什么兴致……”

    陪在这儿说了一会儿闲话,郝风楼便出了府去,到了府门口,郝风楼似是想起什么,叫了门房,问道:“今日又人拜访?”

    门房道:“是,是个姓朱的。说是刚刚从湖南回来,想见少爷。”

    郝风楼颌首点头。湖南,正是那朱智凌生父湘王的封地,神武卫按部就班之后,朱智凌无事,便动身去了一趟,想不到如今,却已回来了。

    郝风楼问:“她还留了什么话么?”

    门房道:“似乎是说,老地方相见。”

    老地方……

    所谓的老地方,就像是秘密基地一样,你知我知,别人不知道,两个人共存了一个秘密,一般当有人和你分享了一个秘密,那就说明,两个人的关系,有点**不清了。

    郝风楼直接唤了几个侍卫,旋即翻身上了马,便朝‘老地方’去了。

    这老地方,其实就是当年的。

    当年郝风楼就是在这里发迹,忽悠了李景隆,顺便把这厮拉下了水,想到从前的荒唐事,郝风楼不但不觉得羞愧,反而有点儿感慨万千,当年的自己,只是想着去做好一件事,去得到某一样东西。可是现在呢,自己的事越来越多,自己得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所以现在满心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去守护这些东西,得来容易,守时难,有了富贵,为人做事,就不再那样不顾一切了。

    郝风楼不由吁了口气,踏入里。

    的高朋满座,热闹非凡,有个招待的娼妓似乎觉得郝风楼眼熟,于是便摇着腰肢过来,吃吃笑道:“一见客官便眼熟,怎么,客官……”她一面说,一面身子一软,要挨到郝风楼身上。

    郝风楼身后的几个护卫倒是紧张了,一个上前,一把抓住这娼妓的衣襟,直接将他推开,另一个半抽出刀来,侧身警戒。

    郝风楼不由傻眼了,尼玛,这都什么侍卫,这些家伙,必定是被夫人给买通了的,连嫖x都不让,跟窑姐儿挨着都不成?

    倒是那娼妓打了个趔趄,直接摔了个嘴啃泥,顿时披头散发,其他人一见,顿时哄笑,平时大家来这儿,都是寻开心,怜香惜玉是未必,可是这般对这儿的姑娘动手,却是头一遭见到。

    那娼妓自是恼怒了,不依不饶,也不起来,只在地上打滚,大叫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这是什么个理,姑娘我做伺候人的,好生伺候着你,你却来动手,你使了银子,倒也罢了,没使银子……”

    这一闹,整个顿时乱哄哄的。

    过不多时,便有个中年的丰腴妇人过来,一见这情景,只道有人是来砸招牌,顿时勃然大怒,不过这,却是没有护卫的,以往倒是养了许多看家护院的护卫,不过自从锦衣卫来收平安钱,这护卫就俱都遣散了,反正有个什么事,请锦衣卫来处置就是,人家也肯为你排忧解难,如此算下来,每月的平安钱,恰好将那养护卫的钱抵消,其实算起来,并没有亏,不但没亏,反而赚了,养着吃闲饭的,远远不如锦衣卫有用,那锦衣卫,终究让人更有底气的多。

    所以这妇人底气十足,插着手大叫:“客官若是来寻开心,咱们,打开门来欢迎,客官若是不喜欢这香玉姑娘,这里的姑娘也多的是,尽管客官来挑,可是动手打人,是什么意思,你瞎了眼,敢来这里滋事捣乱,今日你若是不赔个百八十两银子,却是休走的。”

    郝风楼不由笑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倒是成了眼中钉,他只得苦笑,从袖里抽出十两银子来,道:“这是十两银子,我这下人出手重了,权当是赔罪,至于百八十两,这却是严重了。”

    银子郝风楼自然是有,可是超过了十两银子,这就属于敲诈勒索的范畴了。

    那妇人一见,却不肯干休,凭着有依仗,便叫道:“吓,你这是什么银子,我在这香玉身上,不知砸了多少银子,她的身子,可是金子打的,你如今把人打坏了,就十两银子,怎么,你们这是什么样子,瞧老身不顺眼么?来喜,来喜,吹哨,吹哨……”

    立即有个龟公听了吩咐,倒也激灵,立即拿起挂在胸前的竹哨,猛地吹起来。

    里的客人娼妇们俱都咯咯笑着瞧热闹,这个道:“王姨正要显威风呢,前几日总有人来闹事,这不来个下马威,别人不晓得咱们的厉害,这小子算是恰好撞枪口了。”

    “且看他们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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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功夫,便有几个鱼服的人飞快跑来,锦衣卫如今已经越来越规范,不但收商户的银子,而且在各个街口,都安排了人,一有动静,半柱香时间就可出现,这些商户呢,缴了平安钱,便每人分发一个竹哨,出了事,便有人来帮忙解决,可谓皆大欢喜。

    这几个鱼服的校尉进来,自是威风凛凛,其中一个年长地大喝:“瞎了眼,是谁要滋事。”

    那老妇人连忙上前去,指向郝风楼,赔笑道:“刘爷,是他,这厮打伤了咱们的姑娘,不只是如此,还不肯赔银子,凶巴巴的,可不是来闹事的么?咱们打开门,做的是正经儿买卖,平时也不敢招惹是非,他们倒是好……”

    这老妇人绘声绘色的说着,可是很快却发现,这位刘爷脸色变了,不只是如此,刘爷手里的刀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然后是脸色古怪,两腿像打摆子一样,立即站不稳。

    老妇人正觉得奇怪,那刘爷和其他几个校尉再不迟疑,一起拜倒在地,朝着郝风楼道:“卑下刘欢,见过指挥使大人,不知指挥使大人驾到,罪该万死。”

    那老妇人一听,顿时愣住了,吓得浑身筛糠。这京师里打开门做生意的,或许都不认识郝风楼,可是至少,都听说过郝大人的凶名,眼前这个和气的人,就是郝大人?

    老妇人哎哟一声,连礼都不顾了,一屁股瘫坐在地。

    倒是那本来倒地不起的娼妇,却是连忙站起来,乖乖的退到一边去。

    那些看热闹的人,也一个个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人人盯着郝风楼,一动不动。

    郝风楼,谁没听说过,只是不曾见过庐山真面目而已,如今见了,早已忘了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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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安眠性质的药,这段时间,都是头昏昏沉沉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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