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恩惜蹲在乔培琴的身边,望着坐在轮椅上的她,童恩惜起身将她推到了落地窗边,可以看到无尽的绿色山坡,这里真的很美。

    “妈,你想和我说什么?”等到雷牧萧离开,童恩惜开口出声道:“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吗?”

    “对,不起……”

    “妈……”童恩惜怔愣住了,之前每一次她来看乔培琴,乔培琴都不曾对她有太多的话语,但是今天……童恩惜笑了,笑得特别美,“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

    “做了,好,多错事。”

    “妈,这些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童恩惜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乔培琴的手背,“我没有怨您,只要你的身体好起来,之前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不,要,要提……”乔培琴坚持,有些困难的出声,“那个……抽,抽屉,第,三个。”

    “抽屉?”童恩惜起身环顾四周,“是床头柜的第三个抽屉吗?”

    乔培琴摇头,她的一字一句时断时续,“主,宅书房,桌,的抽屉。”

    “主宅书房桌子的第三个抽屉里?妈,您是想让我帮您拿什么东西吗?等我们回到主宅,我就帮您拿,好吗?”

    乔培琴点头,神情有些木讷,“抽屉,两个小,木盒……给,给你和,雷牧萧。”

    “抽屉里的两个小木盒,一个给我,一个给雷牧萧?”童恩惜复述着乔培琴陆陆续续的言语。

    看着乔培琴点头后又坚定的眨了眨眸子,童恩惜明白的再次出声:“我懂了,妈,等我们回去,我会去书房桌子的第三个抽屉里把两个木盒拿出来的。”

    “关,于……霍,霍家人,还有……你,你妈。很,重要。”

    童恩惜感到非常困惑,两个木盒里面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还,还有……”乔培琴缓缓伸手拉住童恩惜,“对,不起,你……还,还有大,家。”

    “妈,没有对不起这一回事,别再说了。”

    “要,说……”乔培琴坚持,“妈,做,做了很多,错事,对你、造成了伤害,妈……很后悔,但是这,世界上没有,后……后悔药,谢,谢你原谅妈,所做的一切,一切,错事。”

    “妈,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雷牧萧在考虑,身为一个人母,您做的很好,只是不擅长用更好的方式去完善自己的作为,我从未怪您,因为我知道,您没有办法接受当时身为别人妻子的我,您也不知道我嫁给我哥哥其实是为了想要报复我的父母,我后来才发现,这一切错的离谱、错的可笑,我也做错过很多事情,但是犯错并不可怕,只要意识到错误,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来,来得及?”乔培琴摇摇头,“我,我的身,体……”

    “妈,你别想太多,一定会好的,我会帮助你一点点的康复,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雷牧萧还有大家!”

    “好…好,和,和你妈妈说,雷家,向,她道歉,对,对不起她,对不起。”

    “我妈妈?”童恩惜不明白,但是还是乖顺的点了点头,“好,妈,你说的我都会帮你转达的。”

    “恩……恩。”乔培琴这才放心的出声,她想交代的事情、想传达的话都已经完成了。

    司机驱车到达主宅,几个保全迅速将乔培琴前后小心翼翼的放入轮椅内。

    “妈,我们到了。”童恩惜蹲下身抬眸望着乔培琴笑了,“我先带妈在花园里逛一圈好吗?”

    乔培琴点点头,她也想好好看看这里的一切,毕竟已经7年没有回来了。

    童恩惜带着乔培琴逛了一圈花园后,乔培琴笑的很开心,“记,记得木,盒子,还,还有……”

    “还有替您向我妈妈转达歉意,我都记着了,妈,您就放心吧。”童恩惜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忘记,“那我现在先推你进去休息,您肯定也累了吧?”

    “嗯,有,点累。”

    “我先推您上楼休息。”为了方便乔培琴行动,雷牧萧之前就已经让人将改造了主宅的楼梯,上楼和下楼都很方便也很安全。

    乔培琴躺在床上休息后,雷傅在一旁陪着乔培琴,看着妻子憔悴的模样,雷傅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爸,妈就交给您了。”童恩惜朝着雷傅一笑,而后准备离开偌大的卧室,但是却被雷傅叫住了。

    “等等,恩惜。”雷傅打开了阳台的门,为了防止吵醒妻子午睡,她示意童恩惜进入天台。

    童恩惜不知道雷傅叫住她的原因,但她明白雷傅的意思,迅速进入阳台。

    雷傅将阳台的门合上后,童恩惜才再次出声:“爸?”她不明白的望着一脸歉意的雷傅。

    “我不配让你喊我一声爸。”雷傅知道逃避并不是办法,他决定向面前这个后生晚辈道歉,“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他有什么脸面见童恩惜,更有什么脸面让她喊自己一声爸?

    “爸?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还有妈的话,也让我很困惑。”童恩惜这下真的是不明白了。

    “妈?她和你说,说什么了吗?”

    “妈让我向我妈代为转达她的话,她和我母亲道歉。”她如实回答道。

    “是该道歉,是该道歉……我简直就是该死!”雷傅怒骂着自己,一脸愧疚,“我,我做了太多的错事,对你妈,我抱歉……万分抱歉。”这也就是为什么乔培琴在皇甫家的时候,雷傅逃开的原因,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脸面面对韩玲珑。

    “抱歉?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童恩惜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雷傅。

    “爸当年做了对不起韩玲珑的事情,也就是对不起你的母亲。”雷傅摇摇头,对于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当年所做的一切,我真是太混蛋!”雷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爸?”童恩惜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母亲不曾告诉她,但是这件事情肯定很严重!

    雷傅起身准备要下跪请求童恩惜的原谅,童恩惜在猜到雷傅的意图后,立刻伸手握住雷傅的双手手腕。

    “爸,你这是干什么啊?”

    “爸没脸啊……没脸啊……”雷傅想要痛扁自己一顿,“我这样的人渣简直不配活着啊!我曾经对你母亲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我早已不敢请求你们的原谅,只求你们让我走的痛快。”

    看着面前老泪纵横的雷傅,童恩惜心里有些不太好受,“爸……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我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母亲一定也已经释怀了吧?”

    “释怀……如同噩梦的事情怎么能够释怀,看到你这张和你母亲极为相似的脸,爸的心里就一阵难受、一阵愧疚……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

    “妈告诉我说,书房第三个抽屉里有一个木盒,里面是关于我妈的事情。”

    “真相应该大白于天下,你母亲在名媛圈被除名,都是我害的,我害的!我害得她被众人瞧不起,都是我,我的错,可我竟然遮遮藏藏了二十多年……我真是该死,该死至极!”

    童恩惜困惑,当年究竟是什么事情?她决定要弄个清楚!

    “怎么了?”雷牧萧从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在想什么?嗯?”

    童恩惜伸手拉住雷牧萧的手掌,拉着他一路朝着书房走去……

    “来这里干什么?”雷牧萧望着童恩惜,曾经他母亲下令谁都不许进这里一步!

    “妈让我到这里来取东西,她说第三个抽屉里有两个木盒子,一个是关于我母亲的,一个是关于霍家。”

    “霍家?”雷牧萧蹙眉,是当年家道中落,后来在他家当管家的霍翔吗?

    “嗯,我不知道妈说的霍家是谁,但是妈说这个木盒子要交给你。”童恩惜径直走到书桌面前,伸手拉开第三个抽屉,里面的的确确工整的摆放着两个木盒子。

    童恩惜拿出两个厚重的木盒,将它们一齐放在桌上,童恩惜和雷牧萧纷纷动手打开两个木盒。

    里面摆放着一叠有一叠的材料,即使纸张已经稍稍有些泛黄,但是上面记录的一切让两人都倍感震惊……

    谁都没有想到当年的事情居然这般复杂!

    无论是霍家还是关于韩玲珑,都一样那么复杂!

    “如果这就是霍鹰拼命想要报复的理由……”雷牧萧欲言又止,冷冽一笑,神情冰冷,“该报仇的人应该是我,没想到……当年的霍叔居然是这样的人!”

    站在雷牧萧身边的童恩惜也喃喃出声道:“这就是妈和爸轮番和我母亲道歉的理由……当年,居然……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童恩惜将木盒收起,她现在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雷牧萧也注意到了童恩惜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伸手将木盒重新打开,“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不,不要看!”这样不堪的往事,她不想让雷牧萧看到,但是来不及了……他看到了,看到了照片,看到了字……看到了调查的内容!

    雷牧萧同意感到震惊,伸手将掉泪的童恩惜搂入怀中……

    “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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