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那话一出,使得徐承德彻底绝望,万念俱灰。

    他兴致冲冲而来,做着抱得美人归的香艳美梦,没想到最后却是成了人生中最大的噩梦,竟是连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对于江枫的狠厉手段,徐承德是一点都不怀疑的,江枫之强势,他早已切身领教,那般铁血无情杀伐果断,谓之杀神毫不为过。落在江枫的手上,他绝无生还的余地。

    徐承德歇斯底里的悲鸣,令得水清浅粉面变红,莫名其妙地说道:“徐承德,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邀请你来了,倒是你,不请自来,大呼小喝,极无礼貌,我还没诘问你,你倒是质问了我。”

    徐承德吼叫:“水清浅,枉你一脸清纯,心肠却是如此的恶毒,若不是你请我来,我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明显就是你和江枫二人设计的圈套,引诱我往里面钻,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却还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当我好欺吗?”

    他如今沦为鱼肉,任人刀俎,悲愤不已,不再顾忌,心中所想,便是全部说了出来,只求死的瞑目。

    水清浅脸色更红,气的胸闷不已,咬着贝齿道:“徐承德,你休要含血喷人,我与你素无来往,并不相熟,如何会让你请你来我的闺房,你要是再这般污我清白,我就真叫江枫斩杀你于此。”

    徐承德怒极反笑,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一对奸夫淫妇,真是让我徐某人大开眼界,我徐某人现今落在你们手上,说什么还不是由着你们,你们要杀就杀,大可给我一个痛快。不过我纵然死去,你水家也别想好过,我父亲可以亲耳听到你的人邀我前来,若我失踪不见,必当为我报此血仇。”

    徐承德陷入绝望,不再争辩,只求痛快一死,以免遭受更多的羞辱。

    水清浅脸色发红,娇躯轻颤,清丽无双的容颜布满了煞气,在她看来徐承德委实过分,当着江枫的面污她清白,不可饶恕。

    “江枫,你现在就杀了他,出了什么事,自有我水家担着,我就不信徐乾敢对我水家如何。”水清浅如是说道。

    她在江枫面前温婉可人,但那是因为她认定了自己是江枫的女人,那是一种宿命般的归宿,可那并不表示她可以任人欺凌,徐承德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必须要死。

    江枫眉头微皱,他今日前来水家,不管是路上那接引之人的态度,还是水家那一干老人的态度,都是让他觉得很不对劲,不过百思不得其解,是以没去多想。

    如今徐承德又是这般话语,愈发让江枫觉得其中大有猫腻,他没有立即斩杀徐承德,侧过头问道:“水清浅,他真的不是你邀请来的?”

    水清浅双眸瞪圆,不敢置信,颤声道:“江枫,你是在怀疑我吗?”

    水家女人,各个冰清玉洁,尤其是未出阁的女子,更是将名声看的比命还要重要,这也是水清浅在被江枫看了身子之后,认定非江枫不嫁的缘故。

    江枫这话让水清浅彷徨而心伤,眸中水雾氤氲,几乎要流下眼泪来。

    “并非怀疑,只是有点不太对劲。”江枫摇头,让水清浅不要多想,说道:“水家主邀请我私下见面,最终我却是来到了你这里,徐承德亦是随后就到,你不觉得有点问题吗?”

    水清浅怔忪,说道:“什么问题?”

    “或许,要问问他才知道。”江枫松开了手,将徐承德放下,徐承德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剧烈咳嗽。

    “徐承德,你父子二人今日前来水家所为何事?”江枫问道,先前在迎客厅听他们的对话,江枫听不明白,但也知徐承德父子二人此来水家,定有不寻常的目的。

    徐承德捂着脖子,刻薄冷笑:“我爱慕于水清浅,央求我父亲前来求亲,不过若早知水清浅是这种女人,我徐承德又怎会前来,算我瞎了狗眼,不辨人心险恶。”

    “你们来水家求亲?”水清浅失声,觉得荒唐,难以理解。

    徐承德冷笑连连,说道:“不必假模假样,我今已死心,且难逃一死,装给谁看?”

    江枫一脚将徐承德踢晕过去,免得他再度刺激到水清浅,轻声叹息,缓缓说道:“水清浅,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水清浅困惑不已,她一来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徐家的人上门来求亲了,她和徐承德虽说同为十二修炼家族之中,但交集不多,更为竞争对手,不懂他们意欲何为,二来不明白江枫为什么会问她明白了吗,但心思终归忐忑,担心江枫因此生气。

    “我却是明白了。”江枫再度叹息。

    江枫心中本有怀疑,徐承德的话,让他将今日所见全部串联到了一起,他终于清楚那种古怪的感觉从何而来,一切都因,被水白眉算计了。

    不得不佩服水白眉心计之深,从给他下那份请柬开始,到他今日登门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是算无遗漏。

    而所谓的私下见面,最终不外乎是将徐承德引过来,进而将矛盾彻底引爆罢了。

    只是,江枫唯一一点不明白的是水白眉这般做法意欲何为,为了拒绝徐家的求亲?要是那般,大可直接拒绝就是,何必将他卷入进来,使得矛盾升级,这显然除了对他不利之外,对水家也没好处。

    那么,是为了什么,对他的试探?抑或考验?

    “你明白什么了?”水清浅虽说是当事人,但所有的一切都被蒙在鼓里,所见所知还没江枫那般清楚。

    “没什么。”江枫笑笑,并不多说,道:“你母亲和徐乾看样子应该就要到了。”

    “他们来做什么?”水清浅愈发不解,她也是心思玲珑之人,可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让她迷糊不已。

    水清浅话音才落,果真听到有脚步声响起,伴随着脚步声,是几人说话的声音,那是徐乾在说话。

    徐乾朗声笑着,说道:“水家主,看来清浅与承德有缘,你这做家长的还没表态,清浅就是迫不及待的将承德请到了这里来,看来好事将成,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然后水白眉说道:“小辈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不好过多干涉,要真是有情有意,不失为一桩美事。”

    徐乾笑道:“有水家主这话,我就放心了,只求承德那小子争点气,不要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

    说笑着,一行人从外边走了进来,那谈话声毫不掩饰,水清浅一一听在耳中,俏脸烧红,神态忸怩,紧张不已的看着江枫,粉唇微微翕动,似有话要说,但那话最终却是没能说出口来。

    江枫明白她的心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自己不会多想,让她宽心。

    “清浅,承德呢,怎么没看到他?”水白眉一进来,便是率先问道。

    水清浅咬着唇,目有怨气,还没说话,那和水白眉一共出现的徐承德却是“咦”了一声,惊讶的道:“江枫,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因徐承德的缘故,徐乾对江枫恨意极深,他听水白眉说江枫和她谈过之后已经离开,却是没想到江枫会在水清浅这里,而且,没有看到徐承德,这让他忽然有点不安。

    “我什么时候离开了。”江枫淡淡笑着,目光落在水白眉身上,颇为玩味。

    水白眉不动声色,道;“清浅,承德去哪里了,怎么没看到人?”

    “不用问了,我已经看到承德了。”徐乾的声音忽然拔高,一个箭步上前,冲至被江枫踢晕在角落里的徐承德。

    他为徐承德检查过一遍,确认徐承德只是昏厥,并无大碍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可是再见到徐承德那脖子上的指印,立即便是怒火爆发。

    “江枫,你是干的吗?你要杀承德?”徐乾放下徐承德,面向江枫,眼中喷火。

    江枫笑笑,说道:“看样子徐家主对我意见很大啊,要是看我不顺眼就直说,也不多你一个。”

    说着这话,江枫的目光还是落在水白眉的身上,似笑非笑,水白眉没有半点心虚,一脸的平静淡然,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无关。

    “好,好,欺人欺到我徐家头上来了,果然是后生可畏,我徐某人佩服。”徐乾怒意滔天,恨不能当即斩杀江枫。

    “水家主,你以为呢?”江枫没有过多理会徐乾,望向水白眉说道。

    水白眉终于开口说道:“徐家主,此事或有误会,还请不要动怒,一切先弄清楚再说。”

    “我可不觉得有什么误会。”徐乾冷笑连连,说道:“水家主,你亲口说过,已经送走了江枫,如今江枫却是出现在了这里,难道你不想向我解释解释。”

    水白眉蹙眉,说道:“徐家主这话是何意?”

    “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水家联合江枫算计我徐家。”徐承德被明显被江枫打晕了,要不是他来的早,很有可能丧命,徐乾怒火中烧,不怕闹事,恶狠狠的说道。

    “徐家主,这话却是过了。”水白眉愠怒。

    “过了,是吗?”徐乾伸手一指,指向水清浅,说道:“我早先就听闻水清浅与江枫关系不清不楚,勾搭成奸,而今所见,一目了然,水家主,你还想狡辩吗,莫要自误,引起水家和徐家两家之间的纷争,那后果绝不是你水白眉一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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