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第4部分阅读

    义等人的反对,也不回家,立即坐车到西大街李祭酒家,偏偏李琰不在家,仆人叫他改日再来,贾环怕误了事,催着说:“我有要紧事,他去哪里了,我去找他。”

    李家仆人见他拿着贾府的名头,也不敢敷衍,便指了所在,说是到京兆尹衙门去了,贾环便驱车到那里堵人,直到太阳快下山才见着祭酒李琰大人,身后还有一群仆役和衙门的官差。

    得知贾府少爷急着找自己,李琰纳闷,自己向来看不惯贾府这些勋贵世家,也从不来往,不知道这小子从家里跑了半个京城急着找自己什么事。

    待贾环拿出写着“景”字的血书,李琰看了脸色大变,瞬间又恢复神色,若无其事地说:“这是哪来的?”

    “我在西边护城河邻着土地庙处遇见一个小叫化,是他给我的。”

    李琰板着脸说:“一个小叫化耍你玩,你就巴巴的送来,这不是消遣我吗?还不快离了这里,真是吃饱了撑的。”

    贾环辛苦送来血书,居然被他这么一顿训斥,也顾不上生气,只觉得那小叫化绝不是没事逗人玩,可是李琰这样态度,万一误了那少年的事可怎么好?

    贾环还要再说话,那李琰正眼也不看他,直接登车离去。贾环无缘无故碰个大钉子,又气又急,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看着徐文璧。

    “那李琰是四皇子的举业老师,而且……”说着,徐文璧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忙拉着贾环回府,一边嘱咐:“今日这事你不可与任何人说,以后也不要提这事。”

    “为什么?”贾环又成了好奇宝宝。

    “你别问了,横竖几天后你会知道,若是没人找你,你就忘了这事罢。”

    徐文璧带贾环,徐义几个回府,贾环回去先被赵姨娘骂了一通,埋怨他这么晚回家让人操心。被王熙凤听见,又把赵姨娘骂一顿:“他再不好,也是主子,做的不好自有人管教,与你什么相干……”

    赵姨娘最忌她,被她骂得缩回头去不敢吭声,心里暗恨。

    贾环挂念那落难少年,第二天派了赵阳去护城河边看看,回报说没有再见到那少年。贾环有些担忧,徐文璧说:“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些天就有眉目了。”

    贾环见他神秘兮兮卖关子,也不再问,正好出了一件事,把他的注意力引开。

    这事又是赵姨娘惹出的,起因是贾环随意问了一句,有没有照他吩咐的按节给贾代儒送上节礼。赵姨娘不解:“给先生的学金自是走公中的,我们何必再另外掏。况且你现在是徐先生教你的,又不是太爷教的。”

    贾环才知道她根本没有按自己说的额外送一份礼金,骂她眼皮子浅:“你怎么这么蠢?”

    “我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我手紧,哪里能攒下东西。好不容易攒些家底,怎能这么随便撒?”

    贾环气得没法说她,只得从她心里最盼望的入手,说:“你想不想在这府里抖起威风来?想不想象太太那样尊贵享福?”

    这话说到赵姨娘心底最深处的渴望,眼睛发亮看着他,忙道:“想,当然想了。”

    “你既然想出头,只能指望我有出息,对不?”贾环给她分析,“想要我出头,就要对先生加倍好,做出个尊师重道的样子来。给先生学金虽是从公中出的,可是我们另外送的是我们的心意,先生才会更加尽心。”

    “可是你现在不怎么上家学,太爷也很少教你,怎么还要额外送节礼?其它人离了学堂谁还给曾经的老师送礼?”

    正是因为其它人出了学堂就把以前的启蒙老师扔一边,所以才显得我念旧情记旧恩嘛。

    当然这话不能给赵姨娘这种眼皮子浅的人说,所以贾环用另一种说法:“他现在虽然不大教我,可是毕竟为我启蒙过,人不可忘恩,更不能喜新厌旧,象某人长大后对自己的奶娘冷情,说什么‘如今我吃不着奶了,还养这祖宗做什么,撵出去干净……’,你想,这样不念旧情,不记旧恩哪里象大家公子。”

    赵姨娘知道他说的某人是宝玉,因为奶妈喝了他一碗茶,所以他摔了茶碗要撵丫头茜雪撵奶妈,说了那些话。

    “我就说你比这位强些。”赵姨娘伸出两根指头比划了一下,只要能证明自己的儿子比那全府的宝贝贾宝玉强,她就满心开花,也分外好说话。

    “无论是念旧还是报恩,我都不能把学里太爷扔一边,让外人看着太薄情。”贾环再趁热打铁。

    又把她教训了一顿,说:“你别这么计较这些小钱,这么争夺蝇头小利,自然给人家留下个你要图谋家产的印象,怎怪人家不待见你要踩你。”

    赵姨娘被他这么连哄带劝,总算抠出银子来,算额外的礼,给贾代儒送去,虽然数目不大,却着实让贾代儒感动了一下,想不到有人还挂念自己这没了孙子也没依靠的老头子。

    秦氏丧事极尽奢华,出殡时还有北静王亲来祭奠,又召见了宝玉,对他印象很好,以后时不时招他入府谈笑,宝玉也借此认识了几个皇亲贵戚。每次相见北静王都有赏赐,让赵姨娘眼红嫉妒不止,又到儿子跟前唠叨。

    贾环长吁短叹,闷头读书固然是个出路,可是想要干出点名堂,没有人脉是万万不行的,偏偏贾府来客应酬,贾政总是叫宝玉出来见人,以此期望他学习一些仕途经济,就这样宝玉还老大不愿意,说那些人都是禄蠹之流,他见了就觉浊气逼人,远不如年轻女子可人心意。

    贾环听他这孩子话,好气又好笑,也不能说他的不是,只得说:“以后二哥哥出门去,也带上我,让我也长长世面。”

    宝玉是好说话的人,答应他以后去北静王府时带他去。

    赵姨娘得知后直瞪眼,骂道:“我自己肚里爬出来的,反而攀别人的高枝去,真是个顶个的白眼狼。”

    贾环哭笑不得:“你还不闭嘴,我是男孩子,将来要建功立业,就算一身本事,不出去交际,谁又知道我?不认识一些有力量的人,将来如何出人头地,你又如何享福?府里应酬往来轮不到我出面,难得宝哥哥是好人,肯带我出去见世面,你还挑三窝四,真不知好歹。”

    贾环占住身份,一番无懈可击的道理压下去,同时传达一个信息,我好了,你才有好日子过。赵姨娘只得不吭声听他摆布。

    贾环又从她手里挖了些银子,准备出门使用,王侯府第那边都是些富贵眼睛,下人也得打点到,赵姨娘不懂这个,只一味心疼银子,嘟囔了好一会儿。

    阴谋现王府重逢

    时值正月,官府封了印,学堂放年假,各处都在玩耍休闲,北静王也请了许多勋贵来家交流感情,其中也包括贾宝玉。

    宝玉还没忘了贾环所托,把他也叫上凑热闹见世面。

    贾环还是头一回来王府,只见这王府宫门几重,殿阁轩峻,比贾府更有一番威严壮丽。花园里亭台轩榭,馆院池塘另有意趣,堂上簪缨锦绣,都是王侯公子。北静王见了贾宝玉,拉着他的手说了许多亲热话,对贾环只是泛泛招呼两句,就命太监陪他一边玩去。

    贾环还没见过北静王,见他风姿俊雅,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是秀丽好人物,难怪贾宝玉张口闭口就是男人是泥做的须眉浊物,却对北静王倾慕不已,不知道这两人在一起是谁攻谁受。

    贾环邪恶地想着,唇角挑起一抹猥琐的笑。

    “你傻呆呆的笑什么?”宝玉觉得他挺丢面子的,拿眼睛瞪他。

    贾环不好意思,悄悄退到一边。他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很难上台面,只是跟着认识几个人罢了,并不敢在这种场合卖弄出风头。座上人等都是极高贵的人,得知他只是贾府一个庶子,也不怎么搭理,只有正位上有位金冠华服的少年拿眼细细打量他,很是注意的样子。

    贾环看这少年的座次就知道他的身份比起北静王相差无己,见他这么注意自己,也细细打量他一番,只见这少年大约十三四岁,气度轩昂,风流潇洒,一副慵懒的样子似是什么都不在意,没有丝毫多余动作,却无比雍容高贵。再看他眉目如画,容貌俊美无比,眉眼间含着一丝阴郁。

    贾环觉得在哪里见过他,用力盯了他几眼。宝玉看见他盯着人看,觉得失礼,赶紧拉他过去行礼:“见过淳王殿下。”

    又悄悄对贾环说:“这是今上的四皇子淳王,快磕头。”

    贾环行了大礼,淳王看着他,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眼里却冷如寒冰,没有一丝笑意。贾环心中一凛,忽然想起来这人是谁了。他就是前些天在护城河遇上的那个小乞儿,当初他满面血污,狼狈不堪,和眼前这个高贵无比的人哪里有半分相象。

    淳王好象完全忘了先前的事,招手叫贾环过来,笑问:“多大了?读了什么书?喜欢去哪里玩?”

    贾环见他唇角含笑,眼底却没有一分笑意,不知怎么心里一寒,前面的问题照实答了,最后的问题却回说:“只喜欢到庙会玩,其它地方从来没去过。”

    淳王见他对那天的事只字不题,还一口否定曾经去过大庙以外的地方,笑意中带了一分暖意,又拉着他寒喧几句,末了还叫他得闲了到宫里来玩。

    贾环答应了,退下来只觉得背心都有些湿了,手心里更是冷汗。

    一群人玩到掌灯时分,宝玉带着贾环向北静王告辞回府,一路上免不了教导他几句。

    贾环胡乱答应着,回府顾不上休息直接去找师父徐文璧,讲了这次出去遇上了什么人。

    “先生是不是早知道那天的小乞儿是谁了?”贾环眼睛不眨地盯着他。

    “我只是猜到几分,那李琰是淳王的老师,那天看他从衙门出来面带忧急,我就猜测是不是淳王出了事,再一想到那写血书的少年与淳王年龄相当,我就怀疑那个遇难少年有可能是淳王,在出宫时遭了难。”

    “哦。”贾环开动八卦,觉着里面有股子阴谋的味道。一个皇子亲王怎么成了小叫化?如果是象黄蓉那样扮叫化玩,也不该把自己弄得鼻青脸肿满面血污,唯一的可能就是遭了难。可是在天子脚下,谁敢害一个皇子?

    “他即是皇子,谁敢害他?出宫自是有众多人护卫的,谁又能能害他?况且,他遭了难,找个衙门或是巡街御史叫人送自己回宫不就得了,为什么会流落街头?瞧他那样受了伤也没有医治,又好似许久没吃饭似的,想必是遭难后根本不敢回去。”贾环找出几个疑点。

    “你这几个问题问得好,你再想想,谁有这个胆子有这个能耐敢谋害皇子,而且皇子被谋害了,居然不敢自行回宫,还得偷偷找老师相救?”徐文璧很满意他的眼光,要他自己开动脑筋找出答案。

    “最有可能的解释是,他已经知道是谁害他了,但是这个人势力极大,很可能堵着宫门,只要他回去就做了他,所以他只能流落街头。现在遇救回宫恢复身份,他还是不敢吭声,可见背地里害他的人是如何的手眼通天了。朝中有这种能力的人一巴掌都能数得出来”贾环细细分析头头是道。

    “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如果他以后不找你便罢,这事你不要再提,如果他找你,你要当心。”徐文璧仔细嘱咐,又把其中厉害分析了一下。

    现在皇帝懒于朝政,喜欢炼丹好道,不知是吃多了丹药,还是后宫太多消耗了元气,总之这家伙老婆虽多,可是蝌蚪质量差,生下一堆儿子只养活了两个,四皇子淳王萧景,五皇子裕王萧晨,其余的大多没有养大,先前也立过太子,已经死了,所以这太子之位也只能在这现存的两个里面挑了。现在淳王萧景遇难,这事翻出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牵连,朝中势力只怕也会面临一次洗牌。

    贾环看多电视剧历史文,对其中的权谋也知道一二,又经老师一分析,便把这其中门道弄得八九不离十,觉得还是闭紧嘴巴比较好。

    不料,第二天,李琰就派人下了贴子来找,贾环得了消息,先不回里头换衣服,先禀报徐文璧,徐文璧怕有意外之事,跟车陪他前去。

    李琰是丁未科进士,点了翰林,散了馆外放过一任地方官,回京入国子监任职,因为学问好,入宫为皇子讲学,是淳王萧景的启蒙师父,教了他七年,情如父子。李琰为官清正,家无余财,只有一处位于鼓楼西街的四进院子做为在京的寓所。

    贾环不知道他叫自己来做什么,心里忐忑不安。等进到正屋才明白,原来是淳王借这个地方和自己见面,想必在宫里到处是耳朵,很不方便。

    萧景与先前在北静王府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大不相同,等他行过大礼,将他扶起,表情很是和蔼,拉着他的手一起坐到炕上。

    黛玉初至舅家,入座前先度其位次,不敢稍有僭越,寻常人拜见上位者也是战战兢兢,入座前也要逊谢再三。只是贾环不象黛玉那样仔细,对这些繁文褥节并不重视,见皇子赐座,就大咧咧坐了,也没有只坐半个屁股的意识,行止间很是随意,见萧景盯着自己看,也毫不畏惧地回盯过去。

    萧景自幼长于宫廷,父皇只知炼丹好道与臣子勾心斗角,且疑心病很重,父子间毫无亲情,兄弟间又生死相争,与其他人相交也是隔着千山万水,只说些场面话,象贾环这样随意大方的倒是头一回见。

    两人大眼对小眼的对视,都想从对方身上看出点什么,最后还是萧景先承受不住,败下阵来,开口说:“你多大了?”

    “十岁了。”

    “哦,我比你大三岁呢,怪不得见了你象是亲兄弟般。”

    贾环干笑一声,心道:你那亲兄弟巴不得你死翘翘,套近乎不是这么套法好不好。

    “上回在北静王府没有细问,你说你已经启蒙,读过四书五经,唐宋古文,不知有没有起笔作文?”

    “这个……还没有。”贾环也纳闷,他觉得自己已经学得够多了,不但教科书精读过,而且诸子百家及唐宋大家古文也细揣摩过,不知为何,徐文璧就是不教他写八股文。

    “你小小年纪,就遍阅经典,将来一定蟾宫折桂了。”萧景没有再细问,泛泛夸一句。

    “谢殿下夸奖。”贾环也泛泛回一句。

    “你来这里可禀过父母?”

    “没有。”贾环既然打定主意保密,当然不敢惊动家里人。

    萧景很满意,咳嗽一声,终于转到正题:“那天也多亏你替我送信,才解我危难,我还没有谢你。”

    贾环赶紧说:“我记不得了,不知殿下说的是什么事。”

    萧景见他懂事感到欣慰,说:“我出去玩没带侍卫,竟遇上了强匪,怕父皇担忧,不想让他知道,所以一直没有找你答谢,事一多就浑忘了,直到在北静王府看到你,这才想起来。”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连平日里满口假话的贾环也不得不服,谁相信皇子出门会不带侍卫,当然如果侍卫里面有被买通做内j陷害主子的另当别论。什么怕父皇担忧不敢让知道,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是干什么吃的,皇帝继位多年,与大臣斗成|人精了,耳目遍地,皇子遇袭这么大的事会不知道?只怕他有所顾忌,为了维持体面只得装不知道罢了。

    能让皇帝都顾忌的,有可能背后主谋是另一位皇子萧晨,说不定还牵涉某大员,一旦真相揭出来,皇帝的龙脸都没处搁了,也只能装糊涂,这种皇家丑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那么……

    贾环打了一寒颤,心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别杀人灭口呀。

    贾环眨巴眼一副纯真相,说:“殿下纯孝,太让人感动了,相比之下,小人就惭愧了。”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这般义气,居然费尽心力跑了半个京城只为帮我。”

    “其实我只是看到你想起我那年被人绑架的事,真真是受尽了罪,我一想到有可能你也受了那样罪,真是感同身受,所以恨不得立即救你出来。”

    贾环说起小时遇上绑架犯的事,没说自己下毒手杀人,只说拿石头把那人砸晕逃了出来,然后流落街头讨饭为生,期间辛酸真是一言难尽。又惭愧地说:“累得父母忧心挂怀,是我的不是,从那以后,就算我再怎么喜欢自由,也不敢随便乱跑了。”

    萧景顿时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又问了他家常过日子的一些话,贾环就如实说了,提起生母赵姨娘把银钱管得紧他就脑仁疼,再看见家里人捧着嫡出的哥哥就羡慕心酸。

    萧景劝慰他:“嫡庶之别本来就是不容逾越,本朝礼法,庶不乱嫡,长幼有序。当年皇上欲立心爱的次子为太子,结果群臣数百人集左顺门跪门,言路凶涌,重臣力谏,足足闹了一两年,结果最后还是皇上顶不住,最终还是没有把二皇子立为太子。”

    贾环心里苦涩,一国之尊要立更聪明资质更好的庶次子,居然激起那么多坚持礼仪的官员反对,可见这嫡庶之别是维持国统的一项根本,是不能动摇的。比如那无比牛比的慈禧太后,儿子当了皇帝,仍然被嫡皇后慈安压得死死的。哪怕慈安死了,祭拜时她还得执妾礼。

    再一想自己,哪怕将来再能干,再有出息,家业爵位也轮不到他,只能靠自己奋斗了。

    两人谈起家庭琐事,关系很快近了许多,一起吃了饭,眼看天色不早,贾环要告辞回家,临走时萧景说:“有空我会派人去你家找你过来,你想找我玩就告诉李祭酒,请他转达。还有,你不要为银钱的事和你母亲不高兴了,我会资助你的。”

    贾环一看自己得了贵人相助,非常高兴。

    萧景命人送走贾环,转头看向李琰,问道:“你觉得他怎样?”

    “是个知轻重的,想不到贾家除了那个宝玉,还有这样一个人。”李琰对贾环印象很好,“将来必有出息,只怕贾家以后要指望他了。”

    萧景不以为然,说:“我觉得他无论哪一点都比不上宝玉,无论资质、相貌还是学识,都没有没有宝玉好,说到底还是个婢女生的,毕竟上不得台面。”

    李琰摇头笑笑:“孟尝君田文也是婢女所生,后来不也是做了世子继承靖郭君之位,建功立业名扬天下吗?虽说嫡出庶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可是要建功,还是看真本事。”

    “切,”萧景还是难免轻视,“你把他跟孟尝君相比,也太抬举他了。十个他捆一块,也比不上人家一根汗毛啊。你想,宝玉从小受宠,不知进取,固然不好,可是也没有心机,待人真诚。而这个贾环,因为是不受宠的庶子,所以什么都要自己争自己盘算,是个心机极深的,他与我接近,目的并不纯。”

    新交友开始创业

    贾环离开李宅回贾府,徐文璧在车上等着,徐义赶车。都是自己人,贾环不等徐文璧发问,主动把淳王召见的事说了,徐文璧觉得他应对得当,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嘱他以后和萧景交往当心些,眼下两皇子大位之争没有眉目,明着交往有站队之嫌,还是仔细些的好。也不要告诉父母,否则若要问怎么和皇子认识的,难免秘密泄露。

    贾环答应了,又说:“他要谢我搭救之恩,你猜他给我什么了?”

    徐文璧笑了,轻轻给他一暴栗,道:“鬼精灵,你只说你要什么就是了。”

    “呵呵,师父果然了解我。他要给我几样古董宝贝,我没要,要那玩意儿做什么,没处摆去。他又要给我银钱,我也没要,钱这东西花完就没了,他又不能一直给我钱。”

    徐文璧被他搞糊涂,才不相信这家伙会这么清高拒绝淳王殿下的赏赐。骂道:“臭小子少卖关子,你到底要什么了,快说。”

    贾环这才告诉他真相,原来他对萧景说,给他钱他也是转手花出去,倒不如做生意置些产业的好。

    萧景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公侯公子说的话,心想婢女生的孩子果然眼皮子浅。

    贾环却没有经商低人一等的腐朽观念,只觉得用自己的劳动和智慧赚钱有什么低三下四的。他想做的是由官府控制的几个行业,利润丰厚些,技术含量低些。

    官府控制的产业,无非是盐、铁、茶、瓷、丝几样,贾环选择了第一个,盐。

    因为盐属于国家战略物资,盐场生产由官府控制,每处盐场是由八品盐大使经管,进货出货,需要盐运司衙门开俱“盐引”,只要有盐和盐引就可以做起来,利润丰厚,而且从生产到经营管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贾环对经商两眼一抹黑,也不会造玻璃肥皂什么的,想来想去,还是这个比较合适。从来没说过有倒闭的盐铺子,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萧景看他小小年纪搞得真象回事似的,看着他直笑,答应帮他托门路,由通州盐运司每月给他拨几百斤盐的定量。

    徐文璧听说他没有向淳王要珍玩银钱,而是要盐引,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他,越发觉得这小子诡异,他如此做法,别人觉得他见识不凡必然会觉得是他这个老师在幕后操纵,可是他自己知道他根本没有操纵这小子去要盐引,这完全是他自己的主意,赵姨娘不可能有这个见识,贾政也没有,这家伙的小脑瓜里倒底装了什么,简直象个挖不尽的宝藏。

    贾环不管他心里有多狐疑,回到家就开始操作起来,先找来赵姨娘商议:“我想开铺子,以后你就不要为一点子银钱闹事了。”

    听到钱字,赵姨娘两眼放光,忙问:“你想开铺,开什么铺?”

    “你知道天底下什么人最富?”贾环先吊她的胃口。

    “自然是盐商了,”赵姨娘虽然是无知妇人,可是对于谁有钱那是门清,开始摆起龙门阵,“听府里老嬷嬷说,世宗皇帝六下江南,接见扬州八大盐商,哦呀呀,那盐商不但花几十万两银子修行宫,还修了瘦西湖的大虹园供玩赏。只接驾一次那银子就花得跟淌海水似的。皇上游湖时感叹,说……说……”

    贾环帮她说下去:“盐商之财力伟哉!”

    “对哦,乖儿,你要当盐商了。”赵姨娘兴奋得发晕。

    “你昏头了,我怎么可能做盐商,我只是开个铺卖盐而已。把你的私房先拿出来。”贾环说出打算,准备让舅舅赵国基当掌柜的。

    赵姨娘自然是喜不自胜,赶紧跟兄弟说了,赵国基毕竟是在外面混的男人,比她懂许多,开始盘算起来。

    如何开铺,如何领执,位置在哪里,盐引是必须要有的,否则搞不到货源。还有税多少,运输银多少。这些计算完毕,赵国基又担心:“我们没有根基,就这样进入这个行业,会不会让那些大盐商吞了?”

    贾环真想骂他一句“猪”,他已经查过《盐政议》,得知‘广陵盐业不啻三千万两,每年子息可生九百万’,这还不算私盐交易额。如此庞大交易额,他这二三百两银子的本钱,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不过,赵国基如此谨慎,还没开始做生意先往坏处想,这样做法倒是他欣赏的。

    “往坏处想,朝好处努力,这是做生意的正理,舅舅放心只管做就是。”

    赵国基放了心,拿了盐引开始运作,最初启动资金掏光了赵姨娘所有私房,有了淳王指示,商铺执照很快办下来。徐文璧又叮嘱说,不可在执照上署真名,交给靠得住的人就行,毕竟他将来要考功名,不可与商贾沾边,更不可耽误学业,以后真的高中入了仕途,会惹人笑话,贾环心里不赞同,却认真应下,这是忠言逆耳,不听会吃亏。

    且说贾环在外偷偷私开盐铺,不出两月就有了丰厚入息,赵姨娘有了这进项,自觉底气足了不少,行事也不象先前那样眼皮子浅,也不再为几个钱斤斤计较,竟有了一两分大家太太的风范了。欣喜之下,对儿子更加信服,从此言听计从。

    贾环挣了钱并不象普通人那样买房置地或是存在钱庄或是用来享受,而是把挣得的利润分得三份,一份给母亲和自己花用,一份分给管事的做分成,以期让他们更尽心。最大一份也不存起来,而是投入再生产,使资金流动起来,后来盐铺越做越大,这是后话不题。

    却说这一日是贾政生辰,宁荣二府人丁都齐集庆架,热闹非凡,忽然门上来报“有六宫都太监夏老爷特来降旨。”

    吓得贾赦贾贾政干人不知何事,忙止了戏文撤了酒席,摆香案,启中门跪接。都太监骑马而至,也不曾负诏捧敕,只到正厅下马,南面而立,说:“奉特旨:宣贾政入朝,在临敬殿陛见。”

    说毕,也不吃茶就乘马离去。

    吓坏了贾府人等,贾政忙更衣入朝,贾母等全家人心惶不定,都在廊下等候消息,并不住使人飞马探信。贾母担忧不止,旁边宝钗体贴,劝道:“老太太坐下等罢,这能有什么事呢?”

    贾母道:“你们哪里知道这里的厉害。”

    贾环直撇嘴,心道:这里能有什么厉害。皇帝召见臣子,这不是很正常吗?至于把一家子吓成这德性吗?可见当今朝廷风云暗涌,杀机四伏。莫非贾府后来被抄,并不完全是表面的什么放债,包揽诉讼,很有可能是犯了什么政治错误。

    他也读了好些史书,也了解了当朝的事,以经济理由抄家的,这种情况很少见,况且抄的还是开国八公之一的世家,这实在有些牵强。

    贾环愈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心里寻思半晌,就算贾家难免败亡,也好歹等他出息了再败,等他出息,贾府是死是活随它去。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想法延缓它的灭亡。

    可是该对谁进言呢?贾府男人都不能顶家立业,王熙凤虽是脂粉队里的英雄却是贪婪好利,只有贾母是个有智慧的人物。

    贾环壮了胆子,上前说:“老太太不用担心,也许是大姐姐有喜事,皇上宣老爷入朝,想必是有恩典呢。”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呀。”贾母把他推一边,虽然这是好话,但是没得到准信之前还是不敢大意。

    一会儿,管家赖大禀报:“家里大姑奶奶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老爷出来也这么吩咐,急速请太太们谢恩呢。”

    顿时,全家人喜形于面,宝钗最会来事儿,婷婷福下身:“给老太太道喜。”

    薛姨妈、李纨、黛玉、三春几个也向老太太道喜:“老太太大喜了。”

    还有无数仆妇下人纷纷锦上添花满口恭喜,曲意奉承。

    王夫人还矜持地端着:“同喜,同喜。”

    邢夫人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跟着说:“哦,大喜,大喜……”

    王熙凤满面春风一边道喜一边指挥下人侍候夫人们按品大妆进宫谢恩。贾母率邢王二夫人并尤氏,一共四乘大轿,贾赦贾珍也换了朝服,领着子侄侍奉贾母前往。

    全家上下喜乐融融,只有宝玉因为秦钟之病闷闷不乐,又有贾母心事重重,晚间招了贾环过来细问。

    “你怎么知道你大姐姐会封妃的事?”贾母怀疑他的老师徐文璧有内线在宫里,因为他的预言和贾府得知消息几乎是同时。

    贾环朝周围伏侍的人看了一眼,鸳鸯机敏,率所有人退出。贾环才说:“先前我得重病那几天,曾经做了一梦,梦见荣国公之灵,说咱家显赫已近百年,气数将近,已不是人力可保全。俗话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咱家已经到了由盛转衰的时候,虽有非常喜事,达到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也是瞬息繁华,更加剧家族衰败之势。若不早留后路,只怕后悔无益。”

    贾母掌家半辈子,其实也看得出这个家在走下坡路,子弟不肖,没有一个能顶家立业的人,一家子只知道享乐,不知谋划,听得荣国公显灵指点,担忧之下也不觉其中有诈,忙问:“那该如何是好?”

    贾环看着老太太那双眼睛,含笑时慈爱温和,发怒时威力似剑,正在用探究的目光审视他,不知怎么心里有些畏惧,赶紧低下头说:“世家大族,只要子弟争气读书,就能延泽子孙。可是家熟虽立,没有一定供给,祖茔祭祀,也无一定钱粮,所以荣公说,趁今日富贵,在祖坟处多置田庄房舍,以备祭祀家塾之用,万一日后获罪,败落下来,也有个退步,祭祀不灭,家塾永立,子孙回家务农也有个退路。”

    古人把托梦一说看得很神圣,贾母信以为真,叫过当家太太和管库仆人,准备挪出一笔银子在祖坟置田庄产业。可是正逢皇帝下旨准椒房贵戚回家省亲,外戚之家得了旨个个兴头起来,贾府也把迎接元妃省亲当成一件极体面的事,全家上下紧锣打鼓地准备起来,看地方,画图纸,准备盖省亲园子,亭台楼阁,假山池塘,再加上各处陈设的金银玩器,多少银子砸下去也不见飘个水花,不但典当产业,四处挪借,就连祖坟银子也是挪进去盖园子了,这一挪用,还不知哪年哪月再填上。

    贾环还想着若是未雨筹谋,多置祭田,贾家日后败落还能有个后路,可是这些人见了眼前的富贵荣华,哪里顾得了什么后路,成千上万的银子砸下去只为买个虚热闹,贾母想着心爱的大孙女多少年才回趟家,也顾不得贾家为了这趟省亲已经快精穷了。

    这真是“眼前有路忘缩手,身后无径想回头。”

    学骑射开导愚妾

    为了筹备省亲之事,贾家上下忙乱,闲着没事的男人只有宝玉和贾环,宝玉仍然和丫环厮混,淘澄胭脂香粉。贾环也闲着无事,徐文璧要准备今年秋闱会试,闭门读书不问外事,贾环自己在小院里读书,除了赵姨娘生事,倒也安生。

    这日见赵姨娘气鼓鼓地过来坐下,贾环抬眼看见,也不答理,只问:“是不是又和三姐姐置气了?”

    “你怎么知道?”赵姨娘对他很佩服。

    “说吧,什么事?”贾环懒得和她说这么多,从王夫人上房后抱厦过来,那是三春住的地方,赵姨娘从那里过来,一脸不高兴,还能和谁置气?难道迎春惜春会上赶着惹她不成?

    赵姨娘抱怨说,探春居然给宝玉做鞋还做扇套荷包,也不看自己的亲兄弟缺这少那,探春也生气,说:“难道我是下人,该给人做鞋做袜的?我闲着无事做几样,喜欢给谁是我高兴,谁管得着?”

    于是娘俩生起气来。

    对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三天两头怄气,贾环头大,打算好好再给赵姨娘说道说道。

    “你对三姐姐闹,无非是觉得她不和你亲,总是巴着太太,对宝玉好,是不是?”

    “可不是,也不想着拉扯我们,只拣高枝飞了,我还想她以后出了门子能关照赵家,可是指不着了。”赵姨娘越说越气。

    “真是糊涂。”贾环毫不客气训斥她,“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三姐姐是个女孩家,不能出去建功立业,唯一的指望就是以后能嫁个好人家,可是你想想,你能给她找好人家吗?”

    赵姨娘低头不吭声。

    贾环又说:“女孩婚姻,全凭父母作主,得有人带她出门会亲访友,别人来咱家拜望时,也得有人带着她见客,这样她才能够让外面的太太奶奶们看见,人家才能了解她的品貌,才会议亲,这些你能给她吗?

    你不能,只有太太才可以,而且她行为举止,接人待物,管理家务,也只有太太能教她,也只有太太能带她应酬。

    太太掌着她的生死前途和一生命运,她不和太太亲近行吗?她嫁得好了,才有可能照顾你们赵家,你懂不懂?凡是替人考虑考虑,你站在她的处境想一想,就能理解了,你若是真疼她,就该讨好太太,别动不动生事让她为难。”

    赵姨娘消了气,嘴里还嘟囔着:“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贾环又教训她,“我知道你心里气不愤别人踩你,可是凡事都有两面,别人势利是一方面,你自己也反省一下,你细想想你做的事有哪一件让人尊敬的,你看周姨娘,她不找事,别人也不找她的事,你也学着些,别以为有了儿子是腰杆硬了。”

    话说赵姨娘被贾环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也只得按他说的,试着在探春的立场考虑一下,用另一种方式培养感情。

    贾环这边劝服了赵姨娘,又想法子哄探春,他虽然站在探春的立场上考虑觉得她有苦衷和无奈,可是她对生母的冷酷无情他还是不能苟同。男人夹在有矛盾的两个女人之间,聪明的只会两头瞒,绝不能两头传,贾环决定还是拿探春也开解一番。

    他隔三岔五的还去家学,经常借上家学的名义和陆霄凤出去逛,一边逛一边考察民生,倾听市井风情。趁着出门时去大庙买了些新奇小玩意,什么柳枝编的小篮子,竹根挖的香盒,胶泥垛的风炉,都是精巧别致的很能哄小女孩儿的新奇玩意,装了一包送给探春。

    说:“平时我有机会出去逛,买了外面的新奇玩意孝敬姨娘,她问我有没有给姐姐带些玩意儿啊,我说忘了,姨娘埋怨我粗心忘了姐姐。我想也是我不好,多亏姨娘提醒,所以今儿出去逛时,给姐姐买些好玩的东西来玩。”

    探春忍不住喜色,嘴上却说:“你不好好上学,净知道在外面逛。”

    嘴上这么说,却不住把那新奇玩意拿在手里把玩,脸上也有了光采。

    贾环一笑:“姨娘心里记挂姐姐,只是嘴上不好,面上不好带出来,我当然要搭个桥,禀承她的心意,也好叫她放心。”

    探春眼圈一红,说:“少来了,你的心思我知道,难为你有这个心,看你这么懂事我也高兴,要说孝敬,你有这份孝心,也该放在太太身上,以后有什么好事,她多少能想起你也是你的造化。”

    有些话她不想说,以后贾环出去做官,有王家这样有权利的外家帮衬着自然大有好处,如果以后没出息,分起家产来也得看王夫人。

    贾环无奈地笑笑,他也知道探春说的是正理,若从好处来说,自己该奉承正房太太,这样好处更大,可是这样一来肯定会让赵姨娘没有安全感,觉得失了依靠,对她是个大打击,再怎么劝她只怕也劝不过来,到时还不知折腾出什么事。这是合府中唯一真心对他好的人,实在不忍心伤她的心。

    再说,他也不想靠着女人讨生活,出息得靠自己去挣。

    贾环被这些女人闹得心烦,又无人可以倾诉,不敢去打扰备考徐文璧,正好淳王萧景又通过李琰下贴子找他,贾环正要给他看样东西,于是赶紧换了衣服过去。

    萧景在城外有赐园,佳木葱茏,奇花烂漫,山岭嵯峨,清流盘旋,极有自然之趣,真是‘近山黛掩神仙窟,隔水烟横富贵家’。贾环一边行一边观赏景色,心里烦恼消失大半,太监直接把他带到箭场去。

    因为有一回见面时萧景问他除了读书,可曾学骑射。骑射什么的贾环还没有学,萧景说:“你若是稍微学点拳脚功夫,也不至于让个赌场混混绑架了,还是学点功夫,就算不能上马杀敌保国,好歹能自保。”

    贾环一心想着能象大侠一样除恶扶善,大显王霸之气,此议正中下怀,所以乐颠颠来淳王处时跟着学功夫,萧景自愿当他师父,教他拉弓,还命他蹲马步,才两天功夫,贾环就觉得太辛苦,腰酸背痛几日不去,只好寻思着另外找个办法自保。

    萧景觉得这家伙真是不上台面,尊贵的皇子教他几手功夫他还嫌这嫌那的。恨恨地斥道:“你以后再被街头小混混欺负了,也是活该。”

    “以后不会啦。”贾环拿出怀里的东西,“这是我的防身法宝。”

    萧景纳闷地接过纸包一看,一包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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