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对这话嗤之以鼻,水琉璃跟他的感情无人能撼动,这他能坚信,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那个男人是谁,关键是……还能有男人比他俊?

    玄衣道长和徐沫糜棠的墓就在应天府城南的山上,从学院出来只半个多时辰,徐子桢到山上的时候水琉璃依然在,身边还有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男子,眼睛红红的,正和水琉璃着话。

    徐子桢一眼看见顿时恍然,原来是他,玄衣道长的唯一男徒,穆东白。

    要不是今天在这里见到他,徐子桢已经快要忘了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高手了,穆东白长得确实挺帅,身手也不错,只是徐子桢却不承认他比自己帅,至于功夫他也觉得一般般,至少当初他还在金军真定大营里救过穆东白。

    水琉璃见到徐子桢的到来颇有些意外,赶紧迎了过来,穆东白也过来要见礼,徐子桢摆摆手,先去给玄衣道长上了柱香磕了三个头,又去旁边糜棠和徐沫的坟上默默站了会,两个好兄弟就这么去了,他的心里很不好受,也没心思和穆东白先攀谈什么。

    几个坟上都上完了香,徐子桢这才过来和穆东白相见。

    “穆兄,许久不见。”

    穆东白恭身长揖:“徐兄,真定相救之恩尚未答谢,请受弟一拜。”

    徐子桢赶紧拦住:“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了,走,先回家再。”

    实话,徐子桢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穆东白,因为他总觉得这子有阴恻恻,当初在兰州要打杏子堡时就是他对自己有质疑,还趁自己有伤在身时要试自己的身手,当然最后的结果是被自己打成狗,丢脸丢得很大。

    另外,穆东白曾经还想泡温娴,这就让徐子桢很不爽了,当然,最后还是没泡成,温娴现在正式成了徐夫人。

    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这子总还是玄衣道长的徒弟,是赵楦和水琉璃的师兄,就是看在她们的面子上也还是要假客气一下的。

    本来徐子桢并不想理会穆东白,只是在下山时穆东白却主4444,m.≈.co▽m动找上了他,并用很诚恳的语气请他帮个忙,因为他有个朋友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已有近一个月,如今正躺在山下的马车里,想请徐子桢代为引见卓雅,请这位吐蕃神女出手救助。

    徐子桢本来不置可否,可是当他听见穆东白那个朋友的名字是他却站住了脚,愕然回头:“你是谁?孙铁?”

    穆东白头道:“正是,徐兄不知是否还认得他,他原在兰州府任军器监副尉,如今辞官去了德顺军路,隐身民间,暗中与金人斡旋。”

    徐子桢没再话,孙铁也是他老相识了,当初在兰州外那个山谷中发现三绝堂的秘密攻城器械基地就是他带路去的,也正是在那里认识了杜晋闻八二等人,没得,这伤他管定了。

    到了山下,一辆马车正停在那里,这是穆东白乘坐而来的,徐子桢过去掀开帘子一看,孙铁果然卧在其中,脸色苍白得可怕,头上包扎着好几层,显然受伤不轻。

    徐子桢不再多,让穆东白驾着这辆车跟自己回家,到了家中时已是下午,卓雅却还在学院没回来,徐子桢让李猛去跑个腿把卓雅催回来,接着把孙铁先安排进了一间干净房中,趁这空档他把穆东白请到了厅里,水琉璃在一旁作陪,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穆兄,我记得你不是在河北路活动的么,怎么跑德顺军路去了?连你师父被害你都没来得及赶过来。”徐子桢不喜欢这子,更何况这次玄衣道长遇难,他竟然没出现都没出现,徐子桢有替玄衣道长抱屈,所以开口就直奔主题向他责问发难。

    穆东白苦笑道:“弟自从上次在真定金营蒙徐兄相救脱险后,金人便在城门处张贴了弟的画像通缉捉拿,此后弟再无法轻易在河北行走,于我会中大事极为不便,故此才转去了德顺军路。”

    徐子桢恍然,刚要再些什么,温娴却从厅外款款而入,见到穆东白坐在厅里,稍稍一愕,随即过来亭亭一礼:“穆公子,久别无恙?”

    穆东白似乎也被温娴的突然出现惊了一下,慌忙站起身还了一揖:“见过温姐。”

    徐子桢顿时不高兴了,温娴已经嫁给了他,成了他老婆,那别人见到她时就该客气称呼一声徐夫人,可这子却还是按以前的叫法,什么温姐,你特么打算当我老婆还没嫁人再来泡一回么?

    温娴的心思敏感细腻,立刻察觉了徐子桢的不快,当即微微一笑,对穆东白道:“穆公子,我已嫁于徐郎为妇,姐二字可再不敢当……公子几时到的?不知可去见过令师了么?”

    这个话题被她轻松一转就带开了,穆东白即便对温娴还有念想也无法再接着下去了。

    穆东白的神情稍有些尴尬,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上的失误,简单的和温娴叙了几句就住了嘴,徐子桢这下满意了,这子看来还是懂事的,而且我家娴儿果然会话,一两句话就开门见山让这子死了这心。

    有外人在,温娴自然不便留在这里,就此退了下去,徐子桢也没心思跟穆东白多聊,随口敷衍了几句就坐在那里发起了呆,变成水琉璃和穆东白两人了起来,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卓雅回来了,徐子桢简单给他介绍了一下穆东白,就将卓雅带去给孙铁治伤了。

    卓雅给孙铁诊完了脉又看了一番头骨,直到快两盏茶时间后才收回手来,蹙着眉头道:“这伤怎的如此古怪?”

    徐子桢一怔:“怎么古怪?”

    卓雅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从表相来看似的头颅受重击所致,可……算了,了你也不懂。”

    徐子桢讪讪地道:“好吧,那我不问了,我就想知道你能治不?”

    卓雅想了想:“治该当是能治的,就将他留在这里吧,我每日与他施针泡药,无非时间长些,总能醒来。”

    徐子桢松了口气:“能治就好,这是我一老朋友,住咱们家倒不是问题。”

    他话音刚落忽然反应过来,不对,那不是穆东白也得一起住着了?难不成我把他赶去城里客栈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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