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夜 作者:不见何
七
进到灌木丛，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落下，背着男孩，放开脚步，没命似的朝着中指峰山顶上跑，路上惊起了无数的落在树枝上休息的飞鸟，许久之后，陈素心里想着，应该跑出足够远了，可是就在他想停下来休息下的时候，蓝脸人那标志xìng的呜呜吼声由远而近的传来，而且听那速度，似乎相当的惊人，原本还有如灌铅的双腿，不知从哪来了lì qì ，又没命的狂奔起来。
“放下我，也许你能跑得快些。”道无比苍老的声音在陈素的耳边响起。
“啊！”陈素被吓得声大叫，脚下绊了下，险些跌倒，“谁？”
“是我。”那苍老的声音就在耳边，陈素才想起自己背着的那个男孩，可是那样貌与声音，差别也太大了些，而且zhè gè 人分明已经没有呼吸了，怎么还会说话？想到这，不由得背脊凉，险些就撒了手，“你？你是人是鬼？”陈素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当然是人，只不过比普通人活得久了点而已。”苍老的声音捶打这陈素的耳膜。
“你……”陈素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太的问题，也来不及去想，来不及去问，后边的那些恶魔在追，被抓到，定没有活路。
背上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此时的困境，“不如你放下我，自己跑，或许你还有分活路。”
“不行，我好不容易……”想都没有就加以否定，陈素这口气又接不上了，索xìng也就不再说话，只不过脚下的速度，却点没有减慢的迹象。
“素不相识，你也肯救，既然如此，你在前边的处石碑那里向西，没有远jiù shì 虎石林，到了那他们就追上不了。”声音中似乎有着丝欣慰，故而指点出下步的道路。
陈素听了便点点头，大口喘着粗气，jì xù 向前，没远，果然见到座石碑，石碑足有丈高低，厚厚的碑身，经历了不知少年的风雨侵蚀，爬满了蛛网样的裂纹，只不过碑身上的刻字依旧清晰，“擅入者死”映入眼帘，陈素看的头皮发麻，面对这石碑，真是让人不免犹豫啊。
“jiù shì 这边，还愣着干什么，后边快追上了，走吧。”
陈素狠了狠心，反正是有死无生，还怕什么？又迈开脚步，偏头看了眼石碑，倒觉得轻松了，撒腿直奔虎石林。
又向前跑了大概半炷香的功夫，陈素回头已经能看见后边追来的蓝脸人的身影，他们的速度，比陈素实在是快了太。
“再快点，只要进了虎石林，他们便追不上了。”苍老的声音出言提醒。
陈素嗯了声，拼尽最后点lì qì 向前，眼看着前方不远处，jiù shì 片石林，怪石林立，尊尊奇形异状，大小不，如猛虎、似豺狼，苍鹰展翼，巨蟒翻身，有甚者，张牙舞爪如降世的魔神般，诡秘非常。
陈素跑到石林边，后边的蓝脸人已近在百步，此时浑身上下再没有点lì qì ，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人就像被雨淋了样，任由汗水淌过脸颊。
“快进去。”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丝急促。
陈素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处两尊格外宽大的石像缝隙间钻了过去。随着两人穿过，那石像似乎挪动了下，原本的缝隙也消失不见。
木铎带着几名蓝脸人紧随陈素来到了石林边，只不过那暴跳如雷的脸庞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急躁，他回过头吼了声，马上有名蓝脸人跑上前来，低着头，比比划划的，又呜呜了两声，木铎举起大手，巴掌拍了下去，那蓝脸人头垂的低，嘴角也流出血迹，木铎看着前方的石林，大手紧紧的握了握，又对着石林指，吼了声，身后的几名蓝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头，气得木铎脚掌狠狠的跺了下地面，胳膊甩，大步向石林走过去，几名蓝脸人看着木铎走向石林，又互相对视眼，而后有三人走出来，追上木铎，拦在他身前，三人对着木铎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倒身跪拜，木铎也没有阻拦，只是看着他们三人磕了三个头，随后三人起立，转身走向石林，犹如赴死的义士般。看着三人的背影，木铎伸出手，半晌之后，直到三条人影隐没在石林之中，木铎才面露迷惘的放下手，丢了魂似的坐了下去。
陈素背着男孩进了石林，实在是步都走不动了，找块稍微宽阔的地方将男孩放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下，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过了好半天功夫，才逐渐好转。稍微的huī fù 了意识，陈素又担心起来，刚刚那些蓝脸人已经追到身后，自己这松懈，之前的lì qì 不都白费了？想到这，不由得又要起身，可用力，刚刚起点，就屁股摔了下去。
“不用担心，已经安全了。”男孩此时，已经睁开双目，正看着陈素，似乎知道他心中的恐惧。
陈素这才向四周看了看，记得刚刚步入石林没几步，可是看此时的光景，他们似乎已经深入石林之中，周围矗立的巨石，每块都至少有几十丈高，在月光的映照下，影影绰绰，分不清是神佛还是妖魔。
“你……”陈素霎时想起了无数关于这男孩的问题，可是话到嘴边才觉得自己事，有这时候还不如早点休息休息，明天也好爬上中指峰，父亲还在家里等着自己求得药去jiù mìng 呢。
“嗯？”苍老的声音，现在可以què dìng 无疑是眼前zhè gè 看着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发出的，“你是怎么到了zhè gè 地方？”
陈素虽然没有问，可是这孩子却询问起来。
“我？”陈素抬了抬眼皮，歇下来才感到累，而且不知道全身有少处被擦刮弄伤，“我父亲身受重伤，听大夫说，这里有人能救父亲，所以我来求药。”
“hā hā，此间荒山野岭，只有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你刚刚也见识过了，又哪来救世医人的灵丹。倒不如趁着还没有丢了xìng命，暂时在这里休息下，等天明，就下山，去别处早求良药，救你父亲吧。”
陈素看了男孩眼，觉得他话不中听，也懒得跟他说话，心中又在思量着，秦大夫与父亲，也算有些交情，即便他救不了，也不至于编个瞎话来哄自己，可是这路上，虽然几番打听，却始终没有生死天阁的确切消息，不免让人烦恼，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到了zhè gè 地步，如果不上到中指峰看究竟，岂不可惜？可是转念想，父亲重伤，xìng命堪忧，若此间真是没有生死天阁，那后果，陈素想想，真是急得五内俱焚，刻也不想再耽搁。
陈素挣扎着起身，对着男孩抱拳，“小xiōng dì ，我看那几个蓝脸人也未必能追来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咱们不如就此别过吧。”说完转身就走，才发现自己的包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丢掉了，算了，丢就丢了，陈素也不在意。
“你想去哪？”
“大夫说，在祈念峰上有座生死天阁。”陈素头也不回的答了句，脚步蹒跚的扶着周边的巨石，缓缓走去。
“等等。”
陈素停下脚步，“小xiōng dì 还有事？”
“你事救了我，现在又把我放在这里，难道想让我死在这里不成？”苍老的声音似乎夹着怒意。
“hē hē ”陈素笑，“在我把你从木箱里拖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已经没有了呼吸，你是死是活，我都不是十分清楚，而且我看你的样貌，也就不过七八岁，你却自称比别人活了些年月，我想你在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还有我带你走的时候，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我并没有救过你，你也不必挂怀。”陈素扶着jì xù 往前大石，依然没有回头。
“hā hā哈！”yī zhèn 爽朗的笑声震得陈素耳膜生疼，“我在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只不过离开我，像你这样没有修为的人，只怕辈子也没有可能走出这座石林，遑论去寻生死天阁。”
“哦？”说到这里，陈素才仔细的向四周围看了看，四面林立的巨石，层层叠叠，似乎无边无界，抬起头，虽然能看见漫天的星斗，月光也如银辉般泼洒下来，可那直入天幕的巨石，又似乎忽远忽近的散发着层层迷雾。回头想想，自己步入石林，确实没有走几步，可是那石林外的景象，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了，越是追索，心中越觉得烦乱，血气都在奔腾上涌。
“不要再看了，以你的修为，这虎石林你是看不透的，再陷下去，现在的我也救不了你！”
“静！”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声低喝，陈素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中暗想，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又觉得指尖传来剧痛，低头看，两只手抓在巨石上，不知什么时候手指已经磨破，鲜血淋漓的样子，颇为恐怖。
“小子，你是不是定要找到丹药？”
“是，我定要救我父亲。”陈素的声音，如既往的坚决，“就算把命丢在这里，我也无所谓。”
“也罢，你之前也算救我命，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所以接下来，只要你听我的，或许我能帮你找到救治你父亲的方法。”
“你？”陈素将信将疑，眼前zhè gè 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孩子，连自己都落在了蓝脸人的手里，怎么能救父亲？或许他是怕被丢在这里，才gù yì 这么说的吧？
“怎么？信不过我？”这次，苍老的声音明显的有些恼怒。
陈素又仔细打量了下对方，无论怎么看，那都像个孩子，“你是怕我把你丢在这里吧？所以才gù yì 这么说？不过我真的是很担心父亲的伤势，所以只怕没时间照顾你了。”陈素倒是看门见山，“要不这样，明天我去求了丹药，再来这里找你。”
“不知好歹，哼！你刚刚说要寻生死天阁，在你们这些凡人眼里，灵丹也就非百叶灵桃莫属，我说的对是不对？”
听了这话，陈素大吃惊，他如何知道百叶灵桃？自己之前确实没有说过，“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么知道百叶灵桃？”话说出口，又转念想，或许是百叶灵桃的盛名，很知道也不足为奇，自己倒是大惊小怪了，这样来，不是被这孩子钻了空子？
“听着，小子，我老人家的大名叫吴道心，遇到我，那是你的造化，如果你想进生死天阁寻百叶灵桃，就非要我帮忙不可，不过这件事以后绝不可再向任何人提起，有人问你，你只需说在山下遇到我，受人所托送我回山即可。”
“可是……”陈素时间被弄得蒙了。
“没有什么可是，听我的，拿到丹药自会有人送你下山，不听我的，只怕你万事皆休，回头路都没有，你带走了我，下边的那几只血煞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素还想问些什么，可是无论他说什么，吴道心却闭了双目，不理会他了。
这般mó yàng ，陈素没bàn fǎ ，只好等着吴道心，浑浑噩噩的，不知又熬了久，直到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吴道心才又缓缓睁开双目，见陈素还在那里着，看来是夜不曾休息。
“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陈素。”
“很好，我们走吧。”
听得此话，陈素动身，背对着吴道心，迈步就走。
吴道心低声骂了句混蛋，又高喊道，“等等！你往哪里走？”
陈素回过头，“怎么，不是你说走的么？”又想，是啊，我要往哪里走？“对啊，我们往哪里走？”
“回来背我！”吴道心怒喝声。
“你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你都已经醒了，为什么还让我背你？”陈素这两天已经累得没了半点lì qì ，再让他背个人，实在是不行了。
“不要跟我说为什么，按我说的做就好！”吴道心恨恨的说道。
“可是我真背不动了。”
“我说过没什么可是，想要灵桃，按我说的做。”
陈素硬着头皮，勉力把吴道心背在背上，两条腿每迈出步，都感觉有千斤之重。
陈素背着吴道心，顺着他指点的道路，左拐右绕的向前走，只不过速度，已经慢的不能再慢。
过了许久，吴道心喊了声，“停。”
陈素按吴道心的吩咐停在块巨石前，终于能休息下。吴道心伏在陈素背上，伸出右手去，把手掌向着身前的块巨石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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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灌木丛，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落下，背着男孩，放开脚步，没命似的朝着中指峰山顶上跑，路上惊起了无数的落在树枝上休息的飞鸟，许久之后，陈素心里想着，应该跑出足够远了，可是就在他想停下来休息下的时候，蓝脸人那标志xìng的呜呜吼声由远而近的传来，而且听那速度，似乎相当的惊人，原本还有如灌铅的双腿，不知从哪来了lì qì ，又没命的狂奔起来。
“放下我，也许你能跑得快些。”道无比苍老的声音在陈素的耳边响起。
“啊！”陈素被吓得声大叫，脚下绊了下，险些跌倒，“谁？”
“是我。”那苍老的声音就在耳边，陈素才想起自己背着的那个男孩，可是那样貌与声音，差别也太大了些，而且zhè gè 人分明已经没有呼吸了，怎么还会说话？想到这，不由得背脊凉，险些就撒了手，“你？你是人是鬼？”陈素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当然是人，只不过比普通人活得久了点而已。”苍老的声音捶打这陈素的耳膜。
“你……”陈素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太的问题，也来不及去想，来不及去问，后边的那些恶魔在追，被抓到，定没有活路。
背上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此时的困境，“不如你放下我，自己跑，或许你还有分活路。”
“不行，我好不容易……”想都没有就加以否定，陈素这口气又接不上了，索xìng也就不再说话，只不过脚下的速度，却点没有减慢的迹象。
“素不相识，你也肯救，既然如此，你在前边的处石碑那里向西，没有远jiù shì 虎石林，到了那他们就追上不了。”声音中似乎有着丝欣慰，故而指点出下步的道路。
陈素听了便点点头，大口喘着粗气，jì xù 向前，没远，果然见到座石碑，石碑足有丈高低，厚厚的碑身，经历了不知少年的风雨侵蚀，爬满了蛛网样的裂纹，只不过碑身上的刻字依旧清晰，“擅入者死”映入眼帘，陈素看的头皮发麻，面对这石碑，真是让人不免犹豫啊。
“jiù shì 这边，还愣着干什么，后边快追上了，走吧。”
陈素狠了狠心，反正是有死无生，还怕什么？又迈开脚步，偏头看了眼石碑，倒觉得轻松了，撒腿直奔虎石林。
又向前跑了大概半炷香的功夫，陈素回头已经能看见后边追来的蓝脸人的身影，他们的速度，比陈素实在是快了太。
“再快点，只要进了虎石林，他们便追不上了。”苍老的声音出言提醒。
陈素嗯了声，拼尽最后点lì qì 向前，眼看着前方不远处，jiù shì 片石林，怪石林立，尊尊奇形异状，大小不，如猛虎、似豺狼，苍鹰展翼，巨蟒翻身，有甚者，张牙舞爪如降世的魔神般，诡秘非常。
陈素跑到石林边，后边的蓝脸人已近在百步，此时浑身上下再没有点lì qì ，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人就像被雨淋了样，任由汗水淌过脸颊。
“快进去。”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丝急促。
陈素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处两尊格外宽大的石像缝隙间钻了过去。随着两人穿过，那石像似乎挪动了下，原本的缝隙也消失不见。
木铎带着几名蓝脸人紧随陈素来到了石林边，只不过那暴跳如雷的脸庞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急躁，他回过头吼了声，马上有名蓝脸人跑上前来，低着头，比比划划的，又呜呜了两声，木铎举起大手，巴掌拍了下去，那蓝脸人头垂的低，嘴角也流出血迹，木铎看着前方的石林，大手紧紧的握了握，又对着石林指，吼了声，身后的几名蓝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头，气得木铎脚掌狠狠的跺了下地面，胳膊甩，大步向石林走过去，几名蓝脸人看着木铎走向石林，又互相对视眼，而后有三人走出来，追上木铎，拦在他身前，三人对着木铎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倒身跪拜，木铎也没有阻拦，只是看着他们三人磕了三个头，随后三人起立，转身走向石林，犹如赴死的义士般。看着三人的背影，木铎伸出手，半晌之后，直到三条人影隐没在石林之中，木铎才面露迷惘的放下手，丢了魂似的坐了下去。
陈素背着男孩进了石林，实在是步都走不动了，找块稍微宽阔的地方将男孩放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下，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过了好半天功夫，才逐渐好转。稍微的huī fù 了意识，陈素又担心起来，刚刚那些蓝脸人已经追到身后，自己这松懈，之前的lì qì 不都白费了？想到这，不由得又要起身，可用力，刚刚起点，就屁股摔了下去。
“不用担心，已经安全了。”男孩此时，已经睁开双目，正看着陈素，似乎知道他心中的恐惧。
陈素这才向四周看了看，记得刚刚步入石林没几步，可是看此时的光景，他们似乎已经深入石林之中，周围矗立的巨石，每块都至少有几十丈高，在月光的映照下，影影绰绰，分不清是神佛还是妖魔。
“你……”陈素霎时想起了无数关于这男孩的问题，可是话到嘴边才觉得自己事，有这时候还不如早点休息休息，明天也好爬上中指峰，父亲还在家里等着自己求得药去jiù mìng 呢。
“嗯？”苍老的声音，现在可以què dìng 无疑是眼前zhè gè 看着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发出的，“你是怎么到了zhè gè 地方？”
陈素虽然没有问，可是这孩子却询问起来。
“我？”陈素抬了抬眼皮，歇下来才感到累，而且不知道全身有少处被擦刮弄伤，“我父亲身受重伤，听大夫说，这里有人能救父亲，所以我来求药。”
“hā hā，此间荒山野岭，只有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你刚刚也见识过了，又哪来救世医人的灵丹。倒不如趁着还没有丢了xìng命，暂时在这里休息下，等天明，就下山，去别处早求良药，救你父亲吧。”
陈素看了男孩眼，觉得他话不中听，也懒得跟他说话，心中又在思量着，秦大夫与父亲，也算有些交情，即便他救不了，也不至于编个瞎话来哄自己，可是这路上，虽然几番打听，却始终没有生死天阁的确切消息，不免让人烦恼，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到了zhè gè 地步，如果不上到中指峰看究竟，岂不可惜？可是转念想，父亲重伤，xìng命堪忧，若此间真是没有生死天阁，那后果，陈素想想，真是急得五内俱焚，刻也不想再耽搁。
陈素挣扎着起身，对着男孩抱拳，“小xiōng dì ，我看那几个蓝脸人也未必能追来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咱们不如就此别过吧。”说完转身就走，才发现自己的包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丢掉了，算了，丢就丢了，陈素也不在意。
“你想去哪？”
“大夫说，在祈念峰上有座生死天阁。”陈素头也不回的答了句，脚步蹒跚的扶着周边的巨石，缓缓走去。
“等等。”
陈素停下脚步，“小xiōng dì 还有事？”
“你事救了我，现在又把我放在这里，难道想让我死在这里不成？”苍老的声音似乎夹着怒意。
“hē hē ”陈素笑，“在我把你从木箱里拖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已经没有了呼吸，你是死是活，我都不是十分清楚，而且我看你的样貌，也就不过七八岁，你却自称比别人活了些年月，我想你在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还有我带你走的时候，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我并没有救过你，你也不必挂怀。”陈素扶着jì xù 往前大石，依然没有回头。
“hā hā哈！”yī zhèn 爽朗的笑声震得陈素耳膜生疼，“我在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只不过离开我，像你这样没有修为的人，只怕辈子也没有可能走出这座石林，遑论去寻生死天阁。”
“哦？”说到这里，陈素才仔细的向四周围看了看，四面林立的巨石，层层叠叠，似乎无边无界，抬起头，虽然能看见漫天的星斗，月光也如银辉般泼洒下来，可那直入天幕的巨石，又似乎忽远忽近的散发着层层迷雾。回头想想，自己步入石林，确实没有走几步，可是那石林外的景象，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了，越是追索，心中越觉得烦乱，血气都在奔腾上涌。
“不要再看了，以你的修为，这虎石林你是看不透的，再陷下去，现在的我也救不了你！”
“静！”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声低喝，陈素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中暗想，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又觉得指尖传来剧痛，低头看，两只手抓在巨石上，不知什么时候手指已经磨破，鲜血淋漓的样子，颇为恐怖。
“小子，你是不是定要找到丹药？”
“是，我定要救我父亲。”陈素的声音，如既往的坚决，“就算把命丢在这里，我也无所谓。”
“也罢，你之前也算救我命，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所以接下来，只要你听我的，或许我能帮你找到救治你父亲的方法。”
“你？”陈素将信将疑，眼前zhè gè 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孩子，连自己都落在了蓝脸人的手里，怎么能救父亲？或许他是怕被丢在这里，才gù yì 这么说的吧？
“怎么？信不过我？”这次，苍老的声音明显的有些恼怒。
陈素又仔细打量了下对方，无论怎么看，那都像个孩子，“你是怕我把你丢在这里吧？所以才gù yì 这么说？不过我真的是很担心父亲的伤势，所以只怕没时间照顾你了。”陈素倒是看门见山，“要不这样，明天我去求了丹药，再来这里找你。”
“不知好歹，哼！你刚刚说要寻生死天阁，在你们这些凡人眼里，灵丹也就非百叶灵桃莫属，我说的对是不对？”
听了这话，陈素大吃惊，他如何知道百叶灵桃？自己之前确实没有说过，“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么知道百叶灵桃？”话说出口，又转念想，或许是百叶灵桃的盛名，很知道也不足为奇，自己倒是大惊小怪了，这样来，不是被这孩子钻了空子？
“听着，小子，我老人家的大名叫吴道心，遇到我，那是你的造化，如果你想进生死天阁寻百叶灵桃，就非要我帮忙不可，不过这件事以后绝不可再向任何人提起，有人问你，你只需说在山下遇到我，受人所托送我回山即可。”
“可是……”陈素时间被弄得蒙了。
“没有什么可是，听我的，拿到丹药自会有人送你下山，不听我的，只怕你万事皆休，回头路都没有，你带走了我，下边的那几只血煞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素还想问些什么，可是无论他说什么，吴道心却闭了双目，不理会他了。
这般mó yàng ，陈素没bàn fǎ ，只好等着吴道心，浑浑噩噩的，不知又熬了久，直到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吴道心才又缓缓睁开双目，见陈素还在那里着，看来是夜不曾休息。
“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陈素。”
“很好，我们走吧。”
听得此话，陈素动身，背对着吴道心，迈步就走。
吴道心低声骂了句混蛋，又高喊道，“等等！你往哪里走？”
陈素回过头，“怎么，不是你说走的么？”又想，是啊，我要往哪里走？“对啊，我们往哪里走？”
“回来背我！”吴道心怒喝声。
“你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你都已经醒了，为什么还让我背你？”陈素这两天已经累得没了半点lì qì ，再让他背个人，实在是不行了。
“不要跟我说为什么，按我说的做就好！”吴道心恨恨的说道。
“可是我真背不动了。”
“我说过没什么可是，想要灵桃，按我说的做。”
陈素硬着头皮，勉力把吴道心背在背上，两条腿每迈出步，都感觉有千斤之重。
陈素背着吴道心，顺着他指点的道路，左拐右绕的向前走，只不过速度，已经慢的不能再慢。
过了许久，吴道心喊了声，“停。”
陈素按吴道心的吩咐停在块巨石前，终于能休息下。吴道心伏在陈素背上，伸出右手去，把手掌向着身前的块巨石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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