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 章
（士兵同人）老A外传 作者:九天sky
第 1 章
【五月雨】整理
第 1 章
众所周知，特种兵基地A大队中队长袁朗是一个求全责备阴险狡诈的烂人，以骗人为乐，诡计多端，生平得罪人无数……但他也骗住了一个单纯的小朋友，那就是许三多。
三多是一直坚信袁朗是好人的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人，而且信的是死不悔改，见了棺材不掉泪，撞了南墙不回头。在他心中，他那队长甚至是和史今班长平起平坐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袁朗确实对三多十分不错，三多家里出了事，需要二十万，三多只有找袁朗，袁朗一口应下：好。多一字儿没说。二十万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会借的。许三多借钱时袁朗第一个想到就是吴哲，因为吴哲是最早拿三多当朋友的人而且他相信吴哲会有办法。果然他一张嘴吴哲就拿出了八万的存款单，顺便还有两千现金。齐桓说钱是吴哲用来娶老婆的，袁朗不该给他乱动。袁朗突然就失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按理说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他说吴哲……你……真的……是要……结婚……吗？吴哲说队长我早就结婚了。袁朗一下把吴哲的存折扔了：自己留着吧。吴哲说：怎么了？袁朗说有家的人不容易，老A有了家那更不容易。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吴哲眨眨眼睛然后笑了一下说报告我家就在这儿，老婆在花池里长着呢。袁朗一时大脑短路竟然没说出话来，最好骗人的让别人骗了，世上最难堪的事也莫过于此了。后来袁朗很郁闷地想当时怎么会给吴哲骗了呢，吴哲才二十三，结婚再早也不至于此啊。吴哲说队长，钱是我这些年没花的零花钱，我不用。袁朗笑了笑，然后慢悠悠踢了吴哲一脚，脸色就阴了不少，吴哲叫了起来：袁朗，你这是侵犯人权！袁朗凑到吴哲面前，眯着眼睛问：叫我什么？吴哲没想到自己一着急把他名字喊出来了，干笑了一下：队长，我，那个今天还有十公里没跑，我得赶在午饭前……我先走了。
齐桓说叫你名字的少了，你怎么就和他过不去呢。袁朗挑挑眉：看不惯他娘娘腔的样子。齐桓哆嗦了一下：看不惯还找人家。袁朗一瞪眼：你哪那么多话？齐桓嘁了一声，然后做葫芦状。
二十万，袁朗拿了九万，吴哲拿了八万二千，还有队友们你一千我两千的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用一天，也许只是半天凑齐了。A大队人多，人多真是好办事儿。
转眼冬天到了，北京郊区的冬天嘎嘎冷，中队里的室外训练也十分人道的减了一点点，闲出来的那一点点时间竟然又给他们这些老兵上起了理论课，题目是——降落伞的使用。理论课上到一周时下了一场大雪，下完雪吴哲宿舍的暖气恰好坏了，一不小心就把吴哲给冻成了重感冒。和他同寝的那个冻不住就请示了袁朗去邻舍借宿，许三多知道了让吴哲也去他那挤两宿，吴哲怕传染给许三多不肯去。许三多又怕把吴哲冻坏了就去宿舍找袁朗，希望袁朗给吴哲下个命令啥的让吴哲去他那，袁朗正趴在电脑前玩游戏，听见许三多的汇报也没舍得停手，他想了想说让吴哲来这儿住吧，省得你俩挤。
许三多十分高兴的去找吴哲，吴哲早捂了被子在那躺着呢，听见有人进来他就探出头来看，三多看他两颊通红，吓了一跳：吴哲，你还没退烧呢。吴哲不情不愿的翻了个身：哎，谁说的什么白天白片不瞌睡，晚上黑片睡得香，我现在是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当初考研熬夜也没有现在痛苦，假药害死人！许三多过去推了推他：吴哲，你别在这儿睡了，这儿，这儿也太冷了，越睡越严重啊这。吴哲笑了笑：没事三多，我结实去了，原来深冬潜水我也干过。发了烧就好了。三多说真的，你要不行，我陪你去医院。吴哲说没事，刚才成才来了，买了好多药，我都吃了，明天就好了。回去吧，我不乱动了，一动地方还不容易好呢。三多认真地说：真的？我和队长说了，他说让你去他那儿住呢。吴哲也很认真地说：真的，不用麻烦了，你快回去睡吧，齐桓又要说你了。
许三多心想这得和袁朗说一声，就急忙跑楼上袁朗的宿舍去了，袁朗还在那玩游戏呢，看见三多自己来了就问：吴哲呢。三多说：队长，吴哲说他不来了，他说他练过深冬潜水，结实去了。还有他吃了药发了烧明天就好了，一动地方不容易好啥的。袁朗扔了手里的烟头，从鼻子里切了一声：他深冬在温泉里练过潜水他，还发了烧就好了，当他有自动恢复系统啊。许三多没听清，急忙不懂就问：队长你，你说什么。袁朗又点了一根烟：我知道了，许三多你回去吧。许三多乖乖的敬礼：是。
吴哲叹了口气，现在这宿舍里真是一面赤道一面北极啊，可是为什么让我住北极啊。他再不情不愿的翻个身，觉得脑子里倒不像先前那么清醒地过分，他默念两声平常心，觉得头越来越昏沉，身边也越来越黑，没等黑透他就又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他苦笑一下：三多，不要再来看我了，我要休息啊。声音闷闷的，因为没力气了。
起来。
不响亮也不粗糙的声线，却给他一下吓精神了，应了一声是吴哲急忙坐起来，换来的是一阵眩晕。
灯亮了，晃的吴哲闭了下眼睛。袁朗站在门边，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衬衫，他皱着眉倒吸了口冷气：是够冷的啊，吴哲，搬行李，跟我走。吴哲说：是。然后从被窝钻出来卷上了行李，，可在他要顺梯子下来时一个晕头转向就直接从床上跌下来了。
袁朗急忙过去扶，没等伸出手就先笑了出来，吴哲给这一跌也跌精神了，只是身上酸痛又没力气所以自己一下没起来，袁朗一碰到吴哲也不笑了：吴哲你怎么这么烫。吴哲在袁朗的帮助下站直：报告，想吃烤红薯了，没火。袁朗不屑的笑了下：还知道贫，没烧坏。
帮吴哲铺好了床，又看着吴哲平安的躺下，袁朗才关了电脑去洗漱，等他爬上床时吴哲还在翻身，他叫他：吴哲。吴哲弱弱的回答：到。袁朗说：明天去医院。吴哲说：不去，队长又要说我娘娘腔了。袁朗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看看对面的吴哲：吴哲，你没事吧。嗯。吴哲闷闷的应了一声，袁朗安静的坐了一会儿，舔舔唇角下了结论：还是烧糊涂了。
确实，刚才那句话，吴哲要没糊涂整死他也不肯说。
袁朗直接跳下床，穿上衣服，又帮半睡半醒的吴哲把外衣套好，然后扛起热乎乎的吴哲，下楼去敲齐桓的门。开门的是许三多，见了袁朗这幅造型他先慌了，队队长，吴哲，怎么了。袁朗朝里面叫：齐桓！齐桓坐起来：到。袁朗不阴不阳的念：起来和我送吴哲去医疗所。齐桓迅速穿好衣服：他还没好？袁朗踮踮搭在肩上的吴哲：会说胡话了。
吴哲接了句：没有。袁朗无奈的叹口气：你还醒着呢。吴哲哼了一声，许三多说：这这没事吧。袁朗朝他仰了仰下巴：没事，你接着睡。齐桓说：快走吧。袁朗把吴哲推到齐桓身上，齐桓刚要把吴哲扛起来吴哲就自己站直，弱弱的说：我还能走呢。袁朗说：那就快走。齐桓半扶着吴哲跟在袁朗后面，看着吴哲那张红彤彤的脸就觉得比许三多严肃起来的脸还瘆人，终于忍不住说：队长，要不咱把锄头送医院去吧，值班那几个小护士连伤口还包不利索呢。下楼梯的袁朗不耐的点头：嗯，嗯。把少校背下去，摔坏了大队长得毙了我。
一个高个子护士对着袁朗齐桓狂翻漂亮的大眼睛：你们真是，医盲！病人没什么大碍，明天就该好的小感冒，让你们挪来挪去的，挪住院啦吧，还好他身体不错，不然就让你们害死了！齐桓恨不得抓下她的口罩抽她一嘴巴，可一见自家队长似笑非笑的站在那低头不说话也就只能憋着，大眼睛意犹未尽的又瞪了袁朗一眼进了注射室。旁边的小护士看不过去了：两位，我们护士长骗你们呢，今天要不来，明天就得烧成肺炎了。袁朗还是似笑非笑的欠扁表情，他点点头说：谢谢，那他现在没事了吧。小护士说：打几次吊瓶，休息几天就行，没事。齐桓说：住院吗。小护士说：不用，打完吊瓶就能回去。袁朗点点头，大眼睛护士又出来了，她走过去递给袁朗一张纸：这是他液体的药方，明天在你们医疗室输吧，跑来跑去也挺麻烦。袁朗看着她，慢慢地说：谢谢啊。大眼睛叹了口气，低头不再用眼刀秒杀袁朗了。
齐桓扶吴哲出来时见了他自认为最诡异的一幕：袁朗对着大眼睛立正，抬手，然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因为吃了药的关系，在车上吴哲就睡着了，齐桓把自己的棉衣也盖在吴哲身上，笑着对袁朗说：队长，今天那个护士，说话和你一个口气。袁朗说是吗，这就是夫妻相。齐桓说那是嫂子？怎么不早说？袁朗翻翻眼睛，不耐烦地说：急什么呀，你又没问。齐桓笑笑说：队长行啊，保密工作挺好，这儿到队里不过一个半小时车程吧，也没介绍给兄弟们。袁朗笑了笑：我还不是天天在队里陪着你们，也见不到她。静了一会儿齐桓说：吴哲要过生日了。袁朗嗯了一声，齐桓又说：许三多一直想送他件礼物，可是他能缺什么。袁朗皱着眉说：这个许三多真无聊。齐桓说：吴哲平时很照顾许三多，许三多想还一下情。袁朗说：那是他该做的，情什么情。和许三多住久了，你也软塌塌的了？齐桓说：不是，吴哲的生日是小年儿，我想顺便玩儿一天。袁朗笑了：想得挺美啊你，不行。齐桓说不行就不行吧，也没指望你答应。
第 2 章
回到基地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吴哲也好了些，袁朗也没让他去晨练，吃完早饭铁路叫走了袁朗，说是T师侦察营副营长打电话找他，袁朗有点迷糊，不知自己和这个高副营长又扯上啥瓜葛了，但接电话时还是亲亲热热好像好朋友十年没见一样：高副营长，怎么想起我来了。高城说：吆，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袁朗一下想起来是几个月前那次对抗中承诺要请他喝酒，最近几个月时间很紧，也就把这事搁下了，袁朗笑了：没有，最近没有时间吗，不是要过小年儿了，要不那天咱去，乐呵乐呵？高城说行，你不是要那个，那个舍命吗，带上两个死老A，别喝高了没人送。袁朗说你还把我扔那儿不管了？高城说死老A少一个是一个这求之不得的事我还管。袁朗说原来高副营长也是嫉贤妒能的人啊。高城挂不住了：你算哪儿的贤能？都让我活捉几次了。袁朗说我承认，你的兵是挺厉害。高城提高了调门：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你，给你提供那个，储备资源？袁朗笑：要不，你也过来？高城说：诶，不，不不不。袁朗可以想见他摇头的样，就继续在这面无声的笑。高城说行了，别再忘了啊。袁朗说：哪儿的话，放心。
回宿舍时袁朗在楼梯上碰到了成才，成才说要去还吴哲东西，袁朗一看是一个苹果的p，他说我给他拿上去得了，你该干吗干吗去。
吴哲还在蒙头大睡，袁朗叫了他一声，他倒是还知道迷迷糊糊的应着，袁朗顺手把吴哲的p丢进了自己的抽屉，然后拿起笤帚扫地，吴哲坐起来，看着扫地的袁朗就觉得和做梦似的。袁朗还是那不紧不慢的口气：吃饭了吗，我的少校？吴哲点点头：吃了，许三多送来的。袁朗把扫起来的烟蒂收进垃圾筒：许三多说他挺感谢你的。吴哲无奈的笑了笑：谢我干嘛，我倒挺感谢他的，如果当初，我不是和三多成才一个宿舍，也许早放弃了。袁朗点点头：其实当初，我以为你们四个，都可以成为我的战友。吴哲立马想到了最早离开的拓永刚，袁朗舍不得他，但还是放走了他，因为要想成为A大队成员真的就得会控制自己，拓永刚也就真的不行。何况袁朗是教官，教官需要足够的威严，难免会骑虎难下。其实这烂人也不太容易，吴哲如是想。
袁朗倒了垃圾又换了衣服，对吴哲说：你先休息吧，我得去给你们接教官。吴哲好奇：队长，你去接什么教官。袁朗说你们这一个星期学什么了？吴哲说：跳伞的教官？袁朗点头，吴哲又问：哪个部队的。袁朗玩味的笑了笑：你猜。吴哲摇摇头：这可猜不出来，伞兵部队多了去了。袁朗说：那就暂时保密。
休息的间隙袁朗坐在许三多身边，咬耳朵似的和他说：你想送吴哲一件很好的生日礼物？许三多诚恳地点点头：想。袁朗说那天，你，我，还有吴哲，我们出去，好好，玩玩。许三多想了一会儿说：玩儿？这没意义。袁朗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许三多，不要再对没做过的事儿说没意义！你能给他什么呀，他缺什么呀？许三多又想了一会点点头说：好。袁朗笑着拍拍许三多的脸，声音仍然压得很低：我再找两个你的熟人。许三多刚要问是谁，齐桓就过来问：队长，一会干什么？袁朗搓搓手说：天儿太冷了，回去吧。
吴哲竟然还在睡觉，袁朗真是不由佩服起他来了，袁朗刚要想几句话损损他他就坐了起来，袁朗的话也就临时改成了：起来，该去输液了。吴哲脸色又灰又暗，但他没让自己表现出一点难受的样子，仍然很是迅速的叠床，下床，穿鞋，然后接过袁朗递过来的药单就要走，袁朗说自己行吗，要不找个人陪你去。吴哲挤个笑：不用，打点滴还带秘书？袁朗说基地里的硕士也不是一抓一大把，理应特殊照顾一下。吴哲说那就队长吧。袁朗痛痛快快地说：行，你确定是我吗。吴哲摇摇头：不是不是，我开玩笑。袁朗笑了笑说我也没时间，我看那教官还不如我，我得找大队长，换一个。吴哲说：换教官？头一次听说教官给退货的。那多得罪人。袁朗说顾不了那么多，得罪人是我的事，不换人就是你们的事。这儿事，不能十全十美。吴哲说队长你真的是……袁朗抬头玩味的看着吴哲，把吴哲准备好的感慨之言全给看忘了，袁朗眨眨输液去。吴哲失败的走了出去。
在楼下碰见了三多和陪三多一起去拿衣服的成才，两个人看见吴哲大声打招呼，听说吴哲是去输液许三多要陪他去，吴哲想想觉得一个人靠在医务室没意思也就答应了，三多把衣服给了成才就和吴哲去了医疗所。
输液室里有七个人，三个还是医护人员，吴哲窝在医疗所略显窄小的床上，还是没多大精神，三多坐在他旁边，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陪他说话。中午时成才来了，送了两人的饭还带了几个苹果，成才看看吴哲就走了，许三多又想到了礼物的事，他就问吴哲：吴哲，你缺什么？吴哲想了好半天才说：不缺什么。三多锲而不舍的问：什么也不缺？吴哲又想了一会儿：缺自由吧。他叹了口气：本公子现在做梦都想要自由，自由，自由啊。如果谁能让我好好的出去玩儿一天，我愿活着以身相许，死后结草衔环，来生当牛做马为报。三多听了很是吃惊，队长竟然知道吴哲想要什么，三多越来越觉得他的队长像个妖精，别人的想法啊意图啊都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
然后三多就打了个冷战，他听见了吴哲的誓言，他觉得要完了，袁朗不是就要完成吴哲的愿望了吗，当然袁朗是不知道吴哲的誓言的，如果吴哲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言必行行必果的大丈夫，那么——
吴哲活着要以身相许嫁给队长，死后要结草衔环报答队长，最难过的是来生，还要当牛做马伺候队长！
三多同情的看看吴哲，想说点儿话安慰他，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三多开始恨自己的脑袋笨嘴笨，不能安慰朋友，尽管他这个朋友看起来一点也不发愁。
好一会儿三多确定自己是想不出话来安慰吴哲了，于是他想说点别的转移一下吴哲那本就不存在的愁绪，这是他闹情绪那次心理小组的一种做法。他说吴哲我给你说说我的班长吧，钢七连的那个。吴哲点点头，似乎是真的很想听。三多想了好半天才开口，在吴哲这儿，他想好好组织一下语言：我在钢七连的班长是史今班长，他是我第二个班长。我是他招来的，家访那天班长在我家里喝多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吴哲听得十分认真一点不在意三多十分差劲的表达能力，随着三多的讲述适时的笑一下或点点头，在三多讲不连贯停下来时就插上几句话缓解缓解。或者班长的故事很让吴哲感动，讲到班长复员时他也是一脸难过。
班长说，每个人心里都有花，一朵一朵的，可漂亮了，我走了，就是割了你心里最后一把草……然后班长就走了，我都没能送。说完史今的故事，三多脸上的情绪倒比吴哲还淡些。
吴哲沉默了好一会儿，认真的说，三多，我真羡慕你。咱们一样大，可你经历的，或者我一生也不会有。
他看着天花板，想起很久抑或是不久前，袁朗曾对自己说过，少校和中校确实只有一步之遥，我要给你在这一步之遥上，加点沉重的东西。也许如果没有袁朗，自己的经历，会更少得可怜。那自己是不是该谢谢袁朗？
第 3 章
他又想起就在袁朗和他说这席话的那天，他检查了袁朗的办公室，如袁朗所说，他的手机里没有卡，而且也真的没有电池。袁朗抽屉里除了资料纸笔，就只有两样东西——咖啡和烟。
从此他对袁朗再没意见。
吴哲宿舍的暖气很快修好了，吴哲感冒好的比暖气还快，搬回宿舍之前鼻子就通气了，于是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在搬行李时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队长，烟里含有尼古丁焦油等数十种有害物质，吸烟等于慢性自杀，为了您不至于过早的离开我们，请停止自杀。
袁朗没有以牙还牙损回去，他看着吴哲，左瞧，微笑，右看，微笑，左瞧右看，还是微笑。在吴哲就要毛了的时候他严肃的点点头，然后他又笑，笑的还有点诡异，在吴哲又要毛了的时候他慢悠悠的开口：我老婆，她也这么说我。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吴哲大脑暂时短路，愣了半天硬是没想出还击的话来，只有无奈又心有不甘的看了，或者是瞪了袁朗一眼，抱着行李走了。
小年到了，上午的二十公里一过，袁朗就让三多和吴哲回宿舍换衣服，而且是便装，吴哲以或者是要执行什么任务怎么换便装呢，换便装的该是特警吧。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于是也就乖乖回去换了，穿便装的吴哲似乎比穿军装的吴哲帅了点儿，谁让这小子净些超前时尚装呢。三多第一次见吴哲穿便装，忍不住发表疑惑：吴哲，你这衣服怎么净磨翻了的，你不是还有没坏的，怎么不穿？吴哲暗自庆幸这话是在宿舍和自己说了，如果让别人听见保不准又要笑他，吴哲说这衣服就这样设计的。哎三多，你说队长要去和高副营长喝酒？三多点点头，吴哲说那穿件破衣服就对了，不怕往上洒酒。许三多笑了，两排大白牙都晃人眼睛。
走之前袁朗交待了齐桓今天带着大家尽兴玩，齐桓说你干吗去。袁朗说欠将门虎子一个情，还去。齐桓问谁和你去？袁朗朝刚出来的吴哲和三多努努嘴，齐桓说：呵，你是早计划好了呀。袁朗说我不早计划好哪管得住你们。
袁朗一边开车一边说：一会儿我先带你们去逛逛，下午再去接高营长。许三多说：逛逛？逛什么？袁朗不耐的从后视镜里瞪了许三多一眼，吴哲笑着解围：三多，你缺什么？许三多想了一会儿：缺什么？我也不缺什么。吴哲启发他：吃的穿的玩的用的，什么也不缺？三多拧了拧鼻子：这，这些事儿……吴哲泄气：没意义。许三多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吴哲摇摇头：三多你说你才多大就死气成这样？袁朗明显的不乐意了：要都和你这么活气还让我活不活？吴哲乐了：我这么重要？袁朗从镜子里看看他：我一周得花三天半时间应付你，你说你中不重要？吴哲拼命掩饰自己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哎，队长，我累到你了。袁朗笑得意味深长：都和许三多时的我死得更早。许三多不爱听了：这是一人一个活法儿，我其实就可笨了，我说人简单一点儿就行，队长也说了，复杂不好。可你们，就从不相信别人，我有时都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吴哲听错了重点，纠结在这上：你说，我和队长是一类人？三多诚恳的点头：有时，有时就觉得你俩，就可像了。
吴哲噌一下倒在椅背上，望天——没望到，望到的是车顶棚，然后转头假装看风景，袁朗咳了咳，然后按了一下车喇叭，尽管车子还是行驶在平坦的郊外小路上。木木的三多也意识到了车里的诡异，于是顺着吴哲的视线看去，他不太明白，这的景色并不美，吴哲干嘛看的连头也不舍得回？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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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五月雨】整理
第 1 章
众所周知，特种兵基地A大队中队长袁朗是一个求全责备阴险狡诈的烂人，以骗人为乐，诡计多端，生平得罪人无数……但他也骗住了一个单纯的小朋友，那就是许三多。
三多是一直坚信袁朗是好人的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人，而且信的是死不悔改，见了棺材不掉泪，撞了南墙不回头。在他心中，他那队长甚至是和史今班长平起平坐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袁朗确实对三多十分不错，三多家里出了事，需要二十万，三多只有找袁朗，袁朗一口应下：好。多一字儿没说。二十万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会借的。许三多借钱时袁朗第一个想到就是吴哲，因为吴哲是最早拿三多当朋友的人而且他相信吴哲会有办法。果然他一张嘴吴哲就拿出了八万的存款单，顺便还有两千现金。齐桓说钱是吴哲用来娶老婆的，袁朗不该给他乱动。袁朗突然就失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按理说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他说吴哲……你……真的……是要……结婚……吗？吴哲说队长我早就结婚了。袁朗一下把吴哲的存折扔了：自己留着吧。吴哲说：怎么了？袁朗说有家的人不容易，老A有了家那更不容易。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吴哲眨眨眼睛然后笑了一下说报告我家就在这儿，老婆在花池里长着呢。袁朗一时大脑短路竟然没说出话来，最好骗人的让别人骗了，世上最难堪的事也莫过于此了。后来袁朗很郁闷地想当时怎么会给吴哲骗了呢，吴哲才二十三，结婚再早也不至于此啊。吴哲说队长，钱是我这些年没花的零花钱，我不用。袁朗笑了笑，然后慢悠悠踢了吴哲一脚，脸色就阴了不少，吴哲叫了起来：袁朗，你这是侵犯人权！袁朗凑到吴哲面前，眯着眼睛问：叫我什么？吴哲没想到自己一着急把他名字喊出来了，干笑了一下：队长，我，那个今天还有十公里没跑，我得赶在午饭前……我先走了。
齐桓说叫你名字的少了，你怎么就和他过不去呢。袁朗挑挑眉：看不惯他娘娘腔的样子。齐桓哆嗦了一下：看不惯还找人家。袁朗一瞪眼：你哪那么多话？齐桓嘁了一声，然后做葫芦状。
二十万，袁朗拿了九万，吴哲拿了八万二千，还有队友们你一千我两千的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用一天，也许只是半天凑齐了。A大队人多，人多真是好办事儿。
转眼冬天到了，北京郊区的冬天嘎嘎冷，中队里的室外训练也十分人道的减了一点点，闲出来的那一点点时间竟然又给他们这些老兵上起了理论课，题目是——降落伞的使用。理论课上到一周时下了一场大雪，下完雪吴哲宿舍的暖气恰好坏了，一不小心就把吴哲给冻成了重感冒。和他同寝的那个冻不住就请示了袁朗去邻舍借宿，许三多知道了让吴哲也去他那挤两宿，吴哲怕传染给许三多不肯去。许三多又怕把吴哲冻坏了就去宿舍找袁朗，希望袁朗给吴哲下个命令啥的让吴哲去他那，袁朗正趴在电脑前玩游戏，听见许三多的汇报也没舍得停手，他想了想说让吴哲来这儿住吧，省得你俩挤。
许三多十分高兴的去找吴哲，吴哲早捂了被子在那躺着呢，听见有人进来他就探出头来看，三多看他两颊通红，吓了一跳：吴哲，你还没退烧呢。吴哲不情不愿的翻了个身：哎，谁说的什么白天白片不瞌睡，晚上黑片睡得香，我现在是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当初考研熬夜也没有现在痛苦，假药害死人！许三多过去推了推他：吴哲，你别在这儿睡了，这儿，这儿也太冷了，越睡越严重啊这。吴哲笑了笑：没事三多，我结实去了，原来深冬潜水我也干过。发了烧就好了。三多说真的，你要不行，我陪你去医院。吴哲说没事，刚才成才来了，买了好多药，我都吃了，明天就好了。回去吧，我不乱动了，一动地方还不容易好呢。三多认真地说：真的？我和队长说了，他说让你去他那儿住呢。吴哲也很认真地说：真的，不用麻烦了，你快回去睡吧，齐桓又要说你了。
许三多心想这得和袁朗说一声，就急忙跑楼上袁朗的宿舍去了，袁朗还在那玩游戏呢，看见三多自己来了就问：吴哲呢。三多说：队长，吴哲说他不来了，他说他练过深冬潜水，结实去了。还有他吃了药发了烧明天就好了，一动地方不容易好啥的。袁朗扔了手里的烟头，从鼻子里切了一声：他深冬在温泉里练过潜水他，还发了烧就好了，当他有自动恢复系统啊。许三多没听清，急忙不懂就问：队长你，你说什么。袁朗又点了一根烟：我知道了，许三多你回去吧。许三多乖乖的敬礼：是。
吴哲叹了口气，现在这宿舍里真是一面赤道一面北极啊，可是为什么让我住北极啊。他再不情不愿的翻个身，觉得脑子里倒不像先前那么清醒地过分，他默念两声平常心，觉得头越来越昏沉，身边也越来越黑，没等黑透他就又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他苦笑一下：三多，不要再来看我了，我要休息啊。声音闷闷的，因为没力气了。
起来。
不响亮也不粗糙的声线，却给他一下吓精神了，应了一声是吴哲急忙坐起来，换来的是一阵眩晕。
灯亮了，晃的吴哲闭了下眼睛。袁朗站在门边，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衬衫，他皱着眉倒吸了口冷气：是够冷的啊，吴哲，搬行李，跟我走。吴哲说：是。然后从被窝钻出来卷上了行李，，可在他要顺梯子下来时一个晕头转向就直接从床上跌下来了。
袁朗急忙过去扶，没等伸出手就先笑了出来，吴哲给这一跌也跌精神了，只是身上酸痛又没力气所以自己一下没起来，袁朗一碰到吴哲也不笑了：吴哲你怎么这么烫。吴哲在袁朗的帮助下站直：报告，想吃烤红薯了，没火。袁朗不屑的笑了下：还知道贫，没烧坏。
帮吴哲铺好了床，又看着吴哲平安的躺下，袁朗才关了电脑去洗漱，等他爬上床时吴哲还在翻身，他叫他：吴哲。吴哲弱弱的回答：到。袁朗说：明天去医院。吴哲说：不去，队长又要说我娘娘腔了。袁朗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看看对面的吴哲：吴哲，你没事吧。嗯。吴哲闷闷的应了一声，袁朗安静的坐了一会儿，舔舔唇角下了结论：还是烧糊涂了。
确实，刚才那句话，吴哲要没糊涂整死他也不肯说。
袁朗直接跳下床，穿上衣服，又帮半睡半醒的吴哲把外衣套好，然后扛起热乎乎的吴哲，下楼去敲齐桓的门。开门的是许三多，见了袁朗这幅造型他先慌了，队队长，吴哲，怎么了。袁朗朝里面叫：齐桓！齐桓坐起来：到。袁朗不阴不阳的念：起来和我送吴哲去医疗所。齐桓迅速穿好衣服：他还没好？袁朗踮踮搭在肩上的吴哲：会说胡话了。
吴哲接了句：没有。袁朗无奈的叹口气：你还醒着呢。吴哲哼了一声，许三多说：这这没事吧。袁朗朝他仰了仰下巴：没事，你接着睡。齐桓说：快走吧。袁朗把吴哲推到齐桓身上，齐桓刚要把吴哲扛起来吴哲就自己站直，弱弱的说：我还能走呢。袁朗说：那就快走。齐桓半扶着吴哲跟在袁朗后面，看着吴哲那张红彤彤的脸就觉得比许三多严肃起来的脸还瘆人，终于忍不住说：队长，要不咱把锄头送医院去吧，值班那几个小护士连伤口还包不利索呢。下楼梯的袁朗不耐的点头：嗯，嗯。把少校背下去，摔坏了大队长得毙了我。
一个高个子护士对着袁朗齐桓狂翻漂亮的大眼睛：你们真是，医盲！病人没什么大碍，明天就该好的小感冒，让你们挪来挪去的，挪住院啦吧，还好他身体不错，不然就让你们害死了！齐桓恨不得抓下她的口罩抽她一嘴巴，可一见自家队长似笑非笑的站在那低头不说话也就只能憋着，大眼睛意犹未尽的又瞪了袁朗一眼进了注射室。旁边的小护士看不过去了：两位，我们护士长骗你们呢，今天要不来，明天就得烧成肺炎了。袁朗还是似笑非笑的欠扁表情，他点点头说：谢谢，那他现在没事了吧。小护士说：打几次吊瓶，休息几天就行，没事。齐桓说：住院吗。小护士说：不用，打完吊瓶就能回去。袁朗点点头，大眼睛护士又出来了，她走过去递给袁朗一张纸：这是他液体的药方，明天在你们医疗室输吧，跑来跑去也挺麻烦。袁朗看着她，慢慢地说：谢谢啊。大眼睛叹了口气，低头不再用眼刀秒杀袁朗了。
齐桓扶吴哲出来时见了他自认为最诡异的一幕：袁朗对着大眼睛立正，抬手，然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因为吃了药的关系，在车上吴哲就睡着了，齐桓把自己的棉衣也盖在吴哲身上，笑着对袁朗说：队长，今天那个护士，说话和你一个口气。袁朗说是吗，这就是夫妻相。齐桓说那是嫂子？怎么不早说？袁朗翻翻眼睛，不耐烦地说：急什么呀，你又没问。齐桓笑笑说：队长行啊，保密工作挺好，这儿到队里不过一个半小时车程吧，也没介绍给兄弟们。袁朗笑了笑：我还不是天天在队里陪着你们，也见不到她。静了一会儿齐桓说：吴哲要过生日了。袁朗嗯了一声，齐桓又说：许三多一直想送他件礼物，可是他能缺什么。袁朗皱着眉说：这个许三多真无聊。齐桓说：吴哲平时很照顾许三多，许三多想还一下情。袁朗说：那是他该做的，情什么情。和许三多住久了，你也软塌塌的了？齐桓说：不是，吴哲的生日是小年儿，我想顺便玩儿一天。袁朗笑了：想得挺美啊你，不行。齐桓说不行就不行吧，也没指望你答应。
第 2 章
回到基地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吴哲也好了些，袁朗也没让他去晨练，吃完早饭铁路叫走了袁朗，说是T师侦察营副营长打电话找他，袁朗有点迷糊，不知自己和这个高副营长又扯上啥瓜葛了，但接电话时还是亲亲热热好像好朋友十年没见一样：高副营长，怎么想起我来了。高城说：吆，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袁朗一下想起来是几个月前那次对抗中承诺要请他喝酒，最近几个月时间很紧，也就把这事搁下了，袁朗笑了：没有，最近没有时间吗，不是要过小年儿了，要不那天咱去，乐呵乐呵？高城说行，你不是要那个，那个舍命吗，带上两个死老A，别喝高了没人送。袁朗说你还把我扔那儿不管了？高城说死老A少一个是一个这求之不得的事我还管。袁朗说原来高副营长也是嫉贤妒能的人啊。高城挂不住了：你算哪儿的贤能？都让我活捉几次了。袁朗说我承认，你的兵是挺厉害。高城提高了调门：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你，给你提供那个，储备资源？袁朗笑：要不，你也过来？高城说：诶，不，不不不。袁朗可以想见他摇头的样，就继续在这面无声的笑。高城说行了，别再忘了啊。袁朗说：哪儿的话，放心。
回宿舍时袁朗在楼梯上碰到了成才，成才说要去还吴哲东西，袁朗一看是一个苹果的p，他说我给他拿上去得了，你该干吗干吗去。
吴哲还在蒙头大睡，袁朗叫了他一声，他倒是还知道迷迷糊糊的应着，袁朗顺手把吴哲的p丢进了自己的抽屉，然后拿起笤帚扫地，吴哲坐起来，看着扫地的袁朗就觉得和做梦似的。袁朗还是那不紧不慢的口气：吃饭了吗，我的少校？吴哲点点头：吃了，许三多送来的。袁朗把扫起来的烟蒂收进垃圾筒：许三多说他挺感谢你的。吴哲无奈的笑了笑：谢我干嘛，我倒挺感谢他的，如果当初，我不是和三多成才一个宿舍，也许早放弃了。袁朗点点头：其实当初，我以为你们四个，都可以成为我的战友。吴哲立马想到了最早离开的拓永刚，袁朗舍不得他，但还是放走了他，因为要想成为A大队成员真的就得会控制自己，拓永刚也就真的不行。何况袁朗是教官，教官需要足够的威严，难免会骑虎难下。其实这烂人也不太容易，吴哲如是想。
袁朗倒了垃圾又换了衣服，对吴哲说：你先休息吧，我得去给你们接教官。吴哲好奇：队长，你去接什么教官。袁朗说你们这一个星期学什么了？吴哲说：跳伞的教官？袁朗点头，吴哲又问：哪个部队的。袁朗玩味的笑了笑：你猜。吴哲摇摇头：这可猜不出来，伞兵部队多了去了。袁朗说：那就暂时保密。
休息的间隙袁朗坐在许三多身边，咬耳朵似的和他说：你想送吴哲一件很好的生日礼物？许三多诚恳地点点头：想。袁朗说那天，你，我，还有吴哲，我们出去，好好，玩玩。许三多想了一会儿说：玩儿？这没意义。袁朗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许三多，不要再对没做过的事儿说没意义！你能给他什么呀，他缺什么呀？许三多又想了一会点点头说：好。袁朗笑着拍拍许三多的脸，声音仍然压得很低：我再找两个你的熟人。许三多刚要问是谁，齐桓就过来问：队长，一会干什么？袁朗搓搓手说：天儿太冷了，回去吧。
吴哲竟然还在睡觉，袁朗真是不由佩服起他来了，袁朗刚要想几句话损损他他就坐了起来，袁朗的话也就临时改成了：起来，该去输液了。吴哲脸色又灰又暗，但他没让自己表现出一点难受的样子，仍然很是迅速的叠床，下床，穿鞋，然后接过袁朗递过来的药单就要走，袁朗说自己行吗，要不找个人陪你去。吴哲挤个笑：不用，打点滴还带秘书？袁朗说基地里的硕士也不是一抓一大把，理应特殊照顾一下。吴哲说那就队长吧。袁朗痛痛快快地说：行，你确定是我吗。吴哲摇摇头：不是不是，我开玩笑。袁朗笑了笑说我也没时间，我看那教官还不如我，我得找大队长，换一个。吴哲说：换教官？头一次听说教官给退货的。那多得罪人。袁朗说顾不了那么多，得罪人是我的事，不换人就是你们的事。这儿事，不能十全十美。吴哲说队长你真的是……袁朗抬头玩味的看着吴哲，把吴哲准备好的感慨之言全给看忘了，袁朗眨眨输液去。吴哲失败的走了出去。
在楼下碰见了三多和陪三多一起去拿衣服的成才，两个人看见吴哲大声打招呼，听说吴哲是去输液许三多要陪他去，吴哲想想觉得一个人靠在医务室没意思也就答应了，三多把衣服给了成才就和吴哲去了医疗所。
输液室里有七个人，三个还是医护人员，吴哲窝在医疗所略显窄小的床上，还是没多大精神，三多坐在他旁边，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陪他说话。中午时成才来了，送了两人的饭还带了几个苹果，成才看看吴哲就走了，许三多又想到了礼物的事，他就问吴哲：吴哲，你缺什么？吴哲想了好半天才说：不缺什么。三多锲而不舍的问：什么也不缺？吴哲又想了一会儿：缺自由吧。他叹了口气：本公子现在做梦都想要自由，自由，自由啊。如果谁能让我好好的出去玩儿一天，我愿活着以身相许，死后结草衔环，来生当牛做马为报。三多听了很是吃惊，队长竟然知道吴哲想要什么，三多越来越觉得他的队长像个妖精，别人的想法啊意图啊都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
然后三多就打了个冷战，他听见了吴哲的誓言，他觉得要完了，袁朗不是就要完成吴哲的愿望了吗，当然袁朗是不知道吴哲的誓言的，如果吴哲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言必行行必果的大丈夫，那么——
吴哲活着要以身相许嫁给队长，死后要结草衔环报答队长，最难过的是来生，还要当牛做马伺候队长！
三多同情的看看吴哲，想说点儿话安慰他，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三多开始恨自己的脑袋笨嘴笨，不能安慰朋友，尽管他这个朋友看起来一点也不发愁。
好一会儿三多确定自己是想不出话来安慰吴哲了，于是他想说点别的转移一下吴哲那本就不存在的愁绪，这是他闹情绪那次心理小组的一种做法。他说吴哲我给你说说我的班长吧，钢七连的那个。吴哲点点头，似乎是真的很想听。三多想了好半天才开口，在吴哲这儿，他想好好组织一下语言：我在钢七连的班长是史今班长，他是我第二个班长。我是他招来的，家访那天班长在我家里喝多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吴哲听得十分认真一点不在意三多十分差劲的表达能力，随着三多的讲述适时的笑一下或点点头，在三多讲不连贯停下来时就插上几句话缓解缓解。或者班长的故事很让吴哲感动，讲到班长复员时他也是一脸难过。
班长说，每个人心里都有花，一朵一朵的，可漂亮了，我走了，就是割了你心里最后一把草……然后班长就走了，我都没能送。说完史今的故事，三多脸上的情绪倒比吴哲还淡些。
吴哲沉默了好一会儿，认真的说，三多，我真羡慕你。咱们一样大，可你经历的，或者我一生也不会有。
他看着天花板，想起很久抑或是不久前，袁朗曾对自己说过，少校和中校确实只有一步之遥，我要给你在这一步之遥上，加点沉重的东西。也许如果没有袁朗，自己的经历，会更少得可怜。那自己是不是该谢谢袁朗？
第 3 章
他又想起就在袁朗和他说这席话的那天，他检查了袁朗的办公室，如袁朗所说，他的手机里没有卡，而且也真的没有电池。袁朗抽屉里除了资料纸笔，就只有两样东西——咖啡和烟。
从此他对袁朗再没意见。
吴哲宿舍的暖气很快修好了，吴哲感冒好的比暖气还快，搬回宿舍之前鼻子就通气了，于是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在搬行李时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队长，烟里含有尼古丁焦油等数十种有害物质，吸烟等于慢性自杀，为了您不至于过早的离开我们，请停止自杀。
袁朗没有以牙还牙损回去，他看着吴哲，左瞧，微笑，右看，微笑，左瞧右看，还是微笑。在吴哲就要毛了的时候他严肃的点点头，然后他又笑，笑的还有点诡异，在吴哲又要毛了的时候他慢悠悠的开口：我老婆，她也这么说我。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吴哲大脑暂时短路，愣了半天硬是没想出还击的话来，只有无奈又心有不甘的看了，或者是瞪了袁朗一眼，抱着行李走了。
小年到了，上午的二十公里一过，袁朗就让三多和吴哲回宿舍换衣服，而且是便装，吴哲以或者是要执行什么任务怎么换便装呢，换便装的该是特警吧。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于是也就乖乖回去换了，穿便装的吴哲似乎比穿军装的吴哲帅了点儿，谁让这小子净些超前时尚装呢。三多第一次见吴哲穿便装，忍不住发表疑惑：吴哲，你这衣服怎么净磨翻了的，你不是还有没坏的，怎么不穿？吴哲暗自庆幸这话是在宿舍和自己说了，如果让别人听见保不准又要笑他，吴哲说这衣服就这样设计的。哎三多，你说队长要去和高副营长喝酒？三多点点头，吴哲说那穿件破衣服就对了，不怕往上洒酒。许三多笑了，两排大白牙都晃人眼睛。
走之前袁朗交待了齐桓今天带着大家尽兴玩，齐桓说你干吗去。袁朗说欠将门虎子一个情，还去。齐桓问谁和你去？袁朗朝刚出来的吴哲和三多努努嘴，齐桓说：呵，你是早计划好了呀。袁朗说我不早计划好哪管得住你们。
袁朗一边开车一边说：一会儿我先带你们去逛逛，下午再去接高营长。许三多说：逛逛？逛什么？袁朗不耐的从后视镜里瞪了许三多一眼，吴哲笑着解围：三多，你缺什么？许三多想了一会儿：缺什么？我也不缺什么。吴哲启发他：吃的穿的玩的用的，什么也不缺？三多拧了拧鼻子：这，这些事儿……吴哲泄气：没意义。许三多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吴哲摇摇头：三多你说你才多大就死气成这样？袁朗明显的不乐意了：要都和你这么活气还让我活不活？吴哲乐了：我这么重要？袁朗从镜子里看看他：我一周得花三天半时间应付你，你说你中不重要？吴哲拼命掩饰自己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哎，队长，我累到你了。袁朗笑得意味深长：都和许三多时的我死得更早。许三多不爱听了：这是一人一个活法儿，我其实就可笨了，我说人简单一点儿就行，队长也说了，复杂不好。可你们，就从不相信别人，我有时都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吴哲听错了重点，纠结在这上：你说，我和队长是一类人？三多诚恳的点头：有时，有时就觉得你俩，就可像了。
吴哲噌一下倒在椅背上，望天——没望到，望到的是车顶棚，然后转头假装看风景，袁朗咳了咳，然后按了一下车喇叭，尽管车子还是行驶在平坦的郊外小路上。木木的三多也意识到了车里的诡异，于是顺着吴哲的视线看去，他不太明白，这的景色并不美，吴哲干嘛看的连头也不舍得回？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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